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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婚,皇帝賜婚!生米煮成熟飯,拜堂成親入了洞房,
那自然是大將軍說了算,她包貝貝就算逃出去也沒人敢娶了。
為保小命,她自招,「將軍,我們的第一次,我沒有見紅……」
埋首在她唇上深吸淺吮的秦鈺隨口道:「誰說沒有?
那時妳險些將我踹到絕子。」
秦鈺心想,即便是兩宮皇太后也要讓他三分,
敢得罪他的人,除了域外耶律保家那位抗旨拒婚的小公主,
這世上恐怕再無他人。就算她成了包貝貝,忘了他又如何?
他的女人是不允許對他說不的,她的命是他的,
他要她懷他的孩子,要她一輩子在他身邊。她最好記住,
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秦鈺的女人,她從來都不乖,
從來都不聽他這位大將軍的話,可他就是喜歡,就是想要她!
第一章
包貝貝如今身為將軍夫人,進出將軍府已經不是什麼問題,幾名護衛隨她剛走出大門,包貝貝看懂了信紙上的楓林二字,在林子前停下腳步對侍衛們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有事再叫你們。」
「是,夫人。」
包貝貝笑了笑獨自走進楓林,這裡她來過很多次,特別喜歡夜晚的楓林,月光與樹葉散發出來的柔光都會讓她感到熟悉、親切。
剛踏出幾步,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在那裡,包貝貝奇怪地喊了一聲:「莫凡?」怎麼會是他?
對方同樣面帶疑惑,「保貝?」
「是你派人送信給我?」問完覺得不太可能,楚莫凡怎麼會寫域外文字?
楚莫凡展開自己手裡的信紙,「有人約我來此有事商量,妳怎麼也來了?」
「啊?」包貝貝被弄暈乎了,誰這麼無聊把他們倆騙過來呀?還用了她看不太懂的域外字。
楚莫凡略一思索,低頭問包貝貝,「妳的隨從呢?」
「在外面……」包貝貝話未說完便聽見林子外頭的打鬥聲。
「走。」楚莫凡拉起包貝貝往外走,包貝貝驚訝地發現剛才隨她前來的幾名侍衛全部不見了蹤跡。
將軍府裡的侍衛責任心重,沒有她的吩咐沒理由就這麼跑了,包貝貝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覺,難道她被人設計了?
眼前一道銀光快如迅雷,來得突然,楚莫凡根本來不及阻擋。
「啊!」
「保貝!」
包貝貝按住傷口頓時頭暈目眩,「我可能要暈了……」說完身子一軟,真的暈了過去。
楚莫凡抱起包貝貝,另一道銀光突現,雖然他敏捷地躲開,還是被暗器在胳膊上劃了一下。
「我們被人算計了,我帶妳離開。」
迷迷糊糊中,包貝貝感到有人在脫她的衣服,緊接著身體傳來冰涼舒適的感覺,忍不住向對方靠過去,她嘴唇乾裂,嘴巴一張一合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
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在夢境與現實中反覆徘徊,耳邊不斷傳來爭吵的聲音。
「哥哥,你誤會他了,真的,他沒有出兵,他真的為了我按兵不動,已經十日了,你為什麼就是不信,要與他為敵呢?」
「傻瓜!妳以為他真的是為妳按兵不動?妹妹我告訴妳,他只是看上咱們域外這塊肥地,想俘獲人心以便日後順利吞沒而已。」
「可我已經是他的人了,而且……」
「而且什麼?妳愛上他了?」
「我……我可能真的……有點喜歡他。」
「耶律保貝,妳是域外皇室唯一的公主,父王視妳為掌上明珠,妳怎麼能做出這種勾結外敵的事情?妳太讓我失望了。」
