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英雄不怕累,就怕英雄喊入贅,
沙場梟雄大將軍一心求娶穆家女侯爺,
奈何女侯爺強不得、拐不了、哄不來,
大將軍乾脆脫下戰袍,包袱款款喊入贅。
殊默錦繡榮華中的穿越甜戀,將甜入您的心!
毅勇侯府的小世子穆元華入學第一天,
把威武將軍家的小公子越奕祺揍了。
穆侯夫人氣是氣煞,可見到自己這心肝寶貝,卻心頭一軟,
倒是穆太夫人笑著在穆元華的小鼻子上捏了一把,
問她為何把威武將軍府的小公子給揍了?穆元華不高興地嘟起嘴,
誰教他說她長得像女人來著,士可殺,不可辱,不揍他,她揍誰。
數年後,穆元華來了癸水,這世子不能再做下去了,一計金蟬脫殼,
孫悟空成了嫦娥,女兒身的穆元華回歸穆家。外傳她命硬剋死兄長,
成了晦氣千金,越奕祺卻說,不管她是男是女,他喜歡她,
想同她好,她可願意同他好?
第一章
穆安若止了哭,喝過安神湯,聽到穆二夫人在隔壁罵罵咧咧的,忍不住開口為她求情,「哥哥,你這樣做不好吧?再怎麼說,二嬸也是我們的長輩。」
「安若,妳別當小白花了。」穆錦程忿忿地道:「妳看陳斌那樣子,顯然就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主。他今日敢動妳,是得了誰的意思?還不是二嬸給他撐腰、給他壯膽?」
被哥哥一番駁斥,穆安若又紅了眼。
穆錦程掏了手絹給她擦眼淚,輕聲細語安慰道:「妳放心,就算父親、母親、老祖宗都不在家,也還有我呢。咱們家的人,怎麼能讓人平白欺負了去,咱們得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可是、可是我也沒磕著、碰著。把二嬸就這樣趕出去,是不是不太好?」看著穆錦程又要變臉,穆安若急急忙忙補充了一句,「家和萬事興呢,哥哥。」
「妳妳妳……」穆錦程被妹子氣到,狠狠地在她腦門上戳了一下子,「真是唯小人和女子難養,妳可真是兩樣都占了。」
穆安若兩眼含淚,剛要再說說好話,耳邊就響起了穆紫若的聲音,「安若,妳也別勸著錦程了。讓我母親搬出去,對大家都好。」
穆錦程和穆安若兩兄妹齊刷刷地扭頭看向穆紫若。
穆紫若蹙著眉,一臉歉意,起身給穆錦程兄妹兩個正式地行了個大禮,道:「紫若在這裡替我的母親賠個不是。」
穆安若連連擺手,「堂姊,妳太客氣了。今兒的事要不是有妳攔著,不知道最後還要壞成什麼樣子,是我該謝謝妳才是。」
「安若,妳再這樣說我就無地自容了……」穆紫若羞愧難當,低頭答道。
看著她堂姊妹兩個是有話要說的模樣,穆錦程便告了辭,出了屋,叫焦管事將在兩位小姐身邊伺候著的丫鬟盡數叫到後院,她有話要說。
見著穆錦程還是一臉煞氣,丫鬟們個個噤若寒蟬,心裡頭明白世子爺是收拾完了二房表少爺和二夫人,現在要「清君側」了。
「廢話我就不說了。」穆錦程直接開門見山地道:「每人五十大板。」
這數目一從穆錦程嘴中出來,饒是見過許多大場面的焦管事也忍不住慌了神,「世子爺,五十大板下去,人不死,也要殘了。」
丫鬟們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也顧不上體面規矩了,一個個屁滾尿流地跪下,雞啄米似的咚咚咚磕著頭,亂糟糟地求饒道:「世子爺饒命、世子爺恕罪。小的們再也不敢鬆懈了,小的們以後一定緊著心上的弦,千分小心、萬分小心,再也不會出這樣的岔子了。」
穆錦程冷眼看著眼前這群丫鬟痛哭流涕地求著繞,好半天才開了口道:「五十大板,本來是一個板子也少不了,但是紫若、安若替妳們求了情,減了妳們三十板子,每人二十大板,不能再少了。」
聽到穆錦程這結論出來,焦管事鬆了口氣,下面的丫鬟們也跟著鬆了口氣。
「念著妳們都是安若、紫若身邊的人,她倆衣食起居少不了妳們,這板子就輪著打,一個月打兩個,打完為止。」穆錦程說完,對著焦管事說:「待會子你帶她們去抓鬮,排排順序。每人二十板子,一個也不許落下,少了我唯你是問。」
