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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折】侯爺夫人的當家喜事《五》(完)

葉昔昭自認算是薄情寡義之人,在意之人甚少,只除了虞紹衡。 難產之前,若有女人想跟她共侍虞紹衡,她是如何也不願意, 可若是無法為虞紹衡誕下男丁,那麼給他納一門良妾,開枝散葉, 只怕是遲早之事。不過在虞紹衡眼中,天底下就只有一個葉昔昭, 天底下他只虧欠一個葉昔昭,在出生入死的歲月中, 烽火狼煙的廝殺下,他從沒忘記過她的樣子。她是世間唯一能引誘他, 且何時都無法抗拒的女人,當初是他強娶她進門, 子嗣艱難又如何,他早打定主意,這輩子只對她「以身相許」。

會員價:
NT$1686.7折 會 員 價 NT$168 市 場 價 NT$250
市 場 價:
NT$250
作者:
九月輕歌
出版日期:
2015/01/20
分級制:
普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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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看三千寵愛於一身的相府千金,
如何栽在侯爺用盡軍功強求來的一紙婚書,
「九月輕歌」用細膩筆法勾勒出這場不得不愛的兩世情緣,
動人心弦,千萬不可錯過!


葉昔昭自認算是薄情寡義之人,在意之人甚少,只除了虞紹衡。
難產之前,若有女人想跟她共侍虞紹衡,她是如何也不願意,
可若是無法為虞紹衡誕下男丁,那麼給他納一門良妾,開枝散葉,
只怕是遲早之事。不過在虞紹衡眼中,天底下就只有一個葉昔昭,
天底下他只虧欠一個葉昔昭,在出生入死的歲月中,
烽火狼煙的廝殺下,他從沒忘記過她的樣子。她是世間唯一能引誘他,
且何時都無法抗拒的女人,當初是他強娶她進門,
子嗣艱難又如何,他早打定主意,這輩子只對她「以身相許」。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一早,虞紹衡心安理得地賴床睡懶覺,葉昔昭卻是如常早早醒來,哄著他放開自己,起身後吩咐小丫鬟打水,洗去一身曖昧氣息,卻洗不去一身曖昧的痕跡。
  穿戴整齊,獨自用罷早飯後念著後園梅花,帶了風嵐去觀賞晨光中的美景。
  夜景下的梅花有著幾分近乎失真的朦朧,早間清冽的空氣、冷冽的寒風之中的梅花才能全然彰顯一身傲骨。
  葉昔昭親手折下了數枝開得極悅目的梅花,自己留了幾枝,其餘的都給了風嵐和小丫鬟。
  風嵐笑著提醒,「早間還是冷得厲害,夫人還是早些回房,午後或是黃昏再來也不遲。」
  葉昔昭笑著點頭,步調輕快地回了房裡,親手將梅花放到案上的大花瓶中,這才回到寢室。
  虞紹衡覺出她帶著一身寒氣趨近,眉心輕蹙,「跑去哪裡了?」
  「沒去哪兒,這不是回來了嗎?」葉昔昭笑著到了床前,起了戲謔之心,俯身不由分說地去吻他。
  虞紹衡眉宇舒展開來,唇畔漾出笑意,帶著初醒的懵懂回應,很快變被動為主動,將她微涼的雙唇暖化。
  葉昔昭由著他將自己身形攬到床上,雙腳蹬掉鞋子的同時一隻冷冰冰的手也滑入了錦被,毫無預兆地按在了他腹部,虞紹衡倒吸一口冷氣,實在沒想到她會這麼頑皮,還沒緩過神來的時候她另外一手又落在了他肋部。
  「小東西!」他的笑意很快重現,說話時已反身將她壓在身下。
  葉昔昭的笑容在晨光之中分外璀璨,「還睏嗎?醒了沒有?」
  「妳說呢?」虞紹衡反問。
  葉昔昭不答話,一雙冰冷的手遊轉在他胸膛、脊背。
  虞紹衡笑得邪氣,「覺得冷?」
  葉昔昭忍著笑,「不冷,怕你熱。」
  虞紹衡的手滑入她領口,碰到了衣服下微涼的如玉肌膚,「也不知道多穿些再出去……」他很快停止了抱怨,只忙著將她一身束縛除去。
  葉昔昭知道自己是引火焚身了,吶吶地道:「你不能先用飯嗎?」
  「不能。」虞紹衡吮住她一側豐盈頂端,用實際行動告訴她,此刻他眼前的美味勝過任何佳餚。
  葉昔昭耐不住他恣意挑逗,修長的雙腿蜷縮起來,纏上他腰桿,虞紹衡抵著柔軟的堅硬便順勢入侵,聳動起來,他將動作放得很慢,用緩慢進退的間隙細細體會著那一方緊窒的肌理、溼潤、溫暖。
  他將俊顏埋在她頸肩,唇齒時輕時重地含吮著她頸部肩頭的肌膚,打下一枚枚烙印,他燙熱的身軀緊緊貼著她,讓她的身形迅速汲取到他的溫暖,為他灼熱,為他輕顫。
  葉昔昭抽著氣,雙臂緊緊地抱著他,她感覺到自己被他帶出陣陣暖流,感覺到他呼吸越來越急促。
  虞紹衡覺得妻子像是一顆甜蜜多汁的水果,浸潤著他,卻也緊緊地纏繞吸附著他,給予他甜蜜,也時刻不停、無聲地讓他給予更多,而他就是那個任意採擷之人,想要更多,想將她的甜蜜全部汲取。
  緩慢的探尋、細緻的品味之後他將她雙腿分開到極致,讓她全然為自己敞開,看向銷魂之處,果決進入,暢快地大起大落,她忍不住連聲地呻吟起來,他清晨的情慾宛若潮起時的浪濤般洶湧澎湃,將她淹沒。
  待到情潮退去,他仍然不肯退出,深埋在裡面,葉昔昭側頭吻了吻他唇角,柔聲商量似的語氣,「起來吧?」
  「不。」他應聲之後便將她一顆耳垂含入口中,惹得她氣息不寧,身形輕輕扭動,啼笑皆非地抱怨起來。
