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語道:「民以食為天,吃飯皇帝大!」
且看村婦如何以巧手廚藝,精打細算發家致富,
讓權勢可滔天的風流太子爺,甘願為她守身如玉,
侯淇耀筆下高潮迭起的廚妃奮鬥史,保證讓您不讀不快!
從古至今,哪個太子妃敢不買太子殿下的帳,
每天樂此不疲地磕磣太子殿下?偏偏軒轅雲霆怕他的太子妃又翻牆逃出宮,
不得不拉下那高高在上的聖威,每天也樂此不疲地由著太子妃磕磣自己,
就是想讓太子妃心裡舒坦些。自古人人都道,女人禍水,
這話軒轅雲霆在他的太子妃身上可算是見識到了。畢竟國事好忙活,
他的太子妃更難伺候,為了把她搞定,國事也只好擺一邊了。
他貴為太子,生來就是富貴之人,江山社稷他都不放在眼裡,
卻只有這女人能讓他放下身段。這輩子自打遇上她後,
連個女人都沒碰過,他這夫道可是守得緊了……
第一章
崇華殿中,軒轅雲霆聽了夢寒月說起今日韓世成和李承澤的對話,「好大的野心!」
「天崩地裂術是什麼?」比起追究夢寒月為什麼聽得懂新羅語,軒轅雲霆更想弄明白天崩地裂術是什麼,「聽著名字就覺得此物不簡單。」
夢寒月沉思著,難道是她想的那樣?她忽而抬眼望向軒轅雲霆,「你說南宮塵辦事牢靠,我有一件事交給他做。」
「好,我讓他進宮。」軒轅雲霆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甚至沒問夢寒月要叫南宮塵做什麼。
南宮塵果然來了,夢寒月曾經見過真正的南宮塵,是救南宮六小姐時見到的,但那時她用的是人皮面具,而今她以真身相見,南宮塵並不認識她。
「微臣見過太子妃娘娘。」
南宮塵和軒轅雲霆假扮成南宮塵時的性子極為相似,軒轅雲霆溫和的表象下是冷厲、殺伐果斷,但南宮塵是真正的謫仙佳公子,俊美無儔,比之救治南宮六小姐那回,此時的南宮塵多了超凡脫俗的氣質。
「南宮大人果然如同世人所傳,是個俊美無儔的佳公子。」
「娘娘過獎了,不外乎是外人謠傳,微臣再脫塵,那也要吃飯、也要睡覺。」說此話時,南宮塵不加掩飾地望了軒轅雲霆一眼,意思是怪責他大晚上把人從床上給挖起來。
回宮之後,夢寒月一直不肯把韓世成的野心讓軒轅雲霆知道,只因為她還沒想好對策。
不管可以活多久,既然選擇站在他身側,她絕不當累贅,絕不做拖後腿的那個人,要嘛不說,頭疼的事都讓她一個人扛,要說就要連解決辦法一起說,這是她的堅持,不管別人看來有多好笑,她絕不會拿自己的自尊心開玩笑。
夢寒月輕扯唇瓣,她知道接下來說的話有多麼駭人驚俗,既然如此,就讓這兩個情勝親兄弟的男人好好敘敘舊,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她拍掌道:「好了,雲霆,你也別和他繞彎子,就把來龍去脈都說與他聽。」
兩個男人同時一滯,氣氛頓時沉重起來。
軒轅雲霆掏出一張信紙,「這是新羅太子給外界的信紙,我記得你對新羅文字略有研究。」
南宮塵對新羅文字略有研究的事,讓夢寒月感到吃驚,隨即把眼停在南宮塵身上。
看他接過信紙,隨著一行一行深入,眉宇之間籠上了寒霜,只看他這樣子,夢寒月知道南宮塵一定是看懂了。
這倒是稀奇,厲唐向來以大國自居,不屑研究他國文字,因為無論新羅還是百濟,除了他們自己的文字,從皇族到百姓都會一口流利的厲唐話。
「沒想到南宮大人還是文曲星下凡,連新羅語都有研究。」夢寒月讚道,但隨即斂目,「雲霆還沒有與南宮大人說,今日下午我們在聚賢坊『巧遇』韓世成的事情。」
「還有什麼事情?」南宮塵連忙問。
夢寒月親自給南宮塵斟了一杯茶水,「莫急,話說多了,不妨先品一品這茶。」
南宮塵不明所以,淺啜了一口茶水,眼底漾出異樣,看了看茶水,又品了一口,「這茶水有臘梅花的味道,好喝。」
「是啊,是採了御花園臘梅泡了水來,南宮大人喜歡就好,人都說好東西都會被分一杯羹,但也要看看自己的分量,咱們厲唐的好鄰居可不是想分一杯羹,而是想獨佔整個茶壺。」
夢寒月說著,舉著手中茶壺晃了晃,無聲冷笑道:「可惜這茶壺我愛,這茶壺裡的臘梅茶水,我也愛。」
南宮塵隱忍著,終於聽到夢寒月說到重點上,她與他說了今日下午的事情,當然也包括韓世成的野心。
「小小新羅質子,竟然想當天下霸主。」南宮塵不屑道。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牽一髮而動全身,對韓世成還是不要掉以輕心,歷朝歷代,有多少能臣幹將輸在輕視對手之上?」夢寒月說罷站起身,走到軒轅雲霆身後,「我請南宮大人來,就是想請南宮大人了解厲唐此時的局面,也請南宮大人幫個小忙。」
南宮塵被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睛盯著,忽而頭皮發麻,有種不好的預感。
「眾所周知,南宮大人與太子殿下情同手足,我想請南宮大人前去韓世成那裡,向韓世成委婉透露,朝鮮半島三國各有流通貨幣,對於厲唐管制起來十分不便,因而厲唐要統一回收三國貨幣,重新熔鑄成統一貨幣,發放到各國。」
若是換成現代,這不可能做到,因為現代各國政治自主,然朝鮮三國歷朝歷代都臣服於中原,厲唐對這三國有絕對的干預權,甚至是決定權,因而夢寒月敢兵行險招。
貨幣乃是一國根本,不同貨幣有不同含金量,一個國家若是不能掌握貨幣的鑄造和發放權,那等同是被扼住了脖子,任由人掐滅。
回收三國貨幣,以等量甚至是超過回收的價值,發放厲唐鑄造的貨幣,一時看來是厲唐吃虧,別說熔鑄這麼多貨幣,光是人工就得花費不少,但是這一次成功了,三國貨幣的發放權就全都掌控在厲唐手中了,想要發動戰爭?你們國家貨幣的總量,我們厲唐一清二楚!
