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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折】妒后養成史《六》

所謂妻妾不是西風壓倒東風就是東風壓倒西風,鬥得狠著呢, 傅予琛貴為太子,那些賞賜的妾侍都被他放在別院不曾理會, 倒是讓徐燦燦掌理家務時省事不少。傅予琛可是皇室一脈單傳, 大梁皇帝承諾,只要她生出兒子,就不逼傅予琛納妾。 徐燦燦想,這麼好的傅予琛,她得好好巴結他, 把他侍候得舒舒服服的,不能讓他起了納妾的心思。 傅予琛:「妳都當皇后了,醋勁還這麼大。」 徐燦燦:「我就是醋勁大了,你怎麼著啊?」

會員價:
NT$1686.7折 會 員 價 NT$168 市 場 價 NT$250
市 場 價:
NT$250
作者:
平林漠漠煙如織
出版日期:
2015/03/24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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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英雄難闖美人關,
看獨苗皇帝如何霸寵醋桶皇后,
寫下大梁一代妒后的傳奇人生?
總年度金榜平林漠漠煙如織再現香豔濃情文筆,
千萬不能錯過!


所謂妻妾不是西風壓倒東風就是東風壓倒西風,鬥得狠著呢,
傅予琛貴為太子,那些賞賜的妾侍都被他放在別院不曾理會,
倒是讓徐燦燦掌理家務時省事不少。傅予琛可是皇室一脈單傳,
大梁皇帝承諾,只要她生出兒子,就不逼傅予琛納妾。
徐燦燦想,這麼好的傅予琛,她得好好巴結他,
把他侍候得舒舒服服的,不能讓他起了納妾的心思。
傅予琛:「妳都當皇后了,醋勁還這麼大。」
徐燦燦:「我就是醋勁大了,你怎麼著啊?」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第二天是傅予琛在太子宮大擺筵席,宴請那些在扳倒四大門閥中出力的親信的日子,他那些分散在各地駐紮的將軍們也都回來了,譬如薛英、卓杉、英和、蘭雲、傅柳、玉明和玉星等十幾位將軍。
  他們給傅予琛磕過頭後便以玉明為代表,要求去給皇太孫和太子妃磕頭,另外幾個有家室的將軍也想讓家眷去拜拜太子妃;沒有家室的便有些豔羨,就嚷嚷著自家吃虧了,得讓姊姊、妹妹也去拜太子妃。
  傅予琛想了想,便令聽雨先去替他徵詢一下太子妃,這些將領對他忠心耿耿,都是如同他的家將一樣的存在,如果徐燦燦願意見,見見也行。
  玉明尋了個機會提醒傅予琛,「太子爺,他們有幾個是聽說太子妃誕下了皇太孫,就想著您有嫡子了,可以納妾了,便盼著和殿下您的關係更進一步,想讓太子妃見見他們的妹子……」書房裡的火龍生得有些過旺,玉明便有些熱,臉上有些汗意。
  傅予琛身上穿著薄薄的黑緞袍子,倒是不太熱,隨口問了一句:「此事誰的心最熱?」
  玉明想了想,笑了:「大概是薛英吧,他的妹子有幾分人才,是鄂州有名的才女,因此他有些心熱。」
  傅予琛鳳眼微瞇看著玉明額頭上的汗跡,當下便有了主意,吩咐聽雨,「去前面偏殿裡把薛英叫過來。」薛英是他想委以重任的人,若是整日研究用姊妹巴結上司,這人品就要往低處走了,得挽救他一挽救,也好給別人個警示。
  玉明當下便笑了,「大帥,標下告辭了。」薛英他們敢給太子妃使絆子,那他就給薛英他們使絆子。
  薛英正同一幫同儕在偏殿飲酒,聽得太子殿下召喚,他怕自己的酒氣熏了太子殿下,當即就命小廝端了一杯濃茶,痛痛快快地漱了口,這才隨著聽雨去了。
  傅予琛正在批改奏摺,見他進來,冷了他一會兒才道:「你在塔拉拉待了那麼久,會做塔拉拉炙肉吧?」
  薛英一愣,他是會做炙肉,但是不算熟練,不過太子殿下既然說了,他當下便道:「稟太子殿下,標下會一點……」
  「那就好。」傅予琛放下手中的玉管筆,鳳眼幽深地看著他,「太子妃想吃炙肉,一時半會兒我也找不來人,你去內院為她炙肉吧。」
  薛英立即道:「標下遵命。」他如今雖貴為二品武將,卻也是太子殿下的家將,為主母炙肉不算折辱了他,他恭順地退了出去,心中卻在想,太子殿下當真寵愛太子妃啊,讓朝廷二品大將為她炙肉。
  同時他心裡還有些擔憂自己妹子薛藍微,無他,薛藍微太高傲了,這世上的女人沒有幾個她能看得起的。
  記得今早他反覆地交代妹子,「自從生了皇太孫,太子妃如今在京城橫著走,沒人敢惹,宮裡的丁順妃因為讓太子妃不高興就被聖上攆到冷宮去了……」
  「知道了。」薛藍微不耐煩地看著哥哥,「我還不會演戲?做出恭敬的樣子我能不會?」
  薛英想到這裡實在是無奈,大哥要的是妳對太子妃的真恭敬啊!
  另一邊,徐燦燦正在陪著來看她的崔氏說話。
  崔氏自從上次之事之後被丈夫徐宜鵬冷淡了許久,連太子妃也對她不冷不熱的,投了拜帖十次有六七次都不肯見她,再加上娘家恨她與太子妃勾結,害得藍氏、崔氏等世家門閥總共損失了幾百萬兩銀子,連老底都不存了,因此也都不與她來往,所以她心裡早就後悔了,這些日子有空便命人送拜帖過來,想挽回太子妃的心。
  徐燦燦雖然氣她利用自己,可是如今爹爹雖有了爵位,卻是一個只領侯爵俸祿的侯爵罷了,並不能指望,因此她也願意傅予琛扶植能幹又心向著她的堂兄徐宜鵬,所以她看在徐宜鵬的面子上還是要見一見崔氏的。
  此時徐燦燦端坐在錦榻上,一邊逗弄著躺在她身側鋪著的薄羅褥子上的皇太孫傅瑞,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聽崔氏說著話。
  崔氏心中後悔,陪著笑把皇太孫大大地誇了一通。
  這話徐燦燦愛聽,雖然知道是奉承,可還是覺得自己的兒子天下第一的俊美、帥氣、聰明,便對崔氏和藹可親起來,道:「大嫂有空的話便帶大姑娘過來,讓兩個孩子一起玩。」
  徐燦燦說者無心,崔氏聽者有意,覺得太子妃這是在暗示自己讓自家女兒和皇太孫多多相處,將來好做親家,當下竭力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含笑問道:「太子妃,您看明日合適嗎?」
  「啊?」徐燦燦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崔氏就這麼著急,正要說話,灰慧便進來回報,說水將軍來了,徐燦燦正好轉移話題,吩咐灰慧,「讓他進來吧。」
  崔氏以前在徐燦燦這兒沒聽過「水將軍」這個名號,忙詢問道:「太子妃,妾身沒聽說過水將軍啊。」她得問一問,好決定自己要不要迴避。
  徐燦燦笑著瞅了她一眼,道:「水將軍以前是我的侍衛,後來因侍我恭謹,太子殿下便提拔他做了武威將軍。」
  崔氏聽徐燦燦話裡有話,卻也只得陪笑隨著朱雀去西邊起居室躲著了。
  水寒進了正堂,行了禮後起身稟報道:「稟太子妃,標下有一件事需要向您回報。」
  徐燦燦看他眼神沉靜,似乎比先前穩重了一點,很是欣慰,便道:「你說吧。」
  水寒早已組織好了語言,便從頭開始說這件事,「年前遼南富商韓志卿的娘親韓老太太要從京城到遼南去,便託梁先生找了標下,求標下派了一隊人馬從汴京出發護送韓老太太和大筆金銀回了遼南,士兵從遼南回來,又順路護送了遼州轉運副使余迪的夫人和兒女回京,這一來一回總共賺了四千兩銀子。
  近來名聲傳播開去,又有不少商人和官員託人來尋標下護送,都開了不算低的價錢,標下覺得此事可行,便來向太子妃您回報,得了您的首肯,標下才敢行事。」水寒自從花了太子妃偌大一筆銀兩組建軍隊之後心裡一直很是愧疚,最近終於找到了一個掙銀子的門路,忙過來向太子妃回報。
  徐燦燦越聽越覺得奇妙,這不是古代的保安公司嗎?她想了想,開口問水寒,「太子殿下知道嗎?」
  水寒低頭恭謹地道:「第一筆生意就是太子殿下讓梁先生介紹的。」
  徐燦燦聞言這才興奮起來,「這樣的話,咱們新軍的軍費不是就有著落了?」新軍是以太子妃衛隊的名義組建的,軍費一直是由徐燦燦的私房銀子供應的,雖然徐燦燦不缺這點銀子,可是新軍若能掙銀子養活士兵的話豈不是更好?
