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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折】寒女喜嫁《中》

季文燁生著窩囊氣,想當初有求於他,雲映橋可是又下跪又磕頭, 如今翻臉不認人,說走就走。偏偏他就想再養她個幾年, 她不願意和他親近,他想給她個名分,讓她做個正經姨娘, 但她不願意,他就明白要讓她心甘情願,只能對她明媒正娶了。 為此季文燁明白,雲映橋她爹肯定要有一個稍微拿得出手的身分, 哪怕給雲父弄個一官半職,甚至不用太高,自己都能娶雲映橋進門。 堂堂侯爺公子,為了娶個丫鬟,可是想盡一切下流齷齪辦法, 放她走這檔事,打從她傻地簽下賣身契後,他壓根沒這個打算!

會員價:
NT$1606.6折 會 員 價 NT$160 市 場 價 NT$240
市 場 價:
NT$240
作者:
素衣渡江
出版日期:
2014/08/05
分級制:
普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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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龍交龍、鳳交鳳,沒錢沒勢就得委身當姨娘?
一場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究竟是天賜良緣,還是前世冤家?
想知道傻勁十足的落魄寒女如何秉持誓不為妾的原則,
別錯過「素衣渡江」筆下最逗趣的極品甜寵文!

季文燁生著窩囊氣,想當初有求於他,雲映橋可是又下跪又磕頭,
如今翻臉不認人,說走就走。偏偏他就想再養她個幾年,
她不願意和他親近,他想給她個名分,讓她做個正經姨娘,
但她不願意,他就明白要讓她心甘情願,只能對她明媒正娶了。
為此季文燁明白,雲映橋她爹肯定要有一個稍微拿得出手的身分,
哪怕給雲父弄個一官半職,甚至不用太高,自己都能娶雲映橋進門。
堂堂侯爺公子,為了娶個丫鬟,可是想盡一切下流齷齪辦法,
放她走這檔事,打從她傻地簽下賣身契後,他壓根沒這個打算!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之後大半個月基本上都是這麼作息的,江奉桐和雲映橋累手腕,有利可圖,所以熬得住,但雲成源累的是腦子,他有快一年沒讀書了,冷不丁賣命讀書,猛地累著了。
  二月二這天,雲成源呼著頭疼,說今日不讀書了,去屋裡頭睡覺了,臨睡前叮囑雲映橋,別忘了叫文嫂烙春餅、蒸豬頭。
  江奉桐巴不得雲成源去睡覺,竟替雲映橋答道:「一定記得。」
  雲成源揉著太陽穴進裡屋睡了,他一走,江奉桐舒了口氣,過了一會,確定未來的丈人睡了,才對雲映橋道:「這幾日妳爹看得緊,我連一句話都不能跟妳說。」
  雲映橋一呆,「啊,你要跟我說什麼?」
  「我在想,這些故事妳到底是怎麼得來的?如果按妳所說,這些故事是妳從季少爺那裡聽來的,似乎不太對,因為太呈套路了,不像是真實發生的案子,比如前四十回基本上就是死人死人死人,後二十回是抽絲剝繭的破案。」
  江奉桐托腮看她,「不過確實吸引人,我沒別的意思,我在想如果不是真實的案子,而是虛構的,是妳想的還好,若是其他人寫的,怕惹麻煩。」
  雲映橋一噘嘴,「難道我看著不聰明,不像能寫出這些聰明詭計的人嗎?」
  「可是妳當過仵作嗎?這裡面有許多仵作才知道的東西,如果一切都是妳自己想的,那麼妳把這些精力放在讀書上,肯定能當女狀元。」
  雲映橋皺眉道:「我不想當女狀元,不當女奴就燒高香了,你可以懷疑,但是這些故事就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獨此一份,別無他家,這還不夠攻破你的懷疑嗎?」
  江奉桐忙抬手笑道:「我就是問問,妳別生氣,我不問了,隨姑娘差遣,妳叫我寫什麼就寫什麼。」
  雲映橋皺眉,看似慍怒,實則心虛片刻。
  江奉桐又開口了,「雲姑娘,為什麼季少爺會借給妳二百兩銀子,供妳爹讀書?只是一個奴僕的爹,憑什麼保證會把這筆銀子還上呢?現在這世道,真正的親戚家也未必借得出二百兩。」
  「哦?你想說什麼直說好了,我不是我爹,不會隨便聽到什麼就慌了神,一蹦三尺高。」
  「妳和季少爺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問得也太直接了,雲映橋撇撇嘴,「婚書不是叫你還回來了嗎,還問這個幹嘛?」懷疑我跟季文燁有一腿,嫌棄我了?