當然,朝鮮三國也可以偷偷地鑄造貨幣,但是學過經濟學的人就知道,貨幣不能隨意發行,隨意發行貨幣,會導致通貨膨脹和通貨緊縮等等問題。
簡單來說,一旦朝鮮三國自行鑄造貨幣,鑄造成癮之後,他們國家的貨幣會立刻貶值,而厲唐大可以此為藉口,縮減貨幣中的含金量並大量發行,結果就是朝鮮三國的貨幣一文不值了。
饒是再精明的男人,聽罷也全身發寒,軒轅雲霆和南宮塵這對好兄弟,同時互看一眼,在對方眼底看到了驚濤駭浪。
「南宮塵,這件事只有你去做,效果最佳,你只需要稍稍透露出這個意思來就行。」
南宮塵一驚,脫口而出,「妳這是要比他們提前動手?」
「對於洪水,我一直宣導疏通為主。」言下之意是她不會去揭發陰謀,百般阻攔新羅國的奸計,非但不會阻攔,反而會再添一把柴,把火燒得更旺。
「就算這樣,陛下不會同意回收朝鮮三國的貨幣。」皇帝再年輕十歲,就會贊同她的做法了。
夢寒月何嘗不知皇帝老了,她挑眉笑道:「所以說只是讓你透露這個意思,我只要韓世成猜出厲唐的用意就好,否則為何不派使者前去,而是讓你前去?只因為你是太子的心腹,因而你若是有那意思,韓世成會多加思量。」
南宮塵面色肅然,朝軒轅雲霆拱手稱讚道:「太子妃多智,實乃厲唐福音。」此是以臣子身分說的,「但以兄弟角度看,雲霆,兄弟佩服你,娶了個母大蟲,回頭兄弟讓府上送來百年野山參三根,外加牛鞭、鹿鞭、虎鞭。」
軒轅雲霆聞言想也沒想,手起刀落,手中長劍直指南宮塵雙腿之間,「不如把兄弟你的鞭也留下,本殿好拿去餵狗。」
南宮塵敏捷地躲閃,道一聲不敢,又匆匆與夢寒月告辭,人就閃出崇華殿了。
夢寒月猶自目瞪口呆,這是俊美無雙佳公子?騙人的吧。
◎ ◎ ◎
「別看南宮塵,再看我吃醋了。」身旁的軒轅雲霆很霸道,一把扭過夢寒月的臉。
「別鬧,說正事呢。」夢寒月抬手打向他的毛手毛腳。
「沒鬧,妳說正事,我做正事,都是正事,兩不耽誤。」軒轅雲霆說罷,一把抓住夢寒月,把她按在自己大腿上,沒等她一個巴掌拍過去,薄唇輕啟,隔著衣衫叼住她凸起的胸。
「唔啊……」胸前一熱,夢寒月猝不及防地輕叫一聲。
軒轅雲霆鑽了空子,修長的食指和中指併攏,逮著機會塞進她嘴裡,夢寒月陡然睜大眼睛,目瞪口呆地望著身前男人。
「舔。」軒轅雲霆這時用沙啞低沉的聲音命令道。
夢寒月一個激靈,直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他用兩指刮搔她的舌尖,她才如遭雷擊,陡然張開嘴,燭光之下只見她森白的牙。
軒轅雲霆一把攫住她的下巴,用輕柔的聲音蠱惑哄騙道:「乖,舔一舔。」修長的指頭適時輕撥她舌尖,而拇指眷戀地摩挲起她的唇瓣。
夢寒月頓時驚得睜大眼睛,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軒轅雲霆。
軒轅雲霆見此苦笑,其實他想讓她小嘴碰觸、舌尖輕舔的是其他部位,但她連手指都不願意……只是為何看到她這樣驚得如見鬼般的表情,依然讓他覺得可愛?自己一定是瘋了。
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軒轅雲霆也不要夢寒月舔弄他的指頭了,他一把捉住她的手,在她反抗之前,貼上他自己的薄唇,叼住了她食指的指尖。
夢寒月驚得差點兒跳起來,若非是他厚實的手掌貼著她的腰身,牢牢地將她的腰身按在他大腿上的話,她早就已經跳起來了。
夢寒月深吸一口氣,「雲霆,你先放開我。」
軒轅雲霆眼神閃過捉弄,夢寒月只覺得指尖被一片溼濡裹住,極溫暖、極柔軟,指尖頓時傳來一陣酥麻感,傳遍了全身,她陡然睜大了眼,「唔……」忍不住輕嚀一聲。
軒轅雲霆眼底的情慾被挑起,目光更加深邃,他欣賞著她向來沉穩的面容閃現淡淡的慌亂,他欣賞著她驚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軒轅雲霆垂下修長濃密的睫毛,這樣就受不了了,若是他……
他也知道,閨房之樂也有男子會對女子做出那樣的事情,但他從沒做過,他生來就是富貴之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天下有哪個女人能讓他放下身段,去做那樣的事?
