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的道路上,要做放債的高調女,絕不做還債的悲催婦。
小事傳言,大事莫延,和女人鬧,小事;和男人鬧,大事!
曾經的紈褲王爺,今日的天下第一雲橫熙,揮軍北上;
曾經的青城庶女,今日的嬌貴王妃向桃花,策馬追夫。
沙場點兵,桃花王妃運籌帷幄,一展風采,力挫情敵水年若,
他將她拖上床,鄭重其事地說,
每一個成功女人的背後,都有一個如飢似渴的男人。
她設下圈套要擒內奸,在偽裝途中,與眾人齊享了一頓烤肉,
他醋意橫生,黑著臉蹦了一句,本王要吃肉,可惜有肉無酒,
湊合著,喝「奶」成了!
敵軍欲擒下遠在京城的三個孩兒相要脅,
可有他這個天下第一的夫君在,犯他妻兒者,雖強必誅。
對於雲三王爺來說,畢生之願,
只求「夜黑風高爬上夫人床,月明星朗褪下夫人衣」,
這個天下無雙的男人對心愛女人的愛,果真同樣的天下無雙!
第一章
桃花清醒,無疑給多日裡陰雲籠罩的王府帶來了無限的曙光,雲胖子聽到消息,更是歡喜地滿身的肥肉顫悠悠,可桃花的一個決定,讓雲胖子一下子又無比糾結了起來。
雲王爺已經出征邊境,醒來的桃花如何能夠抑制心中的思念之情,就如俗話中說的,恨不得能夠插上雙翼,一下子就飛到雲妖孽的懷中,狠狠地揪上他那百看不厭的臉。
孩子也快兩個月大了,餵養三個孩子,桃花的奶水自然也不足,若是一路全由她來餵養,怕是今天也難下這個決心,雖然真的很不捨得三個奶娃娃,可桃花還是控制不了自己那如決堤般的情感潮汐。經過了生與死的徘徊,她只知道,能夠陪伴在心愛之人的身邊,日出日沒,抬頭相望,低頭相擁,便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她的武功已經不弱,特別是因為雲妖孽的傳功,她的功力可謂是節節攀升,若論內力,如今的她,估計可以和福泉媲美,差的便是對敵的經驗和殺人傷人的那股狠勁而已。
一直以來,總是雲妖孽站在她的身前,為她遮風擋雨,她也希望,能夠在他領軍出征的時候與他並肩作戰,讓他知道,她也可以為他改變良多。
夫妻,不就是應當風雨同舟,同甘共苦,生死相守嘛!
孩子會被接進宮裡,由皇上和皇后親自照料,她很放心,他們會像照顧自己的親生孩子般保護疼愛他們,等她和雲妖孽回來了,他們一家就真正和和美美地團圓了。
這個時間,雲妖孽說過,多則八月,少則半年。
桃花的心意已決,可雲胖子卻依舊猶豫不定,戰場上刀箭無眼,而且路途迢迢,他始終放心不下。奈何不了桃花的軟磨硬泡,還為此耍了半天的功夫,也思慮著他們夫妻二人此次經歷了這般多,日夜盼的就是能夠相認相擁,說到底,雲胖子還是心疼那個差點一步三回頭,看得都是自家王府方向的三弟,於是,雲胖子狠狠一拍大腿,允了!
雲王爺走時,只帶走了阿木,就連一直隨軍出征的李不舉,也留在了王府裡,以應付桃花和孩子的不時之需,雲胖子思前想後,實在不宜大隊人馬,如此一來目標更大。
老三留下照顧桃花和孩子的整班人馬,他雲胖子也不敢胡亂調動,想來想去,便把自己身邊最為得意的藍老頭指派給了桃花,隨行照顧保護她。
出行前小築扭扭捏捏地扯著桃花的衣角道:「小姐,小築也要跟著妳。」
桃花眼睛一瞪,「那怎麼行,遊山玩水我肯定帶著妳,這次去可不是鬧著玩的,妳還是待在王府裡才安穩!」
小築一聽,急了,道:「小姐,妳知道我照顧孩子也沒啥經驗,我待在王府裡,也頂不上什麼用處,而且,我的武功也不賴啊,好歹小姐教我的弄玉決,我可是一直都有勤加修煉,阿木還指點了我不少!」話一說,又趕緊捂住了嘴。
桃花嘻嘻一笑,道:「哎喲,原來以為就我一個人尋著男人去了,敢情我們家的小築也是春心那個蕩漾,哼,還以為妳是捨不得妳家小姐我,原來是琢磨著找妳家阿木去了。」
小築紅著臉,也不反駁,喏喏地道了句:「那小姐妳到底允不允?」
桃花一挑眉,道:「能不允嘛,指不定我要是不同意,妳這小妮子自個就偷偷地溜達出去了,放心,等回來了,小姐就給妳把喜事辦了。」陰測測地笑了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阿木還能逃得出我們的五指山不成。」
遠在他鄉的阿木,打了一個冷顫,失身的危險即將降臨。
稍稍調整了三天,三人就出發了,這次為了掩人耳目,三人都易了容,換了著裝。
當三人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福泉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雲胖子臉上不動神色,身上的肥肉抖得跟人家電臀舞的速度有得一拚,皇后卻是掩嘴啐了一口。
三人化妝成了老中青三個師太,沒錯,也就是傳說中的道姑。