包貝貝雙手亂揮,難受地抓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熱死了,誰在跟她說話,還不讓她說,好難受……
「我送妳回去。」是楚莫凡的聲音。
莫凡你幫我看看,為什麼我不能說話,「好熱……」
包貝貝嘴裡一直喃喃說著什麼,楚莫凡抱起她,「再忍忍,我即刻送妳回將軍府。」
面前突然閃出個黑衣人,「丞相大人又何必如此隱忍?美人在懷再送回去,枉費小人一片苦心呀。」
「你是什麼人?」楚莫凡直視黑衣人易容過的臉,「你假借耶律保雲之名同時邀我二人出來,如果是想以此挑撥我與子瑜兄的關係,未免太過幼稚。」
「子瑜,兄弟?」黑衣人冷笑,「當年你與秦鈺同時愛上她,只可惜秦鈺常年出征、戰功累累,出手又比你快,丞相大人就這樣放棄了?」黑衣人狂笑,「丞相大人不要告訴小人,你當初喬裝接近她並非出於放不下她,又不敢和秦鈺明著來搶。」
「知道得太多不好。」楚莫凡清俊的眼眸染上顯而易見的殺意。
黑衣人不為所動,繼續道:「你之所以如此讓步,不過是為了報答你姑姑養育之恩,不想她失去包括你的所有勢力,不敢激怒秦鈺,哈哈哈哈,我說的對嗎?」
楚莫凡不語,黑衣人更加狂妄,「為解相思,讓堂堂丞相喬裝成一介牧人,還要費心思瞞過秦鈺的雙眼,丞相大人不容易啊,今夜這大好時機可以讓你擁有一心所想又不敢靠近的女人,還有什麼理由放棄?」
楚莫凡看著懷中女子緋紅的雙頰,移開視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讓秦鈺後悔。」黑衣人惡狠狠地道:「我要讓他失去所有在乎的,失去一切比死更痛苦百倍萬倍!」
楚莫凡淡淡地笑,「我憑什麼要配合你?」
黑衣人有些吃驚,「難道你不愛她了?」
「錯。」他看著包貝貝的臉莞爾而笑,「愛之深便不會傷她所愛。」又看了看黑衣人,「你不會明白。」言罷他舉步欲走。
「等等。」黑衣人已經不比剛才自信,「你與秦鈺權力相當,為何要自降身價低他一等,不如與我聯手對付他,我保證能讓你的姑姑東太后地位更加牢固,你也能得到心愛的女人。」
「耶律保雲。」楚莫凡回首,「若你真是耶律保雲,我只奉勸你一句,保貝此生的幸福險些毀在你手中,你也該好好反思了。」
黑衣人頓住腳步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不,我不是耶律保雲,不是。」他撕下臉上的偽裝,竟是面目全非。
◎ ◎ ◎
包貝貝躺在床上難受得哼哼,不知道過了多久,喉頭滑過清涼的液體舒緩了乾燥的嗓子,昏昏沉沉的腦袋漸漸清明。
她睜開雙眼,秦鈺好看的臉龐正對著她,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包貝貝咳嗽了幾下,虛弱開口解釋道:「將軍,我被人下藥了。」你要發脾氣千萬不要打臉啊!
「我知道,已經解了。」
她被下藥了他居然這麼冷靜,這有點不像她所認識的秦鈺啊。
「你沒什麼要問的嗎?」她記得是楚莫凡送她回來的,按他的性子該是會狠狠欺負她才對。
在包貝貝升起他這是暴力發生的前兆這想法的同一時刻,他突然俯身抱住了她,「貝貝,無論妳聽到什麼、想起了什麼,都不要恨我、不要離開我,好嗎?」
包貝貝呆了一呆,隨後鄭重點頭,「將軍放心,我一定不會離開你、不會恨你的。」她星星眼仰望,憋了一會兒,「如此……能再漲些月錢嗎?」
秦鈺俊朗的臉龐神色多變,變了又變,過了良久用挺直的鼻梁抵住包貝貝光潔的額頭,突然笑得開懷,俊顏動人,「貝貝,但願妳一直這麼貪財。」
「啊?」
他站起來抖了抖衣袍,神情嚴肅認真,「高基。」
「屬下在。」神出鬼沒、隨時潛伏在門外的高基應聲詢問,「主子有何吩咐?」
「從今天開始,夫人每月例錢上調……」他微微頓了一下,在包貝貝滿心雀躍的狂喜下,「十錢。」
外頭安靜了一會兒,「是。」
包貝貝的心在滴血,大將軍太小氣啦!
