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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梓焱就像一頭高貴而優雅的花豹,之所以被譽為魔神,
便是因為他那極富侵略性的霸道及向來的特立獨行。
從來都是他想做的事,整個雲朝皇室江湖,
即使他那個天下第一的妖孽爹,也斷然阻止不了。
在他的世界裡,一旦被他看中的獵物,從來沒有逃脫的可能,
當嬌滴滴的楊蘭花把自己給了他時,從未出現過的愛情找上門了。
這女人不是他的獵物,而是他看中想要保護的女人,
即便他給不了她轟轟烈烈的愛,但他睡過的女人,自然是他的。
前傳番外濃縮版
若干月後,三王妃向桃花臨盆要生的喜訊傳遍王府內外,產房內一番光景,產房外自是另一番風景。
雲三王爺雲妖孽來回踱步、晃來蕩去,沒個消停。
雲胖子瞇著眼,老三這副緊張勁,大冷天也袒胸露乳穿著一件薄袍子的他,此刻額角難得還閃著汗珠若干,下唇緊咬,這手指張了又縮、張了又縮,這雙腿叉開併攏、叉開併攏地踱步,雲胖子怎麼看怎麼覺得老三這動作,咋得整個就是跟裡面生娃娃的向桃花同步。
雲胖子掬了一把同情的淚,可憐的老三,這娘子生娃子比他自個生還折騰。
向桃花一喊,老三就跟被剪了小老弟的那一刻一樣滿臉痛色,向桃花要不喊了,老三就跟剪了小老弟之後忐忑不安略帶有點神經質。
什麼雷炎至尊、什麼雲三王爺,聽個女人生孩子都能聽得手顫腳哆嗦的,哼,他雲胖子還真看不起了!
雲胖子實在忍不住喊了一句,「老三,你就消停會行不,你這晃來蕩去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雲妖孽停住腳步,狠狠地盯了雲胖子一眼道:「等到大嫂生孩子的那天,你這身肥肉,最好套上那個把豬抬去屠宰場的竹簍子,箍緊了,省得哆嗦得跟篩子一樣,指不定還抖落下什麼黃白之物來!」
雲胖子撇撇嘴,哼了一聲,自顧轉頭。
就在此時,產房裡傳來一聲清脆響亮的哭聲。
雲三王爺一下湊到房門口,顫顫巍巍地接過產婆抱來的娃娃,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雲妖孽此刻懷中粉嘟嘟的娃娃身上。
皇后滿臉笑容,道:「圓滿了、圓滿了,是朵小桃花,長大之後迷倒眾人的小桃花。」
若干年後,雲家的兄弟姊妹都已長大成人。
說起雲朝皇室的下一代,老大雲梓火在政事上天賦過人,所以儘管雲三王爺不願意辛苦了自家兒子,卻依舊只能默認兒子將繼承大統,統治雲朝天下。
老二雲梓炎以十六歲之齡卻只離修成紫焰只有一線之差,正式繼承了那個容顏不多改的妖孽爹之位,成為雷炎山脈的第三任尊主,閉關於雷炎地心,只待衝破關隘!
老么雲紫鵑依舊是雲朝上下唯一的掌上明珠,只是雲紫鵑最為苦惱之事,便是妖孽爹對她看得越來越緊,只要是雄性物體接近她三米之內,妖孽爹必定攜手桃花娘從天而降,把人家的十八代祖宗上上下下盤問了個齊全。
雲胖子的兒子雲梓韓,又名雲小胖,因為胖,可胖得結實,不像他老爹一樣虛胖如豬,他喜歡長居宮外,麓戰商場數銀子。
還有一人不得不提,只是宮裡人,但凡了解內情的,都不敢多提,那便是如今雲三王爺這個妖孽見了也發愁的老三雲魔神雲梓焱!
十六歲的雲梓焱同他的妖孽爹一般高,長得誰也不像。
論玉樹臨風,他比不上長得像桃花的雲梓火和長得像雲美人的雲梓陌;論英俊瀟灑,他似乎也不及長得像妖孽的雲梓炎,可所有見到他的人,依舊會把這位小三王爺排在首位,何解?
因為這個雲小王爺很邪魅、很深邃也很讓人看不懂。
他嘴角上揚時會讓人呼吸一緊,這是一張如此優雅入畫的臉;只是當他嘴角一抿時,依舊教人呼吸一緊,那種當人命懸一線之時方才會感到的如墜冰窖的窒息。
很少人願意或者是敢於去直視雲梓焱的眼睛,據說,那是一種可能極熱極冷,至陽至柔的矛盾感覺。
即使是雲三王爺,對這個兒子,輕則也不願意去撩撥。
只是雲三王爺不主動,不代表雲梓焱不能主動。
整個雲朝皇室,敢揪雲三王爺的老虎髮,除了桃花娘親,便唯有他了。
從六歲開始,雲梓焱的武功修習,全是自己琢磨,從不聽從教誨,也從不和自家兄弟一起切磋。
只要是一到雲三王爺檢驗雲家弟子武功修為之時,接下來的幾天雲三王爺就開始沒好日子過。
雲三王爺曾經熱衷於用烤肉討好自家的娘子,可自從有了雲梓焱,雲三王爺每次完工之時都要小心警惕,唯恐讓人給做了手腳。
有一次,當雲三王爺捧著熱呼呼的烤肉遞給自家娘子時,桃花一口咬下來的竟然全是冰塊。
為此事,自家娘子不再青睞自己的獨門烤肉,雲三王爺能不氣呼?
可就算雲三王爺的本事通天徹地,他依舊捉摸不清這小子如何做到裡外不一,外表熱氣騰騰,而內裡卻冷若寒冰。
這烤肉是一回事,平日裡雲三王爺與娘子在玉液泉鴛鴦浴,情濃濃之時,也沒少幾次那熱騰騰的池水瞬間結冰。
這也罷了,好歹這個時候娘子撲入懷中取暖,可最最可恨的是當雲三王爺的紫金極炎將冰水融化之時,頃刻之間又結起冰來,周而復始,就是不讓他夫妻洗個痛快澡!