  水寒答了聲是,道:「剛開始怕是不能,可是若是生意越做越大,一直做到東方大陸其他的國家,應該會有盈餘。」
  徐燦燦大喜,道:「我知道了,只要不違法亂紀、傷天害理,你就放開手腳做吧。」
  水寒告辭之後崔氏才從西起居室走了出來,笑著道:「太子妃,妾身在裡面聽了半日,卻正有一個生意要麻煩水將軍呢。」
  徐燦燦聞言很感興趣,含笑看著她,等她說下去。
  崔氏見太子妃聽得專注,便道:「臣妾的庶妹嫁給了雲州鉅賈陳家,妹夫分管著陳家在汴京的店鋪,如今正有一筆年終結算的銀子要運到雲州陳氏本家,因擔憂數目太大,路上不安全,所以一直沒出發呢。」
  徐燦燦不愛理這些瑣事,便道:「讓妳的妹夫直接和水寒聯繫吧。」
  崔氏忙答了聲是。
  剛把此事敲定,灰慧就進來回道:「稟太子妃,幾位將軍的家眷在外面候見,有玉明和玉星將軍的娘親玉夫人、玉將軍嫁到京城的姊姊秦夫人、陳素將軍的娘親陳夫人、卓杉將軍的夫人、吳貴陽將軍的夫人、蘭雲將軍的夫人、薛英將軍的妹妹、朱笙將軍的姊姊、徐雅正將軍的妹妹和秦越將軍的妹妹。」
  徐燦燦被那一串妹子弄得頭疼,心道這些妹妹來做什麼,不會又是來獻美的吧?口中卻道:「請她們到東廂客室吧。」
  她今日戴著金鳳冠,穿著大紅通袖衫,臉上也著意妝飾了,倒是可以見客。
  崔氏忙告辭了。
  徐燦燦命朱顏和兩個奶娘看著傅瑞,自己帶著碧雲等大丫鬟去了東廂房客室了,她剛在客室錦榻上坐下,灰慧便引著一大群女人進來向她磕頭。
  徐燦燦端莊地坐在錦榻上,臉上帶著一絲微笑看著這些跪在地上行跪拜之禮的女人,這些人在自家府裡也是呼奴使婢,高高在上的,在這裡只能向她行禮。
  待眾人跪了片刻,徐燦燦這才柔聲道:「平身。」又吩咐丫鬟,「看座。」
  眾位夫人和姑娘們隨著丫鬟在東西兩側擺著的圈椅上坐了,這才敢看向端坐在錦榻上的太子妃,她們中大部分人是見過太子妃的,便笑盈盈地和太子妃攀談起來,其中有幾位姑娘是沒見過的,便靜靜地在一旁聽著,並不多說。
  其中薛英的妹妹薛藍微是鄂州有名的才女加美女,此時便坐在那裡了無痕跡地打量著太子妃,並在心裡評判著,她覺得太子妃美則美矣,毫無靈魂,是男人喜歡的類型,卻也是胸大無腦,最容易色衰愛弛的那一型,她帶著微微的妒意,專注地聽著那些夫人同太子妃的對話,然後在心裡把太子妃的每一句話都批得一文不值。
  徐燦燦道:「玉夫人難道不是三十歲嗎?您這麼美麗,怎麼可能五十歲了。」
  薛藍微便腹誹著奴顏婢膝,小家子氣。
  徐燦燦道:「因皇太孫還小,所以我一向很少見人。」
  薛藍微便腹誹道,還不是因為妳上不了檯面。
  徐燦燦道:「皇太孫生得好?多謝了,娘親看自己的孩子總是覺得千好萬好。」
  薛藍微又腹誹道,皇太孫託生到妳的肚子裡,若是生了妳這絕世妖姬的樣子,還不得被人笑死。
  眾人談興正濃,小廝傅椿過來回報,「稟太子妃,薛英將軍聽說您愛吃炙羊肉,帶了傢伙來為您炙肉呢。」
  徐燦燦雖是有點不解這是怎麼回事,仍是含笑道:「那多謝薛將軍了。」
  薛藍微的臉一下子紅得發紫。
  徐燦燦用餘光看了薛藍微一下,見她不復方才的孤芳自賞,神情冷傲,從明麗的臉到修長的脖子都紅透了,她心裡也有些詫異,要知道傅予琛很重視他麾下這幫將領,雖然也會磋磨一下,但絕對不會侮辱的,不過她太崇拜傅予琛了,覺得傅予琛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用意,因此依舊不慌不忙,含笑看著屋子裡這些人。
  薛英帶著幾個小廝跟著傅椿進了內院,小廝在東廂房前面的空地上擺好炙肉用的烤架、炭火和調味料等物,薛英去了東廂房立在客室門簾外,隔著簾子向徐燦燦行禮,「標下給太子妃請安。」
  是太子殿下把他家從泥濘中拔救出來,薛英永世不忘太子殿下的恩德,發誓要對太子殿下盡心竭力,忠心耿耿,因此這時他態度很恭謹、很自然,看不出一絲勉強來。
  徐燦燦和藹地道:「薛將軍平身。」
  薛英又拱手道:「標下奉太子殿下之命為太子妃您炙肉,敢問太子妃愛吃什麼口味?是麻辣?微辣?還是一點辣椒都不放?孜然要不要多放一些?」
  徐燦燦情知這是演戲,便含笑道:「各樣都來一些吧。」她其實是愛吃那種撒了很多孜然和辣椒的炙羊肉,可是在這種「釣勝於魚」的場合下,自然不肯說實話。
  薛英答了聲是便退下去炙肉去了。
  眾位女眷方才都在打量坐在西側的薛藍微,見她臉上充血一般,大概是覺得屈辱過甚,不禁都有些物傷其類,太子殿下讓二品武將為太子妃炙肉,這該多寵愛太子妃啊。
  其餘幾個有心進太子宮,為兄弟籠絡太子殿下的姑娘心裡都打起鼓來;那些有心讓女兒進太子宮的夫人也都暗自思忖,太子妃專寵,自家女兒進了府之後會不會被太子妃欺侮呢?
