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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折】穿越之錦繡榮華《下》

從前的越奕祺是一塊待打磨的頑石,現在的他,卻是一把已經鑄好開了鋒的劍, 一身浩然正氣,銳不可擋。越家戰功顯赫,那是什麼身分,放眼全大周, 沒有哪一家的千金是他們配不上的。可越奕祺不知是撞了什麼邪, 娶誰不好,偏要穆家的小姐,還揚言一年之內,他一定會說服母親上門提親, 要是說服不了,那就只能委屈他們穆家,招他入贅了。 這話教越老爺急了,他越家男兒當將精力花在兵事國事之上, 為了兒女情長算計來算計去,小肚雞腸,成什麼樣了, 不就一個小姐嗎?兒子要真喜歡,為父為他求來,面聖賜婚。

會員價:
NT$1526.6折 會 員 價 NT$152 市 場 價 NT$230
市 場 價:
NT$230
作者:
殊默
出版日期:
2017/06/13
分級制:
普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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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英雄不怕累,就怕英雄喊入贅,
沙場梟雄大將軍一心求娶穆家女侯爺,
奈何女侯爺強不得、拐不了、哄不來,
大將軍乾脆脫下戰袍,包袱款款喊入贅。
殊默錦繡榮華中的穿越甜戀,將甜入您的心!


從前的越奕祺是一塊待打磨的頑石,現在的他,卻是一把已經鑄好開了鋒的劍,
一身浩然正氣,銳不可擋。越家戰功顯赫,那是什麼身分,放眼全大周,
沒有哪一家的千金是他們配不上的。可越奕祺不知是撞了什麼邪,
娶誰不好,偏要穆家的小姐,還揚言一年之內,他一定會說服母親上門提親,
要是說服不了,那就只能委屈他們穆家,招他入贅了。
這話教越老爺急了,他越家男兒當將精力花在兵事國事之上,
為了兒女情長算計來算計去,小肚雞腸,成什麼樣了,
不就一個小姐嗎?兒子要真喜歡,為父為他求來,面聖賜婚。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穆錦元華半路上就被陳嬤嬤扯走,不讓見越奕祺,心裡正焦急呢。這吃過午飯,一聽穆太夫人去睡午覺了,趕緊問那前來傳話的人,「那越公子回去了嗎?」
  那丫鬟道:「越公子還沒回去,現在正在客廳與薛狀元聊天呢。聽說聊得可投緣了,老祖宗都插不進話。」
  穆元華短路了三秒,不確定地看著那丫鬟,「妳說越公子和誰?」
  「和薛狀元呀。」
  聽到丫鬟肯定的回答,穆元華當真是想衝過去先揍越奕祺一頓,讓他醒醒神。越奕祺你不知道我家要把我和薛朝義送作堆?你還和他聊天,還聊得起勁,皮癢了是不是?
  看著穆元華表情不對,一旁的穆安若趕緊將那丫鬟揮出去,轉頭對穆元華道:「興許越家哥哥不知道這薛狀元是父親屬意的女婿呢,姊姊妳先別急著給他定罪。」
  「呵呵。」穆元華皮笑肉不笑,「他知不知道,我去問問不就明白了。」
  穆安若一臉憂慮,「姊姊妳這樣直接去不好吧?薛狀元也在那兒呢,妳和他還是少碰面為好。」省得他多心以為妳對他有意,以後麻煩。
  知道穆安若的意思,穆元華在她的手背上拍一拍,「我沒那麼蠢。我在個不起眼的地方等著,讓柳芽給他傳個話,不讓薛狀元知道就成。」
  穆元華尋了後花園一個假山裡中空的地方當作碰頭的地點,然後趕著柳芽去給越奕祺傳話。
  柳芽一聽才明白,原來二小姐前夜私會的公子是從漠北回來的越小將軍,頓時對越奕祺的畏懼升級成了恐懼。漠北越奕祺,人稱修羅戰神,砍匈奴人的腦袋就跟切瓜砍菜似的,可凶猛了。可小姐的命令不得不聽,柳芽腦中無限回放越奕祺當著她面捏碎石塊的情景,抱著壯士斷腕的沉重心情,去尋越奕祺了。
  風蕭蕭兮易水寒,柳芽一去兮。嚶嚶嚶,小姐,柳芽我真的想活著回來啊。