後來雲三王爺也想明白了,這小子不就是想要藏著掖著不讓自家爹檢查嗎?
反正就他這拾掇人的本事,比起他這個當爹的,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用不著他瞎操心。
不用他操心的雲梓焱這一天就坐在自己的書房裡,似乎是在看書,可仔細一看,這小王爺手裡拿著書,實則卻是閉著眼睛在養神。
片刻,雲梓焱張開了眼,就他張眼之際,雲小胖就鬼鬼祟祟地跑了進來,壓低聲音道:「三哥,我都打聽到了。」
「說。」雲梓焱不動聲色。
「三叔把那三柄神兵,都藏在了雷炎地心的某個角落裡,三哥,你真想拿?」雲小胖頓了頓,「破塵錘和九黎鞭我和小陌可以想辦法給弄來,只是另外三件,還得讓二哥給搭把手啊!」
雲梓焱丟下書,道:「用不著老二,我自己能成!」
「三哥,你開什麼玩笑,那可是雷炎地心,據說還是擱在最最中心的地方!二哥如今還未成就紫金極炎,我看讓他去找,估計也費勁,最可靠的,還是三叔自己動手。只是你這還要瞞著三叔……」雲小胖覺得自己無法替親愛的三哥分憂,心中有愧啊!
雲梓焱挑挑眉,道:「我說了我自己能成,三柄神兵利器當初就是我家妖孽爹給放進去的,還指望他把東西給我拿出來?」
雲小胖睜大了眼睛,「三哥,你開什麼玩笑?」雲小胖變得喏喏起來,「你不要告訴我,你已經成就了紫金極炎?」
雲梓焱嘴角一揚,「不然我幹嘛老不讓我爹查驗,還不是省得刺激了他這個所謂的妖孽天賦。」雲梓焱沒有言明的是,在他的體內,除了紫金極炎,還有一股不下於紫金極炎,屬於噬魂匕的陰寒力量。
他之所以逃避雲妖孽對他們的驗證武學,是因為每隔半年,他體內的兩股截然不同的真氣都會在他的體內搶佔地盤,也就是說,每隔半年,他的身體都會有一次非人的折磨,他不想讓爹娘擔心。
雲小胖愣了好半晌,方道:「三哥,你平時用的都是那股陰寒真氣,誰能想到你的雷炎真氣竟然已經登峰造極。」雲小胖十分不捨地道:「三哥,你真的打算集齊五大神兵,去三嬸提到的那個所謂神祕的世界嗎?」
雲小胖越說越動情,越說越傷心,「三哥,你是我的天、你是我的地,你就是我的定海神針,你要是走了,我賺的錢給誰花?」
雲梓焱暖暖一笑,道:「放心,總該等到你們一個個成家立業,有所著落,爹娘又有小娃兒帶,我才走。話說這嫁娶之事,有人起個頭,指不定就接二連三地成事了。小胖,要不你就帶個頭,我聽說天錘宗熊海的閨女,對你還不錯!」
雲小胖一聽,跳腳了,帶著哭腔道:「三哥,你可不能將自家兄弟往火堆裡帶啊,熊海那閨女,長得跟她爹一個樣,兄弟我再怎麼不挑食,也吃不下呀。三哥啊,你可千萬別較真,兄弟我找個男的也不找那虎背熊腰的熊小錢。」
雲小胖自顧嘮嘮叨叨,卻沒有看到雲梓焱的眼睛早已望向那已經暗下的天穹,他會集齊五大神兵,解出其中的奧祕,他的心中,有個莫名的聲音在召喚他,或許穿過這片時空,會有一個全新的世界在等他,等他開始他全新的征途!
第一章
雷炎山脈,是天下武器製造的聖地,門下子弟個個都是玩火的高手。
其掌門之人,雲王朝那對娘子熱情如火,十幾年如一日的雲三王爺雲橫熙,亦被譽為當今天下第一妖孽,要不小心招惹了,連根毛也別想留下,雲妖孽一彈指,直接將人燒得灰飛煙滅。
此刻在雷炎山脈,離地心火脈數百米之遙,聚集了當今雲王朝最頂尖的掌權者。
平時或不怒而威,或瀟灑愜意的眾人此刻無一例外,眼中盡是焦慮、擔心、不安,以居中的女子為最。
居中的女子一身淡紫衣裙,眉如柳彎、眸如湖水,有著成熟女子的魅惑天成,這便是天下女子豔羨不已的雲三王妃,向桃花。
向桃花雙臂交叉於胸前,神情忿忿不平,「死妖孽、臭妖孽,好端端的怎的就把五大神兵藏在了雷炎地心中,我還真能拋夫棄子跑了不成。哼,要是兒子有個三長兩短,下半輩子就別想上得了老娘的床!」
此處自要交代一番,桃花王妃乃穿越人士,在此愛情事業兩豐收。
傳言中只要聚集雷炎山脈的五大神兵利器雷炎刀、天玄劍、九黎鞭、破塵錘、枯元弓,便能打破空間的通道,到達另外一個未知的世界。
於是乎,愛妻人士雲王爺將五大神兵藏到這雷炎地心中,放眼天下,除了煉成紫金極炎的他能夠踏足此地,其餘的人怕是只要身處百米之內,便會化為灰燼,滋養沃土。
向桃花身邊一個容顏與她有幾分相似的俊朗男子一臉無奈地道:「娘親,妳這句話對爹來說就是殺手鐧,二十多年來屢試不爽。妳放心,三弟不是魯莽之人,他這樣做,必定有他的原因。」
他們三兄弟雖是向桃花一胎所生,長相卻各異。
酷似娘親的他雲梓火,如今已經接替了大伯的皇位,成為一國之主;酷似爹的二弟雲梓炎已然成為雷炎山脈第三代掌門,執掌江湖。
而說起這個三弟雲梓焱,雲梓火搖搖頭,從不顯山露水,縱是身邊親近之人亦看不透這個三弟的心思深淺。但凡雲王朝核心之人都知道,雲小三對他那個叱吒風雲的妖孽爹也從不買帳。
旁邊一個小胖子聽完向桃花的話,嘟喃了一句,「三叔瞎緊張,三哥進入地心保證連根毛都燒不著,再說了,三哥進去了本來就沒想過出來。」
