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男主強勢,女主慓悍,天雷與狗血齊飛,
抽風與坑爹共存的劇情嗎?晉江千萬網友眾所期待,
「蘇行樂」2012年度大作,文中特別收入獨家番外,
絕對讓您看得大呼過癮!
蘇唐冷笑一聲,若要嫁,也要兩情相悅,才能共度百年,
如果彼此厭棄,又何苦湊合過日,倒不如一刀兩斷乾淨俐落!
誰知,宋世安又一臉黑沉反問:「妳要兩情相悅,
為何還讓我寵幸別的女人?」他知道,蘇唐不願嫁給他,
還將他厭惡個底朝天,可她已是他宋世安的女人了,
哪有讓她改嫁的道理!她要他下休書,還揚言,
她蘇唐不與人共侍一夫,聞言,他摟她上床時回了一句:
「那妳就安心當個妒婦吧!」
第一章
當天夜裡,宋世安一個人在書房,眼觀鼻鼻觀心的打開了那本私家珍藏,然後一頁頁的翻著尋找皇上所說的那一句話,只是他翻來覆去找了好幾遍,翻得面紅耳赤、慾火洶湧,卻也始終沒能找到,於是他想著這也許只是皇上逼他看的一個藉口,誰知剛要合上,卻無意瞥見扉頁的角落裡,有一圈陰影,仔細一看,原來那團陰影是幾個微不可察的小字寫著,做人,要純潔!
再說宋世安在書房「研究」完小皇帝的私家珍藏後,這慾念是一發不可收拾,回到寢室,看見燭光下正在寫字的蘇唐,只覺她是如此的明媚動人。
身下東西堅硬似鐵,正在叫囂著想要宣洩,宋世安繃緊了身子,強忍著進了裡間去沐浴洗漱,邊走邊想著,現在該是十天半個月後了吧。
蘇唐看著宋世安走過去,眉頭一蹙,為什麼他的眼神那麼詭異?聳了聳肩,繼續埋頭寫字。
這時宣子推門進來,穿著身寢衣,手裡還抱著個小小的枕頭,這幾日他一直是跟蘇唐二人一起睡的,只是在午睡的時候才回到自己的暢心居,因為只習慣自己的小枕頭,所以每次都抱著它走來走去。
看到蘇唐在桌案上寫字,宣子跑了過去,瞅了瞅,然後不屑的撇撇嘴,這字可真醜。
蘇唐見狀,拍了他一記屁股,道:「先去床上睡著去,別著涼了,我馬上就寫完了。」
宣子聞言顛顛的爬上了床。
等到宋世安從裡間出來,蘇唐把糕點的單子理得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好去沐浴了,於是寢室裡只剩下爺倆了。
宣子往裡邊挪了挪,「爹爹,過來睡。」
宋世安想了想,上了床。
宣子看爹爹今晚臉色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也不敢多說話,只乖乖的躺著。
過了一會,宋世安開口了,「宣子,今晚回自己屋睡去吧。」
宣子抬起頭,不解,好好的,怎麼又讓他走了……
宋世安看著他微微癟起的嘴,心生不忍,但感覺著自己的蠢蠢欲動,又只能狠心道:「爹這麼大的時候,一直是一個人睡的,宣子,你已經長大了!」
宣子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雙眸,一副委屈相,見爹爹半天沒改主意,又慢吞吞的抱著枕頭下了床,一臉的不捨,磨磨蹭蹭走到門口,還回頭遙望,娘親怎麼還沒洗好啊……
蘇唐洗好出來的時候,爬上床不見宣子還一臉納悶,「咦,宣子呢?」
感覺著女人從自己身上爬過去時傳來的香味,宋世安一陣悸動,而後啞著嗓子道:「他不小了,總不能一直跟著我們睡。」
蘇唐瞥了他一眼,覺得哪裡有些可疑,可他面無表情著又看不出什麼端倪,便撇了撇嘴道:「你這個做爹的真狠心!那麼小一個娃呢!」說著,掀起被子就鑽了進去。
原本宣子在的時候,怕他半夜凍著,是讓他獨自蓋一條被子,而蘇唐跟宋世安睡在一床被子裡,如今宣子走了,蘇唐自然自己去蓋一條了,宋世安看著,覺得那條多餘的被子甚是礙眼。
既然覺得礙眼,自然是要剔除的,而小小一條被子自然是難不倒宋大將軍的,只見他將那被子一掀,然後一拉,再然後蘇唐便被扯進了他的被子裡。
「你要幹嘛?」蘇唐正盤算著糕點鋪的事,猛然被這麼一扯,嚇了一跳。
宋世安聽著女人的質問,卻不答話,只躺著一副不知所謂的樣子。
蘇唐瞪了他一眼,想要滾出被窩,可宋世安一翻身一把摟住了她的細腰,她就不能動彈了。
「你要做什麼?」蘇唐睜大雙眼望著他。
宋世安想了想,回道:「習慣了。」
聽著這句話,蘇唐愣住了,感受著男人寬闊結實又溫暖的胸膛,心底一股暖流溢出。
他們也算同床共枕半個月了,從一開始的百般不適應到現在也算是習以為常了,雖然睡時兩個人都是規規矩矩,各睡各的,同睡一床被子也都是碰不到彼此的胳膊大腿的,但很多時候一覺醒來,就會發現不是他摟著她的腰,就是她滾進了他的懷裡……
蘇唐突然有些疑惑,說了一個月之後下休書,現在都過去了半個月,那麼再過半個月後,這休書是否真能下下來呢?
抬頭細細看著男人的眉眼,蘇唐又覺得面前這盤冷面沒當初那麼討厭了,之前他也說過讓自己留下來,那她是不是真該考慮留下來了?畢竟待在這裡也沒什麼不好,店也要開了,她也沒跟原來想的那樣被管手管腳哪也不能去,更何況還有那麼可愛的一個小宣子呢……
宋世安看著女人垂著頭半天沒動靜,不由有些疑惑,「妳在想什麼?」
蘇唐正想得出神,也沒覺察,於是脫口而出道:「我在想半個月後下休書的事。」
宋世安臉黑下來了,「妳當真要走?」
若說蘇唐剛才還有些心動,可這會見著冷面又擺上個冷臉,不由下巴一揚道:「當然!」
宋世安加大手勁摟住她的腰,瞇著眼看著她,半晌後又鬆開,轉過身不發一言,只是這手還緊攥著,事到如今,這女人居然還想走?