小築的容貌變成一個膚色黝黑的女子,桃花更是翻天覆地的變化,除了身材依舊那般嫋娜多姿,一張臉已經成為一個相貌異常普通的中年道姑。最後說到藍老頭,藍老頭是福泉、李不舉三人中唯一一名正版太監,面白無鬚,胖墩墩的身子穿上道袍,眉目這麼一瞄,無需多加裝飾就是一個胖大嫂的模樣。
這樣的裝扮確實還是有可取之處,一來這樣的身分不會過於引人注目,也不易與人起爭端;二來如今江湖各派人士分赴邊境,這樣的裝扮,倒也可以冒充某個山溝小廟裡的四流武林中人;三來桃花的武器恰好就隱藏在她手持的拂塵裡。
這個道貌岸然,不倫不類的團夥就出發了。
◎ ◎ ◎
兩天的跋涉,三人已經來到霈木鎮,離大軍也只有幾天的路程,說是鎮,其實卻只有一個村子那般大,桃花三人找到了這唯一的酒肆便走了進去。
裡面三三兩兩坐著若干武林中人,看來都是要赴離世仙宮武林召集令之人,桃花一行進來並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坐下不久,茶才喝了兩口,就看到門口飄來一陣香風,一道白影掠過,似乎還能聽到叮叮咚咚清脆的響聲,一行女子便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桃花一看,臉色一沉,哼了一聲,嘴皮子動了動:「奶奶的,還真是冤家路窄,大白天也能見到鬼!」
八個妙齡女子,長得如花似玉,清一色一身白裙,擁著三個女子走了進來,其中兩個年齡較長,中間的女子素臉蒙面,只是那身姿風流,氣質高雅,教人一看便自慚形穢。
所有人的袖口處都有銀線繡成的月牙狀的標誌,正是離世仙宮的人。
八個女子的眼光掃了場中一眼,清清冷冷的聲音道:「還請諸位另行找別處用膳。」
話一說,有幾個人已經自動自覺地放下手中的碗筷,正要起身離開,哪個想因為一頓飯的緣故就跟離世仙宮過不去,沒辦法,儘管離世仙宮大都是女子居多,但敵不過人家底蘊深厚,還是武林翹楚。
可就在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嚷嚷了起來:「小二啊,怎麼搞得,全是素的,我們走了一天的路,你這一點肉沫沒有,不累死也得讓你給餓死啊,你這小店裡都有什麼肉,每樣都給本師太上一大盤過來。」
那小二睜大了眼,喏喏到了句:「這,師太,妳出家之人,不……不是吃素的嗎?」
桃花大驚小怪的抬高了音調道:「呦,本師太當然不是吃素的,所謂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師太我一心向善,待人謙恭有禮,可不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穿得一身素,內裡全都是花花腸子。」
這麼一說,方才要離店的人也駐足了。
離世仙宮穿的就是一身素衣,這道姑明目張膽口出狂言,看來確實不是吃素的主,難得有人與離世仙宮槓上,不看上一番熱鬧,委實對不起自己哪。
一名離世仙宮的弟子已經一臉寒意地走到桃花的跟前,冷冷地道:「這小店我們暫且包下了,還請妳們離開。」說罷,在桌面上擺下了一把碎銀,約摸十兩有餘。
嘖嘖嘖,桃花搖頭歎氣了幾聲,「我道妳們怎的天天穿得一身白跟哭喪似的,原來是沒銀子到染坊染個色呀!」
「啪」的一下,桃花在桌上砸下了一大錠銀子,吆喝著道:「都甭走了,皇上來了,也該體恤百姓,妳那個勞什子宮擺什麼譜阿?又不是要關起門來自宮,還怕給人家看到不成,今個兒這裡的飯菜,本師太,請了!該吃吃,該喝喝!」
藍老頭委屈地撇了撇嘴,這王妃的驚人之語,這兩天他也聽得不少了,是蠻鬧騰的,但確實不讓人感到鬧心。
小築悄悄挪到他身邊,體貼地低聲道:「老藍,小姐不是說你,你那個不是自宮,是他宮,你是被逼的,這幫娘們是自作賤,就是沒得宮的地方,要不小姐一定把她們全給宮了送到你手下幹活。」
藍老頭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為什麼偏偏提起爺也曾經有鳥的傷心往事!
那女子臉上寒意更盛,正要開口,就聽到一聲清涼的聲音傳來:「師太與我離世仙宮可有過節,怎的如此咄咄逼人?」正是水年若開的口。
桃花輕輕一笑,把桌上的碎銀拿了起來握在手中,只看見那銀子已經化為銀色的水流入了桌上的碗裡。雷炎功力,雖然無法與桃花本身的功法相融,但融化個普通的銀子、鐵器啥的還是不成問題,淡淡道:「先來後到,莫不是搶東西搶上癮了,咄咄逼人這句話,應該還給妳們才是。」
桃花手中的碗順著她的手掌一掃,碗裡銀水朝水年若潑去。
水年若毫不在乎,右手一挑一撥,那股水的方向稍稍偏轉,桃花卻低哼一聲,手中的拂塵一拂,本來凝成一團的銀水竟然猛地四濺開來,水年若檔不住,措手不及,身上竟被潑中了好些。
周圍八個女子怒喝一聲,「大膽!」拔劍就要朝桃花刺去,卻突然間悶哼一聲,全數倒地不起,每人的腳上,均有一根銀針正對穴位插入。
