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分類>點點愛>文創小說>點愛古代 > 商品詳情 牡丹真國色《二》
【6.5折】牡丹真國色《二》

迎為妻抬為妾,向來只有妻子才會用迎娶,可衛琅宴會迎娶她嗎? 若是成了衛琅宴的妾,只能在他的後宮之中, 勾心鬥角等待著他的寵幸,不然就是失寵後鬥不過其他姬妾, 反倒被鬥死在後宮之中。沈牡丹本來就為重生作好打算, 她要努力賺錢讓家人過上好日子,找個門當戶對普通的男人, 一輩子相夫教子,不求大富大貴,只求一世安康。 誰知這一世的她,竟然會與七皇子衛琅宴糾纏不清, 他說,既然認準了她,她逃不開的,現在他不會強迫她, 會給她時間,不過……不要讓他等太久,他沒那個耐心, 若是她不從,他不介意提前娶她進門為妻。

會員價:
NT$1446.5折 會 員 價 NT$144 市 場 價 NT$220
市 場 價:
NT$220
作者:
柔橈輕曼
出版日期:
2014/05/06
分級制:
普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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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烈女遇上纏郎,一個願打、一個不願挨的戲碼就此上演,
看財勢頂天的親王如何請妻入甕,
只求一世安生的落魄戶之女怎麼立斬桃花?
柔橈輕曼最新力作,百萬網友火速傳閱中,您不可不看!

迎為妻抬為妾,向來只有妻子才會用迎娶,可衛琅宴會迎娶她嗎?
若是成了衛琅宴的妾,只能在他的後宮之中,
勾心鬥角等待著他的寵幸,不然就是失寵後鬥不過其他姬妾,
反倒被鬥死在後宮之中。沈牡丹本來就為重生作好打算,
她要努力賺錢讓家人過上好日子,找個門當戶對普通的男人,
一輩子相夫教子,不求大富大貴,只求一世安康。
誰知這一世的她,竟然會與七皇子衛琅宴糾纏不清,
他說,既然認準了她,她逃不開的,現在他不會強迫她,
會給她時間,不過……不要讓他等太久,他沒那個耐心,
若是她不從,他不介意提前娶她進門為妻。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不知什麼時候沈牡丹醒了過來,腦子還是昏沉沉的,頸後也很是疼痛,她一驚,忽然就想起方才的情況,急忙想站起身來,這才發現身體動彈不得,低頭一瞧,身上被五花大綁著,她慌忙抬頭,發現她此刻應該是在輛馬車上,地上鋪著一層毛絨毯子,明黃色的綢布窗簾,鋪著白虎皮的貴妃榻、紅木小圓桌、紅木小架子。
  沈牡丹幾乎立刻就肯定了她是被誰綁來的,她開始擔憂起自己的處境了,她太明白陽石公主是什麼樣的人了,這女人心狠手辣、疑心極大,定是以為她與元澤慶有什麼這才被她捉來的,怎麼辦,該怎麼辦?不管待會如何,這陽石公主都不可能放過她的。
  沈牡丹面色發白,心中焦急,馬車簾子忽然被人掀開,陽石公主踩著一奴才的背上了馬車,她坐在沈牡丹對面的貴妃榻,死死的盯著倒在地上的沈牡丹,咧嘴陰森森的問道:「方才妳問我男人是否是臨淮縣水雲村的人,妳可是認識我男人?」
  沈牡丹壓下心中的驚駭,陽石公主定在元澤慶身邊安了人,不然她同元澤慶的話她又是如何得知的,這陽石公主當真是多疑得很,如今該怎麼回答?心中思緒百轉千迴,她穩了穩心神,回道:「這位姑娘,我方才只是認錯了人。」
  她話音剛落,衛蕙忽然冷笑一聲,一腳踹在了沈牡丹身上,沈牡丹被她踹到了小腹,痛得悶哼了一聲,一頭撞在旁邊的小桌子上,腦子更加的昏沉了,她聽到衛蕙冰冷的聲音,「還敢胡說,莫要以為本公主不知你們存了什麼骯髒的心思,說,妳是不是元澤慶在臨淮的未婚妻子?」
  沈牡丹咬牙道:「民女不是,民女並不認識他。」面上雖不顯露,她心中卻已驚濤駭浪,這陽石公主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以這陽石公主強勢的性格來看,元澤慶根本不可能把這件事情告知她的,她是如何得知的?那施寶秋豈不是危險了,不成,一定不能讓施寶秋再去找元澤慶了。