焦管事滿口應下。
穆錦程眼瞧著事情辦妥了,正要回屋去休息,穆太夫人身旁的吳嬤嬤急急忙忙地進了院子,「世子爺。」
見著陳嬤嬤,穆錦程心頭一鬆,趕緊迎上去,「陳嬤嬤,老祖宗回到家了?」
陳嬤嬤給穆錦程見了禮,開口道:「老祖宗一出宮門就知道這事了,現在正往回趕呢。她老人家身子骨不好,行得慢,讓我先回來傳個口信,二夫人那邊東西先收拾著,人呢,等老祖宗到家了,再讓她出府去。」
穆錦程一聽這話,皺起了眉頭。難不成穆太夫人覺得自己這事做得過了,要趕回來安撫穆二夫人一番,然後將她留下,繼續住侯府裡頭?這可不成。
陳嬤嬤也是看著穆錦程長大的老人了,見她一挑眉、一皺臉,都知道她心裡頭想著什麼,微微一笑,安慰她道:「世子爺儘管放心,老祖宗不會做那等駁妳臉面之事,只是怕二夫人就這般搬了出去,兩家最後成了對頭,老死不往來。」
聽陳嬤嬤這樣說,穆錦程知道穆太夫人這是要留著穆二夫人,修補修補關係,善後一番的了。知道後面的事情有穆太夫人擔著,穆錦程只覺得心口上那塊大石旁落幾分,緊張了一下午的神經鬆弛下來,乏力感湧來。和陳嬤嬤說了一聲,穆錦程一腳深、一腳淺地回屋睡覺去了。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起來的時候,府裡頭已經掌上了燈。隨意地洗梳了一番,問了下人,才知道穆二夫人已經搬了乾淨,穆錦程心頭上的大石終於落了地,披了大衣,去給穆太夫人請安。
此時穆太夫人剛剛和穆安若、穆紫若兩個一齊用過晚飯,見著穆錦程來,又讓陳嬤嬤張羅著給她準備吃食。
待穆錦程吃飽了,穆太夫人打發了穆安若、穆紫若出去,留穆錦程一人在跟前說話。
看穆太夫人這架勢,穆錦程就知道自己要上課了,於是老老實實地到穆太夫人身側站著,垂首恭聽,「錦程謹聽老祖宗教誨。」
見穆錦程這乖巧的模樣,穆太夫人哈哈大笑兩聲,揪住她的耳朵將她扯到了自己的身旁坐下,「看來妳也知道自己今日行事太過,要被我說教了,是吧?人精。」
從穆太夫人的語氣之中沒聽到責怪的意思,穆錦程放鬆了精神,順勢勾住穆太夫人的胳膊,「我這不是氣上頭了嗎。老祖宗,您是沒看到今兒安若哭得多慘,要不是念著二嬸是長輩,是紫若的母親,我連面子都不給她。」
「喲喲,這理直氣壯的,今兒是誰把紫若母親的裡子都扒了個精光?」穆太夫人狠狠地在穆錦程的臉上擰了一把,「妳還好意思說妳給她留了面子?」
穆錦程捂著臉呼疼,使勁兒撒嬌。
穆太夫人由她這一鬧,心裡頭最後那點氣也沒了,只在她的小腦袋上敲了敲,「妳這性子太直、太衝,做事從不想後果,只顧著自己爽快。我問妳,妳有沒有想過,妳這樣將紫若母親趕了出去,外人怎麼看妳?而紫若的母親又會怎麼編排安若?」
穆太夫人這一問,穆錦程啞然。抓耳撓腮地想了好久,穆錦程搖搖頭,說:「我、我沒想過這些。」
穆太夫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又問:「而二房出了侯府,那三房妳又該如何處置?紫若呢?紫若又該如何自處?」
穆錦程被穆太夫人問得是搖頭連連,不知該如何作答。
穆太夫人又狠狠地敲了她的腦袋一下子,「妳啊,整一個呂布。有勇無謀,就只知道凶。」
穆錦程嘻嘻笑了兩聲,攀在穆太夫人的肩上,歪著頭問她,「老祖宗,那這些事您是怎麼處理的?」
「虧妳還知道問呢。」穆太夫人說著往門外一比,道:「妳二嬸那邊我可是費了老大勁才勸住她的。錦章以後的前程要看咱們侯府,紫若以後的婚事要靠咱們侯府,她犯不著為了一口氣和大房翻臉,毀了紫若兄妹倆的將來。」
穆錦程眨巴眨巴著眼睛,雙目炯炯放光,狠狠地捧上去,「老祖宗好機智呀。」
「這些道理誰不知道?就妳懶得去想。」穆太夫人道。
穆錦程搖頭晃腦地躲過穆太夫人的攻擊,又問:「那老祖宗怎麼不乾脆把二嬸留下,息事寧人算了?」