藍老頭還清晰地記得福泉的臨別贈言……對待王妃的敵人,如同對待想要謀權篡位的賊子一樣,要有秋風掃落葉的俐落勁,要不然,王爺閒著沒事找你去練幾場,你自己合計合計。
藍老頭能不精嘛,他精得很,不然也輪不到他最能耐,一直在皇宮裡幹實事,他不僅俐落了,他還撂狠的了,這針啊,他都餵了一點小毒。
那群離世仙宮的女子一股腦全部摔倒在地,雙手緊握腳板,腳部已然腫大起來,臉上均顯出痛苦不堪的神色。
兩位長老怒斥一聲:「出家人出手竟然如此歹毒,決不能輕饒!」言罷就要衝上來。
就在此時,一聲剽悍的女聲傳來:「天下道姑是一家,誰敢欺我道門中人,找死!」
「砰」的一聲,一個身穿著道袍的年輕女子出現在桃花的跟前。
這女子眉清目秀,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精靈活現,還有一對小虎牙,長得甚是可愛,更令眾人大跌眼鏡的是這女子後頭還跟著十幾個手持大砍刀,一臉凶神惡煞的男子,整個酒肆剎那人滿為患。
那女子狗腿地朝桃花一笑,叫了一聲:「師姐好。」接著便轉頭看向離世仙宮等人,一腳踩在板凳上,齜牙咧嘴惡狠狠地道:「妳們那個窯子出來的,熊的,而今青樓搞新鮮玩意了?穿得倒是清簡,男人都好這種口味了?」她身後的那些男子一聽老大說這些女子是窯子出來的,不由得都配合地淫笑了幾聲。
離世仙宮的兩位長老氣得那是七竅生煙,何曾受過如此的侮辱,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其中一人斥罵一聲:「納命來!」怒極而發的一掌,朝那女孩的胸口襲來。
桃花一驚,正要把那女孩拉到身後,接上這一掌,卻不料這女子毫不怯懦,冷哼一聲,身子靈活一閃,卻不是規避開去,而是直接迎上,纖細的手掌就朝那長老直接對上。
電光火石的一掌相擊,兩人的身影已經分開,那長老悶哼一聲,人竟然朝後連退三步,一臉的駭然之色。
而反觀這個女子,依舊一臉的囂張樣,右腳還是放在板凳上,雙手搓了搓,陰陽怪氣地道:「有幾分功力嘛,哼,難怪膽肥了,敢跟我師姐們叫板,妳可知道本道長是誰?」
清咳了一聲,那女子繼續道:「本道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弄玉觀……」頓了頓,回頭朝桃花眨了眨眼,一臉和善的笑意。
桃花眼睛一亮,心地笑開了花,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有想到,在這樣一個小地方,還能遇到真正的青玉道姑一脈的傳人。
肯定是她剛才襲中水年若的一招分花拂柳讓這女孩認出了她的師承,而很明顯,這女孩方才對上那長老的一招,也是出自弄玉決,叫探幽取徑,她的功力或許沒有自己高,但這一招借力使力卻嫺熟無比,不然那長老也不會吃了一個暗虧。
同是一脈相承,那就是自己組織的人啊!桃花這些念頭也就是瞬間一掃而過。
在那女子微微一笑之間走過去,一把摟住那女子的肩膀,赫赫有聲地道:「好說了,我家小師妹就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弄玉觀精靈古怪,人見人耐,殺人如切菜,一樹梨花壓海帶的……」轉過頭,也朝那女子眨眨眼。
那女孩笑得見牙不見眼,樂呵呵地接著桃花的話,雄赳赳氣昂昂地道:「霍小諾是也!」
藍老頭從桃花那句一樹梨花壓海帶說完,「啪」的一聲整個人一歪樓,掉到了地上。
藍老頭臉上不動聲色,只是內裡確實有點笑岔氣了,這世間能與離世仙宮叫板,還能叫板得如此不知所謂的,一隻手掌都數得出來。不過藍老頭不敢怠慢,胖胖的手掌裡捏著幾十根毒針,就等著天女散花,讓離世仙宮一行人的臉上斑斑點點,開得紅豔豔。
兩個長老儘管心下訝異,可怎麼說也容不得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羞辱離世仙宮,正要朝桃花幾人攻去,卻聽到水年若冷冷的一聲:「都給我住手!」
水年若走向前,緊緊盯著桃花,冷聲道:「我等孤陋寡聞,還請閣下道出名諱門派,改日再登門請教閣下高招!」
水年若的心中同樣驚疑不定,能夠融銀成水,除非此人的功力高得難以想像,要不,就僅有一種可能,此人來自雷炎山脈,無論哪個原因,她都不能冒失。
桃花哼了一聲,道了句:「入世魔宮,改日再與妳離世仙宮一較高下。」
水年若嘴角一抿,也不作聲,手輕輕一揮,離世仙宮一行便悄然離開。
桃花隨口胡謅,水年若也以為這入世魔宮一名,也就是為了與言辭上擠兌她離世仙宮而已,只是此刻的兩人都預見不到,入世魔宮真正呼風喚雨,超脫武林的時候,卻是桃花子孫輩的事情了。
水年若一走,霍小諾便扯著桃花的衣角,道了句:「師姐,借一步說話。」
兩人走到酒肆外一個偏僻的角落,霍小諾一把就把桃花抱住,道:「姐啊,我可找到親人了,我還以為,弄玉決一脈,就剩下我一個可憐的娃!」