蘇唐感覺到溫暖的離開,覷了一眼男人的臉色,揣測著他大概有些生氣,不由有些煩亂,咬了咬唇,最後決定滾回自己的被窩裡去,誰知她剛要掀開被子,又被一雙有力的手拉進了懷裡。
「去哪?」宋世安沉沉道。
被男人整個環住,背抵在那火熱的胸膛,蘇唐渾身繃緊,而後慢慢酥軟下來,「我,那個,被窩裡太熱,我出來透透氣。」
宋世安汗顏,而後道:「夜裡涼,別凍著了。」
「哦。」蘇唐乖乖的鑽了回去,被他這麼抱著雖然很舒服,但怎麼都有些怪異,蘇唐便想翻個身,誰知一動,大腿就碰到了某樣東西。
「嗯哼。」宋世安止不住的呼出聲,天知道女人溫溫軟軟的在懷裡,自己有多麼煎熬,且那私家珍藏上面的畫像又不停在腦子裡翻滾,真是憋得都快炸掉了。
蘇唐很快意識到她剛才碰著了什麼,趕緊收回腿不敢動了,抬起頭看到宋世安眼神迷離、臉頰微紅,又暗暗回憶了一下剛才那東西的硬度,不由倒吸一口氣,一把彈開,厲聲道:「你不會又吃錯藥了吧!」
你不會又吃錯藥了吧……敢情他只有在吃錯藥的時候才能堅挺啊?宋世安望天無言。
感覺到女人的避開,宋世安大手一摟,又將她拉進了懷裡。
「啊,你不會又想拱我了吧!」蘇唐花容失色。
宋世安想起母豬,下邊一萎。
蘇唐繼續道:「上次說好了,兩不相欠了,可不帶食言的啊!」
我同意了嗎?宋世安挑眉。
蘇唐也想起來了,那時候這盤冷面是不置可否的啊!
宋世安瞇眼,「上次妳說,各取所需?」
蘇唐感覺著男人越發的迷離,不敢動了,苦著臉道:「可我不需要啊!」
「我需要。」宋世安簡潔明瞭表達完意願,然後翻身就要壓上。
蘇唐靈光一現,一手推開他的胸膛,「那個……我月事還沒完!」
宋世安差點趴倒,下邊又一萎,「妳不是說十天半個月的?」
蘇唐連忙點頭,外帶一臉無辜,「本來它就是十天半個月的,可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它又給延長了……」
「那要多久?」宋世安支著身子問。
「呃……那可說不準,它要高興就再過個兩三天,它要不高興,說不準還有七、八天……」
看著女人閃爍的目光,宋世安生了疑,女人一個月二十來天都流血哪還吃得消?心裡想著,手已經伸下去想要一探究竟。
蘇唐見狀,慌忙拉住他向下移動的手,「不許瞎摸!不許瞎摸!」
男人的手溫暖有力,蘇唐握著,頓時一股暖流蔓延全身,再感覺著他的氣息,蘇唐只覺呼吸有些困難,而這身子也微微有些發軟,意識到自己這一變化的時候,蘇唐瞬間面熱心跳,而之前的一副副畫面又紛紛鑽往腦海,這讓她更加的彆扭難耐。
宋世安手被握住,也是渾身一滯,看著身下女人嘟著的嘴,心念一動,便低頭親上,先是蜻蜓點水,後來覺得不夠,便又含住。
蘇唐雖然也有些情動,但還在彆扭著,便扭頭躲閃,手還不停推著。宋世安百般不得逞,一臉慾求不滿,最後乾脆捧著她的頭不讓她亂動。
蘇唐看著男人卻來越放肆的行為,還在邊躲閃別嚷嚷,「完了,完了,你肯定是又吃錯藥了!」
聽著女人喋喋不休,宋世安忍不住了,「不吃藥也會的!」
「是嗎?」蘇唐還在支吾。
宋世安不想再搭理她了,低頭繼續吻住她的雙唇,一手順著她的後背滑至腰間,那處從來是她的敏感地帶,每次一觸及,她便會弓起身子發出低吟,而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宋世安看著女人眉頭微蹙,便趁著她一瞬迷離身子發軟之際,長舌叩開她的牙關直入,而後攻城掠地,另一隻手也覆上了他一直貪戀著的那處柔軟嬌嫩。
大手包裹著雙峰,滿足感頓時充盈心間,蘇唐止不住的呻吟出口,它又被不停揉捏著,兩點紅莓還時不時的被手指撩撥著,快慰便一波波的湧來,蘇唐只覺渾身跟著了火似的,身子慢慢化成了水,她還想著推阻,卻又被男人束住雙手不得動彈,雙腿亂扭,也被他的身子壓住。
蘇唐喘著粗氣,感覺著體內酥麻,無比悲催的想著,現在,她也有所需了……
意亂情迷之間,衣衫被除盡,宋世安也慢慢分開了她併攏的雙腿。
蘇唐感覺到衣衫盡除時大腿間的冰冷,有了一瞬的清醒,想起在娘家那夜翻身作主未遂的窘事,不由精神一振,伸手阻止身上那人想要一舉而入的動作,正色道:「讓我來!」說著將他推倒,跨坐了上去。
宋世安嘴角抿出一絲笑意,那夜她也是這麼堅決的,可是上去沒一會兒就累得動彈不了了,看著她信心滿滿的樣子,又決定隨她去了,由著她折騰吧,反正到時她還是會體力不支趴倒的。
宋世安生的極為俊秀,只是平常總是面無表情,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樣子,所以旁人只覺察到其的嚴肅冰冷而忽略了其相貌,現在他這麼一笑,真如冰雪融化,萬物齊甦,再配著那臉色緋紅,雙目迷離,真是好一副勾人樣子。
蘇唐吞了吞口水,穩定心神後狡黠一笑,俯身親了他一下唇,調戲道:「冷美人,給大爺我笑一個!」
宋世安嘴角笑容頃刻僵住了。
