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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折】妃常難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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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禦井烹香
出版日期:
2012/10/09
分級制:
普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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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原創網上,人氣作家「禦井烹香」,帶來幽默風趣的宮廷大作,
看整天胡搞瞎搞的太子妃,要如何把太子爺的心給手到擒來?
獨家收錄此兩人「青梅竹馬」時的曖昧番外,絕對不能錯過哦!

她蘇世暖雖然出身名門,但卻很沒出息,沒有大志、沒有抱負,
她心中在意的除了親人之外,就只有兩個字,王琅。
他逼她當太子妃,入主東宮,她才頓悟孤傲清高的他是愛她的,
甚至比他愛誰都多。那一年,他風神如玉、朗然照人,只是一眼,
她就知道她想要他,想得她的心都揪起來。
在她蘇世暖身上,情,永遠是第一位,
而這份情讓她成了妒婦,驅散東宮美人,獨享王琅的專寵。
蘇家為大雲立下汗馬功勞,皇后姑姑在皇上心中無人可取代,
王琅對她情有獨鍾,乃至她肚子裡的孩子,讓她更顯無賴,
反正她被寵壞了,就是這樣任性、就是這樣不顧大局,
這輩子,是改不了了。王琅從沒想過,第一次被蘇世暖挑釁,
第一次追著蘇世暖身後跑,這一追,追出了她的出身、
她的脾氣、她的頑劣……皇上和皇后將她慣得無法無天,
整個宮闈之中,能管得住她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在追她這麼多年後,頑劣不堪的傻姑娘終於成了他的太子妃。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我當然沒有和個孩子似的,在門外偷聽。
  當然也不是說我不想這麼做,只是屋內的兩個人都很了解我,他們並沒有關起門來,只是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讓這番對話僅僅局限在桌椅附近,而我想要不著痕跡地偷聽到兩個人的對話,這番努力當然是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宣告失敗。
  我就只好怏怏地吩咐小白蓮、小臘梅,讓她們去御膳房傳話,將今晚的供膳提高一個檔次,再做一些新鮮的小炒上來;也吩咐了東宮小廚房,讓他們精心整治幾個好菜,算是給我嫂嫂接風了。
  這一番密談,也並沒有持續很久,屋內就傳來了我嫂嫂暢快的笑聲:「太子爺啊太子爺,您可真是……」然後她的聲音就又低了下去,我又聽不到了。
  我滿心不是滋味地在屋內來回走了幾步,一直到柳昭訓過來給我請安,才找到一個人可以抱怨,「真是的,我也這麼大了,還當我是個孩子,什麼事都不和我說……」
  柳昭訓這一陣子都被我派去露華宮,幫著陳淑妃準備選妃的事,忙得小臉消瘦了一圈,聽到我嫂嫂進宮了,她就要進去請安,「許久沒見到夫人了!」
  我趕快攔住這個滿面放光的大包子,「我為妳問過了,你們家那誰的事,不歸元帥衙門管,嫂嫂也是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似乎做得很好……」雖然身邊沒有多少人,但我還是情不自禁地壓低了聲音:「聽說雙城告破,他在內部做了很多努力。」
  柳昭訓頓時露出了一臉的光華,她的十八個褶子,一下就變成了三十二個。
  「還是娘娘心疼妾身,知道想妾身之所想,急妾身之所急。」
  死丫頭,一聽到心上人沒有事,就又有打趣我的心情了。
