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俏皮慧黠小娘子,是如何被陰狠腹黑美公子牢牢掌控在手心裡,
讓人氣作家清楓語,用細膩的筆鋒帶來這段「你追我逃」的愛情故事,
文中更有腹黑楚公子獨家獻給自家小娘子的深情自白番外哦!
世人眼中的慕傾塵是個風度翩翩、溫潤優雅的傾世美男子,
卻從沒人知道,一手撐起慕家的慕大公子竟是女扮男裝的顏依依!
一次意外,慌不擇路的她竄進他人花轎,被當成新娘給逮進洞房,
坐在喜床才發現,她半路認來的相公,竟是自己一心想躲的人。
見他一副勢在必得,她還來不及想往哪裡逃,即被他給逼上床、
壓上身,粗暴地輕薄一整夜後,落荒而逃……
直到楚家大公子楚沐風找上門,對著慕傾塵的她道,他來是為了找回逃妻。
這下好玩了,她什麼時候成他的逃妻了?就算早已跟他圓房,清白盡毀,
她再犯傻,也不會承認她顏依依,是他楚沐風拜堂成婚的正妻。
以他狠辣無情的個性,要是知道她女扮男裝耍他,
不知道要怎生折磨她一番?
楚沐風眸色清冷地見她飛身替別的男人擋下一劍,
嬌羞地依偎在那男人懷中,面容冷沉地想,很好,他楚沐風的女人,
從他身邊逃走不說,還為了別的男人連命都不要了,他倒要看看,
當她在他身下難耐地嬌吟淺喘時,誰才是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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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炎炎夏日,寂靜山林,蟲鳴鳥叫,夏蟬聲一陣緊似一陣。
濃密的樹蔭下,一支迎親隊伍稀稀落落地坐在樹蔭下歇息,一邊擦汗,一邊閒聊,在不遠處的大樹底下,一頂布置華美的八抬花轎正靜靜落在地上,轎簾安靜垂下,將轎內的一切掩去。
林中幾隻飛鳥撲搧著翅膀飛起,一身雪色紗裙的顏依依,捂著受傷的胸口氣喘吁吁地自前方飛掠而來,經過花轎上方的大樹樹梢時腳步打了個偏,顏依依嚇得不得不輕點著樹梢,落在樹上稍作歇息,清妍的小臉上卻是神色緊繃,微微蹙著眉凝神傾聽周遭的動靜。
平靜的空氣中似有些不同尋常的波動,自她來的方向而來。
還真不死心!氣悶而無奈地歎了口氣,顏依依深吸一口氣,試著提了提氣想要飛起,卻發現似是有些力不從心,空氣中異常的波動也已越來越大。
靈動的美眸往來時的方向望了眼,而後往樹蔭下的花轎望去,顏依依猶豫了下,牙根一咬,突然施掌朝不遠處一施力,疾風驟起,樹枝亂顫,飛鳥也被驚飛起,夏蟬也叫得越發大聲。
「誰?」本隨意閒聊的護親侍衛倏地起身,手撫上腰間別著的劍柄,警覺地四處巡望。
就等這一刻!看著所有人目光被吸離花轎,顏依依一鼓作氣,腳下微用力,輕巧飛向花轎內,動作迅捷靈巧,如行雲流水,眾人回過神來時,她已隱身沒入轎內。
「來……」
顏依依沒想到轎內的新娘子竟已獨自扯下紅蓋頭,乍見到她時先是一愣,而後似是要呼救,顏依依一急,也顧不得其他,纖手一揮,動作極快地封住她的啞穴,順道將她身上的其他穴道也一起點住。
「姑娘,行個方便,我沒有惡意。」收回手,顏依依朝她眨了眨眼,說道。
顏依依邊說著邊拍著胸順氣,邊將動彈不得的新娘子往旁邊推了推,挨著新娘子坐下,「借坐一會兒。」
