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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折】寵妾上位記《三》

身為外室,玉嬌娘看過書,也問過人,她知道妾通買賣, 是男人的私有物。若有一天她被鳳移花厭棄了,或者把他給惹怒了, 可以被隨便賣掉。這一世的她不要金銀珠寶,不要母憑子貴, 她只想拿回妾書身契。可鳳移花這強勢的大爺,說白一點便是, 他碰過的女人便是老死在府中,也不准別人碰一下。 他說,除非他死,不然她這輩子別想脫離他,往後也不准再逃, 除非她真是妖女,有法力忽悠他,不然她的戶籍永遠在他的名下, 哪裡也跑不了……

會員價:
NT$1526.6折 會 員 價 NT$152 市 場 價 NT$230
市 場 價:
NT$230
作者:
青山臥雪
出版日期:
2014/09/23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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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真心換絕情,要能換到真情何其容易?
豆腐西施陰錯陽差地用真心換得了文武雙全大將軍的全心愛護,
想知道他們如何排除萬難,做到「你若不離,我定不棄」的誓言?
千萬不要錯過晉江當紅作者「青山臥雪」筆下這段堅定的愛情。


身為外室,玉嬌娘看過書,也問過人,她知道妾通買賣,
是男人的私有物。若有一天她被鳳移花厭棄了,或者把他給惹怒了,
可以被隨便賣掉。這一世的她不要金銀珠寶,不要母憑子貴,
她只想拿回妾書身契。可鳳移花這強勢的大爺,說白一點便是,
他碰過的女人便是老死在府中,也不准別人碰一下。
他說,除非他死,不然她這輩子別想脫離他,往後也不准再逃,
除非她真是妖女,有法力忽悠他,不然她的戶籍永遠在他的名下,
哪裡也跑不了……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天色昏暗了下來,侯府華燈初上,春暉堂擺起了膳,今兒個有些熱鬧,勇毅侯府的曾孫子、曾孫女都被抱了過來,老太太望著這兩桌子粉妝玉琢陪她用膳的寶貝蛋兒們,喜得見牙不見眼的。
  屋裡喜氣洋洋似過年,歡笑不斷,門外院子裡,卻跪了一地的孫子、孫媳們,每一個的臉都紅得像猴子屁股,男人們沒有一個不在心裡埋怨自家媳婦的,自弱冠之後,這還是頭一遭被全體罰跪呢,而起因則是因為自家媳婦失了德行。
  「身為長嫂,妳也不規勸著點下面的弟妹們。」跪在最前頭的鳳懷志沉著臉埋怨道。
  李氏可不怕他,她身後可站著兩個站住腳的嫡子,正都在屋裡陪著老太太用膳呢,便理直氣壯道:「那是弟妹,又非親妹妹,我怎好往深了管,再說了,上面可還有婆婆呢,我可不想被埋怨越俎代庖。」
  身後的鳳懷德也埋怨開了,「妳們娘們就是事兒多。」
  唐氏的腰桿挺得也直,她不僅有兒子,家世也好,直接嗆聲道:「讓你給老太太跪上一跪,還委屈你了不成。」
  排在最後的是勇毅侯的小兒子鳳辰良,也是庶出的,可他的生母得寵,在家裡也頗有地位,和妻子柳氏恩愛非常,他悄悄的握住自己媳婦的手,撇嘴不高興道:「妳又沒惹著老太太,怎也讓咱們陪著跪。」
  柳氏彎唇一笑,掐了他手心一把,「咱們成了城門外的池魚了,虧得這把火燒得不夠大,沒事,咱是最小的,丟人也丟不著咱們的。」
  「夫人說的是。」
  「你聽聽十三弟說的話,你還埋怨我,我埋怨誰去啊,我又沒惹老太太。」排在前面的是十二爺鳳垂文兩口子,也是庶出的,其妻宋氏就一直羨慕十三一家的恩愛。
  「要怨就怨咱們家那個能說會道的吧。」排在十二一家前頭的十一爺媳婦周氏壓低聲音道。
  「閉嘴。」十一爺冷著眼瞪了周氏一下,周氏瑟縮一下就消音了。