  我白了柳昭訓一眼,想到不久後,柳昭訓又要為王琅的帽子上添一點綠色,就又覺得他們商量正事並不帶我,其實也很正常,畢竟我嫂嫂雖然匪氣,但也絕不會像我這樣胡鬧。
  晚飯吃得不能算很熱鬧,至少要比從前和嫂嫂一起吃飯的時候冷清很多。
  從前劉翡沒有懷孕的時候,這一頓首先就要喝一斤酒,喝酒行令,呼五喝六的,多麼歡快!可現在有了孩子,又有王琅這個老道學在,場面就要冷得多了。
  我提議叫馬才人或者姜良娣來獻舞一曲,為嫂嫂助興,被我嫂嫂乾淨俐落地否決了。
  「得了吧,太子那一群小老婆,就是脫光了來跳天魔祕舞,我都懶得多看一眼……沒、勁!」
  嫂嫂的名字真是一點都沒有取錯,我和王琅交換了一個眼色,王琅咳嗽了一聲,儼然地吩咐柳昭訓:「昭訓也不要只顧站著伺候,坐下來為嫂子勸膳吧。」
  自從東北大捷,王琅對柳昭訓的態度,就客氣了很多,雖然還說不上是和顏悅色,但也不再視柳昭訓如無物。
  我猜……我真的只是在猜,這和柳昭訓家裡的那一位有很大的關係。
  大家吃了幾口飯菜,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我感到氣氛實在是有些尷尬,索性就問柳昭訓:「這最近妳幫著表姑辦選妃的事,現在有眉目沒有了?」
  柳昭訓抬了抬眉毛,還沒說話,劉翡就搶著說:「我先到露華宮去給表姑請安,不巧還看到了劉翠的畫像,那個野丫頭,不過是三年沒見,居然也有個小淑女的樣子了。」
  劉翠是我嫂子的堂妹,劉家上下就這麼兩個女孩,年紀相差得還很大,劉翠今年才十四歲,剛稱得上「荳蔻年華初長成」的邊,一直住在老家,我倒是都沒有見過她。
  說起來,劉翠又是名門世家出身,家教又好,看我嫂嫂這樣,人應該也不乏味,最妙的是,她自己的父母都挺淡泊的,並無意於功名。當一個藩王妃,她可以說是綽綽有餘,就不像萬氏那樣,出身實在高貴,高貴得配給元王,立刻就讓元王有點想入非非……
  這麼靈機一動,頓時就有了無數的想法,從我腦中順了出來。
  我眼神就是一亮,才閃爍著看向嫂子,劉翡就「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到桌上,毫不留情地道:「妳別看我,我知道妳想什麼,劉翠性子可比我更野,她要看不上瑞王,這門親事,絕對成不了。」
  我一下又垂下了嘴角,禁不住就是一臉的沮喪。
  柳昭訓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王琅,她說:「瑞王還說不想這樣早成親,這些天,母子倆常鬧不愉快,聽說瑞王直接找過皇上,所以皇上也都遲遲沒有發話。」
  藩王選妃,當然需要我姑爹發話,按理說,我表姑都開始準備,端王也就藩出京,東北更是大捷,現在朝中內外,也沒有太多的煩心事來吸引皇上的注意力。皇上是早該頒布旨意,過問瑞王的婚事了,可是老人家在這件事上卻一直保持了沉默。
  柳昭訓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挺微妙的。
  從嫂子的角度考慮,從表妹的角度考慮,我當然希望王瓏可以得配良家子,最好是郎才女貌,琴瑟和鳴,和和睦睦地就藩去了,雖然我會不捨,但這不捨,畢竟是欣慰的不捨。
  可從我蘇世暖的角度來想這件事,我卻覺得有一點不安,雖然我們沒有說破,但不論是他還是我,似乎都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如果一句話都不說,就將這不對埋葬起來……
  這不是我蘇世暖為人處事的辦法!一想到我要讓這件事含糊過去,我就覺得滿心的不得勁兒。
  要從太子妃的視野來看這件事,瑞王和太子之間雖然情投意合,似乎兄弟情誼很深,但瑞王本來出身高貴,王琅幾次受挫,背後影影綽綽,似乎都和瑞王有一定的聯繫。我當然希望他能早日就藩,到他的封地居住,遠離開關於皇位的紛爭,這不但對太子好,對他也好。
  曾經我天真地以為,親人之間的情誼,可以遮蓋過醜陋的現實,可以壓下複雜的博弈,情之一字,近乎無往不利。可是漸漸我已經明白,很多時候在政治面前,情字退居次席,對誰都更好一些。
  在這一刻,我也多少有些明白王琅當年不願我做太子妃的心情。
  當我會想到遠離關於皇位的紛爭,這不但對太子好,對王瓏也好,且將王瓏視為一個潛在威脅的時候,就代表過去的蘇世暖,已經有一小片死去了。
  但王瓏說得沒錯,人生在世,又有誰能永遠保持一顆赤子之心?
