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分類>點點愛>文創小說>點愛古代 > 商品詳情 長媳《五》(完)
【6.5折】長媳《五》(完)

她不過就是個代嫁新娘,何況兩人間相敬如冰, 亦沒有到如何情深的地步,君子浠卻尋她來了, 是因為被人欺瞞後盛怒,還是真的記掛她的人? 他說,他是和她同床共枕過的男人,現今世道女子出嫁從夫, 身子給了哪個男人,這輩子就注定得跟了他。 當初是她自己上了他君家花轎,如今倒是想撇得清楚, 這世上有這般容易的事?世人眼中的他,從不是個薄情冷漠的男人, 可為了將端木景晨這女子帶回君府,他狠心遣了三房妾侍。 只為了讓她做他的女人、做他的正妻、做君家的大少奶奶, 因為,這輩子他君子浠要的女人只有她,端木景晨。

會員價:
NT$1446.5折 會 員 價 NT$144 市 場 價 NT$220
市 場 價:
NT$220
作者:
初落夕
出版日期:
2013/12/03
分級制:
普通級
促銷活動
  • 評分:

  • 購買次數: 點擊次數:
  • 評價:

    0

相關商品
二兩娘子《上》
NT$136
銷量:37
二貨娘子《中》
NT$152
銷量:25
二貨娘子《下》
NT$152
銷量:25
二貨娘子《上》
NT$152
銷量:25
夫君謀《上》
NT$144
銷量:10
霉妻無敵《三》
NT$152
銷量:29
霉妻無敵《四》(完)
NT$152
銷量:28
獵戶家的小娘子《下》
NT$144
銷量:39
獵戶家的小娘子《上》
NT$144
銷量:39
江湖不像話《上》
NT$136
銷量:12
庶女悠然《二》
NT$144
銷量:11
乞女為妃《下》
NT$144
銷量:10
乞女為妃《上》
NT$144
銷量:10
妻力無窮《四》(完)
NT$168
銷量:40
龍飛鳳舞《上》
NT$144
銷量:18
龍飛鳳舞《下》
NT$144
銷量:19
霉妻無敵《一》
NT$152
銷量:29
女法醫辣手摧夫記《上》
NT$144
銷量:24
妻力無窮《一》
NT$168
銷量:38
購買此者還購買
夜夜難寐
NT$118
銷量:321
婚後千千夜
NT$118
銷量:390
一夜換一婚
NT$118
銷量:296
一百零一夜
NT$118
銷量:292
夜劫
NT$118
銷量:281
【經典推薦】十年一夜
NT$100
銷量:252
半夜哄妻
NT$118
銷量:251
皇商家的嬌妾
NT$118
銷量:235
可惜了初夜
NT$118
銷量:234
離婚有點難
NT$118
銷量:242

她是代嫁新婦卻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他是家財萬貫且妾室成群的嫡長孫,
兩人是該相敬如冰?還是拚個人定勝天呢?
看「初落夕」筆下精彩絕倫的正妻翻身記,千萬不能錯過!