蘇唐看著他那副窘樣頑心大起,瞇眼一笑後又俯身在他唇上輕琢著,每當他要抬頭吻住,就又立馬挪開,而這手也在他身上亂摸著,四處遊移,或在腰間指撥、或在胸口打圈,嘴上還不停戲謔著說:「美人,給大爺我樂樂……」
宋世安被撩撥著四肢輕顫,慾火焚身,可女人卻始終不入正途,真是憋得他快要崩潰了。
看著女人咬唇笑得媚又促狹,感覺著時不時滑過自己胸膛的那兩個豐滿的柔軟,下邊那處早已是挺立如箭,只待破竹,最終待女人的手伸向腰間時輕時重的揉捏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一把穩住女人的腰,讓她稍微支起,然後扶住自己的巨龍就要貫穿直入。
蘇唐感覺到了城門外的敵人,腰身一扭,避開了,看著宋世安一臉鬱悶,秀眉一蹙,道:「今天老娘來主導!」
宋世安沉住氣,啞著嗓子道:「速戰速決!」
蘇唐看他面色緋紅,很是難受的樣子,便也不再玩弄了,提起身找準目標就要坐下去,可是那玩意雖是挺立著,貿然坐下又如何能入,蘇唐試了幾下都不成功,不禁也鬱悶起來,「為什麼每次你都能一下就進入,我就不行?」
宋世安被女人不分輕重的幾次坐下,是弄得又疼又脹,再看她一副苦惱的樣子,不禁又好氣又好笑,「扶著,慢慢坐下。」
「啊?」蘇唐有些傻眼,低頭看了看那昂然的大物,頭皮發麻,扶著?用手?
宋世安看她猶豫不決,想著不能再由著她了,再磨蹭下去,天都快亮了,所以再次伸手,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扶住自己叫囂了半天的昂然,然後不等她掙扎,便一鼓作氣的刺入!
「啊……你就不能輕點!」猛然被進入,雖曲徑已被雨水溼潤,但到底狹窄,因而蘇唐痛呼出聲,身子瞬間弓起,想要逃離開。
宋世安好不容易遂願如何能讓她跑開,所以覺察到她的動作,已坐起身,將她緊抱在懷裡。
本來這等姿勢本就能使二人骨肉更加契合,如今宋世安再將她緊摟住壓下,於是這利劍便更加深入,蘇唐被刺激得渾身顫慄,而後只覺忽然一陣春雨落下,竟一下被頂至高潮。
「啊……」蘇唐止不住的呻吟出聲,手腳也發軟下來。
看著女人瞇眼朦朧,臉色泛紅,又癱軟在自己懷裡,宋世安笑著搖頭,這還想著佔據主導?低頭輕吻她的唇,腰間也開始動起來,只是也不敢太用力,生怕弄疼了她。
暈眩尚未來得及過去,快慰又一次到來,感覺到男人輕柔的頂撞,蘇唐睜開眼,見他嘴角泛笑,腦子一熱,湊上去就咬了一口。
宋世安吃痛,也以牙還牙的迎嘴咬了上去,可到底不捨得,碰到之時便又只是封住,而後吮吸直入,貪婪的汲取著甘甜,手也不閒著,覆上女人的雙峰,推高著又揉搓著,間或拿著手指又撥弄著兩點紅莓。
蘇唐渾身都軟了,體內暖流一陣陣的湧著,酥麻難耐,腰肢也情不自禁的扭動起來,嘴邊也不停發出聲聲低吟。
宋世安見狀,知她又要到了,便開始扶著她的腰更為有力的抽動著。
在男人的猛烈下,只見她雙目微瞇、貝齒輕咬、青絲微動、酥胸波蕩,細腰在男人的扶握下上下顛動著,而這吟聲越發的破碎纏綿,最終只聽一聲銷魂蝕骨的嬌喘,她腳趾僵直全身繃緊,而後徹底癱軟在男人的懷裡。
蘇唐入了雲端,宋世安卻只覺不夠,覺得這姿勢極不方便行事,便趁著蘇唐迷亂之時又將她翻身壓下,然後抬起她的腿掛在自己腰上,繼續馳騁著……
窗外月西斜,案邊紅燭滅,滿地衣衫打成捲,共聽合歡樂。
床搖帳動吱嘎響,水動噗噗是纏綿,卻不及嬌兒哭饒聲聲響,輕點……
及至半夜,看著男人還不停不歇,蘇唐揪著被子哭號,「混蛋冷面,你不是說速戰速決的嗎?嗚嗚,別再來了……」
◎ ◎ ◎
第二天醒來,蘇唐果然又是腰痠背疼腿發軟,看著正在更衣的宋世安,臉上滿滿怨念。
宋世安卻是神清氣爽,回頭看著女人怒目而視,想了想,走了過去。
「啊,你又要幹嘛?」蘇唐看他拉過自己的手,嚇得忙往床裡邊縮。
宋世安嘴角抿笑,一把將她抱起,道:「抱妳去沐浴。」
蘇唐聞言不掙扎了,她這腿軟得不成樣子了,走到裡間也是難事,叫丫鬟扶著又不好意思,只是心裡還是冒著小火苗,所以看到宋世安頸間露出的肌膚,牙齒一癢,湊過去就狠咬一口。
於是,等到上朝完了之後,在幾位大臣被留下再商議國家大事的時候,小皇帝一個眼尖,看到了蛛絲馬跡,於是宋世安自然又被抓著好一番詢問,「小宋你被蚊子咬了?」
「小宋你家的蚊子真大。」
「小宋你的蚊子有大門牙?」
「嘿嘿,嘿嘿,看來小宋已經將朕的私家珍藏研究透澈了。」
「那個,小宋,你看完了就把它還給朕……」
「小宋你可不要捨不得啊,當初朕說的可是借啊。」
「其實小宋,這是上下冊的……如果你想看,朕可以將下冊借給你……」
「小宋你真的不要借嗎?真的真的不要借嗎?」
「小宋,你就借一下吧,最近母后查得嚴,朕都沒地方藏了!」
於是到最後,宋世安離開皇宮之時,手裡提著一摞書,並且臉色極其古怪,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上下冊會共有十六本啊!皇上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春宮圖啊!
