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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折】霉妻無敵《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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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霧矢翊
出版日期:
2014/10/21
分級制:
普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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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皇帝被詛咒,結果十年不舉?
千萬別錯過「霧矢翊」的「霉妻無敵」!
要欺負她,得看扛不扛得住那靈驗的烏鴉嘴,
當然還有個前提,先扳倒她功高震主的未婚夫再說。
延續「妻力無窮」的歡樂風格,絕對是放鬆心情的最佳選擇!


御史家的嫡長女,什麼宮鬥宅鬥她不拿手,卻有一張神準的烏鴉嘴,
誰被詛咒誰倒楣,好的不靈壞的靈,嚇得人人避之危恐不及。
因為家道中落,加上霉神上身,她自小做事溫吞低調,
卻坐上了將軍夫人的頭銜。雖然虞月卓這人難侍候了點,
可他沒小妾也沒通房,對她百依百順,雖然老愛亂吃醋。
不管男女老少,就連親兒子的醋也吃,搞得將軍府上上下下,
就連整個京城街坊都知道將軍寵妻,還傳言將軍怕將軍夫人跑了,
不然怎麼三年五載的戰亂,他只花一年就平了戰亂回家繼續寵妻。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羅玉茵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四肢軟綿綿的使不出丁點的力氣,迷離的雙眼空洞地看著帳頂的雕花圖案。
  半晌,空白的腦袋才漸漸恢復過來,那種彷彿歡愛遺留下的餘韻讓她的臉皮抽搐了一下,明明過程讓人痛不欲生,甚至只想直接死掉算了,為什麼挨過去後,全身卻飄飄然的彷彿做了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情?真是太讓人苦悶了,這坑爹的毒啊,好想詛咒發明這種毒藥的人。
  一隻手挑起床帳,沖散了床中的特殊味道,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無力的身體抱起,攬入了一具懷抱裡。
  羅玉茵抬頭看他,無力道:「你回來啦。」
  虞月卓應了一聲,低首在她汗溼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外面正下著綿綿春雨,他身上還帶著冰涼的水氣,微涼的氣息讓她覺得很舒服,忍不住將燥熱的臉蛋往他脖子上蹭著,虞月卓身體一僵,卻沒有將她推開,反而加大了力道將她往懷裡按去。
  毒發的過程很痛苦,羅玉茵每天都要體驗一次,雖然每一次都疼得恨不得自盡算了,可一看到這個男人的模樣時,她又覺得無論如何還是忍吧,嗯,此時她突然挺感謝自己從小到大的倒楣事兒,使得她的忍痛能力一流,讓她自己都有些驕傲了,看來她也不是那般一無是處,至少她挺過來了,不是嗎?
  虞月卓靜靜地抱著她,兩人都沒有說話的依偎在一起,聽著窗外春雨沙沙的聲音,氣氛寧謐而美好,連心也軟成一片。
  直到一個時辰後,毒發的後遺症完全消失,羅玉茵又活蹦亂跳地下了床,揮舞了下手作了個加油的手勢,精神抖擻地準備去看她家崽崽了。
  虞月卓將她捉回來,拉著她的手與她五指相扣,親密地在她唇上輾轉親吻了會兒,方說:「咱們家今天有客人了。」
  「哦,是誰啊?」羅玉茵好奇地問道。
  虞月卓但笑不語,拉著疑惑的羅玉茵一起出去見客。
  等見到穿得像個良家婦女但看起來就像個煙視媚行的女人,羅玉茵眨眨眼睛,看著對自己笑得風情萬種的妖女,然後轉頭看向虞月卓問道:「這個妖女好眼熟,你準備帶她回來金屋藏嬌了嗎?」
  虞月卓笑咪咪地當著妖女的面一把掐上羅玉茵的臉,笑咪咪地說:「我的眼光有這麼差嗎?妳實在太小瞧我了,真該罰。」
  雖然被掐臉了,但羅玉茵並沒有生氣,反而有些喜孜孜的,既然虞月卓認為自己的眼光不差,那麼他會選擇自己,不就證明自己其實挺優秀的嘛,想著,她又得瑟了,然後同情地看了眼媚笑僵在臉上的妖女,得到滿意的答案後,不再發表意見。
  「公子,我哪裡不好了?」花妖兒有些傷心地說。
  「妳哪裡好?」虞月卓嫌棄地看著她。
  「我貌美如花、知情知趣,懂男人,能讓男人快樂,讓男人享受到世間極致快樂,與我在一起過的男人無不滿意……」
  「嗯,我知道,看來我眼光果然不錯,所以真是看不上妳這種貨色。」虞月卓笑咪咪地點頭。
  羅玉茵用袖掩唇咧著嘴笑,她知道虞月卓這是赤裸裸的打擊啊。
  無視風中凌亂的花妖兒,虞月卓拉著羅玉茵坐下,然後端起丫鬟呈上來的茶淺抿了一口,淡淡地說:「阿萌,從今天起,她就是妳的丫鬟了,妳可以隨便打罵處置,就是不許跟她學壞了,知道了嗎?」
  羅玉茵木然,這種叮囑小孩子一樣的語氣是在鬧哪般?