  他卻為之心情大好,堵住她紅豔豔的雙唇,用力吮吸著她的舌尖,一手落到了兩人銜接處,葉昔昭急起來便伸手去阻止,腰肢輕扭著試圖躲閃,一隻腳也沒個著落地滑過他腿部。
  一來二去便將他體內剛剛平息的火焰又盡數點燃,結果可想而知。
  直到日上三竿時,葉昔昭仍是昏昏欲睡,虞紹衡輕拍著懷裡人的背部。
  這時候佳年有要事通稟,站在寢室門簾外,語聲凝重,「侯爺,今日一大早,皇上離宮之前淑妃小產,險些丟掉性命,皇上震怒,取消了行程。」
  葉昔昭立刻睜開了眼睛,睡意一點一點消散。
  虞紹衡卻問了一句很奇怪的話,「哪一個人是凶手?」
  佳年答得更奇怪,「只能是淑妃。」

  ◎             ◎             ◎

  太后若有所思地看著惱火至極的鐘離燁,溫聲道:「淑妃腹中的胎兒沒了也就沒了,你又何必大動肝火?你可別忘了,皇后也是有孕在身,擾得她動了胎氣可如何是好?」
  鐘離燁濃眉蹙得更緊,「昨夜我留宿在淑妃宮中,她一整夜都是好端端的,我離開她宮裡到她小產,前後不過一個時辰,而且我還在她宮裡加派了諸多人手。」他語聲中盡是狐疑,「是什麼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做這等事?」
  「便是淑妃不妥當,在你面前強撐著也是有的。」太后自從淑妃上次小產之後對那人便很是不喜,此刻便又提起了前塵事,「上次不也是莫名其妙就小產了,你覺得莫名其妙之事說不定就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指望著淑妃為皇家開枝散葉……哼,哀家是早沒了那份心。」
  鐘離燁不由暗自苦笑,上次是自己作的一齣戲,如今卻成了太后讓他大事化小的藉口,偏偏他還無從反駁。
  太后又道:「哀家也不妨跟你說幾句心裡話,昨日你要我幫你照顧淑妃,我之所以婉拒也是早就問過太醫了,太醫說淑妃身子單薄得很,想要孩子平安出世定要好生將養著,這話是什麼意思?胎相安穩的話哪來的這種說辭,皇后已是兩次有孕在身,怎麼就沒有這麼多是非?」
  之後她嘆息一聲,還是委婉規勸,「你在意子嗣之事再好不過,可淑妃就是個不成器的,你又何必將她看得這麼重?便是她背後有秦家、羅家,那又怎樣?我看吶,那就是個福薄的。」
  鐘離燁只好對太后說了實話,「我也不是在意這個女人,在意的是這事情出得太過蹊蹺,僅此而已。」
  「算了,蹊蹺與否又能怎樣?」太后對這件事興致缺缺,連一絲好奇也無,「你大張旗鼓地追究全無益處,到頭來若是查出是淑妃自作孽又該怎樣?更讓你臉上無光。」語聲微頓,思忖後又道:「真想查的話,就將淑妃常用的太醫喚來問問,看看淑妃這件事是飛來橫禍還是情理之中。」
  見鐘離燁還在猶豫,索性冷了臉,拍板決定,「也罷,你去查你不解之事,我查查我不解之處,我也見識見識,一個嬪妃怎麼總是在子嗣的事情上鬧出風波,大過年的出了這等事著實晦氣,若是她自作自受,皇上可別怪哀家嚴懲不貸!」
  末一句冷凜的言語終於讓鐘離燁放棄初衷,起身恭聲道:「母后還是不要為這等事擾了清靜,我不再追究便是。」
  太后這才神色一緩,又道:「你不是要出去散散心嗎?該去還是去吧,為這等事朝令夕改,傳出去也不怕朝臣們笑話。」
  鐘離燁頹然,太后這是有多厭煩淑妃?彷彿她肚子裡的孩子就不該有一樣,沉吟片刻,仍舊恭聲稱是,「我去看看淑妃,寬慰幾句就走了。」
  太后在鐘離燁離開之後忍不住對身邊宮女搖頭嘆息,「想讓虞家、秦家的勢力不相伯仲,利用後宮女子作些文章也算無可厚非,可那淑妃哪裡是個成器的,哀家是一看到她就胸悶頭疼。」
  宮女寬慰道:「皇上終究還是年輕,需要太后娘娘時時提點著。」
  太后苦笑,「如今的皇上可不是哀家能夠左右的了。」
  想起康王,笑容中的苦澀更重,她知道鐘離燁急著出宮是在變相地賭氣,他不想讓康王與井家結親,如今就這般忌憚自己的親兄弟……他是不是希望康王是個貨真價實的廢物?若是康王日後顯露出才能,他是不是就會做出手足相殘的事?
  斂起這讓她暗自心驚的思緒,太后斟酌許久,吩咐道:「淑妃的事,明裡暗裡的還是要查一查。」
  宮女難免驚訝,前一刻太后還在軟硬兼施地阻止皇上追究此事的。
  「若是淑妃的責任,日後再不須縱著,皇上想拉攏秦家也要找個懂事的才是。」太后的語聲變得很是緩慢,「若是皇后下的手……她倒是聰明,知道哀家不論怎樣也要護著她這正宮,心地卻終究是有些狠了,日後少不得要方方面面約束著她幾分。
  皇后與皇上終究是夫妻,若是明爭暗鬥,她豈不就是走了前一個皇后的路?那點夫妻情分哪裡禁得起他們折騰,萬事還是圖個歡喜為好。」
  宮女這才明白,恭聲稱是。
  末了,太后問起隨鐘離燁出行的都有哪些官員。
  宮女稟道:「皇上原意要毅勇侯、永平侯與鎮國將軍隨行,只是毅勇侯夫人才生產幾日,永平侯又與永平侯夫人去了京郊上香祈福,鎮國將軍……淑妃娘娘剛出了這等事,皇上便沒讓官員隨行。」
  太后頷首,「如此再好不過。」
  另一邊鐘離燁進到淑妃宮中的時候,虞紹筠剛剛落坐。
  「妳怎麼來了?」鐘離燁問道。
  虞紹筠笑意冷淡,「臣妾聽說了淑妃之事,難道不該前來探望?」
  鐘離燁一笑,「母后說這地方晦氣,妳是雙身子的人,不宜涉足。」
  「原來如此。」虞紹筠嫣然一笑,「臣妾謹記。」
