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侯門貴女的日子就該過得滋潤不已?
看才名滿天下的文遠公嫡女如何打破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宗旨,
左理家、右馴夫,讓擁有戰神之名的忠武侯也得謹遵妻命?
敬請鎖定起點作家「花三朵」筆下的全能正妻養成記。
謝葭年紀輕,進門不滿一年,為了衛氏子嗣,
將軍府不得不抬幾個出身好的庶女回來做妾。
大將軍想納幾名小妾並不為過,再說納妾不過是權宜之計,
他衛清風這輩子心尖兒上的只有謝葭再無他人。
為此堂堂衛氏戰神衛清風冷冷地道:「我就是納妾又如何?
妳為何不能像妳自己說的那樣,做一個賢妻?」
聞言被謝府被捧在手心的謝葭冷回:「你一定要娶妾,妾身又能如何?
如果你執意納妾,那妾身只求一紙和離書,從此閻王殿前也不相見。」
第一章
夜裡回去了,謝葭摸到衛清風那裡,「將軍。」
她進來的時候衛清風就知道了,不過沒出聲,他正要就寢,此時就穿著白色中衣中褲,坐在床上漫不經心地道:「不就寢又跑過來做什麼?」
謝葭笑道:「有話想跟將軍說。」
衛清風橫了她一眼,道:「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謝葭傻笑著,站在原地不說話,衛清風便知道是不能對外人言的話,不然剛才在她屋裡的時候她就會說了,夫婦倆雖然也常常商量事情,然而將軍府這個地方,都是耳聰目明的習武之人,雖然不至於窺視主子屋裡的動靜,但是她這樣應當是要非常小心的事情。
衛清風便脫了鞋子,上了床道:「去把蠟燭熄了,上來吧。」
謝葭也沒多猶豫,直接脫了外袍,去吹了蠟燭就爬上了床,衛清風的床硬得很,她剛爬上去就被一雙手抱了起來,塞到裡面。
衛清風道:「妳睡裡頭。」
按規矩本來是她睡外面的,因為妻子要掌家務,要比上朝的丈夫先一步起身準備好一切,再把丈夫叫醒,伺候他洗漱更衣。
謝葭低聲道:「將軍,只有一床被子。」
衛清風道:「嗯,不礙事兒。」
窗外的月光正好灑了進來,衛清風用手撐著腦袋,臉上的神色沉在陰影裡,謝葭看不清楚,然而她的臉卻正沐浴在月光中,稚嫩的臉龐連細細的絨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衛清風道:「什麼事,妳說。」
謝葭回過神道:「嗯,想讓將軍幫妾身查幾個人。」
衛清風道:「什麼人?」
謝葭笑道:「去年點了懷化中郎將的劉大人,黃侍郎的長子、晉州的黃大人,還有在涼州廖刺史手下的曾知府。」
衛清風皺了皺眉道:「查他們幹什麼?」
謝葭就把今日在宴上的事情說了,壓低了聲音道:「我看黃夫人廖氏、劉夫人劉氏、曾夫人黃氏,眉宇之間是上京婦人少有的意氣風發,頗有神韻,因此起了結交之心,想先打聽清楚。」
衛清風道:「想結交去結交便是,何須打聽?」
謝葭壓低了聲音道:「將軍,她們的丈夫沒有爵位在身,我現在年紀還小,又剛剛嫁過來不到一年,她們是有名的才女,我怕人家說我不安於室,光想著那些風花雪月的東西,畢竟琴棋書畫詩酒花,做姑娘的時候把玩把玩也就是,現在……」
也是怕娘不高興吧,衛清風想到她興師動眾卻又小心翼翼的德行就覺得好笑,不過她說得沒錯,未出閣的小姐,有不少都是頗具才名的,可是嫁了人以後,大多數都從此消沉了下去,畢竟女人要掌家,事情多又瑣碎,哪能整日吟風弄月。
衛清風道:「好,明兒費點心思給妳打聽打聽。」
謝葭大喜道:「嗯,多謝將軍。」
衛清風笑了起來,讓她枕著自己的胳膊睡,誰知道她才睡了一會兒,就不舒服地直挪地方,又去搬他的胳膊。
衛清風把她一摟,胳膊正好伸過她脖子底下,道:「幹什麼?」
謝葭還是不舒服,扭捏了兩下,道:「胳膊硬,硌得難受。」
衛清風無語,只好由著她自己找個舒服的姿勢,背對著自己躺好這才消停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道:「將軍。」
衛清風閉著眼睛道:「嗯。」
謝葭道:「將軍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征戰沙場那麼多年,自然定力過人對不對?」
衛清風無語。
「將軍?」
黑暗中,只聽他咬牙切齒地道:「妳再不消停,我的定力可就不行了!」
謝葭這才消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她的氣息變得綿長,睡著了。
只是衛清風反而睡不著了,這丫頭最近學聰明了,開始撒嬌賣乖,自己就像被她捏在手心裡似的,簡直就是有求必應,她也是,什麼事兒都敢讓他去做,而他竟然也真的會去。
還有那個什麼定力不定力的,讓人罵又罵不得、哄又不能哄,他也有自己的驕傲,怎麼能教她一個小女子輕瞧了?沒想到她還上癮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把這一手拿出來用,還真當他治不了她了。
一邊這麼想著,他的手彷彿是自己有了意識,把她翻了過來平躺好,她「嗯」了一聲也沒醒,睡得跟個孩子似的,微微抿著唇。
他回過神又抿了抿唇,抽開了她胸前的衣帶,粉紅色的小衣蝴蝶似的散落了下來,她沒有穿肚兜,月光下,她的肌膚光潔如玉,不盈一握的細腰、精緻的小肚臍,還有微微隆起的胸部上,那花朵似的粉色紅莓。
衛清風伸手去碰了碰,心中暗笑,毛都沒長齊的一個孩子罷了,每天還嚴防死守的,又沒揣著幾兩肉。
可是掌心卻熱燙如火,他慢慢地俯下身,嘴唇離她不過一寸之遙,突然間又想起她說的那句話,將軍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征戰沙場那麼多年,自然定力過人對不對?
