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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折】寵妃要當家《下》

那年傅湛上定國公府,便瞧著她這個嬌氣包,哭得可憐兮兮, 水汪汪的大眼睛朝著他看過來,直接就把他的魂兒都給勾走了, 他就想,這麼嬌氣的小姑娘,是該早些娶回家,省得讓人欺負。 成親前,沈嫵本想早些生下一個男娃,之後就隨便傅湛沾花惹草, 她做好分內之事,當好他的王妃,他要三妻四妾也與她無關, 以他四皇子高傲的性子,若是她態度冷淡,恐怕也不會再來煩她, 全然將四皇子當成了生孩子的工具。可面對她這般不解風情, 傅湛非但沒去外頭找樂子,反倒被她迷得團團轉,就算她心腸再硬, 經常對他冷淡又不理不睬,他卻像喝了迷魂湯似的,就想纏她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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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883.5折 會 員 價 NT$88 市 場 價 NT$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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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抹茶曲奇
出版日期:
2015/09/01
分級制:
普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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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國公爺家的掌上明珠可是人人覬覦,
且看冷情王爺如何白日盯哨、夜裡翻牆,
情願當個登徒子也要將她拐進府裡當正妻。
「抹茶曲奇」細緻綿密的甜蜜寵妻文,不容錯過唷!

那年傅湛上定國公府,便瞧著她這個嬌氣包,哭得可憐兮兮,
水汪汪的大眼睛朝著他看過來,直接就把他的魂兒都給勾走了,
他就想,這麼嬌氣的小姑娘,是該早些娶回家,省得讓人欺負。
成親前,沈嫵本想早些生下一個男娃,之後就隨便傅湛沾花惹草,
她做好分內之事,當好他的王妃,他要三妻四妾也與她無關,
以他四皇子高傲的性子,若是她態度冷淡,恐怕也不會再來煩她,
全然將四皇子當成了生孩子的工具。可面對她這般不解風情,
傅湛非但沒去外頭找樂子,反倒被她迷得團團轉,就算她心腸再硬,
 經常對他冷淡又不理不睬,他卻像喝了迷魂湯似的,就想纏她一輩子。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這段日子沈嫵算得上是風光體面,而沈妙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至於沈嬙卻是憂思成疾,本就一張清秀的小臉,這一病就瘦得只剩皮包骨了。闔府上下皆道,這五姑娘以後是康王世子妃,而六姑娘是尊貴的祁王妃,如此喜事,整個定國公府在晏城的地位都會往上撥上一大截,的確是闔府上下與有榮焉的好事,便也鮮少有人關心這位庶出四姑娘的事兒。
  沈嬙躺在弦絲雕花架子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褥,一張小臉蒼白如紙,臥房內皆是一股濃重的藥味,就算綠釉狻猊香爐內的熏香也掩蓋不住這股味道。
  沈嬙突然想起那日在玉茗山莊,那個年輕俊朗的大將軍在沈妙差點摔倒的時候虛扶了一把,她站在一側,便對這位年輕將軍一見鍾情。說實話,霍承修的容貌、身分都不及祁王,可她偏偏就對霍承修上了心。
  溫月蓁今日穿著一身淺碧色妝花緞襦裙,隨雲髻上插著一支玉蘭花簪子,裙襬逶迤、蓮步姍姍而來。她瞧著榻上病怏怏的小姑娘,不露痕跡地蹙了蹙眉,之後才坐到沈嬙的榻邊,目露關切道:「妹妹的身子好些了嗎?」
  沈嬙點了點頭。
  這段日子,溫月蓁看她看得最勤。她是府中的庶女,就算溫月蓁真的有意巴結,自然該巴結沈妙和沈嫵,而不是自己。所以她對這位蓁表姊心存好感,甚至將她當成了親姊妹一般。
  「好些了,我娘說再過幾日就可以下榻了。」沈嬙彎唇笑了笑。除去別的不說,眼下沈嬙的確算是一個楚楚可人的清秀佳人,可這份容貌就算不和明豔照人的沈嫵比,只同眼前這位嬌美的溫月蓁比,也是不夠看的。
  再好看的美人,若是病成這副德行,也不會好看到哪裡去,何況是一個本身容貌並不絕色的小姑娘。如此一來,唯有這份嬌軟無力尚有可取之處。
  溫月蓁替沈嬙掖了掖被褥,說了一些貼己的話,又微蹙娥眉嘆道:「五妹妹、六妹妹皆是春風得意,讓人羨慕不已,可是在我眼裡,四妹妹才是才貌俱佳的晏城貴女……」
  沈嬙的眸色一頓,知曉溫月蓁話中有話,可偏生溫月蓁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溫月蓁故作後悔,笑道:「我這是擔心壞了,這才替四妹妹抱不平,我素來性子直,四妹妹別往心裡去。」
  沈嬙想,這闔府上下,還有人會說沈妙、沈嫵的不是,也唯獨只有這位表姑娘了。可溫月蓁的身分特殊,實在不宜嚼舌根,這個她心裡自然是明白的。
  沈嬙忙握住溫月蓁的手,一雙眸子晶晶亮的,急切道:「蓁表姊是不是知道什麼?」
  溫月蓁露出一副為難之色,垂了垂眼道:「四妹妹,我早就將妳當成親妹妹一般,只是、只是我瞧著妳眼下這副模樣,可是日日心疼。四妹妹是個有才之人,雖是庶出,可品性德容卻比定國公府的嫡女還要高出一截。若是外人不知身分,肯定以為四妹妹才是尊貴的嫡女,而像祁王和霍將軍這般的青年才俊,配妹妹才是最佳……」
  沈嬙沒有說話,只是被戳中了心思。的確,她做得再多,再怎麼努力,終究是個庶女,她的身分根本配不上康王府世子妃之位。
  溫月蓁道:「我曉得我不該這般說五妹妹和六妹妹,可是我信四妹妹妳。」溫月蓁撫上沈嬙的手,認真道:「妳可知道,五妹妹這個名滿晏城的第一貴女,會做出私會外男的勾當。」
  沈嬙愣了愣,目露詫異,顯然是不相信這話。
  大抵是曉得沈嬙會是這般的反應,溫月蓁繼續道:「上回在華澤山,我親眼瞧見五妹妹同霍將軍私會。」
  沈嬙愣了愣,心中一時激起驚濤駭浪,只翕了翕唇喃喃道:「這、這不大可能吧。」以沈妙的品性,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溫月蓁明白沈嬙的心思,一字一句緩緩道:「五妹妹的確是個品性端良的姑娘,可六妹妹卻不是。妳可曉得,六妹妹早就與祁王暗中來往已久。」
  沈嬙信沈妙的為人,卻不信沈嫵的作風。這沈嫵小小年紀就生得一副狐媚容貌,從小到大圍在她身邊的男子數不勝數。每每沈嫵在玩的時候,她卻只能默默地用功讀書和學習女紅。
  沈妙同沈嫵走得近,這一點是不爭的事實,若說沈妙是因為沈嫵才近墨者黑,那麼此刻溫月蓁的話,沈嬙是信了一大半。
  她只能私下愛慕,而沈妙和沈嬙卻是不顧女子的矜持,私會男子,那會造成眼下的這種結果也是理所當然。
  沈嬙閉了閉眼睛,擱在錦被之下的手緊緊抓著身下的褥子,心裡是滿滿的恨意,而後才睜開眼睛著對著溫月蓁道:「蓁表姊,我能信任的人也只有妳。妳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她喜歡霍將軍。從小到大,沈妙樣樣比她高出一截,眼下就連心上人都要和她爭,她不甘心!