  這邊廂正埋怨來埋怨去的,屋裡那些小的們也吃得差不多了,一頓飯吃下來把老太太哄得陰轉多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都是好孩子。」
  一個長得尤為粉嫩白皙的小男娃左瞅瞅、右瞅瞅,不見自己的父母,他癟了癟嘴,自己費力地從圓鼓凳上跳了下來,蹬蹬蹬就跑向了老太太,擠開她懷裡的某個堂哥,仰著淚嘩嘩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幾下珍珠似的眼淚就滑了下來,把老太太疼得頓時心肝肉兒似的叫喚。
  「不哭啊。」老二家的子孫有點多,雨後春筍似的,一年到頭蹦出來好多個,老太太記性不大好,一時記不住這個娃兒的名兒。
  喜兒忙小聲提醒:「是宇哥兒,十三爺家的嫡子。」
  「哦,宇哥兒,我記得,不就是過年追著要放炮仗的那個。」
  喜兒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拆穿說,要放炮仗那個是德三爺家的。
  「好孩子,哭什麼啊,可是你堂哥堂姊搶了你的糯米團子?」
  「老太太,您打我的小手心吧。」宇哥兒哽咽道。
  「可不能打,這小手嫩著呢,打壞了可怎麼辦。」
  「不,您打吧,父親犯了錯,我、我來替父親償。」
  這小小的孩兒說出來的天真話,一下把老太太的眼淚引出來了,抱著宇哥兒就是一通親,連說了無數個好。
  喜兒趁機道:「老太太,雖說年後不那麼冷了,可那地上的石版還是硬的,少爺、少夫人們都是千嬌百寵著長大的,哪能受得住這個,還是叫起了吧。」
  「叫起吧,我這是看在宇哥兒的分上,好孩子,你今晚跟著曾祖母睡可好?」
  宇哥兒想了想,點了點頭,那般乖巧萌動模樣又把老太太稀罕得什麼似的。
  過了一會兒,外面的孫子、孫媳頂著一頭寒氣進屋裡來給老太太磕頭謝恩,老太太什麼也沒說,揮了揮手就讓走了。
  之後勇毅侯夫人又來了,把勇毅侯對他們的處罰又說了一遍,罰跪求老太太原諒只是開頭,後面還讓他們抄寫五十遍的孝經,什麼時候抄好了,什麼時候才讓把孩子領回去,在那之前,所有的孩子都讓住在春暉堂,族學也暫時停了,只說讓陪老太太多玩幾天,老太太這才滿意了些。
  相比於勇毅侯的孝心,青陽侯兩口子就差了些,只罰了杜元春一個,暫且奪了她的管家權,還讓抄寫孝經一百遍,禁足一個月。

  ◎             ◎             ◎

  漆黑的天幕上,一彎月牙斜斜垂掛,往靜寂的大地上散布著蒼冷的淡光,星辰點點,那微弱的光芒已被浸墨的夜吞噬。
  風聲呼呼敲打著窗,忽然的一聲輕響嚇得正伏案抄經的杜元春一個激靈,下筆微重,這一張白紙最後的那個字就成了模糊的黑點,這使得她今夜辛辛苦苦抄寫出來的一篇孝經就那麼毀了。
  她神色平靜,低頭看了一會兒,握筆的力道突然加大,面容一擰,扔掉筆,雙手就將整張紙扯了個稀巴爛。
  正在一旁研墨的蘭翠頓時驚住,詫異道:「大奶奶?」
  「沒事,我心裡有些煩躁罷了,再給我鋪上一張紙,我重新寫。」
  「可惜了,方才那張只要裁掉半寸就還能用的,老太太寬和,她不會那麼嚴苛的。」蘭翠一邊展開全新的一張白紙一邊道。
  「我知道,只是看著那個汙點我心裡不舒服,剪剪燈花,暗了些。」
  「是。」蘭翠最是清楚大奶奶的性子,在琴棋書畫上,她對自己的要求向來嚴苛,以前做小姐時,給家裡的老太太寫千壽文,一個字多寫了一橫她都要撕掉重新寫的,只是現在不比從前,要抄寫一百遍才能把馥姐兒接回來呢,若是小姐還像以前那樣,但凡發現一個字不好就全張撕掉,這得寫到何年何月去。
  想到此,蘭翠便委婉勸說道:「大奶奶,馥姐兒從出生到現在從未離開過您,這會兒在老太太那裡也不知哭沒哭鼻子,大奶奶還是快些弄出一百遍的孝經來交上暫且應付過去,把馥姐兒接回來才是正經。」
  「這還用妳說!」杜元春煩躁地說了一句,見蘭翠有些下不來臺,她又緩下聲兒道:「我這不是已連夜寫了嗎,我難道就不想早一點把馥姐兒接回來,我可是她的親娘。」
  「是奴婢多嘴了。」蘭翠垂下頭小聲道。