  薛英卻是平靜得很,他一向是個聰明人,炙到第二串羊肉他心裡便明白了,太子殿下信重太子妃,不願納妾,這是拿他作筏子,殺雞給猴看呢,可見太子殿下還是很寵信他的。
  不過太子殿下不納他的妹妹,自然也不會納別人的妹妹,以後只管向太子殿下盡忠,孝敬太子妃,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薛英在心裡作了決定便更加平靜,認真地炙起羊肉來。
  徐燦燦見薛英命人把炙好的羊肉串盛在白瓷盤子裡往客室裡送,便命陳嬤嬤帶著人把提前準備好的點心、水果和各色茶水流水般地上了,索性開一次茶話會。
  她如今伴著傅予琛時間越大便越有城府,雖然才十七歲,可是心裡已經有了成算,見丫鬟上了兩盤炙羊肉便聲稱夠了,命董嬤嬤拿了一對御賜的玉如意替她去謝薛將軍。
  薛英親自過來謝了太子妃之賜,這才離開去見太子殿下了。
  玉夫人等在旁看了太子妃的為人行事,只覺得太子妃雖然年紀小小又美貌無雙,卻溫柔敦厚、待人和氣,頗有大家之風,因此暗暗在心裡讚許。
  唯有薛藍微面上雖然漸漸恢復了平靜,可是心裡卻把徐燦燦又腹誹了一通,什麼虛偽、架子大、上不了檯面,往徐燦燦頭上扣了無數頂大帽子。
  徐燦燦瞅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正在這時候,小丫鬟青煙過來稟報,「稟太子妃,皇太孫醒了,要找您呢。」
  徐燦燦就坡下驢,含笑道:「哎,阿瑞這淘氣孩子……」她並沒有提出要請這些人去看皇太孫。
  玉夫人等聞弦歌知雅意,忙起身告辭了,皇太孫才一個多月,太子妃敢讓她們看,她們也不敢看啊!皇太孫可是大梁未來的皇帝,永安帝、皇太子和定國公的心尖痣,傅氏皇族兩代單傳的寶貝,萬一令皇太孫出了什麼岔子,誰家也逃不脫被夷族的命運。
  薛英見了傅予琛也不說別的,只是單膝跪下請罪。
  傅予琛命觀雪把在偏殿飲宴的將領們都叫了過來,看著書房地上跪了好幾排悍將們,傅予琛心中湧起了一股驕傲,他要把這些人捋順捋直,成就一番功業,將來也能把這些人留給傅瑞所用。
  傅予琛立在書案後,沉聲道:「大梁講究馬上封侯,除了太子妃的娘家,我不會讓任何人無功封侯,只要效忠我,為大梁立下功勳,別說封侯,就算封世襲罔替的國公又如何?」
  眾將知道太子殿下不愛說話,這麼一番長篇大論說下來一定是太重視這件事了,他們個個都是人精,當下就聽懂了傅予琛的兩層意思,太子殿下寵愛太子妃,不想納妾讓太子妃不痛快;太子殿下許諾他們可以憑軍功封侯、封國公。
  英和聽了心潮澎湃,率先道:「太子殿下的苦心,英和明白,英和一定為太子殿下、為大梁戎馬倥傯,竭盡忠誠。」他第一次慶幸自己沒爹沒娘、沒姊沒妹,沒那麼多是非。
  眾將也跟著紛紛表態。
  傅予琛又拋出了一個殺手鐧,「你們那些未曾許人的姊妹的婚事,就交給太子妃安排吧。」他倒是要看看這些人的家眷還敢不敢得罪燦燦。
  「標下遵命。」眾將紛紛答應。
  傅予琛單獨把英和與秦玉順留了下來,開口就問:「南海的空明島現在還是我們佔著?」
  英和忙道:「稟太子殿下,越國人屢次進犯空明島,不過全被標下安排的守衛,空明島的副將朱玉武擊退了。」
  傅予琛看著他,鳳眼幽深,「暗中通知朱玉武,作一場戲,把空明島讓給越國人。」
  英和跟秦玉順頓時愣住了,大好的空明島為何要放棄?
  傅予琛靜靜看著他們。
  英和第一個想明白了,「殿下……您、您的意思是以退為進?」
  傅予琛沒有說話,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他其實沒打算一下子就對越國用兵,而是打算先造成越國侵佔大梁國土,步步緊逼大梁的局面,令大梁百姓因國土被佔,同仇敵愾激起愛國熱情。
  同時逐步解決土地兼併,推行添丁入畝改革稅制,然後待國庫寬裕一點了再對越國用兵,逐漸收回當年分裂出去的國土,最終恢復大梁當年橫跨東方大陸,萬國朝貢的無限榮光。
  英和與秦玉順激動得臉都紅了,當即整理了一下思緒,同傅予琛商議起來。

  ◎             ◎             ◎

  崔氏回到府裡,先去清心院給婆婆請安,並回稟今日見太子妃之事。
  徐韓氏正在堂屋看梅雪等丫鬟收拾整理新做好的各種小衣服,見兒媳婦進來,便笑著招呼道:「妳過來看看,這是我命人給皇太孫做的小衣服。」
  崔氏聽著只有皇太孫的,沒有自家大姐兒的,心中微微有些不快,臉上卻是絲毫不露,細細地翻檢了一遍,發現都是用柔軟透氣的綢、薄羅、絹、縑等絲織品做成的,針腳細密,摸著手感也很好,想是已經軟化過了。
  她先命梅雪帶著小丫鬟出去,然後含笑道:「娘親,太子妃很寶貝皇太孫,別說親戚間往來送的衣物了,就連宮裡丁順妃、董貴妃命人送去的衣物,她都命人放在了外面偏院的公庫裡,根本不讓皇太孫近身,丁順妃不就是因為這個惱了她結果被聖上打入冷宮的嗎,您送了這些去也是白送,皇太孫是不會穿的。」
  徐韓氏嘆了口氣,道:「這些妳嬸子都和我提過了,我何嘗不知,只是燦……太子妃如今越走越高,妳想想,傅氏皇族的子孫運一向不好,太子妃將來一個太后是跑不掉了,我們府裡先前對她還有些利用價值,現在她有皇太孫傍身,誰敢惹她,我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她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潤了潤喉嚨,道:「太子殿下若提拔宜鵬,這是太子妃念舊;太子殿下把我們忘在腦後,那是正常的。」
  崔氏聽了有些黯然,她原覺得太子妃沒有後臺,一定會高看徐侍郎府的,沒想到不知何時開始太子妃已經在大梁皇族站穩了腳跟,徐侍郎府也變得可有可無了……
  徐宜鵬這幾日奉了太子殿下之命,同靳偉煥一起去了外地微服私訪,明察暗訪董存富二弟董存貴兼併土地而害死人命一案,到了這日天黑才回了侍郎府,他陪著爹爹在書房說了一會兒話之後,又去清心院給娘親請安。
  崔氏聽派在外面打探消息的小丫鬟說大公子回來了,先去了清心院,便稍事打扮,預備去清心院把相公給截回來,要知道,自從上次她自作聰明為娘家出頭去求太子妃,徐宜鵬知道內情後就不搭理她了,這些日子獨自住在書房裡。
  徐韓氏正在問兒子這一路的情況,見兒媳婦過來,忙笑道:「妳看宜鵬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我正在問宜鵬呢,妳也來聽聽。」
  徐宜鵬知道妻子進來了,可就是不看她一眼,兀自端直地坐著同娘親說話。
  燦燦妹妹出身不高,又沒有得力的娘家,能走到今日何嘗容易,可是崔氏竟瞞著他去找太子妃買藍瑜翎之命,她不知道藍氏是太子殿下一心要扳倒的四大門閥首惡嗎?她不知道若不是燦燦把此事告訴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有可能會遷怒徐燦燦嗎?