「妳都把狠話擱那兒了,我怎麼好伸手打妳的臉留下二房?」穆太夫人說著,怒其不爭地嘆了口氣,「而且,妳二嬸的確是不該留在侯府裡頭了。以前打謝小公子和太子的主意,後來打春鴿的主意,最後居然還想著對安若下手。」
看著穆太夫人一副意難平的模樣,穆錦程趕緊寬慰她道:「好在堂兄爭氣,我聽說了,堂兄前不久才拿了學堂裡頭的武狀元。而紫若也是個懂事、孝順的姑娘,咱們對得起二叔就成。」
「老二……」提到逝去的穆二爺,穆太夫人又是一陣唏噓,「要是當初我不那麼寵著他,順著他的意思讓他娶了陳氏女,咱穆家也就沒這麼多事了。」
「沒二嬸,也就沒堂兄和紫若了呀。」穆錦程插科打諢著,轉移話題,「還有三叔那邊,老祖宗打算怎麼辦?」
穆太夫人瞇起眼睛,道:「三房?三房早就想搬出去了,正好有這麼個時機,他們能不抓住?」
一如穆太夫人所料,次日,穆三爺便來給穆太夫人請安,順帶請辭。穆太夫人客套地挽留幾句,最後允了。三房像是早就打理好了一般,才半日就舉家搬了出去。
從今往後,穆三爺半月來一趟侯府給穆太夫人請安,穆家大房和三房相安無事。
◎ ◎ ◎
又是一月過去,京中流言突起。毅勇侯府的大小姐已經不是清白之身,穆二夫人之所以匆匆搬離侯府,正是因為自家姪兒染指了侯府的大小姐,被毅勇侯的小世子趕出去的。
此一消息讓京城貴族圈整個炸裂開來。
這個消息,穆錦程是從謝嘉靖的口中聽到的。而謝嘉靖,是從他母親那兒得到的消息。
謝夫人的本意是讓謝嘉靖聽了這個消息,讓他對穆安若死心的,誰知道謝嘉靖不怒反喜,當夜就失了眠。穆安若的名聲被人壞掉了,那麼穆侯爺就只能把安若嫁給他謝嘉靖了,呀哈哈哈。
這個時候穆錦程已經沒有心情去吐槽這個完全重點錯誤的謝嘉靖了,只一心盼著趕快散學,回家去探一下穆安若的口風,探探她知道這消息了沒有。
別人怎麼編排穆安若,穆錦程不關心,她只關心穆安若知道了會不會傷心。
看著穆錦程這望眼欲穿的模樣,劉謹心知她所想、所憂,便稱自己身體不適,讓太傅早早放了大傢伙回家。
在穆錦程離開之前,謝嘉靖將自己連夜寫好的萬言情書交給穆錦程,讓她一定要給穆安若帶到。
穆錦程往那厚厚的信封上一看,冷哼一聲:「用膝蓋想都知道你在裡面寫了什麼。這事我還想著瞞安若一輩子呢,你倒好,上趕著表忠心去了吧?生怕她不知道這事?」說完,不解恨地在謝嘉靖那個二愣子的腦門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穆錦程這才邁腿出了門。
穆錦程走得快,但耐不住劉謹腿長。追趕上穆錦程的劉謹一邊疾走一邊問她,「這事可需要我幫什麼?」
穆錦程搖搖頭,「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我們哪裡管得著別人說些什麼。我只要回去把侯府裡頭的人的嘴堵了,不讓安若知道就是了。」
劉謹只一蹙眉,「你這樣一味地護著安若,將她養成了事事依賴你的性子,萬一她以後嫁了人,你鞭長莫及,如何能護得她一輩子周全?」
「誰說安若嫁了人,我就護不住她了?」穆錦程全然不把這事放在心上,「她夫君要是欺負她,我就上門去砸他們家牌匾去。」
穆錦程這話才說完,就有一道公鴨嗓插了進來,「錦程大舅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咱們安若受委屈的,你放心讓她嫁過來吧。」
穆錦程一個眼刀甩過去,戳了謝嘉靖一刀子,「八字還沒一撇呢。你這樣的智商、情商,配得上咱們家安若?邊兒玩泥巴去吧你。」說著,穆錦程已經來到了自家馬車邊上。
扶著四書的手上了車,穆錦程也不管謝嘉靖怎麼死皮賴臉地要擠上來,一腳將他踹了個四腳朝天,然後狠狠甩上車門,喚馬車啟程。
回到家,穆錦程捉了個小丫鬟問穆安若在哪兒,小丫鬟說了穆太夫人那兒,穆錦程得了方向,一陣風似的跑向穆太夫人的院子。
遠遠地叫了一聲老祖宗,穆錦程這回沒看到陳嬤嬤出來接,心裡頭有些不祥的預感,趕緊進了屋。繞到偏廳,就看到穆安若正伏在穆太夫人的膝頭上,兩隻眼睛紅通通的,肩膀微微抖動,似已經大哭過了一場。
