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新時代的小夫妻,卻一同穿越成了小奶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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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胸大無腦的花瓶,葉茉七年來始終秉承著一個堅定不移的信念,
她老公就是天,她老公就是地,她老公就是她吃飯睡覺的意義。
可是,難道是因為前半生太順,所以惹得上帝不滿了嗎?
為什麼要把她扔到這既沒電器又沒通訊工具的破地方來!
最關鍵的是,曾經引以為傲的魔鬼身材,居然被縮成了一根毛豆芽……
不過,比較幸運的是她老公也被扔了來,而且也縮成了青蔥豆芽菜。
她前生最遺憾的,就是沒能參與這個霸道老公的童年,
這下逮著好機會了。其實呢,除了電視上都有演的,
有錢人家後院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之外,這次穿越也不算是件壞事啦。
可是,這如雨後春筍般迅速冒出來的小三、小四、小五是怎麼一回事!
上帝是太過無聊,所以閒著蛋疼,
想來修煉葉花瓶的「戰三」能力了嗎……
第一章
「你開那麼快幹嘛?」葉默雙手緊緊地抓著安全帶,衝身旁的男人大聲吼道。
不過就說了句她短期內沒打算生孩子,讓他回家和爸媽說說去,結果就變成了這樣,這麼多年了,霸道又死拗的臭脾氣一點兒不見改變,她這是什麼命吶,居然嫁了這麼個獨斷專橫的男人。
程璽麟面上冰冷,心裡卻燃燒著熊熊烈火,她居然敢說不要孩子,不要他的孩子,說話的時候表情還那麼輕鬆無謂,這膽子是越發的大了。
越想越覺得火大,猛力一踩油門,黑色的車身如敏捷的豹般飛快的飆滑出去,輪子摩擦過泥濘地面,發出「嗤嗤」的刺耳聲響。
葉默已經被嚇得傻住,只能死死的攀著安全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街景呼嘯而過,即便隔著擋風玻璃,她都能想像那風鋒利地颳在臉上,該有多痛。
她心下慌亂恐怖,扭頭去看他冰涼肅穆的臉,想哭都提不起勇氣,這個男人,脾氣太爛了。
「老公……我怕,開慢點……」才一張嘴,豆大的淚水便自眼眶裡簌簌落下,連帶著聲音也抖作一團。
瞟了一眼身邊臉色煞白的女人,程璽麟暗自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才漸漸放慢了速度,試圖往路邊停靠。
「那樣的胡話還說不說?下次可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妳了。」駕駛座上的男人五官深邃,面容英俊,只是眼眸冷清,說話的時候威嚴平添,令人望而生畏。
葉默擦了一把眼淚,重重的點頭,她暗戀他兩年半,追了四年半,戀愛談了一年半,如今結婚已經快四年了,對這個人的脾性,她可謂是瞭若指掌。
既放軟說了話,自是已經消了氣,自己這時候只需撒撒嬌,發發嗲,她的寶貝老公就會變回往日那個「衣冠禽獸」。請原諒她用了這四個字,雖說不甚好聽,卻形容得非常恰當,這個男人在外面,無論是對生意場上的敵手還是有好幾年交情的老朋友,絕對一副淡然禮遇的君子模樣,可一回到家裡就立即恢復本性。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從不做家務還特講究,自己起床氣嚴重,硬怪她沒叫他,害得上班遲到,嫌棄她手藝不精,卻又死命壓榨著她做,做完還一邊扒著飯,一邊挑剔,儼然一副老太爺樣。
葉默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就是保姆,不對,是保姆加三陪,這個三陪當然是最原始意義上的,陪親、陪摸、陪……
最最惡毒的是喜歡給她下套子,七歪八拐,偏他又是個腦子靈光的,非把她往窘態裡算計,每每逗到葉默發惱氣極,都恨不得撲上去一口咬死他。
這兩個人一直都是這樣,程璽麟一路算計,讓她將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光都給了他,最後被他養在家裡,僅供他所有。
葉默一路被算計,同樣獨霸了他這一輩子最年少輕狂的日子,成為了他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更是唯一一個的女人,得償所願。