這突然冒出來的霍小諾,桃花無甚惡感,相反,倒還喜歡得很,跟她一樣沒心沒肺,說話不著邊際,所謂臭味相投,蛇鼠一窩便是如此。
桃花有些恍惚了,莫不是她們的鼻祖青玉道長,也是這般模樣不成。
桃花笑了笑,道:「妳倒是信得過我,只看了我一招就跟見了親娘一樣撲了上來。」
霍小諾抿抿嘴,道:「師姐,妳別不信,我手上這兵器,對弄玉心法的人感應可強烈了。」說罷從腰間掏出一把拂塵,手輕輕一拉一套,竟然多了一把手柄是清澈透明的粉翠竹子的拂塵。
跟著雲妖孽久了,桃花的眼界自然不低,青玉道長的武器她也曾聽雲妖孽描述過,與此時霍小諾手中的拂塵一般無二。
桃花心下更是歡喜了幾分,不由得嗔罵道:「妳一個小妮子,穿著一身道袍,怎的身後還跟著這些個漢子。」
霍小諾委屈地低頭道:「師姐,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我和妳一樣是俗家弟子,換了這身衣裳,也是圖個方便,跟著我的都是一些強盜劫匪,被我打怕了沒辦法才跟著我混日子,少說都有幾百口人。可惜哪,跟著我,別說逛個窯子啥的,連肉都沒得吃,我看著離世仙宮排場挺大的,定是有錢的主,還打算下手狠撈一把,還好,還好碰到師姐,不然,就憑我們幾個,這塊骨頭還真啃不下去。」
桃花聽了不禁失笑出聲,這丫頭竟然獨身闖蕩江湖,學人家收編綠林好漢,還膽敢把主意打到離世仙宮的頭上。
桃花從身上掏出一張銀票,遞給霍小諾,道了句:「得,妳少在姐面前一臉可憐的模樣,以後跟了姐,肉,想吃多少有多少,窯子嘛,咱就不逛了,一人給討個媳婦,花一次錢,辦一輩子的床事,划算點,划算點。」
可憐一直注意這邊動靜的藍老頭,被這一句話,又生生嗆了一回。
霍小諾把手下眾人給遣回去了,一心要跟著桃花,對她來說,從小一直隨師父在山裡修煉,師父仙逝之後,弄玉決一脈就只有她一人孤身闖蕩。這兩年來她摸爬滾打,也幹不上半件正經的事,如今碰到了同樣一手嫺熟弄玉決的桃花,就算是壞人,她霍小諾也跟定了。
何況桃花為人處事,簡直讓她霍小諾驚為天人,一時間唯桃花馬首是瞻,跟狗皮膏藥一樣甩也甩不開。
◎ ◎ ◎
當天夜裡,四人尋了個客棧住下。
夜深人靜,桃花卻換上了一身蒙面黑衣,輕巧地越過窗戶,朝一個方向飛奔而去,孰料,她剛離開,一胖一小兩個身影也先後躍了出來,朝她的方向追去。
在桃花融解銀子的時候,她實際上已經添加了一種追蹤所用的藥粉,一碗銀水潑去的時候,明眼看到都是朝水年若而去,實際上,桃花卻在中途用上了弄玉決的分花拂柳,讓銀水四濺,目的就是為了不著痕跡地濺上其中一位長老的衣角。
像水年若這樣養尊處優的少宮主,定是要每日更換衣裳,其他人卻不然,這樣便能追蹤到離世仙宮的去向。
只是此刻的桃花很是奇怪,她所追蹤到的方向不是人煙密集的住店客棧,卻是村郊的一片密林。
桃花猛地一佇身,身子很有技巧地隱匿起來,看向前方卻是一臉的驚訝,原因無它,她看到了那被小諾一招擊退的長老,可站在那長老對面的人,熟悉的側臉讓桃花一眼就能判斷出,是容天南!
只聽得容天南清亮的聲音道:「三長老,祖師婆婆答應天南的事,不知道作何答覆?」
三長老微微搖頭,歎了一聲,道:「天南,不是祖師婆婆不願幫你,雖然雲橫熙確實受傷,但與年若的雙修卻依舊被他拒絕,離世仙宮一無所獲,還丟了面子,祖師婆婆早已羞怒難當,而今雲朝與沁勒交戰在即,若是把九黎鞭交與你,以後難免落入他人口舌。婆婆要我轉告與你,往日的恩怨,該放下便要放下,雲朝如今二王爺身在敵營,生死不明,三王爺如此英雄人物,更是煙消雲滅,什麼樣的恩怨,也算還清了,我等同為雲朝中人,還是要以我雲朝安危為重啊!」
這番話,雖沒有說得明瞭,卻如同一塊大石投入湖面,在桃花的心中激起驚濤駭浪。
雲妖孽的受傷難道是容天南背後操作,而離世仙宮卻是知情不報!桃花沒有想到今夜無心跟來,卻聽到這樣一個驚天動地的祕密,看向場中兩人的眼光,更是怒意漸盛。
一個不察覺,身邊卻多了兩人,正是霍小諾和藍老頭。
場中的容天南眼裡閃過一絲怒意,卻又很快掩飾下來,笑一聲,道:「天南受教了。」
就在此時,水年若的聲音也響起:「天南哥哥!」
三長老歎了一聲,道:「你們多日不見,暫且聊聊。」說罷,自己便轉身離去。
桃花一見水年若出現,便傳言給藍老頭:「老藍,搞兩根毒針給我。」
藍老頭頓了頓,他的銀針餵了多種毒,王妃到底要哪種?看了場中的一男一女,想起水年若曾經覬覦王爺的身子,藍老頭有了主意,掏出了兩根銀針遞給了桃花。
桃花看著漸行漸近的水年若,右掌把兩根銀針往地面上一按,隨著她的動作,身邊的兩人能夠很清楚地透過桃花的動作知道,兩根銀針已經藏於水年若前面的那堆枯葉之中。
隨著水年若踏上那堆枯葉,桃花的手掌往地上再次一按,兩根銀針瞬間化為不可見的銀水,水年若似乎微微一皺眉頭,眼睛往腳底一看,便不疑其他,繼續走向容天南。
霍小諾咧嘴一笑,豎起了大拇指。