見狀,穆錦程心裡頭一個咯噔,給穆太夫人請了安,這才問:「老祖宗,安若已經知道了?」
穆太夫人點了點頭,看到穆錦程不可思議的眼神,給她解釋道:「是我親口和她說的。」
穆錦程不明白穆太夫人所做為何,只用目光詢問穆太夫人原因。
穆太夫人只對穆錦程搖搖頭,又伸手在穆安若的腦袋上摸了摸,柔聲問她,「安若,妳意下如何?」
安若抽噎了兩聲,抬起紅撲撲的臉,神情堅定地對穆太夫人說:「老祖宗,我後天、後天會陪您一塊兒招待謝夫人。」
聽到這「謝夫人」三字,穆錦程先是短路了一會兒,然後恍然大悟。謝夫人可不就是謝嘉靖的媽嗎。
穆太夫人欣慰地笑了,攬住穆安若的肩膀,「這才是咱們穆家的小姐,流言蜚語不過一時,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歪,怎麼能被這些捕風捉影的話壓彎了脊梁?後天見了謝夫人,妳也不必膽怯,妳又沒做錯事,犯不著怕她。再說了,若他們謝家為著這麼些不著調的話放棄了妳,那這樣的人家,咱們不嫁也罷。」
穆安若紅著臉,羞答答地對穆太夫人說了句:「可是、可是謝家哥哥人很好呀。」這話越往後說,穆安若的聲音越低,最後就跟蚊子似的,沒了聲音。
一聽這話,穆錦程就不高興了,「都還沒嫁呢,就胳膊往外拐。什麼謝家哥哥,那是哪門子的哥哥了,傻不拉幾的,狗都嫌。」
穆太夫人寵溺地瞪了穆錦程一眼,對著羞得鑽到了自己懷裡的穆安若說:「別和妳哥哥一般見識,妳哥哥吃味呢。」
「是啊,我嫉妒死了。」穆錦程張牙舞爪地撲過去,在穆安若的嬌俏叫聲中一把將她抱到了懷裡,「想到我這麼好的妹妹居然青光眼、白內障地看上了謝嘉靖這個廢渣,我嫉妒死了哇哇哇。」
穆安若咯咯咯地笑著,臉上的不開心一掃而光,反過來抱住了穆錦程。
穆錦程在妹妹的臉頰上捏了一把,老氣橫秋地感嘆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哥哥。」穆安若又氣又羞,把頭埋在穆錦程的懷裡,不願意抬起來了。
穆太夫人看她倆這有愛的模樣,也跟著樂了起來,「妳們兩個冤家。」
穆錦程笑完一場,抬頭問穆太夫人,「老祖宗,今兒怎麼沒見著紫若?」
「紫若看她母親去了,明兒才回來。」穆太夫人很是耐心地給穆錦程解答。
二房、三房雖然搬了出去,可是穆太夫人強把穆紫若留了下來。穆二夫人本就不在意這個女兒,得知穆太夫人要留穆紫若,還很是高興了一把。女兒都是賠錢貨,出嫁了得搭進去多少嫁妝啊,再者,少一張嘴,能省好多錢呢。
聽穆太夫人這樣一答,穆錦程的眉頭又皺起來,但礙於穆二夫人是長輩,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妳放心。」穆太夫人似是看出了穆錦程的擔憂,安撫她道:「這次我讓陳嬤嬤陪著她去的,有陳嬤嬤看著,想來妳二嬸也翻騰不出什麼花樣來。」
穆錦程的眉頭一鬆,接著又操心起另外一件事來,「春鴿嫁人了,陳嬤嬤又隨紫若出門了,那麼老祖宗您手邊豈不是沒有用得趁手的人了?」
穆錦程這話音才落,穆安若不高興了。鬆開自己哥哥,轉去抱住了穆太夫人的胳膊,穆安若嘟著小嘴,辯解道:「哥哥這是什麼話,老祖宗跟前還有我呢。」
穆太夫人被穆安若這一逗,又樂呵起來,「可不是,我這兒不是還有安若嘛。」
穆錦程衝著穆安若扮個鬼臉,揶揄她道:「安若?安若不哭、不鬧,不讓老祖宗操心,我就該燒香拜佛了。」
「哥哥你……」穆安若小臉一皺,又要哭了,「老祖宗,您看哥哥,哥哥又欺負我。」
見穆安若要哭,穆錦程真是頭大如斗,趕緊在她背上拍兩把,逃也似的跑出了穆太夫人的屋子。林黛玉這個屬性實在是太可怕了。
第二天穆錦程去學堂,到了中午吃飯時,和謝嘉靖說了謝夫人要來穆家拜訪穆太夫人的事。謝嘉靖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事我母親都沒和我說過,難道她要背著我棒打鴛鴦,拆散我和安若嗎?」