新娘子眨了眨眼,似是在慢慢消化眼前這一突發狀況,好一會兒,驚愕的雙眸慢慢恢復平靜,眼睛卻是不停地眨著,似是有話要說。
注意到新娘子的小動作,顏依依皺了皺眉,「妳有話說?」
新娘子不斷眨眼。
顏依依看她容貌嬌弱也不似膽大之人,望著她猶豫了會兒,而後壓低聲音作狠狀,「不許聲張,否則……」說著,比了個劃過脖子的手勢後才解開她的穴道,眼睛卻依然警覺地望著她。
「姑娘為何要來我這行方便?」穴道剛被解開,新娘子清了清嗓子便壓低聲問道,清脆的嗓音卻未見慌張。
「躲人。」
顏依依簡短應道,正要繼續說些什麼,轎外已響起一道清悅男聲,「打擾各位一下,請問有沒有人瞧見一位身著白衣的姑娘從此處路過?」聲音清潤,如清泉劃過。
顏依依神色一緊,不自覺屏息,手也下意識地捂住新娘子的嘴,生怕她突然出聲,眼睛也是警告地望著她,卻見新娘子只是疑惑地皺著眉,手抬起似是想要掀開轎簾,看到顏依依警告的眼神悻悻地收回。
顏依依心底雖對新娘子的反應疑惑,但一門心思都放在轎外的動靜上,也並未細想。
「這荒郊野嶺的連個人影兒都沒有,又哪來的姑娘。」混亂中有人應道。
「這樣?」略含笑的清淺男音自轎外傳來,「可否方便讓在下瞧瞧轎內坐著什麼人?我要尋的那姑娘素喜往蹊蹺地兒躲。」
顏依依撇了撇嘴,微微鬆開捂著新娘子的手,壓低聲音,「別讓他掀開轎簾。」
新娘子眨了眨眼,眼底雖是帶著疑惑,卻極配合地揚聲道:「小翠,外面什麼人?大家歇息夠了就起轎吧,別誤了吉時。」
「是。」一道清脆的女聲應了聲,又朝那個男子禮貌地拒絕道:「公子,很抱歉,轎內坐著的是我們家小姐,小姐即將嫁入京城楚府,若是讓公子就這麼瞧見了,怕是對小姐名聲不好。」
「京城楚府?原來是沐家小姐,失禮了,在下正欲前往楚府討一杯喜酒,沐小姐路上走好。」
清潤男聲溫文有禮,雖然這最後一句話聽著著實怪異,但聽這話也似未再糾纏,顏依依暗鬆了口氣,看到轎子慢慢被抬起,懸著的心才慢慢放了下來。
「姑娘為什麼要躲楚……那公子?」看顏依依神色放鬆了下來,新娘子側頭問道。
「這個……那個……」臉皮莫名微紅,顏依依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了聲,言辭閃爍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乾脆眼兒一瞪,「萍水相逢姑娘又何必問這麼多。」
「哦……」被顏依依這麼一喝,新娘子悻悻地應了聲。
「剛才多謝姑娘搭救,姑娘乾脆送佛送到西,待會兒進城前尋個藉口讓轎夫停一下,我尋機離開,姑娘的大恩大德,我顏依依他日必以湧泉相報。」
「湧泉相報就不必了,小小報恩一下就成。」新娘子一改方才的憋屈,眼眸熠熠生光,精緻的臉蛋上似是有算計的味道。
顏依依古怪地望她一眼,新娘子僅是回以她一個淺笑,月牙狀的眼睛笑彎,比了個「噓」的動作,小聲道:「別出聲,免得被人聽到,這轎子突然變沉本就讓人起疑了,要是再弄出點聲響來,我可保不了妳不被發現,那位公子指不定還尾隨著這轎子而來呢。」
顏依依翻了個白眼,他才沒那個閒工夫,心底雖是這麼想,卻也沒有反駁她,連著被追了一上午,又受了點小傷,早已累得要虛脫,正好可以趁此小歇一會兒,待會再尋個機會離開。
心底這麼思量,顏依依也就沒再說什麼,倚著轎壁休息,美眸卻依然警覺地盯著新娘子。
新娘子似是沒在意她此時的目光,時不時地掀起窗子的轎簾往外面望望,看來似乎也是個不安分的主兒。