  江奉桐忙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他肯借妳一筆銀子,肯定對妳是信任的,但妳好像對季大人府上並不留戀,一心想贖身,我想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比如他想……而妳卻不想……」
  雲映橋氣呼呼地哼道:「沒人稀罕給他做要命的姨娘。」
  江奉桐大概了解來龍去脈了,季文燁顯然中意雲映橋,甚至可以白借她銀子,供她爹考試。
  而雲成源應該也察覺了季文燁的心思,才把女兒許配給自己的,倒是雲映橋可能是不想把自己扯進來,所以叫她爹說退婚的事。
  跟錦衣衛鎮撫搶女人,嗯,有些棘手。
  想了想,江奉桐溫笑道:「就衝妳這志氣,我就願意幫妳到底,至於婚約……沒關係,反正我一時半會也討不上媳婦,等妳什麼時候贖了身再說吧。」
  雲映橋反倒不好意思了,「是我爹不好,把你牽扯進來,萬一……」
  「我會隱藏好自己的。」江奉桐笑道。
  「可是你不懷疑我……」就差說出失貞兩個字了。
  江奉桐一下子就洞悉她想說什麼,笑道:「咱倆在一起這麼久了,不也什麼都沒發生嗎,我就是問一問,妳對我沒隱瞞,我很高興。」
  雲映橋覺得心裡暖暖的,忽然想起了什麼,瞅了瞅裡屋,「我爹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
  江奉桐搖頭笑道:「我不能出賣朋友。」
  「跟女人有關?」
  江奉桐沉默了。
  「果然。」雲映橋氣哼哼地道:「看不出來他還有這想法。」
  江奉桐忍不住笑道:「什麼叫看不出來,妳爹還沒上三十歲,難不成這輩子不再娶了?」
  「這倒不是,我就是覺得眼下讀書要緊,不相干的都放一放的好。」
  江奉桐道:「妳爹也是這樣想的,妳沒看他一直躲著嗎?」
  「還是個纏人的女人?」
  江奉桐癟癟嘴,只笑了笑,卻不再洩漏半個字了。
  雲映橋嘟囔道:「算了,發牢騷又不能來錢,我不說話了,繼續寫字了。」
  江奉桐看了她一眼,低頭繼續寫字了。
  過了一會,雲映橋突然覺得她吃虧了,江奉桐問了她許多問題,她卻連他是哪裡人氏、底細如何都不知道,便撂下筆道:「叔叔……」
  江奉桐一愣,尷尬地道:「說真的,每次妳叫我叔叔,我都要一哆嗦,能不能改一改?」
  「哥……」
  「嗯,妳要問什麼?」江奉桐自在多了。
  「你籍貫哪裡啊?聽口音似乎是京城人氏,但聽你那天說,好像又是背井離鄉的。」其實他身上和她爹有許多共同點,似乎都早早考中秀才,都失去了富貴生活,都在京城討一口飯。
  「妳沒打開婚書看嗎?上面有我的真名和籍貫。」
  「現在這個是假的?」
  「我本姓汪,摘了玉帶,改成了江,名字也改了一個字,原本是奉雲,現在看來,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汪字去掉一橫,可不就是一個江字嗎,讀書人都想入仕為官,品級高的官吏一般繫玉帶,汪奉雲離家後不能繼續應考了,就說自己失去了一條玉帶,姓氏去掉一橫,姓了江。
  雲映橋覺得有趣,笑道:「這也行?還有深意的。」
  「小把戲而已。」江奉桐道:「妳也可以玩,比如……咱們寫話本,要在裡面寫個壞蛋影射某人,咱們可以寫他姓李,卻喜歡歪戴帽子。」
  「李……歪戴帽子,李字上面加一撇,是季字。」雲映橋咯咯笑道:「原來還可以這樣。」怕驚醒她爹,趕緊捂住嘴巴,片刻才彆扭地道:「我爹和你定的事情,令尊知曉嗎?」
  「他同意。」江奉桐笑道:「我爹說從妳爹身上,就看得出來妳各方面都不會差。」他爹之所以會答應他隨便娶一個妻子,也是因為他覺得他們父子仍然不能返鄉。
  雲映橋不好意思了,「我去跟文嫂說弄吃的。」說完起身離開了。
  江奉桐微笑著點了點頭。
  雲映橋從廚房出來後,迎著和煦的春風,靠在屋簷下怔怔出神。
  跟江奉桐相處很輕鬆,如果真能離開季文燁,或許嫁給他真是個不錯的選擇,於是鼓起幹勁,進屋繼續去寫文稿了。
  因是二月二,江奉桐得跟他爹過,於是早早離開雲氏父女回家去了,雲成源醒來後,則和女兒還有文嫂一起吃了春餅。
  雲成源揉著太陽穴道:「我剛才休息的時候,你們做什麼了?」
  「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囉。」
  雲成源咽了口餅,瞅著女兒沒說話。
  雲成源雖然同意把女兒嫁給江奉桐,但名正言順地完婚之前,卻不希望他們過分親密,時刻提防著他們。

  ◎             ◎             ◎

  轉眼又過了差不多一個月,雲映橋和江奉桐已經很熟了,偶爾兩人小聲商量劇情的時候,還會引來雲成源的咳嗽。
  這一日,江奉桐整理了寫好的二十篇文稿,提議道:「我今日先將這些送給鮑公子,先還一部分銀子回來,剩下的部分,如果他看好了,或許還可以抬抬價,正好我也出去透透氣。」
  雲映橋倒滿想跟他去的,可惜有諸多不便,只好作罷。
  送江奉桐出了門,雲映橋一回來,就見雲成源撐著額頭在打瞌睡,她關心地道:「爹,要不然你去睡一會吧,磨刀不誤砍柴工。」
  「不,我不睏。」雲成源眨了眨眼睛,繼續低頭看書了。
  雲映橋只好坐回自己桌前,瞅見她爹不時低頭打瞌睡,她無奈地嘆氣,靜靜地撐著下巴發呆,過了一會竟也睏了,趴在桌上小憩。
  雲映橋是被敲門聲驚醒的,以為是江奉桐回來了,趕緊起身去開門,雲成源也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趕緊繼續低頭翻書。
  雲映橋笑著開了門,「哥……」
  只見門外站著一個穿紅戴綠的小女孩,丫鬟打扮,彼此相見都是一驚,「這裡是雲相公家嗎?」
  「妳是誰?找他做什麼?」雲映橋瞧這丫頭像那日在書攤見過的那個。
  「我是代我家姑娘傳話的,請讓我見雲相公。」此時這丫鬟見院內沒有狗咬,眼前的雲映橋又和自己身高差不多,便用力一擠擠進了門,徑直往屋內跑去。
  「喂,怎麼私闖民宅啊妳?」雲映橋急道。
  正在此時,雲映橋忽然聽見巷中傳來陣陣馬蹄聲,這裡住的都是平民百姓,沒人騎馬,她便忍不住探頭出來朝巷口看去,猛地就見季文燁身穿便服踏馬而來,身後跟著兩個隨從,也是騎馬。
  雲映橋懷疑自己眼花,趕緊揉了揉眼睛,不是說要離開兩個月嗎,這還有大半個月呢,人怎麼就回來了?