穆錦程當即就呵呵地道:「想太多,你以為你和我家安若在一起過?就憑你?」
「大舅子,你別這樣子嘛。」謝嘉靖喊了一聲音,膩歪歪地靠過來,用肩膀在穆錦程的胳膊上撞了一下,「你說,我要不要明天也跟我母親去你們家?萬一她要為難安若,我就、我就……」
可謝嘉靖這「我就」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名堂來。
穆錦程嫌棄地推開他,「得了吧,在我家,你母親能欺負得到安若?大不了就你兩個成不了。」
謝嘉靖一臉慌張,「不行、不行,我和安若一定要成。錦程,我的親親大舅子,你可要幫我。再說了,安若這名聲在京城都壞了,除了我還有誰能娶她啊。」
穆錦程真想拍一巴掌土豆泥過去糊謝嘉靖的熊臉,「我呸,你真當自己是寶貝了你?我金陵舅舅家好多沒訂親的表哥呢,沒準這回我母親、父親下金陵探望曾外祖母回來,安若就定給我表哥了也難說。」
謝嘉靖只覺得頭頂一陣雷滾過,炸得他眼冒金光,眼看就要翻白眼,暈過去。
「行了、行了,你倆別吵了。」一旁的劉謹終於看不下去,出了聲,「依我看,安若還是嫁給嘉靖最最適合。錦程你想想,要是安若嫁到金陵去了,這天高水遠的,你們兄妹兩個一年半載也見不上一面,而要是安若進了謝家的門,你不僅見得方便,這夫家欺負你妹子,你要出頭也方便,不是嗎?」
劉謹這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謝嘉靖在一旁點頭不迭,最後還急匆匆地表了一番忠心,「更何況,我才不會欺負安若呢。」
穆錦程懶得和謝嘉靖這呆子一般見識,冷哼一聲,埋頭扒飯去了。
謝夫人來拜訪那日,穆錦程特地告了假,在家陪著穆安若,給她救火。
知道穆錦程心中計較,穆太夫人只覺得她這點小心思可愛得緊,對她那請假帖子上稱病一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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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午膳,小歇一番之後,謝夫人如約而至。謝夫人給穆太夫人見過了禮,穆錦程攜著穆安若,一齊向謝夫人請了安。
謝夫人是常見穆錦程的,對著她微微點頭示意之後,謝夫人的目光落在穆安若的身上。
這日穆安若並沒有大張旗鼓地打扮,和往常一般,穿著家常衣服,梳著簡單的髮髻,就只是在臉上抹了些胭脂水粉,人文文靜靜地站在一旁,淡雅得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玉蘭。
平日裡謝夫人也在各種夫人的聚會裡頭碰到過穆安若,只不過都是遠遠地看一眼。這正經打量,今日還是頭一遭,再加上謝嘉靖那樁事,不由得就多看了好一會兒。
對謝夫人用打量兒媳婦的眼光看穆安若,穆太夫人不氣不惱,微笑處之。穆安若也沒聲張,微微低頭,盯著地板,任由謝夫人打量。倒是穆錦程有些站不住,頻頻向穆太夫人遞眼色,無奈穆太夫人只裝成沒瞧見。
謝夫人是上三遍、下三遍地看了好幾輪,這才笑著轉頭對穆太夫人開口道:「穆太夫人真真好福氣,小世子瓊林玉樹、侯小姐國色天香,一對金童玉女,未來定都能成大器。」
說完,謝夫人話鋒一轉,又說道:「侯府小公子隨侯爺、侯夫人下金陵探訪外祖去了,我今兒見不到。但是我記得,忠義將軍的嫡長女是養在穆太夫人膝下的吧?今日怎麼見不著她?」忠義將軍是穆二爺的追封,他的嫡長女,自然就是穆紫若了。
謝夫人這樣一問,穆錦程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今天不是來相看兒媳婦的嗎?把穆紫若叫出來,這謝夫人又是什麼想頭?