之後,宋世安思索再三,決定將此事稟明皇太后,於是宮中立馬掀起了一股嚴查之風,史書記為「掃黃風」,至於為什麼說是「掃黃」,因為那些冊子清一色的黃皮,鮮豔顯眼至極。
而在這股風波平定之後,小皇帝每日看著宋將軍的眼神便是極為哀傷幽怨,若有耳聰者,還能聽到諸如「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等等言辭。
當然,此風另一個重大的影響便是,小皇帝寂寞難耐,開始尋思著其他的人生樂趣,只是天下樂趣何其多,奈何甚少入朕心,小皇帝久尋不到與看春宮圖同等歡樂的事,便整日萎靡,儼然一株枯萎的花朵。
直到某一天,他被皇太后逼著翻看「帝皇日誌」,當然,皇太后的本意是想讓他效仿先帝學聖人之道,而小皇帝在打了無數個呵欠之後,卻只將目光停留在了四個字上,微服出巡。
微服出巡?小皇帝摸著下巴,眼睛發光,滿臉笑意,怪不得老爹當了幾十年皇帝沒覺得無聊,原來他有這麼好玩的事啊!可是你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害得我無聊了這麼多年!哼,太不夠意思了!
「小全子,趕緊命人做件微服!朕要出巡!」
而在小皇帝吵著要人做「微服」的時候,「再來一份」糕點鋪,也到了開張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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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兩人在床上又進行了好一番激烈的交戰,蘇唐大早醒來,身子軟得連根手指都抬不起了,感覺著脹痛,她氣憤難耐,便抓起枕著她的那條胳膊就是一口。
宋世安正睡得迷糊,猛的被襲擊,身子一震,睜開眼看到女人瞪著眼睛看著他,不由一笑,拉過她就往自己懷裡送,這嘴又要迎上。
蘇唐想著今天還有大事,再跟他磨著,只怕要耽誤了時候,所以忙一把推開他,支起身道:「你還沒漱口呢!」
宋世安默默的望著帳頂,這是被嫌棄了?
蘇唐沒覺察他的臉色,只在穿衣的時候感覺到了雙峰的漲,便又道:「以後你能不能輕點!疼死了!」
宋世安聞言,小腹一緊,而後又有些無言,他已經夠輕柔的了,還沒使力女人就開始哇哇直叫了,害得他只能強忍著,不過……以後?
宋世安看著正在梳頭的蘇唐,笑了,今天天氣真好啊,宋世安看著窗戶裡隱隱可見的外邊的霞光,如是想著。
兩個人一起用過早膳,宋世安便動身去兵部了,他前腳剛走,蘇唐又帶著宣子上了馬車,一路前往「再來一份」。
此時「再來一份」已是熱鬧非凡。
因著展易之在這三日裡的奔走,全城大大小小所有的客棧酒樓飯館,都被貼上了「再來一份」宣傳紙,因此店還沒開張,全城都已知道,有那麼一家名字很是有趣的糕點鋪即將開張,本著對上面「買三送一」和「另有驚喜」的好奇,一大早不少人便趕著過來瞧熱鬧,而小莫又特意在蒸爐上擺放著香味濃郁的糕點,因此又吸引了一波大早去唸書的學生。
於是在蘇唐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一番熱火朝天的場面,兩摞大蒸籠冒著滾滾熱氣,邊上排著一個長長的隊伍,三個伙計站著收錢的收錢、拿貨的拿貨、打包的打包,臉上都掛著親切又興奮的笑容,而在店堂裡,另有不少客人正挑選著糕點,兩個伙計正陪著解說……
櫃臺上,小莫看著這麼熱鬧的一幕,笑得合不攏嘴,看到蘇唐拉著宣子從門口進來,趕緊迎上,道:「小姐,生意好得超出預期!我們清早做的根本不夠,作坊那已經開始趕製第二批了!」
蘇唐很滿意的看著這一切,卻也不敢自滿,只道:「第一天生意紅火很重要,但是能延續下去才是關鍵的……」
宣子聽著兩人說話,又看著四周滿滿的人,微微張開了嘴,哇,怎麼這麼多人啊!哇,好多好吃的啊!
本來他又要被留在馬車上了,可是他實在不願意被拘在那一狹窄的天地間了,便在蘇唐下車的時候癟著小嘴扮可憐,蘇唐一想今天那麼熱鬧,該讓他見識見識,所以想了一會,便將他抱下來了,只是手一直拉著,又讓喜鵲寸步不離的跟著。
而在這時,只聽門外一人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呼,「我中啦!」
一些不明真相的群眾紛紛回頭,又不是放榜,他中什麼了?
那人滿臉喜色的衝到櫃臺,手上拿著一個包裹糕點的油紙,大聲道:「是不是這個字?我是不是中獎了?」
蘇唐接過,仔細一看,笑道:「是的,恭喜您中獎了,來,給這位客倌再來一份薄荷香糕!」
隊伍中騷動了,「什麼中獎?什麼字啊?」
店裡的一些客人已湊到蘇唐跟前去看那油紙了,只見上面寫著「再來一份」!