可不知為何,見這女人慌亂得如小鹿般的神態,見她驚慌失措,見她被他叼住食指,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軒轅雲霆眼神一深,就著坐著的姿勢,直接站起身來,把夢寒月托在臂膀上,大步走到門口。
「別出去。」夢寒月嚇白了臉,連忙喝住軒轅雲霆,這裡是崇華殿書房,要是她這個模樣出去,不知別人會怎麼想她,但她一定會羞得無地自容。
軒轅雲霆正要開門的手陡然頓住,他攫住夢寒月的下巴,眼睛直望進她眼底,挑眉問道:「妳確定?」
夢寒月想也沒想,肯定地重重一點頭,軒轅雲霆舒展表情,抱著她轉過身,視線在書房裡遊移,似乎在找尋什麼,而後定定地抱著她站在桌前。
「你打算一直抱著我嗎?」夢寒月不解。
軒轅雲霆嘴角咧出一道詭異的弧度,「這就放妳下來。」
只見軒轅雲霆揮袖,將書桌上的筆墨紙硯全都掃到地上,又從一旁的靠椅上拿來雪白皮毛,大手一揮,那皮毛就整個覆蓋在古色古香的書案上。
夢寒月隱約有種不大好的預感,還沒等她叫停,她人已經被摔在書桌上。
下一刻,軒轅雲霆欺身而上,「是妳叫我不要出書房,那就在這裡好了。」
夢寒月懵了,她是叫他不要出書房,因為那樣子出去很丟人,但她要是知道結果會惹來這個男人的變態行徑,她剛才絕對不會喊停。
軒轅雲霆又捉住夢寒月的手,這一回並沒有直接含住,而是探出舌尖輕舔她的指尖。
「唔……」夢寒月只覺得頭皮一陣酥軟,快感直沖頭頂。
軒轅雲霆眼睛一亮,薄唇包裹住夢寒月手指,一吞一吐,那節奏……忽而他停下了動作,另一隻手繞到自己頭上,青玉簪被他抽開,一頭烏黑的長髮頓時如瀑布般披散開來,他的頭髮濃密黝黑,在燭光下散發著光芒。
幾縷墨髮不聽話,垂到了軒轅雲霆胸前,半掩著他俊美的容顏,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妖嬈蠱惑,「我美嗎?」
夢寒月早就看呆了,從剛才他垂眼到此時詢問她,他俊美的容顏在燭光下或明或暗,不似凡人的俊美,而是有如神祇一般。
這次換成夢寒月被蠱惑,忍不住吞咽一口口水,她是第一次見到軒轅雲霆這副模樣,見到了就想把他藏起來,誰也不讓看、誰也不能碰。
光是看著他,就讓夢寒月情潮高漲,唇瓣好癢,她看痴了、看傻了,舔上了他修長的指尖。
「嗯……」軒轅雲霆沙啞的聲音帶著魅惑,濃濃情慾的味道感染了夢寒月,「再舔。」
夢寒月耳畔一熱,熾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廓,他滿含情慾的聲音沉沉響起,「再舔,醜女人。」
夢寒月只看到他俊美如神祇般的側臉,明明暗暗的光線下,時而像斷翅天使、時而像地獄的惡魔,撲通撲通,只聽心跳聲劇烈,怎麼辦?她的眼、她的心都被地獄的惡魔蠱惑了,怎麼辦?她好想照著惡魔的命令做。
她的耳廓成了軒轅雲霆的私有物,他還鑽了空子,霸佔了她的唇,修長的指尖挑弄著她的唇,她被迫迎合,許是之前他做過一吞一吐的動作,她是真被蠱惑了,竟然不自覺地學著他先前的動作,吞進他整根食指,又整根吐出來,明明沒有碰觸到任何敏感的地方,竟讓人如此愉悅。
軒轅雲霆驚詫了一會,但隨即愉悅地笑著,彷彿得逞的小孩兒一樣,隨即褪去她的衣裳,從她身上站起來,站在桌子邊,把她往下拉了拉,讓她的雙腿懸空。
軒轅雲霆忽然蹲下身子,將她的褻褲褪去,扔到不知哪去了,夢寒月懵了,這回不只是懵了,她臉上有一團火在燒,等她了悟時,她的雙腿被人掰開,擱置在桌子兩側,被他的手緊緊地固定著。
夢寒月意識到,自己正被那雙灼熱的眼盯視著身下的隱密處,這才開始劇烈地掙扎。
這時惡魔又擺出勾引凡人的姿態來,「不要掙扎,妳知道我想看妳。」
我想看妳……夢寒月氣血直沖頭頂,到得這時,她要是還不知道這話的意思,那麼她活該受到惡魔的引誘,她羞得把臉轉向一側,不去看他。
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從沒有,明知道自己正被人以熾熱的目光死死盯著,自己卻無可奈何,非但無可奈何,還發現自己好似很有感覺,難道她其實是變態嗎?