  瞧著沈嬙這副模樣,溫月蓁稍稍彎唇,似是憐惜般撥了撥沈嬙額間的碎髮。
  另一頭,回到了明瀾小築,沈嫵坐在綢榻邊的繡墩上,先是同元宵玩鬧了一會兒,之後又想到了什麼,將元宵放到了地上。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欲將腕子上的赤金石榴鐲子摘下來,腦海之中卻突然想起傅湛那番無恥的威脅話語。一時沈嫵的耳根子紅了紅,斟酌了一番還是將鐲子拿下來,遞給了一旁的穀雨,然後繼續逗著元宵玩兒。
  穀雨是專門伺候沈嫵梳妝打扮的丫鬟,這幾年在沈嫵的身邊,亦是見過不少名貴的珠寶首飾,算是頗有見識,可這會兒瞧著這只赤金石榴鐲子的模樣,還是愣了愣,遂小聲對沈嫵道:「奴婢將這鐲子放在桃木多寶格密鎖櫃裡吧。」
  沈嫵卻淺啜了一口茉莉花茶,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擱妝奩就行。」
  穀雨倒也沒說話,只點了點頭,移步將這鐲子放進了妝奩之中。
  她家姑娘的用度一貫都是最好的,的確不缺什麼稀罕物件,只不過這鐲子分明是皇家之物,姑娘倒是心思淡定。今日她雖未跟著去,卻也從立夏的口中知曉姑娘在相元寺遇到了綰妃娘娘。
  皇上賜婚,將姑娘指給了祁王,那綰妃娘娘日後是姑娘的婆婆,送個鐲子亦是不為過,不過此舉還是可以看出綰妃娘娘是十分中意姑娘的。
  畢竟這鐲子是石榴圖案,石榴象徵多子多孫,不是綰妃娘娘送的,還會是別人不成。
  身為下人,穀雨也忍不住替姑娘感到歡喜。前陣子姑娘因為賜婚之事鬱鬱寡歡,可自打祁王救了姑娘之後,姑娘的心情也漸漸開朗了一些,臉上的笑意便多了起來。那會兒她也曾偷偷看過祁王殿下一眼,祁王殿下容貌無雙,是大齊罕見的美男子,配她家嬌花一般的姑娘自是頂頂好的。
  再說了,那話本上多的是英雄救美的戲碼,而祁王生得這般的好相貌,她家姑娘會喜歡也是極正常的。
  次日早晨醒來,沈嫵發覺自己手腳冰涼,小腹有些難受,這才想到這幾日是她的月信日。沈嫵自小被嬌生慣養,可身子骨還是不大健康,每每一來月事就小臉蒼白疼得厲害,自然只能在榻上多休息幾日。
  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白露就做了一碗紅棗蓮子羹,替她補補血氣。沈嫵喝完之後,用銀製湯婆子焐著肚子,這才好受了一些。而小滿怕她煩悶,便說了一些趣事給她聽。比如晏城哪家姑娘成親了,比如誰家又添了一個哥兒、姐兒。
  以前沈嫵一直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嫁人生子離她還極遠,可這會兒聽到這些事情,還是忍不住憧憬,只不過一想到自己的夫君是傅湛,沈嫵便忍不住蹙了蹙眉。她最是明白,皇家的女人皆是悲哀,沒有子嗣傍身的,一旦失勢,興許連個下人都不如。
  這麼深的水,她能不擔心嗎,沈嫵有些發愁了。
  瞧著自家姑娘蹙了蹙眉,大抵是不喜歡聽這些,機靈如小滿很快就察覺到了,忙眨了眨眼說了另一件事,「聽說前些日子老祖宗給表姑娘挑了好幾個人選,可表姑娘卻一個都沒看上。」
  是什麼人選,沈嫵當然心知肚明。
  她不喜歡溫月蓁,只覺得她面上看起來溫婉良善,可心思卻太過歹毒,不宜結交。那會兒溫月蓁差點害她傷了臉,如今卻若無其事的來了定國公府,倒是心思淡定。她曉得老祖宗和姨婆一貫姊妹情深,而溫月蓁是姨婆最疼愛的外孫女,她就是念著這層關係,才暫且退讓一步。
  好在這段日子溫月蓁也算是安分,若是再出什麼事情,她不可能再心軟。
  「大抵是眼界高吧。」沈嫵似是隨意道。
  以溫月蓁的身分,老祖宗給她選得再好也不過是大戶人家的庶子,可是以她心高氣傲的身分,如何能瞧得上毫無身分的庶子。況且那日在明遠山莊,溫月蓁看到傅湛,也保持著一貫端莊婉約的性子,絲毫沒有失態。
  姑娘家年紀越大越是不好說親事,而溫月蓁還比她大上一歲,加之這般的身分,沈嫵倒是有些佩服她的淡定,不過還是隱隱猜測,她是不是已經有中意的男子了?