顏依依看著轎簾被掀起,也就隨意往外望了眼,見似是又經過了別的山林,忍不住低聲問道:「到哪兒了?」
「過了這兒就快到京城了。」新娘子頭也不回地應道,抬頭往上望了眼,眼珠子轉了圈,而後漫不經心地轉身望向顏依依,看顏依依似是正走神,眼兒一瞇,手突然抬起,三下兩下便封住了顏依依身上的穴道及啞穴。
顏依依不可置信地瞪大美眸,怒意染上眸底,她竟小瞧了眼前這看似嬌弱的沐姑娘……
新娘子衝她咧唇一笑,「顏姑娘,一報還一報,我也不求妳日後湧泉相報了,妳現在還我就好了。」一邊說著,一邊不顧顏依依警告的眼神將身上的嫁衣和鳳冠解下,而後慢慢套到顏依依身上。
滿意地替她把嫁衣和鳳冠整理好,然後將紅蓋頭披下來,新娘子拍了拍手道:「反正今日這婚事也只是個幌子,妳放心,這天地拜不成的,我有事先走了,剩下的事就交給妳了。」轉身掀開布簾往外望了眼,看到轎子正經過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底下,大致估測了下距離,然後揚聲道:「停轎,這轎子顛得我頭暈,先歇一小會兒。」
轎子很快便停了下來。
新娘子比劃了下轎窗,因今日之事有些風險,這轎子是經過專門打造的,轎子側邊的窗子開得比一般窗子大上許多,為的便是以防轎門被堵住時還有其他法子從轎內脫身,沒想到這會兒倒真派上用場了,她從袖中掏出小型煙霧彈,纖指一彈,煙霧彈已自窗口急速飛往轎後的人群。
「起轎!」嬌脆嗓音伴著濃霧升起時,新娘子她已敏捷地自轎內躍出,不動聲色地飛躍上樹梢。
外面因為突然的煙霧彈小亂了下,轎簾被人掀起,似是看到新娘子正安然無恙地坐在轎內,鬆了口氣,叫了聲「起轎」後,轎子便已顛簸著被抬起。
顏依依被迫困在轎內,動彈不得又無法開口,偏偏還衝不開穴道,悔怒交加卻無計可施,向來只有她擺別人道的份,沒想到今天卻莫名其妙地被人擺了一道,若是日後她逮著那姑娘,非得……非得……
顏依依臉垮了下來,這會兒連怎麼脫身都尚不知道,哪有那閒工夫去想著怎麼報復。
一門心思都在思量脫身大計上,花轎不知何時停了下來顏依依竟未察覺,直到外面鼎沸的人聲響起時,她才回過神來。
鑼鼓喧天,人聲鼎沸,聽這氣氛似是已到了京城楚府,此刻卻依然沒能想出半點法子來,顏依依心底越發急切起來,手心都密密麻麻地沁出了汗珠,雖說那位沐姑娘離開時很篤定地說這天地拜不成,天知道這話是真是假,若一不小心就這麼給人押著拜了天地,送進了洞房,那她這虧也吃得忒大了。
轎外的喧鬧聲迫近,隱約有腳步聲往這邊而來,沉穩有力,轎簾被掀起,一隻手伸了過來,修長瑩白,骨節分明,一看便知是出身富庶之人。
見她遲遲未動,來人似是猶豫了下,視線自她身上輕輕掠過時,她垂落在大腿上的手已被輕握起,溫暖乾燥的指尖觸上她的手腕時似是有瞬間的停頓,指尖移開,手腕被微微翻起,兩道凌厲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卻並未掀開紅蓋頭,而後握著她手腕的手微微收緊,牽著她便要往轎門外而去。
顏依依被點了穴,動不了也開不了口,視線又被紅蓋頭遮住,便是想眼神交流也枉然,只能定定地坐在轎內不動。
男人似有片刻的怔愣,低低的笑聲自轎外傳來。
「原來如此。」低沉中伴著些許慵懶的嗓音落入耳中時,纖腰已被橫過來的手纏上,顏依依還未回過神來,身子一輕,人已被打橫抱起,外邊一片譁然,顏依依的臉瞬間爆紅。
