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溫馴的姑娘嫁給了貌似病弱的公子,婚後生活會擦出什麼樣的火花,
看筆鋒細膩,風格詼諧的天如玉,如何塑造這一對先婚後愛的俏皮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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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時起,文昭凌便知道自己有位指腹為婚的妻子,
原先他只當這紙婚約,不過是相公該盡的夫妻責任,
成親之後,卻發現自己對玉枝這女子很是喜歡。
一次無意偷聽,玉枝以為他心中另藏有女子而鬧彆扭時,
文昭凌不由大笑,抱著妻子,眼含笑意,深情低語道,
她就是他心中一直記掛著的姑娘。本是煩悶的玉枝,
當下又詫異又心喜,原來,她竟是在跟自己吃醋。
本以為從此應是夫妻恩愛,情深不移,可就在她懷有身孕之時,
上一刻還說要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男人,
下一刻便以無子為由要休掉她!玉枝手拿休書,
只覺怒火中燒,往日的溫順模樣早已不見,
說她無子,那她肚裡的孩子是什麼?男人果真善變,
說不愛就不愛,既然人家不念夫妻情分,她又何必貪著不放!
第一章
秋意漸深,中秋很快就要到了,玉枝倚在軟榻上,放下了手中的話本,對跟前的乳娘歎了口氣。先前乳娘聽了她的話,給吳季禮送了禮去,可惜卻又被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乳娘帶回來的話是,先不用送了,等他高中狀元那天再說吧。
玉枝對乳娘道:「我從來不知道季禮是這般有大志向的。」
乳娘怕她心裡不舒服,連忙寬慰,「小姐也不必多想,不收禮也沒什麼,吳公子這話說的只是顯得他胸有成竹而已。」
玉枝點了點頭,坐起身來,攏了攏衣領,「天氣涼了許多,也不知道伯玉出去穿得可厚實。」
文昭凌剛剛隨父親出去迎接他叔叔去了,走得匆忙,也沒有叫他添件衣裳。
乳娘掩唇笑了笑,「看小姐現在和姑爺這樣要好可真是讓人安心了,前些日子老爺、夫人送點心來時就特地詢問了一番,聽了回話可滿意了。」
玉枝也笑了起來,「說到這個我就嘴饞了,那點心可真不錯。」
乳娘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小姐這麼說可真是沒良心了,老爺、夫人那是藉著送點心給您,問您的日子過得好不好呢,不過您與姑爺感情甚篤,當然是沒話說了。」
玉枝不自然的咳了一聲,「我去看看伯玉回來沒。」
乳娘好笑的搖了搖頭,跟著她走到門邊,看了看外面的日頭,「時候還早呢,姑爺興許這會兒才到城門口,聽聞太夫人已經差了人去瞧過了。」
玉枝失笑,「祖母口口聲聲說不要叔父回來,心裡卻還是惦記著呢。」說著又朝院門外張望了一陣,「也不知道他們接到人沒。」
這一等就等到了午後,太夫人可能實在是等得不耐煩了,心裡急躁,便遣了一個下人來請玉枝去陪她研讀佛經。
玉枝也沒事做,稍稍整裝就去了太夫人的正屋,到了那裡才知道,幾乎文家所有人都到了太夫人身邊了。文夫人和兩個孫媳婦兒自不必說,連平日裡見不著人影的文昭冶也現身了,阿芹靜靜的坐在一邊,看到玉枝進來,朝她看了兩眼,像是有話要說。
玉枝進去給太夫人和文夫人見了禮,立即就被拉著坐到了太夫人的身邊,「玉枝總算來了,反正無事,我們不妨來說說佛理也好。」
玉枝恭謹的稱是,「祖母您高興就好。」
太夫人感歎,「還是妳這個孩子貼心,不像他們,個個只會惹我生氣。」
「惹您生氣?」玉枝看了看周圍的人,都安安靜靜的坐著,什麼時候有惹她生氣這一說了?