她不過就是個代嫁新娘,何況兩人間相敬如冰,
亦沒有到如何情深的地步,君子浠卻尋她來了,
是因為被人欺瞞後盛怒,還是真的記掛她的人?
他說,他是和她同床共枕過的男人,現今世道女子出嫁從夫,
身子給了哪個男人,這輩子就注定得跟了他。
當初是她自己上了他君家花轎,如今倒是想撇得清楚,
這世上有這般容易的事?世人眼中的他,從不是個薄情冷漠的男人,
可為了將端木景晨這女子帶回君府,他狠心遣了三房妾侍。
只為了讓她做他的女人、做他的正妻、做君家的大少奶奶,
因為,這輩子他君子浠要的女人只有她,端木景晨。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次日未正,端木景晨依約到了永安茶樓,並不曾讓人跟著,她隻身進去,早有人候著張羅請她上樓,原正是熱鬧的好時候,可這大堂內竟空無一人,她的視線微微斜過,心裡露出抹了然。
  二樓臨南窗的位置,已經有個身著玄色衣袍的男子坐著,他正望著外面的天空,似乎不曾聽到近身的腳步。
  「竇少爺?」引路的隨從退了下去,端木景晨率先開口。
  竇俊彥側過腦袋,呈現在眼前的是張陌生又熟悉的容顏,她微微欠了欠身,算是見過禮。
  看著眼前這個素裝的女子,離了君家後青絲不曾挽起,幾縷蕩在身前,竇俊彥微微一笑,朝著對面的椅子做了個請的動作,「楚姑娘,坐下說話。」
  端木景晨沒有推辭,畢竟人都到了這兒,何必還扭捏作態?
  她端起身前的茶盞,感受著自杯身傳來的溫度,想是才剛上的,不由再次端量了面前的男子,啟唇道:「請恕小女子記性不好,倒不知何時與竇少爺有了交情,何來你尋我一說,更為何會有此所謂的敘舊?」
  「姑娘不必意外,我識得妳亦是種交情。」
  這種話……端木景晨微愣,看著他的笑臉,半晌才說道:「那不知竇少爺尋我何事?」
  他的視線就落在桌上旁邊的匣子上,朝端木景晨使了個打開的眼神。
  「這原來竟是您購去的?」匣子裡所置放的赫然就是先前高價賣出的那些繡品。
  端木景晨本還好奇著身前人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就猜測著是否因為這些繡品的緣故,畢竟這種事太過匪夷所思,何況自己和李德馨又非出自名家,那種銀錢著實太過好掙,讓人難以相信,現在如此擺在眼前,不承想還真是他在暗中幫助自己。
  端木景晨望向對面的男子,若說有人如此費心找個素不相識的女子是出於什麼目的,倒亦不難猜,不過竇家的主子不該是個簡單的好色之徒,何況既然早知自己下落,若是如君子燁那種蠻橫的漢子,行事就不會如此光明,雖說是有戒備的心思,可對方不曾有什麼歹意,自己也不好小人之心。
  「這些繡品所換的銀子,回頭我會送還給您。」
  竇俊彥卻似料到了她的想法,搖頭解釋道:「姑娘誤會了,這些可不是我故意買來的,而是不久前在京都的春風樓內突然見到,發覺與妳曾在君家為少奶奶時所留下的繡品很是相似,我這才尋到了妳。」
  這意思很明確,不必將銀子還給自己,他是在旁的地方搜集到的這些繡品,而當初高價買她東西的亦不是他,端木景晨不必覺得是虧了自己銀錢。
  「春風樓?」這種名字不難聯想,端木景晨看了看他,覺得突兀便將目光收回,淡淡的說了句:「哦,是嗎?」
  「這春風樓是我竇家的產業。」
  端木景晨才抿了口茶,聽到這樣的解釋,不由就直起了腦袋,他在解釋?
  總覺得相處間頗是尷尬,尤其是他絲毫沒有遮掩那種意思,這讓端木景晨有些如坐針氈,她索性將茶盞放下,直接再次詢問:「不知竇少爺尋我到底是想說什麼?」
  「我只是覺得姑娘生活不必如此清貧,我尋妳並無惡意……」
  真的面對面坐著,竇俊彥亦發覺自己有些嘴拙,他原是覺得,女孩家所做的繡品在花樓間流傳,於她的名聲不好,可轉念又想起了她的處境,或許放在旁的地方,還壓根就不會有這麼高的價格,且她既然決定以此為業,自然是作好了繡品流傳於外的準備。
  故竇俊彥添道:「姑娘現與平城君家並無關係,在外如何皆是妳的自由,何必躲躲藏藏?」
  「我既躲躲藏藏,與竇少爺何干?」端木景晨並不是個喜歡與陌生人說太多關於自己事情的人,可這話出口,她才覺得似乎有些賭氣的意味,就避開了他的視線。
  竇俊彥亦沒料到她會說這樣的話,緊跟著笑了笑問道:「姑娘怎的好似很不待見在下?」
  「您三番兩次派人跟蹤我,能讓人生出好感?」
  「可姑娘三番兩次擺脫了我的耳目,倒是勾人好感。」竇俊彥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定定的鎖在她身上,似乎不願偏移半分,「楚姑娘是聰明人,想必早就猜到了竇某的心意,我亦不是個畏縮之人。」
  端木景晨不由反望向他,目光不住打量,她跟男子接觸得極少,說到底還真有些無措。
  「姑娘不必惱,便似咱們間的交情,我識得妳、傾慕妳,妳也作不知情。」
  端木景晨再次語塞,雙耳卻不禁紅了起來。
  她從沒遇見過這樣的人,話說得如此直白,神情倒絲毫不亂,總說北方的男子性直,風氣比南邊開放得多,可說話都是這般的嗎?
  「姑娘的性子在下亦了解幾分,知妳是個自立的人,不會想麻煩別人,更不會隨便受人恩惠。」竇俊彥笑了笑,「妳儘管如常生活,在下不會打攪,不過銀莊裡的錢財原屬於妳,自沒扣押的道理,否則若是這般傳揚出去,旁人說不準還說我竇家黑了姑娘家的錢財,妳說是不是?」
  這話說到最後居然開起了玩笑,與這樣的人接觸,端木景晨覺得新鮮,相處間的那股不自在就慢慢消散了開來,「是我誤會了竇少爺的意思。」
  看她如此說,竇俊彥再次搖頭,「不是姑娘的錯,而是在下唐突,原就是我冒犯,突然尋妳,妳自會將我想成別有用心,防著些總是成的,不過姑娘能在沒有錢財傍身的環境下,有今日這番局面,真是姑娘機智。」
  「竇少爺過獎。」被人誇獎總是讓人喜悅,被男子誇亦會生出股莫名的感覺,可被這樣的男子誇,端木景晨反而不敢放鬆。
  從竇俊彥的言辭中,不難瞧出他早就調查自己許久,甚至連性格舉止都很清楚,這讓端木景晨覺得危險,自己在他面前就似是透明,而對他卻是一無所知,這種感覺並不好,看他這副悠然自信的模樣,方才能說那樣的話,就好像……好像對自己會與他往來這事信心十足似的。
