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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折】江湖不挨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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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1446.5折 會 員 價 NT$144 市 場 價 NT$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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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220
作者:
耳雅
出版日期:
2012/01/03
分級制:
普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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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凶險,明刀暗刀防不勝防;情場凶險,大騙小騙漫山遍野。
要做到人在江湖飄就是不挨刀,可得有些真本事!


什麼!一把紅紙寶傘就讓顏小刀把自己給……賣了,
都怪紅紙寶傘能牽姻緣的傳說太神奇,竟讓她遇上「淫賊」薛北凡。
初次見面,薛北凡就對顏小刀「不懷好意」,
還說:「我們既然是那種關係了,那也應該多親近親近。」
惹得顏小刀大罵:「死淫賊,敢佔本姑娘便宜,打死你。」
只是兩人朝夕相處,以鬥嘴為樂,但顏小刀如明鏡般的心,
看清薛北凡這傢伙,心裡似乎藏著掖著什麼陰謀陽謀,
所以她指著他的心說:「你這裡可是空的,別當我看不出來。」
誰知薛北凡竟無恥地湊到她耳邊低聲說:「藏起來的真心,才好看。」
顏小刀卻反問薛北凡:「你知道什麼是六兩重嗎?」薛北凡茫然地搖頭。
她說:「一個女孩兒的心就六兩重,挖走一兩人就死了,
更何況六兩都給了出去,怎麼能不貴重?」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小哥!」
  正拿笤帚掃著牆根落葉的薛福,聽到一聲極好聽的召喚,想想自己也不過二十出頭,倒是合得上這一聲悅耳的「小哥」,就帶些侷促地抬了個頭。
  眼前只有光溜溜的牆壁,枯黃的爬山虎蔫頭耷腦堆在上邊,枝葉都焦枯了,薛福正杵著愣神,肩膀上教人輕輕戳了一記,不痛不癢的,他趕忙回頭看。
  不知何時,身後站了個笑顏如花的姑娘,有個十八、九歲了吧?個頭不高不矮,俏麗得招人喜愛,穿了身鵝黃色的裙子,外頭那件梅花堆錦的小坎肩忒別緻,應該價格不菲。頭髮盤得也精細,垂下來的一綹還微微打著卷,好看。
  薛福面皮紅了紅,眼觀鼻、鼻觀心,盡量擺出穩當勁兒來,「小姐有事?」
  姑娘伸出手,粉潤的手心板兒裡托著一錠銀子,拿眼睛一打量,得有個二兩,薛福估摸她是有事情想差使自個兒辦,出手那樣大方,必定有些來頭。
  薛福趕緊說了句:「小姐吩咐就成,不用賞銀子。」
  姑娘見他禮數全,人又不粗,嘴角翹起了幾分,跟他打商量:「小哥,給疏通疏通。」
  薛福愣了愣,「疏通?」心裡卻琢磨,那聲「小哥」真好聽。
  小姑娘沒說話,只是回頭,指了指遠處長長的隊伍。
  離開牆根挺遠的地方,有高宅闊院,氣派的山門上一塊匾額,寫著「北海派」三個大字。
  大門前邊兩個守衛橫眉立目、不怒自威的樣子,比兩邊的石頭麒麟看著還猙獰些。
  左邊的角門前擺著兩張長桌,拼在一起成一桌,後頭三個老頭正襟危坐,正給排著隊的男男女女相面。
  看一眼,老頭若說個「過」字,就給塊木牌,寫上名字由丫鬟領進角門去;若老先生一揮手,連「不過」都懶得說的,就從另一邊攆走了,這陣仗可不是宮裡選秀女,而是北海派在選丫鬟、小廝。
  北海派是江湖第一大門派,莊主薛北海名動天下,家大業大,選下人有這樣的陣仗也正常。
  薛福搔了搔頭,「小姐,那是招打散工的下人呢。」
  「你們北海派掌門薛北海要成親,所以人手不夠找人做散活兒,是吧?」
  這姑娘的性子應該是俏皮大方的,說話的時候盯著人眼看,眼睛還有神兒,看的薛福更侷促了,結結巴巴地說:「是……是啊,招下人的,幹粗活。」
  「我想進宅做下人,怕排隊,又怕他們不要我,所以來跟你走後門哩。」
  姑娘說得自若,薛福可傻眼了,仗著膽子上下打量她,怎麼看都是個嬌貴的小姐,哪裡像是幹粗活的人?