言畢,小胖子身邊一個噸位驚人的大胖子,蒲扇般的手啪地一下朝他的腦袋瓜子掃了過去,「雲小胖,你又胡說八道,什麼叫進去了就不出來,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此兩胖子,正是雲王朝的前任皇帝雲橫兆與其兒子雲梓韓。
向桃花和身邊的兩個年輕男子同時轉過頭來,向桃花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凝重,「梓韓,你可是知道你三哥的打算?平日裡你與小三走得最近,你可不許瞞著我,要不然……」向桃花擺出一副後娘臉,「回頭你跟熊小錢的親事,三嬸就給你整黃了!」
向桃花擺了個大紅臉,隨即又一副狼外婆的模樣循循善誘道:「小胖,你可知道,進入雷炎地心起碼要修煉到紫金極炎,這天下,目前可就你三叔一人辦得到,其他任何人進去,下場只有一個,塵歸塵、土歸土。」
雲梓韓小胖手連連擺動,雲朝皇室,有三個人萬莫不能得罪,一個是妖孽三叔,一個是被譽為太上妖孽的三嬸,還有一個,就是他最親近的三哥魔神小三。
雲小胖可憐兮兮地道:「三嬸,三哥進去了確實沒事,不就是紫金極炎,三哥早幾年就煉成了,還不是怕刺激到三叔才一直瞞著。」
「什麼?」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雲小胖的身上。
繼承了雷炎山之主位置的老二雲梓炎眼中沒有嫉妒,反而是欣喜,「三弟真的煉成了?」只有他才知道紫金極炎,這幾乎屬於傳說中的武學有多難達成,即使是爹雲橫熙,也是因緣際會之下成就這門近乎神話的武學。
雲小胖撇撇嘴,「三哥確實煉成了,而且自小藏在三哥體內的那股陰寒之力,其厲害之處,幾乎可以與紫金極炎媲美,三哥這次進入雷炎地心中……」小胖子抬眼瞄了瞄向桃花,欲言又止,「三哥就是、就是為了集齊五大神兵,看看能否解開其中之祕,回到三嬸出生的那個地方。」
一番話讓全場安靜了下來,一熱浪席捲而來,似乎也沒有那麼灼熱難耐。
向桃花的眼中神色複雜,望著遠處那灼熱得讓空氣也扭曲起來的雷炎地心,心情突然沒有方才那般擔憂難受。
她穿越而來,收穫了無以倫比的愛情、親情、友情。
如果雲梓焱能替她穿越回到原來的世界,這是不是也是對她內心那份缺失的一種填補?
◎ ◎ ◎
雷炎地心中,滾燙的岩漿流淌,炙熱的熔岩好像一塊塊燃燒的火炭。
在這難以想像的溫度下,幾近任何生物都沒有存活的可能。
可此刻在這雷炎地心中,一名年輕男子卻詭異地站在那裡,面不改色,正是雲橫熙和向桃花的第三子雲梓焱。
雲梓焱有著標杆般筆挺的身材,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他的雙眸猶如是這炙熱難耐的雷炎地心中僅存的一脈幽泉,彷若只消看上一眼,便能將人的魂魄吸溺其中無法自拔。
他說不上特別的俊美,但那種清冷疏狂的恣意,卻讓人覺得,風華絕倫亦不過如此。
雲梓焱的身上有一股極為陰冷的氣息,這可怕的冷冽,使他整個人如同一座永遠不會融化的冰山,站在雷炎地心中,連身上的衣裳都未曾有絲毫燃燒的跡象。
雲梓焱頭微仰,神情專注地看著懸浮在火焰中的五件兵器。
雷炎刀、天玄劍、枯元弓、破塵錘、九黎鞭,這屬於雷炎山傳承下來的五大神兵,此刻正懸浮於空中,以一種玄奧的軌跡在移動。
相傳在這雷炎地心之中,只要集齊五大神兵,便能夠開啟時空交錯之路。
刀劍為引,鞭弓相牽,一錘破俗塵。
雲梓焱的眼神越發的堅定,修長的雙手開始緩緩地抬起。
他的左手處,一團紫色的火焰悄然出現,火焰的中心有淡淡的金芒湧動。
隨著紫金火焰的出現,地心處的熔漿彷若受到某種召喚般,湧動得越發的激烈。
他的右手處,與此同時出現了一團黑色的火焰。
與紫金火焰背道而馳,黑色的火焰一出現,右邊的熔岩呈現的火光竟瞬間消失,彷若被寒冰澆滅一般。
極熱與極冷,兩種最為極端的力量同時在雲梓焱的雙手中呈現。
雲梓焱緩緩地閉上雙眼,打他還在娘胎的時候,他爹雲三王爺雲橫熙遭遇暗算,被極為詭異的噬魂匕刺中,噬魂匕噬魂食魄,為了避免一身功力盡毀,爹將自身的雷炎功力傳入了娘向桃花體內。
正是因為從娘胎裡便接受爹那精純強悍的雷炎功力的溫養,他們三兄弟修煉雷炎功法事半功倍,成效顯著。
而他較之兩位兄長不同的是,當初刺入爹身上的噬魂匕,那至陰之毒的氣息竟然盤踞在他的體內。
極陽極陰在他體內涇渭分明,他修煉的速度簡直達到了天妒人怨的可怕程度。
但有得必有失,每月總有一天,盤踞在他體內這截然不同的兩種功力會在他的體內爭鬥一番,那種感覺簡直生不如死,而隨著他功力的提高,這樣的折磨越演越烈。
一直以來,除了雲小胖,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他亦不想讓雙親擔心。但長此下去,他無法保證自己最終會不會落得一個神智盡失甚至灰飛煙滅的下場。