  一時間,她都不知該怎麼接話,只好捧著茶盞沉默。
  她原先的來意,就是想知道對方是從哪裡得知自己住處的線索,還有對方尋自己的目的,可這些他絲毫沒有遮掩,更甚是主動就點明,似個故人般分析自己處境,而他這般熟稔的語氣,似乎還是想自己放鬆,可她全身卻繃得緊緊的,不曉得到底該怎麼面對這樣一個男人。
  他知曉自己曾是君家的少奶奶,就是明白楚家代嫁的事,說不定還能料到自己為何離開和經過。
  「君家的大爺在找妳。」竇俊彥突然出聲,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端木景晨的羽睫輕搧,抬眸望著說話的人,面上不見絲毫波瀾,「你怎麼會知道?」只是這句問話到底洩露了她心裡的起伏。
  竇俊彥圈住茶盞的手緊了緊,輕描淡寫的說道:「看來妳還是沒放下,我還以為妳能走得那樣瀟灑,對君家真的沒有留戀了呢。」
  端木景晨微微蹙眉,「這是我的事。」
  他既然不答反問,自己何必與他再囉嗦,難不成還真留著敘舊?不,應該說是認識這種大人物,她沒興趣打交道。
  可竇俊彥既然提到了君家,又怎麼可能是故意吊她胃口?看得出她臉上的不耐,心裡有些沉,不過轉念想想也是,終究是做了半年多的夫妻,人非草木,誰能無情?
  雖說心底裡是極不舒服,可沒辦法,他又代替不了她的回憶,何況她既然最後還是選擇離開君家,就說明君子浠還沒有重要到放不下的地步,自己就是有機會的。
  人都好奇,照她這種人,既然是開口詢問了,就是想知道她離開後平城裡的事,若這個時候自己告知了她,自然就無形中親近了些。
  竇俊彥想著,就開口認真道:「方才是在下無禮,楚姑娘不要見怪,這事說到底,還要從妳離開平城開始,據說妳前腳才走沒多久,他就回了君府,很快就識破了楚家母女的陰謀……」
  說到這他頓了頓,似乎覺得有些失言,忙改口道:「是識破了楚家大姑娘的身分,後來就親自出城去尋了妳。」說著他露出抹訕笑,「君家大爺倒是聰明,竟然跟著我尋妳,想順藤摸瓜,真是辛苦我的手下四處奔波呢。」
  他抬眸,見端木景晨聽得認真,就繼續說道:「不過終究還是被姑娘給戲弄了,妳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到了這兒,在下真是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妳是怎麼瞞過了我銀莊裡的人。」
  端木景晨聽他語氣有些苦悶,心說道這能說自己戲弄了他嗎?單憑誰被人跟蹤,想法子脫身總是正常的吧。
  「那後來呢?」
  竇俊彥深思了一下,突然問道:「後來?姑娘問的後來是指君子浠的隊伍?」
  總覺得眼前男子的話中帶著股質問的意味,端木景晨不喜歡這種語氣,可他如此自來熟,絲毫不見外、不多禮,這不代表自己亦能如他這般熟稔吧。
  竇俊彥見她沉默,隔著桌子倒是還湊近了幾分,重複問道:「楚姑娘問的可是這個?」
  「是。」端木景晨索性就沉聲應話,迎上對方視線道:「竇少爺如此神通廣大,想必亦不會讓旁人撿現成的便宜。」
  「姑娘倒是了解在下,其實君家大爺不過就多費了些腳程,沒什麼損失。」竇俊彥說得悠哉,神態悠然,拂袍端起茶盞,含笑再道:「不知姑娘此番逗留沿城,是否有意在此落腳?」
  「是又如何、否又怎樣?」
  竇俊彥嘴邊的笑容就轉為苦笑,「妳不必對我如此戒備,我若有惡意,還能這樣平心靜氣的與妳喝茶聊天?在下不過是想提醒姑娘,今日我能尋到這兒,他日……」
  「他也能尋到是嗎?」
  「姑娘果真冰雪聰明。」竇俊彥的眸中再顯欣賞,看她從進來到現在,都如此從容嫻靜的模樣,竟沒有露出分毫驚訝,想來是早就猜到這不會是個永遠隱祕的所在,而自己原就沒正面與她認識過,更沒有告知過她自己的身分,可當她見到自己面貌時儼然是意料之中,幾次三番派人跟蹤她,連在臨淵鎮的那次都算到了吧。
  「不是我聰明,而是竇少爺出現在這,不就是個極好的示意嗎?」
  「妳這是小看竇某的本事,還是對君家大爺的能力有信心?」
  端木景晨搖頭,淺笑道:「都不是,而是這生活所留下的痕跡總是掩蓋不了的,只要我還在這個世上,有心人要尋找,費些工夫找到這都是早晚的事。」
  「那楚姑娘是決定了?」
  知道他問的是定居的事,端木景晨頷首,「是,在哪都是一樣。」
  「那若他找到妳的話……」
  「這個就不勞竇少爺操心了。」端木景晨說著就站了起來,對他點頭說道:「時辰不早,這敘舊也差不多時候了,謝謝竇少爺的茶。」
  竇俊彥見她離了位置就要走,也跟著站了起來,不過不是要強留她,而是拿起那個裝著繡品的盒子,喊道:「這些原就是姑娘的,妳……」
  「貨已售出,何來是我的一說?」端木景晨笑道,視線淡淡瞥過去,「你既說是從春風樓裡得來的,而你又是那的主人,這般還於我,是想要收回當初的銀錢嗎?」
  見她誤會自己是有退貨的意思,竇俊彥忙搖頭,「自然不是這個意思。」
  「那如何處置便是你作主了。」端木景晨話落,微微福身就離開了永安茶樓。
  竇俊彥擱下手中的盒子,轉而就站到窗邊,看著那抹倩影跨出茶樓,看著她穿梭在人影裡,可饒是普通服飾卻依舊亮眼奪目,他修長的手指在窗柩上敲打,唇邊不自覺的露出了抹笑容。
  遇事不逃避,果真是個奇女子,想著想著,他轉首就望向其擱在几上的茶盞,輕輕笑出來。
  端木景晨只等拐出了永安茶樓前的街道,這才減了腳速,回想著方才的事,突然反應到兩人說話好似都在繞彎子,誰都沒有正面答話,而自己所想知道的事,對方亦沒有給出答案。
  不可否認,她確實有些好奇君子浠的動向,他回府後很快就識破了楚景漣的身分,然而自己不過就是個代嫁的新娘,何況兩人間相敬如賓,亦沒有到如何情深的地步吧,他居然親自出來尋她?是因為被人欺瞞後盛怒,還是真的記掛自己?
  她不由苦笑了出來,其實她倒是還真不知,原來購她繡品的人會是京都花樓裡的人,自己的東西流落在那等煙花之地,不得不說端木景晨亦還有些保守觀念,總是不太好接受,可轉念一想,亦正是因為那筆銀子,自己才度過了最難的時候,且才能如今般衣食無憂。
  不知道總是可以坦然,如今……她頓了頓,左右手頭亦有了銀子,怕是得另謀生路了。