  崔氏知道,卻不去想,也不和自己商量,因為她要幫助自己的娘家,這就是徐宜鵬最生氣的地方。
  他當時就發誓一定要效忠太子殿下,作徐燦燦的堅實後盾,不讓徐燦燦為娘家操心,因此才會主動請纓與靳偉煥一起去調查董存貴兼併土地而害死人命一案。
  崔氏在婆婆這裡察顏觀色抓住機會,終於藉助急著抱孫子的婆婆之手把丈夫拉了回去,見徐宜鵬依舊不打算理她,崔氏便命丫鬟都退下,撲通地跪了下來,向丈夫賠罪又認了錯。
  徐宜鵬坐在椅子上,似聽非聽。
  崔氏忙道:「相公,太子妃都沒生妾身的氣,還有把咱們的大姐兒許給皇太孫之意呢。」
  徐宜鵬皺起眉頭,「妳瘋了,太子妃可沒瘋,先太子傅予玨娶了舅家梁氏的表妹,多年一兒半女都沒有,絕了永安帝一脈的後,何嘗不是因為姑表結親,血緣太近?咱們身為太子妃的外家,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是絕對不會讓皇太孫娶徐家人的。」
  崔氏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做皇帝丈母娘的美夢瞬間被丈夫戳破了,她喃喃道:「讓我想想……」

  ◎             ◎             ◎

  第二日徐燦燦正抱著皇太孫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玩,胡媽媽拿了一疊拜帖來了,「太子妃,今日送來拜帖的人很多。」她拿了厚厚一疊的拜帖,一個個說了。
  當聽到薛英的妹妹薛藍微不但送了拜帖,還送了禮單並親自候在太子宮外面時,徐燦燦覺得很納悶,薛藍微一副高貴冷豔模樣,她送禮做什麼?還親自過來?
  胡媽媽又道:「玉夫人也命管家送了拜帖來了,預備攜玉府的四位姑娘來拜訪您呢。」
  徐燦燦想了想,道:「我上午有空,讓玉夫人過來吧。」
  胡媽媽剛答應了一聲,外面便傳來灰慧的聲音,「太子殿下回來了。」接著便是候在廊下的丫鬟、嬤嬤們的一片請安聲。
  徐燦燦懷裡還抱著傅瑞呢,聞聲心裡一喜,便先吩咐胡媽媽,「改為下午再見玉夫人吧。」
  胡媽媽答了聲是,往後退在了一側。
  徐燦燦朝門簾方向看了過去,灰慧掀起門簾,緋袍玉帶、長身玉立的傅予琛端便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精緻的匣子。
  徐燦燦抱著傅瑞迎了上去,笑嘻嘻作勢便要行禮,「給太子殿下請安。」
  傅予琛在書房裡忙了一陣子之後就有些想徐燦燦和傅瑞了,便抽了個空回來了,他看了徐燦燦一眼,見徐燦燦挽了一個攢髻,並無一支簪環,只在耳上戴了一對晃來晃去白光璀璨的鑽石墜子,身上穿著玉白繡花緊身小襖和淺綠長裙,勾勒出高胸細腰的好身材,卻又顯得清淡素雅。
  他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徐燦燦一番,把匣子遞給徐燦燦,從徐燦燦懷裡接過傅瑞,抱著進了臥室。
  徐燦燦有了這會兒子空閒,便把匣子遞給朱顏,命碧雲為太子殿下準備清茶點心,自己親自端了進去。
  傅予琛正把傅瑞放在床上看呢,見徐燦燦進來,便道:「傅瑞好像又肥了點。」
  徐燦燦嗯了一聲,走過去把端著茶水點心的托盤放在了床頭小几上,趴在傅予琛身上,雙手環抱著他的細腰,下巴放在傅予琛肩上,一起看傅瑞。
  傅瑞這會兒精神正好,睜著與爹爹神似的鳳眼看著爹娘,眼珠子黑泠泠的,看著很是俊秀,紅潤的小嘴唇卻在吐著口水,一下子破壞了他的形象。
  傅予琛雖然有些愛潔,卻也不嫌自己的兒子,低頭在傅瑞臉上親了兩口,誰知傅瑞當下便哭了起來,傅予琛有些慌亂地問徐燦燦,「他怎麼了?」
  徐燦燦噗嗤一笑,離了傅予琛,一邊解玉白繡花小襖上的盤釦,一邊哄傅瑞,「長樂啊,餓了吧?娘這就讓你吃啊。」她半敞著懷,抱著傅瑞吃奶。
  傅予琛坐在一邊,卻有些妒忌,「妳不是說沒奶水了嗎,怎麼還能餵他?」
  徐燦燦睨了他一眼,「還沒徹底回奶呢。」她的奶水越來越少,只夠傅瑞一天吃一次的。
  見徐燦燦低頭奶著孩子,偶爾抬頭瞄自己一眼,眼睛水汪汪的快要滴出水來,傅予琛心裡一動,低頭看向被傅瑞含著吃的部位,心裡不禁癢癢的,便伸手拉住徐燦燦的手,摁向自己某個部位。
  徐燦燦瞥了傅予琛一眼,見他鳳眼幽深,俊秀的臉上帶著一絲期待,便低聲道:「待我把兒子哄睡。」傅瑞一吃奶就要睡的。
  傅予琛點了點頭,起身去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穿了浴衣披散著長髮出來,發現傅瑞已經不在臥室裡了,而徐燦燦正在歸攏身上淺粉繡花抹胸。
  傅予琛在徐燦燦身側坐了下來,伸手便撥開了徐燦燦剛掩住的部位,摸出剛被傅瑞吃過的物件,低頭推倒徐燦燦趴在她身上吃了起來。
  徐燦燦被他弄得癢死了,當即用力推他,「你還小嗎?」又道:「別吃完了,給傅瑞留一點兒。」可她推也推不動,只得任傅予琛吃了,沒過多久她也有些反應,便半推半就了。
  一時事畢,傅予琛見徐燦燦癱軟成一團,便抱起她去了浴室。
  朱顏帶著奶媽子在西起居室看著皇太孫睡覺,碧雲就帶著幾個丫鬟和傅椿、掃葉在廊外候著,見皇太子俊臉平靜,黑袍玉帶地出來了,便示意傅椿、掃葉跟上去,自己帶著丫鬟們恭送皇太子離去了。
  待皇太子走遠了,碧雲先吩咐紅拂去熬上燕窩百合粥,自己帶著朱雀和玄冰進去了,果然不出她所料,太子妃早解了髮髻散著如雲烏髮睡著了,太子殿下把她蓋得嚴嚴實實的,只有一張透著緋紅色澤的雪白小臉露在外面,眼睛緊閉,睫毛纖長,嘴唇微腫,顯是睡得熟了。