  衛蕙冷哼一聲,又是一腳踹在沈牡丹身上,「如今知道我是公主竟然還如此平靜,妳方才的時候就應該知曉了本公主的身分吧,可是元澤慶告訴妳的?就算妳不是他在臨淮的未婚妻子,也早就與他勾搭上了吧,賤人!」
  沈牡丹痛的額上直冒冷汗,咬牙堅持道:「公主,民女真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民女只以為他是熟人,與他根本沒有任何關係,民女先前也並不知曉公主的身分,還請公主明察。」她說罷,馬車裡再沒有半分聲響,過了好一會才聽見陽石公主尖銳的笑聲,卻讓沈牡丹心中更加的慌亂了起來。
  正絞盡腦汁的想著對策,她的頭髮突然被人扯住,整張臉忍不住揚了起來,她看著陽石公主陰險、惡毒的笑容。
  衛蕙塗滿紅色蔻丹的手指尖上捏著一顆褐色的藥丸,沈牡丹聽見她惡意滿滿的聲音,「妳可知我手中捏著的是什麼?這可是天底下最烈性的春藥,服下這麼小小一顆,妳就會成為這天底下最淫蕩的蕩婦,妳說要是讓元澤慶瞧見七八個男人在妳身上與妳歡愛,他會是何表情?」
  這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沈牡丹牙齒咯咯作響,心中又怒又驚,忍著頭皮傳來的劇痛道:「公主,民女根本就不認識這元澤慶……」眼看著陽石公主捏著藥丸就要往自己口中送去,她忍不住大聲道:「公主,您不能如此待我,我是宴王的人。」
  衛蕙的動作一頓,鬆開了抓著她頭髮的手,一把將她推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瞪著她,「妳胡說什麼,妳……妳怎麼可能是七皇叔的人。」
  沈牡丹撲在地上,沉悶的聲音響起,「我的確是宴王的人,公主若是不信,大可去讓人問一問宴王便知。」她如今也是沒了法子這才搬出了衛琅宴。
  衛琅宴雖是陽石公主的皇叔,卻極度不喜這個姪女,不然繼位之後也不會給了其他公主封號,卻獨獨撤了她的封號,衛琅宴若是知曉自己這姪女如今正為非作歹的害人,只怕不會不管的,而且她說自己是宴王的人,又沒明說自己是他的女人,也有可能是他的謀士,畢竟她的確曾經幫助他寫下了防禦蝗災的策略,如今也還是幫著他在賣糧。
  衛蕙正陰狠的盯著地上的女子,心中越發的恨了,七皇叔那般的男人怎麼會喜歡眼前的女子,不可能的,肯定不可能的,她正打算一腳踹過去的時候,外面忽聞下人們驚恐的聲音,「宴、宴王殿下,您怎的過來了?」
  馬車裡的兩個女子聞言均是一愣,衛蕙一臉的陰霾,沈牡丹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這才發覺身上疼得厲害,不管如何,只要衛琅宴來了,她至少能夠保全一條性命,就算衛琅宴責怪她胡言亂語,她也能保一個全屍,若是落在這女人手中,那後果簡直不敢想像。
  衛琅宴臉色有些陰沉,方才在夜市瞧見有個人扛著她,一開始還以為看錯了眼,後來連陳弘文都疑惑了起來,問他怎麼沈家四姑娘會在京城,還讓人扛著,又說那人好像是陽石公主的人,他一聽就追了過來,果然在這偏僻的位置瞧見了衛蕙的馬車,旁邊還守著一圈子的奴僕。
  外面的下人慌亂不已,公主的性子他們最清楚不過了,公主此次若是沒出了氣,那麼待會定會發難於他們,殺了他們都是小事,就怕連累了自己的家人啊,可眼前的人是宴王,他們如何敢攔,只能哭喪著臉看著宴王走到了馬車面前掀開了車簾。
  衛琅宴一眼就瞧見撲倒在地上被五花大綁的沈牡丹,她的臉埋在身下,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只瞧見她弓身的樣子他便知衛蕙定動手打了她,他握了握拳,心中無故的生出了一種陌生的情緒來,胸口處似乎有些悶悶的,卻有些不明白這胸悶是為何。
  衛蕙有些不安的看了衛琅宴一眼,雖平日裡眼饞七皇叔這樣的男子,但她心底還是有些懼怕自己這個七皇叔的,如今看他面色不豫的樣子,心中也有些忐忑,輕聲說道:「七……七皇叔,你怎麼過來了?」
  「陽石,妳這是在做何?」衛琅宴不看衛蕙一眼,目光全在地上的沈牡丹身上,聽見了他的聲音,沈牡丹的身子似乎動了下,不過又很快癱軟在地上。
  「七皇叔,這女子好大的膽子,竟敢勾引駙馬爺,我這才讓人把她尋來,想好好教訓她一頓。」衛蕙不敢說出方才沈牡丹說的話,她怕真如這女子說的一般,她是七皇叔的人了,她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七皇叔,心中雖有些畏懼,卻依舊咬牙堅持著,「七皇叔,這是陽石的家務事,你不會插手吧?」