事業、愛情、家庭,一切順風順水,一路無風無波,他們都以為自己就會像這樣耗盡一輩子,然後塵土歸一,可今天,註定了是個不一樣的日子。
葉默率先發現了那輛直衝過來的大貨車,可她來不及高呼逃命,只能瞪大了眼睛盯著迅速衝撞過來的車頭。
程璽麟發現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他憑著本能將妻子緊緊護在懷裡,柔聲安撫她。
「別怕,我們不會分開。」
◎ ◎ ◎
葉默恢復過來意識,卻沒有立即睜開眼睛,相反,她還用力的緊緊閉著眼皮。
車禍場景一股腦的湧上來,她清晰的記得她老公將她護在懷裡,緊急剎車時,巨大的車輪和地面之間發出「吱吱吱」的刺耳噪音,那聲響之巨大,彷彿能刺破她的耳膜。
車禍了,她小命猶在,可是全身都是麻木的,鐵定殘了,可她老公……最後一刻緊緊護住她的老公,一定……一定……
後面的事情,她不敢再想,伸出去的手劇烈地顫抖著,唯恐觸到的是一具冰冷僵硬的屍體。
她這一輩子都在圍著這一個男人轉,她不知道如果他死了,她要怎麼辦,獨自活著還能有什麼意思。
右手終於觸到實物,冰冷僵硬的身體,被浸得全溼的衣料……她不敢睜開眼睛去看,不敢看到那張英俊冷凝的臉變成死灰色,不敢看那個偉岸挺拔的身體沒有一絲知覺。
害怕和著悲傷,眼淚順著眼角,滲出緊閉的眼眶,如同一條斷了線的鍊子,絲毫不受控制的滴落,緊咬的嘴唇間慢慢泛出些細碎的嗚咽之聲。
「嗚嗚,老公……別死……嗚……」
正哭得傷心時,耳邊突然響起一個怪異的聲音,試探著什麼,壓抑著什麼,他說:「我沒死,葉默。」
「啊?」一直抖個不停的聲音戛然而止,不敢相信在那樣的撞擊下她老公居然會沒事,真是老天保佑,不過……她老公的聲音怎麼變成了這樣?
猛的一睜開眼睛,等看清了眼前的人之後,葉默被嚇得弓腰彈坐了起來,一雙水靈的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半坐在自己身邊的人。
「你你……這小屁孩兒是誰……」
此時的程璽麟驚訝之情絕對不亞於葉默,他是在她的哭喊中醒過來的,隨著腦子裡意識的恢復,耳邊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熟悉的清麗聲音逐漸變得稚嫩,等他皺眉睜開眼睛時,便看見一個三、四歲大小的小女娃躺在身邊,眼睛死死的閉著,濃密捲長的睫毛隨著哭聲不斷的抖動,一雙小手還緊緊的揪著他的衣服。小女娃的模樣生得粉雕玉琢,但他確定是他以往從未見過的。
車禍發生時的情形還歷歷在目,盯著面前的小女娃瞧了一會兒,他鬼使神差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然而,出現在面前的卻是一隻完全陌生的白皙瘦小的巴掌。
他驚訝的張嘴,捏了捏拳頭,面前的手掌也跟著捏成了一個小小的拳頭,心裡大驚,他立即低頭朝自己的身體看去,結果卻令他越加驚悚。
這哪裡是他的身體,分明是一個四、五歲大小的男孩子,身上穿的還是玉錦金邊的長衫袍子,腳上是一雙純手工製作的小皮靴,衣物雖都被水浸得溼透,可從那精緻繁複的花紋上,仍能看出是價值不菲的好物。
轉頭再去看身邊一身翠綠小衫裙的小女娃,腦中開始出現一個恐怖的猜想,他們這樣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借屍還魂?借的還是非二十一世紀的屍?
一切都來得很突然,可這麼多年的磨礪已經讓他學會了在無法預知的情況下,保持冷靜清晰的頭腦。
拍了拍一直抓著自己衣襟兀自哭喊的女娃,試探性的喊出她的名字:「我沒死,葉默。」他們兩個同時、同地出的事,如果他都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麼,他老婆縮水成蘿莉也不會稀奇。
故意叫出她的名字,無非是想確認一下,面前這個眼淚、鼻涕流了一臉的女娃娃,到底是不是他老婆,結果顯而易見。
長歎了一口氣,將他們可能借屍還魂的情況給說了說,原以為葉默會被嚇得懵住,孰料她也僅僅是呆怔了片刻,就輕鬆的接受了現實,並開始表現出強烈的好奇慾望來。
葉默其實是個特沒出息的人,從認識他開始一直到結婚過日子,已經過去了整整十二年。她生活的重心和中心從來都是她身邊的這個人,所以,即便如今發生了這般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只要還和她老公在一起,她就一點兒問題也沒有。第一次遇見這等古怪稀奇事,反而還覺得驚險刺激,別樣有趣。