夢寒月慌了,她以手撐著桌子,想要起身。
惡魔又發話了,「妳知道,我不介意將妳綁在桌子上。」事實上他已經做過一次類似的事了。
夢寒月頓時就僵住了,她知道這個變態真做得出來。
從前不知聽誰說過,女人在情慾的海洋裡注定是弱者,過去她不以為然,但現在嘛……
軒轅雲霆滿意地看著威脅的成果,看夢寒月滿臉羞澀,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看她憤恨又無可奈何,他發現自己喜歡上這種感覺,喜歡上欺負她的感覺。
軒轅雲霆眼神一深,盯著她竟然覺得口乾舌燥,嗓子眼兒裡能冒煙,而那處茂密的森林深處有一口清泉,泉水淙淙,他忽而腦子一熱,便將薄唇湊上去了。
夢寒月這回是真傻了,而蹲著的軒轅雲霆也頓了頓,但隨即又開始了動作。
一場歡愛結束時,夢寒月早已累得進入了夢鄉,而軒轅雲霆是前所未有的滿足,讓她裹著他的大貉披風,抱著她直往寢房而去。
◎ ◎ ◎
翌日清晨,夢寒月悠悠轉醒,還沒有想起昨夜書房那一幕,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等到看清楚身邊的男人,臉色才瞬間爆紅,她有些難於啟齒,今日面對他時,竟不知道該把手往哪兒擺。
「醒了?」軒轅雲霆醒來,半撐著下顎,側著身子看她。
夢寒月滿臉通紅,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昨日之前一切都還正常,怎麼今天一看到他淺褐色的瞳眸,便會臉紅耳赤。
軒轅雲霆卻像是發現了新奇的玩具一樣,驚訝道:「醜女人,妳臉紅的樣子真有趣。」
夢寒月一聽,抓了枕頭就往軒轅雲霆臉上打。
「別打,打壞了這張臉,為夫還怎麼勾引妳呢?」
「你還敢說。」夢寒月爆紅著一張臉,「你說你昨日……」到口的話愣是說不出口。
「昨日怎樣?」軒轅雲霆有意逗弄她,伸出食指探到她口裡,「昨日這樣嗎?」
夢寒月熱得要著火了,以前覺得這男人沒那麼痞氣,而今卻像個花花公子,就會用這些手段,想到此,她腦海裡又閃現出昨夜書房那一幕,那教她羞得咬破嘴唇的一幕,他到底……
「昨夜你對我做的事,之前是不是對很多女人都做過?」不然怎麼能做得這麼嫻熟。
軒轅雲霆逗弄的手指停住了,忽而爆出一聲大笑,他說她剛才在彆扭什麼,原來是計較這個。
◎ ◎ ◎
這幾日裡,京城裡可說是風聲四起,尤其是那糧食,那些商人們恨不得從千里之外往這兒運糧,緣何?只因京城此時的糧價是厲唐史上最高,比平時高了六倍,用句商賈的話來說,只要幹上一票就能歇上好幾年,這樣的好事自然促使了好些外地商人來賣糧。
可要說了,這糧食價格這麼高,還有人願意花冤枉錢?這糧食嘛,只要不是災年,啥時候沒有啊,吃完了再買唄,也有一句話叫做有價無市。
何況民間私底下傳言,誰誰誰約了戶部尚書左遠大人喝小酒,結果他喝高了,吐出了隻言片語,以左遠這樣的品級,消息絕對靈通,一點點朝堂上的事兒,就能教這京城成了炸開的油鍋,隨便什麼玩意兒進來,油鍋就得翻騰,這下好了,左遠大人無意間幾句話,讓京城這糧價本來就高的市場頓時變得更吃香,現如今都陷入有價無市的境地了。
可這也當然會影響到老百姓的生活,怎麼辦,當今聖上只能開糧倉來救急。
後來某某人家在宮裡當差的姪子,說左遠大人跪在當今聖上的御書房前,整整跪了一個晚上,後來又有午門當差的侍衛說,左大人是被人抬回去的,甚至有人將事情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說得有鼻子、有眼睛,好似親眼見到一般。
這事兒還不算完,左遠大人第二日就被兵部尚書李朝陽彈劾了,這可是大事,李朝陽對上左遠,相當於兩個部門的頭頭硬碰硬,這樣的事情,百八十年都不會在朝堂上出現。
當得尚書這個官職時,就算看誰不順眼,那也是底下的小官對小官,絕對不會親自上陣,須知打擂臺有風險,對決須謹慎,可是這樣的事情就是發生了。
朝堂沸騰,而京城人心惶惶,糧商們個個像是打足了雞血,真要打仗了,糧價又要上漲了,勛貴們的錢好賺啊;勛貴們個個卯足了勁兒,要打仗了,太好了,家裡又能多個秀才老爺了,這個時候不買糧,更待何時?不買就是對不起祖宗們啊。
這一日,夢寒月剝著橘子,聽著軒轅雲霆派來的清風給她講外面的事情。
「差不多了。」夢寒月忽而道:「你去告訴雲霆,外頭倉庫租金雖有上漲,但還不夠,你跟他說率先提高倉庫租金,那些人是試探,還不敢大幅度地提高租金,我等不得,讓我們的人立刻提高租金,這件事必須有個人領頭做。」
有些事容易得罪人,因此那些想要賺錢又怕得罪人的人一步步試探,可試探需要花時間,一旦有人帶頭提高租金,她敢說不出一個時辰,京城所有倉庫的租金都會上升到嚇人的高度。