  「喂!」花妖兒滿臉黑線地叫了一聲。
  將花妖兒的身分介紹完後,虞月卓便讓一個嬤嬤將花妖兒帶下去打扮打扮,讓她穿上適合丫鬟的衣物。
  「你為什麼讓她到咱們府裡當丫鬟啊?」羅玉茵蹭近他問道。
  虞月卓將她摟到懷裡,笑得十分高雅,「做錯了事不是應該接受懲罰嗎?雖然妳的毒不是她親自下手,但也與她脫不了關係,我怎麼可能會讓她好過呢,以後她就是咱們府裡的丫鬟了,有危險就讓她幫妳擋吧,她就是個靶子。」
  「像夜一一樣嗎?」羅玉茵覺得夜一這前殺樓的殺手也挺像靶子的。
  虞月卓欣然道:「看來妳的智商還不算低,獎勵一下。」低首親了她一口。
  羅玉茵木然,這男人心肝都黑得滴墨了,讓她著實有些怕怕的,心裡開始同情惹到他的人了,暗暗慶幸自己的識時務,沒有惹著這變態又小心眼的男人。
  距離上巳節過了三天,這三天來虞月卓在軍營和家裡來回跑,似乎挺悠閒的模樣,每天都按時回家,讓羅玉茵都覺得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直到今天花妖兒的出現讓她知道他心裡已有計劃。
  花妖兒離開不久,丫鬟過來稟報醫女容顏過來了。
  容顏依舊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樣,不緊不慢地走來,只是羅玉茵看著突然覺得有點兒不對勁,想了片刻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容顏身後沒有跟著一襲橘衣的閻離塵。
  「阿顏,閻公子呢?」羅玉茵忍不住問道。
  容顏將醫藥箱放到一旁,接過丫鬟遞來的乾毛巾擦去身上的雨珠,淡淡地說:「我沒有拴著他,更沒義務看著他。」
  羅玉茵「哦」了一聲,覺得容顏這語氣真是太冷淡了,她以為他們之間是有點什麼的,畢竟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有點古怪。
  「阿塵去天音宮了。」虞月卓說道,若有似無地看了眼容顏,卻無法從那張清淡的容顏上瞧出別的東西。
  正巧這時花妖兒和知夏等丫鬟端著茶點進來了,恰巧聽到虞月卓的話,面色驚變,插嘴道:「什麼?塵公子去天音宮了?」說著一臉畏懼地看著虞月卓,目光閃爍不定。
  比起面對虞月卓時的從容淡定,花妖兒似乎對閻離塵有著深深的忌憚,反應總是特別的大。
  知夏等丫鬟有些不悅地瞪著花妖兒,覺得這女人根本還沒有身為丫鬟的自覺。
  羅玉茵朝她露齒一笑,大方地點頭:「對啊,閻公子真是個好人呢,竟然在這種時候去天音宮,相公,對吧?」不忘拉同盟。
  虞月卓含笑地點頭,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
  花妖兒的表情宛若吃了蒼蠅一般,被這對惡劣的夫妻弄得有些無力,花妖兒覺得將軍夫人明知道自己忌憚閻離塵卻故意這般說,純粹是來膈應人的,整個武林的人都知道,若是魔琴尊者是好人,那麼天下間再也沒有好人了,這個看起來弱小又無害的將軍夫人也是個惡劣的人,怨不得會被虞月卓看中娶回家。
  容顏要給羅玉茵換傷藥,虞月卓讓丫鬟們下去,留下了花妖兒。
  過了三天,那道不算嚴重的劍傷應該已經無大礙了,但是奇怪的就是一直沒有收口結疤的意思,這傷口看起來宛若新傷一般,稍微力氣大點還可能崩裂出血,當然這只是錯覺,事實上容顏配置的藥粉很有用,對那毒有克制的作用,不然毒發時羅玉茵那樣掙扎的動作,早就把傷口弄得鮮血淋漓了,哪還能這般輕鬆。
  花妖兒只瞧了一眼,便驚呼道:「是紅顏纏綣。」說完便感覺到一道陰鷙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警惕地抬眼望去,正巧看到溫文儒雅的虞月卓素來清雅的眼眸無比冰冷,唇角若有似無的笑容幾乎凍傷人心。
  花妖兒僵硬地別開臉,不由觀察正與容顏說話的羅玉茵,有些驚訝她現在還面帶笑容,眉眼間並無陰影,看起來很正常,完全沒有一般人知道自己中毒後的萎靡驚恐。