  柳芽進屋時,越奕祺正和薛朝義聊到激動之處。柳芽膽怯地給越奕祺行了禮,喚了一聲:「越、越公子。」聲音力持平靜,可最末的顫音還是出賣了她。
  越奕祺正專心聽薛朝義論述,根本沒留意到柳芽。
  倒是薛朝義心細,聽到了柳芽這一聲。硬生生止住話頭,薛朝義扭頭看了一眼柳芽,然後回首對越奕祺說:「越賢弟,這位小姑娘尋你。」
  兩人聊得太過合拍,穆太夫人一走,立刻就論了齒序,稱兄道弟起來。
  越奕祺正在興頭上,被人打斷,很是不耐煩地衝柳芽吼了一聲:「妳誰,幹嘛!」
  全世界的丫鬟在越奕祺眼裡頭都長一個樣,再者撞到柳芽的那天晚上黑燈瞎火的,他也沒看清,故而今日沒把柳芽認出來。
  越奕祺一凶,柳芽努力維持的那點小鎮定瞬間瓦解,「越、越公子,我是柳芽啊。」最後一句話,都帶了哭腔。
  看到小姑娘害怕了,薛朝義立刻起身,彎腰安撫她,「妳別慌,告訴我們,妳尋越賢弟有何事。」
  「我、我……」柳芽支吾了一番,不知道怎麼把越奕祺叫出去,最後只能交出穆元華交給她的那句暗號,「越公子,您還記得後花園湖畔的鞦韆嗎?」
  越奕祺微微一怔,脫口而出,「鞦韆不是修好了嗎?」
  柳芽傻眼片刻,豁出去了,「鞦韆到底怎麼樣,還請越公子隨我前去一看。」
  越奕祺正轉不過彎,陳嬤嬤進了屋。
  看到柳芽,陳嬤嬤沉了臉,「柳芽,妳隨我來。」接著,陳嬤嬤對著越奕祺和薛朝義兩人欠身道:「丫鬟若是有無禮之處,還請兩位公子海涵。」說完,陳嬤嬤將柳芽帶了出去。
  這事來得古怪,薛朝義還在琢磨,而越奕祺已經拋諸腦後。
  陳嬤嬤人一走,越奕祺就連忙催促薛朝義,「莫要管她們,薛兄接著說。」
  薛朝義被這一催,也不去想了,繼續方才的話題。
  而穆元華望眼欲穿地在後花園等了大半個時辰,最後只等到了兩隻眼睛紅通通的柳芽。穆元華使勁往柳芽身後張望,望了半天也沒瞧到越奕祺的身影,揪了柳芽就問:「越奕祺呢?」
  柳芽的臉直接變苦瓜,「越公子根本沒把我認出來。」
  穆元華心塞了一下,又問:「那妳說鞦韆了沒?」
  「說了,但是越公子也沒聽明白啊。」
  「那、那妳就不能強把他拉出來嗎?」
  「我也想啊,但是陳嬤嬤出現了。」
  聽到陳嬤嬤三字,穆元華沉默了。
  說到這兒,柳芽委屈得幾乎要落下淚來,「陳嬤嬤狠狠地訓了我一頓,說我沒有分寸,想要攀高枝。小姐,妳得給我申冤啊,我絕對沒有攀高枝的心啊。」我就是一傳話的!
  穆元華忍著抽搐的衝動,將柳芽好好安撫了一番,決定親自上陣去找越奕祺。穆太夫人罵就罵吧,她豁出去了!可是才到客廳,穆元華發現裡面已經空無一人。
  呃……穆元華當機三秒,抓了一個今日當值的丫鬟,問:「越公子呢?」
  丫鬟老老實實地道:「越公子和薛狀元已經告辭了。」
  穆元華胸悶得慌,「兩人一塊走的?」
  丫鬟點點頭,道:「是,越公子還留了話給老祖宗,說和薛狀元有事先走了,請老祖宗原諒他的不告而別。」
  穆元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可說了去哪?」
  「奴婢不小心聽見越公子和薛狀元說太白樓的狀元紅最是醇厚,邀薛狀元去喝兩杯,他倆應該是到太白樓去喝酒了吧。」
  聽丫鬟這樣說完,穆元華心頭騰一聲怒火上躥。越奕祺,你行。

  ◎             ◎             ◎

  越奕祺和薛朝義去到太白樓,把酒言歡,喝了個暢快。
  薛朝義酒量淺,越奕祺在漠北喝慣了燒刀子,故而最後的結局是薛朝義醉成了爛泥,而越奕祺還精神奕奕。
  將薛朝義送回了家,越奕祺看著天色還早,便去尋好友謝嘉靖敘舊。
  這時候正好謝嘉靖吃完了飯,閒得慌,對越奕祺的到來,謝嘉靖連聲有請。
  一見到謝嘉靖,越奕祺就忙不迭和他分享自己新得一知己的喜悅,「嘉靖,新科狀元你認識的吧?我今日在毅勇侯府結識了他,當真如俞伯牙碰上了鐘子期,知音吶。」
  因為穆安若在信裡提到了越奕祺和穆元華的事,謝嘉靖是知道他倆有些意思的。可今天聽到越奕祺這樣一說,謝嘉靖迷糊了,「你怎麼會和薛朝義處得好,難道你不知道侯爺和穆家穆太夫人要尋他做女婿的事?」還高山流水遇知音呢,夫人不要了?