  ◎             ◎             ◎

  回到家時,端木景晨就見到了候在門口的李德馨,心底頗是動容。
  如今她有家、有妹妹,這種外出歸來有親人等候擔心的感覺,真好。
  「姐姐妳回來了,怎麼樣,沒什麼事吧?」
  端木景晨搖頭,笑著道沒事,可待握上她的手,腳下的步子又停下,「手怎麼這樣涼,妳站這多久了?」
  「才一會,這不惦記姐姐才出來的嘛,妳就別說我了。」李德馨笑得燦爛,拽著她進院子,湊巧看見正在西面小廚房外生火的婆子在打量著這邊,便湊到端木景晨耳旁低道:「不知怎麼,這張婆子今日總盯著我瞧。」
  端木景晨的目光隨之射去,小廚房前的張婆子就忙縮回了腦袋,她想起昨日寶鑑銀莊送錢財過來時那兩人的眼神,就冷笑道:「這裡原是家徒四壁,她們在這做了些時日的活計,沒見我們和誰往來,可昨見有人突然給咱們送了那麼多銀子過來,妳說能不好奇?」
  李德馨畢竟心性淺,聽後轉眼就拋在腦後,可端木景晨還真是託了原仲軒的福,過去在李家村見識過人心的貪婪,當時待他們那樣好,都能為財起歹心,何況如今自己等只是使喚張婆子她們,根本就沒有多少交情。
  她與李德馨素來都是做主子慣了,這種主僕觀念很深,亦不會親民的和她們稱姨道嬸,付銀子找人做事,沒生出旁的情分,所以端木景晨對她們根本就不信任。
  過了片刻,出去奔波的阿圖回來,進屋就同端木景晨說道:「屬下去外面勘察了一遍,西街上有處朝南的鋪子,如今正等人出租,那地方雖在街尾,略有偏僻,不過往北幾步就是賞月橋,賞月橋的西面是座香火很旺的德雲觀,往來的香客不少。」
  「沒有其他的地方了嗎?」
  阿圖想了想再道:「這馬上就要入冬,盤鋪子出去的是不少,可屬下覺得並不如何合理,而有些太繁華的街道上,問了問價,都是好多銀錢呢。」
  或許是擔心夜長夢多,所以端木景晨打算立即盤了鋪子與院子,有個固定財產總是好的。
  「西街離我們這倒是不遠,可雖臨近德雲觀,平時能有多少客人過去?我和姐姐都只有動動針線,在那處往來的人都是素裝出行,要買也都買些符牌、香火祭拜的東西,像那種東西,我們沾身太多可不好……」
  聽到李德馨的話,端木景晨亦覺得有道理,便再細想了一下,可思索著突然就道:「那個地方往來的大都是女客,我瞧著倒是極好。」
  「主子也想到了?」
  聽到阿圖的話,端木景晨便想到他為何特別著重說這個地方了,原先所要的買主就是針對女子,那裡豈不是個極好的地方?
  「你倒是想得遠,得,明日咱們去瞧瞧,若是合適就盤下來。」
  「是。」
  對於點子被認同,總是讓人歡喜,阿圖應聲後就要出門,端木景晨突然提醒道:「趁著天沒黑,你去將東家請過來,我記得上回他曾說過,這院子若有三百兩銀子,就肯賣給咱們的。」
  「姐姐是真的決定要了?」
  端木景晨頷首,拉過李德馨坐在旁邊,笑了道:「妳我今後就在這生活,自然是要好好打算,將這宅子盤下來,而後咱們再添些傢俱和擺件,也好過年不是?當初租用這裡的時候,原就看中了這裡乾淨,四處又都是些正經人,想來不難相處。」
  「那就是說這就真的是咱們今後的家了?」
  看著李德馨歡雀的模樣,端木景晨就笑,「是啊,若非街道上的鋪子一般都極貴,原可以再選個好點的地方。」
  「姐姐莫惱,等咱們有了鋪子,賺了銀子將這好好翻新一下,可不比那些大宅要好。」
  「妳說的是。」
  阿圖見她們姐妹說話,就先跑了出去,卻不想就撞到了走廊裡的張婆子。
  端木景晨就問她有什麼事,後者卻說是來問晚上菜色,還好奇的問了幾句可要安排著喬遷之喜的事宜。
  端木景晨暗道果然是聽了有半晌了,面色並不好,只說那事還不必辦,至於夜晚的菜色便讓她看著辦。
  李德馨隱隱覺得些什麼,就問道:「姐姐,妳這麼快將銀子用完,是不是就因為不放心?」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難道張婆子們有其他的心思?
  「妳別想這麼多,銀子原就是這樣安排的,想著等添了這院子、莊子,收拾辦些東西,待等明年在鋪子裡請幾個人做本錢,便不會剩下多少,若是不先辦這些,擱在身邊怕是就用沒了。」
  端木景晨似乎還有幾分後悔,「若是當初路上能節約著用,現在就不會只剩這些了。」
  李德馨就自責,說是她生病用得多。
  姐妹倆便互相攬著,最後就相視一笑,屋內充滿溫馨。