這天夜裡包貝貝留宿在她和秦鈺的婚房,沒有去隔壁睡。
身邊有個通醫理的人在,什麼江湖上流下流的藥丸、藥粉、十香軟筋散其實都不是問題,被他三兩下就給解了,一點挑戰性都不存在。
包貝貝暈了兩個時辰睡飽了,躲在被窩裡數羊數了一會兒,有點無聊地開始數帳頂的繡花,探頭過去瞅了瞅側臥在她身邊的男人,聽他呼吸平穩該是睡熟了,長睫濃密乖順地覆在清俊的面龐上,較平時少了孤傲乖張,多了幾分包貝貝認為正常又超乎常人的氣韻,不知不覺竟看得入了迷。
包貝貝移開視線為自己剛才的失神找了幾個藉口,拉高被褥蒙頭睡覺。
太奇怪了,她居然覺得他好看,居然被這大魔頭的表象迷惑了,最近似乎怎麼看秦鈺都好看迷人得很,莫非這便是應了那句「情人眼裡出西施」的俗話?
包貝貝立刻否決,秦鈺本來就生得漂亮,是大周國的美男子,她會覺得好看再正常不過,對的、對的。
從對他莫名其妙的感覺分析中回神,腰間不斷摩挲的指尖像是在引起她的注意,包貝貝僵著身子往裡躲。
他居然沒有睡著,那她剛才偷看他……這不是關鍵的問題,接下來的事情自然而然、順理成章才是關鍵。
夜半包貝貝被摟著她入眠的男人吻醒,依然溼潤的雙腿間是他霸道的手掌,正肆意撩撥她敏感的位置,她睡得不是很沉,酥麻的快意一陣一陣忽濃忽淺。
「將軍……唔……」她的身體突然被貫穿,痠脹的感覺從下面傳向全身,緊窄的甬道被填滿,一聲驚呼被他吞噬。
「嗯,將軍……」她喘息著細細呻吟,不由自主喚著他。
滿室春光,空氣中滲透著彼此早已成形但一直被她深埋的濃濃愛意。
承歡在他身下,包貝貝忘情地度過了一夜,忐忑了一夜。
◎ ◎ ◎
從忐忑中醒來,包貝貝習慣性的揉揉眼,翻身打算賴個床再起,面前猛然放大一張讓她糾結一夜的臉,初醒的大腦似乎不太靈光,她木木點頭自言自語,「是挺好看。」鼻子是鼻子,眼是眼。
旁邊的男人臉上突然漾開一個迷人的弧度,「寶貝覺得我好看?」語氣輕快,他看上去心情甚為愉悅,原來大將軍喜歡人家讚他。
清晨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明媚動人的笑容,包貝貝對昨夜和楚莫凡的事情也不再耿耿於懷,不再時刻防備秦鈺會生氣然後欺負她,再告訴她,「更深露重妳還跑出去做什麼?讓丞相抱著回來還亂嗑藥,害我貼老本給妳解毒。」包貝貝正暗自慶幸著。
「昨晚妳偷偷出府之事是否該與我解釋一下?」他淡淡發問,長髮半掩住露在被褥之外的性感鎖骨。
包貝貝沒有心思欣賞眼前的美景,支支吾吾了幾句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大將軍昨夜去了後院?」
秦鈺顯得不太自然,擔心此事越描越黑,尤其是面前之人,假意四下張望,隨意答話,「咳,去走了走。」
見他神色可疑,包貝貝驚奇道:「你不會是與人私會去了吧?」
「對。」他好笑地看著她,「寶貝吃醋嗎?」
「吃醋有獎金發嗎?」秦鈺聞言無語。
屋子裡一陣守衛們熟悉的動靜,接著是夫人的大叫呼救聲,緊接著是一聲悶響和床板晃悠的聲音。
高基打了個手勢,在一侍衛耳邊小聲吩咐:「派人準備新床,速去。」