穆太夫人倒不覺意外,「紫若?她在書房裡頭趕課業呢。」
謝夫人宛然一笑,卻是不語。
穆太夫人知她所想,對著陳嬤嬤吩咐道:「家中來了客,讓紫若別寫那些作業了,出來陪我們說話兒。」
穆錦程探究地往穆太夫人那邊一看,只見她還是一副笑咪咪的模樣,心裡頭不由得打起了小鼓。
主客一塊兒說了一會兒話,陳嬤嬤陪著穆紫若進了屋子。
進來後,穆紫若先是給穆太夫人請了安,然後轉身對謝夫人款款行了禮,道了萬福。
穆錦程清楚地看到,在穆紫若起身的那一剎那,謝夫人驚豔的眼神。頭狠狠地痛了一下,穆錦程扭頭去看穆安若,只看到她一臉溫婉,乖巧地坐在一旁,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穆錦程只覺得自己的頭更痛了。
見過了穆紫若,謝夫人又狠狠地誇了一番穆家的風水,把穆太夫人誇得心花怒放了才停下來。
看著謝夫人這樣子,穆錦程心裡頭拉響了警鐘。
果不其然,謝夫人接下來對穆紫若很是關注,每聊兩句都要去問問穆紫若的看法如何,不管穆紫若說啥,她都是一臉認同和讚賞。
穆錦程心裡頭就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一個勁兒地對穆安若使眼色,暗示穆安若說些話,不能讓風頭都被穆紫若搶了去啊。誰知道自己這個妹妹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長輩不問話就不開口,做一個安安靜靜的美少女,努力地與背景融為一體。再扭頭看穆太夫人,她老人家只是笑咪咪,任由謝夫人自由發揮,折騰她兩個孫女。
倒是被謝夫人百般關照的穆紫若稍稍有些侷促不安起來。今兒不是穆安若的婆媳見面會嗎,怎麼這婆婆的使勁兒關照起她這個表姊來了?
主客聊了好一會兒,謝夫人一副為難模樣地開了口,「最近啊,有一件事,真是讓我頭痛不已。」
「哦?」穆太夫人接過穆安若遞來的茶水,看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什麼事?不妨說出來讓我給妳參謀參謀。」
謝夫人笑了笑,道:「這事嘛,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就是我謝家有一個表妹,十年前嫁了個窮酸秀才。本來嘛,也是想著這秀才妹夫能中舉,全家日子能好過一些的。誰知道這個混帳妹夫是屢試不第,磕磕絆絆地考了十多年,還是個秀才。今年新帝登基,要開恩科,我這表妹就犯了難,這幾年供表妹夫科考,家中的財產全都搭了進去,到現在就只剩下一間老屋和一畝薄田,這試到底是考,還是不考?」
「這事的確重大。」穆太夫人順著謝夫人的話點了點頭,「不過我人老了,這腦子也不好使了,也不知道該給妳出什麼主意。」說著,穆太夫人扭頭看向穆家堂姊妹兩個,「紫若、安若,若妳們是這位謝家的表姑奶奶,妳們打算如何?」
謝夫人和穆太夫人這一唱一和的,穆錦程來了精神,重頭戲來了。
穆紫若和穆安若兩個對視一眼,交換了個眼神,然後穆紫若先站了起來,對著謝夫人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福,開口道:「那紫若就獻醜妄言了,若有不妥當的地方,還請謝夫人指正。」
謝夫人微笑著,對著穆紫若點點頭。
在謝夫人鼓勵的目光之中,穆紫若沉吟片刻,開口道:「古語有云,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恩科來得突然,家中無準備,貿然前往,只怕姑爺壓力過大,反倒影響了發揮。
科舉固然重要,可生計更甚功名。肚腹尚且不保,談何舒展才華,建國安邦?依紫若所見,還是好好籌謀,準備盤纏,待兩年後的科舉吧。」說完,穆紫若再一福身,在謝夫人的讚賞目光之中坐了下來。