  我就問我嫂子:「妳覺得劉翠會看不上咱表哥的腿嗎?應該不至於吧?不是我自誇,咱表哥什麼人才,嫂子妳也是看得到的,除了走路有點不方便,呵,那個文采飛揚啊,那個溫潤如玉啊……」
  誇了幾句王瓏,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再一看,柳昭訓早已經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似乎在欣賞我自掘墳墓;我嫂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撿起了筷子,一邊笑嘻嘻地吃花生米,一邊看看我,又看看王琅。
  太子爺呢,卻是一臉平靜地盯著眼前的杯盞發呆,似乎對我的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是啊,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有一股冷冷的氣流,從他周身散出,讓滿殿的氣氛都冷了幾分,甚至連我碗裡的熱湯,都有點涼了。
  我趕緊硬生生地轉了口風:「雖然比不上我們家六哥,呃,英明神武……玉樹臨風……」
  平時想到王琅,多半是想他的不好,他的好對我來說,已經是熟極而流,用不著一再提醒自己。現在忽然間要想一些詞來誇他,我還真有些詞窮,空泛的四字成語蹦了幾個,自我感覺反而把氣氛變得更冷。
  王琅抬起頭來看我的一眼更是證實了我的猜測,他是有點惱了。
  還是嫂嫂疼我,她忽然間「噗哧」一聲,樂不可支,「哎,你們這對小夫妻。」還沒等我或者王琅發表評論,她又說:「這種事,我眼光真還不如世陽。」
  我說:「嫂子,妳什麼時候也這樣神神叨叨的了?」
  劉翡便只是笑,不說話,又拍了拍王琅的肩膀,粗聲說:「妹夫,你也悠著點兒,什麼事過了也都不好,小暖人很聰明的,有什麼做得不對的,你仔細教她,看在世陽和我面子上,別太生氣,啊?」
  我真不知道王琅是怎麼在幾句話之內,把我嫂子的態度從「哼,待妳好,是這小子的運氣」,變成了「有什麼做得不對的,你仔細教她」。
  王琅掃了我一眼,雲淡風輕地笑了,又點了點頭,低聲道:「嫂子請放心。」
  劉翡便露出了一臉的滿意,又衝我擠了擠眼睛,大聲說:「這頓飯吃得開心,嫂子幾年的心結都解開了,來,喝……」話說到一半,她又露出了一臉的沮喪,「可惜,今兒個沒酒助興!」
  我和柳昭訓都笑起來,就連王琅,也罕見地輕笑了幾聲。
  今天嫂子的反常表現,畢竟還是掛在了我的心上,再加上還有劉翠與瑞王的事,使我始終不能釋懷。
  等送走了嫂子,又將心花怒放的柳昭訓轟出了東宮,讓她回朝陽宮去喜悅去。

  ◎             ◎             ◎

  我洗過澡換了常服,便晃進了東殿。
  王琅也剛從淨房出來,正親手扣著常服的紐絆,見到我進來,他抬起一邊眉毛,輕聲道:「妳該不會是來賠不是的吧?」
  其懷疑的語氣,直逼我的忍耐限度,我白了王琅一眼,「找不到什麼詞可以誇你,是你這個做夫君的人不對!你不知道反省,還叫我賠不是?死王琅!」一邊說,一邊拿起他的手臂作勢要咬。
  見王琅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又咬不下去,只好恨恨地道:「就會欺負我,哼!」
  王琅搓了搓手臂,臉上露出一點古怪的神色,他淡淡地道:「是,我最壞,我就知道欺負妳。」
  從前他說這話,其實底蘊終究是甜蜜的,比不得今天,這話裡浸透了酸味。
  我再一次肯定,這個人雖然遮掩得很好,但卻真的挺醋罈子的,我和王瓏的友誼,他很介意。
  還沒歡喜一會,就又想到,其實我也不是不認識別的適齡男子,為什麼王琅就這樣在意王瓏?
  答案當然很明顯,他是早知道了王瓏對我有意思。
  再往深裡想一想,當時在假山外頭,他和王瓏的對話之中,似乎還暗藏了很多很多,我到現在才能回過味來的機鋒。
  可我並不是王琅,我不能像王琅那樣,若無其事地將整件事埋藏起來,甚至連一點暗自的欣喜都做不到。
  我只感到了一股接近於憤怒的不快,從心底冉冉升起,連忍都忍不住,我就質問王琅:「你知道王瓏……王瓏喜歡我?」
  王琅雖然瞞著我很多事,但他始終未曾習慣的一件事,便是對我撒謊,我知道他是從來都不會騙我的,面對我的質問,若他不想回答,或者不能回答,他只會保持沉默。
  而此時此刻,王琅臉上的表情忽然全都不見了,他保持了一片耐人尋味的沉默。
  對王瓏的心思,我已經再無懷疑。
  我問王琅:「你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王琅依然不說話。
  進了十月,京城已經很冷了,我來找王琅的時候,本來還以為沒有多久,我們就能爬上溫暖的大炕,可能還會做一點更溫暖的事,所以並沒有妥善地包裹著自己。
  在這一刻,我就感到了涼氣透過冰涼徹骨的金磚地,穿過了如若無物的鞋底,直往我的腳心鑽,似乎在一瞬間,已經鑽進了我的五臟六腑,向著我的心一路冰封而來。
  兩兄弟都喜歡我,並沒有令我受寵若驚,相反,不知為何,我竟有了一種被欺騙、被傷害的感覺,好像從前那些天真無邪、笑笑鬧鬧的日子,忽然間一下就變了味,原來在我一個人單純無知,開開心心的時候,在我身邊居然有這樣多的潛流激蕩,我居然一無所覺!
  我是有多笨?
  而王琅又為什麼一直保持沉默?為什麼執意要將原本可以很清楚,原本可以很爽快的事,拖延得這樣混沌?