侍衛小哥疑惑道:「總管大人,主子屋裡的床是昨天剛換……」頭頂挨了一記,侍衛抱頭,「小的不問,小的立刻去辦!」
高基仰頭望天,「今兒天上咋沒隻鳥呢?」他揮揮手,「都散了吧,大將軍要辦事兒。」
大將軍這件事情辦了一個上午,剛辦完事情出來的包貝貝奄奄一息,在管事大媽的攙扶下到偏廳用膳。
「寶貝怎麼不吃?今天的菜不合妳胃口?」
包貝貝虛弱又幽怨地望著對座上精神抖擻、容光煥發、吃得一臉滿足的男人,此刻他優雅得讓她想劈開他,好讓大夥兒瞧瞧此人內在禽獸的一面。
不過她不敢,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為了月錢、為了治病,她必須忍常人所不能忍,睡壞常人睡不壞的床。
「不說話,要我餵妳?」他挾起一塊兒腰花來餵她,「以形補形,妳剛才不是說腰疼嗎?我特意吩咐廚子做的,來,張嘴。」
包貝貝搖頭避開送到嘴邊的腰花,「我好累,想睡覺。」說著又趴回桌上。
「還沒睡夠?」他不懷好意地笑,「那回房去我陪妳睡吧。」
「我吃!」
包貝貝埋頭苦吃,秦鈺招來高基說話,她依稀聽見他們在說啟程、出發、準備好什麼的,難道要赴邊關指揮打仗了?
「將軍。」包貝貝放下筷子老老實實地坐好。
「嗯?何事?」他明知故問。
包貝貝乾笑,搓手討好地道:「將軍赴邊關一路勞累,不如帶上我也好有個照應呀。」
對方漂亮的臉上明晃晃顯露對此表示深度懷疑之色,「妳有何特長?」他端起茶盞優雅地抿了一口,「下得了廚房?精通醫理?善於分析戰況?」
包貝貝舉手,「我以前會醫術。」
秦鈺漫不經心地問:「哦?妳確定?」
「真的,我沒有說大話。」包貝貝開始獻寶似地一鼓作氣講述自己前陣子從他買來那間珠寶鋪看到幾樣勾起她記憶的東西。
「那個包我認識,是我的。」具體的說不清,她認定那個別緻的繡花包是她的,只是沒想到當初偷走她包袱的賊人這麼沒責任心,賣完首飾物件就把包袱扔在鋪子裡,八成是掌櫃的見包袱上的繡花特別所以留下沒扔。
「裡頭有排針,我試過了,原來我會針灸呢。」包貝貝一臉認真很有決心,「大將軍放心,我一定可以做好隨從任務,還能幫你們扎針。」你就放心給銀子吧!
「試過了?」他修長的手指朝她伸過去,指著瑩白手背上並不明顯的一個針孔,「這個就是妳醫術高明的證明?」
包貝貝撓撓頭,「這個……還好欸,我觀你中毒後太醫給你扎針的位置不對,呵呵,所以就……補了一針。」她煞有其事,「將軍這兩日精神抖擻,定是我那針扎對了。」
「嗯。」他難得贊同地點頭,「告訴我妳都想起些什麼來了。」
包貝貝搖頭,「只記得這個。」
「此次出征地臨近域外。」他凝視她的眼睛,「妳確定要去?」
雖然此時提起這個不太明智,有可能會讓他一怒之下拒絕她的請求,包貝貝還是忍不住問:「將軍,我和你喜歡的那位小公主相比,如何?」
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她埋頭一鼓作氣地道出這幾日來困擾她的問題,「如果你再遇到她,或者她回來找你,你還會要我這個……」擺設嗎?