  一滴墨汁又滴在了她新鋪上的白紙上,她氣得攥成團兒扔得老遠,驀地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道:「蘭翠,我近些日子以來是不是心浮氣躁了。」
  「大奶奶許是勞累著了。」蘭翠不好直接說,垂著臉道。
  「心靜、靜心,是我浮躁了。」杜元春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坐下來再次執筆抄寫,緩緩道:「只不過一個妾罷了,她和咱們這院子裡的其他賤蹄子一樣,還不是捏在我的手心裡。」她淡淡冷笑,下筆逐漸順暢起來。
  「是啊,老太太這會兒向著她,不過是看在她肚子裡的孩子的分上,所以大奶奶,咱們無須急躁。」
  「正是這話兒。」
  蘭翠打了個呵欠繼續道:「若是奴婢和您的筆跡相同就好了,這會兒奴婢也能盡一分力,早些接回馥姐兒。」
  「就妳那一手蟲爬的字兒,我可不稀罕妳幫我。」杜元春見她睏得眼皮直打架便體貼道:「妳先回去睡吧,我寫完這一張紙就睡,去吧,被禁了足,我無事一身輕,明兒個還能睡個懶覺,可妳卻還要早起忙活。」
  蘭翠一想也是,又撥弄了幾下燈火,讓桌面更亮堂些,行了個禮便退了出去。
  杜元春也有些困倦,打了個呵欠,埋頭繼續寫。
  不知不覺時光流逝,杜元春只覺自己手痠脖子疼,眼睛都幾乎睜不開了,打量一眼自己娟秀的字跡,自嘲道:「寫得再好,那老太太也不懂欣賞。」還真不如似蘭翠說的,草草交代過去完事。
  那麼多孩子都放在春暉堂,馥姐兒又不是最得寵的,還不知怎麼被堂哥堂姊欺負呢,還是盡快接回來為好,這樣想著,杜元春下筆神速,那字跡也漸漸潦草起來。
  如此又完成了一張,杜元春也不知又過去了幾個時辰,只覺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她極為倦怠地打了個呵欠,心裡想著我只趴著睡一會兒,只要一小會兒就好,眼睛一閉,囫圇一睡,頓時如墜深淵,意識停擺,不知今夕何夕。
  屋裡雖燒著地龍,暖和非常,可深夜之後,負責添碳的奴僕也打盹去了,地底溝渠裡的火氣不足,屋裡的溫度便漸漸降了下來,杜元春感覺到了冷,身子瑟縮了一下,耳朵裡就忽然聽到了「嘩啦啦」清脆的響動,就好似有人拿著琉璃珠子貼在她的耳朵邊上碰撞似的。
  她緩緩睜開眼,環視一周,發現臥房裡黑漆漆、靜悄悄的,桌上的燭火已燃燒得只剩下半寸長,光芒黯淡。
  那聲音稀稀拉拉的,似乎包圍了整間屋子,她的心一跳,微有驚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屋頂,揚聲便喝:「誰在上面裝神弄鬼?若是被我逮著,你看我敢不敢剔了你的骨頭!」
  「大奶奶,是您在說話嗎?」蘭翠被杜元春的聲音吵醒,披著衣裳,捧著燈,揉著惺忪的睡眼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妳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見到蘭翠,杜元春趕緊過來握住她的手問。
  「沒有啊。」她睡時已睏得不成樣子,到了外面長榻上,她一沾枕頭就睡熟了,連夢都沒作過一個,哪聽到什麼聲音,「興許是外面的鳥叫聲吧。」
  「不是鳥叫聲!」杜元春肯定的低喝,顯得有些氣急敗壞,把蘭翠凶得不知所措。
  「大奶奶您是不是作夢了?」
  「不是作夢,我聽得清清楚楚。」杜元春眼睛盯著屋頂,緊握著拳頭冷冷道:「定然是有人裝神弄鬼來嚇唬我,不就是死了個小丫頭嗎,她倒是記恨上我了,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到這種爛法子來作踐我,好啊,咱們等著瞧!」
  「大奶奶的意思是,玉姨奶奶已經知道那事兒是您做的了?可是她是怎麼知道的,大奶奶,別是您自己嚇唬自己吧。」最後那話蘭翠便是意指她作賊心虛了。
  杜元春果真狠瞪了她一眼,自己一尋思也覺得不大可能,玉嬌娘身邊就是那麼幾個人,老的老、小的小,誰也沒本事爬上屋頂弄鬼。