  我一直在給他找藉口,試圖去了解他的不容易,試圖去理解他的用意,試著想要成長為一個能讓王琅放心揭開謎題,與我共用他的所有祕密的合格的太子妃。
  可是這一刻,伴隨著他的沉默,似乎伴隨著一聲巨響,我覺得我的自我克制,已經破碎。
  「你說……」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我真佩服我還能這樣冷靜,「你給我的第一份功課,就是讓我讀懂你的心思……」
  王琅試著要來抱我,被我閃開了。
  我在他跟前,一直都覺得自己的頭有幾分低,從小到大,我一直明白王琅比我厲害,比我努力,比我優秀,我其實應該仰視他,我也一直在仰視他。
  我知道我的任性,我的驕傲,我的放縱其實沒有來由,我本人並不特別,只是因為我有很多人的寵愛,我的高傲,來路不正,而他卻的確是有資格站在高處,俯視我這個芸芸眾生的。
  而到了現在,我也可以坦然地承認,是的,在我誤以為他和萬穗是兩情相悅的那幾年裡,我對他的壞,其實只是因為心虛,只是因為我的愧疚,我以為我一直一廂情願以為他是喜愛我的,這一點給他帶來很大的麻煩,很大的困擾,甚至讓他和萬穗無法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想他有理由討厭我、恨我,而我甚至一句話都不能為自己辯解,所以我雖然和他作對,但從根本上來說,我知道我對不起他,我在他跟前,是應該低下頭的。
  可現在我不覺得我比他低了,並不是因為我已經足夠好,而是忽然之間,我覺得他也有很多缺點,這些缺點,並不是那些我帶著愛意,帶著甜蜜埋怨出來的小事情,是真真切切,將我矇騙,將我傷害的大紕漏。
  我看著王琅,看著那寒星一樣的雙眼,試圖捉摸他現在的心情,但我依然一如既往的看不透,王琅又掛上了他的面具,留給我的只有一派平靜。
  該死的平靜!
  「你說讓我讀懂你的心思……」我的話音,已經有了幾分破碎,「那我現在讀給你聽,好不好?我很笨,王琅,我讀懂的不多,我說對了,你點點頭,行嗎?」
  王琅慢慢地點了點頭,他上前一步,不顧我的反對和掙扎,為我披了一件外袍。
  他的語調很輕:「妳穿得少,加一件衣服再說。」
  我眨了眨眼,忽然間又有點想哭,剛才湧上的,潮水一樣的憤怒,又好像潮水一樣,席捲得無影無蹤。
  無論如何,王琅畢竟是喜歡我的。
  「你很早就知道王瓏對我有浮念,是嗎?」我握住他的衣襟,不讓他離開,在他的衣襟間發問:「是不是就在你發覺你對我的喜歡之後?」
  王琅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甚至還在那之前?」我不禁吃驚地喘了一口氣。
  「要比妳想的更早得多。」王琅低聲說:「但這一切,不應該我告訴妳……世暖,那是王瓏的事。」
  我抬起眼看他,將我的不滿和迷惑,全都展示給王琅看,我輕聲央求:「告訴我是什麼時候,告訴我你們背著我都做了什麼,告訴我你和嫂嫂在謀劃什麼……王琅,你要求我長大,首先就要將我當成一個已經長大的人。」
  王琅卻又立刻閉上了嘴,他的手指滑過我的臉頰,慢慢地,留戀地,帶了他的低溫,似乎要將我的臉頰,綿延上凍。
  他說:「小暖,妳要用自己的眼睛看明白這天下到底是什麼樣子,任何一個人的言語,都不能將天下真實的樣子,帶到妳眼裡來。」
  我只好閉上眼,努力地去看、去想,想著王瓏,想著王琅,試著用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神去看待,試著將我自己抽離出來,冷漠地想著這兩個天潢貴胄。
  漸漸地,我有一點明白了王琅的意思。
  「你不告訴我,是不是因為你也會害怕?」我慢慢地問王琅,靠在他的肩頭,用最親暱的姿勢與最疏離的語氣問他:「你害怕我一旦知道了這件事,會將凝聚在你身上的眼光,轉移到王瓏身上,會將對你使用的心思,分給王瓏一份。」
  王琅依然一片沉默。
  我甚至也真的能明白他的顧慮,年輕的少女,心思總是浮動善變,前一刻還對他眷戀無比,下一刻可能就會對王瓏生死相許。
  他不願將這件事告訴我,是不想亂了我的心思。