二人現在的地方是一個大湖邊,醒來的時候都半躺在岸邊,渾身溼透,初步推定兩具身體的小主人都已經溺死在了水裡。擔心溺水貿動導致抽筋促血,夫妻二人都乖乖躺在原地等待著身體回暖,葉默也開始好奇的研究起自己的新身體來。
「哇,老公,你快看,我的手好短好胖,腰上還全是肉,這娃視力真好,我連蘆葦林裡的爬蟲都看得見,還有還有,這臉摸著也胖嘟嘟的……」說完突然一個跟頭翻過來,拉著身邊的小男孩兒急切問道:「你趕緊給看看,我長得可愛嗎?是美人胚子嗎?」
程璽麟抽嘴翻了個白眼,表情雖是不屑,眼角卻忍不住暗瞟她的五官,悄悄的好奇打量。
葉默研究完自己之後,又趴到她老公身上好一番折騰,最後連周圍的環境也打量個遍之後才躺回原地,望著湛藍的天空感歎說道:「好神奇啊,我覺得我像是在作夢。」
此時,她身邊的人也是一臉沉思,聽了她的話,不禁暗自歎息,他倒真希望這只是個夢,睜眼醒來便發現自己躺在家裡,一切都只是夏日小憩時候的一場奇遇邂逅。
顯然,現實沒給他們這樣的機會,風裡已經開始傳來些細微的呼喊聲,雖還離得遠,內容也聽不真切,但依稀能辨,是在叫人的名字。
他側耳聽了一陣,呼喚的聲音越來越近,這一次就連葉默也聽見了,她攀著蘆葦桿半坐起來,半側著耳朵緊張的問:「老公,會不會是找我們的人來了?」
程璽麟思索了片刻,遲疑著點頭,「可能是的,妳能起來嗎?我們去那邊看看。」
「嗯。」答話時,葉默已經站起身來,習慣性的伸手出去想要挽他的手臂,卻發現如今的自己,手臂粗粗短短,挽著他時竟彆扭得緊。
程璽麟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扭頭看了一眼小女娃略微失落的神情,伸手過去,牽住了她的手。
「咱們對這個地方還沒有一點認知,待會兒記得見機行事,實在應付不了就只管哭鬧,不過切忌不要離開我的視線範圍。」瘦小的男孩子一邊扒開粗大的蘆葦桿,一邊囑咐她說。
葉默這時候卻顯得有些緊張起來,「老公,你說這倆孩子的父母都是什麼人啊?他們為什麼會被淹死呢?不會是不受父母喜愛吧!」
走在前面的人心裡也沒准信,可身為男人,他挺直了小胸膛,邊開著路,邊安慰她道:「看這身衣著,家中應該不貧窮,另外,捨得給小孩兒穿戴,該是喜歡疼愛的,至於為什麼會溺水身亡,指不定是意外落水呢。」
葉默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避開腳下的積水,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個地方很平,湖面既大又寬,周圍是濃密高大的蘆葦蕩,湖風掃過,綠色的蘆葉微微低頭,一波一浪的過去,如同被風力推動出來的浪線,而兩個半大的孩子一鑽進去,就如同被湮沒入潮水中一般,連腦袋都看不見。
兩個人又走了一陣,葉默像是突然想到似的,突然一聲驚呼,道:「哎呀,我突然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一直認真凝聽聲音以辨認方向的程璽麟,奇怪的回過頭來,一臉疑問的看著她。
「你說,咱倆這身體原本是什麼身分呢?會不會是兄妹?啊!那豈不是亂倫?」葉默說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神情嚴肅,短小的兩條眉毛皺作一團。
經她這麼一提醒,程璽麟也呆住了,夫妻二人對視良久,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最後,還是程璽麟先回過神來,拉了拉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現在什麼都還不知道,糾結也是徒勞,要真是兄妹……」也只能亂倫了,程璽麟心裡這樣想著,臉色也不自覺嚴肅了起來。
葉默心裡惦記著許多事,不知道等著他們的都是些怎樣的人,怎樣的未來,怎樣的環境,對現狀的一無所知令她的好奇一步步轉變成緊張,然後又由緊張悄然化成了一絲一縷的害怕。
吸取了不少水分的身體溫度開始下降,半溼的衣服緊貼在皮膚,又是一陣風吹過,葉默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漸漸連嘴唇都開始輕抖了起來。
兩個小人兒又往深處走了一段,地上的泥水越來越稀,葉默腳上不穩,便一腳踩進了稀泥裡,倒地之前,小手在她老公背上用力一推,一直認真辨別著聲音走向的人,便被她一把推進了前面的一堆稀泥裡。
程璽麟一摔,葉默也跟著一屁股坐進了腳下的水窪中,小小的姑娘發出一聲驚呼,兩個小屁孩兒便在蘆葦田裡滾作一團。