  聽雨、觀雪以及侍衛們在內院門外接了太子殿下,見他不過是進去了一個時辰便換了冠帶出來了,鳳目碧清,肌膚瑩潤,嘴唇嫣紅,便都猜到了些,又怕太子殿下脾氣暴躁,因此他們看都不敢多看太子殿下一眼,簇擁著他往外書房去了。
  徐燦燦直睡到了午時三刻才醒來,只覺得渾身痠痛,尤其是胸前的雪白豐滿都被捏得有些青了,下面也有些腫痛,便知自己又被傅予琛弄得狠了,她沒經過別的男人,只有傅予琛一個,便有了一種認識,這種事做的時候著實舒服,可是完事後便有些痠疼了。
  她一邊慶幸現在傅瑞一般都是吃兩位奶娘的奶水,自己離開他一會兒也沒事,一邊伸手拉了金鈴,叫丫鬟進來服侍她。
  朱顏如今要照管皇太孫,徐燦燦便提了朱雀照管她梳妝,碧雲依舊管衣服,玄冰依舊管侍候她淨手什麼的,倒是朱雀的缺,由尹嬤嬤從二等丫鬟裡選了紫嫣補上了,專管為她捶腿捏腳並做些雜事。
  碧雲帶著三位大丫鬟進來侍候她,一邊侍候她起床,一邊問道:「太子妃,今天作何種妝扮?」
  徐燦燦閉著眼睛由她侍候著穿中衣,道:「玉夫人不是要來嗎?就選一套素雅的衣衫好了,妝容也素淨一點。」天天精緻妝容、豔麗衣衫,傅予琛不煩,她自己也煩了,常常轉換風格也不錯。
  碧雲答了聲是。
  沒過多久玉夫人便帶著四位女兒進正堂,見太子妃端坐在錦榻上,忙齊齊行禮。
  玉家的四位姑娘以前沒見過太子妃,問大哥、二哥太子妃是什麼模樣,大哥說極美貌,二哥說極溫和;待去問娘親,娘親又說很有福氣也很大氣。
  如今見了,四位玉姑娘都悄悄打量了一番,見太子妃嬌滴滴的,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個子雖不低,可是骨架卻小,生得果真極美貌。
  再看她的妝扮,見她頭上梳了墮髻,戴了一套奇巧的鑽石鑲銀頭面,身上穿了粉紫窄袖衫,下面是白色繡紫藤花腰封和白色長裙,看著竟是仙子一般的人物,當下便極為仰慕。
  徐燦燦雖和玉夫人寒暄著,卻也在悄悄看這四位玉姑娘,她原以為玉明、玉星兩兄弟都是黑裡俏,四位玉姑娘也白不到哪裡去的,誰知道卻是四位清秀佳人。
  玉夫人一一介紹了,三姑娘玉琳、四姑娘玉菡、五姑娘玉菁和六姑娘玉琴,前三個都是嫡出的,唯有六姑娘玉琴是庶出的,其中三姑娘玉琳是最突出的,姊妹中相貌最美,而且說話便利,頭腦清晰,反應很快,徐燦燦一下子就記住了她。
  客人還沒來,徐燦燦便命朱顏備下了四份見面禮,四個鑲鑽石鐲子,波斯產的鑽石在大梁算是稀罕物件,更何況這鐲子上鑲的鑽石水頭極足晶瑩通透,又粒粒均勻,都是黃豆大小,這出手可夠大方了。
  母女五個很是奉承了徐燦燦一番,賓主頗為相得。
  玉家四位姑娘最大的十五歲,最小的才九歲,各有各的性子,卻很好相處。
  臨了玉夫人要告辭,徐燦燦意猶未盡地道:「有空多過來。」
  玉夫人笑道:「妾身還要仰仗太子妃幫小兒尋媳婦呢。」說著話,她又看了女兒們一眼。
  徐燦燦這下子明白了,當即道:「若您不嫌棄,包在我身上了。」她答應得很爽快,又開玩笑地問了一句:「想要什麼樣的媳婦?什麼樣的女婿?」
  玉家四位姑娘當即都含羞低下頭去。
  玉夫人笑道:「媳婦嘛,出身得般配,玉明要求娶個美人兒,玉星則想娶個賢慧些的;至於女婿,自然得人品好,家世也般配。」
  徐燦燦見她爽快,自己也喜歡,便含笑道:「請放心,我一定經心。」
  客人離開之後,碧雲拿了太子殿下拿回來的匣子悄悄給徐燦燦看,臉上滿是憂慮,低聲道:「太子妃,裡面滿滿的全是銀票。」哎,太子殿下拿這麼多銀票回來做什麼。
  徐燦燦漫不經心地問道:「有多少?」
  碧雲伸了個幾根指頭,低聲道:「足足五十萬兩。」
  徐燦燦笑了,「罷了,這是他還我的銀子。」組建新軍用的是她的銀子,傅松回報過,說花了將近五十萬兩銀子,沒想到傅予琛竟存在心裡,又還給她了。
  她端起銀耳百合粥吃了兩口,道:「交給朱顏收起來吧,將來給皇太孫娶媳婦用。」
  碧雲見她如此輕鬆,也鬆弛了下來,道:「皇太孫娶親,自有宗人府張羅,花不到您的私房銀子。」
  徐燦燦微笑不語,她的生活是出了名的豪奢,衣服不是按季做的,首飾不是按季打的,都是按旬做的、打的,一套衣服很少有穿過兩次,都是穿了一次就撂下了,首飾也幾乎沒戴重樣的,因為太多太多了。
  因此她的私房都攢了下來,又被傅松和水寒想辦法錢生錢,銀子生銀子,銀子來得太快,她就不太在意了,常說的便是「將來給皇太孫娶媳婦用」一句。
  皇太孫醒了,奶娘餵過奶後朱顏便抱著他過來尋娘親了。
  徐燦燦正在盤算自己的財產,猛不迭見朱顏抱著兒子來了,忙張開雙手,「傅瑞,讓娘親抱抱。」
  朱顏忙把皇太孫遞給了太子妃,然後笑道:「太子妃,奴婢現在懷疑您是大梁最富有的人了。」
  徐燦燦把臉蹭著傅瑞的臉玩,聞言便道:「怎麼可能,雲州的鉅賈陳氏就比我有錢。」
  朱顏笑了,「他們有您這麼多能現時拿出來用的銀子?」
  徐燦燦一想覺得也是,便不再說話了,這些財產她覺得要嘛將來給傅予琛救急,要嘛留給傅瑞,怎麼著都行。
  正說著話呢,傅楊便過來了,他如今受了太子妃所託,正在修太子宮斜對面的承恩侯府,預備著外家老爺一家去住,現在正是來回報進度的。
  徐燦燦細細問了,覺得不錯,便賞了傅楊,令他繼續監工。
  徐燦燦正看著朱顏餵傅瑞喝水時,胡媽媽來了,她行完禮後便稟報道:「太子妃,薛將軍的妹妹還在外面候著呢。」
  徐燦燦悠閒道:「我不耐煩見那些看不順眼的人。」雖然是薛英的妹妹得有所拉攏,可是她就是不想見薛藍微。
  她低下頭,盤算著說一個厲害精明的媳婦兒給薛英,也治治薛藍微唯我獨尊的脾氣,玉家的三姑娘玉琳好像不錯。
  胡媽媽答了聲是便退了下去。
  薛藍微在外面候了良久,最後也沒見著,不由氣得發瘋,坐在馬車裡罵車夫,「還不快走!」什麼太子妃,什麼愛物,把人晾了整整一天!