而真正令他作出這個決定的是冥冥中,他總能感受到一股召喚,似乎唯此一途,方能夠解除他的困境。
雲梓焱猛地睜開雙眼,甩出了手中那一紫一黑兩團火焰。
火焰在空中相碰,無比詭異地相融。隨著至陰至陽的相融,空中那懸浮的五柄神兵發出五聲各不相同的清吟,在那團紫黑色火焰的周邊環成一圈。
令人驚嘆的事情出現了。五柄神兵環繞的圓圈前方,炙熱流淌的熔漿消失了,前方是看不到盡頭的黑色。
整個地心開始晃動,雲梓焱緩緩回頭,看向外面親人駐足的方向,身子一晃,踏入了那由五柄神兵圍成的圓門之中。
而隨著雲梓焱的進入,鏘的一聲五柄神兵也隨之消失,雷炎地心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
「臭小子,還不趕緊跟老子回去!」不久,一聲慓悍的聲音傳來,又一個男子出現在雷炎地心中。
男子長得極為俊美,沒有年輕男子的輕狂,卻依舊有著身居高位的跋扈。
男子的雙眸紅芒閃爍,只著一條紫黑長褲,上身赤裸,全身上下洋溢著極強的爆發力,後背雙臂處紅色的鳳翼圖騰炫目得教人挪不開眼睛。
正是如今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第一人雲橫熙。
只是雲三王爺家喻戶曉,被廣大足不出戶的深閨婦人、僻野鄉民所熟識的不是他在武林的地位,而是他堪稱極品的妻奴行徑。
雲橫熙猛地站停,環顧四周,眼睛落在雷炎地心裡的一塊熔岩處。
熔岩上竟隱隱有黑色的字跡,爹,娘,孩兒出趟遠門,保重,勿念。
啪,雲橫熙大掌一掃,本欲將那寫著字跡的熔岩拍塌,手在空中還是不忍地轉了個方向,將另一側的熔岩拍得個稀巴爛。
「臭小子、混小子、沒良心的狼小子,竟然一點也不將你老爹放在眼裡。」雲三王爺叫囂起來,聲音由強到弱,最後竟可憐兮兮地道:「不把老爹放在眼裡,好歹也放在心上,你這一走,老爹下半輩子的性福啊,要被禁床了,老子的日子可怎麼過!」雲三王爺哼哼唧唧,無奈地轉身離去。
◎ ◎ ◎
當雲三王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眾人的眼前,看著獨自一人出來的雲橫熙,眾人眼神都暗淡了下來。
向桃花的聲音多了一絲傷感,「妖孽,小三呢?真的離開了嗎?」
點點頭,雲橫熙輕聲道:「臭小子留了話,說出趟遠門,要我們無須掛念,五大神兵隨同消失,他應該成功了,臭小子竟然有這等本事,當真瞞得緊實,連老子都不知道!」
「你還好意思說?」向桃花戳了戳雲橫熙那依舊赤裸的胸膛,「兒子是你的,你一點都不關心,整日裡聲色犬馬,胡作非為。」一跺腳,向桃花轉身離開,「今晚不許進我的房,上我的床!」
其他人各自離開,方才的感傷倒讓向桃花的最後一句話給沖散了不少。
唯有如此堅強特別的娘親方有如此獨立特行的兒子。
最陰鬱的莫過於兩人。
雲小胖一路念念叨叨,一臉怨婦模樣,「三哥啊,你走了,我賺的錢給誰花。」
另一個,便是極端委屈氣憤鬱悶兼慾求不滿的雲三王爺。
就在雲王爺獨自神傷魂斷之時,大兒子雲梓火悄悄地湊了過來,「爹,娘親只說今晚不許你進房,今晚而已,你若覺得寂寞,兒子和弟弟妹妹陪你共飲一場,無醉不歸!」
原本打算安撫一下老爹的情緒,哪知道雲三王爺眼睛一亮,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好小子,果然知道爹的心意。」摸了摸下巴,雲王爺不無得意地道:「人醉了,都會犯錯的,犯的錯,都是可以原諒的,酒後亂性、酒後亂性吶!」
這個晚上對雲皇室來說,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對遠在另一個時空的楊蘭花來說,同樣是一個改變她一生的夜晚。
◎ ◎ ◎
走進由五大神兵環繞開啟的未知路,雲梓焱不知道,這番去的不是自己娘親向桃花曾經生活的那個世界,而是與之平行的另一個大同小異的世界。
在那個世界裡,有一個人注定與他發生交集。
楊蘭花踩著高跟鞋,有點踉蹌搖晃地走在麗煌飯店頂層的走廊裡。想起方才電梯小弟看著她的眼神,鼻子還微微皺了皺,肯定是以為她醉意酣然,事實上她楊蘭花長這麼大就沒穿過鞋跟跟她的小手一樣長的鞋子。
每踩一下楊蘭花都有點擔心會不會把腳下的地板給磕出一個洞來。
這鞋子還是她問寶露姐借的,想起寶露踩著兩根高蹺還健步如飛,體態輕盈的模樣,楊蘭花一扶額,古武傳人的輕功當真不是蓋的。
楊蘭花是土生土長的東華國人,她的家境很普通,準確來說應該是很困難。楊蘭花沒有母親,至今母親對她來說就是一個謎,別說名字出身,就連是死是活她都不知道。
楊蘭花從小和父親相依為命。
父親的左腿瘸了,她懂事之後問過一次父親瘸腿和母親不在的原因,但她父親冷著臉,拖著腿一言不發地走開了,從此之後,楊蘭花再沒問過。