略熟悉的清茶雅香自男人身上縈繞而來,這味道?顏依依皺了皺眉,卻怎麼也想不起這味道曾在哪聞過。
「新郎官、新娘子來了,準備拜堂成親。」
顏依依為那清茶香失神時,一聲帶著喜意的童聲灌入耳內,原本懸空的身子也被放了下來,身上的穴道卻依舊未被解開。
莫名被人給帶上了喜堂,顏依依心慌得沒了主意,拚了命想要衝破穴道,體內氣血翻滾,卻始終不得其道。
僵硬的手被塞進了紅綢帶,卻因為抓握不穩而滑落,那隻乾淨瑩白的手將紅綢拾起,直接纏繞上她的手,繞了兩圈,末了,還不忘打個結。
「一拜天地!」肅穆高昂的聲音響起,顏依依只覺背後一熱,那隻溫熱的手已輕撫上她的後背,貼著她的後背微微一使力,她已被迫朝前拜了拜。
「二拜高堂!」貼著她後背的手再微微一壓,顏依依在周遭人的歡呼聲中再次不由自主地往前拜了拜。
被人這般壓著拜天地,顏依依紅蓋頭下那張臉早已急得通紅,身邊這男人是想娶妻想瘋了不是,人沒瞧清便這般趕鴨子上架……偏偏她現在渾身僵硬的只有眼珠子還能動。
「夫妻對拜!」那隻手扶著她微微轉過身子。
對面站著的男人似是朝她身後的媒婆使了個眼色,一雙布滿皺紋的手伸了過來,一手壓著她的後背,一手扶著她的手,硬生生地將她給壓著朝對面的男人拜了拜。
「送入洞房!」
◎ ◎ ◎
在各種祝賀聲中,顏依依頂著那張急紅的俏臉被媒婆扶著,隨著那男人進入洞房。
「祝楚少爺和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扶著她在床上坐下,媒婆涎著笑臉說道。
「有勞了。」男人低沉慵懶的聲音響起,似是給了媒婆大紅包。
媒婆心滿意足地揣著紅包離去,不忘體貼地將門關上。
房間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男人沒有走向床邊,反而在桌子前坐了下來,慢條斯理地替自己倒了杯茶,獨自品茗,幽深平靜的黑眸偶爾落在顏依依身上,而後漫不經心地移開。
顏依依視線被遮著,看不清這房間裡的一切,卻明顯感覺到男人時不時投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不凌厲,卻讓人忽視不得,讓她如坐針氈。
也不知過了多久,男人似是喝夠了茶,慢悠悠地放下茶杯,緩步走到床邊,長指掠過紅蓋頭一角。
望著蓋頭一角下骨節分明的瑩白長指,顏依依不自覺地屏息,這男人的手也漂亮得過分了些,紅蓋頭被捲起,男人動作極慢,也極優雅,一點一點地捲動著。
紅蓋頭被徹底從眼前掀離時,顏依依已直覺地抬眸,一張唇角掛著淺笑,眸底卻甚無笑意的俊雅面龐映入眼中,心跳驟縮,顏依依眼眸也不自覺地瞪大,紅唇半張。
「顏姑娘,真巧,是不?」唇角往上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說話間,男人已不急不緩地解開了她的穴道,原本慵懶低沉的聲音變成方才在林子裡聽到的清潤男聲。
「你……你……怎麼會是你?」此時的震撼太過強烈,顏依依不自覺地後退兩步,拉開與男人的距離,手指著男人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這個男人,她捂著受傷的胸口沒命地逃了一上午要躲的男人,此刻竟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而且,前一刻,她還與他拜了堂!