  就好像我從來未曾能把握過王琅的心思一樣,原來王琅曾經也有讀不懂我的時候。
  他不懂,他對我來說,不是一個旖念,一個輕飄飄的幻想,旋來旋去的浮念,我這一生也再不可能像喜歡他一樣,去喜歡別人。
  他不懂,我甚至無須一點啟發,不像他尚且需要太液池畔那溼漉漉的衝擊,才能明白他對我的心思,從我情竇初開的那天起,我的心海裡就只有一個名字。
  在我心底,王瓏又怎能和他相較?王瓏就是再好,那也是別人的,而王琅卻是我的王琅,我獨一無二的王琅。
  「你要我讀懂你的心思。」我把玩著王琅的衣襟,「可我不要你來讀我的,王琅,我大聲告訴你,這一生一世,能讓我用情如此至深的人,就只有你!」
  我抬起眼看著王琅,由得他來審視。
  而在這一刻,他終於心動,那張他最常使用的面具片片碎落,王琅眼底漸漸發紅,他將我抱進懷裡,啞聲道:「我知道,妳一直是我的。」
  他親吻上我的指節,我的臉頰,甚至是我的眼瞼,最後,才將冰冷的吻落到了我的唇上,他低聲說:「妳是我的,小暖。」
  「這是我的。」我感覺到他的手指,帶著冰冷的火花,跳躍到了我胸前,一路擰撚。
  他的力道很大,透著難言的索求與佔有,我咬著下唇發出痛呼,然而在疼痛之下,歡愉卻還是不可避免地盛放開來。
  這一次歡好,王琅的動作甚至一直很輕緩,他吻著我的身體,吻著我的手臂,我的腿股,他輕聲說:「我的。」
  我只能在他的吻下輾轉反側,難耐地輕聲呻吟應和:「你的……」
  他終於滿意,強勁地推進了我的身體裡,而我早已經泥濘不堪,早已經準備得不能再好,只能鎖著他的腰肢,隨著他的韻律喘息。
  他進到最深處,卻又停下來,咬著我的下唇,輕聲說:「我的。」
  我在一片昏沉中渾渾噩噩地肯定,「你的……」
  接下來的回憶,便沉浮在一片蒸騰的迷霧中,我品嘗得到王琅的味道,他清爽的汗味,他濃郁的麝香味,甚至在他動作之後,他帶了擔心,帶了不確定的酸味。
  在一切都結束之後,我翻過身來,趴在他胸前,把玩著他的頭髮。
  我宣布:「我漸漸地讀懂你的心思了,王琅,你以為你不明說,對我是最好的保護,對你也是最好的保護。你還是把我當成一個小孩,你希望在我已經徹底屬於你之後,再來長大,這樣即使我想離開,也已經離不開。」
  「可你不明白。」我說:「王琅,即使什麼都不曾明說,即使你以為這樣能將你的心保護得很好,當我離開你的時候,你也一樣會心痛。」
  我輕撫著他的眉眼,問他:「那一晚在太液池邊上,我離開的時候,你心痛了嗎?」
  王琅垂下眼,專注地看著我。
  這一面的王琅,從前我只能在床笫之間偶爾瞥見,他是凶狠的、佔有的,好像一頭來自蠻荒的獸,索求近乎無窮無盡,雙眼是他攝食的通道,被他注視的獵物只能顫慄,只能臣服。
  但現在,他將這一面展現在我跟前,我看見了他的佔有,他的算計,甚至是對我,他也以這樣掂量的眼神,這樣冷酷而近乎無情的眼神來看。
  然後他輕聲說:「不,其實萬穗一直只是個幌子,父皇早已經打定主意,將妳許配給我,妳本人意願如何,並不重要,那時候我已經知道,妳是我的。」
  我皺起眉,油然而生一種反抗的衝動,「當時還有很多的手段,可以避免嫁你……」
  「但每一個手段,都會損傷到蘇家。」王琅的眼睛就好像兩個小水潭,暗幽幽的,凝聚了無數說不出的算計,但他的語氣,甚至有一點悲哀:「世陽是支持妳嫁進東宮的,小暖,妳不會冒著損傷到妳哥哥、嫂嫂的危險,妳逃不出父皇的手掌心。」
  我忽然明白,他幾乎是已經看透了我,他摸透了我的性子,讀懂了我大部分的心思,而他所沒有信心的恰恰只有一點,他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愛他。
  這一點和如今的我卻剛好相反,我還摸不透他的性子,讀不懂他的心思,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確喜歡著我。
  他所做的所有蒙蔽,所有隱瞞,所有沉默,也都是因為他的不確定,他的沒信心,他以為不說出來就不會受傷,甚至是現在,他也不肯正面承認,他是喜歡我的,他是懼怕我離開他的。
  而這是何等自私!