秦鈺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妳說呢?」
這個問題太高深、太難回答,是與否如今對她來說似乎已經能夠影響到她的情緒,如果他的回答是肯定的,光想想她已經膽怯了;如果他的回答是否定的,那樣一段刻骨銘心、世人皆知的愛說放下就放下,打死她也不會相信。
包貝貝決定不回答,低頭有點不知所措地揪著桌布繞來繞去。
自己好不容易憋出來的問題還得想辦法再收回去,包貝貝覺得秦鈺就是她的剋星,為了讓她窘迫而生的。
屋子裡安靜了一會,他似乎沒有要開口的預兆,而且包貝貝偷看對面的男人一眼,他好像不太高興。
「那個……大將軍,您這是答應帶我一同前往破烏爾弋了嗎?」包貝貝一臉期待的望著對面的男人。
他沉默了一下,放下筷子起身居高臨下,神情怪異,眼中沉澱著濃重的某種包貝貝讀不懂的情緒,淡淡道:「我對妳的感情、對妳的好,妳都可以無視,妳喜歡與誰來往我不加干涉。」他長指抬起她的下巴,良久後道:「我可以等,等妳願意想起我的那一天。」
秦鈺離開好半晌,處於莫名其妙狀態的包貝貝才皺起眉頭喃喃道:「還以為他不發火了呢。」居然隱藏了這麼長時間,這個男人的情緒還真是變幻莫測愛記仇。
◎ ◎ ◎
包貝貝以為她被楚莫凡送回來之後讓秦鈺生氣,他不會答應帶她赴邊關,結果在她眼巴巴地望著大隊人馬離開,直到廚房燒火的老伯也消失在視線後哀嘆一聲,轉身往回走時……
「上馬!」霸道得聽不出一絲情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包貝貝大喜,仰頭望見高坐在駿馬上的秦鈺,此時的他和第一次在街道上看到的那個威武冷峻的男人給她的感覺相同,盔甲的銀光在陽光折射下刺得她睜不開眼,雖然他們是夫妻並且有過夫妻之實,這時候包貝貝還是沒來由地膽怯。
「還傻站著幹什麼,不想去了?」
「想。」包貝貝立刻立正稍息,嚴肅報告,「大將軍稍等,我回去拿我的藥箱。」
為了隨軍,包貝貝早就準備好藥箱銀針,隨軍行醫的工具一應俱全,連管事兒大媽都誇她有天賦,太專業了。
剛轉身準備狂奔回去拿藥箱,腰間一緊天旋地轉暈乎了一下,她發現自己已經在馬背上,背後冰涼的盔甲傳來刺骨寒意,包貝貝背脊一顫,僵著身子緩慢回頭,「將軍,你磕到我了。」
身後一陣大動靜,「高基。」
前方一匹快馬飛馳過來,高基穿著副將的戰衣下馬,抬手接過秦鈺手裡的盔甲,然後迅速上馬疾馳而去,動作一氣呵成,來得快,消失得更快。
包貝貝不由讚嘆,「高基穿上戰衣之後頗有男兒氣概、豪情萬丈之感啊!」被身後人扳過臉去,指著他自己的鼻子說:「豪情萬丈的男人在妳背後。」
意識到自己忽略了某自尊心居高不下的男人,包貝貝忙改口,正準備誇讚他一番,腰際被他圈得更緊,他一低頭就是個綿長的熱吻。
包貝貝算是明白一干將士為何要走在大將軍前頭了,原來這樣比較方便他曝露衣冠禽獸的一面。
「將軍,你……」包貝貝紅透了臉,被他就這麼握住腰肢,輕輕鬆鬆掉了個頭,二人維持面對面的姿勢,她被裹在他寬大的衣袍裡只露出顆腦袋,然後……
「不要,欸……」大將軍的需索也太無度,精力旺盛過頭了,居然打算在馬上行……
大概是駿馬通靈知道主人的需求,快速躥入密林深處,而後放慢奔跑速度在一望無際的林子裡緩緩奔走。