他暗嘆了一聲,還是支起了身子給她把衣服穿好,心裡想著平時防得緊,可怎麼在他身邊睡連肚兜都不穿?
等他躺下了,過了一會兒,謝葭又滾到他懷裡。
第二日一早,謝葭送了衛清風去上朝,過後去給衛太夫人請安。
衛太夫人正等著她,見她來了便道:「妳坐,咱們好好商量商量公爵府的事兒。」
謝葭心中一動,就搬了個杌子坐在了衛太夫人腳邊兒,道:「娘。」
衛太夫人道:「妳也瞧見了,郡公爵府現在連個正經的主母都沒有,那代掌家務的妾室雖然提了貴妾,但是也臨盆在即,此刻正要娶新夫人,家裡一團亂的怎麼行?依我看,還是妳這個出嫁的姑娘回家去住一陣子吧。」
謝葭大喜,衛太夫人不提,她也想說了,可是這樣是不是匆忙了些?她有些疑惑,試探地道:「娘,上次將軍陪兒回了一趟娘家,兒看那朱氏身子重了,許多事都吃力,這事兒本來早想跟您提,但是沒想到娘先提了出來,那兒什麼時候出發?」
衛太夫人道:「收拾一下,就後天吧。」
這麼匆忙?謝葭嚇了一跳,然而衛太夫人不欲再多說,倒像是就這麼定了似的。
謝葭知道再問也於事無補,只能暗地裡再細細打聽清楚緣由,也沒有再追問,而是聽了衛太夫人的話,馬上就回去收拾了,兩家雖然住得近,但是真要回一趟娘家,而且是長住,那也不是一般的瑣碎。
首先謝葭好歹是個二品的誥命夫人,又是公爵府嫡小姐出身,身邊的物件和隨從都是有規格的,真要搬起來,街頭街尾都能佔滿;再則既然是出了嫁的姑娘,回娘家長住,嚴格意義上來說也是個親戚客人,公爵府要作好準備,對她這些行李、隨從都照單全收,甚至要專門準備,以遷就姑娘在夫家的生活習慣,所以後天就回去,實在是匆忙了一些。
謝葭一回到江城樓,就雞飛狗跳地開始收拾東西,裡面鬧哄哄的一團。
中午的時候,剛懷上孕的墨痕來請安,謝葭見了她就眉開眼笑,「墨痕姐姐,妳快出去,這裡灰塵大。」
墨痕就笑了起來,道:「哪兒就有這麼嬌貴了。」
謝葭硬是把墨痕拉到外面,接著把事情的經過都跟她說了,並道:「剛派人去公爵府報了信,順道把妳接過來。」
墨痕顰眉道:「怎麼這麼匆忙?」
謝葭道:「我這心裡也沒底啊。」
墨痕迅速思考了一下,道:「我看太夫人是想把姑娘支開,不過應該不是想對姑娘不利,橫豎現在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真要有事兒,到時候總會知道的,姑娘也別心急,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謝葭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但是身邊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未免就有些沒底,現在墨痕這麼一說,心裡的一塊巨石才算落了地,她鬆了一口氣道:「我也是這麼想的,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墨痕姐姐,妳帶著知畫回去,我再挑幾個身強體壯的丫鬟、婆子跟著一起去,幫著把公爵府收拾出來,三姨娘即將臨盆,還是不要太操勞的好。」
墨痕點了點頭,笑道:「姑娘想事兒越來越周到了。」
正說著,衛清風下朝回來,皺著眉道:「做什麼弄得烏煙瘴氣的?」
謝葭忙帶著墨痕上去請安,道:「將軍。」又道:「墨痕姐姐,妳先回去吧。」
墨痕又行了禮,就退下了。
衛清風朝服未換,看著眼前混亂的情景,有些疑惑道:「怎麼回事兒?」
謝葭忙道:「將軍房裡不亂,先來換身衣服歇一歇吧,妾身慢慢跟你說。」不知道今天朝堂上又出了什麼事兒,衛清風到這個點兒才下朝,看起來心情也不好。
衛清風倒不是會遷怒於人的,便點了點頭進了自己的房間,謝葭一邊給他換衣服,一邊就說了事情的始末,當然不敢多說什麼,而是隨便找了個由頭。
「公爵府的三姨娘身子已經很重了,這事兒也拖延不得了,娘說後天能回去最好,讓三姨娘這幾日好好歇歇,免得到時候疲累過度,生產出了什麼亂子就不好了。」
衛清風有些意外,「這麼快?」
謝葭俯身給他脫鞋,帶著些討好的意味,道:「娘已經這麼說了,妾身也覺得有道理。」
衛清風沉默不語。
謝葭站了起來,心裡惦記著隔壁的一攤子事兒,卻也不能走開,半晌後她倒先浮躁起來,受不了這種沉悶的氣氛,道:「將軍今日下朝這麼晚,可是朝堂有事?」
衛清風不悅地道:「這不是妳該問的。」
謝葭訕訕地閉了嘴,心想以前又不是沒問過,怎麼現在就不能問了。
衛清風似乎真的很煩躁,道:「妳去忙吧。」
謝葭鬆了一口氣,連忙退了出來,這一天就在雞飛狗跳中過去了。
◎ ◎ ◎
到了傍晚,清點過後應該沒有什麼遺漏,其實謝葭也不大把遺漏什麼的放在心上,公爵府什麼東西沒有,面兒上的東西都過去了就行了,如果到時候有什麼遺漏,也能推說是時間緊。