  「興許真是我作夢了。」杜元春不情不願地道,「今夜免得妳害怕,不若跟我一床睡吧。」
  「呃……」蘭翠頓了頓,在杜元春惱羞成怒前趕緊乖覺地點頭,「是,奴婢這就去抱自己的被子。」
  春暉堂後罩房,玉嬌娘的屋裡漆黑一片,滿室靜寂,似乎已陷入沉睡許久。
  翌日早上,天還濛濛黑時,蘭翠就吩咐小丫頭去搬了把梯子回來,杜元春一夜未睡,形容微有憔悴,見已搭好梯子便對院子裡的丫頭們道:「誰敢爬上去看看,我賞誰一兩銀子。」
  天色黑沉就被揪起來的小丫頭們心裡略有微詞,見這會兒大奶奶沒頭沒腦的要她們爬屋頂,便有人嘀咕開了,「昨兒個不是有小廝哥哥們爬上去灑掃過了嗎,怎還讓我們爬。」
  「就是啊,那麼高,摔下來就死翹翹了。」
  「大奶奶這是又想了新法子整治咱們呢,也不知誰又得罪了她。」
  她們的神情杜元春都看在眼裡,心裡頓時就窩了火氣,也不賞銀子了,直接揪出一個二等丫頭就命令道:「妳給我爬上去看看,快點!」
  「大奶奶,我是專門伺候您茶水的鶯兒啊,我手腳笨拙不敢爬,大奶奶再找別人吧,奴婢只會端茶遞水,不會爬屋頂啊。」
  「我讓妳上去看看,又不是要妳的命,妳嚇成這樣做什麼,讓妳去妳就去,囉嗦什麼!」
  「喲,大清早的,大奶奶妳折騰什麼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彤姨奶奶衣衫不整的扶著門框打著呵欠,開口就說了句陰陽怪氣的話。
  「我做什麼還要同妳商議不成。」杜元春瞧著鶯兒顫巍巍地往上爬了,身子一轉就看向彤姨奶奶,「年節這幾日我忙,把妳們每日早上的請安禮給省了,許是有人覺得這日子太舒坦了,便開始張狂,不把我放在眼裡,既如此,我也不白做好人了,從今日起,寅時三刻妳們到我屋裡來伺候。」
  「寅時三刻!」彤姨奶奶頓時炸了,「上朝的官老爺們還沒起那麼早呢,大奶奶妳也不怕傳出刻薄妾室的名頭去。」
  杜元春冷呵一聲,微有些破罐子破摔,「咱們大爺不拜相、不入閣,我要那好名聲做甚,再說了,放眼整個長安城,妳也不去打聽打聽,就算徹夜讓妳們給捧蠟燭跪碎瓷片的也多得是,不過是讓妳們早些來請安罷了,妳哪兒那麼多廢話,彤姨奶奶,要時刻記得自己的身分才是,如今妳可不是老太太身邊的一等丫頭了,身分可沒那麼尊貴。」
  彤姨奶奶咬了咬牙,草草給杜元春行了一禮,「婢妾身子不舒服,今兒個怕是不能服侍您,大奶奶大人大量,還請寬和婢妾一回。」
  臨關門前,彤姨奶奶忽然朝著杜元春笑起來,「聽說大爺又領進來一個妹妹,明兒個我得去看望看望,說不得這妹妹肚子裡這個就是個兒子呢,有兒子好呀,可比那些成親七年無子的強多了,今兒個有人是大房正妻,說不得明兒個就被休回家哭死去了。」
  「妳!」
  「哼!」
  「砰」的一聲,杜元春就被關在了門外。
  無子、無子,這就是她無子的下場,連個妾室都敢和她嗆聲,若非她性情堅強,苦心經營又有姑母撐腰,還不知被欺負成什麼樣兒了呢。
  「大奶奶莫氣。」蘭翠慌忙走過來勸慰,並指著已顫悠悠站到屋頂上去的鶯兒道:「您看,鶯兒已在上頭了,您是想讓她看什麼?」
  杜元春一噎,心裡並不想把這事兒擴大,深怕若真追根究柢起來反倒揭了自己的短,假作咳嗽一聲,攏了攏身上披著的孔雀翎斗篷,「讓她下來,妳把她領到我屋裡來。」說罷,逕自進了屋。
  蘭翠真被自家大奶奶這不正常的行徑弄懵了,天色黑乎乎的時候就催促著自己去找人搬梯子來,又急哄哄凶著鶯兒爬屋頂,這會兒鶯兒顫巍巍上去了,大奶奶又偃旗息鼓了,這是要做甚?
  可她一個做奴婢的只有聽命的分兒,嘆了口氣,揮手讓大小奴婢都散了,招招手帶著鶯兒也進了屋。
  屋內杜元春坐在榻上,神色微有緊張,直接問道:「上頭可有琉璃珠子一類的東西?」
  鶯兒搖搖頭,手腳這會兒還抖抖索索著站不直。
  杜元春不相信那莫須有的鬼神,她自小也是跟著關青岳讀書長大的,子不語怪力亂神的話她記得牢牢的,她不信那個邪,又道:「妳在上面看到了什麼,都一毫不差的跟我說說。」
  「大奶奶,屋頂上除了未化的冰雪,什麼也沒有啊。」
  「是不是燈籠的光暗,妳沒看清楚?」杜元春追問。