  這取名為「紅顏纏綣」的毒,聽起來十分雅緻,卻是讓人頭疼無比,毒發時甚至有如千蟻噬身,痛苦非常,毒發後的感覺更是讓正常的女子覺得羞辱萬分,在花妖兒的記憶裡,那些冰清玉潔的武林俠女被中下這種毒後大多是容顏憔悴,甚至不堪忍受之下自殺的也不少,可瞧羅玉茵,這種淡定自若的模樣還真是不正常。
  花妖兒蹙起彎眉,心中有些沉重,她知道這次她師姐將她坑了,明面上是拜託她幫忙將情敵綁去給她,可私下她也作了兩手準備,與青門的人合作,竟然將這霸道無比的毒給了青門。
  「看什麼?」
  聽到虞月卓的聲音,花妖兒沉吟了下,老實說道:「我只是覺得將軍夫人非一般女子,中了這毒還能如此淡定自如,讓妖兒好生佩服。」
  那是因為她神經大條,對很多事都看得開,又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苦,虞月卓在心裡暗暗地說,眉宇間不覺染上些許自豪,彷彿羅玉茵這些美好的品性都是因為他的關係。
  「既然妳知道這毒的名字,妳能解嗎?」虞月卓問道。
  「老實說,不能。」花妖兒搖頭,「也許你們不知道,我們天音宮裡有好幾個長老,每個長老掌管的毒物都不同,除了宮主外,沒有人能將天音宮所有的毒都掌握,就如同我所會的毒與我師姐花似玉不同,這紅顏纏綣是我師尊傳與我師姐的一門毒,我知道它,但卻沒有它的解藥,也不會配。」
  突然,花妖兒咦了一聲,看著容顏拿出的藥粉,纖足一點躍過去,用手指沾了一點藥粉碾了碾又放到鼻下嗅了下,詫異道:「妳竟然能配出與它相剋的藥,妳是誰?」
  容顏沒有理她,倒是羅玉茵好心說道:「這位是宮裡醫女局的醫女。」
  「不可能,皇宮之人怎麼可能知道我天音宮的東西?」花妖兒斷然道。
  這時,虞月卓慢條斯理地接口道:「花姑娘,妳是不是忘記自己的身分了,妳現在可是我夫人的丫鬟,不得對客人無禮,嗯,既然是丫鬟了,叫妳花姑娘也不適合,我記得妳未被天音宮宮主收入門下之前,是姓任吧,不如就叫任妖吧。」
  花妖兒僵硬地看著雖然笑得高雅如華但難掩惡劣的虞月卓,突然深深後悔這筆交易,她是不是將自己推入火坑了?
  任妖……人妖?羅玉茵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但看到再一次被虞月卓欺負得風中凌亂的花妖兒,忍不住抿著嘴偷偷地笑著,看虞月卓這心腸堪比黑山老妖的傢伙去坑人,真的好歡樂啊,只要他不坑自己,他坑誰她都沒意見的。
  被虞月卓坑了一次的花妖兒不甘不願地成為了羅玉茵的丫鬟,並且還是個有危險就必須為主獻身的丫鬟,讓花妖兒覺得虞月卓這貨實在是太黑心肝了,完全與他那高華優雅的外表不相符,早知道是這樣,她還不如老死在監牢裡算了。
  容顏為羅玉茵包紮好傷口後,收起東西準備離開。
  花妖兒盯著她,心中有些躊躇,因為她記得那天在蓮花觀寺,閻離塵為了救這個女子將她的小金蛇殺了,使得她也跟著折損了幾成功力,可見閻離塵有多在意這個女子。
  可是她謹記自己師尊對閻離塵的深情,所以心裡也有些不待見容顏,覺得這種平凡的女子何以配得上除了性格什麼都頂尖的塵公子,可卻未想,她原以為普通的女子竟然懂她們天音宮的毒,甚至知道的比她這個天音宮的正統子弟知道得還要多。
  花妖兒一時拿不定將容顏怎麼辦,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容顏撐著傘離開,不過想了想,她決定追上去問個清楚。
  花妖兒是在鎖瀾院門前攔下容顏的。
  煙雨迷離,細如絲的春雨打在身上有種冰冷的感覺,那撐著油紙傘的容顏清清淡淡地站在煙雨中,一雙沉靜清冷的黑眸看著將自己攔下的女子。
  花妖兒很快便能區分這女子與閻離塵的清冷不同,閻離塵的冷是一種冰冷無情的冷,對任何事情都用一種戲看紅塵般的眼神看著,顯得高高在上,眾生在他眼裡如螻蟻一般的弱小卑微;這女子的清冷卻是一種空洞無物的冷,彷彿世間萬物已經沒有什麼能讓她擱置在心頭,有種歷經了千帆歸來的沉靜。
  「妳與天音宮有何關係?」花妖兒問道。
  容顏將傘略略移高,淡淡地望著攔下自己的女子,輕慢的聲音沒有起伏,「沒關係。」
  花妖兒一臉不信的表情,「妳今天若不說明白,我不會讓妳離開的。」
  容顏淡漠不語。