  見自家姑娘有興趣,小滿繼續說道:「這段日子四姑娘纏綿病榻,表姑娘幾乎日日前去探望。」
  聽到這個,沈嫵才蹙了蹙眉。
  她曉得沈嬙一向針對自己,可這些年雖然言語不善,到底也沒有做過一些惡毒之事,倒是溫月蓁,是個表裡不一的。像沈嬙這般的性子,興許被溫月蓁利用了都還蒙在鼓裡。畢竟以溫月蓁的性子,不可能對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庶女多花心思。
  正說著,卻見穀雨挑起了簾子,對著沈嫵道:「姑娘,五姑娘來了。」
  一聽沈妙來了,沈嫵旋即綻放笑容,眉眼間的明媚簡直勝過百花盛開。她見穿著一身蜜合色襦裙的沈妙進來,立刻親暱地喚了一聲:「五姊姊。」
  這段日子沈嫵清瘦了不少,沈妙也曉得她是為何事煩心。眼下瞧著小姑娘蒼白的臉色,沈妙便道:「這些日子天涼,六妹妹可要多穿一點,免得凍著。」
  小日子來的時候,最忌寒冷。
  沈嫵一貫聽沈妙的話,自是含笑點了點頭道:「五姊姊,我曉得。」末了又道:「這些日子五姊姊可有去看四姊姊?」
  沈嫵同沈嬙一向不對盤,而沈妙卻是個好性子的,一貫大度。雖然自打玉茗山莊之後,沈嬙對沈妙也漸漸疏遠起來,可說到底也是堂姊妹,沈妙也不好太過計較。她道:「去過幾次,四姊姊瘦了一大圈,不過這幾日瞧著好多了。」
  沈嫵知道自己身子弱,不過還是慶幸自己不像沈嬙一般的病秧子。
  沈嫵想起那日玉璿郡主來看過她,便眨了眨眼睛道:「玉璿說,大齊的軍隊勢如破竹,霍將軍興許能趕回來過年。」這算是極好的消息了,本來還估摸著要一年半載哩。
  不過沈嫵卻暗暗揣測,估計霍將軍是聽說了他們定國公府應下這門親事的消息,這才急著趕回來。
  這話說得沈妙面紅耳赤,露出了一副嬌羞女兒態,而後才垂眸點了點頭。
  其實這消息她早就知道了,沈妙想著那日送來的書信,便是一陣羞赧。她沒想到霍承修居然如此大膽,竟然敢給她寫信。她雖然惱了一番,可心裡最多的還是擔心。雖說他是個百戰百勝的大將軍,可戰事卻是說不準的,而且戰場上刀劍無眼,若是受了傷……
  她到底還是沒有忍住,將那信拆開來看了看,一字一句仔仔細細地看,看完之後,她便是一陣欣喜。
  看沈妙的反應,沈嫵便知她這位五姊姊估計早就知道了。她彎了彎唇,雙眸透著聰慧狡黠,心裡卻歡喜得不得了。
  只是她知道沈嬙也中意霍承修,若是單單只有沈嬙,她自然不用擔心。可偏生這會兒沈嬙同溫月蓁在一塊兒,她還真怕她們會做出什麼事情傷害她五姊姊,所以沈嫵的心頭又擱了一件心事兒。
  沈嫵的月事一過,便繼續去明遠山莊跟著她二舅舅學畫。至於沈嬙,這段日子身子也好了一些,不但能下榻走動,而且還去了孟佑常先生那兒學畫。而溫月蓁擔心沈嬙的身子,便提出陪她一塊兒去,沈嬙自是暖心不已,還將溫月蓁介紹給了孟佑常先生,現在兩人一塊兒在學畫。

  ◎             ◎             ◎

  一月之後,沈嫵的嫂嫂孟氏因為和她哥哥沈彥杭發生爭執,一氣之下早產了。這可把韓氏嚇壞了,虧得最後母子平安,不過韓氏還是狠狠罵了沈彥杭一頓。
  孟氏誕下了一個兒子,小名叫睿哥兒。
  雖說是早產,可睿哥兒這塊頭卻是同足月的孩子沒什麼兩樣,就連穩婆都說孩子很健康。韓氏自是歡喜不已,次日又去了相元寺還願。而沈嫵瞧著這皺巴巴的小姪兒,再也不似瞧見崔姨娘生下湄姐兒之時,嫌棄那孩子生得醜。
  不過一想到娘親說過自己剛出生那會兒也是這副模樣,沈嫵便蹙起了眉頭。
  剛出生的孩子都喜歡睡覺,沈嫵瞧著睿哥兒兩隻眼睛瞇成一條線,越看越覺得可愛。韓氏也將這孫子當成寶貝,見著女兒如此喜歡,不由心道,若是女兒明年就進祁王府,但願後年就能誕下個哥兒,可不能像孟氏這般,進門三年才生下孩子。
  韓氏又想,祁王和阿眠的模樣都是沒得挑的,生出來的哥兒不知會有多俊。
  睿哥兒雖不是定國公府第一個嫡曾孫,可老太太還是歡喜的樂得合不攏嘴。韓氏抱著睿哥兒去了存善居,老太太看著襁褓之中的睿哥兒,忍不住誇讚道:「生得可真結實。」
  「可不是嗎,這塊頭簡直同福哥兒剛出生那會兒一樣。」一旁的蔣氏笑著說道。
  福哥兒是大房嫡長子沈彥樞的兒子,如今已經三歲了,不但繼承了他父親睿智沉穩的性子,還有母親慕蘭縣主淡然矜貴的氣質。
  妯娌間有時候喜歡互相比較,蔣氏想著自己的兒媳進門一年就生下了福哥兒,而二房的那位卻是兩年多都沒動靜,平日裡瞧著韓氏對孟氏的態度不冷不淡,她心裡看著也是舒坦。眼下孟氏終於生下了一個哥兒,明明早產,卻還是這般健健康康的。蔣氏寶貝自己的孫子,想著如今有了睿哥兒,恐怕老祖宗也不可能只疼福哥兒一人。
  蔣氏又想到了女兒同沈嫵之間的事情。
  女兒比沈嫵早出生幾個月,那會兒老祖宗也十分喜歡女兒的,可自打有了沈嫵之後,老祖宗就偏袒沈嫵多了一些,這幾年尤甚。
  說句實在話,沈嫵模樣生得整齊,嘴巴又甜,能討老祖宗的歡喜也是極正常的,所以她心裡也沒有多少不舒坦。加之沈嫵同女兒的關係一向都好,女兒尚且如此大度,她這個當娘親的,又是定國公府的主母,怎麼能為一點小事而斤斤計較呢。
  眾人看完睿哥兒之後,韓氏就將孩子抱回了二房。
  沈嫵從存善居出來,一貫不喜和她搭話的沈嬙倒是走了過來,對著沈嫵道:「三日後便是嘉敏、嘉怡兩位縣主的生辰,昨兒個嘉敏縣主剛同我說過,讓我知會五妹妹和六妹妹一聲。」
  嘉敏、嘉怡兩位縣主是昭華長公主的寶貝女兒,往年沈嫵和沈妙都是會去的,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這會兒沈嫵卻想到,嘉敏郡主愛慕傅湛,眼下她被指給了傅湛,以嘉敏郡主的性子,心裡肯定是生著氣的,指不準會如何冷落她。沈嫵本想著乾脆裝病不去得了,可又想到沈妙肯定是會去的,到時候若是溫月蓁和沈嬙要使什麼么蛾子,那她豈不是幫不了沈妙了。
  沈嫵想了想,還是點頭道:「四姊姊有心了,幸虧四姊姊提醒,不然到時候沒有選好禮物肯定會手忙腳亂。」
  沈嬙倒是沒有給她什麼好臉色,反倒是一旁的溫月蓁含笑道:「都是一家姊妹,客氣什麼。」
  沈嫵心中嗤笑一聲,絲毫沒有理會溫月蓁。
  沈嬙看著沈嫵對溫月蓁如此傲慢,頗為慍怒,一雙眸子瞧著那漸行漸遠小姑娘的身影,氣得直跺腳,「真是沒教養。」
  溫月蓁心裡也惱,只不過清麗的面上卻是一片淡然,根本瞧不出一絲的生氣,反倒是側過頭安慰沈嬙,「四妹妹妳剛好,當心氣壞了身子。」

  ◎             ◎             ◎

  嘉敏、嘉怡兩位縣主同沈嫵的交情也不深,不過沈嫵還是特地去了琳琅館選了兩套貴重的首飾。雖說以二人的身分根本不在意這些,可是這禮數還是要備足的。況且日後她嫁了傅湛,那她就要喚昭華長公主一聲姑母。
  沈嫵蹙了蹙眉,暗道,自己分明是不喜歡傅湛的,卻不得不想著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沈嫵買了首飾回了明瀾小築,穿著一身淺綠色丫鬟服的小滿卻是急急忙忙湊了上來,「姑娘,祁王殿下出事兒了。」
  聽到祁王二字,沈嫵心裡咯噔一聲,遂對著小滿問道:「怎麼回事?」
  小滿道:「今日早朝,文武百官欲讓皇上立太子,還特意說了祁王殿下德才兼備……」
  嘉元帝正當壯年,自然不急著立太子,而且身為帝王本就善於猜忌,眼下弄出一副傅湛眾望所歸的模樣,簡直是把傅湛往火坑裡推。她曉得傅湛並不是毫無城府之人,可宮裡的是是非非,豈是她一個小姑娘能明白的。
  「然後呢?」沈嫵問道。
  之前嘉元帝將魏王貶去婺州,眼下難不成又輪到另一個兒子了?