這方動靜驚嚇了蘆叢深處的野鳥,一隻、兩隻紛紛揚起翅膀,撲騰騰的飛衝出湖蕩去。
待到葉默提著滿是泥水的小裙子爬起來,便看見他老公一臉殺氣的狠盯著她。
原來,她那無意的一推搡,硬是將他面朝著稀泥給推了進去,讓他吃了一口泥水不說,臉上也被敷了個嚴實,整張臉就只能看見兩隻黑黑大大的眼珠子逕自轉動。
葉默一個沒忍住,便噗哧一聲給笑了出來,程璽麟氣得沒有了語言,除了狠盯著她,卻是半點辦法也拿不出來,罪魁禍首卻瞧著他越發好笑,原本小小的偷笑聲漸漸變成了毫不掩飾的誇張大笑。
這一笑,又將那群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飛鳥驚起,一時間,安靜的蘆葦蕩裡野鳥撲飛,湖風四起,它們帶著女娃娃稚嫩的大笑聲,傳得既遠又廣,自然,也傳進了尋人的隊伍裡去。
「哈哈哈哈哈哈……」葉默一手捧著肚子,一手指著自己的老公,笑得前俯後仰,眼花直轉,而程璽麟則臭著一張臉坐在泥地裡,深黑色的眼眸子冷成了冰劍,像是能將面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一口吃掉。
葉默別過頭去吐了吐舌頭,好不容易收斂了笑,回頭又看見他老公頂著一頭泥水,一動也不動的瞪著她。她緊咬住嘴唇,伸手去抓程璽麟的袖子,餘光不小心瞄到那張全是泥漿的臉,一時沒憋住,噗哧一聲又哈哈大笑了出來。
如是幾輪,終將渾身的力氣都耗盡了,小小的身體往邊上傾斜著的草根上一坐,一雙肥肥小小的手一個勁兒的擺,「哈哈……不來了……哈哈哈……咱歇會兒吧……哈哈哈哈……」
程璽麟恨得牙癢癢,正準備撲上去抓她過來扁的時候,卻聽得好一陣大動靜。
那些呼喊的聲音已經近在咫尺,分明在叫著:「五小姐,小世子……」
二人立即屏住呼吸,側耳認真去聽,來的人應該不少,還能聽見些刀砍蘆葦的開道聲音。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便有人扒開了兩人身邊的粗長葦草,露出一身青布短衫來。
那人看見泥地裡的兩個小泥人,先是驚得呆住,反應過來之後,便回頭衝背後的隊伍大聲喊道:「找到啦,找到啦!」
「五小姐!」
接著就看見一個淡粉色衫裙的年輕女子,一腳深一腳淺的奔過來,然後一把將葉默摟進了懷裡,嘴裡還不斷叨絮道:「謝天謝地,謝天謝地,總算是找到了。」念叨完了又猛的放開葉默,側身跪在地上,朝東「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
葉默當即就被囧在了原地,果然是封建社會。
這時候其他的人也都紛紛趕到,其中一個小廝打扮的少年扒開人群沖衝了進來,然後做了一件讓葉默更囧的事。
那小廝和剛才那女子一樣,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只不過他跪的不是東邊方向的老天爺,而是坐在地上一臉泥巴的程璽麟,並且不斷的磕著頭,口中連連請著罪:「小世子,都是安來的錯……只求能賞奴才一個全屍……」巴拉巴拉一大堆,全是廢話。
直到葉默實在沒憋住,捂著鼻子打了一個又響又大的噴嚏,不斷求著饒的聲音才戛然而止。
粉裙子的姑娘連忙一把把葉默抱進了懷裡,氣沖沖的對跪趴在地上的安來道:「這是什麼時候,你的小命值幾文錢?要是小世子與我家五小姐再出點兒差池,你就等著被你主子剝皮煮了吃吧!」
說完,不再理會那叫安來的小廝,轉頭指著隊伍中的另外兩個小廝,有條不紊的安排道:「葉寧,你帶三個人分別去知會老爺、侯爺還有大少爺、三少爺他們,說五小姐和小世子已經找到了;葉瞿你跑得快,趕緊回去告訴家裡的大夫人和侯爺夫人,以免她們還著急擔心,然後讓婆子們燒好熱水,熬上薑湯,並請回春堂的大夫去府上候著……」
葉默歪在那女子懷裡,感受到自她身上傳來的溫度,連忙縮了縮身體,她渾身上下都是溼漉漉的,此番接觸到了乾燥溫暖的人,竟覺得更冷了。
那女子自然察覺了她的動作,連忙讓其中一個小廝脫下外袍,裹住了葉默的小身子,然後柔聲哄道:「五小姐不怕,惠萼這就帶妳回去,大夫人可都急壞了。」
這時候,程璽麟也已經被其中一個身寬體壯的小廝抱了起來,身上同樣裹著一件大人的長衫袍子,臉上的稀泥也被抹了去,露出一張冷峻嚴肅的臉。
葉默在心裡偷笑,她老公這時候肯定滿腹的憋屈,二十八歲的大男人讓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抱在懷裡,何況還是她老公那種死要面子的臭屁性格,想想都忍不住要發笑。