  車夫一向是同她的丫鬟們打交道的,沒直接和姑娘說過話,聞言嚇了一跳,甩了一鞭子趕著車便走,倒是害得薛藍微的腦袋砰的一聲撞在了車壁上,她的兩個貼身丫鬟忙去替她揉。
  想到哥哥說的那些寒人心的話,薛藍微也顧不得疼了,兀自想著心事。
  到了晚上,徐燦燦問了傅予琛,這才知道是傅予琛發話說讓自己為這些未婚的將軍和姑娘們安排的,當即笑了,「我說怎麼都給我送禮,奉承我、巴結我呢。」
  她這廂只顧高興,傅予琛也在看著她高興,他雖疼愛傅瑞,卻不想徐燦燦天天摟著傅瑞睡,都不管他,更不用提敦倫之事了,因此見徐燦燦很自然地把傅瑞交給朱顏和奶娘在西邊起居室睡了,專心地陪著自己,心裡不由舒服極了。
  徐燦燦想了想,道:「快元宵節了,元宵節晚上我在金明苑辦一個熱鬧的燈會,立高大的燈輪、燈樓和燈樹,盛陳百戲,執絲竹者幾百人,令燈火光燭天地。
  邀請京裡和咱們交好的那些高門夫人們、未婚的姑娘們,未曾定親的小夥子們,也讓你的那些將軍們的姊妹來參加,還有未婚的將軍們也都去參加,說不定哪個就互相看對眼了呢,燈會後再分男女進行飲宴,你看可好?」
  傅予琛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便答應了,只是他捨不得讓徐燦燦受累,便道:「我讓工部的官員來見妳,妳隔著簾子與他們說說。」
  徐燦燦開心地點了點頭。
  傅予琛見她開心了,便沉靜地看著她,聲音有些啞,「現在去洗澡?」
  徐燦燦想起傅予琛今日已經洗過澡了,便看向他,發現燈光下傅予琛眉睫烏濃,嘴唇嫣紅很是好看,便柔聲道:「好啊。」

  ◎             ◎             ◎

  傅予琛下朝後在御書房見了馬明宇,談起了董存富之二堂弟,董貴妃之父董存貴在密縣兼併土地而害死人命一案。
  馬明宇明白,這是要清除董氏一族勢力了,當然非常的配合,同傅予琛開始大張旗鼓處理董氏一案。
  董貴妃得到消息,當即跑去見永安帝,一番哭鬧之後永安帝徹底病倒。
  但傅予琛並沒有因此停下來,而是命徐宜鵬和靳偉煥在密縣展開了攤丁入畝的試驗,預備成功的話就向全國推展。
  這天傅予琛正在崇政殿侍疾,黃琅驚慌地進來稟報,說二百多位文官如今正跪在宣德門外發聲大哭,以抗議傅予琛打算實行攤丁入畝,損害縉紳階層的利益。
  永安帝剛喝了一口藥,聞言便氣得厥了過去,大梁朝廷有兩大支柱,文官集團和武將集團,無論缺了哪一個,這當政者都不好令國家機器維持下去。
  傅予琛卻不慌不忙,先讓守在一側的太醫院院判豐笛來救治永安帝,自己起身慢慢走到了殿外,看著鉛灰色的天空和被狂風搖撼著的大樹,覺得怕是要下雪了,真是奇怪,早上的時候還是晴朗的天氣,太陽也在天空散發著一絲熱力,不過一刻鐘時間天就變了。
  他鎮定自若地走回寢殿,低聲問豐笛,「聖上怎麼樣了?」
  豐笛嘆了口氣,令副手胡宇盯著永安帝身上刺的銀針,自己起身引傅予琛走到正殿,低聲道:「聖上已近油盡燈枯,不可過度操勞,否則……」
  傅予琛點了點頭,道:「你照實說給聖上聽吧。」聖上應該知道自己的病情了。
  豐笛答了聲是,行了個禮便又去看顧永安帝了。
  傅予琛吩咐黃琅,「點五十個太監過去,侍候著諸位大人好好地在宣德門外哭諫,待哪位大人累了便幫他一幫,扶好繼續跪。」
  像太監這種群體,心理總是有一些扭曲的,聽到這些趾高氣揚的大人們要倒楣了,黃琅當即眉開眼笑地行了個禮,尖聲道:「太子殿下,老奴這就過去。」
  傅予琛秀眉微蹙,看著黃琅帶著幾個小太監得意洋洋而去的背影,覺得很是看不慣,實際上可以說太監這個整體他都看不上,只是一時半會兒還沒想出替代品。
  好一會兒永安帝終於醒了過來,傅予琛端了一碗湯藥便要餵他。
  永安帝也不喝藥,只是呆呆地看著傅予琛,良久方道:「阿琛,你的身體若是再強壯些那該多好啊,朕也可以放心去了……」
  藥已經用涼水冰過了,正是適口的溫度,傅予琛舀了一勺湯藥吹了吹,餵到了永安帝口中,道:「我的身體素來不好,所以父皇您要長長久久地活著。」
  永安帝正在傷感,被他這麼一噎,倒也說不出話來了,便一口一口由傅予琛餵著把一碗藥給喝了。
  見他把最後一口藥也給喝了,傅予琛便拈了一粒蜜餞塞到了永安帝口中。
  永安帝被嚇了一跳,嚐了嚐發現是蜜餞,道:「我已經幾十年沒吃過蜜餞了。」
  傅予琛瞅著他,道:「徐氏吃藥必備蜜餞,我便吩咐人也給父皇準備了。」他常吃藥,自然了解藥有多苦,怕永安帝病著還受罪,便令太醫準備了蜜餞。
  永安帝吃了蜜餞,心裡也有些甜,還是阿琛關懷我啊,便道:「阿琛,讓欽天監選一個黃道吉日吧。」
  傅予琛正拿了一方明黃絲帕拭他嘴角的褐色藥汁,聞言便秀眉微挑道:「做什麼?立董貴妃為后?」
  永安帝頓時有些尷尬,沒好氣地道:「你怎麼老是衝朕?」
  傅予琛不以為意地道:「誰讓您管不住自己的女人。」
  永安帝答不出來,只能回道:「擇吉日舉辦授受大典,朕授寶璽於你,退位崇政殿為太上皇帝。」
  傅予琛一臉此後大有問題的表情看著永安帝。
  永安帝見了差點惱羞成怒,「你這是什麼表情!」
  傅予琛俊俏的臉上帶著一抹沉思,「我在想父皇您究竟給我丟下了多少爛攤子。」譬如說跪在宣德門外哭諫的那些文臣們,他們就是被永安帝寬縱慣了,田地多,從不納稅,導致國家收入逐年降低,土地兼併越演越烈,而這些官員們則不願意觸及一點自己的利益,極力反對添丁入畝。
  永安帝真的惱羞成怒了,用力拉起明黃緞被蒙住臉,不肯和傅予琛說話了。
  傅予琛卻不肯放過他,打定主意要讓永安帝說話,他伸手在永安帝御枕邊拍了一下,道:「父皇,已經下雪了,您的心肝寶貝文官們快要凍死了。」
  永安帝打定主意不理他了,傅予琛笑了笑,吩咐錢進帶著人去御書房取了奏摺過來,一邊守著永安帝一邊批改奏摺,至於跪在宣德門外哭諫的那些大臣他才不會去管,反正他從沒有奢望一次就成功,早已安排了好幾層的後手。

  ◎             ◎             ◎

  徐燦燦正在正堂裡坐著,徐順和與徐王氏陪著她說話,他們夫妻是來看外孫傅瑞的,誰知道傅瑞吃了奶睡下了,因此便陪著徐燦燦說話。
  徐燦燦挨著娘親坐在錦榻上,由徐王氏拿著筷子一口一口地餵她吃從福壽院帶來的糯米甜藕。
  徐順和如今是承恩侯了,卻始終沒有找到侯爺的感覺,依舊戴著書生帽,身穿白袍,腰圍烏帶作儒生打扮,他手裡端著一盞茶細品著,笑咪咪看著妻子餵已經當娘的女兒吃東西,並不覺得哪裡違和。
  徐燦燦剛把一碗糯米甜藕吃完,朱顏就抱著剛睡醒的傅瑞出來了。
  「我的兒,來讓娘親抱。」徐燦燦迅速起身接過了傅瑞抱在懷裡,一迭聲地問朱顏,「皇太孫醒了尿過沒有?餵過水沒有?」
  朱顏含笑道:「稟太子妃,已經把過尿了,也用銀匙餵著喝了半盞水。」
  徐燦燦這才放心,抱著傅瑞讓湊過來的爹娘看。
  徐王氏慈愛地看著外孫子白嫩嫩、胖乎乎的臉,歡喜道:「長樂如今真白啊,像燦燦呢。」
  徐順和捏著了傅瑞的小手,正在為他看脈象、摸手心,聞言也道:「嗯,傅瑞肌膚白,正像燦燦。」
  徐燦燦白了爹娘一眼,傅瑞只有臉型像我,五官、肌膚、身形都像傅予琛好不好,爹娘也太主觀了。
  徐順和詳細地檢查了一遍,最後喜笑顏開,逗著傅瑞道:「外祖父的小長樂很好,要保持下去。」
  徐燦燦知道長樂沒問題,心中也是歡喜之極。
  半上午的時候天陰了下來,颳起了大風,徐燦燦在屋子裡待著,不時聽到白楊樹的枯枝被大風掛斷發出的喀嚓聲,沒過多久,彤雲密布的天空中就飄起雪來。
  徐燦燦聽說下雪了,忙不迭地把兒子塞給了娘親,自己便要跑出去看,碧雲忙拿了白狐斗篷追了上去,「太子妃,外面冷,繫上斗篷吧。」
  徐燦燦立在廊下欄杆後,看著雪花從蒼穹悠悠蕩蕩地飄下來,先還不大,慢慢地雪逐漸大了起來,漫天飛舞著,使天地融成了白色的一體。
  徐燦燦笑著對碧雲說道:「下雪天,真是吃火鍋、喝黃酒的好日子啊。」
  碧雲正要說話,便見到一個打著油紙傘的人冒著雪過來了,走近了些她才發現是胡媽媽,胡媽媽負責太子妃的拜帖,專管女客往來之事,下了大雪別人能歇,只要有客她便不能歇。
  「稟太子妃,薛將軍的妹妹又來了。」見太子妃帶著幾個丫鬟立在廊下的欄杆後看雪,胡媽媽慌忙稟報。
  一提起薛將軍的妹妹,徐燦燦就想起了薛藍微直著脖頸仰著下巴,不與凡人搭話的高傲樣子,便道:「今日太忙,有空再見吧。」她就是不見,薛藍微能把她怎麼樣?一個想做她丈夫妾侍的女人,難道她能和和氣氣地招待?呸,別作那春秋大夢!