  剛才闖進家門那個丫鬟是誰還沒搞清楚,季文燁居然又來了,真是禍不單行。
  此時季文燁已經看見了探頭出來的雲映橋,多日不見甚是想念,他以為她是來接自己,不由得要朝她笑,卻見雲映橋揉了揉眼睛,把探出來的半截身子又縮了回去,彷彿沒看見他一般。
  季文燁臉色一沉,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雲映橋關好門,轉身跑進了屋,就見那個丫鬟跪在地上,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雲相公,你就去看我家姑娘一眼吧,當初約定好的事情,你不能反悔啊,我家姑娘盼著你來看她,已經病了,眼瞧著花一般的人已經瘦得跟銀條似的。」
  雲成源一臉無奈,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這時雲映橋跑了進來,他想解釋,「這個、那個……」
  雲映橋現在沒空聽他們說緣由,她硬生生扯起那個丫鬟,「妳得躲一下,我家來了不得了的人,若發現妳在這裡,咱們都要倒大楣,有什麼事,等這人走了再說。」
  雲成源結巴地道:「誰、誰來了?」
  「四少爺。」雲映橋咧嘴道。
  雲成源一愣,趕緊指著裡屋對那丫鬟道:「妳去那屋裡床底躲一下,千萬別出聲,等人走了,有話好商量。」
  那丫鬟一邊走一邊道:「不要誆騙我。」
  雲映橋把那丫鬟往床底推,「不騙妳。」
  等那丫鬟藏好了,雲映橋急忙忙趕回堂屋,將桌子上的紙張收拾了,塞進屋角的一個花瓶裡,才塞完就聽外面砸門,她對她爹道:「千萬別慌。」
  雲成源一副「我一定會慌」的心虛樣子。
  雲映橋搖了搖頭,無奈地走出了屋子,為季文燁開了大門。
  季文燁身後的隨從牽著馬,他則一手搭在門板上,眼睛左右瞟了瞟,又警惕地瞅了瞅院裡,對雲映橋道:「妳躲什麼?屋裡藏了誰?」
  雲映橋笑道:「我方才只穿了褲子,沒套裙子,聽到馬蹄聲好奇地瞅一眼,沒想到是你,我就趕緊回去將裙子繫上了,你怎麼回來得這樣早啊?」
  雲映橋方才確實只露半截身子,沒見她下面有沒有套裙子,季文燁蹙眉道:「妳在家還真隨便啊。」吩咐隨從在屋外等,他則徑直往屋裡走。
  雲映橋不覺往門外看,擔心地想,江奉桐去送書稿還沒回來,若是他這會回來正碰到季文燁,天啊!她扶額。
  季文燁回頭對正恨不得揪頭髮的雲映橋道:「妳一個半月都幹嘛了?」
  「吃吃睡睡。」雲映橋打了個呵欠,「春天了,人好睏的,總是睡不醒。」
  季文燁笑道:「還真像妳。」
  雲映橋忙狗腿地給他撩了簾子,殷勤地問道:「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早?不是說要外出兩個月嗎?」
  季文燁別有深意地看了雲映橋一眼,笑道:「妳說呢,我為什麼回來得這麼早?」
  雲映橋愣愣地搖搖頭,他也沒回答,而是進了屋。
  一進屋,季文燁就見堂屋擺了兩張桌子,一張是雲成源讀書所用,另一張上面只有筆墨卻沒紙張,他納悶地問雲映橋,「這張桌子是妳用的?」
  「我在學畫竹子,畫得爛,都被我撕了,一日也畫不上一兩筆。」
  季文燁皺眉,嘀咕道:「硯臺裡的墨還很新鮮。」
  不能教他再亂懷疑了,雲映橋打岔道:「少爺,你猜我那天在書攤上碰到誰了?我碰到魯大人了。」
  季文燁的關注重點在雲映橋身上,「妳去書攤做什麼?」
  「幫我爹買書啊。」
  這時站在一旁的雲成源才應聲道:「沒錯。」
  季文燁和藹地道:「雲相公請坐,不必拘束。」
  雲成源才心驚膽顫地坐下,他低著頭不敢看對方。
  「離秋闈不足半年了,我想知道雲相公溫習得如何了,對秋試可有信心?」季文燁淡淡地道:「我離開這段日子,教映橋歸家來,有叫她督促你用功讀書的打算在裡面,當然了,我也十分希望你能高中,過了秋試,還要在春試中進士登科。」
  雲成源仗著膽子道:「敢問季大人,為什麼要資助雲某應試呢?」
  季文燁勾唇,似笑非笑地道:「對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並不需要什麼理由。」
  一時氣氛尷尬,雲映橋笑著緩和氣氛,「少爺留下吃飯嗎?我去張羅酒菜。」忽然靈機一動,對她爹道:「哎呀,爹,家裡沒柴薪了,你去街口攔個賣柴的回來吧。」
  攔賣柴的是假,把江奉桐攔住才是真,雲映橋覺得她爹應該能懂得這點。