  ◎             ◎             ◎

  傍晚的時候東家過來,商談後成交,當拿到地契的時候,端木景晨亦發自內心笑了出來。
  而廊外柱後的張婆子就推著隔壁的人,嘀咕道:「已經少了三百二十兩,怎麼辦?」
  入冬的夜晚總是特別漫長,夜深人靜正是好夢的時候,宅院西邊的屋子外出現兩個小心翼翼的人影,左顧右盼的在漆黑裡摸索,而當好不容易用薄薄的木片將屋內的門閂滑落,得以成功進入的時候,張婆子兩人都興奮了起來。
  這間屋子她們平時慣常打掃,很熟悉內室的擺件和陳列,故而即便在黑暗中,她們依舊很快的找到了簡單的木質梳妝臺,亦成功摸到了那個垂涎已久的木匣子。
  張婆子正想著離開,身旁的人卻拉著她,小聲低語道:「索性看看有沒有值錢的首飾,都一道帶了走,反正也不好再待下去了。」
  張婆子想想亦是,便應了聲,手依舊在桌案上摸索,還擔心有什麼尖利的簪子戳到手指。
  她將手裡的木匣交給另外的人,可摸了半天,竟發現這妝鏡臺前空蕩蕩的,竟是連平日梳妝的木梳都沒發現,回想著方才怎麼進來就摸到了木匣子,覺得輕易了些,這疑惑著手指卻突然摸到個冰涼的東西,軟乎乎的,她不由細細的摸索起來,似乎想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
  很軟還分岔,似乎是人的手指……張婆子原是弓著身體的,原探索著案面的手抖了抖,慢慢的就抬起了視線,而出現在她眼前的卻是個人形的影子。
  她心裡大驚,「啊」了一聲就倒退兩步,可後退的過程裡撞到了另一個婆子身上,不由嚇得叫喊了出來,偏是此時屋內沒有燃燈燭,否則對上鏡子,必然能看到自己蒼白的臉色。
  張婆子盯著黑暗裡的那個影子,對方一動都沒動,似乎她剛剛摸的不是個活人似的,她腦子裡只剩下剛剛觸手的冰涼,不由得大駭,不會是個死人吧?
  「噓,妳做什麼?」耳旁傳來另一個婆子的輕斥。
  張婆子就指著那個不動的影子,支吾道:「妳、妳看……」連嗓音都顫了起來,她倒吸了口涼氣,黑暗下似乎能見到那雙眼珠正緊緊的盯著自己、直視著自己。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亮起了燈燭,藉著昏暗的燈光,張婆子兩人就突然看到黑暗裡有張夜叉的面孔,滿是圖案的手撐在案沿邊,腦袋正對著她們,正猙獰的望著。
  「啊,有鬼!」兩人同時喊了出來,拿著匣子的婆子跌倒在地,忙捂住雙目就不敢去看。
  而那個原本靜止的人影卻突然動了動,那張婆子忙縮著要跑出去,可沒走幾步就感覺有人從後拉著自己,忙大驚叫喚了出來,不斷的喃喃著「我沒偷」等碎語。
  端木景晨和李德馨站在門口,看著狼狽的兩個婆子,笑著道:「做了虧心事就是如此心虛。」
  院子的門外傳來敲門聲,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問道:「楚家姑娘,你們家是不是出事了?」
  見那兩個婆子還在胡言亂語,顯然是被嚇得意識不清,端木景晨就朝做了鬼面裝扮的阿圖使了個眼色,讓他先躲起來,自己則和李德馨去開門。
  站在門外的是近鄰的幾對夫婦,看到兩個弱質姑娘正身子單薄的站在門口,頭髮披肩,儼然亦是剛被驚醒的模樣,有個人稱南嬸的人就問情況,「怎麼會半夜傳出尖叫聲?可是出了大事?」
  端木景晨滿臉不好意思,「對不起,驚擾你們了,家裡出了點小事。」似乎很是尷尬,有些難以啟齒。
  「妳們兩姑娘住著,在這無親無故,有什麼困難就跟咱們說。」好心的鄰居提醒。
  已經有人好奇地往院子裡看了。
  端木景晨和他們接觸不深,可自搬到這裡後,每次外出或者回來,他們卻會主動打招呼和詢問,有時候遇著天氣不好,都能好心提醒說許是會下雨讓她帶傘,雖說這話對他們許是很平常,對著胡同裡遇見的人都會嘮叨一句,不過總是讓她們倍感溫暖。
  而對方家裡有喜事的時候,還會來發米糕和紅雞蛋,這種感覺陌生又美好,這亦是她盤下這處院子的原因之一,若是周邊人處不來,她早就搬離了。
  可對於在沿城內毫無根基的她們來說,正是人微言輕的時候,便是要打發走家中僕人,亦只好以此方式,否則別人定會以為這兒的主子難侍候,今後想請人就難,何況對於心懷不軌的人,端木景晨原就沒想著姑息。