  小滿鬆了一口氣,慶幸道:「皇上本來的確是想重罰祁王的,只不過綰妃娘娘去求了情,這才改為禁足三月。」
  禁足三月,那豈不是要到明年開春。沈嫵覺得傅湛這個人固然討厭,卻也是高傲之人,如此責罰雖不重,可想來他心裡也不舒坦。而且,這次之後,恐怕嘉元帝對傅湛的態度也會改變不少。
  換作之前,沈嫵估計會覺得開心,因為傅湛這三個月都不可能纏著她。可眼下,她心裡卻是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反倒是有些悶悶的。
  韓氏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可是擔心得心肝兒顫了顫。
  之前祁王傅湛那是旁人,這種事情聽過也就算了,而眼下卻是不同,祁王同她的女兒有婚約,而且還是皇上御賜的親事,所以這準女婿出了事兒,她這個當岳母的如何會不擔心。
  倒是沈仲欽這位岳父大人很是淡定,沈仲欽安慰妻子道:「祁王是個有福的,琇寧妳不必太過擔心。」只不過是禁足三月,比起魏王來,算不得什麼大的懲戒,只不過出了這種事情,皇上對於祁王的態度還是會有所改觀,而且還會有所提防。其實這未必不是好事,女兒嫁入皇家已非他所願,若是祁王當上了太子,那她以後的日子豈不是更難過了。
  王爺的身分夠尊貴了,要是再抬高一截,那他可是越發護不住寶貝女兒了。
  只是韓氏不得不擔心,思來想去,還是急忙去明瀾小築看看女兒。
  不光是韓氏,整個定國公府都好似受到了波及一般。蔣氏也忍不住怨道:「本以為是一門風光的親事,卻不知出了這么蛾子,若是祁王被皇上不喜,那以後我們國公府……」蔣氏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不過後面的話還是不言而喻的。
  沈伯錚皺了皺眉,倒是沒有說話。
  他知道祁王的身分比康王府高出許多,可他就是念著祁王頗得盛寵,常言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就是念著這個理,他寧願同意女兒嫁入康王府,畢竟康王府在皇上眼中忠心耿耿的,這些年在晏城的地位水漲船高,多的是爭相巴結之人,雖不是真正的皇親國戚,卻比絕大部分皇親國戚來得更為風光體面。
  所以這是一樁風光又穩妥的親事,畢竟他培養妙姐兒這麼多年,不可能讓她糊裡糊塗就嫁人。而祁王那邊,他早就作好了準備,卻沒想到這禍端來得這般快。
  沈伯錚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不疾不緩道:「妳就好好督促女兒學女紅、管事兒,別的不用操心。」
  蔣氏道:「妙姐兒從來都不用妾身督促,樣樣都是拔尖兒的,明年嫁進了康王府,那親家公、親家母準是挑不出一絲的錯。」蔣氏這話說得頗為得意,她這幾個女兒之中,最能耐的便數妙姐兒,先前她還擔心國公爺會給妙姐兒尋一門太過高攀的親事,如今選中了康王府,倒是令她心頭一喜。
  霍將軍是一個極好的女婿。因著這樁親事,可有不少人家羨慕他們妙姐兒,就連她自己也是面上有光。
  只是沈嫵的這門親事,眼下倒是沒多少人羨慕了。
  之前嘉元帝將沈嫵指給了祁王傅湛,不知遭了晏城多少姑娘的眼紅,可眼下祁王被禁足,這是十八年來的頭一回,要知道之前嘉元帝可是很重視這位兒子的。而且綰妃盛寵二十載,如今不也是放下一貫的高傲,跪在御書房外替祁王求情,這才免了祁王更重的責罰。
  出了這事兒,以後祁王的處境還不知會如何。只是有一點能肯定的是,皇上對於這位祁王恐怕早就有些不滿了。
  大抵就是此事,沈嫵去長公主府替嘉敏、嘉怡兩位縣主慶生的時候,平日裡嫉妒沈嫵的世家姑娘看她的眼神也多了一些得意。
  有些人吶,就是這樣。瞧你風光得意的時候,心生嫉妒;見你倒了楣,卻是暗暗歡喜。
  立夏忍不住道:「那周二姑娘、孟五姑娘,之前都說對祁王殿下一片痴心,之前還因賜婚之事對姑娘心存不滿,眼下倒好,一個個眼睛長到頭頂上似的,祁王殿下不過就是被禁足罷了,至於嗎。」
  沈嫵聽了立夏的抱怨,只不過彎唇笑了笑,心裡頭並沒有多少在意。
  而身側的沈妙見沈嫵若無其事,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沈妙瞧著這位日漸美貌的六妹妹今日穿著一襲櫻紅色緞織掐花對襟外裳,下身著一條乳白色漩渦紋紗繡裙,額間墜著珍貴的東海明珠,瞧著端麗嫣然,只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嘉敏縣主身為小壽星,自是打扮得光鮮明媚。十五歲的小姑娘本就是嬌美靈動,何況本就生得一副好姿容,如今瞧著宛如一朵俏生生的海棠花。
  嘉敏縣主看到沈妙、沈嫵兩位姊妹花一道過來的時候,不得不嘆道定國公府真是好風水,養出來的姑娘個個都是容貌出眾。先前沈嫵名聲不顯,她只將沈妙視作勁敵,而今不過短短一年,這沈氏雙姝的名頭再也不屬於那出色的庶女沈嬙,而是這位沈六姑娘沈嫵。
  沈嫵的確生得太美,也太有福氣,只是那畫藝,不知學到了韓先生的幾成?