  雲成源眼珠轉了轉,似乎明白了,起身道:「沒柴薪,文嫂沒法生火,我去攔個賣柴的,再買些金華酒回來。」說完朝季文燁作揖。
  季文燁巴不得屋裡沒人,欣然點頭。
  等雲成源一走,季文燁就摟過雲映橋,叫她坐在他腿上,圈在懷裡。
  他看著她微微笑了笑,閉眼輕吻了她一下,「妳爹還算識時務,趁早走了,不打擾咱們。」
  見雲映橋似乎不大情願,季文燁不解地道:「怎麼了,支開他還是妳的主意,怎麼又不高興了?」
  「我今晚是不是得跟你回去了?」雲映橋比較關心這個,說好的兩個月假期,結果主人提前回來,一個半月就到頭了。
  「妳不想跟我回去?」季文燁臉色一沉,「合著妳還巴望著我遲些回來。」
  「不敢。」
  「不敢還是不想?」季文燁冷冷地看她。
  「你要是再這麼陰陽怪氣地嚇唬我,我寧願你沒回來。」雲映橋不滿地道。
  這話聽在季文燁耳中有幾分撒嬌的味道,手放在她腰上,笑道:「對了,妳剛才說碰到小久子了,你們都說什麼了?」
  「他差點以為我爹是想拐帶我的人。」還說你想娶梅安雲呢,哼!
  季文燁忍俊不禁,越看雲映橋越覺得可愛,摟著她的腰,手摸著她的小腹道:「妳要是吃得胖胖的,也就沒人拐帶妳了。」
  雲映橋不舒服,推他的手,「我爹一會回來了,你別這樣。」
  季文燁想了想,點頭稱是,忽然抱起雲映橋往裡屋走去,「那咱們去裡屋說話。」
  季文燁話音剛落,就聽裡面咚的一聲,像什麼東西撞到了床板的動靜,他立即放下雲映橋,將她擋在身後,然後警惕地撩簾子。
  「可能是耗子。」雲映橋道。
  季文燁向來眼見為實,不理會雲映橋的阻攔,進了屋四下觀察,突然厲聲道:「睡在床底下的,出來。」
  雲映橋扶額,心道完了完了。
  那丫鬟只得從床底下爬出來,方才她聽到季文燁說要進裡屋來,緊張之餘,腦袋磕到了床板,不想反倒曝露了。
  季文燁見床底爬出個穿紅戴綠的丫鬟,不由得上下打量此人。
  京城中上等人家的丫鬟,衣裳顏色大多很樸素,允許描眉畫眼的也極少,這女孩是丫鬟打扮不假,但衣裳顏色鮮豔,眉眼都修過,尤其是眉毛修得細細的,顯得眼睛頗有媚態,一看就不是良家的。
  季文燁氣道:「妳是本司的?」所謂本司是指教坊司,此地盤踞著大量賤籍的樂戶。
  「奴婢是醉月閣的丫頭。」
  是醉月閣的私娼?季文燁冷瞟雲映橋,「我叫妳買丫鬟使喚,可沒叫妳買粉頭給妳爹暖床。」
  季文燁本以為雲成源有在好好讀書,沒想到其實弄了個小娼妓,藏在屋裡頭尋歡,就這個樣子,還考什麼考,雲成源如此不爭氣,估計十輩子也提不了雲映橋的身分了。
  雲映橋趕緊解釋道:「她不是我們買的,就在你進門之前突然衝進來的,我發誓我之前不認識她,就怕你誤會我爹不認真讀書,所以才將她藏了起來,結果還是沒瞞過少爺你的法眼……」說罷對那丫鬟道:「妳到底找我爹做什麼?」
  「我家姑娘思念雲相公,已經病了,差使奴婢過來,求雲相公去見她一面。」那丫鬟道:「我家姑娘不是蠻纏的人,只因為雲相公答應過,若是我家姑娘助他躲過一劫,日後一定會回去探望她,雲相公怎能失信,嗚嗚,我家姑娘是想對雲相公託付終身的。」
  夫妻間講究的是相敬如賓,未出嫁的正經女子萬萬不敢談一個愛字,倒是青樓教坊司的妓女,敢和男人們直言不諱地愛來愛去,所以這丫鬟大膽訴說她們家姑娘想男人想得要病死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正經人家的。
  雲映橋聽到老爹居然如此迷人,又想哭又想笑。
  季文燁一聽更惱火了,這回不僅是雲成源不用功讀書的事情了,還隱藏著更危險的事,青樓名妓多有私財,若是雲成源真的納了贖身的妓女,就怕他用妓女帶來的財產將雲映橋贖走。
  「真好,能用妳姨娘賺的皮肉錢贖身,妳高興了吧。」季文燁朝雲映橋冷笑。
  「我爹沒這意思,你沒看到他躲出去了嗎?」雲映橋去扶那丫鬟,「夠了,勸妳家姑娘另尋他人吧,不要打擾我爹備考。」
  那丫鬟哭泣道:「可是、可是……」
  季文燁冷幽幽地道:「妳現在不走,妳就永遠回不到妳家姑娘身邊了。」
  那丫鬟一聽,打了個激靈,她不知此人是誰,但看雲家對他的態度,絕不是等閒之輩,她想了想,捂著臉哭道:「雲相公真是薄情之人,我家姑娘看錯人了。」說完推開雲映橋的手,跑了出去。
  雲映橋更是鬧心,這叫什麼事啊?季文燁一回來,真是什麼都亂成了一團。