楊蘭花和他父親在窮鄉僻壤生活。
楊蘭花的父親是個沉默寡言到近乎自閉的男子,除了種田,給別人家修修整整房屋賺多一點錢,餘下的時間總是一個人坐在地裡發呆。
六歲開始,幾乎就是楊蘭花在照顧自己父親的生活。
楊蘭花從不喊辛苦也從不埋怨,她是一個極其敏感細膩的孩子,每一次看到坐在地裡看著遠處發呆的父親,楊蘭花的眼角總會有點酸澀,甚至在她成長為懂事的少女後還為此狠狠地哭過一回。
楊蘭花說不清楚為什麼,在父親那近乎空洞的眼睛裡,她卻感受到了刻骨銘心的痛。
五歲的時候,楊蘭花發現自己與其他小朋友有一些不同之處。
當她全神貫注地把手放在小樹小花上面時,她能清晰感覺到一股舒服至極的熟悉氣息,而隨著她長時間的觸摸,小樹葉會慢慢長大,小花蕊會緩緩張開它的花瓣。
楊蘭花不敢告訴別人,村裡的老人家總說只有妖怪才有異於常人的可怕力量,小小的楊蘭花可不想被當成妖怪抓起來燒成黑炭。
這個祕密一直隱瞞到楊蘭花大學畢業,如今的她自然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妖怪,而是擁有某種難以解釋的奇異能力。
但楊蘭花依舊不敢告訴任何人,不怕被沒文化的人當成妖怪燒死,也怕被有文化的人當成試驗品捉去開刀。
可這個祕密終究沒能繼續瞞下去,一件事情改變了楊蘭花生命的軌道。
那天下午楊蘭花走路回自己租住的小屋,就在公路邊等行人燈亮起的時候,遠處一輛麵包車疾馳而來,後面跟著警笛聲響亮的警車,還有一警員拿著大話筒在吆喝:「停車,你們逃不掉的!」
紅燈亮,行人燈變成綠色,兩個小孩笑呵呵地牽著手就要過馬路。
待楊蘭花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麵包車就要衝過紅燈撞上兩個小孩。
一急之下楊蘭花竟然神差鬼使地抱住了身邊一棵一人高的小樹。頃刻之間小樹竟瘋狂長成一棵大樹,砰的一聲直接砸下,好巧不巧把那小麵包車的車頭砸得稀巴爛。
兩個小孩驚魂未定地被其他大人拉到一邊。就小麵包車的破壞程度,估計裡頭的人也是凶多吉少。
警車停了,警員下車後一臉懵懂,感慨蒼天有眼,出門遇貴樹。
而隨後,所有人的眼光便全數集中在那依舊掛在樹幹上,跟無尾熊一樣抱著樹幹的楊蘭花。
有路人開始努力回憶,喃喃自語,「不對呀,這路我天天走,去年才栽的樹苗,啥時候就長這麼高個的樹了?昨天沒有,剛才我這不剛過馬路,也沒發覺呀,真是奇了怪了。」
楊蘭花全身脫力,眼睛半瞇著,心跳如撞鐘,「完了、完了,我的小白鼠生活就要到來。話說老天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救了兩個娃,就算把壞人砸死了那也是懲惡揚善,總不能把我的功勞也抹殺了。」
就在楊蘭花頭昏腦脹即將暈倒的瞬間,半瞇著眼睛的她看到,在瞠目結舌竊竊私語的人群中,有兩人神情與眾不同,他們以一種在動物園看猴的趣味興致勃勃地看著她,還猥瑣地摸了摸下巴。
經過這件事情,原本打算回家照顧父親的計劃擱淺了。她有了一份不得拒絕的工作,加入了一個組織。後來她才知道,這個組織是東華國最隱密,最強大的執法組織,叫古門。
當天像看猴一樣看著她,然後將她威逼利誘進古門的兩個人,便是如今古門的異能組組長徐麗娜和古武修煉者布善。
進入古門,楊蘭花知道了原來並非只有自己才擁有與眾不同的異能,古門,就是異能者和古武修煉者的集中營。
經過了一次星球撞擊,毀滅後重生的這個世界,科技武器的發展已經不是主流。人類所追求的是自身潛力的開發和運用。在芸芸眾生中,有很多基因變異的異能者。
東華國之所以能夠躋身一流強國之列,其中隱藏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古門擁有真正令其他各國忌憚的力量,那就是東華國獨有的古武修煉者。
東華國擁有悠久的歷史,祖先流傳下來獨一無二的古武戰技是通過修身煉體成就的強大武技異能。修煉有成者,其戰力遠勝於他國的各種修煉者,更重要的是潛力無限,會隨著修煉不斷變強。
可惜的是由古至今流傳下來的古武門派和世家已經少得可憐,武技的強弱也參差不齊。儘管如此,古武修煉者成就了東華國最核心、最隱密、最強大的武道力量。
古門的古武修煉者正是各個門派世家派遣出來歷練的弟子代表,與異能者一起為國家解決一些超常人力量的棘手問題。
楊蘭花進入古門的時候,異能組測定她的異能為植控系,具有操控植物生長進攻的能力。可令眾人大跌眼鏡的是,進入古門後的楊蘭花再沒有展示出當日的爆發力。
楊蘭花硬著頭皮承認自己當初是人品大爆發,在她二十幾年的異能生命力,半個小時能夠催生出一片小樹葉就算是超常的發揮了。
聽到這話,異能組的人整體就崩潰了。催生一片小樹葉,幹啥子用?樹葉一抓一大把,多一片、少一片有什麼區別呢?