  嘉敏縣主雖心儀自己的表哥祁王,聽到賜婚的消息也鬱鬱寡歡了很久,可到底是身分尊貴的縣主,如何能在明面上表現出來,遂客客氣氣招呼沈妙和沈嫵,還熱情握著沈嫵的手說著貼己的話,「之前聽說妹妹病了許久,一直想著去府上看看妹妹,卻實在是抽不出時間,妹妹瞧著的確瘦了些,身子可好些了吧?」
  沈嫵對上嘉敏縣主關切的眼神,亦是笑盈盈道:「好多了,勞煩縣主掛心了。」
  嘉敏縣主點了點頭,幾位小姑娘一邊說著一邊坐了下來。
  以前只要沈妙一來,就有好些姑娘圍上來,可這會兒卻是極少幾位客客氣氣地打了招呼,並未有以前那般的熱情。沈嫵知道,那是因為恐怕這些小姑娘之中,有一大批都對霍承修有仰慕之情,眼下沈妙同霍承修尚未定親,可消息卻是一早就放出去了,就等著霍將軍凱旋歸來,風風光光地定下這門親事。
  如此一來,當然對她這位有福氣的五姊姊心存不滿。
  沈嫵吃著牛乳菱粉香糕,一雙妙目隨意一瞥,瞧著沈嬙和溫月蓁同嘉怡縣主有說有笑,正是一副關係極好的模樣。嘉怡縣主性子不似嘉敏縣主這般沉穩,生得活潑開朗,性子也直,大抵是察覺到了沈嫵的目光,便側過頭瞧了沈嫵一眼,態度不善,顯得傲慢又無禮。
  沈嫵沒有在意嘉怡縣主的眼神,只默默道:這溫月蓁真是個有能耐的。
  晏城有身分、有地位的世家女,皆是瞧不起像沈嬙這般的庶女和像溫月蓁這般身分的姑娘,沈嬙努力了這麼多年,也不過是稍稍得到一些另眼相看,而溫月蓁卻是這麼快就融入其中,的確是個了不得的。
  沈嫵又側過頭看了沈妙一眼,暗想著,但願溫月蓁不要弄出什麼么蛾子。
  好在這期間一點兒事情都未發生,連沈嫵都覺得自己是多想了。正當一群小姑娘們準備道別的時候,卻見門外進來一個穿著一襲紫袍、梳著玉冠,身形高大的年輕男子。
  兩位縣主過生辰,此處都是一些正值妙齡的小姑娘,但凡有一點兒涵養的男子,都會明白這地兒不應該進來,可偏生就有這麼一些沒有涵養的。
  「是周世子。」立夏在沈嫵的耳邊小聲道。
  原來是周世子,這倒是難怪了。
  周世子是昭華長公主的姪兒,是個不學無術的放蕩子弟,卻同她哥哥沈彥杭關係不錯。雖然沈嫵偏袒自己的哥哥,卻也不否認哥哥留戀花街柳巷,那日她嫂嫂孟氏早產,也是因為此事。只是沈嫵覺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家哥哥會養成這副性子,同他那群狐朋狗友脫不了關係,而周世子就是她哥哥酒肉朋友其中一位。
  周世子一雙狹眸朝著沈嫵這兒看了一眼,這麼一看,就直勾勾挪不開眼了。這般赤裸裸的炙熱眼神讓沈嫵一下子想到了魏王傅灃,不由得心生厭惡,蹙了蹙眉低下了頭。
  一側的立夏也惱得擰了擰眉,袖中的拳頭捏得喀喀作響。
  其實說句實在話,這位周世子也生得一表人才,只不過生得再好,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紈褲子弟,所以眼下都十九了,還尚未成親。
  嘉敏縣主趕緊上前,美眸含怒道:「堂兄,你來做什麼?」
  周世子瞧著今日豔光四射的堂妹,目露讚許,仍舊是依依不捨看了一眼沈嫵,一雙眼睛幾乎沾在沈嫵身上一般,之後才笑了笑,對著嘉敏縣主道:「專程給妳倆送生辰禮物來的,瞧瞧喜不喜歡。」說著,便讓身後的青衣侍從將那兩個紫檀木小匣子遞給了嘉敏縣主。
  嘉敏縣主皺了皺眉,對兩份一模一樣的禮物有哪個姑娘會喜歡,周世子今日來這兒,不過就是來瞧瞧這些小姑娘,可這裡都是一些有身分的世家姑娘,可不能由著他胡鬧。嘉敏縣主收下了禮物,緊接著忙將周世子攆了出去。
  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眾人自然沒有放在眼裡。
  只是沈嫵卻有些不喜歡方才周世子的眼神,總覺得這周世子好像是專程來看她似的。
  可是沈嫵又想,這周世子同她不過幼時有過幾面之緣,近些年可從未遇到過,恐怕是不大可能的。

  ◎             ◎             ◎

  從公主府出來,沈妙要去翠珍軒選書,而沈嫵卻有些不大舒服,這才沒有陪著沈妙一起,而是先一步回定國公府。馬車行至一處安靜的街角,忽的晃動了一下,然後突然停了下來。
  沈嫵掀開簾子好奇的看了一眼外頭,瞧著那一身青衣的衛一,便隱隱有些頭疼。
  立夏卻是沒沈嫵這般的好脾氣,擼了擼袖子就下了馬車,對著衛一怒喝道:「好狗不擋道,你杵在這裡做什麼?」
  衛一對這位凶巴巴又武功高強,關鍵是有後臺的立夏姑娘一貫敬而遠之,只敢小步挪到馬車一側,恭恭敬敬對著沈嫵道:「沈六姑娘,我家王爺兩日未進食了。」
  他不吃飯,關她什麼事情?
  沈嫵沒說話,又聽衛一可憐巴巴道:「沈六姑娘,您就行行好吧,勸我家王爺吃點兒東西。」
  沈嫵覺得,以傅湛這般的處境,肯定不會希望自己看到他落魄的樣子,所以這次衛一來求她估計不是傅湛的意思。只是她姑娘家,哪裡能做出私會外男的事情,先前她和傅湛本就是於理不合了,可那都是傅湛強迫她的,而眼下……
  自打那次魏王之事後,傅湛就對她格外的上心。那日車夫已經遭遇不測,爹娘生怕她出事兒,就選了一個老實忠厚又有好身手的車夫,後來沈嫵才知道,這位車夫原來是傅湛安排的。
  所以眼下才會駛到這偏僻之地,讓她聽衛一這番說辭。
  沈嫵斟酌了一番,對著外頭的車夫道:「去玲瓏齋。」
  衛一一下子明白了,頓時面露喜色,而立夏卻是愣住了,側過頭看著沈嫵道:「姑、姑娘?」
  沈嫵只淡淡道:「別說了,我自有分寸。」畢竟傅湛幫過她這麼多次,如今他出了事兒,她這幾日心裡頭的確有些煩躁,若是能見上一面,瞧著他平安無事,興許也會好一些。
  立夏知道自家姑娘懂得分寸,所以也不敢多言,只提起裙襬乖乖上了馬車。
  沈嫵的馬車走遠之後,跟在後頭的一輛才探了頭出來,而裡頭坐著的,正是沈嬙和溫月蓁。溫月蓁瞧著沈嬙的臉色,道:「四妹妹看到了吧,方才那位可是祁王殿下的貼身侍從。」
  沈嬙當然明白,忍不住擰眉罵了一句:「不要臉!」
  沈嫵去玲瓏齋買了一些剛做好的糕點,然後在衛一的安排下從祁王府的後門進去,並保證不會有任何人會看到她,衛一道:「眼下情況特殊,委屈沈六姑娘了。」
  沈嫵心想,難不成若是皇上不禁足,就讓她從大門進去?這般的大搖大擺,那她沈嫵的名聲也就不要了。
  只是一進這祁王府,沈嫵便被王府之中的格局所吸引,皆道這祁王府奢華精緻,是嘉元帝的大手筆,如今一瞧,果真是所言不虛。這裡頭的亭臺樓閣、雕欄畫棟,處處透著華麗闊氣,不知比定國公府好了多少倍。
  衛一將人領到院前,這一路卻是一個人影都沒碰上,沈嫵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只不過想著方才一時心軟才過來的,眼下要見到傅湛了,反倒是有些退縮了。自己真是糊塗了,怎麼就應了衛一來看傅湛了呢。
  沈嫵蹙了蹙眉,她這般的舉止,傅湛會如何想她?