容天南笑著走向前,一臉專注地看著水年若,淡淡道了一句:「若兒,妳受委屈了。」
水年若聞言心中一震一酸,想起那個對她嚴詞拒絕的男子,想到他如今已如傳言般葬身火海,只感覺百感交集,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可就在這幾個瞬息之間,水年若突然猛地抬頭,臉色驟然變得潮紅,身子似乎有點站立不穩。
容天南走上去一把攙住她,問道:「若兒,妳這是怎麼了?」
水年若只感覺體內猶如千百隻螞蟻在撓心撓肺一般焚熱難當,容天南突然的靠近,那股清晰的男兒氣息,讓她的心猛地紊亂起來。
看著水年若的反應,桃花愣了愣,傳言藍老頭:「老藍,你這針餵的是啥毒?」
藍老頭奸笑一聲,傳音道:「回王妃,孤男寡女,老奴用的自然是烈性春藥,枯木逢春!」
場中的水年若臉色紅如染血,可見這藥性之烈,竟然連她的功力都毫無抵擋的時間,水年若顫顫悠悠地道:「定是今日那惡尼下的毒手,都怪我一時不察……」只是她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嚶嚀一聲,向容天南的懷裡鑽去,雙手也順勢環住了容天南的脖頸。
容天南的眼神一暗,手中溫香暖玉抱滿懷,水年若的呻吟聲越加渴求,容天南的心裡卻冷靜無比,以他的功力,封住水年若的穴位再尋求解藥,還是能拖上一時半刻。
可是,既然離世仙宮不守當日的諾言,更是想著要與他劃清界線,既是如此……容天南心中冷笑一聲,他又何必做那謙謙君子,趁此機會變成一家人,或許光明正大拿到九黎鞭的機會更大。
美人在懷,又有幾個能抵擋得住,他容天南也是情之所致,為救水年若而不得已而為之。
這番想著,容天南的聲音越加柔和:「若兒,莫怕。」頭輕輕俯下,一把擒住了水年若的雙唇。
頃刻間場中的氣氛猛地升溫,桃花看得瞠目結舌,霍小諾這個黃花大閨女,竟然看得鼻間出現了可疑的紅色,只有藍老頭一臉的視若無睹,面不改色。
水年若只感覺容天南的手如同那清涼的泉水,在她身上慢慢流淌,每流經一個地方,都帶來莫名的舒服和顫慄。
兩人的衣裳已經脫下,即使是在裸裎相對的時候,容天南的眼神依舊清冷之極,輕輕地托起水年若的雙腿,環在他的腰上,俯下身子咬住了水年若胸前的櫻紅,讓水年若不禁弓起了身子,失聲輕叫了一下。
水年若身下的清流已經濡溼了墊在底下的衣裳,容天南似乎不願再浪費絲毫時間,身子一挺,在水年若低聲地驚呼中已經沒入了她的身子,緩緩動作起來。
桃花咂咂嘴,比起她家的妖孽寧死不失身,容天南這趁人之危的人簡直就教桃花打從心底更為不齒,轉頭看到那鼻血直流的霍小諾,桃花才醒覺這丫頭竟然一聲不吭在這看起活色生香的春宮戲。
桃花用手肘蹭了蹭霍小諾,傳言道:「師妹,姐吩咐妳做件事。」
這些齷齪事,霍小諾其實也不算是一竅不通,跟著那幫匪人久了,什麼沒聽過,沒瞧見,只是今日這俊男美女,說多養眼有多養眼,說多好看又多好看。
聽到桃花的傳言,才猛地回過神來,「姐,妳有啥吩咐?」
桃花陰陰一笑,傳言給兩人道:「聽說這男人做到興頭上,若是被打斷了,這縮陽功,一輩子可就算練定了,小諾啊,妳去把那剛離開的長老給引回來,有好戲,咱不能光顧著自個看!」
霍小諾擦擦嘴,笑了笑,嗖的一下,人已經消失了。
不到片刻,容天南突然臉色一變,不顧依舊在呻吟索求的水年若,抽身出來,一撂起長衫,蓋在自己和水年若的身上。
可就在這時,一個囂張的聲音已經響起:「呦,還說不是窯子裡出來的小娘子,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好一對野鴛鴦,好興致,好興致啊!」正是霍小諾。
隨後而來的三長老,卻也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水年若臉色酡紅,明顯有異,而她離開之時,水年若還完好無恙。
三長老不由怒喝一聲:「容天南,你竟敢做下這等低劣之事!」
而桃花三人,卻已經趁亂逃走,反正接下來就免不了一番解釋、哭泣甚至是打鬥,他們三人,還是盡早離開為妙。
◎ ◎ ◎
此事過後,他們一行三人便順順利利趕到了邊境軍營,藍老頭憑藉著手中的權杖,見到了陸將軍。
陸將軍頗為意外,拱手問道:「藍總管不遠千里而來,所為何事?」
藍老頭看了看身邊換成普通侍衛服裝的桃花,道:「王爺的軍帳何在?」
陸將軍一臉為難,道:「王爺一直隱藏身分於軍中,就連他住的地方也只有在下知曉,這……」
藍老頭一瞪眼,道:「陸將軍,老奴持權杖不遠千里而來,定是有要事上稟,再說了……」軍營之中,自是不便把王妃的性別身分說出,藍老頭撇撇嘴,「老奴帶來的可是天大的好事,你若是耽擱了,明日裡王爺若不把你往死裡整,老奴就不姓藍!」
陸將軍皺皺眉,回頭一想,這藍總管的身分不容置疑,說與不說最後他還是要知道,指不定還要怎麼鬧騰,於是便附耳過去,輕輕道了幾句。