  衛琅宴蹙眉看了衛蕙一眼,不再搭理她,伸手扶住馬車沿,一個大步踏進了馬車裡,小心翼翼把沈牡丹抱了起來,發現她臉色蒼白得嚇人,弓著身子不敢動彈分毫。
  他的臉刷的一下就沉了下來,抬頭看著衛蕙冷聲道:「妳對她做了什麼!」
  衛蕙愣愣的看著眼前的情況,自己崇拜的七皇叔竟如此在乎這個女人,難道她真是七皇叔的人?看著衛琅宴懷中的女子,她恨得差點咬碎一口銀牙,恨恨的道:「我能做什麼,她勾引了駙馬,我自然好好教訓了她一頓。」
  衛蕙真是氣急了,口無遮攔的繼續說道:「怎的,七皇叔這是做甚?莫不是這同駙馬廝混在一起的賤人,也同七皇叔有過一腿?七皇叔,她方才可是說了她也是你的人,七皇叔,這樣淫蕩的女人怎的配得上你,你可莫要被她給騙了。」
  衛琅宴簡直忍無可忍,真是連殺了她的心都有了,卻克制了自己不做任何動作,他盯著衛蕙一字一頓的道:「她是我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是本王的人,陽石,妳若是再敢羞辱她,本王絕不會輕饒了妳!」說罷不再看衛蕙一眼,抱著沈牡丹輕輕的跳下了馬車,立刻有侍衛圍了過來,他急忙吩咐道:「快些去宮中請了女醫來府中。」
  那邊也已經有馬車駛了過來,衛琅宴抱著一頭冷汗的沈牡丹上了馬車,只留下另外一輛馬車上呆若木雞的衛蕙。

  ◎             ◎             ◎

  馬車一路朝著宴王府駛去,衛琅宴看著懷中臉色越發嚇人的沈牡丹,心中的陰霾越發大了,陳弘文坐在一旁,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擔憂的望著衛琅宴懷中的女子。
  沈牡丹只覺得小腹痛得快要喘不過氣了,後背和腦袋也是火辣辣的疼,那陽石公主踹她的時候簡直是用盡了全力,方才還不覺得,現在痛得她動都不敢動。
  衛琅宴和陽石公主的那些話她都聽見了,也震撼於衛琅宴那句她自始至終都是他的人,又覺得應該是他用來警告陽石公主莫要再欺辱她,才會那般說的,要嘛就是指她曾經做的那些事情,算起來也的確是他手下的人。
  如今被衛琅宴抱在懷中坐在馬車上,沈牡丹也是知曉的,想要說句感謝的話卻是連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渾身上下疼得她都想讓人把她敲暈過去了,她使勁睜開眼睛,對上衛琅宴緊抿著的嘴唇,她硬生生擠出個笑容,想要說句感激的話。
  還沒張口,衛琅宴已經低頭對上了她微睜著的雙眼,說道:「先不用說什麼感激的話,好好歇著,有什麼話等身子好了再說。」
  沈牡丹微點了點頭,眼睛就閉上了,忍著疼滿頭冷汗的進了宴王府,沈牡丹昏昏沉沉中,聽見好多奴僕喊著殿下千歲,還有人倒吸氣的聲音,好似見到了很驚駭的一幕。
  沈牡丹只感覺到自己被衛琅宴抱著在府中走了許久,才進了一間房裡,被輕輕的放在了綢被之上,好一會,她似乎聽見一個輕輕軟軟的聲音,「七皇叔,這不是上次救了梓安的沈家姐姐嗎?」
  衛琅宴嗯了一聲,衛梓安又焦急的問道:「七皇叔,沈家姐姐這是怎麼了?」
  衛琅宴也沒瞞著,說道:「被你陽石堂姊打的。」
  衛梓安對自己這個陽石堂姊也是略有耳聞,忍不住皺了下小小的眉頭不再說話,只是反覆的朝著門口張望,好半晌才聽見外面有人通報,「女醫官來了。」
  這女醫官是專門替宮中嬪妃們看病的女大夫,先讓衛琅宴和衛梓安避開一下,問了沈牡丹的傷勢,檢查了她的前胸和後背,發現前胸和後背好大一塊青紫,額頭上也起了個紅腫的大包,後頸出也有損傷,又替她把了脈,忍不住皺了下眉頭,誰下的手?也真夠狠的,都內傷了,檢查完後,女醫官如實稟告了宴王。
  「殿下,這位姑娘受了嚴重的內傷,這一個月的時間都只能躺在床上休息,頭幾天莫要移動她分毫,以免內臟出血,臣會以銀針同藥劑來治療姑娘的。」女醫官說著就瞧見這位殿下一臉的寒霜,心中也不由得有些驚訝。
  她自然是聽聞過關於這宴王殿下的傳聞,知曉他身邊連個伺候著的女人都沒有,宮中好多宮女和小太監們甚至還猜測這殿下是不是好男風,如今看他如此緊張這姑娘,莫不是殿下喜歡這姑娘?