男人似是漫不經心地掃了眼她不斷往床內縮的身影,眉尖輕輕一挑,嗓音已變成最初的低沉慵懶:「為什麼不可能是我?今日楚大公子大婚,身為主角,我不該在這裡嗎?」
簡簡單單一句話再次如一顆巨型炸彈砸下,望著眼前清雅看似無害的男人,顏依依撐著身後的手有些微抖,聲音也隱約有些顫抖,「你……你的意思是,你是楚沐風?那個風流成性的,不對,風流成性根本就只是個幌……」
望著她的黑眸微微瞇起,顏依依不自覺噤了聲,咽了咽口水,雙眼警惕地望著他。
唇角的笑意加深,楚沐風微微傾下身子,長指撫上她柔嫩的臉蛋,漫不經心地輕刮著,「只是個什麼,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了?」
撫在臉上的長指溫暖乾燥,顏依依卻只覺得後背寒毛直豎,望著他好一會才乾笑著道:「那個……楚公子,有話好說,其實風流成性也挺好,不是?」
楚沐風朝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原本親暱地撫著她臉蛋的手沿著線條優美的輪廓而下,在她細嫩的脖子上流連,顏依依屏息望向脖子上的那隻手,只要他一收緊……
顏依依背脊有些發冷,撐在床上的手微微蜷起。
「這麼年輕漂亮的一張臉,就這麼毀了還真可惜了。」
帶笑的慵懶嗓音自耳邊響起時,楚沐風平靜的黑眸陡然瞇起,殺意驟現,流連在她脖子上的手也倏地收緊便要扣著她的喉嚨,顏依依早有所料,身子靈巧往後一側,險險避開他的手,腳也跟著迅速抬起,踹向楚沐風。
楚沐風似是早有所料,在她右腳抬起時,手已疾速探向她飛過來的腳,顏依依手撐著床板輕巧一旋,避過楚沐風,腳輕點著床桿上方,便靈巧往床外一躍,但還未來得及逃離,腰間一緊,嫁衣的裙襬不知何時已落入楚沐風手中。
顏依依驚得回頭望向楚沐風,楚沐風淡望她一眼,拽著嫁衣的手倏地往身側一用力,「嘶」的一聲,身上的紅嫁衣便被撕裂。
顏依依看身上的嫁衣被撕爛,也顧不得其他,將那爛布條一扯,身子跟著一躍,飛到窗前便要從窗外逃離。
一條白色綾帶從身後凌厲飛來,顏依依人還未到窗邊,腰便被那綾帶纏上,顏依依反應極快地旋轉身扯著綾帶略微一施力,綾帶扯斷,還未來得及回神,另一條綾帶已飛了過來,纏上她的腰,顏依依還未來得及將之除去,已整個人被那綾帶捲著直直地撲入楚沐風懷中。
「娘子,我們這才剛拜堂成親,妳這是要去哪?」長指勾起她的下巴,楚沐風輕笑著問道,唇角自始至終都掛著優雅淺笑,幽深的眸心深處卻是一片冷淡疏離。
「自是逃命去!」這會兒人又落入他的手中,顏依依也放棄了掙扎,瞪著他冷道。
楚沐風輕輕笑了笑,卻並未說什麼,反而伸手解開裹著她的綾帶。
顏依依一獲得自由,手便抬起想要反擊,卻被楚沐風先她一步點了穴道。
「我只不過開個小小的玩笑就把妳嚇成這樣了,偷偷跟蹤我時,妳不是都天不怕地不怕的嗎?」慵懶的嗓音依然帶著慣有的笑意,卻隱約帶著些許冷意及淡諷,連眼神也是微冷。
顏依依抿了抿唇,沒有應,若是她知道跟蹤他,如今會這般惹禍上身,說什麼也不會一時好奇三番兩次地要去打探他的底細,今日她算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她認栽了,沒想到頭一回上花轎還是親自把自己送入狼口。
只不過開玩笑?顏依依冷嗤,還真當她三歲小孩,他方才的殺氣可不是唬人的。
楚沐風望了眼她似是不甘的小臉,目光往下,落在她的腰帶上。
顏依依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神色一緊,嗆聲道:「你想幹嘛?」
手輕撫上她的腰帶,楚沐風朝她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洞房花燭夜,妳道我想幹嘛?」說話間原本隨意地把玩著腰帶的手微微一用力,腰帶被扯落,翩然墜地。