  鶯兒被逼問急了,直接小聲哭道:「大奶奶若是不信,可再派人上去看,奴婢若是說錯一點,您直接把奴婢攆出去,奴婢一句怨言也無。」
  話都說到這個分上了,杜元春不信也不行,一手扶額,面有愁容,擺了擺手道:「蘭翠,給她一兩銀子,行了,妳下去吧。」
  「多謝大奶奶賞。」可算是交代過去了,鶯兒想著那顫巍巍的梯子就害怕,微有埋怨道,大奶奶是糊塗了不成,屋頂上除了掃不乾淨的冰雪還有什麼,那還用看嗎,真是多此一舉。
  鶯兒一走,杜元春立即又道:「蘭翠,天亮之後,妳去玉姨奶奶那裡串串門,看看她在做什麼呢,再多看看她身邊的人可有異樣。」
  蘭翠無奈的點頭,心裡只覺得大奶奶是作賊心虛了。

  ◎             ◎             ◎

  天空碧藍如洗,晴空萬里,不時有排成「人」字的大雁飛過,鳥鳴啾啾。
  後罩房這邊沒有迴廊,出門便是一方用青石版鋪成的寬闊臺子,有兩層石階那麼高,石階下面就是黃泥土,種了一大片低矮花樹,不過這會兒天氣寒冷,只剩下光禿禿的放射狀細枝條,像是倒垂的柳樹,但看這枝條的形態也不難想像,到了春季花開時該是何等錦簇,欣欣向榮。
  「姨奶奶,該吃藥了。」黃鸝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玉嬌娘也不答話,只是坐在窗前的軟椅上怔怔出神。
  吃了兩天的參茸保胎丸,她下腹的墜疼感好些了,在床上躺得四肢麻木後,便由落霞攙扶著坐到了窗下梳妝臺前看外面的景兒。
  「姨奶奶,啊,張嘴。」黃鸝伺候了兩天,對這位姨奶奶的病情已有了解,此時見她傻了一般的一動也不動,便見怪不怪,只像哄孩子似的給她餵藥。
  落霞不知做什麼去了,這才剛回來,見黃鸝正餵藥,便忙道:「黃鸝姐姐,哪敢勞煩妳,還是我來吧。」
  不需她服侍,黃鸝樂得清閒,交接一下便笑道:「那我去老太太那邊回話去,老太太還等著問玉姨奶奶的病情呢。」
  「黃鸝姐姐只說咱們姨奶奶越來越好便是,省得她老人家總是惦記著煩心。」
  「我知道。」
  黃鸝一走,玉嬌娘隨手捏起那黑丸便塞入了口中,雖然苦澀難吃,可她還是一口吞了,這藥丸確實是好東西,吃一次,下墜感便減輕少許。
  「姨奶奶,奴婢給您梳頭。」
  落霞不是多話的人,她說梳頭就真是認認真真的站在玉嬌娘身後梳頭,一句湊趣的話也無。
  玉嬌娘也只是看著窗外,一句話也不說,主僕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氣氛卻是出奇的和諧安寧。
  不過一會兒,黃鸝又回來了,還捧回來了一盤子還在冒熱氣的紅豆糯米糕,進門便笑道:「玉姨奶奶,您瞧,這是老太太賞給您的。」
  「多謝老太太的賞,也勞煩黃鸝姐姐了。」落霞放下梳子連忙來接,抬眼便看見了跟在黃鸝身後走進來的蘭翠。
  「玉姨奶奶可好些了?奴婢奉了大奶奶的命來看望妳。」蘭翠撇開落霞逕自到了玉嬌娘跟前,微低頭就直視起了玉嬌娘,一舉一動都不曾有半分尊重。
  玉嬌娘不理她,往梳妝臺上一趴就開始彈一個木盒子裡的五彩琉璃珠玩,眸光神采依然呆滯。
  「玉姨奶奶在玩什麼?」蘭翠隨手揀起一顆珠子,瞅了瞅又給扔了回去。
  落霞忙代替玉嬌娘回答:「蘭翠姐姐不知,一直跟在我們姨奶奶身邊的采薇,就是那個頭和身子被砍成兩半的那個丫頭,她生前最愛玩珠子,我們姨奶奶就曾賞了她這麼一盒子漂亮的琉璃珠,她喜歡得緊,空閒了就拿出來顯擺。
  這不是從她去後,我們姨奶奶成了如今這模樣,不知怎的也開始玩琉璃珠子,叮叮噹噹的,玩一會兒我們姨奶奶就喜得咧嘴笑,哎……」
  「只要不發瘋,她想玩就給她玩。」蘭翠直接以命令的口氣對落霞這般說。
  「是。」落霞乖覺領命,這給了蘭翠極大的滿足感,腰桿隱隱挺直,這才親切的和落霞道:「我這也是為了妳們好,妳們主僕現在住的地方是老太太的後罩房,緊挨著老太太,我們大奶奶就擔心妳們姨奶奶發瘋傷了老太太,到時便是有十個玉姨奶奶也不夠賠的。」
  「老太太自然是尊貴的。」黃鸝附和道。
  「玉姨奶奶既無事,那我便回去了,我那邊還有一大堆事兒要做呢,大奶奶一時半刻也離不得我。」