  女醫官來不及多想什麼,衛琅宴已經讓她開了藥方,交代侍衛去抓藥,又同衛梓安退了下去,好讓她施針治療,這施針治療要好幾日的時間,女醫官施針之後就離開了王府,離開時交代了幾句要注意的地方。
  沈牡丹吃了藥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半睡半醒之間,似乎瞧見有人影在她床頭站了許久,等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她四下環顧了一圈,亮堂的房間、擺在屋角的暖爐、上好的青花瓷瓶,紅木、雞翅木的傢俱。
  看著頭上的青紗蚊帳,沈牡丹愣了好一會才突然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記起了昨天夜裡同思菊和沈煥逛集市,無緣無故惹上的禍事,最後被宴王抱回了王府,這裡是宴王府,那阿煥和思菊昨天夜裡豈不是擔心了一晚上?
  沈牡丹臉色大變,又記起女醫官交代她的不能隨意下床,正想喊人過來,房門突然被推開,兩個穿著青石色小棉襖的丫鬟走了進來,瞧見她醒了過來,忙笑道:「姑娘醒了,可覺得餓?」
  沈牡丹急著找沈煥和思菊,忙問道:「殿下呢?我想見殿下。」
  其中一個圓臉丫鬟笑道:「殿下一早就去宮中了,說是姑娘要是擔心家人的話就不必了,殿下昨兒個夜裡已經遣人去通報了姑娘的家人,估摸著待會姑娘的家人就會過來了,不過殿下說了,姑娘還不能同家人一起離開,姑娘身上的傷勢嚴重,最少也要臥床半月不能移動,姑娘不妨先吃些東西。」
  沈牡丹也不好多說什麼,如今身子又不能動彈只能躺著,吃個東西都不方便,只能讓這圓臉丫鬟一口口的餵她吃,吃了一碗紅棗小米粥,又吃了幾個水晶餃便差不多了。
  跟小丫鬟道了謝,那圓臉丫鬟把空碗遞給了身後的鵝蛋臉丫鬟,替沈牡丹擦拭了下嘴角,笑咪咪的道:「姑娘不用說謝謝,這是奴婢們該做的事情,奴婢名鳩蘭,這個是採蓮,姑娘若是有什麼事情直接喚奴婢們就可以了。」
  兩個丫鬟退下去後,沈牡丹繼續躺在床上休息,心中不知是作何感想,她真是沒想到自己又被衛琅宴救了一次,如今看起來她是欠了他的人情才是,她雖替他賣糧,但後續都是交給了容雲鶴,她也只用同容雲鶴接觸便好,還以為以後再也不會同他有什麼交集了,如今看來,這也不知是什麼緣分。
  躺了沒多久,外面忽然聽到沈煥呼喚她的聲音,沈牡丹急忙扭頭朝著門口看了過去,那叫鳩蘭的丫鬟領著沈煥和思菊進了房。
  沈煥和思菊立刻奔到了沈牡丹面前,看沈牡丹的樣子,兩人急得都快哭了,沈煥更是紅著眼眶趴在沈牡丹旁邊,「姊,妳這是怎麼了?」昨天夜裡他跟思菊先回去後,等了一個多時辰,兩人後悔不已,深怕她出了什麼事情,正打算出門找找的時候來了兩個侍衛,說是宴王府中的人,說沈牡丹在宴王府中,讓他們不必擔心,一早再去看望沈牡丹。
  兩人都不知道沈牡丹出了什麼事情,現在看著她躺在床上不得動彈,頭上給包著紗布的樣子,就知曉她受傷了。
  沈牡丹笑了笑,「我沒事。」
  沈煥抹了把眼睛,都快哭了,「姊,妳這到底怎麼回事?誰打妳了?」
  思菊也擔心得不行,看著自家姑娘如今的慘樣都開始掉起了眼淚。
  沈牡丹知曉沈煥性子衝動,在這樣滿是權勢的安陽城中,他們太過渺小,她不知道上一輩子沈煥出的事情,是不是跟他衝動毛躁的性子有關,但這一世她一定要讓沈煥改掉這種性格,所以並沒有把這件事情瞞著,全部告訴了兩人。
  「阿煥,你知曉我為何要把這事告訴你?你性子莽撞,在這樣的地方最要不得,更別提你還喜歡強出頭,你瞧瞧我,都已經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卻惹了這樣的禍事上身,所以你魯莽的性子必須改掉,更不能強出頭。
  我們若是世家大族也沒什麼,可我們不過是小小的落魄戶,在這樣的地方待著,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給整個家族招來禍事的,你做什麼事情都必須三思而後行,可記清楚了?」
  沈煥埋著頭,顯然是把沈牡丹的話聽了進去,好半晌抬起了頭,「姊,妳放心吧,以後我不會那般魯莽了,只是妳……」他擔心姊姊惹上那樣跋扈的人,那公主能放過姊姊嗎?