和臭著臉的衛清風去給衛太夫人請過安,回來謝葭整個就累得像條死狗,洗了澡就癱在床上不會動了。
偏偏衛清風來了勁兒,還來煩她,「起來,伺候我沐浴。」
謝葭只好坐了起來,好聲好氣地道:「將軍,妾身累得實在是動都不想動了,你讓鴛鴦服侍你吧。」
衛清風的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但是片刻後他把自己的情緒壓了下去,陰著臉自己去洗澡。
謝葭癱在床上,亂七八糟地想著事情,還有一點兒沒弄好的,明天再收拾一會兒,傍晚之前應該能全部妥當,正好傍晚的時候可以回公爵府去,想著想著她就睡著了。
少頃,有人來吹了蠟燭,把她塞到床裡,身邊的位置一沉,有人睡到了她身邊,她知道是衛清風,所以也沒在意,只挪了挪位置。
衛清風撥弄了一下她的小腦袋,道:「嬌嬌?」
謝葭敷衍地「嗯」了一聲,又把腦袋縮了起來,一般這種情況,衛清風就不會吵她了。
誰知道今天的衛清風撞了邪似的,一會兒拍她的腦袋、一會兒捏她的臉,嘴裡還要念叨著,「醒醒,快醒醒,跟我說說話兒。」
謝葭裝了一會兒死,終於受不了,忍不住去推他的手,小貓似的呢喃著,「將軍,別這樣。」
衛清風心裡就一動,而謝葭像是忽然間意識到危險一樣,一個激靈地醒了過來,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黑影壓了下來。
「將……」衛清風用了力氣壓住她,謝葭也軟綿綿的沒法掙扎,話剛出口就被吞了下去。
衛清風這次比上次嫻熟得多了,而且也更加凶狠,隱隱含著一些侵略的意味,謝葭只覺得唇舌立刻滾燙起來,不久以後便覺出痛感。
感覺到他的意圖,她開始怕起來,開始像樣地掙扎,結果嘴上又被咬了一口,痛得她眼淚差點飆出來,兩條無力的手被抓住舉過頭頂。
不一樣,這次真的不一樣,他好像很激動,待衛清風撐起身子,灼熱的汗珠滴落下來,呼吸重得令人心驚,在發現他眼底狂熱的猩紅色彩時,謝葭幾乎絕望了。
「將軍。」她想求饒,可是聲音卻怯弱地發著抖。
「嘶啦」的一聲,身上的小衣被扯了下來,瓷白得幾乎炫目的身子,就曝露在了月光下和他的視線中。
大約是因為驚懼,她的胸口不斷地起伏,語不成句,「將軍,你別……」
衛清風似乎有一瞬間迷了眼睛,著迷地看著身下這具美麗的身子,她說什麼他當然是半句也聽不見了,欣賞了一會兒,他抬起頭喘著粗氣道:「乖乖的,爺就疼妳。」
「將軍。」
衛清風低下了頭,含住了那尚不成熟的頂端。
「嗯……」一把火直接燒到了腦門上,謝葭沒命地掙扎起來,想說話卻先喘得厲害,被捏住的手腕劇痛不已,他已經完全沒有理智了。
眼淚終於湧了出來,謝葭泣不成聲,卻沒有得到半點憐惜,連胸尖上都刺痛得厲害,他的吻很生澀,好像是第一次這樣去品嘗女人的身體。
「衛清風……」她啜泣地輕聲道。
他的動作一頓,又低下了頭,有些慌亂地把她的下衣扯了下來。
今晚的月亮很亮,謝葭睜開眼,陡然看到那個劍拔弩張的東西,眼淚立刻掉得更凶了,渾身也冰冷下去。
到了這個時候,衛清風倒好像是清醒了一些,灼熱的手掌貼在她冰冷的肌膚上,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害怕,他輕撫著她的身子,滿目憐惜,「嬌嬌……」
謝葭急劇地喘息著,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的呼吸,他坐著也鬆開了她的手,她一翻身就試圖爬走,結果身子綿軟無力,剛掙了起來就被他抱了回去。
謝葭終於崩潰了,哭鬧起來,「放手,你快放手!」一邊用力拍打他橫過自己身前的手。
衛清風也隨她打,把她緊緊摟在自己身前,脹得發疼的慾望正頂著她嬌俏的臀部,嘴裡哄道:「嬌嬌、嬌嬌。」
謝葭掙了半晌,弄得自己大汗淋漓,哭得一臉的眼淚鼻涕。
衛清風去拿了她自己的小衣來給她擦了臉,不停地撫摸她汗溼的身子,謝葭無力地啜泣著,趴在他懷裡動彈不得,臀後頂著的那個東西告訴她,大約是躲不過去了。
他在她耳邊,親暱地低聲道:「嬌嬌,別怕。」
手裡握住一把柔軟的胸前,感覺到她的掙扎停了下來,他便湊過去親她,第一次她別開了臉,但最終還是被他叼住了花瓣似的嘴唇。
這次的吻很溫柔,綿長得令人窒息,她無力地抓著他的手腕,不想再讓他亂來卻無法阻止。
他的動作不算嫻熟,方向卻絕對準確無誤,謝葭當了兩輩子的處女,哪裡被人碰過這種地方,他的手在那裡搗亂,她立刻敏感地瑟縮著往後躲。
他的汗也滴得越來越厲害了,但這個時候卻在她耳邊道:「今兒朝堂上和人起了爭執,回來又聽妳說妳要走,我才想到我捨不得。」
「衛清風。」明明是句無關緊要的話,謝葭卻聽得耳朵都熱了起來,更不敢低頭看。