於是,當天晚上,桃花便來到了這軍營人煙罕至,相對僻靜的一處儲糧之地。
據陸將軍說,雲妖孽便在這其中的一座帳中,而且這處地方早就吩咐下去,白天有幾個士兵裝模作樣守衛,到了晚上,便都撤離。
就如福泉說的,有王爺的地方,方圓百米之內,能活著的東西很少。
桃花尋遍了所有的大帳,就算是其中住人的大帳裡,似乎也找不到關於雲妖孽的氣息。
桃花行至偏離大帳幾十米處的地方,才發現那竟然有條小溪流,溪水清澈,可最為重要的是,桃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小身影。
而這個小身影,一見到桃花,嗖的一下便竄到了她的肩膀,吱吱呀呀比劃個不停,正是小金剛。
桃花抱著小金剛親了幾口,道:「小猴子,那混蛋留下你一人守著這,自個風流快活去了吧,得,既然你在這守著,姐姐我就先泡個澡,連日裡趕路,累死我了!」
桃花從陸將軍的口中知道,雲妖孽的這個處所營內向來禁行,而且又有金剛在這,放下心來,除下易容的東西,桃花脫下衣裳,直接泡進了水裡。
月光下,綠色的清波蕩漾著瑩白如玉的身子,墨黑的長髮甩起了晶瑩透澈的水珠,一片靜幽幽的地方,只有那輕輕的潑水聲,一下一下,也撥動了此刻悄無聲息出現的一個一身墨黑長袍男子的心。
雲橫熙一步一步,走至溪水旁邊方才站定。
彼此望著水中的倒影,此刻的雲王爺,似乎所有的呼吸,都瞬間凝滯。
如夢,似幻。
半晌,只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妖孽,還不趕緊地把衣裳給我拿來。」
桃花笑嘻嘻地說完,樂滋滋地等著雲妖孽一臉苦情樣地仰天吆喝一聲,「我的娘子哪,為夫終於盼到妳醒來了」,然後再一個漂亮的空中旋轉三周半自由落體,緊接著色鬼撲上色狼,臉貼臉,嘴對嘴,手腳並用。
哎,最重要的是大鳥歸巢,暖玉生煙!呦,桃花的小臉一紅,就差哼個小曲兒,「妹妹妳坐水中,哥哥在岸上瞅,恩恩愛愛湖水蕩悠悠」。
可雲王爺就站在那裡,呼吸就在那一滯之間又恢復了正常。
無奈地搖搖頭,雲王爺舉步轉身,還輕言輕語地道:「老子才喝了不到三罈碧泉春,怎的偏偏今個兒就有點犯暈了。」
雲王爺舉步往前走,似乎周遭的一切都不在他的眼底停留多片刻。
桃花愣了,吞了吞口水,喊了一句:「雲橫熙,我跋山涉水,今個兒可累壞了,人家的小腿兒走路都走得發顫了,趕緊地,把姐背回被窩裡躺會!」
雲王爺腳步稍微一頓,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看來我還真如酒樓裡說書所講的,所謂思念成疾,日有所想,夜有所見。若伏在為夫的後背,能讓娘子記起我,就算讓我上天入地,踩著刀尖,頂著箭雨,為夫也甘之如飴啊!」雲王爺依舊不為所動,還自嘲一笑,繼續朝前。
桃花有點兒急了,莫不是她這自我封閉把雲妖孽也傳染了個十足十,如今雲妖孽也是把她記在心裡頭,眼前卻成幻影一片。
大半個身子浸在水中的桃花,原本一想起雲妖孽還渾身不由自主地發燙,如今可好,彷彿落入冰水裡,由頭涼透到腳底下,連心窩處,也泛著涼意。
杏眼圓瞪,桃花一反方才叫囂著的語氣,聲音溫柔得幾乎可以掐出水來,道:「相公,你都有兩個月未曾親近妾身了,太醫說了,生產之後,過了四十天便又可以,混蛋,真是的,非得讓人家說出來不成嘛,哼!」
桃花感覺這番欲語還休的話語,肉麻得她自個雞皮疙瘩都倒立了,可她設想的那能把人融化了的激情場面依舊渺無聲息。
雲王爺腳步一頓,撫額歎道:「完了完了,老子今日裡是怎麼了,心魔,絕對是心魔,憋久了,確實不是個事啊。老子練了二十幾年的武功,未曾走火入魔過,如今功力已達化境,境界上去了,卻是有苦難言哪!雷炎功法,至剛至烈,還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哪,娘子啊,妳好歹可憐可憐為夫終日裡一柱擎天,撐破的褲子比為夫那會練功燒壞的還要多,難道,老子下半輩子就是福泉的命?」
雲王爺長歎一聲,歎得方才抿嘴笑起來的桃花心中一暖一動。
她的妖孽,孤獨還是孤獨得那麼有個性,自嘲還是自嘲得那般教人哭笑不得,她的妖孽,這世上完完整整屬於她向桃花的獨一無二的男人。桃花看著他緩緩踱步的身影,一時間,竟然有點痴了,忘記自己今夜裡是為尋夫而來。
怔忪之間,桃花的口中自然而然地道:「孩子他爹,我拋下火兒、炎兒、焱兒來了,你倒好,站在那半天不搭理人。你那畫本上說了要讓孩子們知道,你家娘子我虧欠你良多,得把下輩子也搭上,你若再不回頭看看我,別說下輩子,這下半輩子孩子他娘我可就堅決不與你同榻而眠。」
夜晚的那束清亮的月光,透過婆娑的樹葉,靜靜落在這一片空地上,蕩漾在溪面上,讓這靜謐的一刻,讓這情人間的話語,剎那間鮮活起來。
雲王爺的腳步再次一頓,身子因為情緒波動而有些輕微的顫動,他緩緩地回過頭來,很慢很慢,似乎生怕這一回頭,看到的卻是溪水邊的幻影,山林中的妖精。