太夫人「哼」了一聲,「我一說到那不孝子的事情,他們就替他說話,妳說我生不生氣?」
玉枝這才明白過來,忍著笑意點了點頭,「祖母您跟我說,我聽著。」
太夫人點頭,「就說還是妳懂事啊,那個不孝子就知道惹我生氣,我說他兩句難道不該嗎?妳不知道,他以前在我跟前時就不讓我省心,我給他選媳婦兒,挑了多少他也不樂意,最後自己選了個,卻是我最不喜歡的,妳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文夫人在一邊輕輕咳了一聲,似乎有些想笑。
太夫人聽到響動,像是一下子想起什麼,「妳看看晚晴就很好嘛,不就是我給偃之挑的嗎?」
文夫人好心的提醒了一聲:「母親,聽說當年作主的是公爹。」
太夫人又不高興了,「妳看看,又惹我不高興不是?」
這下不僅是玉枝和文夫人,坐在一邊的其他幾人也都忍不住要笑了,只不過都強忍著,不然又要被說成惹她老人家生氣了。
太夫人這邊話音剛落,一道聲音自門外傳來,接話道:「哎喲,怎麼一來就聽見有人惹我娘不高興了?快告訴兒子,兒子給您出氣去!」
幾人下意識的朝門口看去,一人穿著素淨白衫走了進來,身形頎長,玉簪束髮,笑得放蕩不羈,玉枝見他相貌與文大人有幾分相似,料定這位應該就是文昭凌的叔叔,文偃齊了。
果不其然,太夫人一見到他立即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誰要你這個不孝子來給我出氣!」
文偃之和文昭凌跟在他身後進了門,看到這番場景微微愣了愣,好在文昭凌反應快,立即轉身拉過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兒,往太夫人面前推了推,「祖母,您快瞧瞧,這是您的小孫子昭元。」
太夫人一見那粉雕玉琢的孩子,臉上憤怒頓消,露出了笑容,朝他招了招手,「快過來,過來給祖母瞧瞧。」
昭元雖然是個小孩子卻也不怕生,走到太夫人跟前,脆生生的叫了一聲:「祖母安好,孫兒第一次見您,給您叩頭。」說完真的跪下來給她叩了個頭。
太夫人喜笑顏開,連忙將人拉了起來,「真是好孩子,禮數周全得很,你爹爹教得不錯。」
昭元老老實實的作答:「不是爹爹教的,是我娘教的。」
太夫人臉上一陣尷尬,「哼哼」了兩聲。
文偃齊在一邊笑著罵了句:「臭小子,你這麼說是說你爹我不教你學好嗎?」
太夫人攬著昭元回了句:「你原本就是個不學好的。」
文偃齊拍了拍額頭,「娘啊,佳節將至,您老可不能這麼對我啊。」
太夫人「哼」了一聲,低頭哄昭元去了。
玉枝見她轉移了注意力,起身到了文昭凌身邊。
文昭凌拉過她對文偃齊道:「叔叔,這便是姪兒的娘子董嬙,小名喚作玉枝。」
玉枝趕忙給文偃齊行了一禮。
文偃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了笑,「是個聰慧姑娘,伯玉好福氣。」說完又朝文夫人拱了拱手,「大嫂也好福氣啊。」
文夫人朝他微微一笑,轉頭招呼幾人都來給他見禮。
文偃之的幾個孩子裡,與他這個叔叔親近的也就文昭凌一人,加之他常年不回來,原先就不親近的幾人對他也越發生疏,因此行禮之時也都是平平淡淡。
文偃齊一向大剌剌,也不在意,不過他那個牛脾氣的老母親他也不敢隨便惹了,只好坐在一邊跟文偃之夫婦說話,文昭凌和玉枝在一邊陪同,其他幾人又圍到太夫人身邊去了。
文偃齊問了文夫人家中的事宜,當然著重還是太夫人的身體,文夫人說一切都好,他才放了心。
幾人又說了一番閒話,文偃齊對文偃之道:「大哥,我們去你書房說話吧。」
文偃之點了點頭,起身朝外走去,到門口之際突然又轉頭對文昭凌道:「伯玉,你也來。」
文昭凌轉頭對玉枝點了一下頭,跟著走了過去。
三人到了文偃之的院子裡,文偃齊還沒進書房就驚訝的嚷了一句:「大哥你又搬來這裡住了?怎麼老夫老妻了還跟大嫂分院而住呢?」
文偃之尷尬的咳了一聲,「二弟,我們說正事。」
文偃齊轉頭看了看文昭凌,摸了摸臉,「我覺得你們夫妻倆的事情就是正事啊。」
文偃之咬了咬牙,「二弟!」
「好了,好了,進去說話,進去說話。」