  「送蘭翠姐姐。」落霞垂著頭,語氣頗為恭謹道。
  黃鸝見她走了便笑著撇嘴,「果真是花大奶奶身邊的,走起路來都有氣勢,妳也是,做甚在她面前把自己擺得那麼低。」
  落霞但笑不語。
  蘭翠回到迎春院,把自己看到、聽到的都一一複述了一遍,杜元春聽過之後只記住了一點,采薇生前愛玩琉璃珠子,頓時她的腦袋裡便響起了叮叮噹噹、嘩啦啦的噪音,臉色開始泛白。
  「大奶奶,您可是有哪裡不舒服嗎?」蘭翠忙關心道。
  「不,沒有。」杜元春咬著牙堅定地道:「一個活著的小奴婢我都能挾制得了,更何況一個死了的,活著的我都可以想打便打,死了我更不會怕她。」
  蘭翠頓覺愕然,完全聽不懂自家大奶奶在說什麼。

  ◎             ◎             ◎

  年節之後,白日漸漸變長,可和炎炎夏季相比,這會兒的日長依舊短得讓人恨,彷彿只是梳洗打扮一番,一個轉身的工夫便不見了太陽。
  禁足之後,杜元春徹底清閒了下來,一整天除了用膳之外都在奮力抄寫孝經,許是心中藏著事兒的緣故,在抄寫的過程中常常出現錯字,這使得她多浪費了許多工夫,心情也跟著變得極為糟糕。
  她這心情一不好,便覺渾身上下都是毛病,尤其是頭,一直處於暈眩的狀態,天一黑便躺到了床上,晚膳也只用了半碗粳米粥。
  「大奶奶,奴婢再去給您熬一碗參湯來吃如何?您晚膳用得實在是少。」
  「不用了,我吃不下。」
  蘭翠還想再勸,見杜元春眉頭深蹙,她便閉了嘴。
  「今夜妳還在我這裡睡吧。」杜元春道。
  「是。」
  「今夜不抄那孝經了,早些睡。」杜元春說完,自己先躺了下去。
  這一番舉動使得蘭翠越發摸不著頭腦,只能一個勁的點頭稱是。
  迎春院各房次第熄了燈,整座院子頓時陷入了沉寂,白日的吵鬧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寒風吹動著院子裡的枯葉嘩啦啦作響,便於此時驀地響起了一道尖銳得彷彿嬰兒哭似的聲音,床上正要迷睏過去的杜元春驀地驚醒,「什麼聲兒?蘭翠,妳快醒醒,妳聽!」
  蘭翠也被這一聲高過一聲的慘笑驚得魂不附體,嘴裡大奶奶、大奶奶的喊了許多聲。
  杜元春拉住蘭翠的手,彷彿拉著最後的救命稻草,「這一次妳也聽見了是不是?是不是?」
  「是、是。」
  「走,咱們出去看看,這一回我一定要抓住那個背後弄鬼的人!」
  「來人啊,快來人啊。」
  院子裡也不知是哪個姨奶奶喊了一聲,頓時各房都亮起了燈,半開著門往外看。
  那像嬰兒哭的聲音依然在某處響個不停,杜元春披著孔雀翎的披風走了出來,她一直沉著臉攥著拳,神經高度緊繃,整個身子都繃得緊緊的。
  一看各房的人都醒了,便揚聲道:「想看的都跟我過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
  人多不僅力量大,人多膽子還大,一群衣衫不整的女人提著燈籠,一步一挪的湊近了那漆黑的角落。
  隨著她們的走近,便見那一團黑影驀地撲凌了起來,這黑影躥起得太快,頓時便有人禁受不住尖叫了一聲,有一個尖叫的,便引得其餘人等也嚇得尖叫跑散,倒不是被那團黑影嚇的,而是被那第一個人的尖叫聲及當時的氣氛嚇的。
  杜元春發了狠一般,雙手一抓就將撲向別處的黑影抓在了手裡,放在燈籠下一照,竟是一隻被割掉了喉管,腦袋垂垂掛著的黑夜梟。
  夜梟笑,有人死。
  這可是不吉利的小畜生,杜元春驀地將這死物扔得遠遠的,厲聲喝斥:「都閉嘴,不過是一隻鳥兒,妳們何至於嚇成這般,沒事了,回去睡覺吧。」
  眾人一哄而散,皆跑回自己的屋裡,緊閉門扉,爬上床將被子緊緊蒙上頭,心裡開始思忖府裡究竟誰要死了。
  站在空無一人的屋子門口,杜元春忽然害怕起來,若是誰趁著剛才她們都跑去看夜梟的空檔鑽進了她的屋裡對她行凶可怎麼辦,想到此,她驀地抓緊蘭翠的手,將蘭翠推了進去道:「快,把屋裡每個角落都照一遍。」
  蘭翠忍著疼看了一眼自己被抓破的手背,連忙點頭,心裡卻禁不住亂想起來,莫不是大奶奶也如玉姨奶奶一般瘋了?