衛清風卻有些固執似的,用自己的下巴壓著她的腦袋要她看,謝葭瞪大了眼睛,看到自己潔白如玉的雙手,正緊緊抓著他和自己對比鮮明的手腕,而他的手正在……她難堪地別開了臉,「衛清風。」
他吻著她的耳朵,喘息道:「我捨不得。」
「衛清風,別……」
「我捨不得妳,嬌嬌,我捨不得妳。」他的聲音很低,帶著魅惑似的喑啞。
謝葭在他懷裡慢慢綻放開來,癱在他滿是汗的胸口上細細地喘息,他鬆了一口氣,把她抱了起來,讓她躺下。
「嬌嬌。」他用手指摩挲著她嬌嫩的嘴唇,她別開了臉。
衛清風得意地笑了起來,接著分開她的雙腿,謝葭又緊張起來,雙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衛清風不顧她微弱的反抗,咬了咬牙,接著身子沉了下來。
「嗯!」謝葭悶哼了一聲。
剛被撐開入口,痛楚就如期而至,太過幼嫩的身子即使作好了準備,也承受不了這樣的侵犯,但是衛清風已經停不下來了,直接一衝到底。
謝葭痛得幾乎要昏了過去,兩手在他背上抓出兩道鮮明的血痕,衛清風哪裡還管得了這些,他把她整個揉在懷裡,幾乎停也不停就律動了起來。
謝葭疼得又醒了過來,被他死死按在懷裡,也不停地哆嗦,齒關咬得發疼。
「嬌嬌、嬌嬌。」衛清風眷戀地叫著她的名字,可是謝葭卻在心裡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衛清風自然渾然不覺,腦子裡閃過昨晚她熟睡的模樣,還有那嬌嫩的身子,想到此刻被他抱在懷裡的是那樣的一個人,又更興奮起來。
他低頭去吻她,綿長的吻之後,謝葭終於稍微適應了一些,又開始細細地喘氣,帶著哭腔似的碎碎的呻吟開始響了起來……
衛清風終於釋放了一回,癱在她身上喘氣,謝葭卻只覺得自己已經死了一回,之後衛清風的心情變得極好,翻了個身,攤開手就自己傻笑起來。
謝葭實在是沒力氣再跟他計較,渾身黏答答的也不想去洗洗,雖然身上還一陣一陣的發疼,但她還是閉上了灌了鉛似的眼皮。
片刻後衛清風又來鬧她,在她耳邊低聲道:「嬌嬌,洗洗再睡。」
看她假裝自己睡得沉,一頭青絲全被汗沾在臉上,雙目緊閉、面色潮紅的模樣,他又有點蠢蠢欲動,從後面摟著她,親親她的臉頰,「嬌嬌。」謝葭不吭聲。
衛清風笑了起來,道:「不想洗,那就再來一次好了。」
謝葭嚇得立刻睜開了眼睛,不得不去面對他,「將軍。」
「嗯?」他好整以暇,嘴角帶著笑意,把她抱過來貼在自己身上。
謝葭用手去推他的腰,「將軍,還疼。」
「噓,我知道。」他俯身去親她的額頭,「不碰妳了。」謝葭這才鬆了一口氣。
衛清風低聲道:「我是妳的丈夫,別怕。」
謝葭輕輕地「嗯」了一聲,也沒有力氣掙扎了,歪在他身上。
衛清風的興致不錯,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聲說著話,結果她睡著了,他愕然之後又笑了起來,這次就沒再把她鬧醒。
謝葭睡得很沉,卻一直作惡夢,夢到後面有個巨人在追,可是自己每跑一步就像是走在針尖兒上似的,疼得厲害,她隱約知道自己是在作夢,卻怎麼也醒不過來,在夢裡跑得渾身是汗。
半夜的時候,衛清風把她抱起來,倒了一杯涼水給她喝,喝了之後又沉沉地睡去,這一次就一夜安睡到天亮。
真的是天亮,衛清風大約是吩咐過別吵她,自己收拾著去上朝了,謝葭醒過來時已經躺在整齊乾燥的被褥裡,身上也十分清爽,她也不敢去想是怎麼回事,連忙把知畫叫進來。
「姑娘。」知畫一看到她就面色緋紅,顯然剛才她被衛清風叫進來過。
知畫拿了一個小瓷瓶給她看,道:「太夫人從宮裡討來的玫瑰露,姑娘睡著的時候,將軍給您上過一次藥了,剩下的奴婢收在藥匣子裡了,瓶子長這樣。」知畫知道,謝葭如果醒著,這種藥她絕對願意自己上。
想到夢裡朦朧的場景,頓時謝葭腦子又一轟,面皮漲得通紅,慌了神似的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知畫也紅著臉道:「才辰時中,太夫人派人來說過了,姑娘可以不用去請安。」
還好還好,還早還早,謝葭連忙一陣風似的從床上捲了下來,道:「快收拾東西,我們回郡公爵府去。」
「姑娘?」知畫愕然。
謝葭顧不得自己猴子似的,手忙腳亂地把衣服套上了,道:「快給我梳頭,我們去給太夫人請安,沒有收拾好的東西都不要收拾了。」
知畫也不敢多說什麼,連忙上去幫謝葭梳好了頭,勉強收拾齊整,她也沒有耐心化妝,素著臉就跑到了蓮院。
謝葭覺得怎麼樣都好,也顧不得會不會在衛太夫人面前失儀了,只要別教她碰上下朝回來的衛清風,因為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抽這個小王八蛋!