  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淑妃抽泣出聲,哽咽喚道:「皇上……求皇上為臣妾作主啊……」
  鐘離燁看向淑妃,目光已有不耐,「朕實在是不明白,妳早知自己身子孱弱,為何不多加幾分小心?」
  淑妃哭得更委屈了,「皇上,臣妾防不勝防,哪裡能料到心如蛇蠍之人竟敢在皇上眼前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皇上,臣妾的孩子就……」說到這裡已是泣不成聲,面色越發蒼白,鬢角、額頭沁出薄汗。
  虞紹筠漠然投去一瞥,唇畔笑意未減。
  「好了!」面對自己無能為力之事,鐘離燁唯有更不耐煩,「哭又有何用?能將妳的孩子哭回來嗎?」
  淑妃悶聲抽泣著,身形顫抖得很是厲害,似乎隨時都要暈厥的樣子。
  虞紹筠語聲溫和,「淑妃還是節哀,先將養好身子才是正道。」又轉頭看向鐘離燁,語聲沉凝肅冷,「此事終究是太過蹊蹺,還請皇上下令嚴查,萬不可姑息。」
  鐘離燁凝視著那張神色凝重的小臉兒,微微一笑,語聲柔和許多,「此事母后自有主張,妳照顧好自己才是最要緊的。」
  虞紹筠素手落在腹部,勉強掛上一抹笑,「此事也怪臣妾照顧不周,以致淑妃出了這等禍事,還請皇上降罪。」
  「這是哪裡話。」鐘離燁到了她身旁,攜了她的手,「此事連朕都是後知後覺,又怎麼能怪妳,回宮去吧,別將此事放在心上。」
  虞紹筠也就順勢道辭。
  淑妃親眼看著這一幕帝后情深的樣子,便是明知二人對彼此有著幾分刻意的親暱,心中還是特別不是滋味,待虞紹筠一走,哭得更加悲切了。
  鐘離燁話也不說,只是冷冷凝視,遇事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女人著實令他不喜,淑妃被看得毛骨悚然,哭聲戛然而止,可此刻鐘離燁寬慰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了,片刻後起身,無言離開。

  ◎             ◎             ◎

  葉昔昭當著虞紹衡的面將想知道的宮中事,隱晦地問過佳年,佳年很是敏捷,亦是一一隱晦地答了。
  佳年告退之後葉昔昭看著虞紹衡,「我們該怎麼幫紹筠?她心裡怕是難過得厲害。」在她心裡,虞紹筠與任何一個虞家人一樣傲氣得很,不屑於自降身價去教訓誰,如今宮裡的這樁事恐怕是方方面面的因素促成。
  「要看她。」虞紹衡語聲中有著難言的失落,「她一直都不要我相助。」他眼中那個不懂事的妹妹早已不再需要他為她遮風擋雨了,他不想這樣,虞紹筠怕是更不想這樣。
  葉昔昭鼻子發酸,語聲悶悶的,「回府後我要進宮去見她。」
  「嗯。」虞紹衡握住她的手,「不論怎樣也要讓她過得如意一些,虞家榮辱不該讓一個弱女子一力承當。」
  葉昔昭聽了心裡敞亮許多,便要撐肘起身,「我們這就回去好不好?」話一出口便不好意思地笑了,「不行,來去匆匆的可不行,我們總要去寺裡走一趟。」
  虞紹衡揉了揉她的頭髮,「歸心似箭?」
  「哪有。」葉昔昭又窩回到他懷裡,揉了揉他微蹙的眉心,「巴不得在這兒的日子能過得慢一些。」
  虞紹衡漾出了溫柔的笑,「讓妳由著性子煩我幾日怎樣?」
  葉昔昭先是滿含期許的笑,隨即便是有所懷疑,「怎麼說?我讓你做什麼你都會做嗎?」
  虞紹衡略一沉吟,「除了縫衣繡花。」
  葉昔昭忍著笑,「才不信,讓你做飯給我吃,可以嗎?」
  虞紹衡微一挑眉,「有何不可?」
  葉昔昭訝然相看,「虞紹衡,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這位大爺居然會下廚了?」
  虞紹衡被她引得笑了起來,「今日晚間怎樣?讓妳見識一番。」
  葉昔昭對此頗有興致,「好啊,我拭目以待。」之後舒展下倦怠的身形,環著他身形沉沉入夢。
  半夢半醒時,感覺到他輕刮著她的鼻尖,葉昔昭勉強抬了眼瞼,「怎麼?」
  虞紹衡手臂穿過她頸間,施力讓她坐起來,「起來,吃點東西再睡。」之後便轉去了外間。
  葉昔昭揉了揉眼睛,隨即就擁緊了錦被,側目尋找自己的衣服,盡量迅速地穿戴,剛穿上紅綾褲,虞紹衡端著放有飯菜的黑漆小几回來,放在床邊。
  葉昔昭神色一滯,之後才漾出甜美的笑容,「這麼好啊。」
  「妳以為呢?」虞紹衡取過她落在床尾的紅色肚兜兒,「我幫妳穿。」
  「誰要你幫……」葉昔昭臉色微紅,去搶過那小巧的衣物。
  虞紹衡氣定神閒地落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原本是不須避諱的事情,卻因了他這樣的意態讓她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覺得彆扭得很,她不滿地瞪著他,他唇角的笑意卻一點一點加深。
  她忍不住探手推他,「你給我出去!」
  虞紹衡卻順勢握住她手腕,又將她往懷裡帶,「憑什麼?」
  「什麼憑什麼?」葉昔昭一味往後退,「大白天的……」
  「又不是沒看過,妳顧及什麼呢?」虞紹衡語聲滿帶笑意,說話間已將她摟到了懷裡。
  葉昔昭臉色更紅,展臂緊緊環住他身形,虞紹衡一手在她背部遊轉方寸便扯過錦被裹住她。
  葉昔昭抬了眼瞼,略帶嗔怪地看著他,「又不是沒看過,你胡鬧什麼呢?」
  「看不夠,行不行?」虞紹衡低頭索吻,手則遊轉到了她胸前,輕揉一側的飽滿柔韌。