  沈牡丹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安慰他道:「你放心,應該是沒事了。」其實她也不敢肯定陽石公主那人到底會不會善罷甘休,可宴王替她出了頭,想來這段時間她也不敢做出什麼事情來。
  沈牡丹忽又想起施寶秋的事情來,如今元澤慶是陽石公主的駙馬,施寶秋若是被陽石公主給碰見了,肯定是沒什麼好下場的,她慌忙衝沈煥道:「阿煥,我們同寶秋分開時,寶秋不是給了我們她姑姑家的地址?你快些回去把那張紙拿過來,我放在床底壓著的。」
  沈煥有些不解,「姊,現在尋了那個過來做什麼?」
  沈牡丹道:「你忘記我方才同你說的事情了?寶秋來安陽是為了尋元澤慶問清楚,如今那元澤慶可是陽石公主的駙馬,陽石公主這人猜疑心重,心思又歹毒得很,若是讓她碰見了寶秋,寶秋能有什麼好下場,我們現在要趕緊告知寶秋,讓她莫要再找元澤慶了。」
  聽她這麼一說,沈煥臉色都變了,立刻站起身來,「姊,我現在立刻回去拿,那讓思菊在這裡照顧妳。」他原本是想讓姊姊回去的,只是姊姊如今動彈不得,只能在王府待著了。
  沈煥倒不是不喜宴王,而是覺得姊姊說得有道理,和這些貴族們打交道隨時都有可能丟了性命,誰知宴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很快的,沈煥就找到那張紙了,讓馮叔駕著馬車去那地址,卻被人告知這戶人家早就搬走了,也沒他說的什麼寶秋姑娘,沈煥只得無奈的回了宴王府中,告訴了沈牡丹這件事情。
  沈牡丹一愣,也不知該怎麼辦了,施寶秋又不知他們住在什麼地方,安陽這麼大的位置,幾十萬的人口,想找一個人也著實太難了些。
  沈牡丹嘆了口氣,「再想想其他的法子吧。」如今她也不好求著衛琅宴幫忙,且就算他肯幫忙也不容易找,這裡租房、住客棧什麼的又沒有記名,如今只盼著施寶秋尋不到元澤慶才是,想想這麼大的安陽能碰上也不容易吧。

  ◎             ◎             ◎

  沈煥和思菊陪在她身邊,中午的時候兩人也不好意思留在宴王府用食,便忙著要走,那叫鳩蘭的小丫鬟笑咪咪的走了進來,「姑娘,殿下上午不會來用膳,說是姑娘的家人過來的話,就留了他們陪著妳吃點東西。」
  兩人自然是留了下來,鳩蘭和採蓮很快就送了一桌飯食過來,思菊伺候著沈牡丹吃了些東西,自己才又吃了起來。
  吃了午飯,沈牡丹有些乏了,小睡了一會,睜開眼的時候沈煥和思菊已經不在房裡了,鳩蘭說兩人先回去了,明日再過來看望她。
  沈牡丹無奈,住在宴王府中實在有些彆扭,如今卻又不敢亂動,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顧著,別提多彆扭了,正胡思亂想著,門外傳來下人們的聲音,「殿下回來了。」
  沈牡丹朝著門口張望了過去,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股子冷氣竄了進來,讓沈牡丹縮了縮肩膀,一眼望去,衛琅宴披著一件黑狐皮毛大氅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方方正正的錦盒,不知是不是錯覺,沈牡丹覺得他瞧見自己的那一刻表情柔和了幾分。
  衛琅宴來到床頭,瞧見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囑咐一旁的鳩蘭道:「去讓廚房燉一些血燕過來。」
  沈牡丹嚇了一跳,血燕在這時代可是非常珍貴的食物,一般的貴族人家都吃不起,只有宮中有一些,這恐怕還是宮裡頭賞賜下來的,她急忙說道:「殿下,不必了。」
  鳩蘭自然只聽宴王的話,應了聲就退了下去,房裡只剩下兩人。
  兩人都不說話,衛琅宴低頭看著有些侷促不安的沈牡丹,又回想起昨天夜裡他思考了大半夜的問題。
  昨兒夜裡他在沈牡丹床頭站了許久才回了房,回房後他一直在思考自己對她的態度。
  他雖沒有經歷過感情,但也知道自己對她是不同的,從一開始她冒犯了他的威嚴,但自己沒有責罰她,甚至還把珍珠還給了她,後來一次次的接觸,發覺她和其他的女子有些不同,相處的時候不會讓他有不耐的感覺,直到昨日在衛蕙的馬車上瞧見她蒼白的模樣,他的心驀地一緊,他發覺自己大概是有點喜歡她的。
  他對她的感覺太過明顯了,和其他女子完全不同,昨天夜裡他想了大半夜,後來覺得自己既然是有些喜歡她的,倒不如好好相處看看,能和一個有感情的女子結合,總比同一個沒有感情的女子結合的好。