  花妖兒心裡有些挫敗,心知容顏定然曉得她的小命還拽在虞月卓手上,不敢對將軍府的客人動手,而且就算是下毒,她覺得這女子連她師姐的紅顏纏綣之毒都能配出藥來,估計也不會怕她的毒藥,所以花妖兒真拿她沒轍。
  「好吧,我換一個問題,妳與……塵公子是什麼關係?」
  「沒關係。」
  「我不信。」花姑兒突然有些看不慣容顏的冷淡,決定說些什麼來膈應她,「妳知道嗎,塵公子姓閻,出自最神祕的閻氏家族,這個家族的人連北越一些部落的大巫也不敢對上,要不然古音達也不會這麼輕易地被虞月卓捉住了。
  可是從我知道塵公子這個人的時候,我就聽說他這十幾年來一直在紅塵中流浪,欲尋找一個人,我師尊曾經告訴過我,他要找的是他最心愛之人,聽說他不小心將心愛的人弄丟了,所以寧願霜染白髮,也要將心愛的人找回來。
  草原上很多神祕的部落都被他光顧過,據說就是為了尋找他心愛的人,而去了北越找那些部落的大巫師,用他們的能力為他測出他要找的人在哪裡……」
  容顏靜靜地聽著,不發一言,直到花妖兒說完後,將傘略壓低,從她身邊走過。
  花妖兒目送她離開的背影,唇角翹起,目光冰冷。

  ◎             ◎             ◎

  等屋子裡的人都下去後,羅玉茵讓奶娘將兒子抱過來,然後問虞月卓,「閻公子是去天音宮幫我取三葉蘭嗎?」
  「不是,他才沒有這般好的心腸。」虞月卓毫不客氣地否決了。
  「那……」
  虞月卓從她手中接過崽崽,伸出一根手指讓崽崽抓著,繼續說道:「原本我是打算親自去找花似玉拿解藥的,順便給她點教訓,誰知道阿塵卻跑來和我說,他要親自去天音宮一趟,反正他也是順路,我就叫他順便幫忙向天音宮的宮主拿解藥了,也省得容姑娘花時間配。」
  這種順路的說法怎麼讓人覺得這般難受呢?羅玉茵無語了一下,還是想不透,問道:「他為什麼突然去天音宮呢?真的不是為了幫咱們?」
  虞月卓看了她一眼,憐憫地騰出一隻手摸摸她的腦袋,說道:「妳真是單純得好騙,阿塵那種無恥又下流的人,怎麼可能會幫人呢?我猜他定然是遇到了什麼困難,例如在容姑娘那裡碰釘子了,所以才會任性地跑出去的,就不知道容姑娘幹了什麼事情,讓他情緒這般大。」
  雖然被他諷刺智商不高羅玉茵有點不高興,但聽到他接下來的話後,她整副心神都被吸引過去,「難道他和阿顏吵架了?他們吵得起來嗎?你瞧他總是一副隨意又冷淡的樣子,阿顏也是個萬事不上心的,怎麼可能吵得起來,是吧?」
  虞月卓含笑點頭,面上是認同了她的話,至於心中怎麼想嘛,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過看到羅玉茵因為他的附和而一副喜孜孜的表情,虞月卓沒有再惡劣地打擊她,畢竟是自己要寵的女人嘛,偶爾也要寬容一下的。
  「其實有他去天音宮也好,雖然不能親自為妳出氣有點可惜,但妳身上的毒物發作時我可以陪在你身邊,這樣很好。」
  聽到他的話,羅玉茵一顆心暖乎乎的,突然有種想要撲到他身上好好摟著他的衝動。

  ◎             ◎             ◎

  由於羅玉茵和虞月娟都是傷患,兩人宅在家裡足不出戶,也沒有什麼客人上門來打擾她們,隔壁的鄰居如翠也沒有像以前那般三天兩頭跑來看崽崽了,聽過府來找虞月卓的溫良說,如翠懷孕後反應挺大的,所以便讓她在府裡休養了,被胡太醫變相地禁了她的足。
  接下來的幾天,虞月卓減少了出門的時間,大多數時是在家裡處理公務,有時候是溫良直接過府來與他商議事情。
  男人的事情自然不會和女人說,如同那句俗語,戰爭讓女人走開,所以有些事情羅玉茵只能從虞月卓的神情中窺測一二。
  然後過了兩天,虞月卓又突然忙起來了,羅玉茵不知道他忙什麼,想問嘛,他只是笑笑,讓她不用擔心,她直覺有事情,所以他才會讓自己不擔心,直到姚青青上門時,她才知道虞月卓在忙什麼。
  已經嫁為人婦的姚青青已經不能像以往當姑娘時那般隨意地跑來找羅玉茵玩了,有時候十天半個月才會來一趟,有時候一忙,一個月不見也有可能。
  今天姚青青過府來是看望崽崽的,也因為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心裡有些擔心羅玉茵,所以就過來了,直到見到羅玉茵時,姚青青才知道羅玉茵竟然在上巳節時候受了傷。