正當葉默咬著指頭,嗤嗤偷笑之際,程璽麟突然自前面小廝的懷裡轉過頭來,一雙眼睛沉凝暗黑。
「把妳的手從嘴上給我拿下來。」還真當自己是三歲的小奶娃呢,剛剛才自鬼門關爬回來,又上了個如此身體素質的身,免疫能力肯定很弱,那巴掌上不知道沾了多少病毒細菌,是想生病還是怎麼的。
這麼一想,眼中神色越加的深邃起來,那個樣子,儼然就是一隻囤在正太皮囊裡的野狼。
葉默覺得有股無形的壓力直衝她襲了過來,連忙撤掉了嘴邊的手,然後規規矩矩的摟住了惠萼的脖子。
程璽麟見她乖乖的收了手,又警告性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方才凝神開始觀察起這一隊人來。
這一路加上提前去知會其他人的五人,一共有十一人,其中只有惠萼一人是女子,而這些人中間,除了最先撲到他面前哭喊的人穿了件深綠色馬褂之外,其他的人全都穿著同款同色的青衣短衫,可見這隊人馬應該是女娃娃家裡的奴僕。
而方才一直都是那女子在主持大局,被指派的家丁皆是言聽計從,可見這女子地位不一般,只是封建社會,當真身分尊貴的女子是不會如此輕易出門抛頭露面的,由此可見,必然只是府上受寵愛得依仗的大丫鬟。
搜救的人馬似乎還分了好幾批,而他們之所以能這麼快的找到他們,恐怕得歸功於葉默驚飛的鳥群和那連串的狂笑聲。
想到這裡,程小帥哥不禁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似是生怕還沾染著泥巴,毀他英明神武的形象。
而今能看出的事情也不多,也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能有一個富足的家庭背景,在這等級分明的封建社會,也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 ◎ ◎
那叫葉寧的奴僕辦事效率確實夠高,等葉默他們一群人穿出蘆葦群,上了農家割草的小徑,便看見一大隊人騎著馬自右側的小路飛奔而來。
當頭的青俊少年一身白衫,看樣子大概只有十三、四歲,胯下駿馬高頭健蹄,踏踏奔馳,如騰雲駕霧,葉默一時竟看得有些呆了,現實版的白馬王子啊……不過馬好像是棗紅色的。
那少年奔到他們面前,竟縱身一躍,輕巧的落在了地上,然後白影一閃,葉默只覺得身體一涼再一暖,自己已經在少年的臂彎裡了。
「茉茉,快讓哥哥看看,傷到哪兒了嗎?是落水了嗎?有沒有被湖水嗆著?有沒有被蟲子咬到?有沒有嚇壞了?」
一連串的有沒有,劈里啪啦問得葉默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答他,習慣性的抬頭去看她老公,卻發現那個四、五歲大的瓷娃娃眼裡蹦出凶惡的紅光。
呃……而且那光還嗶嗶嗶地往白衫哥哥身上掃,先是抱著葉默的手臂,再是湊到葉默小臉蛋跟前的鼻子,完全無視掉了他那變身成為新鮮蘿莉的老婆求救的目光。
沒辦法,葉默只得自救了,雙手被緊緊的裹在長衫裡動彈不得,她只得盡量往後仰,以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蠕了蠕嘴唇:「哥……」
「呀!」哪知白衣的少年突然一聲驚呼,那視線正落在葉默身上青灰色的布衫上,皺了皺眉,然後一把將那布衫扯了下來。
「是誰把下人的衣服裹在五小姐身上的,這麼點禮數都不懂嗎?葉家何時養得如此廢物?」說話間已經撩起自己的衣襬,將葉默裹了進去。
先前脫衣服給葉默穿的那小廝一臉驚悚,撲通一聲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少爺饒命,少爺饒命,是小的一時糊塗,萬萬沒有辱沒小姐名聲的意思,就算是借奴才熊心豹子膽也是不敢的。」
就連惠萼神色都變了,也跟著跪了下去,「是奴婢疏忽大意了,請三少爺責罰。」
葉默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心下一片驚悚,只不過是裹了下人外衣而已,這是不是小題大作了些。
而一直冷眼旁觀著的程璽麟卻想得比葉默深厚許多,這便是真正的封建等級社會,人分三六九等,尊者為貴,卑者為賤,絕對不容許絲毫的逾越。
這時候,自另外兩個方向又趕來了兩隊人,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疾步趕上來,一把摟了葉默就開始哀號:「哎喲,我的心肝兒寶貝兒,總算是找到了,嚇死爹爹了。」
葉默只覺得晴天一道霹靂,她非常配合,身軀一震,被雷得裡焦外嫩。
這……這是她爹?