  沈嫵腳步一頓,想了想便從立夏的手中拿過裝著糕點的紙袋子,往衛一的懷裡一扔,嘟囔了一句:「我不見了。」
  衛一捧著懷裡的糕點,簡直如千斤重一般,到了這分上了,說不見,那王爺非把他宰了不可。衛一見沈嫵轉身,暗道了一聲姑奶奶,而後趕緊撲通跪在了沈嫵的面前,「沈六姑娘,算小的求您了。」
  沈嫵沒想到衛一有如此舉動,剛想開口說話,卻聽得身側的立夏喚了一聲:「王爺。」沈嫵一怔,水眸盈盈,抬頭就瞧見傅湛頎長高大的身姿出現在她的面前。
  傅湛著一身雪色長袍,大抵是在自己的府中,穿得也較為隨意,卻是別樣的風度儒雅。
  衛一見著,趕緊獻寶似的將手裡的糕點遞給了傅湛。傅湛霎時眉眼柔和,看著面前玉質亭亭的小姑娘,當真是又驚又喜。
  他闊步走到沈嫵的面前,見小姑娘今日打扮得漂漂亮亮,額間的明珠奪目,卻不及她的容貌三分,雖知她是出去做客回來,並不是為了他才精心打扮,卻還是一陣歡喜,他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紙袋子,柔聲問道:「給本王的?」
  這還是小姑娘頭一回送他禮物。
  不知怎的,沈嫵頓覺臉頰發燙,都不敢瞧他炙熱的眼神,忙道:「我先走了。」
  可傅湛哪裡肯放她走,一把執起小姑娘的白皙小手往院子裡走,然後一道坐在了花架子旁的石凳上。傅湛鳳目含笑看著沈嫵,正是一副心情極好的樣子,道:「陪本王吃一會兒再走也不遲。」
  沈嫵趕緊抽回手,一臉堅定道:「不成,我要回去了。」
  傅湛知道她今日的舉止實屬不易,所以見小姑娘站起來的時候,他沒有去阻止。瞧著她毫不猶豫地轉身欲走,這才放低了姿態,「阿眠,妳放心,若是本王真的出事,肯定不會牽連妳的,到時候本王會想法子將這門親事取消。」
  沈嫵聽了步子一頓,之後卻聽傅湛沒有再說下去,便忍不住回頭看著傅湛。沈嫵見傅湛一張俊臉面帶微笑、眉眼柔和,只覺得今日這次瞧著格外的可憐,讓她一下子想起了那隻最愛蹭她腳踝撒嬌的元宵,遂蹙眉道:「欸,我、我沒有那個意思。」
  小姑娘穿著一身櫻紅色緞織掐花對襟外裳,乳白色漩渦紋紗繡裙飄逸又靈動,瞧著姿態亭亭,體態穠纖合度,俏生生的小臉好似沾著晨露的牡丹花,又嬌又嫩,當真是好看得像仙女一般。
  小姑娘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紅豔豔的櫻唇卻是下意識地咬了咬。那是她習慣性的動作,傅湛想著那唇瓣的香軟甜嫩,不禁有些心猿意馬,卻仍是端著一派君子風範,只不過一雙黑眸卻忍不住沉了沉。
  「今日是衛一擅作主張,本王待會兒會重重責罰他,以後不會讓他再去煩妳。」傅湛一臉認真道。
  沈嫵知道衛一是傅湛最信任的貼身侍從,可眼下傅湛都這麼說了,估計這懲罰也不會太輕。沈嫵是見過衛一的忠心的,自然見不得傅湛對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郎下什麼狠手,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看著傅湛道:「你別責罰他,他、他也是關心你啊。」
  傅湛的性子陰晴不定,也虧得有衛一這般忠心耿耿的侍從。
  傅湛知道姑娘家最是心軟,何況小姑娘心裡還是在意他的。傅湛喜歡極了她這副嬌嬌怯怯的樣子,遂繼續說道:「這次父皇動怒,也牽連了母妃,本王的確有些……」傅湛沒有繼續說下去,可這般的欲言又止,反倒越發襯托出他內心的自責和愧疚。
  沈嫵知道,傅湛對於綰妃這位母親還是極尊敬的,算得上一個孝子。
  綰妃一貫盛寵,那勢頭就連皇后娘娘都要給她三分面子,眼下為了兒子,卻放下一貫的高傲,跪在御書房外向嘉元帝求情。傅湛也是驕傲的性子,是寧可自己受累,也絕對不會讓身邊的人受到傷害的,所以他心裡肯定很不好受。
  說起綰妃這個疼兒子的娘親,沈嫵便想起了自己的娘親,她那哥哥一貫就頑劣,隔三差五弄出一些事情來,娘親從小到大不知擔心了多少回。沈嫵一雙眸子看向傅湛,見他的確清瘦了不少,身上也沒有往日那般咄咄逼人的氣勢,而今日……而今日他對自己也沒有什麼無禮之舉。
  一時,沈嫵的心也軟了軟。
  沈嫵重新坐到傅湛的對面,將用紙包著的糕點小心翼翼拆了開來。
  她不曉得傅湛喜歡吃什麼,就買了自己平日最愛吃的桂花糕和棗泥糕,「喏。」沈嫵遞了一塊棗泥糕給傅湛,說道:「那我陪你吃一會兒再走。」
  傅湛有些受寵若驚。
  他低頭看著小姑娘青蔥玉指拿著一塊棗泥糕,便彎唇一笑,低頭就咬了下去,可想到了什麼,他卻眉眼一柔,輕輕咬了一口小姑娘白嫩嫩的手指。
  「欸……傅湛!」沈嫵趕緊將手抽了回來。
  傅湛慢條斯理的吃著棗泥糕,瞧著一眼小姑娘含羞帶怒的眼神,這才岔開話題道:「阿眠,妳今日能來,本王很高興。妳放心,妳生辰那會兒,本王肯定會去看妳的。」
  沈嫵覺得傅湛這人真是愛說大話,她生辰在臘月,此番傅湛禁足最快也要到開春,又怎麼可能趕得及她的生辰。
  再說了,她才不稀罕他來。她喜歡和爹娘、哥哥嫂嫂他們一塊兒過,這傅湛瞎湊什麼熱鬧啊。不過沈嫵曉得,男人都是好面子的,所以念在傅湛這會兒挺可憐的,這些話她也只不過心裡想想,終究沒有說出來。
  之前在長公主府,沈嫵戰戰兢兢的,時刻提防著溫月蓁和沈嬙,所以也沒吃多少東西,眼下瞧著這可口的桂花糕和棗泥糕,有些饞了,這才忍不住陪傅湛一塊兒吃。其實傅湛並不喜歡吃這些甜甜糯糯的糕點,他的口味偏鹹,不過此刻看著小姑娘吃得津津有味,便覺得這甜甜糯糯感覺也不錯。
  兩人坐在院子的石桌兩側,一塊兒吃著糕點,瞧著是說不出的和諧。