  正當姚青青擔心地詢問羅玉茵的傷勢時,奴婢打扮的花妖兒端著茶點上來了,花妖兒雖然是個擅使毒的女子,但一手泡茶的手藝也挺有大家風範,泡出來的茶極有味道,讓羅玉茵很愛喝。
  姚青青先是聞到一陣茶香,等看到雖然穿著樸素,但長得妖裡妖氣的花妖兒時,突然哼了一聲,對羅玉茵說:「妳打哪兒弄來這種小妖精?看她就不是個良家婦女,應該直接賣到青樓去。」
  羅玉茵囧著一張臉地看著姚青青,不知道純良的姚青青怎麼會知道「青樓」這種東西,不過姚青青倒是說對了,花妖兒自然不是良家婦女,甚至是個入幕之賓多如過江之鯽的魔教妖女,與青樓女子相比可是不逞多讓呢,而且人家青樓女子大多是身不由己,而她是心甘情願。
  花妖兒嫵媚的大眼睛盈盈一轉,用媚得彷彿能滴出水來的眼睛瞅著姚青青,嬌聲道:「楚三夫人怎麼能這般說妖兒呢?妖兒可是極仰慕三夫人的,畢竟三夫人敢為了心愛的三公子,當著京城百姓的面將翠儷閣的花魁蘇水潔直接趕出府,這膽量讓妖兒好生敬佩呢。」
  聽到她的話,姚青青面色稍霽,但仍是說道:「我就是討厭這種覬覦人家丈夫的青樓女子,人吶,還是識相點比較好。」所以被她當成了青樓女子的花妖兒才會被她這般不客氣地諷了一次。
  羅玉茵瞪大眼睛,驚訝問道:「什麼意思?青青,有青樓女子和妳搶男人?」
  說到這事,姚青青就臭著臉,對羅玉茵說道:「還不是那個盧尚書家的公子盧文祖搞出來的事兒,盧文祖以前是想讓阿弦娶他妹妹,但阿弦奉父母之命與我定了親,所以與盧文祖他們幾人就與阿弦絕交了,這還不算,上個月盧文祖竟然讓人將一個女人送到王府,說什麼物歸原主。」
  說到這裡,姚青青氣得手都抖了,羅玉茵忙拍撫她心口才緩過氣,繼續說道:「我原本不知道什麼意思的,後來才聽我院裡的丫鬟說,盧文祖送回來的女人曾經是青樓裡的花魁,因為惹到了安陽王世子,估計要性命不保而被阿弦救下。
  阿弦跟我說了,他對蘇水潔沒有非分之想,只是與安陽王世子有間隙,才會出手破壞他的好事,將蘇水潔救了下來,本想等事情結束後就將蘇水潔送走的,誰知道盧文祖這色胚去靖王府參加太妃的壽辰時看上了蘇水潔,便從阿弦這裡將蘇水潔要過去,接回了盧家要納蘇水潔為妾。
  妳不知道,當時為了這事,盧尚書差點沒氣得中風,後來因為事情鬧得太大,所以盧文祖才沒有將蘇水潔納進盧家,而是養在外面。」
  羅玉茵靜靜地聽著,在姚青青說得渴時給她倒杯茶,花妖兒也坐在一旁支著臉頰笑盈盈地看著她們,像在聽故事一樣。
  「我和阿弦成親後,幾次遇見盧文祖和他妹妹盧小姐,發生過幾次不愉快,阿弦曾經和盧文祖這人頗有些交情,現在見面卻像是遇仇人一樣,那幾個人總是想找阿弦麻煩、讓阿弦出醜,我估計這蘇水潔也是盧文祖想出來的法子,想讓阿弦出醜,順便離間我和阿弦的感情。
  更讓我氣憤的是,那個什麼蘇水潔竟然一副冰清玉潔的模樣說她會委屈自己,只要阿弦肯收留她,我自然看不過去,直接命人將她趕出王府了,誰知道當時盧文祖會安排了人在偏門裡等著,一見蘇水潔出現就大聲嚷嚷著,將這事鬧得眾所周知,還汙衊阿弦不念舊情,是個心狠之人。」
  羅玉茵也想起了在肅王府時偷聽到楚君弦與盧文祖等人的對話,心裡頓時對那盧尚書之子再一次噁心不已。
  「青青妳做得對,別為那些小人而生氣了,犯不著。」羅玉茵趕緊給好姊妹撫胸口,堅決力挺好姊妹。
  姚青青已經不那麼氣了,朝羅玉茵笑了笑,眼角瞥見雖然穿著婢女衣服幹著婢子活卻一點也不像婢女的花妖兒,心裡有些擔憂,湊到羅玉茵身邊小聲地說:「這個小妖精是怎麼回事?妳怎麼讓這麼妖裡妖氣的女人在身邊伺候?萬一她對虞表哥有企圖怎麼辦?妳能防得住嗎?妳糊塗啦,怎麼盡給自己找噁心呢?」
  「不是我找的。」羅玉茵木著臉說。
  我的男人多得是,才看不上虞月卓那黑心肝的男人呢,花妖兒也在心裡偷偷說。
  「難道是虞表哥?」姚青青杏眼圓瞪,驚訝地掩著唇,然後一雙眼睛犀利地瞪著花妖兒,恨鐵不成鋼地對羅玉茵說:「快,趁表哥不在,挑她刺兒,找個由頭將她賣得遠遠的,賣到山旮旯裡給殺豬的當婆娘,讓她一輩子無法翻身!」
  羅玉茵差點撲地不起,到底是誰教壞了她家可愛的青青?