兩雙眼睛互相凝望的這一刻,時間彷彿就此停留。
離別的時候,才知道思念有多深;相見的時候,才知道眷戀有多重;而擁抱的時候,才知道,一輩子,因為有了這個懷抱,這一生,不再有遺憾。
這就是桃花此時此刻的感覺,只是一個眨眼的瞬間,雲妖孽已然出現在她的面前,一樣沒入了水中。
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緊緊抱住了她,他的手,從她那已經染溼的髮端漸漸往下,在她的後背輕輕摩挲,就像抱著自己珍愛多年失而復得的寶貝,感受著她的溫度,感受著她的存在。
桃花的手自然而然環住了雲妖孽那堅實的腰部,頭擱在了他寬厚的肩膀上,瞇上眼睛,這種感覺,連日裡的趕路,每次入眠之時,都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如今,一切不在夢中,就在眼前。
雲妖孽沙啞的聲音傳來:「妳剛喚我什麼,再說一次給為夫聽聽。」
桃花嘴角一翹,趴在他的肩上開始數落:「妖孽,雲橫熙,相公,孩子他爹,殺千刀的,最欠扁的大混蛋……」
還未說完,她柔軟如蜜的雙唇已被猝不及防地攫住。
桃花所有的心神都被雲妖孽這突如其來的一舉給弄得潰不成軍,雲妖孽把她纖細的腰部霸道地箝鎖在自己的臂彎裡,舌尖靈活地鑽了進去,貪婪地吸吮著她雙唇之間的蜜津,強有力的大掌,有意無意的摩挲過桃花穿著肚兜,那裸露出來的凝脂般的肌膚。
桃花的臉頰難掩一抹羞紅,水眸中掠過淡淡迷離的光彩,攀著雲妖孽的脖頸,水底下踮起了足尖,一反平日裡欲迎還拒的姿態,此刻的桃花,火熱地迎合著雲妖孽的每一個動作。
把雲妖孽的舌尖含在口中深深地吮吸,舌尖輕巧地越過他雙唇的屏障,如同採蜜的蝶兒,嬉戲在那強有力的唇舌之間,那包裹住的溫暖如春的感覺,讓雲王爺的身子微不可見地一顫,握緊桃花腰間的手箝得越加的緊。
突然間,雲王爺的眼睛一睜,閃過一抹寒光,輕輕舉起右手,高舉過頭,朝自己身後一點一彈。
以桃花的功力,只聽得輕輕的一聲痛呼,那是霍小諾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
雲王爺頗為氣惱,與自家娘子你儂我儂之時,竟然有不長眼的東西躲在那邊偷窺,就雲王爺此刻的心情,這傢伙,死定了,還要是化成灰,誰也認不得!
一隻手依舊攬住桃花的腰身,眼睛森寒一片,右手正要抬起,一直心跳如小鹿亂撞的桃花方才穩住氣息,忙道:「妖孽,別,這是我弄玉決一脈的小師妹,她一路隨著我來,沒有惡意。」
霍小諾本來是想問師姐的去處,哪知道這藍老頭老是顧左右而言他,搞得她心底委實好奇得很。師姐稍微提過她是尋找夫君而來,當日見過師姐真正的樣貌之後,她霍小諾就心癢難耐了,能讓師姐這樣武功高深,又長得這般好看的女子牽腸掛肚,日思夜想的男人,該是何等的英雄蓋世,舉世無雙。
但霍小諾此時出現在這裡完全是巧合,她被小金剛的吱叫聲吸引,對她這個從小在山林野谷長大的弄玉決一脈的後裔,對於世間的奇獸,自然熟識。可她沒料到,這一來便看到了溪水中火熱的一幕,其中的女子,還是自己的師姐!
霍小諾方才愣得是樂不可支,沒想到前幾日密林裡看了一場活色生香的春宮戲,才這麼幾天,又上演一場。當然啦,她霍小諾也不是那種猥瑣好色之人,都說非禮勿視,何況又是自家師姐的春宮戲,她就是琢磨著好歹看了姐夫的正面,也就心滿意足悄悄離去,讓師姐好好騰雲駕霧一番。
可霍小諾沒有料到,她一直自恃拔尖的隱匿之法,還有比師姐熟練幾分的弄玉決輕功,竟然連半晌的時光都沒有爭取到。眼睛只是從小金剛轉到師姐身上的那一刻,就感覺一股讓她首次心驚膽顫的氣息傳來,緊接著自己的四肢突然莫名其妙如墜火中,痛苦難言的一陣刺痛,整個人便直接摔倒在地。
霍小諾的心底湧起一股寒意,連一絲一毫反抗的勇氣都盡被壓制,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就連當初師父對自己全力施為加以施壓的時候也沒有出現過,由此可見,此人的功力不知比自己一直尊敬的師父還要高上多少。
師父說過,俗世之下,武林之中,三強之內,必定有她,師父能夠位居三強之內,那此人……
霍小諾心疑不定,就聽到耳邊一聲冷冷的聲音傳來:「看在妳師姐的分上,老子就不追究了,再有下次,妳連坑都不用挖,老子直接把妳埋了!」
話音剛落,霍小諾身子突然一個下陷,霍小諾自然往下一看,自己所站的地方,直徑半米,生生往下陷地一尺有餘。
霍小諾張大嘴巴,驚嚇過度,正要嚎叫一聲,還好被一隻肉乎乎的手給捂住了,此人一把扛起她,呼呼幾個起落,跑出了這個營地。
待到停下,霍小諾定眼一看,發現正是藍老頭。