她爹掃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兩個人,最後若有所思的看了惠萼一眼,揮了揮手道:「起來吧,跪在這裡像什麼話。」
葉默分明看見惠萼身體僵了僵,然後叩頭謝了恩才又站起身來。
同她爹一起趕來的還有一位英俊威武的叔叔,說是叔叔還著實有些過了,那人不過三十來歲的模樣,頂多只比以前的葉默大個六、七歲,叫叔叔實在是……形勢所逼啊。
那帥叔叔走過來,並沒有同她爹一樣摟了她老公,心肝寶貝兒的叫嚷個不停,他只是微笑著摸了摸她老公的頭,然後吩咐身後的僕人準備回府。
既然侯爺都發話了,葉默她爹也只得暫時鬆開葉默,回身示意身後的黑衣男子,「回府吧,不然凍壞了你五妹。」那態度與之前截然不同,彷若兩人。
一直安靜站著的黑衣男子則恭敬的垂下頭去,並沉聲答道:「是,爹。」
葉默被她爹悶在懷裡好半天,這時候終於能喘出一口氣來,有些呆愣的看著黑衣男子,這個人也是她哥哥?可她爹的態度……不是該重男輕女才是主流嗎?
一直到被她爹抱到了一輛大馬車前,葉默才醒悟過來,連忙四處尋找她老公,看見程璽麟他們正朝著前面的另外一輛走去,心裡不禁一慌,扭了身體就要掙扎出聲,卻看見前面欲上車的程璽麟突然轉過頭來,然後狀似無意地將右手食指按在了嘴唇上。
那個意思她當然明白,他是在讓她不要說話,見機行事,於是那一聲「老公」便又咽回了肚子裡,然後聽話的隨她爹上了馬車。
雖然是個冒牌的五小姐,可這始終也是正牌的肉身,再看這些人的態度,看來這個五小姐是真的被寶貝得厲害,那麼只要她不露出馬腳,應該就不會有問題了吧。
何況,還有她老公在。
◎ ◎ ◎
黎陽城又名水都,以烏水江與墨乘江交匯點為中心,呈三角形擴建出去,地處兩條大江交匯,有著相當便利的水上運輸條件,再加上這裡氣候怡人,四季如春,許多人特意慕名前來,或常駐,或避暑過冬,或僅是途經卻因諸多因素定居下來,日久天長,黎陽城便發展出了如今的盛況。
葉默他們的馬車行駛了不多時便進了城,剛進城的時候,還有許多低矮瓦房,隨著馬車不斷進去,便見紅磚綠瓦,高樓聳立,四、五層的更是不在少數。
街道平坦寬闊,能容四輛馬車並排而過,街上的行人皆是衣著光鮮,紅光滿面,還有不少當街擺了棋盤殺上幾盤,甚至還有些中年的商戶婦女,三五一群的站在自家店鋪門口嘮嗑家常。
葉家的府邸就在黎陽城正北方位的永華巷裡,馬車徐徐行過堅實的長堤石板橋,穿過那條聞名的飛花街時,一身白衣的葉青川自外面撩開車簾,衝裡面歪在惠萼懷裡的葉默歡笑道:「茉茉快看,這便是妳最喜歡的飛花街了。」
葉默此時只覺得頭昏腦脹,胸腔裡一陣陣的泛腥,若是這馬車還同先前一樣顛簸,她恐怕非得吐出來不可。
身子雖是軟綿綿的,可她實在是好奇外面的世界,自上了馬車開始,就沒人主動掀簾子,她壓根兒就沒機會瞧一瞧這外面的世界,此時聽說外面有好看的,連忙手腳並用的爬起來,湊到窗戶邊就往外面瞧。
還沒看見所謂的飛花盛況,便先嗅了一鼻子的槐花香甜,因為數量的緣故,那香味還顯得有些濃郁,此時一陣微風,純白色的花串簌簌飄落,如漫天馨香的白雪,當真好看得緊。
繁美華貴的馬車緩緩駛過,車輪子壓過那些純白嬌嫩的花朵,硬是沾染了一整圈,馬車外面護衛的奴僕全都凝神斂氣,穩步走在周圍,其中還有兩位翩翩俊秀的公子哥兒,黑衣的騎黑馬,白衣的騎紅馬,一派氣宇軒昂。
有時候遇見些拾花的花農,無不停步回首,還有人交頭接耳,細聲討論。
「那是葉家的儀仗啊,最前面那位便是葉大公子吧,看見白衫子的那位了嗎,便是葉三公子無疑了。」
「你問哪個葉家?你頭暈了?自然是飛花街盡頭的那家咯,府邸佔去了半邊的烏水江北。」
「聽說了嗎?葉家的大公子要迎娶福家的二女兒了,而且還是正室呢,福家……」
「切,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有幾個臭錢,他家那幾個兒子也沒瞧著一個考取功名入朝為官的。」
議論的聲音各持己見,可都在說明著一個不爭的事實,那便是葉家的名望和財富。
葉府的正門朝南大開,正對著清澈的烏水江,大門左右分別開了兩扇偏窄些的偏門,然後再自東、北、西三方各開一處側門,其中東門直接通往女眷內侍的後院。
馬車自葉家東門直接駛了進去,大概又走了十來分鐘,馬車才穩穩當當的停了下來。