  雖然很不想聽,但是不得已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的花妖兒也想撲地不起,默默地回想著,她這種江湖無根的女子似乎和靖王府三少夫人沒有仇吧?她至於這般惡毒地對自己嗎?她再不濟也不用著給山旮旯裡的殺豬的當婆娘吧?
  「好了,青青,這事兒妳不用擔心,她沒那個膽子勾引我男人的,因為敢勾引我男人的我會詛咒她不得安生。」羅玉茵木著臉安撫霸氣的姚青青姑娘,見她一臉不以為意,只好轉移話題,「對了,妳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啊?」
  聽到這話,姚青青果然沒有再揪著這話題,反而蹙起眉頭,對羅玉茵說道:「阿萌,妳家小姑子是怎麼一回事?好好的一姑娘竟然如此不檢點與人私相授受,外頭的人都說妳這大嫂教管不嚴,看起來也不是個好的……」
  「什麼?」羅玉茵吃驚地看著她,拉高了聲音打斷了她的話,咬牙問道:「青青,這話是誰說的?怎麼回事,我怎麼不知道我家小姑子與人私相授受了?」虞月娟現在皮肉傷比她還嚴重,和男人授受得起來嗎?
  姚青青挑起眉,也同樣驚訝問道:「這事外頭傳得都有好些天了,妳不知道?妳家小姑子呢?她也不知道?」
  羅玉茵沉著臉說道:「月娟她的腳受傷了,一直在自己的院子裡養傷。」
  姚青青點頭,覺得自己明白了,然後有些同情地說道:「看來她也挺可憐的,被人這樣陷害,這擺明著就是衝著她去的,不過妳放心,虞表哥已經派人找出造謠生事的人了,而那人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就是這事有些後遺症,畢竟無論這事是不是有心人諂害,對於妳們的名聲都有損,特別是虞月娟,依她那心高氣傲的脾氣,這次估計會氣得哭了吧。」
  說著,姚青青還真有些幸災樂禍,畢竟從小到大虞月娟總愛找她麻煩,她自然也不是什麼善茬子,她們感情也沒那般好,自然樂於看虞月娟倒楣受罪,只是若是涉及到羅玉茵,姚青青也是不幹的,這便是她為何會急衝衝地跑來找羅玉茵的原因。
  看姚青青自說自話,羅玉茵根本沒有丁點被安慰感,有些急地扯了扯她的衣服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呢,妳就給我仔細說說吧。」
  姚青青這會也不急了,拍拍她的手,示意她莫急,然後慢慢將近來京裡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幾天前,京裡突然有流言傳得似模似樣,據說有人看到在上巳節那天,靖遠大將軍的妹妹與陌生男子在蓮花觀寺的客房裡私會,虞姑娘甚至將自己的手帕贈予對方,後來卻被對方不小心遺失,然後被人撿到。
  這流言說得一板一眼,還有事實根據,原因便是上巳節那天蓮花觀寺確實發生了些不同尋常之事,有許多人可是親眼目睹了虞將軍的妹妹獨自一人去寺院客房裡歇息,在那之前已經有一個男人率先進了客院,於是沒有人再懷疑這流言的真實性。
  甚至有些當時也在蓮花觀寺遊湖的女人八卦地補充了一些她們知道的事情,使得這子烏虛有的流言一下子變成了真得不得了的事情。
  如此,不到一天時間這事便傳遍了京城,讓一些原本想攀上將軍的家庭也息了那個心,不再派媒人上將軍府,然後流言越滾越大,甚至有人懷疑起將軍府女主人的持家能力,才會任自己未出閣的小姑子做出這等丟臉的事情,這事傳得極轟動,虞家被驚動了,也很快就傳到了虞月卓耳裡。
  這些天來,雖然虞月卓忙著關注北越的事情,也從古音達那裡套出了北越草原東部落聯盟想要除去自己的陰謀,但因他人現在在京城,北越人想對他不利也要看他們有沒那個有本事,所以虞月卓根本沒有將北越東部落聯盟勢力派來的探子放在心裡,反而開始將目光放到惹著他的仇人身上,正在琢磨著怎麼使壞呢。
  而當虞月卓得知這樁對自己妹妹及妻子皆不利的流言時,頓時當場拍碎了軍營裡自己辦公的桌子,虞月卓自然不會任人這般汙衊他的家人及妻子,馬上讓人去將事情打探清楚。
  過了兩天後,京裡又有人傳出這事純粹是對將軍府的汙衊,是與靖遠大將軍結仇的人為了打擊靖遠大將軍而設計出來的陰謀。
  為了取信於人,靖遠大將軍也拿出了證據,將放出流言的一外地刺頭找了出來,經五城司衙門審過後,查出此人正是受了有心人的收賣,特地汙衊靖遠大將軍的妹妹以打擊靖遠大將軍,才會搞出這一連串的事情,甚至將軍府的人也查出,上巳節那天虞將軍的妹妹遊湖時被人搶走了手絹,而搶手絹的便是造謠的那個人。