  薛藍微坐在車中,等著去送拜帖的丫鬟寶珠的回音。
  她這些日子左思右想,覺得若想報太子妃徐氏怠慢之仇,最好的辦法便是成為太子殿下的妾侍,奪了太子的寵愛,令徐氏孤苦度日,等太子殿下登基為帝,她的身分也能水漲船高,撈個妃位來做,最好生個皇子,將來扳倒徐氏母子……
  薛藍微正在幻想著,馬車的門被打開了,身上頭上落滿雪的寶珠稟道:「姑娘,胡媽媽說太子妃正照顧皇太孫,沒工夫見客。」
  深吸了一口氣,薛藍微強抑住受辱的感覺。
  寶珠忙問道:「姑娘,咱們現在回去嗎?」
  薛藍微臉上現出一抹剛毅來,「不,不回去,讓車夫回家,我們去那邊的如意樓上等著。」太子殿下從宮裡回來一定會經過如意樓這個酒樓的,到時候她便想辦法與太子殿下來場美麗的邂逅,徐氏敢欺辱她,她就奪了徐氏的丈夫!
  徐燦燦不知道這些,她此時正坐在東客室裡,隔著屏風託梁慶賀去說合薛英同玉明的三妹玉琳,梁慶賀覺得此事可行,便當即答應了,他略一猶豫,覺得此時也許是個很好的機會,畢竟太子妃在一定程度上能影響太子的決策。
  「太子妃,梁某有一件事想和您提一提。」梁慶賀略想了想,便把今日二百多名文官罷朝,跪在宣德門外哭諫的事情說了一遍。
  徐燦燦專注地聽著,她知道傅予琛早晚會推行添丁入畝改革稅制,卻沒想到他會這麼激進,剛清除了四大門閥的勢力便開始推行添丁入畝。
  徐燦燦沉聲道:「添丁入畝損害了整個大地主大官僚階層的利益,讓他們乖乖地把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怕是不太容易,更何況太子殿下還是太子殿下,不是……」不是皇帝。
  梁慶賀驚訝地抬頭看著眼前的山水琉璃屏風,他一直以為太子妃雖然出身小戶,但擁有溫柔與美貌,憑藉她的溫柔美貌牢牢抓住了太子殿下身為男人的心,沒想到太子妃也懂這些。
  隔著屏風徐燦燦不知道他的表情,接著道:「我以為太子殿下這次只是試探,試探他們的反應,接下來他應該已經安排好了。」
  梁慶賀覺得太子殿下雖然很會打仗,可是政治上太子殿下還是有些簡單粗暴,他雖然不是很相信太子殿下已經全都安排好了,卻也只得裝作相信,退了下去。
  此時空蕩蕩的內閣裡只有傅予琛同馬明宇坐著,外面下著雪,可是內閣的窗戶上糊的是碧綠的碧波紙,因此屋子裡有些暗。
  黃琅急急來報,「稟報太子殿下,已經凍暈了禮部尚書、工部尚書和轉運左使了。」
  馬明宇看向傅予琛,眼中帶上了焦急之色,他家也是大地主,他卻為了自己的政治理想歸於太子殿下麾下,背叛了他的家族,他是希望添丁入畝早日成功的。
  傅予琛臉上依舊很平靜,他原本就沒打算一次成功,他的策略是一次次試探,一點點前進,逐步的實現。
  傅予琛垂下了眼簾,遮住了幽深眼波,吩咐黃琅道:「準備幾個小菜,再熱一壺酒,我要和馬先生喝一杯。」他原先還有些看不起馬明宇管不住自己的女人,現在才明白馬明宇是一個真正的理想主義者,是一個真正為國家、為朝廷、為百姓在奮鬥的人。
  內閣裡兩人喝著熱酒聊著天,煞是輕鬆愉快。
  宣德門外跪著哭諫的大臣們漸漸哭不出來了,嘴都被凍僵了,膝蓋也凍得沒知覺了,一個個倒下,被太監們抬到一邊,並不放他們離開,到了夜幕降臨時分,這次哭諫敗給了大自然,不了了之。
  傅予琛與馬明宇有了幾分酒意,披著斗篷登上了宣德門,看著宣德門外雪地上亂七八糟的腳印,臉上都流露出一抹笑意,這次文官集團同他們兩敗俱傷,都沒有成功,可傅予琛掌握了大梁所有的軍隊和四分之三的對外貿易,而且欽天監正在盤算良辰吉日,他早晚會是大梁之主,這添丁入畝之爭才剛剛開始。
  傅予琛的金黃大轎到了晚間才出了宮,在水寒和袁申宇率領的侍衛簇擁下往太子宮方向而去。
  袁申宇帶著侍衛殿後,水寒騎著馬帶著侍衛在前面開路,他剛走到如意樓下便見如意樓樓前的陰影裡衝出一個人影,徑直撞向太子殿下的金黃大轎,他當機立斷從馬上滑了下來,一腳飛出把那個人影踹飛了,踹飛之後,他感覺到應該是一個女人。
  待太子的儀仗離開了,寶珠才從樓裡面跑了出來,在街道的黑暗旮旯裡找到了昏過去的姑娘,抱著她拚命地叫著,忽然寶珠覺得脖後有些涼,好像是有刀鋒對著自己的脖子……
  薛英從城外軍營回來時發現妹妹不見了,問車夫,車夫說姑娘去了如意樓,可等他到了如意樓,如意樓早就打烊了。
  薛英帶著人尋了一圈沒尋著,便打馬回了家,預備再帶人去找,卻發現妹妹與帶出去的丫鬟衣裙不整地躺在家裡的後門外,似乎吃了迷藥昏睡過去了。
  嘆了一口氣後,薛英把此事掩蓋了下去,預備明日就送妹妹回原籍隱居,免得再招惹是非。

  第二章

  徐燦燦讓朱顏和奶娘帶著傅瑞去東廂房睡了,然後安排妥當家事,便在正堂裡等著傅予琛。
  傅予琛一進去,徐燦燦便笑盈盈迎了上來,「殿下回來了。」
  她聞到了傅予琛身上的酒味,卻什麼都不說,侍候著傅予琛泡了一個熱水澡,替他好好地按摩了全身,盡力使他放鬆。
  兩人睡下後,徐燦燦又勾引著傅予琛,讓傅予琛狂縱了一場,她早就發現了,傅予琛越緊張就越愛做那事,而且格外放縱。
  徐燦燦覺得自己與其去外行領導內行地干涉傅予琛,不如好好地照顧他、照顧自己和傅瑞,讓傅予琛放開胸懷去實現自己的抱負。
  外面大雪整整下了一夜,第二天外面就成了白色的世界。
  雪再大,傅予琛還是得該幹嘛就幹嘛,早早地起床梳洗。
  徐燦燦也跟著起來了,讓傅予琛坐在妝鏡前,她為傅予琛梳了長髮,戴上了漆紗襆頭,又拿了件寶藍緞面黑狐披風幫他繫上,然後立在鏡前細細欣賞美男。