三人總算是進了書房,文偃之在書桌後坐下,文偃齊與文昭凌坐在一邊的凳子上,真正到了要說話的時候了,竟誰也沒開口。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文昭凌先開了口:「叔叔想必是為了爹的事情而來京的吧?」
文偃齊斂去了先前的嬉笑神色,點了點頭,「我在蘇州得知了你爹的事情,有些不放心,還是來看看。」說完這話,若有若無的掃了文昭凌一眼,後者朝他微微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他的意思。
這的確是文偃齊來京的理由,卻不是唯一的理由,不過這麼一問一答,在文偃之耳中聽來,便不用再詢問他來京的目的了。
文偃之歎了口氣,「我自問為官多年一直恪盡職守,清廉剛正,卻不想被莫名的參了一本,如今反而落得這般光景,前日母親詢問我為何突然回京,若不是我及時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便要露出馬腳來了。」
文偃齊道:「我看不是大哥你官做得不好,而是做得太好了,俗話說人至清則無徒,便是這個道理,你一心為民沒錯,可是難免不會得罪朝中權貴啊。」
文偃之皺著眉歎息,「你說得也有道理,只是如今聖上沒有回音,我也不知道要在府中待多久,母親那邊怕是瞞不過去了。」
文偃齊垂著眼想了想,轉頭問文昭凌:「伯玉,你怎麼看?」
文昭凌沉吟了一番,抬眼看了看文偃之,「爹,依孩兒看,聖意至今難測,怕是有人從中作梗,既然可以影響到聖上的決定,那便不是一般的權貴了,爹您必定已經得罪了朝中大員,既然如此,還不如早作決斷。」
文偃之點頭,「你說得有理,前些時候我在任上治了一人的罪,後查明那人是宰相大人的表姪,十之八九是被這件事給牽連了。」
文偃齊冷笑了一聲,「官場中無非就是這些事情,只要是跟官家扯上一點關係都可以草菅人命,何況還是跟宰相大人扯上了關係,只怕他砍了人只消報上一句『我表叔是宰相』也可以一筆勾銷了。」
文偃之擰著眉,一手敲擊著桌面,暗暗思索了一會兒,突然問文昭凌:「伯玉,你剛才說早作決斷是何決斷?」
文昭凌抿著唇猶豫了一瞬,終究還是說了出來:「我是說……爹您不如考慮一下辭官吧。」
話音剛落,文偃之拍案而起,「這是什麼混帳話?我不曾做過錯事,因何要辭官?說出去豈不叫人說我心虛?」
文偃齊輕輕歎氣,「大哥,官場黑暗,你……唉……」
文偃之平復了情緒,坐回了椅子上,像是突然很累一般閉了閉眼,喃喃的說了句:「不可辭官,辭官的話……便什麼都沒有了……」
◎ ◎ ◎
文偃之不願意辭官,文昭凌和文偃齊卻因為勸他反而落得一陣數落,直到中秋當晚一家人吃團圓飯也沒有緩和,加之太夫人對文偃齊又習慣的責罵怒斥,所以文偃齊這頓團圓飯吃得著實不好受。
吃完了飯,昭元又被太夫人拉過去了,文偃齊便去文昭凌那裡尋找安慰去了。
文昭凌見他到來,叫玉枝準備了茶點,兩人坐在院中賞月品茶,順便說說話。
文偃齊飲了口茶,對文昭凌道:「顧先生上次回來都跟你說了吧?你託我辦的事情我都留心了,其實這次我本來打算勸你爹辭官,我們全家好回歸故里的,畢竟蘇州才是我們的家鄉啊。」
文昭凌垂著眼歎息,「怕是祖母那裡首先就說不通的。」
「你說得不錯,我前段時間還特地修了祖宅,就是希望她老人家能夠回去頤養天年的,現在你爹這麼堅持,實在是有些難辦。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你爹肩負的責任也多,若不是他早我兩年出生做了個長子,興許也不用背負這麼多責任了,更何況你娘那兒……」
「我娘?」文昭凌愣了一下,「與我娘有何關係?」
文偃齊擺擺手,「都是些陳年往事了,上一輩的糾葛,你無須過問,不過話說回來,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文昭凌想了想,「現今我爹正處於風口浪尖之上,我想還是不要露出行跡來,蘇州那邊的生意就有勞叔叔你照料了,我暫時就不過問了。」