  謝嘉靖一提,越奕祺有如一盆冷水當頭倒下,澆了個透心涼。是了,穆太夫人說了要把錦程許配給薛兄的。他腦子一清醒,再回想薛朝義身上那股魏晉風流的氣質,危機感頓時傾覆壓來。
  看到越奕祺一瞬間變了神色,謝嘉靖知道他是回過味來了,趕緊打鐵趁熱,「這事拖不得,正好你回了京,先下手為強,趕緊把人定下來,以防夜長夢多。」
  這可是謝嘉靖的肺腑之言,雖說他和穆安若是定下來了,可這人一日不過門,他一日睡不好。現在考完功名了,他也開始琢磨讓穆家鬆口,將安若嫁過來的事情了。
  謝嘉靖這話在理,越奕祺不敢再拖延,告別了老友,越奕祺匆匆地回了將軍府。
  回到家,衣服也顧不上換,越奕祺徑直去了母親屋裡。
  越夫人正巧在練字,越奕祺不好打擾母親,便將屋裡伺候的丫鬟盡數攆了出去,然後在一旁殷勤地給母親研墨。
  越夫人臨完了一幅字帖,擱了筆,隨意地揉揉自己肩膀。越奕祺見狀,趕緊上前來給母親按摩放鬆。
  越夫人半瞇著眼,享受兒子的孝順,道:「無事獻殷勤,有什麼請求?快說。」
  越奕祺作戲作全套,一整套服務完了,才停手,對越夫人開口道:「母親,男大當婚,兒子我想娶媳婦了。」
  「話說得這樣直白,當真不害臊。」越夫人唾兒子一口,「一早幹什麼去了?去年教你回來娶親,你還拿話搪塞我,說對女人沒想法,害得我一連三月睡不好,就怕你在漠北待久了,被帶壞得只喜歡男人。」
  看越夫人這要沒完沒了,越奕祺趕緊打住,「那時候不是沒心儀的姑娘嗎。」倒是有個心儀的公子。
  越夫人白了兒子一眼,看他一臉焦急,也不忍心訓他了,直接問:「說吧,看上哪家姑娘了?」
  越奕祺連忙把人供出來,「毅勇侯府的嫡長女,穆元華。」
  越奕祺才把名字說出口,越夫人當即就變了臉,「什麼,穆家那個剋死哥哥的晦氣千金?不成,我不答應。」
  越奕祺愣了愣,繼續磨母親,「什麼剋死兄長這樣的傳言,不可信。再說了,我命硬著呢,不怕。」
  越夫人絲毫不肯讓步,「我們越家什麼身分,你什麼身分?放眼全大周,沒有哪一家的千金是我們配不上的。你撞了什麼邪,娶誰不好,偏要穆家的小姐?」
  母親一再否決,越奕祺強脾氣也上來了,「母親,您就我這麼個兒子,您就不能順一順我的心意嗎?要是娶不到穆元華,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開心的。」
  「正是因為我就你這麼個兒子,我才慎重又慎重。」越夫人是真怒了,「你倒好,翅膀硬了,就開始忤逆我了是不是?
  真不知道穆家人給你下了什麼蠱,之前是那個穆錦程老是欺負你也就罷了,還害你被刺客伏擊,受了重傷,死了都還要拖你墊背,大病一場。現在好了,哥哥沒了,換成了妹妹,你才回京兩日,就趕著要娶她。人都沒見過,你就要娶她,你……氣死我了!」
  「母親!」
  「叫什麼叫,你心裡要是真有我這個母親,就別拿這件事來氣我,來人。」越夫人喚來下人,「我累了要休息了,送少爺回屋。」
  「母親。」
  越奕祺這一聲喚得越夫人心軟了一下,可最後越夫人還是狠了心不去看他,一拂袖,走了。
  越夫人咬死了不答應,越奕祺真是愁死了。在穆家後花園苦等一晚上又等不到人,越奕祺的心情十分沉重,天一亮,敲響了謝府的門。
  這一日是休沐,謝嘉靖正想著睡個懶覺,沒想到越奕祺來這麼早,不得不咬牙起來。可越奕祺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繞過下人,自顧自進了謝嘉靖的屋子,自覺地倒到了他床上。
  謝嘉靖一邊往身上套衣服一邊打著呵欠,問:「一大早的就心情不好。讓我猜猜,可是和越夫人說了你要娶穆元華,她生氣了?」
  越奕祺煩躁地把頭埋到被子裡,「是,煩死我了。」
  謝嘉靖見他身上還是昨日的衣裳,想了想,問:「你昨夜未回家?」
  「是。」
  「做什麼去了?」
  「不告訴你。」
  謝嘉靖噎了一噎,乾脆過去把越奕祺往床上推,「看你就一副沒睡好的樣子。你先睡一會兒,我叫我母親下帖請安若過來,我們商量商量對策。」
  一聽謝嘉靖這樣說,越奕祺頓時看到了曙光。猛地將被子掀開,越奕祺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那能不能把她姊姊也給請過來?」