異能組無法接受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天生異能者竟然如此廢物。為了刺激楊蘭花的潛力,異能組專門設計了幾場類似當日追捕行動的場面。
可令異能組憂鬱的是,儘管楊蘭花不知情,儘管盡職的警員們冒著生命危險賣力地表演,可成功激發了楊蘭花熱烈的保護慾,卻依舊激發不出楊蘭花當時那澎湃的異能。
古門集體對楊蘭花失望了,而楊蘭花,也成為古門上下最無所事事,最擺不上檯面的一個人。
楊蘭花的工作任務變成為古門大院催生一下花花草草,勤勞的園丁楊蘭花「童鞋」將古門的地盤搗鼓得生機盎然,鬱鬱蔥蔥。
可每次想起,楊蘭花還是於心不安。自己拿著普通警員十幾倍的工資,包吃包住,四險一金,報銷一切日常開支,連衛生紙都不例外。可看看自己做的工作,與這份天價的報酬簡直不成正比。
楊蘭花人淳樸,實心眼,也想過辭職,好歹回到自己成長的地方還能實現一點人生價值。可組長告訴她,進了古門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吃進肚子的東西可以吐出來,揣進兜裡的銀子可以掏出來,結了婚的可以離了再來,進了棺材也有可能爬出來,但進了古門就別想辭了出來。
除非老大親自把人踢出來,只是要到了那個時候,估計也是犯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出了古門,這身體的四肢能不能湊在一起還是個問題。
這樣一說,楊蘭花只得鬱悶地認命了。
為了力所能及地為組織做出相應的貢獻,楊蘭花將所有的瑣事都包攬了,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古門丫鬟。
今天是楊蘭花第一次出外勤,可想而知此刻的楊蘭花心裡的激蕩和緊張。
楊蘭花提了提自己的無肩小洋裝,想到這次的任務,楊蘭花羞紅了整個臉頰和脖頸。
楊蘭花是個長相很清秀的女孩,漆黑的長髮垂至腰間,白皙的肌膚此刻透著淡淡的粉紅,最吸引人的是她那清澈透亮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有著不染凡俗的清新自然。雖不是那種精緻的美麗,卻十足能夠激發起男人的保護慾。
楊蘭花終於在一間房外站定,這次的行動是要阻止一件販賣武器的交易。據情報,出售武器的一方有西方基因變異戰士,目的不在真正的交易,而在於殺人斂財。
楊蘭花的任務,就是拖延購買武器一方的主導者,讓古門的兄弟盡快做好部署和潛入。
說得煞有其事,其實這樣的任務古門兄弟真的沒把它當回事,純粹就是組長徐麗娜怕長此下去楊蘭花完全失去了身為一個古門成員的自覺性,才把這樣一個任務隨手丟給了楊蘭花。
說是拖延,其實楊蘭花可以裝作是不小心將對方撞倒的路人甲,也可以是提供房間送餐服務的酒店侍衛,可對於第一次執行外勤任務的楊蘭花來說,這可是天大的事情,豁出去了也絕不能讓大家失望。
正因為楊蘭花太鄭重其事了,所以在接受任務的時候理解出現了偏頗。
楊蘭花記得當日布善在給她介紹目標人物時說:「黑社會資深從業人員,有一定的江湖地位,吃喝嫖賭尤其喜好女色,其兄弟最喜歡往他房間裡送女人以搏得大哥驚喜的獎勵。」末了布善還挑了挑眉,「都是逢場作戲,妳懂的,要不是徐麗娜在出另一個任務,也不會讓妳去冒這個險。」
為了凸顯這個任務的重要性,布善提到了組長徐麗娜,可誰料到,布善說的話,純潔的楊蘭花「童鞋」完全想歪了。
喜好女色,徐麗娜的異能就是魅惑、幻象和催眠。異能組就她們兩個女的,徐麗娜另有任務只能找她不找男的這本身就是一個暗示。
布善一定是不好意思明說要她去勾引拖延人家,但是他最後不是挑眉不好意思說了一夜情嗎,如果是組長估計只消一個眼神人家就醉趴下了,到了自己這,就是真胸實腿上陣,還不曉得人家看不看得上眼!
楊蘭花是強顏歡笑地接受了任務。
此時楊蘭花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掏出磁卡刷了下,開門進去。
今天晚上,她是兄弟送上的驚喜。
那人還沒到,楊蘭花慢悠悠走到全身鏡前,一笑,兩隻眼睛彎彎很是可愛。
楊蘭花彎下身子,手輕輕的從腳踝緩緩往上摸,掀起了短裙子,來到腰部的時候扭了扭,肩膀一聳,單眼一眨,順便吐出了小舌頭,這是電視上看到過的女人勾引男人的動作。
楊蘭花不滿意自己生疏不自然的動作,又複習了一遍,還是不滿意。第三次,楊蘭花把一隻腳擱在了床上準備從腳到胸再摸一次,熟練熟練一下業務。
可當楊蘭花摸到胸部的時候,啪的一聲房間燈光全滅,一具身體突然將她整個人砸倒在了床上!
◎ ◎ ◎
楊蘭花差點尖叫出聲,可是想到自己這次的行動,雙唇猛地一閉。
楊蘭花的眼睛睜得老大老大的,可睜得再怎麼大她啥也沒看到。
整棟樓好像突然間斷電了,可以隱隱約約聽到外面走廊裡的奔跑聲,鬧騰騰的詢問聲和安撫聲。
可外面所有的一切都跟楊蘭花無關,楊蘭花此刻的腦袋瓜子一團漿糊,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竟然沒有想像中那些吃喝嫖賭的男人該有的香水味或者是汗臭味,反而散發著淡淡清新的氣息。
男子似乎怕壓壞了她,雙手撐立在她的肩膀旁邊。而她能感覺到,男子正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看。
楊蘭花的感覺沒有錯,雲梓焱此刻正盯著身下的女人看。
邁步走進那黑濛濛的未知之路後,時光彷彿停止了一般,那是沒有任何生機的靜謐,雲梓焱一步一步往前邁,看不到盡頭,看不到希望,感受到的只有在黑暗世界中枯寂至死的蕭索。
可當身子一陣劇痛傳來,眼前突然出現了暫時的光芒,下一刻周圍再度漆黑一片,而他自己卻被一股力量甩了出來,直接壓倒了一個不明物件。
回過神來的雲梓焱終於知道自己壓倒的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
女人看不見他,但對於從小便擁有夜視能力的他,眼前的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
女人也不喊叫,反倒是一副心理交戰的模樣,但那股緊張惶恐,卻能夠從她那亮晶晶的雙眸中窺到一二。
他身體裡兩股極端力量的碰撞和衝突早在他離開雷炎地心的時候便開始。早已習以為常的劇痛折磨並沒有讓他的神智出現絲毫的動搖。
可當他的身體壓上這個女人的時候,身體裡面兩股力量的躁動竟然出現了一絲緩和,這一點讓他的心神為之一顫。
他試過無數的方法,修習過無數頂尖的功法,他那妖孽的天賦在修習武學上如魚得水,但沒有一種功法能夠真正幫助到他抑制這兩股截然不同的可怕力量。
如果說這種緩和的感覺僅僅是因為對方是一個女子……雲梓焱抿了抿好看的嘴唇,他向來潔身自好,卻也並非對女人敬而遠之。宮中女子無數,可至少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個人能夠在靠近他的時候給他帶來如此奇妙的感覺。
女子的身上有一股濃郁的生機活力,僅僅是聞著女子身上好聞的氣息,自己身上兩股暴虐的力量頃刻間竟有點溫順下來,只是隨之而來的,是胸腔泛開淡淡渴望的漣漪。似乎有種莫名的感應,如果自己吃了她,對於自己身上兩股交戰的力量,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楊蘭花雙手握拳放在胸口,眼珠子瞪得圓溜溜的。
由於自己害羞將窗簾拉上,外面的燈光照射不進來,已經習慣了黑暗的眼睛卻只能看到一個黑影的輪廓。
但是,為什麼自己赤裸的手臂有絲絲長髮掃過的癢意?楊蘭花手指快速的一捏又放開,這一捏一放讓她的心再度敲鼓般跳動起來。
長髮,身上的人竟然是長髮,目標人物她見過,是一個寸頭男子,難不成、難不成這傢伙還有異裝癖不成?還是說,除了自己,還有別人給他送來另外一個女人?