  葉昔昭吮住他舌尖,用力再用力,隨即很快偏過頭去,又咬住了他耳垂,「我這分明是羊入虎口了,還說什麼讓我由著性子煩你……」
  虞紹衡低聲笑起來,「誰讓妳不忍心難為我。」
  「胡說八道。」葉昔昭齒間略微加了點力道,「你怎麼不說我不如你混帳?」
  「妳怎麼不管著我呢?」虞紹衡顯得很是為難的樣子,「我歸妳管,妳不知道嗎?」
  「胡攪理。」葉昔昭嗔怪著,卻已由衷笑開來。
  對著她毫無城府的如花笑顏,虞紹衡心頭似被和煦的春風拂過,暖意自心而外蔓延開來,他揶揄道:「現在妳能不能放開這胡攪理的了?」轉而從她手裡拿過肚兜兒,又去尋到寢衣,一一幫她穿上。
  葉昔昭不時抬眼看看他,見他神色特別柔軟,目光中有著寵溺,唇角的弧度便因此顯得越發愉悅。
  片刻後,葉昔昭坐在黑漆小几前享用飯菜,一如一隻慵懶又優雅的貓兒。
  虞紹衡已經吃過了,歪在一旁含笑打量著她,等她用罷飯,親手將小几端到外間,折回來問她,「出去走走還是繼續睡懶覺?」
  葉昔昭纖長的睫毛忽閃著,認真地思索著,好像這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她總是這樣,事情越大越是果決,事情越小越是犯難,虞紹衡忍著笑,斜倚在床頭等待。
  「還是出去走走,也看看附近的景緻。」葉昔昭說著話,卻倒在了他身側,「但是要過一會兒,此刻還懶得去梳洗打扮。」
  虞紹衡笑著頷首。
  葉昔昭對兒時、少年時的他興致頗濃,說話時問道:「你自小就不愛笑嗎?」
  虞紹衡不解,「我在妳面前從來是板著臉嗎?」
  「自然不是。」葉昔昭笑道:「但是我初見你的時候,還有看你對著外人的時候都是言簡意賅,甚至於讓人畏懼。」
  虞紹衡有些意外,眉梢輕揚,「畏懼?我怎麼從沒覺得妳怕過我?」
  「廢話,心裡怕也就算了,再讓你看出來……」
  虞紹衡唇角翹了起來,「妳該在成婚之初就告訴我。」
  葉昔昭不由自主地被他帶離了初衷,扯扯嘴角,「想得美。」
  「說起來……」虞紹衡側轉了身形,看著她的星眸中盡是笑意,「妳記得我們成婚那夜的事情嗎?」
  葉昔昭無言地扭過頭,甚至有想要起身梳洗打扮的樣子,可虞紹衡才不讓她迴避過去,追問:「記不記得?」
  「我記得什麼啊……」葉昔昭斜睇他一眼,「那天我從早到晚水米未沾,酒量又奇差……」心情更是糟糕至極,「三杯合巹酒下肚,我還能記得什麼?」之後眼神中多了一份忐忑,「你為什麼問這個?我是不是鬧了笑話?」
  「沒有,放心。」虞紹衡吻了吻她,「我們的昔昭到何時也不會失態。」說著話,腦海浮現出成婚那夜他小小的、美得驚心動魄的新娘。
  他不欲多談,葉昔昭也不願回憶那時段的彼此,忙將話題拉了回去,「你倒是告訴我啊,小時候你是什麼樣的?」
  虞紹衡盡力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我還真說不清楚,但是對外人脾氣很差,沒耐性,當然對二弟、三弟、紹筠也是時冷時熱。」
  對自己的評價,這算是很客觀、很中肯了,葉昔昭也知道他說不出更多,便岔開了話題。
  等到葉昔昭起身梳洗打理好妝容的時候,已近黃昏,兩人攜手走向外院,準備出門遊轉的時候,佳年急匆匆迎面而來,到了近前稟道:「侯爺、夫人,大舅爺與二舅爺過來了。」
  「是嗎?」兩人異口同聲,之後便同時迎了出去。
  垂花門外,葉昔寒、葉昔朗俱是負手而立,身側各有一匹駿馬。
  「大哥、二哥。」葉昔昭笑著快步走過去。
  兄弟二人同時笑著頷首,又與虞紹衡見禮。
  返回時,虞紹衡與葉昔朗走在前面,葉昔昭與葉昔寒緩步走在後面,葉昔寒側目打量著葉昔昭,見妹妹容色越發光豔照人,眉宇間凝著由心而生的一份喜悅,滿意地笑了,「看起來是過得很舒心。」
  「的確是過得不錯。」葉昔昭打量葉昔寒的時候卻有著一點擔憂,「你呢?看看你,似是又瘦了些。」
  葉昔寒抬手揉了揉線條越發清晰銳利的面容,仍是笑,「我這是忙的,不是煩的,妳放心。」
  葉昔昭有心詢問他一些事,卻又不想在年節時惹他不快,葉昔寒卻是明白她的記掛,道:「房裡的人與事有娘費心約束、打理著,我只要靜觀其變即可。」語聲一頓,再開口便多了一點點感傷,「果真是歲月如刀磨人心,當初她能陪我遠赴蜀地,我還以為她是真正與我同甘共苦之人,卻沒想她吃得了苦,卻享不了福,慢慢的就好了吧。」
  葉昔昭建議道:「你平時也不要不聞不問,所思所想多與她說說,終究是一起走過了這些年的夫妻。」
  「這是自然,她的恩情我一直都記得,如今她一時糊塗,我也不會就此嫌棄。」葉昔寒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我知道我自己是誰,並不比她強多少,熬過這一段就能同心協力了。」
  「我信你。」葉昔昭凝視著他的目光中多了欣賞與欽佩。
  葉昔寒這才說起前來此處的目的,「說起來是去年秋日的事了,我與昔朗去涿郡會故友,走山路回京的路上看到四名身受重傷的女孩便搭救下來,送到了別院,請喬宸幫忙療傷,四個人傷癒後沒有去處,為了報恩,自請留在別院做小丫鬟,我們有些戒心,一面留下了她們,一面請蕭旬調查此事,後來蕭旬告訴我們,這幾個女孩竟大有來頭。」
  葉昔昭神色越發專注,靜待下文。
  葉昔寒無意賣關子,繼續道:「她們原是江湖客,所在的一個小幫派以為人打探消息謀財,消息靈通的程度不輸於暗衛。」