  ◎             ◎             ◎

  目送那丫鬟出了門,雲映橋提心吊膽地回頭看季文燁,就怕看到他一張活閻羅似的生氣面孔,但出乎意料,他似乎並不怎麼生氣,至少沒她想像的恐怖。
  季文燁撩開衣襬,面無表情地坐在椅上。
  季文燁在想什麼?雲映橋不敢吭氣,咬著唇站在一旁看他。
  至於季文燁在想什麼,當然是想把雲成源抓回來,狠狠打一頓板子,但想歸想,卻不能這樣做,雲映橋就這麼一個廢柴爹,打死了、打殘了,更沒指望了,他無奈地長嘆。
  這時雲映橋斗膽一問:「少爺,你沒事吧?」
  季文燁瞄她,「我氣得胸口疼,妳過來幫我揉揉。」
  真的假的?雲映橋走到他身邊,抬手給他順胸口,「誰教我們太怕你了,這丫鬟來了,我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藏起來不教你看見,其實我爹讀書很用功的。」
  季文燁握住她的手,冷聲道:「再用功也不及娶個青樓女來錢快,很好很好,別說四百五十兩,就是九百兩,說不定轉眼就還上了。」
  贖身靠自己,才不用別人的銀子呢,雲映橋道:「我都說了我爹不想搭理她們,要怪就怪我祖父母好了,誰教他們把我爹生得招女人待見,有人要倒貼,他除了躲出去,總不能毀容吧,至於錢,我們沒想過佔誰便宜。」
  季文燁挑眉,「幾十天不見,妳硬氣了。」
  「沒有啊,我一直這樣。」
  季文燁拽她到跟前,又將她抱到腿上坐著,端起她的下巴,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沒關係,妳想硬氣就硬氣吧,我不怪妳,我只問妳,這麼多日,妳有沒有一絲牽掛過我?」
  雲映橋想了想,道:「沒有。」
  季文燁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妳還真敢說出口。」
  「你剛才還說我想硬氣就硬氣的。」雲映橋道:「我硬氣了,你又不開心。」
  「我倒是常想著妳,想妳在家是不是受了苦,變得更瘦了,本來就沒多少肉,再瘦就更沒得看了……」他說著在她胸脯上揉了一把,「欸,怎麼還這樣?」
  但話鋒一轉,季文燁又一本正經地分析道:「差點忘了,妳現在沒穿棉衣,嗯……我收回剛才的話,妳有長進了。」
  雲映橋抬眸瞧他,聽他說完了,沒什麼反應,大概是因為贖身的銀子有著落了,她心裡有底了,抑或是因為反正也被他摸過了,再摸也沒必要矯情了,總之他以逗她為樂,識破這點後,她比之前冷靜多了。
  季文燁見她呆呆的,不似之前那般害羞,有點吃驚,於是他再次吻住她的唇,只是這次將舌頭探進去,她嘴唇溼潤柔軟,帶著她特有的香氣,不知不覺他的呼吸漸漸急促,離開她的唇,吻她的臉頰和耳後。
  雲映橋這次有感覺了,耳朵發熱,她想躲開他的吻。
  這時就聽季文燁似壓抑又痛苦地在她耳邊道:「映橋,我一直在想妳及笄的樣子,到時我就能要妳了,可我現在……」接著是陣陣粗喘還有更重的吻。
  季文燁之前從沒這樣,以前的摟摟抱抱像是鬧著玩,這一次卻很不一樣,雲映橋害怕了,使勁掙扎,「我不願意,你放開我。」
  季文燁這才如夢方醒般放開她,雲映橋從他膝上逃開,跑到門邊瞅著他,不停地揉耳朵。
  季文燁低頭用指尖抹了一下唇,才抬頭道:「妳過來,我不嚇唬妳了。」
  不信他的話,雲映橋撩開門簾跑到屋外去了,季文燁也沒去追她。
  雲映橋剛要出大門,就見雲成源走了進來,她低聲問他,「看到江叔了嗎?」
  雲成源搖頭,「我在巷口沒攔到人,才去過他家,他爹說他還沒回來。」繼而更神祕地道:「妳怎麼出來了?萬一那丫鬟被季大人發現了怎麼辦?」
  「已經發現了。」
  雲成源愕然,轉身欲走,「我再去看看妳江叔。」
  這時季文燁挑簾子出來,冷聲道:「雲相公留步,事情我都知道了,我認為這處不適合溫習備考,我給你另尋一個安靜的住處,再派個人手給你守門,保證不教別人打擾你,你意下如何?」
  「不勞四少爺費心,這處很好。」
  季文燁彷彿沒聽到,「就這麼定了,事不宜遲,你們快去收拾行囊吧,天黑前就搬走。」
  「啊?」雲映橋一愣,搬家的確可以甩掉糾纏她爹的青樓女,可是就這麼走了,連江奉桐也要失去聯繫了,最要命的是,文稿和文稿換回來的銀子都在他那裡。
  季文燁不能教雲成源再這麼荒廢下去了,當務之急是把他關起來,看著讀書,只是他不懂,為什麼雲映橋的表情會如此落寞?