  今兒一大早原本是打算過來陪她的,後來宮裡的太監過來通傳,皇上召他進宮,皇上大概是知曉了昨天衛蕙的事情,特意叫他過去問了一趟,他也沒隱瞞,把當初在寺廟的事情說了一遍,又道:「昨兒估計是碰上駙馬爺,沈姑娘正巧聽見他的名字,問了他一句,陽石多疑,把沈姑娘綁了去。」
  煬帝氣得不行,讓小太監去公主府傳口諭,陽石公主禁足半年,吩咐罷了不由得嘆了口氣,又看了衛琅宴一眼,說道:「老七,你同老六的親事朕一直隨著你們,如今你們也不小了,該定下來了,若是真喜歡那沈姑娘,就抬進了門做個妾室,至於妃子的話,在安陽這些世家當中挑選一個,朕就幫你賜婚下去。」
  衛琅宴表情不變,道:「多謝皇上,此事日後再說,如今臣弟還沒有這個打算。」
  煬帝也不再管他,想到一有趣的事兒來了,讓幾個太監抬了紅木箱子過來,打開一看,裡面竟是一些晶瑩剔透的東西,杯子樣式的、花瓶樣式的,竟然還有幾串圓滾滾晶瑩剔透的珠子串成的手鍊。
  煬帝道:「這是年前西鄲國送來的東西,說是叫什麼琉璃,說是用什麼東西燒製出來的,沒想到還能燒製出這麼漂亮的東西來,這麼點東西換了朕不少東西去了,你瞧瞧可有喜歡的。」自三年前和西鄲國的戰爭勝利後,西鄲國向衛國臣服,兩國一直處於交好的狀態,平日裡若是想要什麼,也會以物換物。
  衛琅宴對這東西也不怎麼感興趣,就挑了一個精緻的琉璃杯子。
  沈牡丹正不知該如何的時候,衛琅宴已經很自然的在床沿坐下,打開了方才一起拿在手中的錦盒,取出裡面的琉璃杯子遞給了沈牡丹,「瞧瞧看,可喜歡?」
  沈牡丹心中雖然覺得有些怪異,也沒多想什麼,立刻被衛琅宴手中精巧的杯子吸引了去,她沒想到在這地方還能瞧見這種叫玻璃的東西,她飄蕩在最後一個時代的時候,這個東西太尋常了,她當初還見過一座全部用玻璃做成的房屋,真是漂亮極了,沒想到這個時代就能有這種東西了。
  雙手還能動,衛琅宴把這玻璃杯子遞給她的時候,沈牡丹很自然的接了過來,舉在眼前看了起來,果真是和那叫玻璃的東西一模一樣,不由得問道:「這是什麼?瞧著可真稀奇的緊。」
  衛琅宴坐在床頭看著她,「這是蠻人搗鼓出來的玩意,叫琉璃,沒什麼大用處。」
  沈牡丹饒有興趣的翻來覆去看著這琉璃杯子,自言自語的道:「怎的沒有大用處?這東西若是能夠大量燒製出來,還是有很大用處的,像是房裡的紙糊窗完全可以換成琉璃的,房裡也亮堂,冬天的時候也灌不進風來。」
  這東西她可是知道怎麼燒製出來的,當初她可是努力記下了這東西的料方單和熔製法子,若是能夠燒製出來肯定能大賺,不過這麼大的攤兒,她一個人根本吃不下,遂也就沒這個想法了,守著個衣鋪和糧鋪已經足夠了,太貪心不見得有好下場。
  她說完就發現他一雙幽深的眼正沉沉的看著她,不由得有些心虛,問道:「殿、殿下,您這般望著我做甚?」
  衛琅宴竟然破天荒的衝她揚了揚嘴角,以往見他都是面癱的樣子,這突然衝她這麼一笑,沈牡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子,就聽見他說:「沈姑娘,本王好似沒說過這東西是燒製出來的,妳是如何得知的?」
  沈牡丹腦子一下子就懵了,剛才瞧見這東西她就知曉這是燒製出來的,說話的時候自然沒防備,一下子就溜出口來了,她啊了一聲,忙說道:「回殿下的話,民女平日裡喜歡看一些稀奇古怪的遊記之類的書,曾在書籍中見過這樣的玩意,說是用什麼東西燒製出來的,具體的民女也記不太清楚了。」
  性命和銀錢面前,沈牡丹自然知道該怎麼選擇,一個防治蝗災的法子已經足夠了,她如今不想太招這人的眼了。
  衛琅宴不說話了,門外響起鳩蘭的聲音,「殿下,血燕已經燉好了。」
  衛琅宴道:「端進來吧。」
  鳩蘭端著血燕進來,瞧見殿下正坐在沈姑娘床頭,手中的白瓷碗差點沒端穩,她本不是伺候殿下的人,而是伺候小世子衛梓安的人,殿下這邊沒幾個丫鬟伺候著,府中自然也沒什麼女人。
  跟著小世子身邊這幾年,也都沒瞧見殿下親近過哪個女子,昨個夜裡瞧見殿下抱著一位姑娘急匆匆的回府,已經夠驚嚇了,如今還撞見殿下坐在這姑娘床頭,嚇得她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也不知這姑娘到底是什麼身分,瞧著穿著打扮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人,竟入了殿下的眼。