  沈嫵見傅湛一點兒都不像是兩日未進食的模樣,這糕點大半還是她自己吃的。不過大抵是有些心軟,便也不去計較這些。吃完之後,她從懷裡拿出繡牡丹花的絲帕擦了擦嘴,而後才起身道:「不早了,我要走了。」
  傅湛卻沒有起身,直到小姑娘從他身側走過的時候,才忍不住長臂一攬,輕輕巧巧將人抱在了懷裡。
  這舉止瞧著忒熟練,沈嫵坐在傅湛的大腿上,心裡惱著傅湛,暗道自己對傅湛不該心軟的。可下一刻卻聽傅湛一本正經道:「沈嬙的事情,本王會替妳處理。」
  當著她的面,傅湛沒有客客氣氣地喚一聲沈四姑娘,而是冷冰冰地叫著沈嬙,沈嫵便覺得傅湛興許是知道了什麼,一時也不掙扎了,只側過頭對上傅湛的眼睛,眨了眨眼睛問道:「王爺可是查到了什麼?」
  她一直提防溫月蓁,就是擔心她慫恿沈嬙做什麼蠢事。
  傅湛低頭看著小姑娘白白淨淨的小臉,難得見她一點兒都不掙扎,遂慢悠悠道:「妳那堂姊和遠房表姊,都不是省油的燈。只是阿眠,有些事情太過下作,若是說出來,只怕是汙了妳的耳。」
  之前他也是多多少少知道那兩位同沈嫵之間的事情,不過他看在沾親帶故的分上,這才沒有過多計較。如今倒好,都敢明著算計起他傅湛的未婚妻子來了,他又如何能坐視不管。
  沈嫵一雙好看的桃花眼骨碌碌地轉,心裡好奇得不得了,只是傅湛不說,她也不好問。
  不過她明白傅湛的能耐,眼下雖然被禁足,可對付沈嬙和溫月蓁她們還是綽綽有餘的,只是她怕傅湛這人下手太重,畢竟這兩位都是她的堂姊、表姊,若是出了什麼事,他們定國公府討不到什麼便宜。
  沈嫵知道傅湛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便小聲道:「讓我來處理,不成嗎?」
  傅湛聽著她嬌嬌軟軟的語氣,一時倒有些心神蕩漾了起來。他擁著小姑娘的身子,沒有回答,只看著小姑娘粉嫩嫩的唇,少頃,一低頭就將唇壓了上去。
  他知道她不喜歡自己太粗魯,便小心翼翼地親。大抵是剛吃過糕點,小姑娘的唇比往常還要香甜。
  昔日霸道的男人,眼下柔情似水地親著她的嘴,沈嫵一時忘了掙扎,只睜著眼睛看著男人靜靜閉著眼睛認真地親她。她知道,若她是個貞烈的姑娘,此刻應該狠狠地推開他,可是她明白自己的力氣敵不過他,掙扎起來吃苦頭的還是她。而且,賜婚後的那個月裡,她想了很多,她固然不喜歡傅湛,卻不得不試著接受他。
  那麼,如今眼下他親自己的時候,她不再掙扎,是不是就算邁出了一小步?
  沈嫵的雙手緊緊攥著傅湛的衣襟,既不回應,也不掙扎。
  小姑娘乖乖閉上了眼睛,當真是玉面斜偎,檀口津津香送,傅湛心中是欣喜若狂。他的大手托著她的腦袋,一下一下親著她的嘴,又吮又吸,比之那日在河邊頭一回的粗魯,眼下已經進步很多了。
  親完之後,傅湛滿足地喘著氣,而小姑娘則伏在他的胸前大口大口的喘氣,好似一條脫水的魚兒,雙頰酡紅,明豔豔的,勝過雨打海棠、露沾薔薇。
  傅湛心道,小姑娘的確生得太美,該藏起來才是。
  見她要起身,傅湛卻一把扣住她的身子,音色沉啞道:「再讓本王抱一抱。」說著,他又低頭抵著懷中之人光潔的額頭。不過小姑娘眉心墜著的珠子有些硌著,傅湛見她疼得眉頭一擰,水汪汪的大眼睛泛著水色,忙柔聲心疼道:「疼不疼?」
  「你先放開。」沈嫵言辭果決道,只不過語氣軟軟,倒像是嬌嗔。
  傅湛已經佔了便宜了,自然也不敢太得寸進尺。他將小姑娘扶了起來,又體貼地替她整理了一下不算凌亂的髮髻,突然想到她馬上就要及笄了,到時候就是他傅湛的妻子,他想怎麼親近就怎麼親近。
  傅湛執起沈嫵的手,得意得歡喜道:「本王知道,本王的阿眠最會心疼人。妳放心,這輩子本王都會對妳好的。」換作旁人,見他失勢,巴不得撇得乾乾淨淨,可她卻不一樣。
  若是平日,不管衛一如何多費唇舌,以小姑娘的性子,是絕對不會過來看他的。
  而今日,她恐怕是擔心他心裡難受,這才於心不忍。
  以前他費盡心思想要得到她的關心,卻不知她心裡還是念著他的,若非他太過急躁、太過霸道,小姑娘興許會同他更親近一些。
  這樣嬌嬌俏俏又善良的小姑娘,值得他一輩子寵著她、對她好。
  傅湛又親了親她的眉心,有些不捨道:「走吧,本王讓衛一送妳出去。」
  沈嫵出了院子,這才停了停腳步,而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仍是燙得厲害。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一下子就喜歡上傅湛,可是她知道方才他親自己的時候,她好像沒有像一開始這麼討厭了。
  傅湛其實很好,可再好的人,也是有缺點的。
  而他方才說,他說這輩子都會對她好好的,卻也明白這只不過是男人最擅長的花言巧語。她也曉得,姑娘家沒有不喜歡花言巧語的,會說花言巧語哄姑娘家開心的男子也並非全是花心風流,只是區別在於這花言巧語,是對一人說,還是對許多人說。
  那傅湛呢,那些話,他有沒有同別的姑娘說過?

  ◎             ◎             ◎

  沈嫵回了國公府,就跑去孟氏那邊看睿哥兒。自打有了兒子之後,她哥哥也好像斂了性子,對她嫂嫂好,也不用再由娘親提醒。
  當爹的男人,心性成熟得也快了一些。
  孟氏見這位小姑子如此喜歡自己的兒子,她這個當娘親的心裡也歡喜,只是瞧著沈嫵,她便想起了祁王之事。說起來,她本是很羨慕沈嫵。可這會兒祁王出了事兒,以後就算解除了禁足,那祁王的地位也大不如前了。這回皇上是念著綰妃才退了一步,可她卻聽說,皇上待綰妃也疏遠了許多。
  自古皆道母憑子貴,可這宮裡,多得是子憑母貴。
  孟氏心嘆,也不知這樁親事是福還是禍?