  「你說穆元華?」謝嘉靖像看白痴一樣看著越奕祺,「請她過來幹什麼?告訴她你母親不樂意讓她過門,咱們想想怎麼應對的法子?」
  話題再次回到自己母親身上,越奕祺抑鬱了,雙腳用力蹬幾下,蹬掉了腳上的靴子,一骨碌往床裡頭一滾,扯了被子蓋上,悶頭悶腦地說:「那我先睡一會兒,穆安若到了,你再叫我起來。」
  「你倒是脫衣服啊你……」謝嘉靖剛抱怨兩句,一看越奕祺已經呼吸平穩,竟是睡著了,頓時無語。
  謝嘉靖收拾好自個,打發了個丫鬟去謝夫人門外守著,等她醒來了給她報個信,然後早飯也不忙著吃,先去書房寫了張帖子,以謝夫人的名義邀穆安若過府上來賞花。

  ◎             ◎             ◎

  越奕祺睡過一覺,醒來時,穆安若恰好剛剛到。
  洗漱後換了一套謝嘉靖的衣服,越奕祺匆匆吃了些東西,與謝嘉靖一塊兒去書房見穆安若。
  見到越奕祺與謝嘉靖同來,穆安若訝異了下,可一想這前因後果,也有些明白越奕祺的來意了。雖然謝嘉靖見到穆安若有千言萬語要說,但是他也知道來日方長,此時還是越奕祺的事情要緊。於是乎,謝嘉靖將一旁伺候的丫鬟攆了下去,親自給穆安若和越奕祺二人端茶倒水。
  眼下沒有外人,穆安若也不和越奕祺兜圈子了,直接打開帶來的小木匣子,取了裡面的信件出來,「這是姊姊那半年多來給你的寫的信。前陣子也不知道你惹怒了她哪裡,她要撕了,好在我手快,搶了下來。本來想讓謝哥哥帶給你,既然今日碰到,那就當面給你吧。」
  沒想到穆安若此番來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越奕祺沒控制好表情,直接笑得見牙不見眼的。
  謝嘉靖本以為那小木匣子裡裝的是穆安若給自己的東西,現在卻發現是給越奕祺的,心裡很不爽,嫌棄越奕祺道:「這什麼表情,矜持點好不好?」
  謝嘉靖一提,越奕祺也覺得自己有些得意忘形,趕緊收了笑,板著張臉收起了信件。
  與越奕祺的喜不自禁相反,穆安若憂心忡忡,問:「越哥哥,你可知道我曾祖母有意將我姊姊與薛狀元湊合在一起的事?」
  穆安若這一句頓時將越奕祺從天堂打到地獄。
  「我此次來就是來找謝嘉靖就是商量這事。」越奕祺道:「我昨晚上在穆……在我家後花園想了計策,萬事俱備,只還差個人。」
  謝嘉靖不解,「為什麼是在你家後花園想出來的?還大晚上的,不冷嗎?」
  越奕祺一臉「你懂什麼」的表情,白了謝嘉靖一眼。
  穆安若認起真來,「什麼計策?」
  「偷天換日。」
  越奕祺話音一落,謝嘉靖就很給面子地鼓起掌來,「好,這個計策好。」
  越奕祺繼續一臉「你懂什麼」的表情。
  穆安若對著進入委屈模式的謝嘉靖柔柔一笑,再轉對越奕祺說:「越哥哥,你的意思我大致明白,但可否說得詳細一些?」
  越奕祺微微頷首,將自己所想速速說了一遍。
  穆安若聽完,略一思索,笑道:「這倒也不錯。」
  越奕祺蹙眉,「只是大致,細節還待商榷。而且還差個陣眼。」
  穆安若眨眨眼睛,「我有個人選,說出來給你們聽聽,看合不合適。」
  穆安若這話一說完,越奕祺也跟著眨眨眼,「其實我也有個人選,只不知道和安若妳想的是不是同一人。」
  一直在一旁安靜當背景的謝嘉靖聽他兩個一來二去地說了一大通,這回不滿意了,「什麼安若安若的,奕祺你能不能別叫得這麼親暱?」
  「這都什麼時候了,謝嘉靖你能不能別去計較這些小細節?」越奕祺簡直是要崩潰。
  穆安若對著謝嘉靖溫柔一笑,道:「以後都要是自家人的,越家哥哥直呼我名兒,無妨的。」
  穆安若這話越奕祺聽得舒服,挑釁似的給謝嘉靖遞了個犀利的眼神,越奕祺道:「可不是,以後你還得管我叫姊夫呢。」姊夫二字說出口,越奕祺美得不行,嘿嘿地偷笑。
  謝嘉靖無語至極,在越奕祺的肩上狠狠捶了一拳,道:「我和安若這是板上釘釘的事,你那八字還沒一撇呢,瞎得意什麼?」
  謝嘉靖這話如當頭一盆冷水,澆得越奕祺亮晶晶,透心涼。
  「再說了,我覺得你這計策一點兒也不好。」謝嘉靖耿直地說:「大丈夫應當光明磊落,背地裡算計別人算什麼,有本事就光明正大上穆家提親去。」
  越奕祺煩躁地抓頭,「我這不是被逼的嗎?要是現在沒有薛朝義這個人,我自然會慢慢地磨我母親,磨到她同意為止。可是現在哪容得我磨蹭,就怕薛朝義一提親,穆家一點頭,我上哪兒哭去?情場如戰場,有道是兵不厭詐,這關鍵時刻,哪管這計策陰不陰險、狡不狡詐。」