給衛太夫人請過安,衛太夫人只略問了問,也沒有阻止她的行色匆匆,讓她去了,只吩咐人路上小心伺候著。
等看著她邁著彆扭的小碎步跑了出去,衛太夫人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謝葭聽到聲音,嚇得差點摔一跤,面紅耳赤地一路跑了。
衛太夫人和盧媽媽說笑道:「妳說,等清風回來發現小媳婦兒被他嚇跑了,會是什麼反應?」
盧媽媽也笑道:「沒想到將軍這麼心急,從前可是都不知道。」
衛太夫人微微一哂道:「他還是毛頭孩子呢,知道什麼。」
知子莫若母,這個兒子平時看起來雖然四平八穩,甚至是有些冷淡的,但其實骨子裡還是年輕人的狂妄和不羈,甚至是有些離經叛道的,當初要娶謝葭,也是因為人是他自己喜歡的,禮教約束不了他多久,這一點做娘的早就知道了,可惜他沒想到小媳婦會落荒而逃吧。
想到這裡,衛太夫人又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盧媽媽觀察她顏色,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只要太夫人能想起一些母子柔情,那麼也許到時候就算政見不合,也不至於……
◎ ◎ ◎
謝葭簡直就是兵荒馬亂地逃了出來,直到安全坐上車,還擔心衛清風突然追了來。
知畫總覺得她好像在發抖,卻又不敢多問。
回到公爵府,上次迎謝葭的王媽媽就在門口張望,看到馬車,連忙把大腹便便的珍姬扶了出來。
謝葭嚇了一跳,珍姬臨盆在即竟然親自迎了出來,她連忙要下了車,卻在下車的時候腳一軟,被知畫扶住。
珍姬蹣跚地迎了上來,「姑娘。」又道:「不是說傍晚才回的嗎,東西都收拾好了?」
謝葭道:「別站在門口說話,先進去吧。」
珍姬點了點頭又笑道:「雖然匆忙了一些,但是蒹葭樓已經收拾好了,姑娘送過來的人也安置好了。」
謝葭有些意外,「這麼快?」府裡又出了什麼能人?
珍姬笑道:「都是墨痕帶著人收拾的。」謝葭笑了起來。
兩人說笑著進了公爵府,珍姬堅持要送她到蒹葭樓,可是還沒走兩步就氣喘吁吁,謝葭只好叫了人來,抬了轎子把她抬回去,由王媽媽引著謝葭去了蒹葭樓。
走在路上,謝葭看著沿途景緻和劉氏當家時已經大不相同,珍姬出身高門,不像劉氏那樣小心謹慎,喜歡把庭院布置得富麗堂皇,倒也是生機勃勃。
謝葭問了府裡的事情,「今個兒我剛回來,明天一早就讓管事的媽媽和管家都到蒹葭樓來,我會騰出一個地方來見人,三姨娘生產在即,就讓她不要再操勞了,好生在院子裡養著就是。」
王媽媽心思轉了幾轉,點頭道了是。
謝葭又道:「明兒叫大少爺的貼身丫鬟也來見我,大娘和劉氏怎麼樣了?劉氏有孕,也快七個月了吧?」
王媽媽笑道:「劉姨娘很安分,能吃能睡;大娘的口疾還沒治好,現在就在雪園養傷;大少爺每日閉門讀書,也很少再出去了;二少爺也請了西席、四娘在學刺繡;四姨娘每日打理公爺的起居。」
自從她回門那次之後,謝雪被關了禁閉,但不知道是被什麼人封了口,突然就口不能言。
不過她倒是把紅姬忘了,謝葭腦海裡就浮現出那張美麗卻沒什麼靈氣的臉來。
在這說話的工夫就到了蒹葭樓,謝葭的兩條腿已經止不住地開始發顫,但是在人前並不讓人看出端倪,看了看蒹葭樓的情況便問道:「墨痕呢?」
王媽媽笑道:「回姑娘的話,墨痕讓人帶了話兒,宋先生正溫酒看書,她在一旁伺候著,明兒再來給姑娘請安。」
謝葭點了點頭道:「她也該好生養著才是,聽說宋先生打算出仕?」
王媽媽道:「宋先生打算考這一次的秋闈舉人呢。」
謝葭笑了起來,「以宋先生的才學,不去下場考上一回,確實可惜了。」言罷謝葭給了紅封,打發了王媽媽去,知畫和刺槐等人跟著進了蒹葭樓。
謝葭拖著疲憊的身子上了樓,便讓人提了熱水來,直到泡在熱水裡,她長出了一口氣,才有時間好好理一理自己的心思。
她抬起手臂來,發現到處都是吻痕,胸口還在隱隱作痛,他獸性大發的時候,蹂躪這對小籠包子那叫一個狠,下身也還在隱隱作痛,想起來又覺得咬牙切齒,但是感覺到傷處已經好好的上了藥,感覺有些滑膩,令她有些面紅耳赤。
今天是一時昏了頭,視那小王八為洪水猛獸,落荒而逃,虧她前些日子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能治得了他,沒想到是耍帥出場,結果嗝屁收場。
竟就這樣逃了,謝葭想,衛清風難免會雷霆大怒,他這個人就一股子的大男子主義勁兒,說不定會怎麼想,可是自己既然回了娘家,行走多有不便,外面的事情就更需要倚仗他……
這樣想著謝葭又後悔起來,有些後悔自己的膽小和衝動,算了,兵來將擋,將軍來了,小兵也得想著辦法擋一擋才是。