文偃齊點點頭,「也好,屆時請顧先生去幫忙就是了。對了,我有樣東西要送給你跟姪媳婦的。」文偃齊從懷裡掏出一雙玉珮放到石桌上,「這是你嬸娘特地找人定做的,玉石是我親自尋來的好玉,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我跟你嬸娘的一點心意,權作你新婚之禮了。」
文昭凌接過來看了看,兩塊一樣大小的圓形玉珮,下墜淺紫流蘇,月光映照之下,一塊上面刻著「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另一塊刻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真是有勞叔叔和嬸娘了,我代玉枝謝過了,我們一定好好珍藏。」文昭凌笑了笑,將玉珮仔細的收入懷中。
文偃齊勉強一笑,「這上面是我與你嬸娘對你們夫妻的期許,只是……唉,伯玉,我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文昭凌皺了皺眉,「其實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我爹官職岌岌可危,而季禮現在卻是如日中天,最奇怪的是他們二人彼此一點都沒有要往來的跡象。」
「季禮?」文偃齊想了一下,猛然記起來,「就是你前段時間在信中向我提起的那個,你的……四弟?」
文昭凌點了點頭,「不錯,如今他已中了解元,以他的學識和才情,只消稍稍圓滑一些,明年春闈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文偃齊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算了,現在想這些做什麼,重要的是眼前,你好好照顧你娘子,等過段時間事情都安排好了,我再寫信給你。」
「叔叔做事我當然放心,既然如此,我就恭候叔叔的佳音了。」文昭凌恭恭敬敬的朝他行了一禮。
文偃齊笑著起身,「好了,你去陪你媳婦兒吧,我回去休息了。」
文昭凌跟著笑了笑,將他送到院門口才返身回屋。
文偃齊沿著院牆走了一段路,抬頭看到前方的人影,停下了步子,微笑道:「大嫂這是要去大哥那裡嗎?」
文夫人親手端著參湯,身邊跟著為她打燈籠的福琴,朝他點了點頭,「是啊,你大哥這幾天睡不好,我給他送盅湯去。」
文偃齊有些好笑,「大嫂,妳明明知道大哥不愛喝這些東西的。」
文夫人也笑了一下,平時冷淡的臉色在燈籠的映照下顯得有些柔和,「我知道他不愛喝,可是畢竟是補身子的良品,喝些總歸沒有壞處。」
文偃齊笑著搖了搖頭,「大嫂妳既然這麼說了,那便快些給大哥送去吧,他如今見著我就煩心,我還是先避一避比較好。」說完也不等答話,逕自越過她走了。
文夫人對他說文偃之嫌他煩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人已經走了,也不好再追問,便端著參湯繼續朝前走去。到了文偃之的院子裡,書房裡果然還亮著燈,文夫人叫福琴在外面等著,自己端著湯走了進去。
文偃之聽到動靜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見到她手裡的湯又默不作聲的垂下頭去。
「夫君身子要緊,還是先把手上的事情放一放,喝了湯再說。」
文偃之淡淡的道:「放在這裡就好了。」
文夫人也不囉嗦,按照他說的把湯放在了他手邊,「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夫君早些休息。」
文夫人抬腳走到門邊,文偃之突然喚住了她:「夫人。」他抿了抿唇,「那日伯玉和二弟都勸我辭官,妳以為如何?」
文夫人一愣,轉頭看著他,文偃之對上她驚愕的眼神,微微一笑,「我明白了,夫人回去休息吧。」頓了一下,他又補充了一句:「湯我會喝的。」