  她側了側身,說了些客套話,就說冷讓他們進來,別總站在門口。
  南嬸才跨進院子,就聽到從主臥裡傳來聲音,還很驚慌似的,大家便紛紛看過去。
  有人就道:「這聲音好生熟悉,是張婆子吧?她怎麼會在楚姑娘的屋裡?」
  「是啊,這麼晚,怎麼在主人房裡大喊大叫的?」
  「只是點小事。」端木景晨臉上的笑容很牽強,再次歉意道:「我和妹妹兩個人住,總會遇到點事。」
  話才落,不知那屋內的張婆子又受了什麼刺激,竟然是連滾帶爬就跑到了門口,口中還叫著「我沒偷、別找我……」這話一出,誰都明白了是什麼事。
  很快事情就瞞不住,幸好愛熱鬧的婦人們過來拉上了她們家男人,忙衝過去就制住了兩個近乎瘋狂的婆子。
  內室裡空蕩蕩的,梳妝臺上什麼都沒有,有些碎銀銅錢都撒在了地上,還夾著幾件樸素的首飾,這樣的情境,誰還會不明白?
  「真是沒良心,楚家的姑娘每月給的銀錢就不少,不過就洗洗衣服、做個飯,居然做出這種事來。」
  「可不是?這種人得送官啊。」議論聲不斷。
  李德馨抓了抓端木景晨後背的衣角,輕道:「還好姐姐今日跟我睡,否則若在那屋裡,不得讓她們給謀財害命?」
  「姑娘家在外真是不容易……」
  聽到婆子們口中還喊著有鬼,便有人指責,「這種人真是姑息不得,瞧做了虧心事,這不都見鬼了?咱們這處總是平平安安的,也就她們這兩個沒心肝的東西才會招到髒東西。」
  張婆子兩人已經分不清南北,最後竟連爭辯的話都沒說,南嬸則叫兩個男人將人綁走,說明早送到官衙裡去。
  端木景晨原並不想驚動官府,可左右出面的不是自己,何況鄰里亦太過熱心,就點了頭。
  兩人從小廚房的暖爐裡取了熱水給他們倒茶,不知怎的,如此淳樸的感覺分外的好。
  後來人散了,南嬸擔心兩個小姑娘會因為方才的話而害怕,就留了下來,她問:「咦,你們家那個小夥子呢?他今日怎的不在?」
  「阿嬸,我們姐妹準備開個鋪子,阿圖就出城辦些貨,今日沒回來。」
  「喲,那她們可不是就瞧準了就妳們姐妹倆在這?」
  端木景晨淡笑,「是我識人不清。」
  「妳們城外來的,姑娘家心思單純,就難免著了她們的道。」南嬸吃了口茶,堆笑著不斷安慰她們,「不過妳們倆有福,這土地公都保佑著妳們呢,必是看著那兩黑心窩子沒良心,這才顯靈嚇了她們。」
  這話讓李德馨想到了裝神弄鬼的阿圖,不由就笑了笑。
  那南嬸以為她不信,就再次強調道:「都是這樣的,鬼不嚇好人,妳們別不相信。」
  她說著就扯這扯那,問了她們許多問題,都是關於近況的。
  最後端木景晨就拜託道:「阿嬸在這兒一處可有認識的人?如今沒有她們,我這院裡倒是不太方便呢,想要您介紹幾個。」
  南嬸看她們眉清目秀,生得都是嬌滴滴的,儼然是有大家小姐的風貌,心知還是要找人做事,倒是也熱心。
  「我是有個老姐妹,原是在家裡帶孩子,可去年孫子去世,兒媳婦跟人跑了,留下個成日不回家的兒子,她如今一個人住,我瞧她也怪可憐的,楚家姑娘若是不嫌棄,我讓她來妳這做事,成不?」
  南嬸說話倒是直接,將她老姐妹的什麼事都說了遍,還強調道:「她跟我是打小玩著長大的,做事很細心、為人也細膩,就是這幾年日子不好過,她亦就想圖個熱鬧,過來咱們這走動也近些,姑娘您只須管她幾頓飯,給個住的地方就成。」
  端木景晨就笑,「阿嬸費心了,這是最好不過,不過既是您的朋友,我哪可能不給工錢,真是說笑。」
  南嬸也高興,就笑嘻嘻的吃了幾杯茶,等到快天明的時候才回去,說讓她們早些休息,隔日下午去讓她的老姐妹過來。
  送走她,端木景晨亦才和李德馨相視而笑,沒有了張婆子等人,耳根總歸清靜了,心裡也踏實。
  隔日下午的時候,南嬸的老姐妹青嬸就來了,原是三十多的婦人,可許是日子過得不好,看上去愣是像個四五十歲的婦人,不過長相敦厚,看著倒是老實,當然面相什麼端木景晨不會看,不過想著是南嬸介紹過來的,她倒是亦樂得相信。
  而這事發生之後,這相鄰的幾戶人家時而過來串門,不是來陪著說話就是送些地裡蔬菜過來,被人如此照顧,端木景晨倒是為那夜風波刻意驚動他們的事生了幾分愧疚。