聽完穆紫若的意見,謝夫人把目光投向穆安若,「安若,妳有何看法?」
穆安若起身,婷婷嫋嫋一福,說道:「安若的看法倒是與堂姊的不同。表姑爺科舉十年,均無所斬獲,且不談學問是否已經到了,且說這心態,十日如一日地做同一件事情,人總難免未心生倦怠。若安若是這位表姑奶奶,就會將家中薄田、房產盡數變賣,再與族人借錢,湊足盤纏,上京趕考。
安若認為,只有當斬斷一切後路,才能將人逼出鬥志,全力以赴地做一件事。至於以後的事,天無絕人之路,勤勞的人絕不會餓死。」
穆安若一席話說完,謝夫人的眼中滿是訝異,「可真沒想到安若妳這般安靜的模樣,倒是破釜沉舟的性子。」
穆安若羞澀地一笑,對著謝夫人再福了一福,「安若見識短淺,讓您見笑了。」
穆太夫人哈哈笑了一聲,在穆安若的肩膀上拍了拍,讓她坐下後,對謝夫人說:「我家的姑娘們說出來的建議妳姑且一聽,這表姑奶奶理當如何,妳還是回去再好好斟酌斟酌,別誤了表姑爺的前程才是。」
謝夫人笑意盈盈地應了。
大傢伙再聊了一會兒,謝夫人起身,告辭了。
◎ ◎ ◎
送走了謝夫人,穆安若和穆紫若兩個下去做課業了,倒是穆錦程得閒,黏糊著穆太夫人說話。
「老祖宗,您說,謝夫人是意屬安若,還是紫若?」穆錦程問道。
穆太夫人在她的小鼻子上點了一點,「旁人的心思我如何得知?倒是剛剛謝夫人的那個問題,錦程,若妳是這位表姑奶奶,妳當如何?」
「我當如何?」穆錦程嘟起了小嘴,「考了十年,沒一次考中的,這樣的廢物留著何用?和離拉倒。」
在應試教育下成長起來的穆錦程對於考試這一回事很有心得。考一次不中,那還有可能是運氣的問題。考了很多次都沒中……那只能是智商的問題了。這麼笨的老公,只知道讀死書,不事生產,說白了就是一條米蟲,幹嘛還要留著噁心自己呢。
聽穆錦程這樣說,穆太夫人哈哈大笑著,戳了她的小腦袋一下,道:「妳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問妳,要是這位姑爺是越家的小公子,妳可還願意和他和離?」
那人是越奕祺?被穆太夫人這樣一問,穆錦程愣了愣,然後毫不猶豫地搖頭,「不可能,奕祺那麼聰明,書又讀得好,不可能考不上的。」
穆太夫人笑彎了眉眼,「越小公子書讀得好,可實在是時運不濟,屢試不第,如果是這樣,妳還要和離嗎?」
「這樣啊……」穆錦程開始犯愁了,自己暗自嘀咕道:「這還真是個問題。」
不過想了一會兒,穆錦程也就看開了,「就算運氣再怎麼爛,也不可能一輩子都爛吧?這次恩科也讓他去考,不過路費他自己找辦法,我才不要賣田、賣房地供他呢。堂堂男子漢大丈夫,還要靠女人,太丟臉了。」說完了,穆錦程一抬頭,就看到穆太夫人笑得跟隻奸詐的狐狸似的,頓時回過了味,「哎呀呀,老祖宗您拿我尋開心呢,哼,討厭。」
穆太夫人看穆錦程那傲嬌的小模樣,樂得把她攬到了懷裡頭,又問:「且不說越小公子,如果那姑爺是太子爺呢?」
穆錦程被穆太夫人這問題逗樂了,「老祖宗您開什麼玩笑呢,阿謹可是太子呢,太子他考什麼科舉嘛。」
穆太夫人笑而不語,扭頭對陳嬤嬤使了個眼色。
陳嬤嬤會意,下去拿來了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小包裹,放在桌子上,拆開。
穆錦程好奇地看著陳嬤嬤一層層地解開包裹,最後露出個紅衫木的盒子,開口問:「老祖宗,這裡面裝著什麼?」
穆太夫人笑道:「我也不知道呢。是今兒早上威武將軍府上的人送來的,說是越小將軍捎給妳的禮物。」
「奕祺給我的?」穆錦程一聽,忙不迭湊到桌前,打開那盒子,只見裡面放著一塊玫瑰紅色的碧璽帶翠珮,碧璽上雕的是一隻貔貅,玲瓏別緻,可愛得緊。
穆錦程驚嘆一聲,將那佩飾從盒子裡拿出來,遞給穆太夫人,「老祖宗您幫忙瞧瞧,這玩意值錢不值錢。」