此時的葉默已經沒了閒情逸致欣賞外頭的盛況風景,眼皮上似是吊了千斤重的秤砣,半點兒都睜不開,小腦袋也沉重如鐵,鼻翼間漸漸噴吐出些高溫熱氣。
她應該是感冒了,葉默這樣想著,便感覺到有一隻手觸上了額頭,隨即便是一個模糊的女人聲音傳來:「老爺,五小姐好像在發燒!」
然後便是一陣嘈雜,吵得她太陽穴如針扎一般的疼,葉默不耐的皺了皺眉,終是提不起力氣去阻止,漸漸的模糊了意識過去。
等到好不容易退了熱,再甦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三天的夜裡了。
屋子裡只留了一盞燈,顯得有些昏黃微暗,不過這樣的光線倒是很適合睡眠。
葉默盯著頭頂上那張精美繡製的床帳許久,才想起來,這裡並不是她原來的那個家,她和她老公一起出了車禍,然後鬼使神差的穿到了兩個小孩子身上。
突然,一直緊閉著的帳子動了動,葉默驚覺的轉過頭去,藉著跳躍閃爍的燭光,一張粉嫩可愛的臉出現在葉默面前。
今日未同前兩日一樣,反而是撩開床簾便看見一雙尚且不明就裡的大眼睛,使得他呆愣了一下。
剛剛大病了一場,葉默……不對,應該是葉茉的腦子有點兒不好使,她一直盯著那張粉嘟嘟的臉看了好半天,才猛然意識到,這任誰看過都想撲上去咬一口的小正太,正是她的老公程璽麟。
一時歡喜,張嘴就要叫出聲來,好在程璽麟機靈,迅速的撲了上去。
小身子撲上去的時候避開了葉茉大病初癒的身體,只是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後俯身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說:「別吵。」
葉茉自然乖乖的點頭,嘴巴緊緊的閉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她老公骨溜溜直轉。
程璽麟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見已經退了燒才鬆一口氣,放下手也躺進柔軟的床裡。
葉茉眨了眨眼睛,小手伸出去抓住程璽麟的衣袖子,壓著嗓子喚他:「老公……」
「嗯。」並臥在身邊的小男孩兒順了順她額邊凌亂的髮絲,應道,唇角不自覺的彎了彎,胸口一直壓著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這三天,他無時無刻不在憂心焦慮著,這古代的醫療水準不夠,即便是普通的感冒發燒也可能送命,更何況她剛剛才自另一場變故中闖了回來。
好在葉家是真的疼惜這個女兒,重金聘了一位定居在黎陽城裡的老御醫過府,並連日連夜的差人四處搜尋藥材,這才救了下來。
這幾日,他雖天天隨同他的母親過來探望,然而封建社會就是諸多麻煩,非說什麼未出閣的女子閨房,外姓男子是不能隨意入內的。
逼得他每天深夜起床,然後用各種手段把外面守房的丫鬟支走,即便是這樣,每天也只能陪她個把時辰,這個身體雖然方便躲藏,留得太久始終會引人懷疑。
藉著這幾天的時間,他也探到了不少消息,他如今還是姓程,名字也與以前有幾分相似,喚作齊禮,程齊禮。
曾祖父程濂因革新有功被先帝賜予了侯字爵位,稱理安侯,可世襲,他的父親程允之作為嫡長子世襲了理安侯的爵位,並兼任司務廳文選郎中,正五品司務官員。
帝王親賜的爵位乃天大的榮耀,程家世代也都勤勤懇懇、忠心不二的侍奉著君主,可這理安侯也不過是個鹹淡掛著的虛白名號,並沒有實質的可依靠的能力,再加上這一代的理安侯,也就是程璽麟現在的父親程允之,並不是一個樂於混跡官場的「有報抱負之人」。
三個月前,他便以身患隱疾為由,請辭了朝堂上的公職,自願下調任了這黎陽城的知州。
事實上,程家的祖籍就在這黎陽城,當年程家曾祖與葉家先人一個魚塘摸魚長大,那是開襠褲同穿的鐵哥們兒情誼,後來程家曾祖上京趕考,走上了為官之路,葉家那位沒什麼文人細胞的發跡祖宗便從挑擔子的貨郎起步。
一直到程家曾祖被賜理安侯,葉家商鋪貨船遍天下,即便到了今天,程允之與葉家的當家主人葉霍依舊是拜過把子的好兄弟。
京都酷熱,每逢五、六月,程允之便會攜同妻兒回老家避避暑,以至於程、葉兩家的情誼得以維持。