她瞇上了眼休息了一會兒,覺得舒服了不少,這才拖著依然疲憊的身子爬出了浴桶,隨便換了一身寢衣爬到床上去,幾乎是一沾到枕頭就睡著了。
睡到大約中午,謝葭自動餓醒了,耳邊傳來樓下人來人往收拾東西的聲音。
知畫聽到她叫便推了門進來,笑道:「姑娘,可算醒了,廚房溫著粥呢,我來服侍姑娘洗漱,馬上就能吃了。」
此舉甚合謝葭心意,回到了自己的閨房裡,她覺得輕鬆了不少,衣服也沒換,直接穿著寢衣洗漱好了,喝了溫熱的粥才問道:「知畫,我爹回來了沒有?」算算時辰也差不多了。
知畫有些尷尬地道:「早回來了,親自到蒹葭樓來走了一趟,見姑娘還在睡,問了幾句……」
謝葭一個激靈,「妳怎麼答的?」
知畫支支吾吾地道:「只說姑娘昨晚沒睡好。」
謝葭又問:「那爹爹什麼反應?」
知畫仔細回憶了一下後道:「樣子先是有些奇怪,後來就笑了起來,然後就走了,囑咐不要打擾姑娘休息,等姑娘……姑娘?」
謝葭用手捂住了臉,讓她死了吧,最終她咬牙切齒地道:「知畫,我一定要早早地把妳嫁出去!」
◎ ◎ ◎
先前洗過熱水澡,又好好休息過,謝葭的精神頭也好了一些,放鬆了情緒,疼痛也不那麼明顯了,又過了一會兒,謝葭梳好頭、換好衣服,準備去給謝嵩請安。
等人到了怡性齋,才知道謝嵩在雎陽院,謝葭只好又去了外院。
舊地重遊難免生出一些感慨來,以前教過她的周先生,正帶著雎陽院的小弟子在凌仙亭上作畫,謝葭的舊日同窗還在學,此刻都在書室上課。
謝葭穿著一襲豔藍色長裙,烏髮如瀑,帶著四個丫鬟路過凌仙亭,聽見歡呼聲就回眸一笑,這驚鴻一瞥便讓一個學生入了畫,他的畫便成了這一批魁首。
謝嵩人在書房,謝葭在門口停了一停,讓人去通報。
片刻後入畫親自迎了出來,道:「姑娘,怎麼等在門口?快進來吧。」說完又嘆了一聲,自上次起了爭執,公爺明面上不說,可是心裡也不是滋味,瞧著倒有些憔悴,大約是思念嫡女又有些不安,便讓人去將軍府和衛太夫人說了,說自家的掌家貴妾身子重了,想請嫡女回來代掌中饋,好在衛太夫人也答應了。
謝葭低頭進了門,雎陽院的書房沒什麼變化,謝嵩在裡間,還沒進門就聽到咳嗽聲,謝葭一怔,怎麼還沒好?
進了門,她也沒抬頭,蓮步輕移上前,俯身請安道:「爹爹安好。」
謝嵩輕咳了一聲,道:「嬌嬌,回來就好。」
謝葭心中微微一動,只覺得有一個漣漪慢慢地擴散開來,她低著頭不說話,自那次鬧過之後,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謝嵩,從私心裡來說,想到沈薔的慘死,而他還是這麼軟弱不定,謝葭是恨他的。
謝嵩突然慌了神,「嬌嬌?」
謝葭深吸了一口氣,擦擦眼角,勉強笑道:「爹爹,兒沒事,只是、只是……」若是平時,像「只是因為太過思念爹爹」這種話一定隨口就來,但是現在卻有些說不出口。
謝嵩道:「妳來坐下,是不是在衛家受了什麼委屈?」
謝葭就到書桌前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了,道:「沒有,娘和將軍對兒都很好,只是故地重遊,難免有些感慨罷了。」
謝嵩神色之間有些黯然,道:「妳是否還在記恨爹爹匆忙之間就把妳嫁了出去?」
想必她早就聽到消息,之前自己是想把她培養成世女,所以才帶她到雎陽院,沒想到年紀還小就把她給嫁了出去,那個時候她就把自己鎖在樓裡一整年沒下來,想來心中是頗有怨言的吧。
謝葭沉默了一會兒道:「沒有,兒知道爹爹是為了兒好。」
怎麼聽都有些漫不經心的意味,謝嵩無奈地笑了笑道:「清風是個良婿。」
謝葭也笑,卻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兒知道。」
謝嵩看她一臉的不以為然,只能在心中暗嘆,最後道:「這些日子要辛苦妳了。」
謝葭笑道:「爹爹這說的是哪裡的話,不管怎麼樣,兒也是從謝府嫁出去的姑娘,回來為爹爹分憂,也是應該的。」又不鹹不淡地說了兩句話,謝葭站起來告退了。
◎ ◎ ◎
謝葭坐在雎陽院角落的亭子裡發了一下午的呆,直到下午,知畫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知畫道:「姑娘,您怎麼還在這兒坐著發呆啊。」
謝葭白了她一眼道:「妳看這景緻,跟著我這麼久,怎麼就沒薰陶出一點藝術眼光來?快走快走,我正想著心事呢。」
知畫憋了半晌後才道:「將軍來了。」
謝葭忙站了起來,慌亂地四下看了看道:「妳胡說,哪兒有,別嚇唬我。」
知畫嘟囔道:「哪兒能就找到您這兒來,誰知道您就躲在這兒啊,去給公爺請安了,估計待會兒就要摸過來了。」