包貝貝死死抓住他汗溼的裡衣粗喘呻吟,林子裡時不時有路人馬車經過,她控制住自己不敢太大聲,一緊張身體更加緊窒,一手握住馬韁一手攔腰摟著她的男人俊美的臉驟然變得扭曲,「唔……」
馬兒上下顛簸的頻率讓他幾乎不費力地進出在她身體裡,偷偷摸摸緊張得不得了的包貝貝已經禁不住這刺激的動作,「呃……啊……」咬著他結實的肩膀身子軟了下去。
他將她摟得更緊,一夾馬腹,駿馬疾馳衝出林子,更快的波動讓她溼潤的甬道不斷顫抖抽搐,緊緊吸住他男性的火熱使得進出變得困難。
「貝貝……唔……」他喚著她的名字釋放,爆發的種子盡數留在她身體裡。
◎ ◎ ◎
馬兒在一處寬敞的空地上停下,此時天色已晚,周圍的火把發出燃燒的啪啪聲,高基等人已經紮營恭候多時,其餘的士兵已經安頓好,出現在這裡等候的都是些有職位的將領。
「屬下參見大將軍!」將領們聲音高昂、中氣十足,聽得包貝貝的瞌睡蟲都被嚇跑了幾隻。
她揉揉眼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正與他們敬畏的大將軍並乘,還當眾窩在秦鈺懷裡,想起剛才兩人在密林他替她擦拭身子的親密動作,包貝貝臉跟著了火似的,與周圍火把的紅光交相輝映。
秦鈺身邊的將領很有默契地將一臉窘迫的女子忽略,並非不尊重她,只是此時不宜看見她而已。
「稟大將軍,劉大人家的千金已經入帳恭候。」一將領裝束的男子上前稟報。
包貝貝本想下馬,「別動。」她被秦鈺打橫抱起,翻身下馬就往帳篷裡走。
「大將軍,我自己走就成。」被這麼多人盯著,這麼曖昧的動作不太好吧。
「別動,乖。」
包貝貝無語,無地自容中。
包貝貝被安置在主營帳中,大家都知道這位看上去嬌滴滴的美人其實是將軍夫人,雖對外說是來隨軍行醫的,不過能進入主營中的醫女除了當年那位小公主還沒有聽說過第二人。
大夥兒對此雖有疑惑,不過他們認定大將軍做事一向高深莫測、自有主張,什麼軍規紀律都是他定的,而且大周國並沒有女子不得入軍的條例,光隨從的醫女軍中就有好幾十名,所以包貝貝的出現並不是最特殊、最引人猜疑的,有的只是不解。
「當年大將軍對那小公主容忍到極限,找不到小公主更是悲痛欲絕,照理說大將軍除了小公主不會再看上別的姑娘。」一小將朝主營帳瞟了瞟,嘖嘖搖頭繼續道:「看樣子這位將軍夫人有取而代之的可能性呀。」
另一小將扔下兵器靠在一邊打盹,漫不經心地接過話來,「大將軍做事一向如此難測,指不定這位夫人來頭不小、有利可圖,當年我雖還未從軍,不過那件事情鬧得可大了,以大將軍的性子絕對不會看上其他姑娘。」
「你是沒見過夫人。」剛才說話的小將瞥了他一眼,「改明兒晨練你見著就明白為什麼了。」他一臉陶醉,「小公主我是沒見過,不過這位夫人還真是個大美人兒。」
頭頂飛來一隻鞋子,招來小將怒罵:「哪個孫子亂扔臭鞋?」一回頭看見來人趕緊下拜,「高副將,小的不知是您、您來了,多、多有得罪。」
高基撿回鞋子拍了拍穿上,頗有風範地俯視那小將,「夫人也是你隨便拿來想的嗎?啊?」
「小的有罪,小的有罪。」
高基不耐煩地揮揮手,「起吧起吧。」他勾勾手指頭,小將們圍上去洗耳恭聽,「以後要討論這種事情打發軍營無聊日子不是不行,關鍵得看地兒。」他揚揚下巴看著不遠處的主營,「明白?」