小莫走過來將蘇唐讓到櫃臺裡,而後笑著對眾人道:「本店所謂驚喜,便在這油紙包上!倘若上邊印有『再來一份』字樣,便可以領取同等糕點一份!」
「哇!」眾人被刺激到了,購買糕點的熱情又被點燃了,而待他們買到之後,也不趕著走了,紛紛開始撕油紙上的一行封印,頓時,呼聲此起彼伏。
「我中了!」
「我也中了!」
「啊,我又中了!」
「……我為什麼還沒中?」
「……你人品太差了!」
再說這邊喜氣洋洋好生熱鬧,那邊展易之已前往兵部去接宋世安。
今天是個大日子,展易之收拾得妥妥的,一身絳紫色長衫令他更顯瀟灑,他大步流星的走進內院,推開房門,大聲道:「大孫子,快,跟小叔公一起去見你未來的小叔婆去!」
宋世安聽著這些稱呼嘴角一抽,低頭道:「等我把這些看完。」
展易之掃了一眼他正在看的文書,搶過筆,在批註處龍飛鳳舞寫了幾個字,而後把筆一扔,道:「就這點事你都能看半天!現在我幫你搞定了,快走吧!」
宋世安看著容後再議四個字,直想撫額,這是一名手下因家中娘子即將臨盆,而寫的請假書,這讓他怎麼個「容後再議」法!
好不容易等宋世安理完東西,展易之迫不及待就要拉他出門,只是看著他站起身時,那一身雲紋鑲金邊的石青色長衫,瞬間怔住了,而後怒道:「你穿這麼好看做什麼?今天是我看娘子!你這是要跟我搶風頭嗎?你本來就只比我長得難看一點點,穿上這身衣裳,立馬超過我了!」
宋世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道:「這是妻子今早上拿給我的,我沒在意。」
展易之撇撇嘴,「看不出來嘛,我孫媳婦很有品味。」說著又摸著衣裳問說:「那你這衣服找誰做的?」
宋世安想了想,說道:「好像是她前幾日無聊時做的。」嗯,好像是這樣,他記得她還給宣子做了套一模一樣的,只是小了點。
展易之瞥見他說這話時臉色變柔,摸著下巴道:「世安哪,看來你也春心蕩漾了嘛,原以為你就娶個女人回家當擺設的呢,沒想到啊沒想到……不過我聽說她可是個妒婦,一進門就將你府上那幾個收拾個乾淨,那以後你要還看中別的女人,她不得鬧翻天啊!」
宋世安心一動,如果他真看中別的女人,納個妾什麼的,她會鬧翻天嗎?他怎麼覺得她會是舉雙手雙腳贊同啊!就昨晚還一個勁的哭說:「你去找別的女人吧」!
兩人各自上了馬,展易之想到什麼,又問:「那你這回,是真的忘了那什麼宛將軍了?」
久未想起此人,突然聽得,宋世安心一揪。
展易之觀他臉色突變,一笑,道:「是該忘了,那可都是過去的人啦!」說完,策馬而去。
宋世安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鬆了下來。
行至珍大街,展易之在一家香粉鋪子前停下,他還非拉著宋世安一塊進去,「秋天一到我嘴唇乾,掌櫃說這裡新製了唇脂,我得買一盒去,你也看看,順便給你娘子也買點啥嘛!」
堂堂大將軍被拉進女人的店,宋世安是要怎麼彆扭就怎麼彆扭,不過看著展易之挑著唇脂,突然想起蘇唐好像嘴唇也有些乾,想了想便也拿了一盒,不知道怎麼挑,乾脆拿了個最貴的。
等到買好東西,兩人又上了馬,展易之不知想到了什麼,咧著嘴笑道:「我跟你說,她的手可光滑柔嫩了,嘖嘖,上回被我摸到,啊,現在想想骨頭都酥了。」
宋世安蹙眉,一個有夫之婦還給人摸手?太不像話了!
展易之還在念叨,「唉,她那男人運氣真好,娶了這麼好的女人,我跟你說,雖然我沒見過那男的,可知道他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不知道啊,她每次出來都是偷偷摸摸的,連開個店都是拿著自己手下人當幌子,說是別人開的,唉,這是被她家裡那嚴肅古板、不近人情的男的管的啊!嘖嘖,太可憐了!以後我要娶了她,肯定帶著她滿天下的玩!吾之畢生心願,便是浪跡天涯,奈何始終找不到一路同行的伴啊!」
說著說著,展易之又想了那手,「唉,怎麼可以這麼滑呢?」
宋世安見他一副花痴樣,也不搭理他,駕馬便走。
展易之趕緊跟上,「前面就到了啊!待會你見著她,可別擺個棺材板的臉,嚇著她可不好,嗯嗯,你別這麼看著我,我是沒想出比棺材板更嚴重的詞,不然我才不會用這個!哦,對了,你還得給我美言幾句,什麼才華橫溢、學富五車、溫柔專一、善解人意什麼的,你不要顧忌統統給我說上……我這是不好意思自誇,不然早說了!啊哈哈!」
宋世安突然想起蘇唐說的那句「兩個媒婆」的話了。
而兩人沒走一會,便看到門口一片熱鬧的糕點鋪。
展易之滿眼放光,「到了到了!」說著左瞅瞅、右瞧瞧,在人群中尋著蘇唐的背影。
宋世安卻是看著那「再來一份」的匾,怎麼都覺得字跡很眼熟,好像跟宣子有點像。
兩人下了馬,在樹上繫好,展易之拉著宋世安便從後院溜進去。
裡面正忙活的丫鬟、小廝見著宋世安,都嚇了一跳,將軍怎麼來了!
宋世安看著眾人神色,眉頭一皺,為什麼這些人這麼面熟?眼皮跳起,心生不祥。
而在這時,展易之終於看到了蘇唐的身影,不由激動的指著她的方向道:「快看,那個穿墨色長衫的,怎麼樣?身材不錯吧!我給你喊回頭啊!」說著,就「蘇兄、蘇兄」的喊了起來。
蘇唐正在欣喜的看著源源不斷的生意進門,聽到後邊喊聲,連忙回頭,見著笑得花兒燦爛、熱情洋溢的展易之,面皮一緊,而待看到他身側站著的那人時,臉上笑意瞬間癱住了。
而宋世安,看著自己未來的「小叔婆」回過頭時的那副尊容,只覺頭頂一道閃雷,將他劈得四肢僵硬神魂分離!那臉色,可比棺材板還棺材板啊!