  越奕祺這一副「老子就是小人,你奈我何」的心態讓謝嘉靖徹底服氣。
  可思來想去,謝嘉靖還是覺得應該做君子,「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如果我是你,我就和小薛說去,讓他有成人之美,將穆元華讓給我。」
  越奕祺橫他一眼,「當初要是海松也看上安若了,他教你成人之美,你樂意?」
  謝嘉靖噎了一噎,道:「你這假設不成立,海松不是沒看上安若嗎?」說完,謝嘉靖又強調了一遍,「不許安若安若地叫這麼親暱,安若這兩字是你能亂叫的嗎?」
  越奕祺懶得去理這個亂吃醋的謝嘉靖,直接去和穆安若對暗號,「安若,妳想到的那個人是誰?」
  穆安若被他倆這一打岔,也有些猶豫了,「越家哥哥,我們且先不忙說這人,且說薛狀元。要是薛狀元已經傾心於姊姊,縱然我們將計劃設計得再周全、巧妙,怕也是不中用啊。」
  穆安若這話說到點子上了。越奕祺愣了愣,呼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去問他。」說完,越奕祺邁著大步,颶風一般捲出門去了。
  謝嘉靖對著門外不屑地切了一聲,道:「越奕祺這個毛毛躁躁的性子,怎麼去了漠北一年多了還沒改掉?我都替匈奴人覺得冤。」
  謝嘉靖吐槽完好友,一扭頭,就看到穆安若雙手托著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問:「嘉靖,如果當初我大姑來我家提親,你怎麼辦?」
  謝嘉靖直接傻眼。在穆安若期待的目光之中,謝嘉靖將越奕祺在心裡罵了個狗血淋頭。死越奕祺,你就見不得我好嗎?沒事挑什麼戰火啊,混帳!
  謝嘉靖說的和薛朝義攤牌的法子,越奕祺是想到過的,只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在腦海中一閃,就被他否決掉了。他和劉謹自幼相識,肝膽相照,比之他與薛朝義的關係,不知要好上多少倍。縱然如此,他也不會開口和劉謹說,他傾心錦程,讓劉謹成人之美,自動退出,更何況是不過才相識的薛朝義。
  思緒紛轉,越奕祺來到了薛朝義的府邸上。
  府邸稱不上,是傳臚大典當日皇上賜予的一座二進的宅院。越奕祺自報名號,由薛家下人領進了客廳。
  不一會兒,薛朝義匆匆出來迎接,「不知越賢弟前來,有失遠迎了。」
  越奕祺連聲稱不敢當,待薛朝義坐下,等下人上了茶,開門見山,便問:「越某這幾日回京,小道消息聽得不少。其中有一條,說的就是穆家欲與薛兄議親一事,我本是當閒話聽的,可前日與薛兄結識後,不由得也好奇起來。」
  聽越奕祺這一番話說完,薛朝義很是消化了一段時間,才嘆道:「越賢弟看著清貴、端方,沒想到居然……」居然也是個八卦的人啊。
  越奕祺哈哈一笑,解釋道:「我越家與穆家是世交,而我自幼又與毅勇侯的小世子穆錦程情同兄弟,他故去後,我曾向穆太夫人承諾,穆家之事,就是我的事。所以對這事,要比旁的事上心許多。」
  越奕祺解釋完畢,薛朝義一副了然的神色,「那日離開穆家,我還在琢磨著怎麼會在穆太夫人的屋裡碰著越賢弟,原來還有這層緣故。」
  越奕祺點了頭,關心地看著薛朝義,「所以是哪位小姐?」
  越奕祺問得直白,可薛朝義卻答得含糊,「外頭如何傳這事我是不知道的。可是穆太夫人、穆侯爺、穆侯夫人都沒有開口和我提過這事。他們不提,薛某也不好胡亂猜測,壞了人家小姐的清譽。」
  見薛朝義如此上道,越奕祺的心裡舒坦了許多。
  「不過……」薛朝義猛然話鋒一轉,鬧得越奕祺的心又提了起來,「某日,薛某倒是在穆家後花園與一位小姐偶然相遇。」
  薛朝義這一說,越奕祺毫不猶豫就把穆元華給自動代入了。按捺住心下緊張,越奕祺看似輕鬆地問了一句:「那薛兄對那位小姐印象如何?」
  問題問出口,越奕祺的心直接懸到了喉嚨邊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希望能從薛朝義那兒得到什麼樣的答案。薛朝義要是說穆元華不好,他估計會動手揍薛朝義,那可是他越奕祺的心上人,你薛朝義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說她不好?