  當然,事情並沒有因為找出造謠的人就結束,這人只是受人指使罷了,還有幕後的指使者呢,但可惜的是,那造謠的人卻在牢裡自殺了,結果沒能查出幕後的指使者是誰,自然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與將軍府有仇弄出這種事情。
  只是經過這件事情,將軍府的名聲還是受了影響,私底下還是有很多人覺得,這會不會是將軍府為了轉移視線而特地找出個人來洗清虞小姐的名聲?是不是其中還有內幕?眾人對這件事情有很多猜測,這純粹是日子太平無事幹的八卦,八卦一多起來,無論當事人再怎麼無辜,名聲也會受到影響。
  正在這種時候,還發生了一件充滿了緋色的事件。
  何太傅家的三公子何昭宇在街上攔住了下朝回府的靖遠大將軍,誠懇地告訴將軍,他知道虞小姐是清白無辜的,並且表明心跡,為了證明虞小姐的清白,他願意娶虞小姐為妻。
  當時圍觀的官員及百姓都譁然了,只有虞月卓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帶誠懇的何昭宇,突然展顏一笑,眉目俊雅,卻毫不遲疑地拒絕了何昭宇的提親,並且告訴何昭宇,他們將軍府不屑與卑鄙無恥的小人成為親家,更不會將妹妹嫁給一個人面獸心的小人。
  如此誅心的話一出,當時所有在場的人都驚了,特別是那個說話露骨的人還笑得如此高雅時,讓人有些不敢置信。
  只有何昭宇面色陰沉得可怕,也回了一句,「將軍此話是何意?莫不是因為令妹被人汙了名聲,卻懷疑到何某身上?若不是見過令妹,知道虞姑娘是那般高潔的女子,我都要以為將軍也是那等胡亂栽贓之人了。」此話雖然是稱讚,但卻有反效果,於是再度讓人想入非非了。
  也因這一件事,將軍府徹底與何太傅交惡。

  ◎             ◎             ◎

  「何太傅家的三公子?」羅玉茵摸著下巴,然後忍不住看向幾乎像沒骨頭的蛇妖一樣趴在桌子上的花妖兒,見她望過來後,花妖兒朝她露出分外妖豔的笑容,羅玉茵只能默默地收回目光。
  姚青青瞧見這一幕,自然又是一陣厭惡。
  「何三公子真的說要娶月娟?」羅玉茵問姚青青。
  說了這麼多,姚青青也口渴了,端起茶喝了口,點頭道:「是的,當時在東城的大街上,很多人都看到了,也聽到了他們的回答。」說著,姚青青湊近羅玉茵,突然說道:「何三公子也是個靈秀傑出的人物,據聞京中許多貴女都對他芳心暗許,恨不得嫁給他為妻呢,可是表哥卻說絕對不會將妹妹嫁給這等卑鄙無恥之徒,阿萌,知道表哥為何會這麼說嗎?」
  其實不只姚青青疑惑,京城裡許多人都疑惑,不知道到底誰比較可信。
  在大多人眼中,何府是古老的書香世家,家中世代在朝為官,甚至因其家風嚴謹而輔佐過幾代的帝王,是以出自百年書香世家的何照宇自然也是個儀表堂堂的男子,自小便有好名聲,可謂是聲名遠播,給人的感覺從來都是正派的。
  而虞月卓不只是大楚所有人都景仰的大英雄,還出自古老的虞家,家世比起何家還要貴重一些,何況現在還是天子寵臣,除去這些外在的條件,見過虞月卓的人都會認為這是一個坦蕩無雙的君子,俊雅的外貌、高雅得體的儀態、高潔無垢的氣度,舉世無雙。
  所以兩個都有如此好名聲的人,沒有人會將「卑鄙無恥」等不好的詞冠在他們身上,可是偏偏那一次大街上的求親,兩人意有所指的話,皆讓圍觀的人浮想聯翩,卻不知道該信哪個。
  羅玉茵眨了眨眼,然後很淡定地說:「自然是我家相公說得對了,以我家相公的人品自然不容人懷疑,定然是何府的公子是個卑鄙無恥之人,所以我相公才會一口回絕了他的求親,而且我覺得相公也說得對,何府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我和月娟這次受傷還是被他們害的。」
  姚青青瞪大了眼睛,「此話怎講?」
  花妖兒滿臉黑線地看著面不改色說謊的羅玉茵,心中默默吐槽,將軍夫人真會睜眼說瞎話啊,不過她覺得兩邊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了,羅玉茵看了一眼正在腹誹的花妖兒,花妖兒馬上移開目光,專注地盯著柱子上的花紋。
  接著羅玉茵就將蓮花觀寺院的事情簡略的說了,果然讓姚青青也開始厭惡起何家的人,並且認為敢汙衊如君子般高華坦蕩的虞表哥的人都不是好東西,何太傅也特無能了,竟然生出幾個不要臉的小人。
  「那現在外頭怎麼說?」羅玉茵需要確認外頭的流言發展得怎麼樣了,才好去安慰一下躺著也中槍的小姑子。
  「有虞表哥在,流言自然平息了,只是妳們也出名了,雖然輿論是站在妳們這邊,很多人都同情妳們被如此連累,但也不乏惡意中傷之人。」姚青青嘆了口氣,就算是無辜的,但還是產生了不良影響,所以她才會心急火燎地過來看看羅玉茵怎麼樣,誰知道這丫的竟然還被瞞著,該說將軍府的人隱瞞的措施做得到位嗎?