  葉昔昭目露驚奇,「是嗎?」
  「千真萬確。」葉昔寒肯定地一頷首,「前年這個小幫派抵達京城,在天子腳下謀財,卻不想去年秋,江湖仇家來尋仇,兩個頭領遭了毒手,餘下的那些人或是四散奔逃,或是負了重傷下落不明,蕭旬先後命親信查了幾次,這些人的來歷並無不妥之處。」
  葉昔昭眼前一亮,「那麼是不是說這些人是能夠為你們所用的?」
  「不是為我們所用。」葉昔寒笑容舒朗,「我與昔朗觀望之餘試探過她們幾次,幾個人對我們倒是只有感激之心,再加上蕭旬確信她們打探消息、追蹤的能力甚是出眾,我們便想將她們送到妳身邊,大事小事幫襯妳一些。」
  「給我的啊?」葉昔昭先是欣喜不已,隨即卻道:「我倒是很喜歡這樣的人,可是你們留在身邊不是更好嗎?」
  葉昔寒搖了搖頭,「我們兩個大男人,她們總在面前走動算是怎麼回事?再說了,她們在妳手裡不就等於在右相府手裡嗎?」
  兄弟兩個都無意讓女子在眼前走動,葉昔寒浪子回頭之後已開始時時處處約束自己,而葉昔朗自然是不想讓虞芳菲起疑,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末一句落到葉昔昭耳裡就更是動聽了。
  隨即,葉昔寒又故意給她潑冷水,「今日我們也是難得清閒,聽說你們來了這裡就過來說說此事,我們與侯爺說起,當然要說是想將這四個人送給他,他若是滿口答應留為己用……我們還是添幾個丫鬟就算了。」
  葉昔昭當然聽得出葉昔寒是故意的,也就笑道:「你們看著安排就好。」
  幾個人到了室內,落坐後兄弟二人與虞紹衡說起那四個女孩,或者說四個江湖客的事,比葉昔寒方才說的更細緻一些,末了,葉昔寒道:「我們兩個是想,這樣難得的人手還是在侯府走動為好。」
  虞紹衡沉吟片刻,「這幾個人,你們無異議的話就讓她們服侍昔昭。」
  葉昔寒與葉昔朗當然沒有異議。
  隨即虞紹衡又道:「侯府管家每年開春兒都要挑選一些丫鬟,到時候讓她們通過管家之手入府,在前院留用一段時日,無可疑之處的話再帶入正房。」
  虞紹衡如今對葉昔昭的看重、呵護,於他本身而言已經沒了底線,是以他對任何接近葉昔昭的人的戒備、疑心也是同樣的沒有底線。
  如今京城寵妻之人最富盛名的是蕭旬,其次才是虞紹衡,可是葉昔寒與葉昔朗明白這兩位侯爺寵妻,後者更是幾年如一日地包容、保護著他們的妹妹,由此他們早就料到虞紹衡會如此行事,當即笑著點頭,同聲道:「理當如此。」
  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葉昔昭看看天色,笑道:「該準備晚膳了,侯爺、大哥、二哥,你們可有想吃的菜餚?我去給你們做。」說完,視線在虞紹衡俊顏上略作停頓。
  虞紹衡卻道:「我們兄弟三個以往曾親手打野味,燒烤後下酒。」語聲微頓,看向兄弟兩人,「今日你們可有興趣?恰好我幾名小廝午後去了附近的山林打了幾隻野兔回來。」
  「是嗎?」葉昔寒興致勃勃地道:「早知道的話就早些過來了,親手打來的東西更好吃一些,不過我們一同動手烤來吃,倒也是美事一樁。」
  葉昔朗則是笑道:「這回事我比不了你們,只能打打下手。」
  葉昔昭聽到這裡,笑意已從心裡直達眼底,他們自然是在征途中學會的這門手藝,怪不得虞紹衡說要做東西給她吃。
  「那就好。」虞紹衡若無其事地看向葉昔昭,「妳就不須忙碌了,讓廚房備些下酒的小菜即可。」說完之後,眉梢微不可見地挑了挑。
  葉昔昭笑意更濃,頷首稱是,即刻親自去了廚房將食材一一看過去,依著三個男人的喜好挑選了幾樣,又細細吩咐廚子要怎麼做,一來二去就耽誤了好一會兒,轉回庭院時天色已是全黑。
  眼前情形先是讓她訝然失笑,隨即就站在月洞門裡靜靜觀望片刻,寬廣的院中生了篝火,三個大男人此刻圍在烤架前,臉上都掛著愉悅的笑。
  虞紹衡意態悠閒地坐在椅子上,錦袍下襬掖在腰際,一條長腿彎起,黑色避雪靴蹬在椅子邊緣,他身側的高几上擺著調料,一手握著酒杯,另一手不時將調料刷在正烘烤的野兔上,葉昔寒、葉昔朗與虞紹衡的樣子大同小異。
  雖說是君子遠庖廚,但是這樣的情形卻是不同,他們只是將這回事當成了一個消遣。
  葉昔昭笑著走過去,先執了酒壺給三個人分別將酒杯斟滿,之後她到了虞紹衡身側拿過他手裡刷調料的小刷子,將辣油刷在一隻正在烘烤的野兔上。
  葉昔朗一看,喝酒的同時對著葉昔昭連連擺手。
  葉昔昭不解,「你不是很喜歡吃辛辣之物嗎?」說起來,她自小喜歡吃辣也是被他帶的。
  葉昔朗放下酒杯,笑道:「大哥吃不了辣,妳忘了?」
  「他啊。」葉昔昭不以為意,指一指葉昔寒面前正在烤的野兔,「他吃那個就好了,這個我們來吃。」
  葉昔寒為之不滿,一本正經地道:「葉昔昭,這兔子剛上架,妳那邊的卻是就要烤好了。」
  葉昔昭挑眉,「才不管你,憑什麼要我們三個將就你一個?」
  「因為我是妳大哥。」
  「你是我大哥,才更應該讓著我們啊。」
  兄妹兩個為著這件小事一本正經地爭論起來,虞紹衡與葉昔朗在一旁看著,相視一笑。
  佳年在這時走過來,拎著一個木桶,葉昔昭瞥見,笑問:「是什麼?」
  佳年笑答道:「下午弄來的活魚,剛收拾好。」
  「真的啊?」葉昔昭對佳年招了招手,「快拿過來給我烤。」
  虞紹衡忍不住笑著揶揄道:「妳會嗎?」
  葉昔昭有恃無恐,「不會,但是你們會教我啊。」說著話又讓佳年隨自己走到葉昔朗身邊去,笑道:「你小時候烤魚給我吃,我還記著呢,很好吃。」