  在這一刻,我明白了我的憤怒意味著什麼,它意味著我心中那個完美無瑕的王琅,已經如陳淑妃,如養娘一樣,轟然破碎。
  我沉默了很久,才又問他:「既然當時你已經知道婚事的結果,又為什麼要告訴我,你並不想我做你的太子妃?」
  王琅的聲音裡罕見地帶了一絲無奈:「小暖……」他輕聲細語地說:「妳身邊的人都很寵愛妳,包括我,也想盡量維護妳的天真與純潔。如果妳不是太子妃,現在的日子,妳該有多麼開心?妳不需要低頭,妳永遠不會受挫,妳不需要學懂聰明……」
  「可我……」我啞著聲音打斷了他,「我寧願受挫,寧願低頭,寧願學懂聰明!王琅,你想要我開心,可你為什麼不明白,不嫁給你,我又怎麼會開心呢?」

  ◎             ◎             ◎

  王琅到底還是沒有將他和劉翡的謀劃告訴我,我想,這裡面可能有些事,他覺得還是不適合我知道。
  「我不是孩子了。」我只好怏怏地和柳昭訓抱怨,抱著她做給我未來姪兒、姪女的小百衲襖,憤憤地捶打著花花綠綠的布料,「我真不是小孩了,柳葉兒,妳說嫂嫂拿我當孩子,我沒話說,誰叫我最不聽話那幾年是她管我。」
  「太子爺還拿我當個孩子看!我恨不得拿個布條把他綁起來,不把什麼事兒都告訴我,我就不讓他,不讓他……」
  話說到最後,柳葉兒犀利地看了我一眼,她警告我,「越禮的話,娘娘還是慎言為上。」
  敏感!
  要不是知道了柳葉兒家的那一位平安無事,現在搞不好已經升官發財,我也的確不敢冒犯她的淫威,當著她的面提到男女之間的事情。
  我就怏怏地沉默下來,望著柳葉兒靈巧的雙手發呆。
  柳葉兒和我不一樣,她的女紅雖然說不上京中一絕,但也是極好的,只是她人懶,平時讓她給我縫個肚兜,都得三催四請的,要不是劉翡懷孕,恐怕也驚動不了她來出面繡小件兒。
  柳葉兒也不說話,她又走了幾針,我忍不住了,「我說,您倒是說幾句啊!」也分不清是抱怨還是催請,「我覺得妳一直很向著王琅的嘛,這一次倒好,連妳都不幫著他來罵我了。」
  柳葉兒咬斷了線頭,「呸」的一聲,將紅紅綠綠的絨線給唾到了地上,她頭也不抬,「您忘了,我是早就說過了,您和太子爺之間的事,我是一句話都不說的。」
  似乎打從一開始,柳昭訓就抱定了這個態度,我和王琅鬧得最厲害的時候,兩個人對著要掐死對方,當然,大部分時候是我要去掐王琅,柳昭訓也都不勸我,只有在實在鬧得不像話時,才會出來喝斥一番。
  「我說柳葉兒,妳這就不夠意思了。」我抱著百衲襖,不禁就又撒起嬌來,「從小到大,我看不清的事,妳指點著我看清;我鬧不懂的彎彎繞繞,也都是妳來給我指路。怎麼到了我和王琅的事情上,妳就一句話都不肯說了?就是指我條明路走,也礙不著妳什麼事嘛!」
  從小到大,柳葉兒也就吃我這個軟軟柔柔的撒嬌語氣,她放下針線,使勁地頂了頂我的腦門,「您啊您,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又埋下頭去做針線,不輕不重地道:「說吧,您又怎麼折騰太子爺……還是太子爺又怎麼折騰您了?」
  我就把我和王琅之間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柳昭訓。
  這裡面有一些事,雖然就在東宮內發生,但柳昭訓還是第一次聽聞,她非但沒有生氣,還露出了欣慰的笑。
  「娘娘心裡到底是可以裝得下事兒了。」她拍著我的手背,語氣和她娘我養娘很有幾分相似,「君太醫的事,您處理得挺好。」
  口徑倒是和王琅如出一轍。
  「我沒和妳商量,妳沒生氣呀?」我小心翼翼地說。
  柳昭訓笑了,「您要是哪天什麼事都不和我商量了,我才開心了,那表示我離宮的日子,也就不遠啦。」
  這顆大包子又笑出了三十多個褶子,似乎一想到不需要和我朝夕相伴,她就很是開心。
  我擰起眉頭,悶悶地道:「那可不也快了,等到你們家那位回來以後,就是我不想放,妳自己也待不住了吧。」
  柳昭訓沒有正面回答我這個問題,她又問:「這麼說,太子爺總算是對您滿意了一些,將軍太太說得沒錯,您人還是聰明的,就是小時候被大家寵過勁了,現在開始學,雖然慢,但勝在一步一步,也走得踏實。君太醫的處理,雖然您還是有些鑽牛角尖,但進步也是大家都見得著的。」
  她頓了頓,又失笑道:「甚至和屈貴人修好,這都處處顯示了您的胸襟和眼力,您現在受她一點氣,就是把太子爺的心,往我們蘇家這裡拉一點,娘娘,這伏脈千里水滴石穿的功夫,我是萬萬沒想到您也都學會了。」
  我不禁有些不是滋味,「屈貴人的事,和心術其實也沒有太大的關係,我就是可憐王琅,親娘在身邊也沒法親近,將心比心,過去的事,也懶得計較那麼多了……柳葉兒,妳還是看高我了。」
  柳昭訓手上的動作,又頓了頓,她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低聲道:「也就是您這個性子是最不會算計的,才能將太子爺的心綁得這麼緊了。」
  連柳葉兒都知道王琅對我情根深種,愛得不行!