  不過雲成源能夠安心讀書,利大於弊,雲映橋沒有反對。
  雲成源不敢反對,默默地進屋收拾東西去了,他們沒什麼大件,筆墨紙硯加上換洗衣物,幾個包袱就捆下了,領上文嫂,門一鎖就跟著季文燁離開了。

  ◎             ◎             ◎

  兩個隨從領著雲成源去指定的住處,季文燁則帶著雲映橋回府,本來她也想跟著她爹去新房看看,結果季文燁不許她去,只好作罷。
  回到府裡又像進了牢籠,雲映橋垂著嘴角,悶悶不樂地跟在他身後。
  果然不出她所料,一進屋,季文燁就將丫鬟們打發下去,單獨留她說話。
  季文燁叫她坐到他身旁,摟著她的肩膀溫笑道:「我以後不嚇妳了,妳不願意的話,我不對妳做別的。」
  雲映橋瞥了他一眼,沒說話,至少現在沒這個心情。
  季文燁想了想,從袖口掏出臨走前從她那兒得到的帕子,放到她手裡,「妳看。」
  「哦。」
  「哦?」這就完了?季文燁覺得自己方才有錯在先,好脾氣地問她,「我給妳的簪子呢?」
  雲映橋鎮定地道:「不小心摔斷,被我扔掉了。」
  季文燁惱了,捏住她的手腕,冷冷地道:「我不是叫妳好好保管的嗎?」
  雲映橋打了個激靈,她原本打算稍微挑釁一下季文燁,暗示自己對他沒意思,但是他反應太嚇人,挑戰失敗,她咧嘴一笑,「騙你呢,一直貼身放著,沒摔也沒扔。」
  雲映橋說完,從袖中摸出他留給自己的簪子,「你看,我真的貼身放著。」這是她方才收拾行囊的時候,從枕頭下翻出來塞進袖中的,就料到他回來會索要這東西,果不其然。
  見她這麼貼心,季文燁笑得眼睛沒縫了,捏著她的臉蛋道:「妳也敢騙我了。」
  你不知道我騙你的地方多著呢,雲映橋嘿嘿一笑。
  季文燁怕嚇到她,不敢輕舉妄動,捏完她的臉蛋後沒有捏別處,「我知道妳不想這麼快回來,還想和妳爹優哉游哉地在外面住,可是妳也得為妳爹考慮,妳走了,他才能更專心地讀書,妳別打擾他,而且我派人把守著他,排除一切干擾,心思全放在讀書上,不怕他考不中。」
  「嗯,我不打擾他。」雲映橋低頭回答道:「不過你回來得真快,是不是京裡有事發生了,需要你回來坐鎮?」是不是梅安雲和離了,你回來成婚啊?