  草草轉了一圈,蘭翠忙回來覆命,「大奶奶,屋裡沒旁人。」
  杜元春這才邁腳進了屋,並道:「今夜多叫幾個人來值宿,就睡在我的臥房裡、大廳裡。」
  「奴婢這就去安排。」蘭翠忙抬腳要走。
  眼看屋裡就只剩下她一人了,杜元春忙道:「蘭翠妳別走,算了,不用去叫她們了,就妳吧,咱們主僕還睡一個床,妳看行嗎?」
  蘭翠還沒見過自家主子如此憔悴客氣的時候,簡直受寵若驚,趕緊點頭,攙扶著她往臥房裡走,「大奶奶,夜深了,咱還是先睡吧,那夜梟還是等明日讓小廝來處置。」
  「就該是這樣。」杜元春使勁用帕子搓手,眼眶瞪得通紅,「那夜梟是被人割掉了脖子,一定是的。」
  蘭翠也看到了那夜梟慘狀,頓時皺起臉道:「也不知誰那麼損,竟把夜梟往咱們院子裡扔,大奶奶,此事明日一早一定要稟明大太太,讓大太太派人細查。」
  「不用查、不用查,妳別多事。」杜元春迅速爬上床,蓋上被子,眼睛一閉道:「睡吧,明日一早再看看、再看看。」至於看什麼,蘭翠卻是一無所知。
  俯身剛要吹燈,杜元春便立即道:「亮著吧。」
  「是。」
  蘭翠不再多話,脫了衣裳也躺了上去,這會兒屋裡暖烘烘的,溫度適宜正是睡覺的好時候,不過一會兒蘭翠便睡沉了,睡在裡側的杜元春卻心中忐忑,她總覺得今晚上不太平,總要發生點什麼,她使勁睜大眼不讓自己困倦,耐心等待著,心裡依舊堅挺著,她一定要逮住那個裝神弄鬼的人,一定……
  可她越是讓自己神經緊繃越是容易倦怠,意識猶存,心裡始終想著不能睡、不能睡,卻緩緩閉上了眼。
  她睡的床是紫檀木雕麒麟卷葉紋的拔步頂大床,前面帶有碧紗櫥和踏步,腳踏板尾部還放置有一個雕花馬桶,最前面又垂著厚厚的紗帳,地底還燒著地龍,冬日睡在這張床上便不覺得冷,有時還會出汗。
  偌大的臥房,死一般的寂靜,一睡過去不知又過了多久,床前的立地燈發出「嗶啵」一聲輕響,燈光漸漸黯淡了下去,杜元春只覺得自己的臉癢癢的、皺巴巴的,意識模糊中伸手抓了一下,手指微有黏稠的感覺,而後她便聽到了輕微滴答聲,在寂靜的夜裡聽來殊為幽冷。
  臉上溼溼的,她緩緩睜開了眼,血腥味飄悠悠鑽進了她的鼻子,她就看見她的乳白色寶帳頂上溼了一片,沉重重的往下垂,驀地一滴什麼東西就落了下來,滴在了她的臉上,杜元春的臉色倏忽慘白,她抹了一把臉,顫巍巍的放在眼前一看,「血……血!」
  失聲尖叫驀地將睡在一旁的蘭翠驚醒,她忙爬起來去看杜元春,杜元春轉眼就看見了一張逼近的血臉,它正張著血盆大口,往下滴著血珠……杜元春的尖叫戛然而止,面部肌肉忽然不規則的抽搐,眼睛翻白、四肢僵硬,嘴角牽動忽有白沫往外抽搐著噴湧。
  蘭翠也嚇壞了,她也看見了杜元春滿臉是血,慌張大叫:「來人啊、來人啊!」
  兩道彷彿撕心裂肺一般的尖叫,把整個院子裡的人再次驚動了起來,緊接著彤姨奶奶等人便看見了一個滿臉是血的人從正房裡跑了出來,那血手一揚就開始挨個拍打她們的門,「快去請大夫,大奶奶不行了,快去。」
  「大奶奶不行了!」
  「大奶奶不行了!」
  這話突然像長了翅膀似的飛向青陽侯府、勇毅侯府各房各院,所有人都被驚動了起來,不知是哪個魯莽的竟然連喪鐘都敲響了。
  春暉堂老太太也被驚動得穿好衣裳坐了起來,連忙派人去詢問究竟出了何事。
  兩府的專用大夫扁素被人連夜挖了起來,只穿了薄薄的長衫便抱起自己的醫藥箱火速趕往迎春院。
  此時迎春院的眾人都鎮定了下來,蘭翠不忙自己,先打了溫水來,用帕子給杜元春草草擦了臉,一見扁素便猶如見了親爹一般,哽咽著道:「扁先生您可算是來了,快給我們大奶奶看看吧。」
  扁素被這滿臉血的丫頭嚇了一跳,「妳這是傷了臉?」誰那麼狠,竟然毀女子的容貌。
  蘭翠連忙搖頭,「您先別管奴婢,還是先給我們大奶奶看看,我一張開眼就看見、就看見大奶奶滿臉是血、口吐白沫。」
  春暉堂在這深夜裡忽然燈光璀璨起來,後面玉嬌娘這裡也亮起了燈,玉嬌娘靠在軟枕上,靜靜的看著落霞把沒用完的冰凍過的血珠泡進了熱水裡,琉璃珠子那麼大的血珠,一入滾燙的熱水便化開了,落霞將冰珠全部倒入了熱水裡,熱氣迅速消散,熱水變冷水。
  落霞看了玉嬌娘一眼,連忙端起這一盆血水跑出了屋,迅速倒入了屋外那一片花樹叢中。