  可薛朝義要是說穆元華好……越奕祺頭痛起來,那豈不是說明薛朝義對穆元華有意思了?這怎麼成!越奕祺心裡兩軍交戰,兩個念頭相持不下,頓時大大地後悔起來,問什麼不好,偏要問這個,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薛朝義是沒瞧出越奕祺的不對勁,道:「隔著流水,且我一介外男,不適宜明目張膽地瞧人家未出閣的小姐,故而什麼也都沒看到。」
  這答案在意料之外,可又在情理之中。越奕祺喜不自禁,看著薛朝義,笑得十分奸詐,「原來如此。」
  薛朝義被他看得背後發毛,忍住心底的詭異感,問:「越賢弟有何指教?」
  越奕祺點頭道:「身為兄弟,越某給薛兄分析分析。」
  薛朝義初來乍到,對京城這複雜的人際關係正是一頭亂線,搞不清楚。現在有和穆家熟識的越奕祺給意見,十分感動,「有勞越賢弟。」
  越奕祺喝了一大口水,清清嗓子,道:「這穆家,大房、二房是嫡系,在我們這一輩,有三位小姐。三小姐咱們就不說了,已經許給謝相長孫謝嘉靖了。二小姐是大房長女,但是是去年才憑空冒出來的小姐,人是樣樣都好,就是有一點兒不好,命硬。」
  聽越奕祺說到這兒,薛朝義毫不介懷地搖頭,「穆二小姐剋死兄長的事情,薛某略有耳聞,但是我等讀聖賢書之人,怎麼可以為這等鬼神玄幻的事情絆住?這一點倒是無妨。」
  「怎麼無妨了,大大地有妨。」越奕祺急了,「薛兄你且想想,毅勇侯世子什麼樣的命格?那可是天生的大富大貴的命,可還不是沒逃過妹妹的詛咒?」
  薛朝義對天一揖,坦蕩蕩地道:「薛某有文曲星相照,自有福祿,不怕。」
  看薛朝義這副「老子頭上有人罩」的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越奕祺很憋屈。怕再說穆元華會引得薛朝義的注意,然後沒完沒了了,越奕祺趕緊往下說重點,「穆二小姐上頭還有一位堂姊,穆大小姐是二房長女,自幼養在穆太夫人跟前,很受穆太夫人重視。這位大小姐脾氣好、性子溫柔,在咱們京城是出了名的,而且她還有一樣東西比她的性格、脾氣更出名的。」
  越奕祺花這麼大工夫說穆紫若,引起了薛朝義的注目,「是什麼?」
  越奕祺微微一笑,道:「美貌。」
  越奕祺本以為這美貌二字應當會直擊薛朝義的心靈才對,誰知他不過微微頷首,然後說:「娶妻當娶賢,若讓我在鍾無鹽與楊玉環二者中取其一,我寧願選鍾無鹽。」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越奕祺真是心裡苦楚沒地說,老半天才緩過勁,「這、這是自然,不過穆大小姐人美心更美,以後絕對能成賢內助。」
  可這已經晚了,長得美的穆紫若已經在薛朝義心裡減了分。薛朝義舉起茶杯,對越奕祺道:「感謝越賢弟不吝賜教,無以為報,只能以茶代酒,聊表心意。關於此事薛某心中已有定論,不日將往穆家提親。」
  薛朝義這一番話說得越奕祺心驚肉跳的,忙不迭壓下薛朝義手上的茶杯,越奕祺悔得腸子都青了,「薛兄請再慎重斟酌。」
  薛朝義微微一哂,「薛某已經足夠慎重。」

  ◎             ◎             ◎

  穆元華覺得穆安若最近很奇怪,穆安若時常拖著穆紫若去一旁咬耳朵說悄悄話也就算了,還三天兩頭地往外跑,搞得她想找個人吐槽一下越奕祺都找不到。
  可穆安若奇怪也就算了,穆太夫人最近也是奇奇怪怪的。以前穆太夫人對於讓她管家一事,不甚上心,現在可好,一聲令下,讓穆安若將一半的家事都交給了她,尤其是侯府在人情往來一事上,全權歸穆元華管。每日睡前,穆太夫人還會親自過問穆元華這一日處理的事務,點評不足之處。
  穆元華每日忙得跟陀螺似的,幾乎沒有喘息的機會,於是乎,穆安若不尋常的舉動她也沒機會去問怎麼回事。
  一下子,又是大半個月過去。
  穆元華身上的擔子越來越重,而穆安若和穆紫若卻閒得很,堂姊妹倆每天就在一旁嗑著瓜子嘮著嗑,看穆元華頭暈眼花地算帳、安排家事。不是她們不想幫忙,是穆太夫人發了話,誰都不能搭手,越俎代庖。
  這一天,穆元華一早起來,剛要自覺去書房查看各處拜帖、請帖,妹妹穆安若就笑嘻嘻地進了門。
  「姊姊,老祖宗今日放了話,讓妳休息一日。」穆安若上前來牽了穆元華的手,道:「我和堂姊商量了一番,決定去大佛寺上香祈福,咱們一塊兒去吧。」