  我想到從前我鬧騰著不願意嫁王琅的日子,只覺得實在是丟臉,我怎麼就會以為王琅喜歡萬穗呢?恐怕除了我自己之外,都沒有多少人會以為,王琅和萬穗之間有過一點情愫吧。
  「哎,也不怨王琅當我是個孩子。」我不禁和柳葉兒歎息,「我實在是太遲鈍了……王琅喜歡我,我以為我看出來了,又被他三言兩語給說得不能肯定。可瑞王喜歡我,我是真沒有一點感覺,我從來都以為他就當我是個小妹妹,這麼多年來,我是從沒有往深裡想。」
  柳昭訓這一下反應就大了,她立刻放下了針線,又跑到屋角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來,在眼前放了一個瓜果盤,抓了一把玫瑰瓜子剝著,興致盎然地道:「您給我仔細講講!」
  我這是上趕著白給柳昭訓說書啊?
  話雖如此,但柳昭訓難得願意指點我這一團亂麻一樣的感情世界,就算她只是想聽說書,那我也得說啊。
  我就一長一短地將我和王琅之間的口角,告訴給了柳昭訓。
  柳昭訓一邊聽,一邊劈里啪啦地嗑瓜子,「這事我看您怪太子爺,可不大地道,太子爺和瑞王殿下是一個性子,看中了什麼,坑蒙拐騙都要到手。您小時候那心思雖然昭然若揭,但畢竟人還沒定性兒,他不想節外生枝,也是人之常情。」
  在這件事上,柳昭訓會站在王琅這邊,我一點都不意外。
  事實上,我想皇上、陳淑妃、瑞王也都會贊同王琅的邏輯,他們這些人,天生精於算計,很多事看得比常人更遠,做法也就更加的殺伐果斷,甚至有了不近人情的意思。
  我就小小聲地抱怨,「小玲瓏自己不說,我可以理解,他畢竟是那個什麼話都往心裡咽的性子,再說,還有一條腿在那擱著。可王琅要是點我一句,我就不會強著小玲瓏做那些事兒,那些傷他心的事……」說來說去,還是怪我自己遲鈍。
  我一邊說,一邊又忍不住自怨自艾,「我真是納悶啊,柳葉兒,我是從來沒有覺得小玲瓏對我有過那樣的心思,就是現在想著這件事,我都有點雲裡霧裡的。」又覺得話題扯開了,趕緊和柳葉兒抱怨王琅,「再說,王琅這樣做,雖然本意還是愛我……但,我還是覺得他留這一手,讓我心裡說不出的不得勁兒。」
  柳葉兒晃蕩著腿,乾淨俐落地將瓜子皮倒進了紙簍,又灌了一杯茶下去,嗯哼了半天,嗯哼出一句話。
  「娘娘,我覺得您和太子爺的這段故事,就是編作戲文兒都夠格了……嘿,年少輕狂拒婚天家,兄弟鬩牆為一紅顏,您這一不當心就傾國傾城了,可謂是天生麗質難……」
  後兩個字,她還是沒能往下說,因為我已經忍不住抄起一個大柚子,虎視眈眈地看向了她。
  大包子雖然喜歡損我,但到底是我身邊最親近的姐妹,風涼話說了幾句,她還是認真地開解我,「太子爺從小活得不易,心思要比常人更深,我生平唯獨最服先皇后一人,可先皇后去世前的那段日子,也和我歎息過瞧不懂太子爺的心思。」
  「這人呢,精到了這個地步,什麼陰謀詭計,什麼委屈心思,瞞得過他的也就不多了,您這樣光風霽月,寬和仁厚的性子,是最對太子爺脾氣的,從小兒他就喜歡您,雖然這心思埋藏得深,但先皇后是瞧出來了。我想著,皇上心裡也是有數兒的。」
  「可瑞王殿下,在福王出世之前,就數他身分最高,他天分高、心氣高,一輩子卻栽在腿上,您覺得這樣一個人物,他的心思能淺了去嗎?又是和太子爺一起長大的,太子爺的心事,他就是讀不出十分,七、八分也是猜得出來的……」
  「您說,他會和太子爺來爭您嗎?就衝著您的身分,他要是露出一分想爭的意思,那就是和太子爺作對,那就是最親的弟弟想分太子爺的權。就是看在太子爺的分上,他都不會把他的心思,給表露出一分半點。」
  我不禁默然,還是柳葉兒爽快,幾句話就把王瓏和王琅之間的關係,剖析得無比到位。
  或者在她,在王琅和王瓏的世界裡,所謂的感情也就只能佔上這麼一、兩句話,剩餘的一切,都是權力與人情的博弈。