  對於自己會被隱瞞得如此嚴實,不消想也是虞月卓的功勞,羅玉茵倒不覺得有什麼,她這些天被身上的毒折磨得要死,哪有心思理會其他?估計虞月卓也是擔心這個,所以才會將將軍府的消息都封死了。
  見羅玉茵沒有什麼影響,姚青青逗留了會兒又抱了崽崽後,便告辭離去。
  不過離開之前,姚青青又看了一眼絲毫沒有丫鬟感覺的花妖兒,再一次同羅玉茵確認,「妳真的不打算在虞表哥回來之前處理了這小妖精嗎?若是妳想賣她,我可以馬上幫妳聯繫可靠的牙子,保證沒有人能查到她被賣去哪個山旮旯,不會讓妳為難的。」
  羅玉茵囧著臉回答道:「放心,她真的不是問題。」這個可是她以後擋危險的靶子,真心不能賣啊。
  花妖兒撐在臉頰上的手直接滑到後腦杓,同樣囧著一張臉看著姚青青。
  於是,勸說不成的姚青青只能恨鐵不成鋼地離開了。

  ◎             ◎             ◎

  下午,虞月卓又提早回家了。
  羅玉茵午睡起來聽到虞月卓回來的消息,連頭髮也沒梳,就跑出去撲到了剛踏進房門的男人懷裡。
  「怎麼了?」虞月卓挑眉,雙手環住她的腰肢,一雙溫雅如月的眼睛瞧向一旁的花妖兒。
  花妖兒歪歪嘴,心裡覺得自己受夠了這個惡劣又愛吃醋的男人,竟然連她多看羅玉茵一眼都陰森森地盯著她打算下黑手,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但為了小命著想,還是識趣地退下去。
  「外頭的流言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發生的?」
  聽到她的話,虞月卓便知道瞞不住了,不過剛才回來時聽到管家報告今天靖王府的三少夫人過府來的消息,虞月卓便知道以姚青青的性子定然會告訴她這個消息。
  虞月卓摟著羅玉茵往室內走去,也沒有叫丫鬟進來伺候,反而將桌上的茶壺往羅玉茵那裡推了推,示意她給他倒茶,羅玉茵有些黑線,這茶壺都在他面前了,還往她這裡推要她給他倒茶,真是個壞習慣,懶夫君,不過她現在有事要問他,所以很聽話地伺候他。
  虞月卓喝了一杯茶後,方給她解惑:「不過是何昭華那小子想娶月娟弄出來的事情,將月娟的名聲弄壞了,然後再以救人脫離苦海的高尚情懷出現表示要娶月娟,他以為這樣我就會答應讓他娶了嗎?那小子是有些頭腦,但太嫩了,先讓他得意兩天。」
  羅玉茵瞄了瞄,見他眼裡的惡意怎麼也掩藏不住,便知道他打算將何昭華往死裡整了。
  「那個……他怎麼會想娶月娟呢?難道真的像上次他給月娟情詩時說的,他深深地愛上月娟了?」她有些惡寒地問道。
  這點虞月卓倒是清楚,支著臉悠然道:「估計是為了給他妹妹何纖華報仇吧,上回我將何纖華打下山涯,本是想將她廢了的,誰知道青門的門主竟會不惜耗費十年功力救她,不過雖然救回來了,何纖華不養個三年五載的,也難恢復以前的功力,所以何昭宇對月娟出手,也是為了讓我嘗嘗妹妹被傷害的仇吧。」
  羅玉茵心驚,果然這男人實在不是什麼好人,怨不得何昭宇會找她們麻煩。
  過了一會兒,她又問:「你打算做什麼?怎麼對付他?」
  虞月卓摸摸她的腦袋,柔聲道:「不用擔心也別想太多,我會處理的。」
  「但是月娟那邊……」羅玉茵仍是有些愁,「雖然這事情很快證實月娟是清白的,但是被人這般汙衊,月娟一個小姑娘怎麼受得住?就算咱們瞞著她,也不可能一輩子都瞞著吧?」
  這些天來,她還在奇怪怎麼不見刑家那邊的人再上門來觀禮了呢,敢情是出了這事兒,刑家怕惹得一身腥也撤了?
  虞月卓卻不著急,笑道:「等月娟的傷好了,自有人會上門來提親,到時就給她定下親事吧,也免得一些阿貓阿狗的都盯著她。」
  聽到他將京裡那些想同將軍府攀關係的人說成了阿貓阿狗,羅玉茵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放下一樁心事後,她的狗膽也肥起來,揪著他的衣袖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處理何三公子,能告訴我嗎?」
  虞月卓將她摟到懷裡,咬了下她的耳垂,壞壞地挑起眉毛,問道:「妳確定妳想知道嗎?」
  「呃……」為什麼她覺得突然很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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