清風老實多了,心道太子妃心智近妖,無須與她多言,只須把她吩咐的事情辦好即可。
「你再與他說,南宮塵那裡可以會一會韓世成了。」
清風一驚,韓世成可是新羅太子名諱,清風等人並不知道具體事情,因而並不知道事情為何會牽扯到新羅太子。
他只沉思片刻,夢寒月便淡淡瞥了他一眼,淡淡開口道:「劍只需要按照主人的意思去動、去殺人就好。」
清風的心陡然一沉,連忙看向夢寒月,結果對上一雙清冷的眼睛,他心裡一驚,連忙低頭道:「是,屬下告退。」到得此時,即便心裡不以為然,至少在她面前不敢表示出自己的想法來。
夢寒月目送清風出了大殿,眼底閃過肅穆,她向來知道自己是個很有野心的女人,既然選擇和軒轅雲霆在一起,即使時光再短,她也會站在他身邊,而不是身後,他的人對她還不夠忠心和敬畏。
「夫人,喝藥了。」明月適時地進來,手中端著黑乎乎的藥汁。
夢寒月接過,一口氣喝下。
「不苦嗎?」明月早就想問了,她每次看到夢寒月絲毫不畏懼,一口喝下這黑乎乎的藥汁,她還以為這藥汁其實並不苦,偷偷用筷子沾了一些嚐過,頓時就苦得讓她把筷子丟掉。
「苦啊。」夢寒月沒裝逼說不苦,眼神在明月臉上晃了晃,彷彿看懂了她的表情,「不管苦不苦都要吃,既然如此不如爽快地一口乾掉,自己心裡明白就行了,沒必要教別人看著也覺得苦。」
明月肅然起敬。
◎ ◎ ◎
當天下午,京城所有倉庫幾乎在一個時辰裡全部漲價,糧食漲了六倍,倉庫就漲了六倍,而租金的價格大有繼續攀升的趨勢,有人想要買下那些地段好的倉庫,可惜此時這些倉庫可是香餑餑,誰會在這個時候賣倉庫?那不是傻,就是腦袋被門板夾了。
不過好些勛貴在偏遠的山間田野都有自己的莊子,大可以把這些莊子拿來堆放糧食。
但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因為京城糧食漲價,湧進一堆外地商人,皇帝當機立斷,命人嚴守城門,只要帶著一石糧食以上,全都不許出城和進城,這就好似那些免費糧倉只能乾放著,並不能起到作用,這下好了,倉庫也成了炙手可熱的好東西了。
搶糧食繼而搶糧倉,這個時期整整耗費了半個月時間,可是半個月下來,並沒有傳來突厥人發起戰爭的消息,就在這時,皇帝忽然夜有所夢,第二日便大筆一揮,宣告天下今年開恩科。
一開始眾人還沒有聯想到開恩科會造成的影響,可不知坊間是誰傳出了消息,提起厲唐那道不成文的規定,嚇得糧商和勛貴同時收手,開恩科,買再多糧食也沒用呀,朝廷不會發放秀才功名啊,賺了大錢的暗自慶幸,花了大錢的垂頭喪氣。
這一日,夢寒月正哄著妙音入睡,就聽人稟報清風求見。
「妳叫他在大殿等一等,我哄睡了妙音就去。」
大殿裡,清風終於見到了夢寒月,「娘娘,宮外此時很亂,勛貴們……」
夢寒月見他有難言之隱,「如何,難道他們還要造反?」
「他們請聖上重罰左遠大人,說左遠大人故意誤導他們,教他們賠錢了。」
「嗤!」夢寒月不屑地哼道:「陛下不會同意,說左遠誤導他們,問問他們有誰當面問過左遠糧食的事情,左遠可有當面回答糧食的問題?一個個只想著佔好處,出事了就往左遠身上推,他們就是把左遠給啃了也無濟於事。
這次教訓讓他們凡事別只瞧著利益,陛下是念舊,不然直接治他們的罪,竟然受了奸人計謀,共同抬高了糧價,若這是災年,陛下哪來的糧食開放給老百姓?區區一個秀才功名,就教這些人利慾薰心,就我看,厲唐勛貴也墮落了,是時候好好地清掃清掃了。」
清風沒承想會聽到這麼一番話,但他朝著夢寒月看去,這女子面容沉靜,不像是說笑,難道她真是這麼想?這想法可真瘋狂。
「好了。」夢寒月轉回正題,「這件事情自有陛下作主,陛下賢明,左遠頂多就是受些怨氣。」又道:「那些人該開始賣糧了,我也該開始動一動了。」對清風道:「壓低糧價,批量收購,不管是誰賣糧,只能賣原先的價格,但可承諾一次付清銀子。」
因著之前炒糧價,那些糧商不會傻乎乎地在這個節骨眼兒用原先的價格買回去,糧商賣糧就是為了賺錢,沒道理錢賺到了再給回去,而且承諾一次性付清銀子,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個節骨眼上,能夠刺激勛貴們趕緊把手中堆積的糧食賣出去。
「你與雲霆說,不要一下子壓下糧價,先壓到現價的八成,如果有人賣的話照收,不過那些手裡有糧的人恐怕不會那麼輕易賣出,那就繼續降,降到了原來的糧價,立即加倉庫的租金。」
清阮只覺得額頭沁出了汗水,一面加倉庫租金,一面降低價格,這是逼著人家賣糧啊,若說這一次糧價的大動盪之中,誰是最後的贏家,非眼前的太子妃莫屬。