  穆元華先是一喜,繼而又蹙眉,「不好,每天的事情都是一樣多的,我今日不做,堆到明天,還不是一樣做不完。妳倆要去大佛寺就去吧,我就不去了,妳們在佛祖面前也給我求個平安。」
  穆安若攬著姊姊的手,勸她道:「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明兒做不完的事,再堆到後日去做不就成了。」看著穆元華要被自己這歪理論氣倒,穆安若又趕緊接著道:「別當真、別當真。我已經和老祖宗討了恩典了,妳今日做不完的事情,明日我和堂姊過來幫忙妳一塊兒處理完。今天就放妳個假,和我們一塊兒出去散散心。」
  聽穆安若這樣說,穆元華才鬆了弦,點頭道:「也好,再不出去,我得悶成鹹菜了。」
  穆安若被她逗得一笑,「姊姊妳這樣說,鹹菜真是要美死了。」
  「鹹菜們不鄙夷我給它們拖後腿就成。」
  有道是,人生至少應該有兩次衝動,一次奮不顧身的愛情,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穆元華一向對這樣的心靈雞湯小金句嗤之以鼻,而此時,坐在馬車上,她腦海中空空蕩蕩一片,就此一句話鐫刻在大紅色橫幅上,搖曳生姿。這場景久久揮之不去,穆元華揉揉自己脹痛的太陽穴,心想,一定是她神經緊張太久了。
  看到穆元華這舉動,坐在她左手邊上的穆紫若湊過來,抬了手,給堂妹按揉頭部,柔聲道:「是不是還累著?我都和安若說了,妳好不容易放假一天,應當在家裡休息才是,她偏要扯妳出來。」
  坐在窗邊將窗子抬了個小縫隙往外看的穆安若頭也不回,說:「我是怕姊姊在家裡給悶壞了。再說了,她這幾日是勞神,不是勞身,躺床上休息也沒用,還是出來散心好。」
  穆安若話音一落,就聽到馬車外一陣嘈雜,有人一邊跑一邊大聲嚷嚷道:「小兔崽子,敢偷老子攤子上的饅頭,看爺抓到你還不打死你!」
  緊接著,穆家趕車的車夫驚呼一聲,馬車狠狠地搖了一搖。
  姊妹三個面面相覷,穆安若擱下車窗,開口問:「焦二,發生什麼事了。」
  車夫焦二在外面回了一句,「三小姐,有個孩童撞到咱們車上了。」
  焦二才答完,那個囂張的男聲就在馬車邊上響起,「哈哈,看你還往哪兒跑。」
  不一會兒拳打腳踢的聲音傳來,其中還伴著孩童的求饒哭喊聲。
  穆元華聽出前因後果,怒了,「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王法了!」說著,她起身就要下馬車。
  穆安若見狀趕緊喚了守在馬車外的丫鬟,拿了帷帽遞給穆元華,「姊姊要下去,就先戴上這個。」
  穆元華接過戴好,扶著丫鬟的手下了車。
  馬車邊上,一名身材矮短的侏儒正揍著一個約莫六歲的孩子。
  「住手!」穆元華一聲喝斥。
  那侏儒停了手,扭頭看到馬車邊上站著個亭亭玉立的小姐,侏儒愣了愣,指著那地上在哭泣的孩子,為自己辯解道:「這孩子手腳不乾淨,偷我的饅頭。」
  穆元華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孩子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想是餓得狠了,這時候還在啃手裡的饅頭。
  穆元華見狀,心生憐憫,道:「這孩子多可憐,不過一個饅頭,你就當發善心,贈與他吃不成?」
  「哎喲,這位小姐,您是富貴之人,不知道我們小平民的辛苦。我早上天未亮就起來和麵做饅頭,賺的是血汗錢。我要是每日都發善心將饅頭送給這些個孩子吃,我自己喝西北風去啊?」
  侏儒才訴完苦,穆元華就聽到自己身後有一人開口道:「這饅頭多少錢,我買了。」
  穆元華回頭一看,原來穆安若和穆紫若也下了車,剛剛說話的是穆紫若。
  侏儒一聽,趕緊點頭哈腰道:「我的饅頭用的是最精細的白麵,一個饅頭賣五文錢。」
  穆紫若剛要接話,穆元華過去一把壓住她的手,對那侏儒道:「五文錢,你怎麼不去搶?一個二文錢,你今日這一攤子,我們全買了。」
  侏儒本想著見到穆紫若這樣的冤大頭,要狠狠地宰她一筆,故而將饅頭的價格翻了一翻。可沒想到,對方比他還狠,直接砍掉大半,還一副不許講價的模樣,賣饅頭的侏儒大哥心好塞。
  「元華,妳這一下子也太狠了。」一旁的穆紫若開了口,「討生活多不容易啊,這一文錢兩文錢的,對我們來說也不算什麼,給他便是了。」