  鳩蘭正胡思亂想著,就瞧見衛琅宴站了起來讓到了一邊,「伺候著她吃了吧,記得日後每天燉。」
  衛琅宴這麼大個人杵在這裡讓沈牡丹微微覺得有些彆扭,看他也沒有要離開的樣子,兀自把手中的琉璃杯子遞給了鳩蘭,讓鳩蘭放到桌上的錦盒裡,鳩蘭豈會不知這東西的珍貴,回頭看了殿下一眼,發覺他沒什麼表情,小心翼翼的接過了,把稀罕物放在桌上的錦盒裡,這才又端起血燕,一口口的餵沈牡丹吃著。
  這血燕是個稀罕物,用冰糖和紅棗熬煮的血燕入口香甜、綿軟細膩,味道是沒話說,只旁邊站了這麼個人讓沈牡丹有些食不知味,一碗血燕入口也沒吃出個什麼味道,鳩蘭餵完了她,端著空的白瓷碗出去了,衛琅宴又順勢在她床邊坐了下來。
  沈牡丹也不知衛琅宴這人怎麼突然就跟她熟稔了起來,不過想起這事之後都還沒跟他道謝過,不由得衝床邊上的衛琅宴笑道:「殿下,昨天的事情還要謝謝您。」要不是他,昨天自己肯定就被人羞辱了,真是想想都覺得可怕,那陽石公主簡直就是個瘋子。
  衛琅宴也想起昨天的事,知曉她差點就給衛蕙餵了那種藥物,臉色便有些不好了,他知曉就算衛蕙如今被禁了足也沒多大的用處,她若是想跑出來也是一樣的。
  他也不想嚇壞沈牡丹,把話題扯開了,「這幾日莫要隨意的亂動,若是掛念家人的話,讓他們來府中陪妳一段時日。」
  「多謝殿下。」沈牡丹自然也是知道自己這幾日不能隨意的動彈,若是可以,她實在不想住在這宴王府中,只如今也實在沒法子。
  很快就到了晚飯的時間,衛琅宴知曉自己在這裡她有些不自在,便打算離開,讓丫鬟伺候她吃飯,剛準備出房,沈牡丹突然道:「殿下,您的琉璃杯子。」
  衛琅宴頭都未回,只道:「妳留下來玩吧,我留著它也無用。」沈牡丹也不好多言,默默看了眼桌子上的琉璃杯子。

  ◎             ◎             ◎

  鳩蘭跟採蓮伺候著沈牡丹吃晚飯,兩人都是一臉的震撼,等到衛琅宴離開,鳩蘭更是說道:「姑娘,殿下對妳真好,還從未見過殿下如此待一個姑娘,這些年殿下身邊連個伺候的女子都沒有,真希望殿下能早日抬了姑娘進門,伺候殿下。」
  兩個丫鬟都知道沈牡丹的名字了,兩人在安陽也待了這麼多年,從未聽過有過姓沈的貴族,猜測這姑娘應該是個小門小戶的姑娘家,自然不會把她往正妃的位置上聯想,覺得能給自家殿下做妾已經是極大的福分了。
  沈牡丹吞下口中的食物,笑道:「莫要說笑了,我與殿下並無什麼,只是殿下出手救了我,我對殿下也只有感激之情,待傷勢好了之後我會離開王府的。」她豈會把自己和衛琅宴聯想在一起,先不說衛琅宴會不會喜歡她,至少她是絕對不會選擇衛琅宴這樣的男人的。
  其實經歷了羅南的背叛,沈牡丹對感情的事情根本沒有多想過,偶爾想一下,也是覺得日後為了讓爹爹放心,尋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嫁掉,她會努力相夫教子,做個賢良的妻子,夫婿若是喜歡其他的女子,想抬進門來她也不會攔著,雖見過了那樣一夫一妻的世界,但就只當是個夢境罷了。
  鳩蘭、採蓮都沒想到沈牡丹會如此回答,也不好再說什麼,伺候著她用完了飯食就退了下去,沈牡丹一個人躺在床上,聽著炭爐裡炭火燒得劈里啪啦的聲音,又慢慢的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衛琅宴坐在書房裡看書,小世子衛梓安正練著大字,下面的陳弘文正說著涼州那邊一些需要處理的事宜,衛琅宴忽然放下手中的書本,道:「弘文,你去找一些遊記雜錄過來,多找一些。」
  陳弘文抬頭看了眼衛琅宴手中的遊記,說道:「是,殿下,屬下會讓人多尋一些遊記過來,只是殿下怎的突然對這些書籍感了興趣?」
  衛琅宴道:「想找一些東西。」他頓了下又問道:「弘文,你可從這些遊記之中瞧見過蝗災的防治法子,或者琉璃的燒製過程?」
  陳弘文笑道:「這個倒是沒瞧見過,不過也不無可能,這些遊記本記載的就是一些奇人異事,或者一些世外高人的所見所聞,大概一些高人留下的手劄當中會有這樣的記載,不過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衛琅宴不多說什麼,合上手中的遊記,放在了身後的書架之上,起身去看衛梓安練字,等著衛梓安一張宣紙寫完,他便指出了其中一些不足的地方,衛梓安點了點頭,又鋪開一張宣紙繼續寫了起來,衛琅宴則同陳弘文商議涼州那邊的事宜。