  「小姐,快別說笑了。」薛福咧了咧嘴,為難狀,「妳哪裡做得粗活?」
  「做得做得。」小姑娘將銀子又往薛福眼前湊了湊,「小哥,幫幫忙!」
  薛福尋思了下,指指不遠處的角門裡邊,那裡站著個背著手,趾高氣昂的中年男子,他告訴姑娘:「那個是管家薛忠,他管事兒的,我就是個掃地的小廝,作不得主,妳不妨去求求他?」
  小姑娘卻不為所動,搖頭,「北海派的下人裡頭,你比他們都大些,你定作得了主!」
  「妳……怎麼看出來?」
  「我若說準了,你就收了我這銀子,幫我疏通疏通,怎樣?」薛福點了點頭。
  「那些管家下人各個頤指氣使的,就你老實巴交卻沒人欺負你。」姑娘邊說邊瞄了眼薛福的手,「這麼多下人裡,數你的手最嫩、皮膚最白,穿得料子也最好,所以你平日一定不幹粗活,是伺候莊主的吧?」
  「姑娘好精細個人。」薛福服氣了,願賭服輸,就收了銀子帶她從後門進大宅,邊走,薛福邊問:「妳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幹嘛要來做丫鬟呢?」
  「想看紅紙寶傘。」薛福這就明白了。
  這紅紙寶傘是北海派的傳世寶之一,這幾天掌門要大婚了,準備拿出來圖個吉利。
  據傳說,紅紙寶傘有招福祿、牽姻緣的妙處,哪家姑娘若是能打著這傘走幾步,必定有大好姻緣,從天而降。
  「對了,我叫薛福,妳叫啥名兒?」薛福問。
  「顏小刀。」
  「像個男娃名字。」薛福去管事房中給她登記了一下姓名,取了套丫鬟衣服交給她,「就幫著打掃院子吧,妳長得好看,內宅和大院都不會要妳的。」
  顏小刀見薛福說完就走了,禁不住「嘖嘖」兩聲,北海派的下人就是大氣啊,都不怕自己是壞人,還能拿著笤帚隨處走。
  之後,顏小刀開始挨個院子掃地,順便尋找紅紙寶傘,想要開開眼界。
  剛走到第一個院子門口,就聽兩個下人躲在角落竊竊私語。
  「今晚動手?」
  「就今晚。」
  「到時咱們裝睡啥都別管。」
  「好勒。」
  小刀覺得還是別進去了,就到了第二個院子,這裡似乎是灶房,剛走到窗邊想看看天下第一大派的伙食怎麼樣,就瞧見有人鬼鬼祟祟。
  只見廚子正從一個武生打扮的年輕人手裡,接過一包藥粉。
  「下到掌門的湯裡?」
  「對。」
  「會不會被發現?」
  「夫人親自餵他喝,他不會防備。」
  她乖乖蹲在窗臺下邊,決定還是去第三個院子接著掃,這回,小刀腳步更輕了,跟個貓兒似的,貼著牆根悄悄默默地掃。
  掃到屋門口,就見窗戶虛掩著,好奇瞄一眼,只見一個年輕貴婦大大方方坐在一個武生大腿上,正說私房話呢。
  「你看你還沒正沒經,我都快成你師娘了。」
  「可今晚過後妳就是寡婦。」
  「那你壞死了,害人家守寡!」
  「所以我會替師父好好照顧妳。」
  小刀哆嗦了一記,捂住耳朵從牆根溜走了……非禮勿聽!
  到了第四個院子,發現院裡靜悄悄關門閉戶,小刀喘口氣,可算能安心掃地了,無奈她有些功夫底子,耳力又好,因此即使屋裡人壓低談話聲音,可她又聽了個清清楚楚。
  「今晚就要薛北海人頭落地。」
  「到時我就是北海派的新掌門。」
  「記得逼他說出龍骨五圖的下落,找到月海金舟和聖武皇譜。」
  「他不說,就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刀提起掃把,走到院子門口,伸手揪住自己兩個耳朵,嘴裡唸叨:「教妳聽話!妳就不能不聽話?」路過的丫頭們都捂著嘴笑她。
  終於走到第五個,也就是最後一個院子門前,小刀被人攔住了,一個凶巴巴的門衛告訴她,「這是掌門休息的院子,不准隨便進。」
  顏小刀站在丫鬟們休息的通鋪房外頭,開始考慮是留下來等著看紅紙寶傘呢?還是趕緊走別蹚這渾水?