  葉昔朗起身,將自己坐的椅子讓給葉昔昭,轉而拉過一張沒有軟墊的杌凳落坐,「現在教妳。」
  「好啊。」葉昔昭也不跟他客氣,欣然落坐,跟他學著怎麼將魚穿上削好的竹籤,之後放到火上去烤,她善於在廚房烹飪,對於這種事在之前卻從來都是坐享其成,今日也是因著虞紹衡破例至此才興致盎然地學習。
  葉昔朗時時提醒著她注意火候,告訴她什麼時候可以翻面,什麼時候刷上調料,雖說是守著篝火,還是擔心她冷,不習慣這種場合,或是吩咐丫鬟去給她拿件厚實暖和的斗篷,或又吩咐丫鬟去取來小酒盅,讓她喝點兒酒暖身。
  在葉昔朗手把手地指導下,葉昔昭吃到了第一條親手做出的烤魚,含著笑,瞇了眸子品嚐,之後連連點頭,「嗯,好吃!」
  虞紹衡看著此刻甚是滿足愉悅的葉昔昭,情緒不自主地被她感染,隨即揶揄葉昔寒,「昔朗比你會照顧昔昭。」
  葉昔寒先和他碰杯,一飲而盡之後才笑道:「的確是,昔朗比我更有個兄長的樣子,我以往見到昔昭總會跟她訴苦,問她的看法,但是昔朗不同,他什麼時候都是關心照顧昔昭的那個人。」
  虞紹衡給彼此的杯中斟滿酒,再次碰杯一飲而盡之後,才緩聲道:「如今你也不差。」
  幾個人由著性子烤了幾隻野兔,又將鮮魚一併烤了,給別院的下人分發下去,之後才轉回室內就著精緻的小菜飲酒閒談。
  夜色深濃時,兄弟二人告辭,虞紹衡與葉昔昭送到府門外,看著兩人騎著駿馬的身影極速離去。
  葉昔昭看著空留蒼茫雪色的曠野,仍是無意回去,喃喃道:「如今看著他們,就像是……」
  虞紹衡問道:「像是什麼?」
  「像是以往看到你與二爺、三爺站在一起一樣。」
  「終究是兄弟,須得一生相互扶持。」
  葉昔昭會心一笑,將手交到他掌中,緩步而回。
  第二日夫妻兩個去了附近的寺裡求了幾個平安符,到初七便回了永平侯府,畢竟始終還是放不下虞明忻,在外三兩日已是極限。
  兩個人進到太夫人房裡的時候,虞明忻正守著一堆玩具玩兒得正高興,看到爹娘,愣了片刻大眼睛才亮了起來,站起身來顛顛兒地跑向炕邊,嘴裡奶聲奶氣地喚著:「爹爹、娘親!」
  虞紹衡連忙走到炕邊,展臂讓女兒投入到自己懷裡。
  葉昔昭沒奈何地笑著,轉到太夫人身邊,搖著老人家的手臂問道:「娘,想我沒有?」
  太夫人笑道:「想,自然是想得很,快坐下。」又連忙吩咐鴛鴦,「別給夫人上茶,將燕窩蓮子羹做一碗來。」
  「謝謝娘。」葉昔昭笑著落坐,取出平安符交給太夫人。
  太夫人命人妥當地收起來,之後笑咪咪地問道:「別院的梅花開得怎樣?」
  「煞是喜人,來年娘與我一起去吧。」
  「好,來年得空的話,妳陪我去。」
  虞明忻和虞紹衡膩了好一會兒,又跑去玩兒了一會兒玩具,這才去找葉昔昭,一手拎著個小小的荷包揚起來讓葉昔昭看,「娘親。」
  葉昔昭掂了掂,問:「裡面是什麼啊?」
  「嗯……」虞明忻的大眼睛轉了轉,「紅包,給娘親紅包。」說著話將荷包打開,現出裡面的一枚小金錁子。
  「這是給我的?」葉昔昭為之動容,低聲問道:「要把妳的紅包給娘親?」
  「嗯!」虞明忻認真地回答,將荷包放到葉昔昭手裡。
  葉昔昭覺得心都要化了,低頭吻了吻虞明忻的額頭。
  太夫人笑著解釋道:「這是井家那孩子派人給忻姐兒送來的大紅包,有十幾個小金錁子呢,我讓夏荷收到正房去了,只留了一個讓忻姐兒拿著玩兒。」
  葉昔昭將虞明忻摟到懷裡,吻了吻她的小臉兒,又對虞紹衡挑眉一笑,「看到沒有?」
  虞紹衡自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輕輕一笑,「本該如此。」
  太夫人卻是忍不住笑開,拍了拍葉昔昭肩頭,「母女連心,越大越和妳親,妳只管放心。」
  葉昔昭撒嬌道:「娘,您就不能忍著不拆穿我嗎?」
  太夫人與虞紹衡同時笑起來。
  之後太夫人說起了這幾日府裡的事情,「除了皇上曾命人過來了一趟,沒別的事,府裡的大事小情,紹桓和四娘得空就幫襯著,又過了一年,都更懂事了。」
  晚間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用罷晚飯,葉昔昭服侍著太夫人歇下的時候說了想去宮裡看看虞紹筠的事情。
  「也好,妳去吧。」太夫人道:「她有什麼事也不敢與我說,怕我多思多慮,妳陪她說說話,能寬慰就寬慰幾句。」
  葉昔昭稱是。
  而到了第二日上午,蔚公公就過來了,為的自然是虞紹筠要見葉昔昭,又說虞明忻若是宜出門的話也可入宮。
  葉昔昭更衣後走到院中,見虞明忻正拿著一把小鏟子在挖花圃裡的土,不由無奈,「妳就不能玩兒些文雅的東西?」
  虞明忻站起來,用沾著塵土的小手擦了擦臉,白皙的小臉兒上就多了一道汙痕。
  葉昔昭撫額,「快去洗臉,換身衣服,我帶妳進宮去見姑姑,好不好?」
  虞明忻遲疑片刻,嘟了小嘴兒,「不好。」
  「那……」葉昔昭無奈地看著女兒,「妳和乳母玩兒,過一會兒去找祖母,或者去外院找爹爹,我自己去看姑姑。」
  虞明忻毫不遲疑地道:「不。」
  「那我帶妳去洗把臉,換身好看的衣服,好不好?」
  「不好。」
  葉昔昭閉了閉眼,呼出一口氣,「沒工夫跟妳說車軲轆話,說,妳到底要怎樣?跟不跟我去?」
  虞明忻蹙了眉,「不去!」
  「那我走了。」葉昔昭是從來不奢望女兒依賴自己勝於太夫人的,又叮囑一旁的乳母,「別總讓她玩兒這些。」
  乳母稱是。