如今,程允之隨祖籍下調回了黎陽城,並搖身一變成了這一方水土的父母官,兩位好兄弟得以長久,自是都高興非常。
程家祖屋還在修葺重裝中,葉霍便讓自己夫人收拾出了自家的西院,讓程家上上下下,連帶著家生奴僕一共四十二人住進了自己府上。
程允之向來與那些迂腐古板的文官不同,禮數排頭這些哪裡有他的至交好友來得重要,自然是一點兒不避諱的遷了進來。
程璽麟如今的身分便是這黎陽城知州大人的嫡長子,理安侯爵位的唯一繼承人,程齊禮。
只是,隨著某些機緣和巧合的發生,如今的程齊禮,早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不明世事的小世子了。
葉茉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面前這張完全陌生的眉眼,抿了抿有些乾涸的唇,輕聲問他:「外面是什麼樣子?我們以後要怎麼做?」
程齊禮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俯到她耳邊小聲道:「先別去想那些,安心把身體養好了我們再議。」
葉茉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布料拽緊了些,繼續與他說道:「老公,我們不會分開吧,我不要和你分開,一個人在這個世上吃飯打屁長大實在太可怕了。」
「笨蛋。」程齊禮輕罵了一聲,隨即伸出手臂去攬她的腰,卻發現那小身體上面下面一樣粗,上哪兒找腰去,愣了愣,最後移至水紅色的床被裡,抓住了她的手。
換了個身體,自然便與以往不同,無論是飲食起居,習慣動作亦或是感官五識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程齊禮這幾天憂心他老婆的病情,一直沒能睡得好,此時心裡的包袱放下了,又躺在柔軟暖和的被窩裡,聊了沒多時便開始瞌睡起來,並且很快的進入了夢鄉。
而葉茉小姐這邊,一口氣睡了三天,她要是還能睡著就該改屬豬了,只是身體還有些沉重,再加上此時是深夜時分,想起床都不現實。雖然肚子很餓,可她不敢叫人,若是叫人發現了她老公還躺在她床上,肯定會不顧她的反抗把他送走的。
一直到半個時辰之後,當值的丫鬟起來探看生病五小姐的情況,才發現兩個小娃娃竟抱作一團,睡得香噴噴的呢。
那丫鬟可被嚇得不輕,可又不敢驚動小世子和自家的寶貝小姐,只得一臉驚悚的放下帳子,出門囑咐了另外一個守夜的丫鬟一聲,便直接去了惠萼房裡。
五小姐葉茉是大夫人近三十歲才得的一個寶貝女兒,也是這葉府六個子女中唯一的嫡親長女,身分地位便是比大公子都高出不少,再加上老爺和大夫人的深寵溺愛,可算是位呼風喚雨的高貴主子。
因為小姐年齡尚幼,便沒配有同齡的女侍丫頭,大夫人又怕奶媽子們粗手粗腳磕碰到了她的寶貝,便放在自己院子裡,並使了自己身邊伺候得力的惠萼過去。
惠萼聽那丫鬟大致說了下情況,也有些呆住了,甚至還有些不相信,起床披了件外衣,稍稍攏了攏髮髻便隨那丫鬟去了葉茉屋裡。
當她親眼見著了之後,也覺得奇怪不已,傍晚的時候,她分明送了侯爺夫人和小世子回去,她自己也在小姐房裡守至掌燈,方才去了大夫人房裡呈報情況,這大半夜的,小世子是誰送過來的?
伸手去抱床上的小齊禮,卻發現兩個小娃娃緊緊的抱在一起,輕撬還分不開,稍微使力拉了拉,仍不見鬆動,沒辦法,只得做了罷。
若是動靜過大吵著了這兩個小祖宗,怕是一時半會兒都會沒個安生,待明日裡早些再送回去吧,府裡早起的主子不多,只消不被些不安分的瞧著,便也沒什麼大問題,雖說是外姓男子,可畢竟還只是疙瘩大小的孩子。
回身自櫃子裡又抽了張小被子,給兩個小娃娃腋好被子之後才放輕步子退出去。
將守夜的兩個丫鬟叫出去,交代她們仔細留意著裡邊兒的動靜,切忌不得偷懶懈怠,並且讓其中一個打早去西邊園子知會一聲,免得到時候找不見小世子鬧得人仰馬翻。
兩個丫鬟皆仔細聽完應下,惠萼本打算回自己屋去的,可又有些不放心,便在外屋的軟榻上躺著瞇眼休息,卻也沒深睡,時刻留意著裡屋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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