  ◎             ◎             ◎

  端木景晨原以為那次和竇俊彥見面後,他至少會有所動作,可出乎意料的,身邊是平靜得很,彷彿他依舊不曾知曉自己下落,彷彿他亦沒有表明過心意,平靜得讓人覺得他已經離開了沿城,而端木景晨他們的生活亦慢慢安定了下來。
  說實在話,她並不是個特別喜歡做針線的人,亦不喜歡那種辛苦,而李德馨亦是。
  所以她們在西街所開的鋪子珍藝館,裡面所陳設的賣品是她們所請的繡娘們所做,她和李德馨不過是畫些繡圖,或者教些罕見的針法,讓她們做得更加精緻。
  曾身經榮華的人總會追求完美,端木景晨鋪裡的東西,無論是取樣還是樣式,均格外上乘和精緻,而因所請的繡娘都極有經驗,作工不差,銷量很好,而因為臨近香廟的緣故,故而單獨出了很多九轉蓮花刻福、佛等系列的繡品,便是年輕的姑娘過來都會隨手帶上幾件。
  繡娘們平時部分在鋪子的後堂內做事,偶爾當端木景晨和李德馨教新奇針法的時候,便會來她們家的庭院裡,有的時候邊說話邊幹活,分外熱鬧。
  而珍藝館的掌櫃,端木景晨安排了阿圖過去,她對於他與尋常的僕人不同,總覺得最苦難時期都陪伴著的,光這份情分就很難得。
  她和李德馨的生活似乎又變得輕鬆了起來,而因為有鋪子、有收入的緣故,讓她們對未來的憧憬更加美好。
  可是平靜之下總有風波起伏,有日,牽衣坊的董娘派人去鋪子裡,說是想見他們東家。
  當阿圖將這個消息帶回來的時候,端木景晨有片刻詫異,因為除了最初到沿城的那段時期,她還關注著名滿全城的董娘,更想過將繡品送到她面前,希望得個肯定的評價,而如今時過幾個月,她早已沒將董娘記在心上。
  日期定的是三日之後。
  李德馨原就對那位董娘充滿好奇,當下就叫喊了出來,「姐姐,這可是個好機會,聽說別人都是親自跑去,在牽衣坊前疏通人脈,才有希望見到董娘,而她如今卻主動邀請咱們見面,真好。」
  好嗎?同行多冤仇,雖說鋪子才開業,如今很可觀,不過自己等在這沒有根基,且即使如今繡品在婦人間風靡,到底也勝不過多年聲望的董娘。
  她甚至覺得,若是董娘當眾說句不好,或許她的鋪子門前就會立即變得冷清,抑或牽衣坊每月多陳列出些繡品,大家就會趨之若鶩的趕過去。
  論資輩,端木景晨知曉比不過她,可那樣奇怪的一個董娘,為什麼會突然要求見自己?
  思量著,她突然想到一點,自己的繡工是在芳華園裡時,和眾姊妹跟著京都裡頂好的繡娘學的,後更由宮中針線局裡的人所指點,而李德馨的技術自然亦是全部來自宮中,而有些針法是不外傳的。
  早前和李德馨一塊兒做針線時,因她心思單純沒有發現,自己亦不曾料到這一點,可是坊間不是有傳聞董娘許是宮裡的人嗎?難道是珍藝館有繡品落到了她手裡,經她一摸便發現了,所以董娘才會起興趣,要求見自己?目前似乎只有這個可以解釋。
  大致有了猜測,這心裡就安了許多,然還沒等她去赴約和董娘見面的時候,許久沒有動靜的竇俊彥卻突然讓人傳了消息過來,竟然又是請她吃茶,地點還是永安茶樓。
  來人是上回見過的青衣男子,沒聽端木景晨應允,就添道:「我家爺說上回是故人相敘,此次只是欣賞姑娘才學,特地想結交一下珍藝館的幕後東家。」
  上回敘舊、這回結交,這次序怎的聽著這麼奇怪呢?
  「楚姑娘是生意人,自然懂得行情,難免是要有所應酬的。」
  竇家在沿城亦有綢緞布莊等產業,珍藝館才起步,端木景晨若拒絕了,會被人傳清高孤僻,往後若想與人定期訂購布匹談生意,就會難得多,端木景晨就暗道,竇俊彥是認定了自己不好拒絕嗎?
  「你家主子每次約人都是如此,讓人不得不去。」
  那青衣男子臉色似乎露出抹尷尬,抬頭看了她一眼,跟著才垂眸回道:「主子說楚姑娘是特例,得特別的請。」
  「我知曉了。」
  「那明日午後未正,還請姑娘莫要忘記。」
  端木景晨點頭,讓青嬸送他出去。
  「咦,這個竇家的主子倒是好生奇怪,每回都選在未正,便是要談生意,難道連頓飯都請不起?」
  聽到李德馨這樣說,端木景晨哭笑不得,接道:「他不是奇怪而是有禮,女子行商原就不方便,若請我吃飯,孤單寡女閉門相談,這傳出去才不好,也省得讓人說我靠著竇家才會有今日。」
  「所以他才會選在茶樓等人?」
  「算是吧。」
  茶樓是公共的地方沒錯,在那說話亦不會惹人非議,可上回整個茶樓就沒見到客人,這不根本沒有意義嗎?不過這則消息的到來,讓端木景晨知曉了兩點,一是竇俊彥果真還隱在沿城,二是自己的所作所為他都瞭若指掌,這人倒是還真靜得住。