展易之不覺二人神態,拉著宋世安就走到蘇唐跟前,介紹說:「蘇兄,這是我姪孫宋世安……」
姪孫?蘇唐差點笑噴,有沒有搞錯?不過看到宋世安臉色極為不善,她只得忍著。
展易之還在嘀咕,「妳是不是覺得他面熟?啊,面熟就對了,他就是咱們頌國神將!呃,蘇兄,妳別那眼神盯著他看,他今天雖然看上去還成,完全是因為他這身衣裳,這衣裳還是他娘子做的!對對,他已經成婚了,可憐見的,他娘子還是個妒婦,容不得人的……」
展易之看著蘇唐一個勁的盯著自己的大孫子瞧,心生警惕,趕緊開始說出他已有妻室的事實,萬一她看上了自己的大孫子,那可就糗大了!
蘇唐卻是一個眼刀掃過去,妒婦?老娘什麼時候是個妒婦了!
展易之介紹完宋世安,趕緊站到蘇唐邊上介紹她,「世安啊,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蘇兄,單名一個鹽字,怎麼樣?挺好的吧!啊哈哈……」說著朝宋世安擠眉弄眼,意思是你小子趕緊把好話說起來!一看宋世安又拉著個臉,眼睛一瞪,臭小子,趕緊把你臉上的棺材板給卸了!
宋世安渾然沒理他的眼色,只看著對面兩個人之間的半寸間隙,而後抬起目光,以一種深邃幽寒的眼神盯著蘇唐。
蘇唐被盯得發毛,感覺到大事不妙,先前看他臉色還以為他是為著自己又出來而發火,可現在看來,好像並非如此啊!想著趕緊說些什麼,誰知還未開口,已被展易之一手攬過肩。
「大孫子,你這是什麼眼神!這可是我看中的女人,你別搶!」展易之好一副守護的姿態。
宋世安看著搭在蘇唐肩上的那隻手,眼睛裡終於抑制不住的冒出了滾滾殺氣!呵,看來還不只摸摸小手這麼簡單啊!
蘇唐看著他鐵青著臉,倒吸一口氣,慌不及的避開,直道:「展兄,男女授受不親!請自重!」
展兄?都稱兄道妹了!宋世安瞇起雙眼,攥緊拳頭。
展易之看著蘇唐避開一臉受傷,「蘇兄,我是認真的!妳都說妳那夫君古板嚴肅、不近人情了,妳就跟他和離吧!妳看我都把我大孫子帶來見妳了,這是多麼大的誠意啊!他的身分可不一般啊!蘇兄,請一定要接受我!……」
嘩啦啦!轟隆隆!五雷瞬間轟頂!
宋世安殺氣沸騰,止都止不住,很好,還跟別的男人說我古板嚴肅、不近人情!怪不得總要讓我下休書,「哼!」
蘇唐聽著這聲哼,看著他已被雷劈焦的棺材板閻王臉,終於明白他這盛怒是怎麼回事了!她是欲哭無淚慌了神,蒼天啊,我造了什麼孽啊!
蘇唐趕緊上前拉著他的衣袖想要解釋些什麼,誰知宋世安卻是一揮袖,避開了。
展易之這會兒也發現兩人臉色不對了,「你們……」
這時,被喜鵲帶去出恭的宣子回來了,看見爹爹站著嚇了一跳,「爹爹……」見他臉色極其難看,趕緊閃到蘇唐身邊,見她表情也很複雜,又不安的喚了聲「娘親」,而在目光挪動間,看到站在一旁的展易之,詫異道:「曾叔公?」
展易之看到宣子,再聽到這一個個稱呼,也被雷劈了,「小宣子?這……」
宋世安看到宣子也在,怒火徹底爆發,很好,說什麼帶著宣子出去玩,只怕是找藉口跟人約會吧!想著也不等展易之說完,對著蘇唐怒喝道:「跟我回去!」說完,轉身就走。
蘇唐頭皮發麻,卻也只能苦著臉跟上,想及之前的一幕幕,直覺這天要塌下來了!相公啊,我們之間是清白的啊!
而宣子看著爹娘都走了,趕緊邁著小短腿也跟上,走了幾步想起了什麼,又跑回來對著展易之行了個禮,還揮揮小手道:「曾叔公再見。」
展易之看著一行人離開,呆若木雞,茫然的轉過頭看著小莫,喃喃道:「怎麼回事?」
小莫望望天,望望跟前的展大人,最後歎口氣道:「您剛才說的那位妒婦,就是我們家小姐……您剛才說的那位嚴肅古板、不近人情的男人……嗯,就是我們家將軍……」
好嘛,他這輕飄飄的幾句話,把兩位主得罪個齊全!
展易之聞言,已經不只是五雷轟頂那麼簡單了,而是九天之上積累了千百萬年的雷,齊齊砸下,只炸得他瞬間灰飛煙滅連個渣都不剩。
蘇兄就是他的孫媳婦?他看上了自己的孫媳婦?
蒼天啊,你要不要這麼作孽啊!你丫的可把我給坑死啦!
而後,只見「再來一份」門外揚起一陣塵土,一匹快馬奔馳而過,馬上之人不停撕心裂肺呼號著,「大孫子!你聽我解釋!我跟你媳婦是清白的!真的是清白的!」
「我們真的是清白的!」
◎ ◎ ◎
再說宋世安等人回到將軍府,所有人看著他臉色鐵青、殺氣騰騰,都是大氣不敢喘一個。
蘇唐知道暴風雨將至,想著把宣子拉來擋一陣,誰知宋世安大手一拎,就將宣子從她懷裡扯了出來,而後一把塞到了喜鵲懷裡。
宣子看著她被宋世安抓著帶進房間,愛莫能助的搖搖頭,想了想又閉上了眼睛,爹爹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他實在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娘親遭殃。
娘親,唔,妳保重,我會再來看妳的。
看著眾人都被喝阻,只她一人被拉進寢室,蘇唐是又痛、又慌、又急,而待聽得那重重的關門聲時,她的心猛然一跳,冷面他要幹嘛!