雖然京城地界的倉庫不全是夢寒月一個人的,但她早早就讓人買下京城地界所有偏僻的倉庫,那些倉庫偏僻、破舊了點,糧價的事還沒爆發前,價格十分低廉,但這些銀錢立刻就因為漲租子又收回來了,現在又用租子賺到錢,低價收購糧食,他想那糧食也絕對有去處,就算沒個去處,她也賺到了實打實大批的糧食。
清風恭恭敬敬地道了聲是,退了出去。
這齣好戲,誰能想到是夢寒月一手操縱?韓世成想要佔便宜,哪兒那麼容易,這個江山將來會是她兒子的,她就要為了鞏固江山而不遺餘力,為母當強。
◎ ◎ ◎
韓世成正與李承澤密談,「那個老東西是不是發現什麼了?怎會在這個敏感點忽然加恩科?」
韓世成濃眉深擰,李承澤戰戰兢兢的,只因韓世成為人狠絕,對屬下管制十分嚴格,不管這件事是不是因為李承澤,但若是這件事辦差了,李承澤一定會受到嚴懲,但韓世成此時只是狐疑。
「太子殿下,會不會與甘奴路上弄丟的那張信紙有關係?」李承澤忽而想起那張原本該遞到自己手上的信紙,後來卻弄丟了,以至於韓世成重新寫了信紙,派人送給李承澤。
韓世成面上平靜無波,但心裡也起了波瀾,那老東西竟然留了一手,在這時候開恩科。
事情到得這時候,開不開恩科,實際上對他們已經沒有什麼影響了,是好是差,能夠影響到的只有厲唐本身,但身為一個有野心、有計謀又敢著手實踐的梟雄而言,卻要考慮周全,就怕無足輕重的小細節壞了大業。
韓世成對於皇帝這釜底抽薪的一招還是相當在意的,他聽得李承澤的疑問後,不禁開始思索起來,他一口否決了李承澤的疑問,「不可能。」
見李承澤不解,韓世成這才垂下眼皮,破天荒地與李承澤解釋道:「你忘記了,我們之間的通信來往,使用的一直是新羅文字,除了鴻臚寺的幾個老東西,誰還會新羅文字?可笑,以大國自居號令天下,他們這些安逸慣了的厲唐人,一定想不到將來會栽在他們可笑的自負上。」
韓世成說著可笑,但他的眼神有如寒泉一般,寒涼得能把人凍死,不光是寒涼,還有一種莫名壓抑的憤慨。
李承澤聽韓世成這麼說,他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那殿下,現在我們怎麼辦?撤嗎?」
韓世成是新羅國為了表示臣服,送來厲唐帝國的質子,以太子為質子,是為了表示新羅國的誠意,更重要的是,當初是韓世成自己要求,代替二皇子來厲唐帝國當質子,他此舉收服了新羅朝廷上下的武官們。
「殿下,南宮塵南宮大人來訪。」正是這時,韓世成的貼身小廝從外頭通傳道。
韓世成瞬間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力道之大、反應之快,把座椅摔到地上,發出劇烈響聲。
李承澤連忙跟著站起來,緊張得慘白著一張臉詢問:「太子殿下,怎麼辦?」
韓世成只剛才那一瞬間激動,他很快就恢復平靜,見李承澤慌手慌腳,忍不住蹙眉喝斥道:「你慌什麼?」又去問他的貼身小廝甘奴,「南宮大人是一個人來的嗎?」
甘奴一直負責送信,但因上次弄丟了信紙,很是自責,因而在這之後做任何事都特別小心,這次南宮塵的到來,他也多了個心眼,「南宮大人說是為了南宮六小姐的事情來的,因此只帶了一個貼身小廝,那小廝也沒功夫在身。」
韓世成聽到這裡,微微挑眉,「南宮六小姐?那個女人又想出什麼花招了?」他不屑地道,卻將袖子、衣領整理好,回頭朝李承澤半挑著眉,吩咐道:「你就在這兒待著,他只帶了個小廝來,這個密室是不會被發現的。」
言下之意是說,南宮塵此次是為了私事而來,沒有帶上大批官兵,那就不是懷疑他們,所以不會像李承澤擔心的那樣,是來搜他的住所的。
李承澤這才放了心,連聲道是。
韓世成好似對見南宮塵並不那麼厭煩,他出了密室,把牆面上的畫框重新擺好,還對甘奴道:「你先去前廳招呼南宮大人,就說我馬上就來。」
甘奴並沒多想,道了聲是,轉身就朝著前面待客的大廳去了。
韓世成見甘奴走了,一個轉身,直接朝著他的臥室走去。
還沒進臥房,就叫大丫鬟拿了水波翠竹的大袍來,換上了衣裳,走到銅鏡前一陣打量。
「來,這頭髮散亂了,妳給我重新梳一個。」指著個梳頭丫鬟就叫她梳。
小丫鬟梳得快,不一會兒就弄好了。
「別用翠色的,用白色的。」小丫鬟拿了翠玉簪子,正要往韓世成頭上簪去,他連忙阻止。
一番打理之後,韓世成這才大步朝著前廳而去。
◎ ◎ ◎
韓世成一進前廳,眉眼頓時就亮了起來,朝著南宮塵打招呼,「稀客稀客。」
南宮塵從容地從太師椅上站起來,也向韓世成回了個禮。
這時不知為何,南宮塵覺得韓世成看自己的眼神總有些讓自己不舒服,但也沒多想。
道了謝,南宮塵開門見山,拿了他六妹妹做筏子,原是不該這麼做的,但他想來想去,若是不以六妹妹為藉口的話,恐怕韓世成會起疑心,他思慮一番,也與六妹妹相商過,這才敢用六妹妹的名義來見韓世成。