穆太夫人接過來一看,嘆道:「難得越小公子有心。這塊碧璽顏色純正,晶瑩剔透,是難得的佳品。就是這雕工……」穆太夫人說到這兒,微微一笑,「我猜是越小公子親自雕的吧。」
「奕祺自己雕的?」穆錦程不可思議地接過一看,然後痛心疾首地跺了跺腳,「暴殄天物,這麼好的材質讓他平白糟蹋了。」
見穆錦程這惋惜的模樣,穆太夫人與陳嬤嬤相視一笑。
「碧璽是雲南特產,我記得越小公子是去了貴州吧?」穆太夫人問道。
穆錦程點點頭,把自己腰間掛著的玉珮取下,小心翼翼地掛上越奕祺寄來的這枚,回答道:「嗯,他說了要去雲南給我找塊好玉當玉珮來著。」
見穆錦程這舉動,穆太夫人的笑意更濃了,「這麼好的碧璽,妳居然不收著,馬上就掛上了?」
穆錦程將自己原來佩戴的那塊隨意地往桌上一放,道:「這些佩件不就用來戴的嗎?」
「我記得太子也送過妳一枚玉珮,怎麼不見妳戴?」
被穆太夫人這樣一問,穆錦程噎了一噎,嘟起嘴,不高興地看了穆太夫人一眼,「老祖宗,您管得還真多耶。」
穆太夫人被穆錦程逗笑了,「行行行,我不管。時候也不早了,陳嬤嬤,妳下去看看小廚房今天的菜色如何。」
用過了晚膳,越奕祺的信也跟著來了。
越奕祺先是故作隨意地提了一筆他給穆錦程在雲南尋了一塊碧璽,雕了塊玉珮寄過來的事情,然後轉去說他在貴州與三叔獵老虎的事情。貴州山多,森林廣袤,很多野生的動物。
這一次越奕祺和越家三叔領幾十兵卒在森林中宿了三宿,獵了許多狐狸、豺狼,還搗毀了老虎窩,活捉了兩隻剛剛出生的小老虎。
越奕祺似乎是十分得意於此事,洋洋灑灑地寫了數頁自己如何布陷阱,如何捕獲老虎的事情,還附上了他親手畫的小老虎的圖畫。
看著那張在心中的風中狂放的老虎像,穆錦程默默地無語了片刻。越奕祺你這畫的是老虎?
腹誹了一番,穆錦程繼續看信。越奕祺在老虎事件之後又說了許多家長裡短的事情,在信的最後他強調了一句,這塊碧璽可是他親手雕的,穆錦程要是敢不戴,他就絕交。
穆錦程一看語氣,怒火飛升到三丈高,毫不猶豫地就把那碧璽珮解了下來,狠狠地拍在桌上。絕交就絕交,你以為你誰啊。
憤怒的穆錦程拍了碧璽、丟了信,自顧自地寫作業去了。可這作業寫啊寫啊,她最後還是擱了筆。對著蠟燭發了一會兒呆,穆錦程從書桌上取了幾張乾淨的信箋,埋頭給越奕祺回起信來。寫好了信,又做完了作業。在離開書房之前,穆錦程還是把那碧璽珮從桌上小心翼翼地拿了起來,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確認沒被自己弄壞,這才放心地掛回了腰間。
第二天在學堂裡頭,謝嘉靖一下子就看到了穆錦程腰間的新玉珮。驚訝得連謝夫人考察穆安若的結果都忘了問,謝嘉靖指著穆錦程那碧璽珮,嘆道:「錦程,你不是最討厭粉紅色嗎?怎麼戴上這麼女氣的東西?」
穆錦程不高興地在謝嘉靖的臉上拍了一下,「你色盲啊,這是玫瑰紅,不是粉紅。」
謝嘉靖正捂著臉在一旁嗷嗷叫時,劉謹倒是眼尖地瞧出了不對頭的地方,「碧璽出自雲南,再加上這粗糙的雕工,難道是奕祺送你的?」
「阿謹,你真聰明。」穆錦程笑著點點頭,然後解下那佩飾給劉謹看,「我也覺得這雕工太爛,糟蹋了這好材料。」
聽到穆錦程的確認,劉謹收了笑,也沒接那碧璽來看。
倒是謝嘉靖要伸手來拿,被穆錦程閃開了。
穆錦程一點兒沒覺察劉謹的不對勁,絮絮叨叨地說了越奕祺在貴州獵老虎的事情,聽得謝嘉靖一驚一乍的,十分神往。
劉謹對此興趣缺缺,耐著性子聽穆錦程說完了,這才對著圍觀的眾人擺擺手,「太傅要來了,大家都散了吧。」
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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