可下一刻,楊蘭花便清清楚楚地知道,身上壓著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男人,因為男人味,就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
男子的雙唇覆上了她的雙唇。楊蘭花的腦袋轟隆一聲響,所有的血液全部上湧,她的初吻,她的初吻竟然教一個連模樣都看不清的男人給奪了去。
看著眼前的女子,微微翹起的嘴唇有著淡淡誘人的粉色光澤,圓溜溜的眼珠裡轉動的是不安和清澈,沒有絲毫風塵女子的曖昧和誘惑。她穿得有些曝露,胸口大片的春光一覽無遺,肌膚白皙細膩,似乎因為緊張羞澀而透著誘人的粉色。
雲梓焱浮現出來的第一個念頭,便是他闖入人家女子的閨房。
夜黑風高入香閨,男上女下疊成對。
堂堂的雲朝魔神小三,第一次與女子親近,竟是採花賊般的行徑。
妖孽爹津津樂道當年娘親與他的第一次正式相逢,兩人亦是小船兒在碧波上蕩漾啊蕩漾得歡,掌舵的似乎還是娘親。
難道但凡穿過空間屏障的都會被撂到床上去嗎?
既是天意不可糟蹋,雲梓焱如是想著,這個情,他承了;這個女人,他要了。
不若妖孽爹那不安分的個性,整日裡圍著娘親上竄下跳,唯恐娘親將眼光從他身上挪了去。雲梓焱自問從小清心寡慾,除了對練功有著異於常人的狂熱,幾乎沒有他特別想要得到的東西和人。
可這一刻,身下的女子卻第一次讓他有了這樣一種異常的感覺。他對她有渴望,實實在在的渴望。
魔神小三之所以被強悍的雲朝皇室譽為魔神,便是因為他向來韜光養晦,卻總是獨立特行,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整個雲朝皇室、江湖,即使他那個天下第一的妖孽爹,也斷然阻止不了。
對雲梓焱來說,他想要,他有渴望,那他就絕對不會強行壓制,所以雲梓焱行動了。
女人唇齒之間的美好讓雲梓焱第一次知道原來女人確實能讓男人樂此不疲。
雙唇相接,體內兩股力量的爭鬥竟然又緩和了些,似乎女子身上那種充滿包容的生機對自己兩股極端力量有著莫名的壓制和奇怪的誘惑。
可與此同時,雲梓焱的心裡浮現淡淡的不舒服。這女子難不成對男人親密的舉動習以為常,還是將自己誤認為熟識的男子,為何一絲反抗、抵擋都沒有?
雲梓焱不知道的是楊蘭花此刻腦門充血,胸腔中的空氣彷若被男子的一吻抽空了般呆滯了。
而該死的她除了緊張,竟然沒有覺得噁心,不僅沒有覺得噁心,她還覺得這男人的味道挺好!
當楊蘭花心中堅強的小人復甦時,楊蘭花開始左右扭動,卻發現身上男子的身體有著強烈的壓迫感,即使他沒有用力箝制自己,自己扭動的範圍卻依舊在他撐開的雙臂之間。
原本她還自帶了一個兩三斤重的鐵質菸灰缸放在床頭櫃,打算萬不得已之時,抓起這個鐵疙瘩把目標人物給敲暈了。
四唇相接,楊蘭花只得掄起了小拳頭,啪嗒啪嗒捶打男子的後肩處。
只可惜男子的身體宛如銅牆鐵壁般,反倒是自己的手捶撞得生疼。楊蘭花第一次對自己廢物的天賦異能感到無比的痛心疾首。
雲梓焱唇角微微彎起,對於楊蘭花突如其來的反抗滿意極了。她當真不是隨便的女子,這樣的想法讓雲梓焱暗暗心喜。而他動作的進攻性,卻不自覺地也加強了。
楊蘭花突然腳一蹬,猶如挺屍般全身僵硬,因為身上男子的舌頭,掃過她的唇瓣,然後長驅直入,竟然探入了她的口中。
更過分、更過分的是男子的上身居然剝光了!