  「事情有辦法了,我就回來了。」季文燁拿起她的手,把玩她柔嫩的手指。
  有必要提醒他一下,試探他是什麼反應,雲映橋裝作回憶道:「少爺,我不是跟你說我碰到魯大人了嗎,我聽他說曲公子似乎快放出來了,我好擔心他再去找我爹麻煩,你不在京城這段日子,其實我在家也不好過,每天提心吊膽的,幸好你回來了,又將我爹接到別處住了。」
  季文燁側目,「妳知道打妳爹的是曲連岷了?」
  雲映橋故作天真地點了點頭,「知道了,他人好壞啊。」
  季文燁見她似乎沒懷疑到自己頭上,心裡既慶幸又失落,哎,真是個小笨蛋,不過笨也有笨的好處,他摸摸她的腦門,「嗯,所以他得到懲罰了。」
  看來她得使出殺手鐧了,雲映橋輕描淡寫地道:「魯大人說你想娶梅小姐,曲公子被關起來了,他們會和離吧,你有機會了。」
  「魯久年跟妳說的?」季文燁瞇著眼睛,小聲罵道:「這個碎嘴子。」
  「他就說你想娶梅小姐,其餘的是我瞎猜的,對嗎?」
  「不對。」季文燁斬釘截鐵地道:「妳別聽他胡說,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會娶誰,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雲映橋眨眨眼,他如果真有這個打算,沒必要反駁吧。
  季文燁道:「魯公公當初確實希望我娶梅安雲,我也答應了,可是她的作為實在教人不敢恭維,如今我有些後悔了,不該魯莽地答應他。」
  雲映橋雖然知道季文燁娶梅安雲有目的,但他對她不錯,她也不希望他過得太慘,梅安雲不是個好女人,他娶了梅安雲就等著戴綠帽子吧,於是好心地道:「嗯,婚姻大事確實該慎重,依你的身分能娶個更好的。」
  他對雲映橋有想法,但就算雲家祖墳冒青煙,雲成源真中了進士,也不過是沒根基的小京官,季文燁嘆道:「不會的,估計我娶進來那位,家世不怎麼樣。」
  真是自暴自棄啊,不過那是他的私事了,他不求上進,她也沒辦法,雲映橋低頭玩手指。
  季文燁盯著她看了一會,鑒於之前有過出格的舉動,此時不敢再輕舉妄動,只輕輕摸了摸她的後背,就吩咐她下去了。
  雲映橋離開季文燁,輕鬆地吐出一口氣,才出門,黛藍和海棠她們就圍上來找她說話,一說話才知道,她們居然認為她是跟季文燁一起出門辦事了。
  累了一天,季文燁在晚飯後沒有吩咐,雲映橋回到自己的住處,往炕上一趴,一想到自己忙活了一個半月,累得手腕快斷掉了,結果一兩銀子都沒拿到,就恨得滿炕打滾。
  江奉桐發現他們失蹤了,上哪裡找他們啊?錢啊錢啊,前功盡棄了……
  雲映橋在內心裡淚流成河。

  ◎             ◎             ◎

  季文燁第二天照常去都指揮使司點卯,等他走了,雲映橋盤算著再寫點什麼賣錢,畢竟已證明寫東西換錢這條路行得通,雖然被季文燁突然殺回來截斷了,但她不會放棄的。
  想一想還可以寫點什麼,對了,就寫一部四遊記,分別是西天取經的西遊記、八仙修練的東遊記、北上伐狄的北遊記和南下擒賊的南遊記。
  雲映橋重新打起精神,準備讓手腕歇兩天,就繼續開始寫。
  話說季文燁在都指揮使司點了卯,四下轉了圈,見沒什麼事,就騎馬早退了。
  季文燁沒回府,而是策馬去了魯公公的住處。
  守門小廝開門見是季大人,忙道:「爺,公公不在,你進來等嗎?」
  魯公公應該是進宮了,季文燁略有些失望,「不了。」
  季文燁正要走,就聽小廝道:「不過久爺在這兒……」
  一聽這廝在,季文燁立即哼笑道:「我正好要找他。」將馬鞭扔給隨從,大步跨進了門。
  魯久年與季文燁不同,他拜了魯公公一個小妾為乾娘,平日就愛賴在此處行孝順。
  季文燁派人去喊魯久年,自己則在穿廊下等他。
  不一會,魯久年就一臉熱情地迎了過來,「哥,我聽說你回來了,今天正要去看你……咦,你怎麼好像不高興?」
  季文燁深吸一口氣,伸手揪過魯久年的後衣領,押他到僻靜處說話,「你跟雲映橋說我要娶梅安雲?」
  一過來就被興師問罪,魯久年莫名其妙地道:「又不是什麼祕密,再說了,這難道不是真的嗎?」
  「誰說是真的了?」
  「乾爹和乾娘都這麼說了,還說是你親口答應的。」
  「那天公公做壽,他建議我娶梅安雲,我不好意思掃他老人家的興,就隨口答應,其實我並不想娶她,所以你別出去胡說了。」
  魯久年一愣,「可是你都設計把曲連岷關進去,給他們提供和離的機會,這也是為了討乾爹喜歡?乾爹可當真了,你怎麼辦啊,這不是騎虎難下了嗎?」
  季文燁想了想,風輕雲淡地道:「我會跟公公說清楚的,總之你別再出去亂說了。」
  魯久年眼睛滴溜溜轉了轉,嘿嘿笑道:「我就跟雲映橋提了一次,沒跟任何人說過,瞧給你急得,是不是被她吹枕頭風了?你要這麼喜歡她,乾脆扶正算了。」
  見季文燁瞪他,魯久年抬手告饒道:「我不亂說了,哥哥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次吧。」
  季文燁將他一推,「管住你的嘴,我自然會饒了你。」踱步向前走去。
  魯久年追上他,笑嘻嘻地道:「哥,你也聽說了吧,曲家已經同意和離了,不過曲老頭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定恨死姓梅的了,以後有好戲瞧了,我還以為你這次外出是為了避嫌,等人家和離了再回來,難道真不是?」
  季文燁皺眉瞪他,「敢情我剛才和你說這麼多話,你沒一句往心裡去?」
  「你別惱,我知道你不想娶梅安雲了,可是你這樣很容易引起雲映橋的誤會。」
  季文燁冷聲道:「和雲映橋有什麼關係?」
  魯久年暗暗撇嘴,這麼明顯了還想掩飾,他笑道:「沒什麼關係,我嘴巴又不好使了。」