「年前時,在下的六妹曾在書肆偶遇韓公子,六妹說起韓公子真是唏噓不已,因著早先你和六妹之間有些淵源,六妹重感情,女兒家面子薄,故而只好託我這個做哥哥的來見一見韓公子。」
韓世成心裡冷哼一聲,心道,淵源?那是孽緣吧,但他臉上掛笑,看起來越發溫和,好似要與南宮塵比一比誰才是俊美溫柔佳公子。
韓世成面上掛笑,看起來極為誠懇,只是不知為何,南宮塵只要看到他俊美的面上掛著笑容,就覺得萬分不舒坦。
「嘖……」韓世成故作沉思,並未急於回答,只為難地道:「要不這樣吧,在下與二公子的六妹確實有些淵源,但二公子你也知道,在下身分尷尬,不如這樣吧,眼看入夜了,若不請二公子賞臉,留下來與在下吃一頓便飯可好?」
這正中南宮塵下懷,想著軒轅雲霆那母大蟲的話,他就覺得自己犧牲太多了,為了傳一道假消息,就得陪著韓世成吃晚飯,可韓世成提出這個要求,正好中了他的下懷,酒後才能吐真言嘛,不喝醉了,怎麼能取信於韓世成?若韓世成真是厲唐風波背後的操縱者,那他絕對不像在人前表現的那樣,做事拖泥帶水,也不像他臉上掛著的笑容那樣溫煦。
南宮塵攤攤手,很是無奈,「也只能這樣子了,若不就再請韓公子備上好酒,酒宴上,我倆再聊一聊我那六妹的事情可好?」
韓世成大方答應,「二公子願意和在下喝酒,在下自然欣然接受,哪兒還會推辭。」他自來熟地走到南宮塵身旁,長手攬住他的肩膀,「走走走,好兄弟,喝酒去。」
南宮塵很少被人攬住肩膀,能這麼做的人至今不多,只有軒轅雲霆和幾個兄弟至交,因此他當下就想翻臉,覺得韓世成這人怎麼這麼輕浮,甚至懷疑那信紙是否真是韓世成寫的,還有最近發生的風波,是否真是韓世成一手操縱,舉止這麼輕浮的人真的能做成大事嗎?
可他也知道,軒轅雲霆的手段不是蓋的,得來的消息鮮少有假。
也許韓世成這是障眼法,他前幾年不都是這麼做的嗎,軟弱、拖泥帶水……讓人覺得他這個人太沒用,其實都是障眼法吧?
◎ ◎ ◎
南宮塵就這樣被韓世成攬著肩膀,經過抄手遊廊,徑直通過了雕花圓門,來到一個雅緻的小別院。
南宮塵注意到了,這別院不大,飯廳和廚房竟然都設置在同一個院子裡,這可與京城裡大多數勛貴人家不一樣,好似在民間才會出現這樣的設置。
想著想著,南宮塵靈機一動,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會不會是因為韓世成為人戒心極重,把飯廳和廚房安排在同一個院子裡,其實就是為了就近監視廚房裡當差的伙計和廚娘?須知廚房可是勛貴人家的重地,想要下毒什麼的,廚房是首要之地啊。
當然南宮塵也只是想一想,沒有放在心上。
「這紅梅倒是少見,開得真美。」南宮塵瞧著院子裡兩棵紅梅開得極好,不禁開口讚嘆道。
韓世成也跟著笑了,目光柔了下來,望著那兩棵紅梅,「你別瞧這兩棵紅梅開得好,可是下足了工夫的。」
南宮塵不以為然,心道能下什麼工夫,他們家的花圃都是一群下人婆子在伺候,雖然嬌貴,不就是水、陽光、溫度、肥料、防蟲,這些注意了也就沒什麼,因而對韓世成說的沒太在意。
「不說這個,咱們喝酒。」南宮塵舉了杯子,與韓世成碰杯。
南宮塵喝到一半,舌頭有些大了,「吃、吃酒不好玩兒,韓公子,咱們行酒令如何?」
韓世成看著南宮塵微醺的模樣,眼底閃爍著什麼,但他還是勸起南宮塵,「在下看二公子也喝高了,二公子的小廝呢?在下讓人請了他來,送二公子回去休憩吧。」
「沒喝高,來,行酒令。」南宮塵的小廝早就被他打發在這院子外等他,不然他要是喝醉了,又有小廝在,他能趁機說出醉話來嗎?韓世成又會怎麼想?
演戲演全套,南宮塵欲要站起身,但他剛站起來就一個趔趄,差點兒就摔倒了,要不是韓世成眼明手快,迅速站起身,一步奔到他身邊,抬起手臂來虛扶了一把,他真得摔倒在地。
南宮塵醉眼矇矓,竟然就抓了韓世成的手,與自己的手碰了碰,「來來來,咱們行、行酒令……」
韓世成眉心跳動,忍了忍才柔了聲音道:「你醉了,我讓人扶你下去休息吧,我這裡客房還是有的。」
「不行,咱們還沒行酒令……」
「好吧,行酒令,就陪你行酒令,這總行了吧。」韓世成抓來杯子,真的欣然應允,與南宮塵開始行酒令起來。
南宮塵則是一面裝醉,心裡卻是滿滿的疑惑,他怎麼覺得韓世成的態度有些轉變?可仔細一想,誰還沒個裝的時候,想著搖了搖頭,心裡冷笑。
二人行了酒令,南宮塵輸多贏少,自然是一杯一杯黃湯灌下肚去,韓世成則在席上幾番勸說,南宮塵不知道是真喝高了還是怎麼的,韓世成雖然勸說,但就是感受不到多少誠意來。
不多說,看著差不多了,南宮塵就醉趴在酒桌上,雖然看似醉得不省人事,但腦子是清醒的。
這時見韓世成果真叫了他兩聲,他迷迷糊糊地半睜開眼,呢喃道:「你不知道吧,聖上正打算統合朝鮮三國貨幣呢……」說完挪了挪身體,又大睡起來。
韓世成陡然打了個冷顫,他剛才聽到了什麼?聖上要統合朝鮮三國的貨幣?