  葉昔昭喚上風嵐、新竹,走向院外。
  「娘親!」虞明忻在她身後喚道。
  葉昔昭嘀咕道:「也不知今日是怎麼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說著話,加快步子。
  虞明忻的語聲卻分明傷心起來,連聲喚著娘親,葉昔昭不由頓足回眸,就見女兒正快步追向自己,小臉兒上竟已掛上了晶瑩的淚珠,她愣怔在原地。
  「娘親……」虞明忻癟了小嘴兒,步子更快了,猝不及防一個踉蹌,小身子栽倒在地上,嘴裡卻還在嗚咽道:「娘親,我要娘親……」
  葉昔昭立時溼了眼眶,心疼得無法言喻,慌忙快步跑到虞明忻身邊將她抱了起來,毫無章法地安慰道:「不哭,忻姐兒不哭,娘親不走,妳別哭啊……」
  虞明忻並沒因此而止住哭泣,分外委屈地抽噎著,「娘親,不走,不讓娘親走。」
  葉昔昭立刻變得毫無原則、毫無立場了,「好好好,娘親不走,便是去哪兒也帶上妳。」
  虞明忻吸了吸鼻子,小手揉了揉眼睛。
  葉昔昭抱著虞明忻回到室內,哄著她洗了臉,又換了一身乾淨漂亮的緙絲衣服。
  夏荷在一旁笑道:「大小姐這是怕了夫人不在府中吧,小孩子的心思,大人反倒看不明白,大小姐也沒法子說清楚。」
  「是嗎?」葉昔昭便又想到了昨日女兒給自己的小金錁子,再想想方才情形,不由暗罵自己後知後覺了,之後她掛著溫柔的笑臉,詢問虞明忻,「娘親帶妳去個很美、很有趣的地方,要不要去?」
  虞明忻還掛著晶瑩的小小淚珠的睫毛忽閃著,仍是有些猶豫。
  葉昔昭握住虞明忻胖乎乎的小手,「妳陪娘親去吧,很快就回來,回來後整日陪著妳,好不好?」
  虞明忻猶豫之色漸緩。
  「就聽我的吧。」葉昔昭笑著拿過虞明忻的大氅,抱著她出門。

  ◎             ◎             ◎

  虞明忻見到虞紹筠的時候已是喜笑顏開,葉昔昭讓她喚姑姑的時候也很痛快地應聲喚了。
  虞紹筠欣喜不已,命宮女將皇子平時的玩具拿給虞明忻,又對葉昔昭笑道:「原以為妳不會帶她來的,便只是讓人提了一句。」
  葉昔昭解釋道:「以往也不是不想,是她不願意跟著我,如今倒是不一樣了。」
  虞紹筠笑著頷首,「倒是提過幾句。」之後又道:「讓兩個孩子一起去暖閣玩兒,我們說說話。」
  葉昔昭點一點頭,留下兩個人說話時不可避免地提起了淑妃小產之事。
  虞紹筠笑得冷冽,「她千方百計尋機會要加害我,我便讓她自食其果。」
  「只是如此?」葉昔昭捕捉到了虞紹筠眼底的迷惘、失望,覺得這與皇上息息相關。
  虞紹筠也不隱瞞,「自然不是,這事情也有別的解決法子,我也是要賭一口氣。」
  「妳高興一些最重要。」葉昔昭瞥過虞紹筠的腹部,「為著孩子,千萬別因為憂思過度損了身體的根本。」
  虞紹筠感激一笑,「大哥怎麼說?」
  葉昔昭語聲溫和又緩慢,「他說妳一直不肯要他相助,其實他只希望妳過得如意一些,虞家榮辱不會讓妳一力承當。」
  虞紹筠依然在笑,眼中卻閃爍出淚光,別轉臉看向別處,半晌才又看向葉昔昭,「以前是我任性,不肯讓你們幫我,也不肯與你們細說悲喜。」
  葉昔昭理解地一笑,之後問道:「以後不會了吧?」
  「不會了,再得意、再失意的事都會實言相告。」虞紹筠溫緩一笑,「日後妳要常來宮裡看看我。」
  「一定。」
  姑嫂間有了這次相聚、這次談話之後,虞紹筠心裡敞亮了很多,每日除了打理宮中諸事,心情、胃口都好了不少。
  正月十三夜間,鐘離燁返回,去見過太后便來了正宮。
  虞紹筠正倚坐在美人榻上看書,左側高几上擺著果饌及一杯美酒,右側是燃得正旺的炭爐,見禮之後,有宮女給鐘離燁搬來了座椅,又送來了一壺美酒、一個金樽。
  虞紹筠重新坐回到美人榻上,翻動書頁時偶爾瞥他一眼,他神色已沒了離宮前的那份急躁惱火,他雙眼又變回了讓人無從窺探情緒的幽深平靜。
  鐘離燁連喝了三杯酒之後才對她道:「母后已與我說了淑妃之事,說淑妃是自作孽,是她宮裡的宮女給她服用了墮胎藥。」
  虞紹筠也回以平靜的目光、語聲,「臣妾已知曉。」
  「可是……」鐘離燁笑得意味深長,「我卻是半信半疑。」
  虞紹筠卻是漾出了發自心底的笑,「皇上徹查便是。」
  「那倒不必。」鐘離燁苦笑,「不要說我已浪費了幾日,便是當即徹查也是無從知曉真相,教訓淑妃之人是她自己的話,我覺得她沒那麼聰明,更沒那份劣性;是別人的話,那個人心思縝密,行事果決,任誰也抓不到把柄。」
  「哦?」虞紹筠輕輕挑眉,「竟還有這等人?」
  「自然,這倒讓我覺得後宮有些意思了。」
  「皇上這麼一說,臣妾亦有同感。」
  鐘離燁起身到了她身側,俯身,手緩緩落到她腹部,慢慢遊轉,「妳希望這孩子是皇子還是公主?」
  「臣妾順其自然。」
  「我希望是皇子。」鐘離燁的手又落在了她臉頰,托起她尖尖的小下巴,「眼前的皇子是妳為了給妳家族錦上添花,那時妳對我並無真心,而這孩子卻是不同,妳是在與我情投意合時有了喜脈。」他笑意深沉,「子嗣若是經由謀取算計得來,總是讓人心裡不痛快,妳說是嗎?」
  虞紹筠毫不迴避他的視線,平靜應道:「皇上若是猜忌臣妾便是欲加之罪,臣妾無話可說。」她素來就明白,他的直覺很多時候都到了嚇人的地步;她也明白,方才言語不過是他依著直覺與一點點線索得來,他在試探她,她若現出一絲慌張便會讓他的猜測得到證實。
  鐘離燁凝視她良久,終是無奈一笑,「以往對我低眉順目的虞紹筠去了哪裡?」
  虞紹筠失笑,「臣妾怎麼敢一成不變。」