沒錯,雲梓焱已經脫了長袍。雖說他確實未曾真槍實彈上過陣,但所謂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基於自小在他老爹,那個可以將修煉功法用春宮圖畫出來的妖孽王爺的耳濡目染下,再基於一個十足陽剛純爺們的本性迸發,雲梓焱的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瀟灑至極。
漸漸的,兩人都有了奇怪的感覺。
雲梓焱感覺身上兩股力量的躁動停止了,但對身下女子氣息的渴望卻越發強烈,那是一種雲梓焱至此從未感受過的澎湃感覺,這種感覺,讓他的呼吸漸漸加重。
而此刻的楊蘭花,感覺更加的奇妙。男人依舊在吻著她,他的動作不疾不徐,沒有急色,卻也並不怯懦。他在肆無忌憚地佔有,卻偏偏讓她有被憐愛的溫柔感覺。
男子身上的氣息同樣讓她迷惑,她時而從他身上感覺到烈火焚燒般的熾烈,時而卻又是清清冷冷的沁涼一片。冰火兩重天本該是一種折磨才對,可她該死的卻湧起那所謂情慾的沉淪感。
楊蘭花覺得自己不該如此,可無法解釋的是自己的身體竟酥軟一片,對於身上的男子,她該死地生不起任何的噁心及抗拒。
楊蘭花突然感到身上一涼,鵝黃色的小洋裝不是被褪下,而是從中間被分開了。雲梓焱的手指一劃,銅衣鐵衫也能分得齊整。
可憐兮兮的一聲,「別!」讓雲梓焱心中一動。
俯下身子,雲梓焱在楊蘭花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別怕,我不會傷害妳。」頓了頓,看著身下女子楚楚可憐的模樣,雲梓焱神差鬼使地再次俯下身子,「我會負責的。」
楊蘭花萌了,她萌的不是男子跟她說的話,而是她竟然覺得他的聲音低沉得那麼好聽,一聲一句都讓她的心湖一蕩一蕩的。
難道有人在她來這之前給她下了咒,不然的話她為啥如此花痴?
雲梓焱的手在她的身上摩挲,感覺到那奇怪的貼身衣服,輕扯無果的情況下,雲梓焱手指一抹,故技重施,內衣、內褲全數被他輕鬆地割裂扯開。
彷若為了彌補自己動作略顯粗暴和無禮,雲梓焱的唇溫柔的掃過楊蘭花的脖頸,一隻手覆上了那雪白的豐盈輕輕揉捏,雙唇卻悠悠然落在另一邊深深吮吸。
楊蘭花的身體,就在這深深淺淺落下的吻中融化了。即使知道自己這樣很荒唐、很不該,可心裡卻依舊叫囂著放肆一回,因為身上的這個男人,縱然她看不清他的臉,卻偏偏相生相剋般的無法抗拒。
楊蘭花的靈魂,就在這或重或輕的撫摸下飄搖了。即使不知道明天該如何面對,卻依舊蝕骨噬魂般教她陶醉其中。手臂輕輕環上身上的男人,感受到他那充滿力量的每一寸肌膚,楊蘭花再度不齒自己地花痴了。
◎ ◎ ◎
對雲梓焱來說,隨著與楊蘭花的相擁纏綿,對身下這身體的沉醉令他自己也詫異不已,似乎多年來的潔身自好就是為了這一刻的傾盡爆發。
體內那折騰了他二十多年的罪魁禍首,在女子氣息的牽引下不僅溫順了下來,甚至還有一絲交融的傾向。
身下的女人確實是他魔神小三第一個感興趣的女人。不得不承認,他體內積蓄了無窮無盡的毒源,而看起來她正好、恰好就是那味解藥。
雲梓焱突然有些莫名的慶幸,這味解藥是她,不是其他人。
他的手撫過她圓潤的肩膀,流連在她豐盈的所在,再緩緩往下,停在了那花開之處。
楊蘭花不自覺地蜷起了可愛的腳趾,嬌弱無力的輕吟聲讓雲梓焱的動作越發的輕緩溫柔。
他側身躺著,雙唇掃過她的肩窩處,引起的陣陣癢意讓她不禁轉過頭來。
他抬起頭,兩人額頭相碰,鼻尖相觸,一時之間淡淡的溫情流轉,彼此之間竟有些恍惚。
雲梓焱的手輕擰著那嬌嫩的花蕊,手指試探性地插入,卻在遇到薄薄的阻礙時雙眼微瞇,隨即狠狠地吻上萃花的雙唇。
很好,她是他第一個女人,而他,是她第一個男人。
這樣的認知,隨著身下女人的嬌喘聲,雲梓焱手指動作的侵略性越發地咄咄逼人。
楊蘭花已經完全忘記自己身在何處,為了何事。她覺得自己就像一艘顛簸在激流中的小船,隨著身邊男人的動作起伏搖晃。
楊蘭花突然想起徐麗娜每次賊兮兮地跟她說:「蘭花,找個男朋友吧,妳瞧妳自己一個人過日子,就不會覺得空蕩蕩的心裡發慌嗎?男人雖然有時候真不是東西,不過晚上有人抱團取暖,架架腿兒也是一件有滋有味的事情。」
抱團已經抱了,不僅很暖,簡直很熱,楊蘭花稀里糊塗地想著,這架腿嘛,自己還沒試過,指不定明天晚上就沒機會架了。
這麼一想,楊蘭花長腿一抬,勾住了躺在她身側的雲梓焱。
而雲梓焱趁勢配合地用雙手將她的雙腿抱住,整個人坐了起來,楊蘭花的腿自然而然便環住了他的腰,成就了一個蓄勢待發的進攻姿勢。
隨著楊蘭花一聲低呼,雲梓焱終於破繭而入。
輕輕抱住身下的女子,雲梓焱的動作停留了一會,感受著一縷奇妙的氣息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縈繞,雲梓焱終於不再抑制對身下女人的渴望,開始大刀闊斧地屬於男人的征服之路。
這是一個荒唐的夜晚,卻也是兩個人的生命注定交纏的夜晚。不管是楊蘭花,還是雲梓焱,在激情燃燒的此刻,都沒有想過當明天的太陽升起時,他們的生活都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楊蘭花不知道浪起浪落多少次巔峰和淪陷,只知道最後他抱著她,輕聲說了一句,「睡吧!」彷若皇帝大赦般,她終於閉上了困乏的眼睛,醺醺然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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