文夫人似乎想要說什麼,看著他埋首於手中的公文,想想還是咽下了要說的話,轉身出了房門。到了院外,她走了幾步路,突然停了下來,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好半天都沒說話,福琴不敢出言打擾,只有默默的跟在她身後。
不知站了多久,身上都沾了一些露水,遠處一人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向她行了一禮,語氣慌張的道:「夫人,姑爺他突然暈倒了。」
文夫人猛然驚醒過來,轉頭看到報信的鵲芽兒,心中一慌,「什麼?快帶我去。」
話音未落,她已提起裙角連忙朝伯玉居而去,連身後的福琴都跟不上她的步子,走了幾步,她又突然停下,對福琴道:「妳快去通知老爺,讓他到伯玉居來看看。」
福琴應下,將燈籠遞給鵲芽兒,轉身去報信了。
文夫人匆忙趕到伯玉居時,文昭凌已經醒了過來,玉枝在床邊守著他,見到文夫人走進來,立即站了起來,「母親,伯玉已經醒了。」
文夫人鬆了口氣,到床邊看了看文昭凌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卻還不是最差的時候,「伯玉,你覺得怎樣?」
文昭凌朝她笑笑,「娘放心,我沒事,玉枝已經叫人去請顧叔叔來了。」
文夫人轉頭看了看玉枝,「這就好。」
玉枝看了看她的神色,悄悄舒了口氣,就怕她說自己沒有盡到責任。
不一會兒,文偃之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三兩步就到了文昭凌的床邊,看他醒著,緊繃的臉色才緩和下來,「怎麼突然暈倒了?莫不是這幾日因為過節太忙了?」
文夫人對他道:「原先伯玉就該靜養的,這幾日叔叔那裡一直是他陪著的,恐怕的確是累著了。」
文偃之點了點頭,「看來還是得尋個安靜之處,將身子徹底養好了才是正經的。」
文偃齊一腳跨進房中,笑著道:「我看蘇州就是個好地方,不如讓伯玉隨我去蘇州好了。」
文偃之夫婦轉頭看去,見文偃齊身後還跟著顧先生,也顧不上答他的話,趕緊招呼顧先生來看文昭凌。顧先生在文府走動慣了,隨意給文偃之行了一禮,就徑直走到文昭凌身邊替他把脈,所有人都不再說話,屏氣凝神的看著他的動作。
沒一會兒顧先生撤了手,轉頭對文偃之道:「看來還是要靜養,大少爺這幾日心中似乎有些憂慮啊。」
文偃之皺了皺眉,與文夫人對視了一眼,沉吟著道:「既然如此,還是需要靜養的。」他歎息了一聲,對文昭凌道:「伯玉你好好休息,等忙完這陣,爹給你安排。」頓了頓,他又說了句:「爹的事情……你無須憂慮。」
雖然顧先生沒有說文昭凌憂慮的是什麼事情,文偃之卻下意識的就認為是有關自己官職的事情,說完這話,他又囑咐了文昭凌幾句便轉身出了門,背影寂寥。
房中因他的離開而沉默了一瞬,顧先生起身對文夫人道:「夫人盡可放心,沒有什麼大事,待以後靜養一段時日,就會好的。」
文偃齊道:「大嫂放心回去休息吧,這裡有顧先生在,不會有事的。」
文夫人這才完全放了心,向顧先生道了謝,又囑咐玉枝好好照顧文昭凌,這才帶著福琴回去了。
房中只剩下四人,玉枝的眼神掃過眼前的三人,小聲問道:「你們這是打算做什麼?」
文昭凌從床上坐起身來,對文偃齊使了個眼色。
文偃齊會意,拉了一把顧先生,「今日中秋佳節,尚未盡興,顧先生陪我喝兩盅如何?」
顧先生笑著點了點頭,「甚好,那就走吧。」說完兩人一同走了出去。
玉枝走過去將房門關上,坐回床邊看著文昭凌,「你剛才是故意的是不是?不然你不會讓我去請婆母過來。」
文昭凌牽著她的手,歉意的笑了笑,「是,我是故意的,這麼做只是在為以後鋪路而已。」
「鋪什麼路?」
「我爹現在還執迷不悟,我只有逼一逼他,他現在在府中,我娘過來,他一定也會過來的,見我這樣,心中多少都會有些動搖吧,好在叔叔和顧叔叔與我配合得好。」文昭凌從懷裡摸出那塊刻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玉珮遞給她,「玉枝,我說過想要給妳簡單的生活,不是隨口說說的。」
玉枝接過玉珮,看到上面的字,微微一愣,「這是……」
「這是叔叔送的,我與妳各一塊。」