  傅予琛低頭看著徐燦燦,鳳眼中帶著一抹興味,徐燦燦可是第一次早上起來侍候他呢,他低頭在徐燦燦的唇上吻了一下,低聲道:「晚上等我回來。」說罷便離開了。
  傅予琛進宮侍疾,剩下徐燦燦一個人也睡不著了,便命朱顏把早就醒了的傅瑞抱了過來,和傅瑞一起玩了半日,母子裡又頭挨頭依偎在一起睡了。
  待徐燦燦睡醒,已經快到中午了,待梳洗妝扮完畢,徐燦燦便開始處理家務,她端坐在錦榻上,手裡捧著一盞清茶慢慢啜飲著,聽著下面的人回話,朱顏和碧雲被她當作大管家培養,因此一左一右侍立在錦榻旁。
  陳嬤嬤等四位嬤嬤早已處理完了瑣事,剩下的都是些需要徐燦燦處理的事情了。
  董嬤嬤出列,拿了一本親戚冊子開始回元宵節送節禮的事情。
  徐燦燦一聽元宵節節禮,便想起來傅予琛那一群親疏不同的姑母、堂姊們,覺得麻煩死了,當下便吩咐董嬤嬤,「嬤嬤擬了拿來讓朱顏看看就行了。」不過是些節禮,按照先太子妃的慣例來就是了,她可不耐煩在這些事情上操心。
  董嬤嬤答了聲是便退了下去。
  接下來回事的是陳嬤嬤,她回的是元宵節宴會的安排,徐燦燦便叫朱顏過來聽,偶爾有不合適的便先記在心裡,等一會兒再和陳嬤嬤說。
  陳嬤嬤回完,徐燦燦便看向朱顏,朱顏當即屈膝行了個禮,把該修正的地方指了出來,和陳嬤嬤商議了,這才稟了太子妃安排了下來。
  陳嬤嬤退下,尹嬤嬤便上前稟報從二等丫鬟中選兩個補入大丫鬟,以及再從京郊莊子選入十個三等小丫鬟的事情。
  徐燦燦兀自捧著茶盞喝茶,早有碧雲上前傾聽並和尹嬤嬤一起參詳。
  碧雲和尹嬤嬤商量完畢,便向徐燦燦回道:「稟太子妃,奴婢和尹嬤嬤選出了四個二等丫鬟,請您再看一下從中選出兩個。」
  徐燦燦原本想讓碧雲和尹嬤嬤選了算了,後來一想大丫鬟是要和自己日日相處的,還真得選一個自己看著順眼的,便道:「尹嬤嬤帶她們四個進來吧。」
  尹嬤嬤自出去叫那四個二等丫鬟去了,胡媽媽便拿了拜匣上前回報,「稟太子妃,今日命人送來拜帖的人有玉茗公主、玉夫人、外家大少奶奶、沐陽長公主……」
  徐燦燦聽了不由感嘆,下著如此大雪還要來看她的人還真的見一見,便道:「我下午有空,讓玉茗公主、玉夫人、外家大少奶奶下午來,其餘人等我有空再說。」
  胡媽媽答了聲是便下去了,來見太子妃的拜帖她已經篩選過了,那些無關緊要,不過想來寒暄巴結,混個臉熟的已經被她篩下去了,饒是如此太子妃要見的人還是很多,幸虧太子妃自己也會篩選一二,不會所有人都去見。
  胡媽媽剛出了正堂便看到尹嬤嬤帶著四個丫鬟進來了,其中的紅拂、褐衣和灰慧是自己常見的,便笑道:「嬤嬤過來也不撐把傘。」
  尹嬤嬤文文氣氣的,見人不笑不說話,當即笑了笑,輕聲細語道:「我進了內院便沿著遊廊走過來,並不曾落了雪。」
  胡媽媽笑了笑,便由跟她的小丫鬟打了傘,套上高底套鞋,沿著婆子們清掃過的甬道出去了,她是嫁過人有夫有子的,丈夫在國公府當差,兒子在王爺軍中做校尉,日子過得是頗滋潤的,和一生未嫁無兒無女,只靠著太子妃的嬤嬤們還是不一樣的,將來太子殿下登基為帝,這些嬤嬤們是要跟著太子妃進宮侍候的,而她則怕是要回家享清福了。
  徐燦燦含笑看著眼前立著的這四個二等丫鬟,其中紅拂、褐衣和灰慧三個侍候她有一段時間了,她也算了解,紅拂很有耐性,先前是專管為她熬各種湯水的;褐衣沉默寡言,針線很好,專門在西廂房裡做皇太孫的針線;灰慧卻是個活潑的性子,日日在正堂門前打簾子,卻也開開心心的,也很有眼色。
  另外一個丫鬟有些眼生,長著鵝蛋臉、大眼睛,頗具古典美,名字叫作紅蕖。
  徐燦燦看了一番便有些憐香惜玉,都捨不得不要,就吩咐尹嬤嬤,「把她們四個都提上來吧,四個二等丫鬟的缺妳再另找人補上算了。」加上朱顏、碧雲、玄冰和朱雀,她的房裡有八個一等大丫鬟了。
  尹嬤嬤屈膝答了聲是。
  紅拂等四人忙齊齊屈膝行禮,「謝太子妃。」
  碧雲帶著新提上來的四個一等大丫鬟去東邊廂房裡教導並安排差事去了,徐燦燦便帶著朱顏去西邊起居室看皇太孫。
  兩個奶娘孫凱家的、韓賀家的正坐在床邊做著針線,大丫鬟玄冰坐在床上看著皇太孫,她們見太子妃進來了,忙把手裡的針線活放在針線簸籮裡,起身和玄冰一起屈膝行禮,「奴婢見過太子妃。」
  徐燦燦含笑微微頷首,道:「皇太孫喝過水沒有?」
  玄冰是同朱顏一起負責皇太孫的,聞言忙回道:「稟太子妃,皇太孫剛才已經喝過水了,也把過尿了,剛換了乾淨的尿布。」
  徐燦燦已經走到床邊了,她抱起兒子親了好幾口,「長樂啊,娘親帶你去外面逛逛。」
  朱顏忙道:「太子妃,外面太冷了……」
  徐燦燦命奶娘為皇太孫厚厚地裹好,戴上帽子,然後才道:「只要裹厚點,沒事的。」兒子若是一直待在這溫暖如春的室內才更容易生病。
  待要出去了,徐燦燦又命留守的玄冰,「看著小丫鬟們把窗子都打開換換氣,待過了兩刻鐘再把窗子關上。」
  玄冰答了聲是,屈膝行了個禮,看著眾人簇擁著太子妃和皇太孫出去了。
  徐燦燦抱著裹得嚴嚴實實的傅瑞立在廊下欄杆前,臉上有些涼,可是大腦清晰得很,肺也舒服多了,她看著鵝毛般飄飛的大雪,低聲和兒子說著話,「長樂啊,明年這個時候你都一歲多了,該會叫娘親了吧?」
  李嬤嬤笑道:「太子妃,皇太孫明年這個時候就兩歲了。」
  徐燦燦知道她是按虛歲說的,也不反駁,含笑看著大雪紛飛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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