  落霞謹慎,將銅盆用水沖洗了好幾遍之後才又拿了回來,見玉嬌娘還是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她終於開口了,「姨奶奶,仇已報了,您不必再自責。」
  玉嬌娘的唇有些乾,起了些皮,她喉頭一動,終於伸出舌頭舔了舔,眸光也漸漸有了神采,慢慢道:「妳扶我,我想去看看朝雲、素衣她們。」
  「姨奶奶,她們都好好的,不忙去看,您先休養著,等不再出血了,奴婢再攙著您去看,可好嗎?她們都睡在一起,就在隔壁,一直有姜媽媽和朱媽媽照看著,傷口也都恢復得很快。」
  玉嬌娘搖搖頭,「到了這會兒,我才能鼓起勇氣去看她們。」
  落霞爭不過,只好遵從,一彎腰把自己的背露給了玉嬌娘,「姨奶奶,奴婢揹著您。」態度很堅決,彷彿玉嬌娘若是不讓她揹,她就要「奴大欺主」似的。
  「好。」玉嬌娘扯了扯嘴角,微露笑意。
  門敲開時,姜媽媽一看見落霞背上的玉嬌娘便低聲責怪起來,「妳這丫頭怎不知好歹,姨奶奶現在的身子豈能隨意亂動,妳真是氣死個人。」
  「媽媽別怪她,是我想來看看她們,媽媽辛苦了,手臂上的傷好些了嗎?」
  自從來了侯府,晚上一直都是姜媽媽睡在這屋裡照看著這幾個重傷的丫頭們。
  「多謝姨奶奶惦記,老奴這是小傷,養了兩日便覺好些了。」想起那夜的情景,姜媽媽仍然心有餘悸,禁不住便道:「若非老奴一家當時住在偏僻的小院裡,只怕也像府裡的小廝、護院一般死於非命了。」
  「媽媽是大命的,定然能長命百歲。」玉嬌娘道。
  「借您吉言,老奴一家能躲過此次劫難,這都是借了您的福氣,若非您的恩典,看老奴一家人口多,不能住在一起歡聚天倫,特特讓我們搬到府中偏僻的小院裡去居住,老奴一家如今恐怕也要在地府相見了。」
  「是媽媽自己的福氣。」玉嬌娘先看到的便是臉上被劃了一刀,胳膊被砍斷了的素衣,這會兒她正安穩的睡著,嘴角還留著可疑的水跡,玉嬌娘禁不住便笑了,掏出帕子來給她擦了擦又去看下一個。
  朝雲傷在後背上,這一刀砍得較重,至今也沒醒過來,玉嬌娘給她掖了掖被角,便對憂傷的落霞道:「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落霞抹去眼角的淚,重重一點頭。
  「姨奶奶,采苓幾個傷得較輕,您就別再折騰自己了,快老實坐著吧,吃了兩日的藥,好不容易出血才止住了。」
  「好。」玉嬌娘坐在素衣身邊,把屋裡躺著的小姑娘數了一遍,「八個去了四個,重傷了兩個。」那夜所造成的悲劇已融化在她的心裡,淚落得突然而無聲,「我始終記得在那天夜裡,就是她們勇敢的護著我,圍在我身邊不肯離開,任憑那黑衣人如何威逼都無人指認我,若非是她們,我是逃不出來的,若非是她們,恐怕我早已成了一具焦炭。」
  姜媽媽一陣唏噓,想著那些曾經熟悉的面孔就那麼突然的死去了,她也哽咽起來,「廚房的秋嫂還答應著要私下給我做她那道拿手好菜紅燒獅子頭吃呢,這會兒我到哪裡去找她喲。」
  「對不起落霞,是我連累了朝雲。」玉嬌娘歉意道。
  落霞搖了搖頭,「從您肯真心待朝雲的那一刻起,您便是我的主子,奴婢這一生唯一的願望,便是希望妹妹能過上好日子,其他的別無所求。」
  「我記著了。」玉嬌娘重重點頭。
  「深夜了,姨奶奶還是回去睡吧,您不能累著,落霞,快把姨奶奶再揹回去。」
  「走吧,咱們回去。」玉嬌娘趴上落霞的背,和姜媽媽打過招呼,便如來時一般悄悄的走了。
  出了門,主僕倆回到玉嬌娘的屋裡,玉嬌娘看著落霞便道:「是他把妳放在我身邊的?當初我去私會鐵柱的那夜,我爬窗戶回來就看見妳,妳也看見了我,可妳什麼也沒說,我還以為是我的話把妳感動了,讓妳真心認我為主,原來竟然不是。」
  落霞微有些彆扭,垂著頭道:「我帶著妹妹自願賣身給大爺,那時是為了避禍,大爺也不知我小有身手的事兒,是後來才知道的,我和妹妹被您選到身邊也是巧合。」
  「這麼說,是後來妳才充當了他的小奸細。」
  「姨奶奶,您生氣了嗎?」落霞偷覷玉嬌娘。
  「對妳,我能氣得起來嗎,等你們大爺回來,我找他算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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