 

商品諮詢 共有0條諮詢
電子信箱:
諮詢內容:
驗 證 碼:

貼心提醒:書籍若有倒裝、毀損、缺字可換書,請與客服聯絡。

Tel: +886-4-7747612
Email: service@mmstory.com
 

所需時間: 3-5天天就能到達(註)
計費方式: 按訂單計費(基本費:NT$75元) 
基本運費: NT$75元
免費範圍: 此配送方式暫無免配送 
配送範圍: 所有地區 
所需時間: 3-5天天就能到達(註)
計費方式: 按訂單計費(基本費:NT$150元) 
基本運費: NT$150元
免費範圍: 此配送方式暫無免配送 
配送範圍: 所有地區 
所需時間: 3-5天天就能到達(註)
計費方式: 按訂單計費(基本費:NT$60元) 
基本運費: NT$60元
免費範圍: 此配送方式暫無免配送 
配送範圍: 所有地區 
所需時間: 3-5天天就能到達(註)
計費方式: 按訂單計費(基本費:NT$120元) 
基本運費: NT$120元
免費範圍: 此配送方式暫無免配送 
配送範圍: 所有地區 
所需時間: 1-3天天就能到達(註)
計費方式: 按訂單計費(基本費:NT$160元) 
基本運費: NT$160元
免費範圍: 此配送方式暫無免配送 
配送範圍: 所有地區 
所需時間: 1-2天天就能到達(註)
計費方式: 按訂單計費(基本費:NT$100元) 
基本運費: NT$100元
免費範圍: 此配送方式暫無免配送 
配送範圍: 所有地區 
所需時間: 2-3天天就能到達(註)
計費方式: 按訂單計費(基本費:NT$0元) 
基本運費: NT$0元
免費範圍: 此配送方式暫無免配送 
配送範圍: 所有地區 
所需時間: 14-20天天就能到達(註)
計費方式: 按訂單計費(基本費:NT$0元) 
基本運費: NT$0元
免費範圍: 此配送方式暫無免配送 
配送範圍: 所有地區 
所需時間: 7-14天天就能到達(註)
計費方式: 按訂單計費(基本費:NT$0元) 
基本運費: NT$0元
免費範圍: 此配送方式暫無免配送 
配送範圍: 所有地區 
所需時間: 7-30天天就能到達(註)
計費方式: 按訂單計費(基本費:NT$0元) 
基本運費: NT$0元
免費範圍: 此配送方式暫無免配送 
配送範圍: 所有地區 
所需時間: 1天天就能到達(註)
計費方式: 按訂單計費(基本費:NT$0元) 
基本運費: NT$0元
免費範圍: 此配送方式暫無免配送 
配送範圍: 所有地區 
站外统计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