小將們似懂非懂,不懂裝懂,「明白!」
「嗯。」高基應了一聲,轉身大搖大擺地往主營走去。
◎ ◎ ◎
包貝貝打開管事大媽事先準備好的包袱,取出醫女統一的服飾換上,全身不太自在也不願再出去。
這裡距離目的地還有一半路程,明天還得跋山涉水一日才能到達,聽剛才的將領說劉大人家的千金,她只聽大姐說起後院有位千金會隨軍和秦鈺一道來,說是那位千金精通陣法,此番烏爾弋王子假意進入大周國示好,烏爾弋王其實已經暗中部署好精密的陣術。
她不清楚他們這是使的什麼計,不過烏爾弋王似乎並不善待自己的義子,一方面讓他冒險入大周國獻寶,一方面實行自己的計畫,根本就沒把王子的性命放在心上。
想起那雙熟悉的眼睛,包貝貝有點同情那位王子。
同情歸同情,該有的心思還是應該並存的,那就是那位千金隨軍來了,而且她會使的特長明顯比她更加吃香,這麼一來她豐厚的月錢就有打折扣的可能,並且她有可能賠了夫人又折兵,把自己夫君也賠出去。
包貝貝有點鬱悶,下午才在馬背上和她有過親密接觸的男人,這會兒正和其他女人獨處,她此時過去算不算違犯軍律呢?是去還是不去呢?
「參見夫人。」高基站在帳外畢恭畢敬,「夫人需要什麼儘管開口,有何事情要辦儘管差遣,屬下今夜在外值班保護夫人。」
包貝貝撩開帳子走到門口,「為何是你值班保護,大將軍不回這裡?」
高基乾乾地笑,「回夫人,大將軍正與劉小姐商議後日破烏爾弋陣法的方法,今夜……恐怕不能來陪夫人您了。」
包貝貝有點不舒服,本想衝過去問問秦鈺為什麼商議陣法要他們倆單獨相處,就不能讓她聽聽長長見識,又想起自己前來的身分目的,貿然前去有失大體。
經過出嫁前夕在宮中學習了各種規矩,加之管事兒大媽時不時地提點,包貝貝已經很有規矩,雖然潛意識排斥這些七七八八的規矩,不過都被她控制住了。
「喔,那好吧。」包貝貝點頭又想起什麼,問道:「是劉家千金,之前在將軍院裡我見過的那位?」
高基遲疑一下,保持乾笑,「正是。」
包貝貝心裡湧起酸酸的感覺,那位千金當晚風情萬種、柔情似水,自己還被她撞了一下所以包貝貝印象深刻,一看就是個比她聰明的女人,這麼誘人的女子……
她癟癟嘴回頭落下帳子,「那我睡覺好了,沒什麼事兒,你也回去歇著吧。」
高基最善察言觀色,這點眼神兒還是有的,知道夫人吃醋了,不敢再多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趕緊道謝,「多謝夫人體恤,那屬下就先退下了。」
包貝貝本想叫住高基多問幾句,見他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莫名其妙嘆息一聲,仰頭望著天空一輪圓月。
曾經寧靜的夜裡,有人與她對酒當歌的場景在腦中一閃而過,費力想了一會,只依稀記得那人語氣不善、動作粗野,好好的月亮看到一半,突然就憤怒地把她抱回屋子裡強要了她,放話說不許她再偷偷佩戴動過手腳的麝香包,否則就殺了她。
包貝貝一個哆嗦,甩了甩頭鑽進帳子裡,呆呆地自言自語,「那個人會是誰呢?」
楚莫凡?不像,倒有些像秦鈺。
她過去若真認得秦鈺,自個兒必定也生在地位不低的家族,如果那人真是秦鈺,這樣一來他們過去就已經……不對不對,他的樣子那麼凶,她更像個俘虜,那個狂妄的男人怎麼會要一個俘虜?