「摸什麼摸,說得這麼難聽。」謝葭一邊說著,就一邊賊眉鼠眼地四處看著,見沒有危險,連忙回頭就跑,心裡想著回到蒹葭樓去,他總不能追來吧。
知畫在她身後跟著,嚷嚷著,「姑娘,等等我啊。」
謝葭跑了一陣,又想到他如果是匆忙而來,那麼留夜的可能性基本上為零,哪有妻子剛回娘家,他就巴巴跑了來,還過夜的,不管怎麼樣,他衛大將軍的臉面總得顧著吧,想到此處,她又覺得謝嵩跟前兒反而是最安全的,索性掉頭跑了回去,打算在謝嵩面前待上一整天。
知畫急道:「姑、姑娘。」
謝葭顧不得回頭,結果「咚」的一聲撞到人家身上,正頭昏眼花著就被人拎了出來。
「跑什麼?」衛清風青著臉,絲毫不顧身邊還有謝府的人看著。
謝葭卻不能不顧,她是要回娘家來掌家的,一回來就出了醜聞怎麼行?腦子還沒清醒過來,她的手已經一伸伸到衛清風的臂彎裡,兩眼發暈卻笑容甜蜜,「知道將軍來了,來接將軍啊。」
衛清風一怔,肌膚一碰,兩個人相對著紅了臉,衛清風的臉也跟煮熟的蝦子似的。
知畫小心翼翼地道:「姑娘?」
衛清風突然笑了起來,道:「走,去妳房裡說。」
謝葭面紅耳赤地被他提走了,知畫連忙提著裙子,一溜煙地跟了上去。
謝葭被提出雎陽院,紅著臉緊緊拽著衛清風的胳膊,「將、將軍。」
衛清風略停了停,一臉不耐煩地瞪著他。
謝葭的臉紅得簡直要滴出血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我……我不舒服。」
衛清風的手一僵,也有些不自在,吩咐氣喘吁吁趕上來的知畫道:「去找頂轎子來。」知畫連忙提著裙子,換了個方向繼續跑。
兩人相對無語,都尷尬起來,半晌後衛清風才道:「妳、妳很不舒服?」
謝葭點頭又不是,搖頭又不是,最終憋得臉又更紅了,幸好知畫手腳快,連忙找了轎子過來。
謝葭上了轎,一路被抬回了蒹葭樓,衛清風也理所當然地跟了上來。
謝葭站在樓梯口,看著衛清風,「將軍,你……」衛清風眼睛一瞪,她又低下了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衛清風繃著臉道:「走吧,有筆帳咱倆都好好算算。」說著把她提上了樓。
他熟門熟路地摸到她的閨房,想把她往床上丟,突然想起了什麼,轉了手提著她,把她輕輕放到榻上。
謝葭充分對比了一下他的力氣和自己的無力,心裡權衡了一下,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遂傻笑道:「將軍,怎麼來了?」
衛清風搬了張凳子坐在她對面,道:「怎麼不等我下朝?不是說傍晚回來的嗎?」
謝葭臉不紅、心不跳地道:「既然收拾好了就先回來了,將軍也沒說要等將軍下朝啊,何況妾身也不知道將軍什麼時候才會下朝。」
衛清風的臉色漸漸青了下去,謝葭察言觀色,心中不禁暗道糟糕,難道剛才又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才氣成這樣?
「妳……」
謝葭連忙握住他伸出來戳她的手,雙手捧著,可憐兮兮地道:「將軍,妾身知錯了。」
衛清風頓時好氣又好笑,想把手抽回來,無奈她抓著不放,他要是用力抽手,就會把她從榻上拖下來滾到地上去,只好由她抱著,故意繃著臉,「妳錯哪兒了?」
謝葭誠懇地道:「妾身不該惹將軍生氣。」紅唇一啟又吐出一句,「雖然妾身不知道將軍為什麼生氣。」
只見衛清風一抬手,她連忙滾到一邊,衛清風徹底無語了,「妳跑什麼,難道爺還真會打妳不成?」
謝葭看他神色疲憊,似乎有些懊惱,便小心翼翼地道:「將軍,可是外頭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衛清風長出了一口氣,道:「娘讓妳早早地回娘家,妳知道為何?」
「為何?」
衛清風沉默了一下還是道:「妳年紀還小,而衛氏不能沒有子嗣,所以娘想從勛貴世家裡,給我物色一兩個出身好的庶女抬回來做妾。」
謝葭頓時如五雷轟頂,呆在當場,一股來不及阻擋的情緒湧了上來,讓她措手不及。
衛清風黯然道:「我和娘政見不合,這妳是早知道的,娘早就在準備,想把我送到邊關再鍛鍊兩年,可是妳年紀那麼小,讓妳跟著,娘又怕妳吃苦,於是想選兩個妾室跟著我去,若是我一不小心戰死了,起碼留下一點香火。」
看她那樣,衛清風忍不住又道:「妳別生娘的氣,娘也是為了妳好,她的意思是,若是妾室真的生了子,也是要養在妳名下的,斷然不會讓妳受一星半點委屈。」
這個不能和衛太夫人計較,純粹是觀念不同,但謝葭的心還是漸漸冷了下來,卻仍舊有些不信,「娘怎麼可能讓將軍去送死?」