  季文燁道:「哪天拿線給你縫上。」
  魯久年笑了笑,又說道:「哥,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啊?」
  「至少今年不急,梅安雲才和離,一年內不可能再嫁,否則她爹梅尚書就更丟臉了,而我……」季文燁開始胡扯,「我這次去送汝王回封地,回來的路上找龍虎山的道人看了個相,他說我今年犯凶煞,不宜婚娶,否則有血光之災,我今天過來本打算跟公公說這件事的,可惜他進宮了,算了,哪日再說吧。」
  當初季文燁受重傷險些喪命的情景歷歷在目,魯久年一聽又有血光之災,「那、那還是謹慎為妙,再等一等,或許明年梅小姐便看中別人,不纏著你了。」他頓了頓,神祕地笑道:「她現在好像跟你三哥走得很近。」
  「季家的事情,你少打探。」季文燁怒道。
  魯久年趕緊縮了縮脖子,笑嘻嘻地躲開,「是、是。」
  季文燁又在魯公公這處坐了一會,與魯久年吃了幾杯酒,才動身離開。
  此時天色尚早,季文燁就轉回都指揮使司,坐了半天衙,太陽下了山才回了府。

  ◎             ◎             ◎

  梅安雲和曲連岷和離後,因她是梅尚書的女兒,一時坊間討論得熱鬧,大家嚼舌頭的熱情高漲,她便閉門不出,等著一股風波過去,看樣子,梅安雲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再談婚論嫁了。
  季文燁很高興,因為派人散布流言的事,除了曲家外,他也摻了一腳。
  轉眼過了差不多兩個月,臨近端午,天氣熱得銷魂,但季文燁卻不能休息,因為最近錦衣衛內又出現了亂攤子。
  有個千戶收錢放了個罪犯,本來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誰也沒發現,結果近日刑部發現此人涉及一樁陳年大案,又得知此人關在詔獄,很是高興,結果一查,發現此人居然不見了。
  言官一怒之下,一狀告到皇帝那裡。
  皇帝說查,季文燁身為負責錦衣衛內部糾察的南鎮撫,自然得全力給皇帝一個交代,加上此案發生在前任鎮撫任上,他查起來沒什麼顧忌。
  季文燁一連數日沒回家,雲映橋非常滿意。
  這一日,雲映橋又在偷偷寫東西,突然黛藍在門口喚她,「映橋,妳家裡來人了,妳叔叔找妳。」
  雲映橋一愣,心想難不成是江奉桐?趕緊把文稿塞到枕頭下,出門去見人。
  確實是江奉桐,他看起來很疲累,眼底紅紅的,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憔悴。
  她的第一反應是,你膽子好大,居然還闖到這裡來,「叔叔?」
  江奉桐面無表情地道:「我找不到你們父女的新住處,只好到這裡來找妳,希望沒有唐突姑娘。」
  「沒有,說來話長……」雲映橋怕有人偷聽,也不敢說什麼。
  江奉桐為什麼來?給她書稿的銀子嗎?就這麼當面給她的話,一定會被人發現的。
  江奉桐從袖中摸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雲映橋嚇得一愣,「你這是幹什麼?」
  「這是我向妳爹借的銀子,我要離京了,還給你們,我江某不是無信的人。」江奉桐道:「我要回鄉了,前幾天我家裡來人找到我,說我祖父病重,要我爹和我立即回家。」
  雲映橋心裡咯噔一下,江奉桐居然要離京了,是不是以後都不會再見了?不過還是替他高興,回鄉便能參加秋試了,以他的資質一定會高中。
  這時江奉桐又拿出一封信遞給雲映橋,「這是給妳爹的,我尋不到他,只能由妳轉交了,多謝他這一年多來的照顧,書信一封,聊表謝意。」
  雲映橋怔怔地接過信,「叔叔,你還會回京城嗎?」
  江奉桐看了下四周,沒說話,只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道:「江某不打擾了,我該走了,姑娘留步,不必相送。」說完作揖離去。
  這時引江奉桐進來的小廝立即跟上他,送他出去。
  雲映橋有一肚子話想說,可礙於場合,只得默默地深埋心中。
  雲映橋捏著信,垂頭喪氣地回到屋內,呆呆地坐了一會,忽然覺得這封信有些厚過頭了,撕開一角往裡一瞥,就見裡面分明是一張張銀票。
  雲映橋趕緊合上信封,起身將門關好,然後倚著門,才將信封裡的東西都掏了出來。
  有兩張銀票,一張三百兩、一張二百兩,還有兩封信,其中一封寫給雲成源的,措辭講究,客客氣氣地說了一堆廢話,另一封是給她的,上面講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江奉桐送書稿回來,發現他們不見了,四處尋找卻沒有苗頭,很著急。
  後來刻書的鮑公子又要他坐鎮,指導代筆先生們下筆寫小說,遇到想不懂的地方,他得解答,於是這段時間,他幾乎每日都和這幫代筆先生耗在一起,不過好在銀子拿到手了,便是那三百兩。
  另外一張二百兩是他攢下的銀子,近日家裡來人找他回去,這二百兩對他來說沒什麼用了,於是也給她了,希望雲映橋收下,如果他應試順利,明年二月會來京城參加春試,有再相見的機會。
  雲映橋看完了百感交集,鼻子一酸,忽然想哭,江叔叔……啊不,汪哥哥真是個好人。
  顧不得心酸,雲映橋忙將江奉桐給她的那封信蘸水揉爛了,又搬開一塊地磚,把銀票塞進去。
  贖身的銀子湊齊了,就等時間一到,甩在季文燁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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