宋世安這一路越想越氣,有著一肚子的火要撒,進了房間關了門只剩下兩人了,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最後只狠狠的一甩手,將女人扔到了床上,自己一轉身,在邊上椅子上坐下了。
蘇唐被磕得生疼,止不住的痛呼,這眼淚也嘩嘩的淌下,「你個混蛋!不能輕點啊!」
早上之時,她也是一聲「輕點」,只是此時意義已大不一樣,他聽著,心情也大不一樣。
宋世安沉著臉看著女人,心裡翻來覆去的受著煎熬,半晌後他咬著牙問:「妳一直讓我下休書,是不是因為易之?」
蘇唐止住淚,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是!」
宋世安眼一瞇,「不要再騙我!」
「我什麼時候騙你了?」蘇唐怒道。
宋世安抿直了嘴,目光更加深邃:「沒有嗎?」
蘇唐心裡發怵,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道:「真沒有!」
宋世安聞言一把站起,逼近床邊,盯著她問:「難道妳不是怕我阻攔,所以騙我說那糕點鋪是妳原來的伙計開的?難道那日妳向我問起易之,不是你們見了面?難道妳帶著宣子出去,不是為了找藉口去見易之?」宋世安越問心越冷,越問氣越甚!
蘇唐卻傻眼了,為什麼他什麼都知道?一想到展易之那破嘴,不由心生絕望,天要亡我啊!
宋世安見蘇唐半天不答,以為她是默認了,這心瞬間冷到冰點,他憤然轉身,強忍住洶湧怒火,生怕自己一制不住,就要掐死面前這個水性揚花的女人!
蘇唐見狀,知他誤會了,趕緊下床拉著他的袖子解釋道:「不是的!我跟展易之根本沒關係,是他一廂情願,我可什麼都沒說啊!真的真的,你要相信我啊!我都跟他說了我有相公的!是他自己要纏著啊!」
「根本沒關係?哼,你們都有了肌膚之親了還說沒關係!妳什麼都沒說?哼!」是誰說他嚴肅古板、不近人情的?
蘇唐火了,「老娘什麼時候跟他有肌膚之親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哪個混帳造的謠?這是毀她清白啊!士可殺,不可辱!
「沒有嗎?那摸手搭肩是怎麼回事!」宋世安雷霆大怒。
「什麼怎麼回事!老娘壓根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蘇唐脫口就反駁,轉瞬想到什麼,臉色一變,又道:「是他要跟我摸手搭肩,又不是我要跟他摸手搭肩!這還能怪我啊?」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呸!你才是蒼蠅!不,你才是有縫的蛋!」
「妳!」
「你什麼你!可惡,你生氣老娘還生氣呢!你這麼凶神惡煞的幹什麼?老娘說了是清白的就是清白的!你再汙衊我,這日子就不用過了!哼!」蘇唐也氣炸了,「反正沒過幾天就滿一月了!你又這般看我不順眼嫌棄我!正好,你逮著理由下休書了!」
宋世安見她如此還嘴硬,真是氣得肺都快炸了,想他為了這個女人一句「兩情相悅」,便真的開始對她用心,她想怎樣,只要不是太過,他也就由著她,想她是個膽大包天卻也是個知分寸的,誰知這還沒幾天,她竟無法無天到紅杏出牆了?並且還跟人說他是不近人情!真是冤死人也!氣死人也!剛才她那番正色言辭,他也有些相信了,誰知轉瞬又是一句「下休書」,真是讓人心都冷了,他這一腔情熱儼然被丟在了冷水缸裡!
宋世安再也忍不住了,抄手就將女人抱起扔在了床上,而後只聽「嘶」的一聲,蘇唐的衣衫被狠狠撕開!既然妳說我嫌棄妳,我便嫌棄一個妳看看!
◎ ◎ ◎
展易之快馬加鞭趕到將軍府,救人如救火,片刻不能耽誤,這大孫子臉色黑如炭,又是個殺人不手軟的,萬一他要一火起來將蘇兄,啊不,將孫媳婦給喀嚓了,那不就完了!
再說此刻將軍府上下早就人心惶惶,將軍臉色那麼難看,少夫人臉色也那麼難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如今他們關在了屋子裡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裡邊還不停傳來響動聲、呼嚎聲……哎呀,這到底是怎麼了啊?
喜鵲在門外急得不成樣子,又不敢進門,只能來回亂走,宣子也在邊上緊張的看來看去。
喜鵲看到展易之走過來,一下找到了撒火點,「都怪你,都怪你!我家小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拚命!」
展易之聽著裡面的動靜也是心驚肉跳,想著再不能耽擱,便一把拉開喜鵲,然後「砰」的一下,整個人朝門撞了上去。
「啊!」摔倒在地的展易之發出一聲痛呼,「誰能告訴我為什麼這門沒鎖?」
喜鵲傻眼,她沒說這門鎖著啊!
聽到屋內又一聲慘呼傳出,展易之顧不得疼了,一躍而起然後直衝寢室,「大孫子,手下留情!誤會!一切都……啊!」
當看到裡邊床上那一幕時,後半截的話就被生生掐斷了,展易之立馬回轉身捂住雙眼,「啊,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
看到尾隨而來的宣子,又騰出一手捂住他的眼睛,「他也什麼都沒看見!」說著,趕緊帶著宣子走出去,「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宣子一片茫然,他是什麼都沒看到啊!可是為什麼不給他看啊!
宋世安見著突然闖進又突然出去的兩人,臉色已經不知該用什麼來形容了。
此時他一手困住蘇唐的雙手,一手將她的腿架在自己的腰上,正準備要再撕她的衣服來狠狠教訓這個女人,誰知,誰知……哼!
若說剛才他是怒火中燒、理智全失,如今被一打擾,算是回過神了,看著女人臉上爬滿淚,衣衫凌亂,嘴唇紅腫,胳膊大腿上又被自己不分輕重的握出了一道道紅印,這火消了大半,又生出了些許愧疚。
誰知他剛有些內疚的心思,緩過氣來的蘇唐又開始罵起來了,「你個禽獸啊!這日子沒法過了!老娘要休了你!休了你!嗚嗚……」
宋世安一聽,火又燃起,卻也沒法繼續了,只狠狠的扯過被子給她蓋上,然後自己下了床,氣哼哼的走了。
走時一動,一樣東西從袖中滾落,卻是方才買的那盒唇脂,宋世安將它捏在掌心,回頭看了眼女人,而後重重的將它拍在了桌上,真是白心疼她了!