衛清風微微一哂道:「起碼衛氏的榮耀能保得住,嬌嬌,我是為家族的榮耀而活的。」
謝葭不可置信,顫聲道:「難道將軍真的打算……」
衛清風瞧著她,那雙大眼睛裡已經蓄滿了淚水,好像他只要一點頭就會流下來,他突然笑了起來,他道:「就知道妳不願意,那妳要想法子,不然等娘打點妥當了,妳就要等著迎新人進門了。」
謝葭就白了他一眼,她也不想這麼早就做寡婦好不好,還把她說得好像就只會吃醋一樣。
但一想到衛太夫人,謝葭也不禁顰眉,早知道這母子倆政見不合,可是沒想到竟然會到這個地步,身為母親哪有不愛惜兒子的,衛太夫人大約不想拿著衛氏的榮耀去陪衛清風胡鬧吧,衛清風身在朝堂,拒不妥協,衛太夫人才唯有出此下策才能保住衛氏。
謝葭不禁道:「那將軍,妾身該怎麼辦?」
衛清風道:「娘多少還是顧著妳的顏面,真要抬妾進門也會等過了年再說,她現在在兵部和榆關那邊周旋,接下來家裡可能會絡繹不絕地進將門誥命,所以她才把妳支走。」
衛清風猶豫了一下,最終低聲道:「嬌嬌,我去算過妳的八字。」他道:「路邊攤子上算的,說妳命硬剋夫。」
謝葭愣住了。
衛清風別開了臉,似乎也有些尷尬,道:「起初是鬧著玩兒的,但是沒想到算出這樣一個結果,不過欽天監也沒有這一說,這個作不得數,當時妳還沒過門,消息被我瞞了下來,我的意思是讓妳想個法子,在誥命圈兒裡把消息散播出去。」
「什麼消息?」
「就說我命硬剋妻。」衛清風道:「這樣想把女兒嫁進來的也得掂量幾分,就算有些人家不信,可是門第高的誰會把女兒送進來做妾?門第低的,若是敢送,妳勢必要他們家揹上攀附權貴之名。」
謝葭目瞪口呆,「可是欽天監……」
「三人成虎,這就要看妳的本事了。」衛清風一臉無所謂的道。
三你個頭、本你個頭,你有本事你自己怎麼不去?謝葭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道:「我、我試試看。」
衛清風笑了起來,道:「朝廷那邊我來周旋,妳放心。」
謝葭頓時蔫了下來,早就知道衛清風能找事兒,而自己也一直有求於他,所以才保持著這種和諧的互惠互利的關係,可是沒想到他連這種餿主意都想得出來。
想到剛才他一臉悲痛的說著什麼妾室、什麼香火,心裡頓時渾然不是滋味,他是看準了自己醋勁兒大,所以故意這樣刺激她,好教她去給他做那齷齪事的吧?
衛清風長出了一口氣,道:「正事兒說完了,現在我來問妳,今個兒一早妳跑什麼?」
怎麼又繞到那上面去了?謝葭沒好氣地道:「將軍,妾身已經認錯了,是妾身考慮不周,難道將軍要為這種事情責罰妾身……」話沒說完就被抱了過去,頓時她的話也說不出來了,臉又紅得像猴子屁股似的。
衛清風看見她手腕上的瘀青,眼中一黯,又有些憐惜地道:「疼嗎?」
謝葭縮著腦袋,道,「疼。」她老老實實的說了實話,怕他一不小心又……
衛清風憋了半晌才道:「是我不好,妳年紀還小。」
衛清風尋思著,今天早上給她上藥,雖然沒有受傷,但也確實……他心中暗暗懊悔,又生了幾分憐惜,想到今天早上她早早的跑了,也是情有可原,畢竟年紀這樣小,這樣一來,他又自認為很大度地原諒了她的不告而別。
「蕭府大宴在後天,妳把娘家的事兒整理好,後天我來接妳一起去,還有再過五六天就是中秋了。」衛清風道。
謝葭坐在他懷裡,不自在地扭了扭,道:「蕭府的事兒妾身知道了,不過中秋,妾身想著還是留在公爵府的好,畢竟妾身這才剛回來,又是回來代掌家務的。」
衛清風道:「依妳就是了。」又道:「我再給妳調幾個身手好的過來,喬裝成普通武婢待在妳身邊兒,這謝府裡不知道還藏著什麼人,那個叫青嫵的丫鬟也還沒有找到。」
謝葭想了想,也沒必要客氣,便道:「還是將軍想得細緻。」
衛清風得意了,俯身在她額頭上用力親了一下,道:「知道妳跑得匆忙,有些事兒肯定沒考慮周全。」
謝葭無奈地擦了擦額頭,道:「將軍,妾身這才剛回來,你就這樣待在這兒,怕不妥當吧。」
衛清風道:「我知道,別催。」
謝葭嘟囔道:「妾身不是在催你,是在提醒你。」
衛清風笑了笑,沒打算跟她計較,又坐了一會兒,衛清風總算是走了,還是趕著回去給衛太夫人請安。
謝葭送他到樓下,才長出了一口氣,這時天都快黑了。
看見她在發愣,知畫就在一旁掩著嘴笑。
謝葭回過神道:「死丫頭,笑什麼?」
知畫笑道:「奴婢這是替姑娘高興啊,將軍對姑娘多好啊。」
謝葭無奈地道:「我還沒有用膳呢。」知畫這才消停了,忙去安排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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