  說著,穆紫若讓自己的丫鬟拿了錢出來,問了那侏儒今日還剩多少饅頭,按著一個五文錢的價格,盡數買了下來。
  穆元華想攔著穆紫若,卻沒想到原本在一旁看熱鬧的穆安若突然出手,將她拉到了一旁。
  「幹什麼呢安若,這賣饅頭的不像好人,幹嘛要便宜他?」穆元華不高興地抱怨。
  穆安若的手悄悄往街角一指,穆元華順著看過去,看到越奕祺正和一男子並肩站在當鋪門口,頓時一陣驚喜。
  「妳說我做什麼這麼積極地拉妳去大佛寺呢?」穆安若低聲在穆元華的耳邊說道:「還不是想著讓你倆見上一面嗎。」
  「夠姊妹。」穆元華親暱地勾住了妹妹的手,翹首看著越奕祺。
  越奕祺似乎是感覺到她的目光,也對著她遠遠地咧嘴笑。
  和越奕祺隔空神交了好一會兒,穆元華回過頭來時,穆紫若已經買完了饅頭,那侏儒也跑去將貨都搬了來。
  從擔子上取了個饅頭,穆紫若走到那孩子身旁蹲下,將饅頭遞給他,溫柔地說:「你手裡那個都髒了,吃這個新的吧。」
  孩子怯怯地看著穆紫若,卻沒有伸手來接。穆紫若也不嫌他髒,拿起他的手,將雪白的饅頭放到他手心裡,「吃吧。」
  孩子紅了眼,雙手捧住那饅頭,狼吞虎嚥起來。
  穆紫若摸摸他的額頭,柔聲道:「慢點兒、慢點兒,那裡還有許多。等等你帶回去給你的小伙伴們,大家一起分著吃。」說著,穆紫若還喚來丫鬟,去街邊的茶館給這孩子買杯水來,以防他噎著。
  穆元華看著穆紫若這溫柔、細心的模樣,只覺得她腦後似有光環,而自己耳邊也莫名響起柔和的音樂。穆紫若,聖母光環,達成。
  不一會兒,孩子吃完了饅頭,穆紫若也和那賣饅頭的侏儒算清了帳,最後還多給了他一吊錢。
  看著那侏儒歡天喜地的模樣,穆元華心裡很不舒暢,在他離去前叫住了他,「等等,錢是算清了,可這身體上的傷害還沒算清呢。」
  侏儒臉上的笑容瞬間瓦解,「小姐,還有什麼沒算清楚的?」
  「你說他偷你饅頭,但是現在饅頭錢也給你了,這就不算偷了。但是剛剛你打他那頓白打了?你得給他醫藥錢。」穆元華義正辭嚴。
  侏儒一回頭,看到那孩子鼻青臉腫的模樣,暗道了一聲晦氣,然後對穆元華說:「反正他們這樣的,挨打也是挨慣了的,不需要醫藥費,沒兩天就自個好了的,您看這錢嘛……」
  「不想給錢?」穆元華冷笑一笑,「那你就只能肉償了。」
  穆元華這話一說出口,侏儒大哥臉色都變了,「小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肉償……什麼叫肉償嘛?」
  穆元華一臉嚴肅地上下打量了侏儒好幾遍,正色道:「你想哪兒去了?就你這樣的,還能怎麼肉償?」
  指了指那吃完一個饅頭,再接再厲吃第二個饅頭的孩子,穆元華說:「你剛剛打了他,讓他打回來就是了。」
  「這……」侏儒心塞升級。讓他當街被個六歲的孩子打,那還不如真讓他按著自己想的那個肉償去肉償去呢。
  穆紫若分饅頭的事交代好了,一回頭看到穆元華在為難那賣饅頭的人,馬上上前來當和事老,「元華,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位大哥不是沒說不給藥費的嗎?他給不就是了。」
  穆紫若給裝了個消防梯,饅頭大哥忙不迭順著梯子下來,「是是是,我給、我給。」說著,饅頭大哥把剛剛穆紫若多給的那一吊銅板盡數掏了出來,遞回給穆元華。
  感覺到穆元華心情不爽快,穆紫若趕緊教丫鬟接了錢,總結道:「這事就算是完結了。元華妳也別磨蹭了,老祖宗可下了令,要我們晚飯前回到家的。」說著,穆紫若半推半攬地拖著穆元華回了馬車。
  三姊妹齊齊坐好,馬車復又開動。
  穆元華琢磨著不對味,看著穆安若道:「奇了怪了,安若妳今天怎麼就跟個鋸嘴葫蘆似的,什麼都沒說?」
  被姊姊抓了包,穆安若呵呵笑著,道:「我一早起來精神不好。再說了,不是有兩位姊姊頂著嗎?我出什麼頭呢。」
  看著穆元華皺眉起疑,穆安若趴在她的肩頭上,和她咬耳朵,「姊姊,咱們都離了那麼遠了,妳做什麼還操心那饅頭孩子的事情?我要是妳啊,得好好想想一會兒見到了越家哥哥,該要說什麼話。」
  穆元華很配合地被穆安若將思緒引到了越奕祺身上。暗中用力地捏捏拳頭,穆元華開始思索,這人身上揍哪兒最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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