顏依依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一招,心陡地懸起,但此時被點了穴道偏偏動彈不得,只能睜著美眸怒瞪向眼前笑得無害的男人。
「楚沐風,你明知道我不是你的新娘子……」看著外衫被他的長指不緊不慢地挑開,顏依依急得試圖勸告。
眉梢不緊不慢地挑起,楚沐風輕笑,「方才與我拜堂之人,不是妳難道還有別人?」
「……」
楚沐風笑了笑,手已俐落地將她的外衫褪去,不顧顏依依爆紅的臉蛋,打橫抱起她,將她輕放到床上,而後起身,慢條斯理地開始褪去自己身上那身喜服。
「楚沐風,你……你別亂來,今天的事只是誤會,真的只是誤會。」看楚沐風似是要來真的,顏依依有些慌神,連聲音都有些微顫。
楚沐風含笑望她一眼,已俐落地將身上的喜服褪去,裡邊卻還穿著外衫,看來也如同她一般直接將喜服套在身上的,顏依依正要鬆口氣,卻見楚沐風已坐在床沿上傾身而來,一手撐在她頭頂的床上,微俯著身子望著她,另一手輕刮著她的臉蛋。
「老實說,按照最初的劇本安排,新娘子到了半路是要逃婚去的,但既然妳這麼急不可待地親自頂上,再想到妳最近三番兩次地跟著我不放,想來必是對我痴心得很,我不能辜負了妳不是?」
楚沐風說話間已俯下身子,在她耳邊低語,眼睛卻是緊緊地望著她,溫熱的氣息噴拂在耳邊,酥酥麻麻。
「你放屁,你以為我願意跟蹤你啊,要不是,要不是……」話到一半顏依依硬生生地打住,抿著唇不說話。
「要不是什麼?」眉梢微挑,楚沐風似是對她的答案很感興趣。
顏依依依然抿唇不語,臉皮卻不自覺有些微紅。
「不說?」漫不經心地掃了眼她微紅的臉蛋,楚沐風的視線往下,落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前,撫著她臉頰的手也開始往下遊移。
「你敢!」察覺到他的意圖,顏依依怒聲嗆道。
楚沐風衝她微微一笑,眼神一冷,手揪著她的衣領用力往下一扯,便將她的底衫從肩頭扯落。
「在這種時候就別問男人敢不敢的問題,妳越是說他不敢,越是容易挑起男人的劣根性和征服慾,尤其是像我這種非正人君子。」
長指沿著光裸的肩頭遊移,滑到她胸前起伏處停了下來,楚沐風望向她,唇角依然掛著笑,聲音輕柔冰冷,「說,為什麼要三番兩次跟蹤我?」
胸前那隻手的存在感太過強烈,顏依依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生怕呼吸動作過大,被那隻手碰到不該碰的地方,俏臉因為此時幾近半裸的身子而發熱,雖然吻也被吻過了,但這樣衣衫不整地躺在一個男人身下還是頭一遭,心底雖是覺得萬分難堪,面上卻不敢有半分示弱的神情。
她雖與這個男人相知不深,但大大小小也跟蹤過他不下五次,甚至還與他有過一段亡命天涯,同生共死的悲慘經歷,依她對他那點淺薄的認知,這個男人雖長著張魅惑眾生的欺世俊臉,唇角也總是掛著無害的笑容,但卻比任何人都狠辣無情,憐香惜玉對這樣的人而言只是一種諷刺。現在隱隱作痛的胸口便是最好的證明,前一刻他可以溫柔繾綣地吻著妳,下一刻卻會狠絕地直取妳的性命。
「那個……楚……楚公子,你能不能先把貴手移開?」擰著眉尖小心翼翼地望向胸前那隻好看得過分的手,顏依依盡量放緩聲音道。現在雖然處於劣勢中,但能爭取的還是得爭取。
楚沐風慢悠悠地望她一眼,而後不緊不慢地望向擱在她胸前的手,長指開始有意無意地沿著因緊張而劇烈起伏的某處移去。
「我說我說我說,你住……住手!」眼看著他的長指便要掃過敏感的頂端,顏依依也顧不得其他,急聲道。
「哦?」楚沐風的動作暫停了下來,挑眉望向她,聲音冷銳有力,「說!」
顏依依暫鬆了口氣,望他一眼,不甘不願地開口:「我以為……你是他。」
「他?」楚沐風望著她的黑眸似是有些疑惑,而後慢慢笑開,笑意卻不達眼底,「妳那個心上人?」
顏依依臉皮不自覺地微紅,心不甘情不願地垂下眼眸,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要保命,點到為止即可,凡事交代得太清楚反而會死得更快。這個理由雖不是全部,卻也是部分,從第一次跟蹤他被他發現時,她便與他說過她是追著心上人而來的,他卻當她在找藉口。