玉枝面露擔憂,「伯玉,你難不成真的要拋下文大少爺的身分離開文家嗎?那樣的話,你會不會後悔?」
文昭凌將她攬進懷裡,「不用擔心,我都安排好了,只不過覺得有些愧疚,我娘還有祖母……唉,如果我爹能想通就好了。」
玉枝正要說話,門外傳來鵲芽兒的聲音:「小姐,剛才福琴送口信來說請您明日早起,要陪夫人去招待客人。」
「招待客人?」玉枝不解,起身走到房門口打開門,「招待什麼客人?」
鵲芽兒回道:「聽聞是夫人的親姊帶著女兒要來做客,夫人說您是大少奶奶,明日陪她去作陪。」
玉枝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回到床邊,文昭凌道:「原來是我姨母和鳳婉表妹要來,明天妳辛苦點陪陪她們吧,不過也不要委屈了自己,我姨母跟表妹那性子可說不上好。」
玉枝「哼」了一聲,攀住他胳膊,「她們還能欺負我不成?那我就來找你幫忙啊。」
「好,我自然是要幫妳的。」文昭凌對她寵溺的笑了笑,伸手擁住她,突然哀歎了一聲,「唉,我剛才忘了件事了。」
玉枝奇怪的看著他,「嗯?什麼事?」
「我該叫顧先生說我身子已經大好,可以行房事了。」
玉枝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你怎麼一直這麼不正經。」
文昭凌嗤嗤悶笑了兩聲,「我先算算日子,看哪天是良辰吉日,我們便把房給圓了吧。」
玉枝不好意思的扭過頭,嘴角卻揚了起來,「你想得倒美。」
文昭凌在她側臉上吻了吻,「玉枝,我已經算好了。」
玉枝驚訝轉頭,「你還真算了啊?」
文昭凌忍著笑點頭,「當然是真的,凡事都要做個準備才是。」
玉枝別過臉,小聲囁嚅:「連這個都要準備。」
文昭凌歎息,「不準備不行,我如今要在我爹跟前裝病,還要兼顧蘇州那邊的事情,每走一步都要算好後果,當然什麼事情都要算好了。」
玉枝當作沒聽到,紅著臉把玩著手中的那塊玉珮。
文昭凌看了看那塊玉珮,又將她擁緊了些,「玉枝,不如我們作個約定如何,他日若有什麼變故,便以這玉珮為證,不管怎樣,看到這玉珮妳便要相信我,如何?」
玉枝輕笑,「你想太多了吧。」
文昭凌眸中黑色深沉,旋即又笑了起來,「但願是我想多了吧。」
第二章
文夫人的娘家以前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其父謝老爺子生前曾官至戶部侍郎。
文夫人家中有個親姐姐,還有個親弟弟,其餘的都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算不上親熱。照理說文夫人該跟這個唯一的親姐姐很親熱,事實上卻並非如此,起碼玉枝一腳踏入大廳時,見到的場景就告訴了她這點。
廳中文夫人坐在上首位置,神情平淡,旁邊位置坐著一個穿著暗紅衣裳的中年女子,看上去跟文夫人並沒有多少相像之處,起碼沒有文夫人長相秀美。
下面左邊第一個位置上坐了個十五、六歲的姑娘,長相倒是可愛,穿著嫩黃的衣裙,看到玉枝進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只不過眼神間卻沒有多少善意。
文夫人喚了她一聲,「玉枝,來見過妳姨母和表妹。」說到這兩個稱呼,口氣也沒多少熱度。
玉枝上前恭謹的給謝氏行了一禮,「姨母安好。」又轉頭看了看那個姑娘,「想必這位就是伯玉口中的鳳婉表妹了。」
鳳婉一聽她說到文昭凌,驚喜的道:「伯玉表哥提到我了?」
謝氏皺了一下眉,「鳳婉,一驚一乍的像什麼樣子!」
鳳婉撇了撇嘴,不做聲了。
玉枝心中稍稍想了想,大概明白了過來,不會是她對文昭凌有意思吧?這麼一想,怎麼看她都覺得有些不順眼了。
謝氏對文夫人道:「看妳這個媳婦與鳳婉年紀也差不了多少,倒是端莊得很,來之前我聽聞伯玉娶了個從寺庵中來的姑娘,還擔心是沒教養的丫頭呢,哦,聽說她母親也早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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