出了門,見展易之還站著,宋世安重重一哼,甩袖走人。
展易之趕緊跟上,「世安,你聽我解釋,我……」
「到書房去!」宋世安喝阻道,難道他就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嗎?他不嫌丟人我還嫌呢!
展易之立刻噤聲。
喜鵲見他們都走了,趕緊跑進屋,見蘇唐捲著被子趴著直哭,焦急道:「小姐,您怎麼了?將軍他怎麼了啊?」
蘇唐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了看喜鵲,又看了看邊上的宣子跟芍藥,最後惡狠狠道:「我要休了他!我要休了他!」
三個人聞言,齊齊啞然。
蘇唐氣呼呼的坐起身,看著自己被撕得一片片的衣裳,心疼的一抽抽的,你個敗家子,這男裝當初花了不少錢呢!
心裡有點亂,又看著自己狼狽不堪,蘇唐便讓芍藥帶著宣子回房,自己則開始更衣洗漱。
喜鵲看她胳膊上一道道紅印,直看得心驚肉跳,「小姐啊,將軍他是不是打您了啊!」
蘇唐一聽,眉頭一豎,「打我?他敢!」
「那這是怎麼回事啊?」
「呃……」蘇唐低頭看了看,嘴一咧,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最後說:「那混蛋學霸王呢!」
「啊?」喜鵲沒明白過來,又見她身上除了幾道紅印也沒啥不妥,便放下心來,想著剛才她陪著宣子出去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又問道:「到底怎麼了?將軍怎麼會去糕點鋪呢?他怎麼又發那麼大的火呢?您沒瞧見將軍那臉色,都跟天下烏鴉一般黑了,嚇死人了!」
蘇唐聽著她那個比喻,汗顏,「喜鵲,妳用錯詞了……」想了想,也氣不過,便將那些事一五一十的給喜鵲說了出來,結果越說越火,「混蛋,他憑啥發那麼大脾氣,這能怪我嗎?」
喜鵲聽完,放下毛巾就道:「小姐,您看到了吧,這叫自作孽不可活啊!叫您別出去開店,您偏出去開店!叫您別跟那個展大人往來,您偏要跟他往來!這回好了吧,被當場抓住了吧?」
本以為喜鵲聽完能跟自己站在自己同一邊的,誰知她那胳膊肘往外是從頭拐到尾,竟還數落起她了,蘇唐聽著差點氣吐血。
喜鵲見自家小姐擺著副吃人的樣子瞪著自己,退後一步又揚著下巴道:「我說的是真的啊,本來就是您不好嘛!我要是將軍,知道自己的娘子騙著自己一直跑出去,還跟別的男人摸摸小手什麼的,肯定把她痛打一頓再休了了事!哼哼,您看將軍對您多好,都沒捨得打您!」
蘇唐抓狂了,敢情她非得被大打一頓才合乎情理啊?她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啊?
「我都已經說過了!我也是無辜的!我怎麼知道那個破展易之會胡說八道到那個地步啊!」蘇唐暴躁道。
喜鵲看了她那樣子,撇撇嘴,「您覺得無辜,將軍可沒想到您無辜啊!我還是覺得將軍沒打您算輕的了……」
蘇唐終於忍不住了,她目露凶光瞪視著她,「龐喜鵲!妳要再幫冷面說話,我就把妳賣掉!」
喜鵲見小姐都把她的姓給叫出來,知道她是真生氣了,趕緊識相的閉嘴,可想來想去還是不甘,半晌後便又嘀咕道:「我還是覺得將軍好可憐……都沒打您……只能乾生氣……」
「唰」的一下,一個茶杯蓋飛來,「龐喜鵲!妳翅膀硬了是不是!」
喜鵲見蘇唐怒氣衝衝的撲來,趕緊抱著衣服撒腿跑了出去。
蘇唐恨恨的關上門,回到寢室,一屁股在桌邊坐下,乾坐了一會,又給自己倒了杯水,可惡,嚎了半天,嗓子都啞了。
無意一瞥,目光便落到了邊角那個精緻的鏤空雕花小盒上。
這是什麼?蘇唐打開一看,不由有些發怔,唇脂?
這東西是剛才從冷面身上掉下來的,他怎麼會有這女人用的玩意?蹙眉一想,想起了昨天晚上兩人那啥之時,她好像抱怨說一到秋天嘴唇就乾……而剛才他撿起後又很火似的拍在了桌上,再看這唇脂還是嶄新嶄新的,那這是?
想到宋世安放下這東西時那眼神,蘇唐心一抽,別不是那盤冷面買給自己的吧!
人都走光了,屋子裡一片安靜,蘇唐一個人坐著,握著手中的唇脂,一腔怒火慢慢熄滅,心也漸漸冷靜下來,於是之前的一些畫面便又浮現,一些話又回想起。
將軍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所有人都嚇得要死,可偏偏那盤冷面卻打都沒打自己一下,只能自己乾生氣……那他這是……不捨得?
他的那些質問當時聽著很火大,可現在細想起來,他質問得並不過分,何止是不過分,簡直是合情合理、有理有據!而且問的時候,貌似還是……呃,好像除了生氣還有點別的東西。那又是什麼呢?
有點酸?有點受傷?
蘇唐打了個寒顫,怎麼可能?
蘇唐托著下巴想了又想,想到最後犯睏了也沒想明白,最後乾脆不想了,直接上床睡覺,昨晚把老娘折騰個半死,今天又把我折騰個半死!欠你的啊?
只是在半夢半醒間,她迷迷糊糊的想著,如果冷面真淹死在了醋缸裡,她該怎麼辦呢?要不要撈一下?酸冷面也不好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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