楚沐風看她神色已是默認,唇角笑意加深,眼底卻越發地幽深莫測,深黑中隱有冷意,「看來還真有其人。」輕笑著說完,楚沐風俯下身子,附在她耳邊輕緩開口:「娘子,在為夫面前談論妳的心上人……」
「嘶」的一聲,衣衫碎裂之聲響起,顏依依只覺胸前一涼,上身唯一蔽體的衣衫已被化作片片碎布。
「為夫可是會吃醋的。」楚沐風說話間,大掌已用力揉上胸前的柔軟,幾乎同一瞬間,他頭一側,已精準地攫住她的雙唇,深黑轉濃的眸子卻是緊緊地盯著她,眸子清明未見絲毫情慾之色,只是無盡的冷意。
顏依依心一凜,不斷地搖著頭想要避開他的唇,楚沐風抬手用力捧住另一邊的臉,將她的頭牢牢固定住,粗暴地在她唇上啃噬。
顏依依掙脫不開,只能睜著眼眸倔強地望著他,眼底不知何時已蓄滿淚水,大滴眼淚從眼底滑落。
楚沐風望她一眼,放開她的唇,微微撐起身,勾著長指替她將那淚珠拭去,漫不經心道:「哭什麼,怕我奪去妳的清白?怕因此遭妳的心上人嫌棄?」慵懶的聲音未見絲毫愧疚或是憐惜之意。
顏依依沒有應,只是緊咬著下唇依然倔強地望著他,溼潤的眼底隱約有些懼意。
楚沐風似是並未在意她此時的眼神,輕輕笑了笑,慢條斯理地說道:「妳便是將妳那兩眼珠子給瞪沒了,我要幹嘛還是得幹嘛,我早便警告過妳,若是再讓我發現妳跟蹤我,到時發生了什麼可怪不得我,妳偏偏不聽勸,還三番兩次地跟著,既是如此,我也不該愧疚才是。」
「今日這洞房花燭夜我本都想著自己獨守空房了,妳自己偏要往槍口上撞我也沒辦法,這麼一個俏生生的姑娘家,活色生香地躺在我身下,我沒道理裝什麼正人君子將她推給別的男人不是?怎麼說也還是我剛拜過堂的娘子。」
楚沐風邊說著已邊慢悠悠地將她的髮簪抽去,任由那頭烏黑青絲垂落在床上,另一手也已沿著她白皙的肌膚一路而下,一點一點動作極慢地將她身上的衣衫悉數褪下,順道也解開自己身上的腰帶。
「楚沐風,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會跟著你,也不會將你的底細洩露出去,我發誓,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你不要……不要……唔……」發現他似是要來真的,顏依依不得不逼著自己示弱,就盼著他稍微有點良心,沒想到話未完卻已被楚沐風用唇堵上了嘴。
長指慢條斯理地撩開她額前的長髮,楚沐風吻了一小會兒才微微放開她,輕咬著她的下唇,以漫不經心的語氣道:「說的什麼傻話呢,夫妻本是同林鳥,娘子不跟著為夫要跟著誰?」邊說著邊將她的手握住,拉到頭頂固定住,順手解開她的穴道。
明明如愛人般的親暱愛語,望著眼前好看得過分的俊臉,顏依依卻只覺得渾身發寒。
「娘子很冷嗎?」察覺到她的輕顫,楚沐風輕問,眼神卻突然一冷,「還是在害怕?怕為夫嗎?」
顏依依咬唇冷望著他不語。
楚沐風也不以為意,視線自她臉上往下。
顏依依望他一眼,牙一咬,膝蓋用力屈起便要往楚沐風胯下踢去,腳還未碰到他,身下一痛,腳軟綿綿垂下,俏臉迅速充血,卻不敢亂動,更不敢望向他突然擠入雙腿間的手。
「這種時候就別再想著妳那些小伎倆。」楚沐風冷哼,膝蓋卻突然用力將她的雙腿頂開,手上的動作卻慢慢變得溫柔起來。
「唔……楚沐風你只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陌生的情潮從漸漸溼潤的某處湧起,顏依依有些難耐地扭動著身子,極力抗拒體內陌生的渴望,上齒不自覺地緊咬著下唇,想要維持一絲清明。
「我與我娘子的閨房之樂怎麼就成下三濫了呢?」楚沐風說著,就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輕聲問道:「娘子,這次還像被狗舔嗎?」
迷亂的思緒早已憶不起楚沐風為何要這麼問,只是下意識地點頭。