要真是他,如今他似乎沒理由對她這麼友好才對,此事問起莫凡他也閉口不提,是要幫誰掩飾什麼嗎?
越來越多的疑問浮出,本就不愛思考問題的包貝貝被這些問題繞暈了,感覺有點頭痛,拍拍腦門把問題往腦後一扔,不想了,還是什麼也不想舒坦。
輾轉反側一夜,包貝貝失眠了,有記憶來每一次失眠都是因為他,這時候包貝貝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難道她愛上秦鈺了?
包貝貝揪住頭髮、捂住胸口,動作看上去有點誇張。
不,不能愛上他!身為一個替身她不能愛上自己的主子,否則一定會死得很慘!
「夫人睡了嗎?」帳外一個婦人的聲音響起。
包貝貝爬起來裹好衣衫,鑽出去瞅了瞅,「誰啊?」
帳外一中年婦人笑得一臉諂媚,包貝貝一眼就認出她就是那位劉家千金身邊的老媽子,點點頭,「我記得妳,妳是陪妳家小姐來的吧,劉小姐找我?」她不是和秦鈺在一塊兒嗎?
中年婦人連連點頭,「夫人好記性,您還真猜對了,我家小姐正與大將軍在帳中議事,不過小姐總是心不在焉。」
「喔?」難道是被秦鈺那張漂亮的臉蛋迷住了?
「事情是這樣的。」婦人解釋道:「小姐昨日奔波途中路經一林子,卻不慎將我家老夫人千辛萬苦從靈隱寺求來的荷包給刮破了。」一面打量包貝貝的神色,婦人神情憂傷,「我家老夫人去年剛去,小姐對這荷包視如珍寶,一不小心弄破了,這可如何是好?」
包貝貝似懂非懂,「原來是老夫人之遺物,這麼貴重的東西劉小姐怎能如此大意呀?」她惋惜地點點頭,「也難怪劉小姐如此傷心。」
「可不就是嗎?」婦人痛心疾首狀,「我家小姐可著急了,為此連跟大將軍討論布陣之事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她一臉憂傷地看著包貝貝,「只是大周國會破烏爾弋陣術的只我劉家一族,我家老爺無子,所有的絕活都傳授給了小姐,她這麼一分心……」婦人搖頭嘆息,「哎,我生怕小姐為此耽擱大將軍的大事兒。」
聽到這裡包貝貝有些明白了,「大媽妳深夜前來是想讓我幫妳家小姐補荷包?」
中年婦人一下子跪在地上,「夫人英明!人人都說夫人深明大義、心胸寬廣,夫人的繡活兒更是出神入化,除了您恐怕沒人能將小姐心愛的荷包復原,您就念在小姐為大將軍鞠躬盡瘁的分上應了老奴吧!」
「那個……」包貝貝不明白這麼點事兒老媽子也能激動成這樣,又跪又拜生怕她拒絕似的,「妳起來吧,不就是縫縫補補嗎?我補就是了,妳把那荷包給我吧。」
中年婦人忙起身,像是有難言之隱,包貝貝不解,「怎麼了?」
「是這樣的。」婦人觀察著包貝貝的神色,吞吞吐吐道:「荷包在我家小姐身上帶著,我本想拿來,不過小姐不肯,說老夫人遺物不能離身,不知夫人能否過去?」
包貝貝擺擺手一口應下,「原來如此呀,成。」轉身取了針線出來,「妳帶路吧。」
中年婦人對於包貝貝的反應像是有點驚訝,面色略帶尷尬,「夫人一會兒見著大將軍可否就說您是無聊去尋他說話,我怕大將軍知曉小姐請夫人辦事會不高興。」
包貝貝笑了笑,「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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