  沈嫵不知孟氏所想,看完睿哥兒之後出了孟氏的跨院,便回自己的明瀾小築。哪知剛走到院前,小滿這丫鬟卻是神秘兮兮朝著沈嫵湊了上來,小聲在她耳邊道:「姑娘,表姑娘出事兒了。」
  沈嫵趕到存善居的時候,還沒進門就聽到了一陣低低的抽泣聲。
  沈嫵步子一頓,心道這分明是溫月蓁的哭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一進去,就看見穿著一身湖碧色對襟外衫的溫月蓁楚楚可人地跪在老太太面前。
  溫月蓁身段纖細玲瓏,就算是跪著,也呈現出少女優美的曲線,加之那張惹人憐惜的白淨小臉,的確是男子最喜歡的。
  溫月蓁哭得梨花帶雨,而沈嬙則是面色蒼白地站在一邊。
  沈嫵知道今日這事兒恐怕不小,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能讓一貫從容淡然的溫月蓁這般的失態。沈嫵想著方才傅湛對她說過的話,知道他肯定會想法子對付溫月蓁和沈嬙,可到底使了什麼法子,她卻是不得而知了。
  而此刻,溫月蓁穿著一襲湖碧色衣裳,梳著隨雲常髻,烏亮的髻間插著一支精緻的蘭花珠釵,顯得高雅大方,這副打扮,分明是剛剛從公主府出來的。
  出來之後,她們莫不是沒有直接回府?沈嫵蹙了蹙眉。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沈嫵也不敢上前,只聽著溫月蓁一邊哭一邊喊著姨婆。
  沈嫵看著老太太一把摟住溫月蓁,道:「可憐的孩子。」
  這時候沈嬙也看見了沈嫵,她見沈嫵竟然安然無恙,一時心裡很是氣憤。方才她們分明看著沈嫵從馬車下來,見她進了祁王府,可是出來的時候卻發現,馬車裡面根本就沒有沈嫵的人影。後來她眼前一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再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周世子對溫月蓁無禮,而且那會兒周世子喝得酩酊大醉、渾身酒氣。
  周世子是個風流不羈的男子,如何的無禮之舉,自然是不用多想了。她該慶幸的是,幸好發現得早。
  也是那個時候,沈嬙才嚇了一大跳,被輕薄的人應該是沈嫵才是,為什麼會變成溫月蓁?
  可是事實已經成定局,她和身後的丫鬟,還有周世子身邊跟著的兩個小廝都看見了,溫月蓁的名聲肯定是保不住了。
  她把溫月蓁當成親姊姊,看著溫月蓁發生這種事情自然是心裡不舒服,一時之間她更是惱了沈嫵。可是,溫月蓁只是定國公府的一個遠房表姑娘,身分擺在那兒,周世子這個放蕩花心的紈褲子弟怎麼可能會對溫月蓁負責,而且溫月蓁就算進了門也肯定是當一個妾侍,絕對是不可能當世子妃。
  一向淡定的溫月蓁此刻也是驚慌失措,她想起方才周世子對她無禮,他的手摸她的臉,嘴裡說著下流的葷話,而且還唸著沈嫵的名字,那濃濃的酒氣撲到她的臉上,她光是想想就覺得好噁心,她不知道為何會這樣。
  今日她見周世子目不轉睛地盯著沈嫵看,所以才聯合沈嬙暗傳字條給周世子。知道今日沈嫵會出現在什麼地方,周世子喝了這麼多酒,酒裡又加了東西,瞧著沈嫵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自然會忍不住輕薄。
  這樣一來,沈嫵根本就不可能再嫁給祁王,可是……
  一時溫月蓁心裡那個恨啊,不甘心就這樣被周世子毀了名聲,可眼下說什麼都已經於事無補了。
  沈嬙也是護著溫月蓁的,她見沈嫵什麼事兒都沒有,而被輕薄毀了名聲的卻成了溫月蓁,一氣之下便將事情說了出來,「老祖宗,今日我同蓁表姊是見六妹妹私下去了祁王府,這才有些擔心跟著去了,之後、之後才遇到了周世子。」
  老太太心裡本就很生氣,聽著沈嬙這般說著,一時額頭突突直跳,厲聲道:「妳說什麼!」私會外男對於姑娘家的名聲會造成多大的傷害,這是人人都心知肚明的。雖說阿眠同祁王有婚約,可這般私下見面,若是被人知道,還不看低了去。
  而且,她怎麼可能相信一向乖巧懂事的孫女會做出這種敗壞門風的事情。
  蔣氏也嚇了一大跳,只道這沈嬙簡直是不要命了,忙道:「嬙姐兒,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老祖宗,孫女沒有亂說,剛才六妹妹的確去了祁王府。」沈嬙看了一旁的沈嫵一眼,一字一句堅定道。今日害得蓁表姊毀了名聲,她也不可能讓沈嫵好過。
  姑娘家的名聲最是重要,可她還是憋不住了。
  蔣氏也惱著沈嬙太沒有腦子,他們定國公府,對庶女從來不苛刻,這沈嬙眼下是把自己當成什麼了,之前同沈嫵發生爭執,最後還是沈嫵賠的不是,這事兒說出去,外面的人還以為他們定國公府是反了反,由著身分低微的庶女欺負嫡女呢。
  只是這話說到這分上,若是說不清楚,那對沈嫵的名聲影響也是極大,蔣氏想了想,便說:「妳把事情老老實實地說一遍。」
  沈嬙跪在老太太的面前,把沈嫵如何去祁王府仔仔細細說了一遍。說完之後,就輪到沈嫵啞口無言了,她剛才的確是去見了傅湛,這是不爭的事實。若是被知道她私會外男,那她的名聲就完了,同溫月蓁相比,也不會好到哪裡去,畢竟溫月蓁是被強迫的,而她卻是自願的。
  「阿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貫護著沈嫵的老太太也發話了。她見寶貝孫女面色蒼白,心裡咯噔一聲,頓時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沈嫵死死地咬著唇,一句話也沒有說。她若是說不是,可沈嬙這般的言之鑿鑿,恐怕也不會有多少人信她;若她說是,那她豈不是成了一個水性楊花的放蕩女子,竟然恬不知恥,做出這等敗壞門風的事情來。
  到時候,老祖宗有多疼愛她,心裡就會有多失望。
  正當沈嫵緘默不語的時候,一旁的立夏卻站了出來,撲通跪在老太太的面前,道:「老太太,姑娘剛才明明去了玲瓏齋買糕點,奴婢一直陪在姑娘身邊,可以作證。」
  「妳是六妹妹的貼身丫鬟,出了這種事情,妳自然也逃不了關係,所以才為六妹妹說話,妳的話又怎麼能信。」沈嬙道。
  雖說沈嬙不顧姊妹之情,有些咄咄逼人,可不得不說,這番話說得極有道理。
  立夏沒有看沈嬙,而是繼續道:「若是老太太不信,可以派人去問一問玲瓏齋的老闆月娘,那裡頭的丫鬟也可以挨個兒問,而且自長公主府出來之後,姑娘的馬車一直停在玲瓏齋外頭,到了申時才回了國公府。」
  沈嫵突然鬆了一口氣,立夏在說什麼,她是一個字都不知道,可是也能明白這大抵是傅湛安排的。
  沈嬙如何能甘心,對著老太太道:「六妹妹的確去了玲瓏齋,可是買了糕點之後就去了祁王府,老祖宗不信,可以找來玲瓏齋的人問問。」一人可以收買,可沈嫵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怎麼可能管得住這麼多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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