  等到衛梓安的字寫完,坐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七皇叔,等到衛琅宴交代的事情也差不多了,衛梓安這才歡喜的奔到了他身旁,笑咪咪的問道:「七皇叔,我想去瞧瞧沈家姐姐可不可以?」
  衛琅宴把衛梓安抱在了自己膝蓋上坐著,說道:「只怕你沈家姐姐已經睡下了,明日再去看她可好?梓安可覺得腹餓?」
  衛梓安露出失望的小眼神,遂又點了點頭,摸了摸小肚子,「七皇叔,我餓了。」
  衛琅宴讓人送了熬煮得爛爛的銀耳小米粥過來,等看著衛梓安把一小碗米粥喝完,這才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衛梓安揉了揉吃飽的小肚子,看著丫鬟退出書房,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眼巴巴的看著衛琅宴,「七皇叔,我聽家裡的丫鬟們說七皇叔喜歡沈家姐姐,打算抬沈家姐姐進門做妾來伺候七皇叔?」
  陳弘文原本正在一旁寫書信給容雲鶴,聽了這話也不由得抬頭看了自家殿下一眼,發覺殿下竟然笑了一下,又聽見衛琅宴說:「目前是覺得沈家姑娘還不錯,不過若是日後真的喜歡上了,她就是你七皇嬸了,莫要聽那些奴才們瞎說。」
  衛梓安歡喜的點了點頭,「我也很喜歡沈家姐姐,她要是能做梓安的七皇嬸就更加好了。」
  第二日宮中的女醫官過來替沈牡丹施針治療,等女醫官走了後,沈煥和思菊就過來了,兩人瞧著沈牡丹精神不錯也放心了許多。
  昨日宴王雖然說過讓兩人來王府住著陪她的話,沈牡丹可沒當真,自然也不會讓兩人住在王府裡,又擔心沈煥上輩子的事情發生,等兩人走的時候沈牡丹就交代思菊,不管沈煥去那裡,她一定要緊緊的跟著,莫要讓他一個人出門,思菊自然點頭應承了下來。
  今兒個衛琅宴又去了宮中,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個琉璃花瓶回來,讓丫鬟剪了幾枝冬梅插在琉璃瓶中,擺放在沈牡丹的房間裡,看著含苞待放的冬梅,沈牡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看了一眼床頭站著的衛琅宴,他雖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面部表情緩和不少,更是問了她一句:「可還喜歡這冬梅?」
  沈牡丹笑了笑,「很漂亮,謝謝殿下。」
  衛琅宴吩咐下去,「記得每日去梅園裡面折幾枝新鮮梅枝替換。」丫鬟急忙應下。
  之後衛琅宴摒退了丫鬟,靠在房裡的一貴妃榻上看起了書,沈牡丹壓下心中怪異的感覺,暗暗告誡自己這裡是王府,殿下自然是想待在哪裡就待在哪裡,就當他是不存在的好了,可目光總不由自主的移向貴妃榻上那面容俊朗、神色閒散的男人,他也的確是在看書,不時的翻動一下書頁。
  漸漸過了半個時辰,沈牡丹竟有些習慣了他的存在,閉目想著關於沈煥的事情,正胡亂猜測上一世發生的事情,忽然就聽見衛琅宴問她,「妳父親可是儒生?如今在家做些什麼?」
  沈牡丹愣了下,看了他一眼,急忙回道:「家父乃是始元十五年的儒生,之後一直未曾被舉孝廉,這些年也就閒散了下來,如今幫著打理家中的糧鋪。」
  衛琅宴淡淡的嗯了一聲,又問:「你們沈家和平陵的沈家有何關係?」
  平陵?那是涼州的都城,沈家嫡出正統那一支就在平陵,爹如今應該正在平陵沈家祭祖才是,她也如實回答了,衛琅宴嗯了一聲不再多問什麼,房裡又恢復了方才的寂靜,兩人這一待就是一個下午的時間,期間只有鳩蘭端著一盅冰糖紅棗燉血燕,進來伺候沈牡丹吃了。
  沈牡丹對這價值千金的血燕實在有些吃不下去,好不容易吃完了,等到鳩蘭出去,她才開口道:「殿下,民女謝殿下的厚愛,只是這每日的血燕實在不必了……」
  不等她說完,衛琅宴已經道:「這是補身的東西,我同梓安也不吃這東西,府中也沒其他什麼人,妳吃著補身。」
  沈牡丹不說話了,閉目休息,衛琅宴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才離去,之後的幾天亦是如此,只要他在府中,就會待在沈牡丹的房間裡,兩人一個躺在床上休息,一個靠在榻上看書,偶爾閒聊幾句,期間小世子衛梓安也來看望了她幾次,每次都纏著她說了許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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