「喂,二公子、二公子,統合貨幣是什麼意思?」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
「唔……」南宮塵好似被人打攪,嫌煩地轉個身子繼續睡。
「南宮塵?」韓世成眉宇之間隱約出現戾氣,「醒一醒,統合貨幣是什麼意思?」
南宮塵手一揮,把韓世成放在他身上的手打開,這才似嫌煩地低吼一聲:「你煩不煩啊,不就是統一朝鮮三國的貨幣嘛……」吼完又將臉蛋趴到桌子上。
南宮塵裝睡,耳朵卻聽得清外頭動靜,好半晌都沒聽到任何聲響,不過他心想,這也是理所當然,韓世成要是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還能夠什麼都不在乎,那他就真的是個無用至極的人了。
但過了一會兒,南宮塵感到有人搭上了他的脈搏,他趕緊用內息操縱心跳和脈搏,等到那人的手放開,他才暗自鬆了一口氣,好在他反應靈敏,不然非得露出馬腳來。
不過韓世成竟然會把脈和醫術,確實超出了他的想像,由此可見,韓世成此人並非外表所見那樣昏庸無能,而且韓世成的戒心也太重了吧,竟然會在最後關頭與他把脈、觀察他的脈象。
南宮塵正腹誹著,卻覺腰間搭上一物,一開始還疑惑那是什麼,待得他身子一輕,整個人騰空而起,他大大吃了一驚,韓世成橫抱住他,到底想做什麼?這是南宮塵第一個想法。
而後他就聽到韓世成道:「甘奴,你與外頭等著的小廝去說,南宮大人喝醉了,今夜宿在此處客房,你領他先去吃飽了飯,再領著他去客房伺候南宮大人,我先把南宮大人送去客房。」
南宮塵一面狐疑、一面戒備,若說喝醉留宿也算正常,可一般會叫下人攙扶著去客房,就算他真的醉死,也不需要韓世成這個主人親自動手。
南宮塵又怕露出馬腳來,只盡量保持平和心態,任由韓世成橫抱著他,向著客房走去。
等到了客房,南宮塵被韓世成輕手輕腳地放到床榻上,他心想這下總算可以走了吧,可下一瞬間,他差點就裝不下去了,韓世成竟然親自給他鬆了外裳。
南宮塵額頭被微涼的大掌蓋住,一下一下撥弄他的頭髮,下一瞬間,唇上被個溫熱的東西蓋住……他差點兒就抬腳踹了韓世成,禽獸!
南宮塵滿腔怒火差點發洩出來,那一瞬間,腦海裡陡然浮現那女人盈盈笑著拜託他的臉來,那樣的重託絲毫不是以太子妃的身分來壓人,她讓他辦事,那一刻卻繞到軒轅雲霆身後,看著他的眸子裡滿是祈求,而不是一味蠻橫地命令他。
南宮塵狠狠忍住,忍得心膽俱裂,這才忍住沒有跳起來動手揍人,反正都已經吃虧了,他現在爬起來揍了這禽獸不如的東西,他也得不到便宜。
又想起那女人自信滿滿的臉,不知為何,就是覺得韓世成在那女人面前不堪一擊,南宮塵在心裡冷笑一聲,現在他忍了,配合太子和太子妃的計謀,到時候定要看這禽獸成為喪家之犬。
好在這時門扉敲響,外頭傳來的是南宮塵的小廝的聲音。
南宮塵從沒有一刻覺得這小廝的公鴨嗓這麼好聽,比任何仙樂都好聽。
等到韓世成離開了客房,南宮塵睜開眼,幽深的眼底燃燒著怒火,抬手狠狠擦著嘴巴,恨不得將嘴皮子全部搓破,韓世成,你給老子等著!
第二日,南宮塵忍著噁心與韓世成告辭,連他六妹想要見一見韓世成的話都懶得說了。
如今南宮塵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當初韓世成看不上色藝雙全、大家閨秀的六妹妹,他根本就是個斷袖,一想到自己被個斷袖親吻了,頓時一陣反胃。
「公子,奴才著人請太醫吧。」小廝擔憂著。
「不必。」南宮塵揮手果斷阻止,又冷著聲音道:「進宮。」
小廝張口結舌,「就這一身衣裳?公子這滿身酒氣……」
豈知南宮塵冷笑一聲,「就得這樣去,讓那對夫妻知道,本公子為了完成他們交代的事情,吃了怎樣的苦頭。」
小廝心道有啥苦頭呀,不就是喝酒嗎?旁人不知道,他可知道了,他家公子千杯不醉,可不像在外面應酬時那樣裝模作樣,喝沒幾杯就倒了,見他家公子此時盛怒,卻不知緣由,只得按照南宮塵的吩咐,讓車夫趕了馬車,朝著皇宮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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