  鐘離燁站起身形,看了看她手邊的酒,「這酒不是用來喝的,妳每年今日都會擺上一杯酒,是在祭誰?」
  「拜月。」虞紹筠答得流利,心裡卻不得不承認他觀察入微。
  「好雅興。」鐘離燁踱步向外,「淑妃毫無可取之處,朕聽說她家中姊妹不少。」
  「皇上有意,選幾個便是。」之後虞紹筠起身行禮,「臣妾恭送皇上。」
  鐘離燁卻是止步回首,「妳對這種事倒是大方得很。」
  虞紹筠沒壓抑情緒,帶著輕嘲笑了起來。
  鐘離燁問道:「笑什麼?」
  虞紹筠笑容中的嘲諷更重,「在笑妒婦易為,賢妻難做。」她真正在笑的是到此時終於發現,這男人不是任何女子能夠忍受的,即便是以家族榮辱為前提也不能忍受。
  「妳做得很好,面面俱到。」丟下這一句話,鐘離燁離開,背影透著冷漠。
  面面俱到,妒婦與賢妻都面面俱到嗎?虞紹筠扯了扯嘴角,輕笑出聲,「你倒是看得起自己。」
  她端起了那杯酒,手勢翻轉,琥珀色的酒液灑入炭火之中,火苗蹭地一下躥了上來,呼呼作響,那瞬間耀目而溫暖的光火映照著她幽深漆黑的眸子、冷若冰霜的容顏。

  第二章

  元宵節之前,葉昔昭思忖著新竹、夏荷的婚事,如今長安在永平侯府外過得風生水起,新竹、夏荷的夫婿也就不能太過平庸。
  自去年冬日起她就開始給兩個人留心了,前世新竹嫁的那名小廝永鑫,如今已是府裡的二等管事,對於夏荷的婚事則是少不得與太夫人商量,太夫人相信她能給夏荷找個好人家,便也撒手不管,她最終選定的是外院同為二等管事的楊闊。
  對於這種事,葉昔昭的打算也只能是此一時彼一時,雖說捨不得兩名丫鬟,可如果將兩個人分別指給侯府之外的人,有了什麼事她也不能即時出手相助,遠不如近在眼前的更安穩,只因為不捨便耽誤了於她們而言最好的婚事,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初時給夏荷定下人選之後,葉昔昭先去請示太夫人,因為楊闊是家生子,再沒有誰比太夫人更清楚他的底細以及父輩人品。
  聽葉昔昭說了,太夫人就從心裡笑了,「好,這樁婚事再好不過。」
  「娘也認可就好了。」葉昔昭長舒一口氣,之後又央求道:「日後我少不得讓夏荷到府中說說話,帶她來給娘請安,還有新竹也是一樣,到時候您可不許訓我。」
  太夫人哈哈地笑,「這鬼機靈,妳這份念舊的性情其實再好不過,我怎麼會說妳什麼。」
  葉昔昭就此完全放下心來,到了元宵節這一日,吩咐風嵐去給兩個人張羅,藉著元宵節觀燈的由頭讓新竹、夏荷分別去會會永鑫、楊闊,兩個丫鬟若是認可這兩個人就再好不過,不認可的話,她就再幫她們悉心挑選,畢竟姻緣這回事不是誰都看著好就能證明真的有緣分。
  太夫人聽說了,忍不住笑起來,「妳這媒人倒是做得仁至義盡。」
  葉昔昭笑道:「長安、芷蘭就是相識之後我才幫他們張羅的,夏荷、新竹也該先看看自己要嫁的人合不合眼緣。」
  「也是這個理。」
  新竹和夏荷分別與永鑫、楊闊見面之後,葉昔昭讓風嵐去探了幾次口風,兩個人都無異議,她這才作主將親事定了下來。
  在這件事之後,風嵐與正房其餘的二等丫鬟、小丫鬟當差越發盡心竭力,是更加明白一個道理,只要自己心無他念,夫人就不會虧待自己。
  年節期間,關四娘雙親的病情就已起色不少,她也就不需要再婆家、娘家兩頭跑了,到年節過去,她雙親已無恙,自此安心留在侯府。
  這一日,關四娘特地拿了親手給虞明忻做的一套春裳,去了正房,落坐後道:「我這次娘家出事,多虧了太夫人與大嫂不棄,更讓我時時兼顧娘家諸事,關府這才得以有驚無險,我心裡一直感激,卻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禮物致謝,方才給太夫人送去了一串求來的開過光的念珠,這套給忻姐兒做的春裳還望大嫂不要嫌棄。」
  葉昔昭笑盈盈地將衣物收下,誠聲致謝,又道:「一家人本該如此,妳好好兒的,也是三爺的福氣。」
  關四娘稱是,這麼久了,虞紹桓都是每日必到關府對她爹娘噓寒問暖,便是只出於為人夫君的責任,他也已做到了極限,更何況沒有誰比她更明白她值不值得他如此相待。
  除去這些事,葉昔昭如今最享受的是女兒對自己的依賴,每日盡可能地騰出時間來陪伴虞明忻。
  虞紹衡過了元宵節之後便開始如常上大早朝,卻已不甚忙碌,午間、晚間總是能及時回府用飯,這日黃昏,他回正房時,聽風嵐說葉昔昭正在東次間哄著虞明忻,他不由隨之微笑,緩步過去。
  葉昔昭歪在大炕上,在教虞明忻怎樣將七巧板拼湊成原樣,小小的虞明忻穿著一襲鵝黃色繡雲紋的小襖棉裙,雙肘與雙膝著地,一雙小手托著下巴,認真地看著葉昔昭擺弄七巧板的一雙手,似是一隻神色專注、憨態可掬的小鴨子。
  葉昔昭將拼好的七巧板放在虞明忻面前,「學會沒有?」
  「沒有。」虞明忻很誠實地答完,沮喪地鼓了小腮幫。
  「沒事,慢慢就學會了。」如今的葉昔昭對女兒的耐心無限,「等妳長大些就會了,以後不准為這等事鬧脾氣。」
  「嗯。」虞明忻乖巧地點一點頭。
  葉昔昭語聲越發溫柔,「娘親講故事給妳聽,好嗎?」
  虞明忻甜甜應聲:「好!」
  虞紹衡眉目越發舒展,緩步退至外間,不打擾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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