楚沐風黑眸微微瞇起,望向她意亂情迷的小臉,在她身下原本溫柔肆肆虐的長指動作突然變得劇烈起來。
強烈的快感讓顏依依不自覺地搖頭,楚沐風唇角滿意地勾起,頭一側,突然粗暴地吻住她,動作不似方才的溫柔繾綣,氣息也微微有些凌亂,黑眸卻依然是極仔細地觀察她的反應,好一會兒,他才稍稍鬆開她的唇,估摸著她能接受他時,腰間一沉,陡然進入她。
「楚沐風你這個混蛋,你……」突如其來的痛楚讓顏依依稍稍回過神來,哭著捶打著他想要將他推開。
楚沐風動作停了下來,抬手撥開她被汗水打溼的淚水,俯下頭,薄唇輕吻上她的臉頰,似是歎息了聲,低沉的聲音有些沙啞,「早聽我的勸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反正這疼妳早晚得受著,今日我便是要讓妳疼著,一輩子記著今日這疼。」說完突然扣緊她的腰便大力動了起來,眼睛卻還是注意著她臉上的神情,極顧她的感受。
混雜著痛意的快感從體內緩緩升起,在四肢百骸流轉,顏依依只覺得彷似在巨浪中飄蕩,只能被動地隨著他沉浮,直到極致的絢爛過後,嬌喘著在他身下融化成水……
一整夜顏依依如同那砧板上待宰的魚,氣喘吁吁地任由楚沐風將她翻來覆去地搓扁揉圓,第二天醒來時渾身痠痛得如同被車輪碾過,渾身上下也是青一塊,紫一塊,到處是吻痕。
她睜開眼時楚沐風已醒來,正睜著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定定地望著她,似是在沉吟又似是在失神,眸心深黑如一汪無底幽潭,除了那片看不到盡頭的黑,所有的情緒都被掩去。
「醒了?」見她睜眼,楚沐風似是回過神來,衝她露出一個招牌笑容,眼睛望向她胸前那一個巴掌大的瘀青,眼眸半斂著,手掌輕輕覆了上去,問道:「還痛嗎?」
那一掌是他昨日上午烙上去的。
初醒時混沌不清的腦子,因身上溫熱的觸感而清明起來,昨夜火辣的一幕幕不自覺地自腦海中飛掠而過,臉不自覺地微紅,顏依依下意識地擁著被子坐起身,垂眸望了眼他覆著的那處瘀傷,笑了笑。
「還死不了。」邊說著被子下的手邊用力捲起,看楚沐風的視線落在那處,顏依依手迅疾抬起,動作極快地封住了他的穴道。
楚沐風似是小愣了下,而後笑開,「想來我還是小瞧了妳,美色當前果然容易誤事。」
顏依依衝他露齒一笑,「我不也小瞧了楚公子?不過,說實話,帶著面具的楚公子比現在這張臉賞心悅目多了,至少看不到臉,不會讓人這麼生厭。」
顏依依說著,快速起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穿上,楚沐風的功夫就如同他的身世般,謎一般深不可測,她不知道他會不會在下一秒便衝開身上的穴道,此時時間於她而言能快一分是一分。
「楚公子,昨夜之事我便當被瘋狗咬了一次,回去睡一覺便忘了,不見!」
迅速將衣服穿好,顏依依轉身望向楚沐風,抬手拍了拍他的臉,眼眸幾乎笑彎,說完便一刻也不緩地從窗口一躍而出。
「娘子,要逃便記得躲遠一些,若是不幸再讓為夫逮到……」低沉慵懶略帶著警告的聲音自窗內慢悠悠地飄出。
顏依依撇撇嘴,腳尖一點,已輕巧地逃離。
第二章
半年後。
清晨,第一縷陽光剛自樹梢灑下,猶徜徉在清晨寧靜中的慕府,便被一聲含嗔帶嬌的哭啼聲給打破。
「老爺……老爺……您可得為奴家作主……大公子……大公子他……」慕府的三姨太一邊擦著淚,一邊往大廳裡走去,卻在見到與慕家老爺同坐在主座上的慕家大公子慕傾塵時,心不甘情不願地噤了聲。
「什麼事?」沉穩有力,不怒而威的聲音自主座上傳來。
三姨太美眸含怨地望了眼唇角噙笑的慕傾塵一眼,癟著唇不敢說話。
「老爺……大公子他……他……您要為奴家們作主啊……」三姨太剛止住了哭,門外又傳來嬌啼聲,二姨太、四姨太、五姨太結伴而來。
慕家老爺頭疼地揉了揉眉,冷聲一喝:「哭什麼哭,老爺我死了還是怎麼的?一大清早都在那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