還未出聲,藍老頭胖胖的腦袋瓜子直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道:「說了妳多少次,到了軍營裡,千萬別再跟著妳家師姐了,從今天起,妳家師姐方圓半米之內,只能有一個人,那就是妳姐夫;方圓兩米之內,可以有女人,男人嘛,一般就得老頭我這個歲數的才過得了關。還好主子認出了妳的聲音,不然,今個兒妳死得連把骨灰也留不住,別以為老頭我誇大其詞,得罪皇上也別得罪妳家姐夫,要是得罪了,寧可自己挖坑把自個給活埋了,也比妳家姐夫出手來得舒坦。老頭我話說到這,妳再給老頭我添亂,我先把妳拾掇了再說!」
藍老頭這語重心長的一番話,加上剛才那震撼的一幕,從此,可憐的霍小諾,心底有了一個重重的叫做對某人極端害怕的陰影。
以至於後來,這甚至成為霍小諾在床上被人重振夫綱的把柄,因為某人時不時來上這麼一句:「從不從呀娘子,再不從,明日裡我就邀那妖孽夫妻過來聚上幾天。」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話說被霍小諾這麼一打斷,桃花終於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輕輕揪著雲王爺的衣裳,原本想要說著還是回到營帳中再訴離情,還未開口,就聽的雲妖孽那揶揄討厭的聲音響起:「呦,我說娘子還是這般的心急難耐,為夫才打發走那無知小兒,娘子就迫不及待為為夫寬衣解帶,甚得我心,甚得我心哪。」
原本揪著衣裳的手指加重了力度,想要往深入一點揪上肉,豈料雲妖孽的胸膛堅硬如鐵,連皮都拿捏不起,湊巧之餘倒是揪住了某人胸前那微微的凸起。
桃花恨恨的聲音傳來:「好你個妖孽,幾個月裡我與你不言不語,你這口舌上的功夫,不見半分生疏,依舊溜滑得很嘛,莫不是這邊境的青樓春苑裡,你處處留情,遍地開花!」
雲王爺臉色一正,義正言辭地道:「娘子此言差矣,為夫日盼夜盼,都盼著娘子能早日醒來,為夫滿腔滿肚的情話,唯恐到時生疏了不討娘子喜歡,這些個日子裡,為夫對影自說自唱,用膳如廁,哪時哪刻敢落下半分,不信,問問小金剛,他寸步不離我身,瞧他那猴呆樣,絕無半點說謊的能耐!」
金剛蹦在樹上,吱唔了幾聲,只是神情幽怨,一臉的不忿。
桃花忍不住咧嘴而笑,卻感到胸口處一重,雲王爺的聲音蠱惑般傳來:「娘子說的也是,為夫口舌上的功夫,絕對不見半分生疏,今天夜裡,娘子當要好好體會比對一番。」
黑夜中的雲王爺長髮閒散地散開,不知何時,他已經鬆開了腰帶,赤裸壯實的胸膛叫人目眩神迷,還有那從肩膀上延伸到手臂處的紋身,栩栩如生,泛著淡淡的熱氣和力量,讓他整個人如同一頭魅惑中隱隱欺近的獅子,教人心顫,卻又抗拒不得。
一層薄薄的紅色染上了桃花的雙頰,桃花的身子微微往後一傾,半倚靠在雲妖孽身側。
雲妖孽的手隔著衣裳覆住桃花那飽滿堅挺的柔軟,微微的托起,恣意地揉撚,不經意的輕輕揪起那嬌嫩的蕊兒,在桃花耳側的氣息越加的濃重。
那氣息在桃花的耳廓間回轉,勾起桃花身子陣陣的酥麻,連帶聲音,也猶如那初生的貓兒一樣:「妖孽,不要在這裡,我們先……回去……」
雲王爺的雙唇一點一點舔過桃花的髮鬢、耳沿、耳垂,輕輕探出舌頭在桃花的耳朵裡呼氣旋轉。
今夜,原以為是貪杯後的幻象,原以為是思念過重的憂傷,他踱步向前,她聲聲叫喚,往日裡她嗔罵撒嬌對他的稱呼,一聲聲,一句句,縈繞在他的耳邊,直到此時此刻,他依舊難以相信,他的桃花兒就這樣出現在他的面前,靠進了他的懷抱。大起大落的情緒,讓雲王爺只想著用最原始最簡單的方式,來紓解自己壓抑多日的情感。
這具身體,靠在他的身側,依舊是這般的熟悉契合,只有他自己知曉,他對這具身體的渴望到何種程度,身下那早已賁張的慾望,讓浸在水中的他,額頭依舊布上一層薄薄的細汗。背後的雙翼圖騰的紋身,因為他這遏制不止的渴望而隱隱泛出熱氣,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著這個女人,專屬於他雲橫熙的女人。
桃花的身子已經無力站直,生產後的身子越加的敏感,耳朵裡那暖暖的熱氣,那屬於她男人身上霸道而陽剛十足的氣息,似乎從耳際竄入了心窩,癢癢的、酥酥的、麻麻的,一直往下,雙腿間似乎有種叫做慾望的東西,破繭而出,越發的強烈難耐。
輾轉舔吮著桃花的耳側肩窩,雲王爺的聲音滿是魅惑的傳來:「娘子,長夜漫漫,既是天時地利人和,不若就先鴛鴦戲水一番,待回到帳內,只要娘子想要,為夫一定孜孜不倦,只求娘子心滿意足。」當然,雲王爺心裡加多了一句,即使娘子不想要,為夫也一定軟磨硬泡,但凡名器,不大戰個三百回合,豈能痛快!
桃花半瞇著眼,嘟起的嘴想要表達自己的不願之情,奈何雲王爺已經扯下了她肚兜上的繫繩,單薄的布料落入水中,胸前的春光一覽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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