  柳葉兒看我不說話,她又歎了口氣,「這些話我本來也不想說給您聽,其實我們的心思也都一樣,我們都嫌您直,也都很羨慕您……都想著您一輩子平平安安的,用不著和人鬥心眼子使壞。」
  「從前就是說給您聽,您也聽不進去,要不,您能鬧著不嫁太子爺?您的身分,蘇家的身分,太子爺的身分,這都是明擺著的……哎,您也不是不明白,我知道,您還是不把這些個算計當回事,心裡還是將情擺在了第一位,要不是這樣,太子爺也不會這麼喜歡您。」
  「王……王琅真喜歡我到了這個地步?」明知道柳葉兒的重點,根本就不在這裡,我還是忍不住喜翻了心兒,又追問了一句。
  柳葉兒翻了個白眼,又選了個桔子,細細地剝開了上頭的經絡。
  「太子爺對您,那還有什麼說的?您表姑疼您,那是在面上;太子爺疼您,是疼到了心底。您那段日子,因為君太醫的一番話鬧了心事,我看太子爺是吃飯都不香,比您還難受,才幾天,看著就憔悴起來。我就奇怪,他也就耐得住一句話都不說,陪您耗著……唉,太子爺的心思,我是真瞧不明白。」
  我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柳昭訓的這一番話,就像是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此女的謀算眼光,都要比我強上很多,她說王琅的那幾句話,簡直是說到了我的心坎裡,說得我都有點飄飄欲仙了。
  然後她的下一句話,就又把我給捶到了地底。
  你說連柳昭訓都讀不懂王琅的心思,那還有我什麼事啊?我……我和柳昭訓比,簡直就像個剛入學的童生,王琅和皇上,可都早就進士及第了!
  「那王瓏呢?」我又不死心地問柳昭訓,「說起來,小玲瓏妳也是熟悉的,妳真覺得他……他喜歡我呀?」
  柳昭訓就犯起了沉吟,又過了一會,她才慢慢地說:「這話也就是我和娘娘之間了……就算瑞王殿下有過什麼心思,一來礙著太子是自小長大,母系又沾親帶故的親哥,二來礙著一心求安穩的淑妃娘娘。」
  柳昭訓的話,就放得很慢,甚至很輕,好像說得重一點,都會驚著我,「但人就是這樣,越是不能,就越是想,瑞王殿下再精也就是個人。您別忘了,他是淑妃娘娘的兒子,也是皇上的兒子,要說心眼子,他可不會比誰少。」
  我一下就不說話了,在這之前,我可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光去看王瓏。
  我的前半輩子是不是都活到了狗身上,才會這樣理所當然地以為王瓏就是王瓏,不會有任何自己的慾求,自己的心結與自己的想頭。
  「可有那雙腿礙著……」我也慢慢地說:「他就是有想頭,那也只是想頭罷了,再說,就是他的腿好了,要借淑妃娘娘的力,也沒那麼簡單。他這心思,實在太虛無縹緲,恐怕就是他自己,也都沒有當真吧。」
  柳昭訓笑了,不過我看得出,這笑裡沒有多少真心,甚至反而還有一點說不出的悲哀。
  她說:「娘娘,我就說您聰明,您看,您學得多快。」
  我沒有說話,柳昭訓又叮囑我:「這件事大家糊塗了,是大家好,您可千萬別挑頭明說,捅破了窗戶紙,將來就不好見面了。」
  為了體現我不是一個一意孤行的孩子,我乖乖地點了點頭,柳昭訓就又低頭做起了針線。
  「我還是覺得,我不應該都感覺不到王瓏對我的喜歡。」又過了一會,我還是開了口。
  柳昭訓送給我兩個大大的白眼球,她幾乎要把自己悶死在針線裡,「娘娘!您這根本還是沒聽懂……」
  「我聽懂了。」我告訴柳昭訓:「只是我和你們不一樣,在我這裡,情字擺得很高……哎,柳葉兒,是我沒出息!」
  柳葉兒搖了搖頭,低聲道:「這也不是這麼說,只是……」
  這只是什麼,她到底還是沒有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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