  可惜還沒等她考慮明白,天就黑了,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一個劈雷下來,天跟塌了一半似的,就在這時候,從北海派的第五個院子裡,傳來了一聲慘叫,前邊四個院子卻是鴉雀無聲,靜得跟死了一樣。
  顏小刀站在屋簷下,望著眼前豆大的雨珠從房檐滾落,盤算著,要不要多管閒事呢?
  此時,薛北海身中劇毒還被捅了幾刀,他忍著傷痛跑出來,慌不擇路,踩空從後山的山崖滾了下去,他始終不敢相信暗害自己的,竟是平日最信任的人。就在他迷迷糊糊昏過去之前,看到有人走向自己,鵝黃色的碎花裙襬,一雙好看的繡花鞋……
  再醒過來的時候,薛北海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洞穴中,傷口已經處理過了,但還是渾身無力,眼前火光躍動,篝火旁邊,一個嬌俏的姑娘正在擺弄著自己滾落山崖時,緊緊摟著的紅紙寶傘。
  「你醒啦?」
  「妳是誰?」
  「救你的人啊。」
  薛北海聽聞此言,忽然痴笑起來,「沒想到,我認識的人都害我,我不認識的人卻救我。」
  顏小刀走到他跟前,「所以你要反省一下。」
  「我反省?」薛北海似乎不能接受,「別人害我,為什麼要我反省?」
  顏小刀用傘尖指著他的鼻子,認真說:「我娘常常教導我,人在江湖飄怎能不挨刀,但總挨刀就是你的不對,你不反省誰反省?」
  薛北海目瞪口呆,「我……」
  「北海派裡頭至少有十個人知道今晚有人要害你,怎麼就沒人給你提個醒呢?」顏小刀還往他傷口上撒鹽巴,「你平日究竟有多討人嫌啊?」
  薛北海本就傷重失血,被她這樣一說,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正這時候,就聽到外頭有人喊:「莊主,莊主!」
  「是薛福。」薛北海剛想答應一聲,被顏小刀捂住了嘴巴,順便一拂袖熄滅篝火,所幸外頭雨很大,再加上他們身在離開地面兩丈高的一個洞穴裡,並未被發現。
  「薛福是我最信任的人,他不會害我的!」
  「拉倒吧,那小哥也背叛你了。」
  「什麼?」
  「我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能輕易進北海派,說明他不擔心我會害你,因為知道你早晚要死唄。」
  薛福喊了一會兒,沒聽到回音,就帶著手下繼續往前找,「他定受了重傷,給我抓活的!」
  洞裡二人聽了個清清楚楚,顏小刀對薛北海挑挑眉……看吧!
  薛北海頹然地癱軟,仰天長歎,「想不到我薛北海竟有眾叛親離的這天,這究竟是為什麼?」
  小刀也不去理會他,讓他在那裡萬念俱灰,自個兒則坐在一旁的石頭上,摸摸紅紙寶傘,暗歎這傘真漂亮,可惜要還給人家。
  薛北海忽然問:「恩公叫什麼名字?」
  小刀聽到「恩公」兩字,頭皮麻了下,回答:「叫小刀。」
  「小刀姑娘,是不是喜歡紅紙寶傘?」
  「喜歡吶!」
  「我願以此傘為酬勞,託小刀姑娘幫我辦件事。」
  「你是說,只要我給你辦件事,這傘就送我了?」
  「不錯!只請姑娘幫我跑一趟杭州府。」
  「嗯,說詳細點。」
  薛北海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用羊皮兜子裝著的錦盒來,遞給小刀,「去杭州府的星海園找我兄弟薛北凡,親手將盒子交給他,提醒他提防北海派的人。」
  「盒子裡頭是什麼?」
  「龍骨五圖。」
  顏小刀吐了吐舌頭,人常說江湖有四寶,月海金舟、聖武皇譜、紅紙寶傘、風月無憂,其中最神祕的就是月海金舟和聖武皇譜,據說就藏在北海水晶宮內,而這北海水晶宮的所在,就記載在這五塊龍骨組成的龍骨五圖上。
  「這麼貴重,你交給我不怕我獨吞呀?」
  薛北海沉默了會兒,開口:「既然自己人信不過,那就信外人吧。」
  小刀想了想,看看盒子又看看紅傘,「那紅紙寶傘就是我的了。」
  薛北海點頭,與顏小刀擊掌為盟,定下了這買賣。
  次日清晨,大雨轉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顏小刀打著紅傘離開北海派後山,懷裡揣著龍骨五圖,趕船去杭州了。
  薛北海在山洞裡運功療傷,這時候,一個人悄悄溜了進來,正是薛福。
  「莊主,都辦妥了?」
  薛北海睜開眼睛,點頭,「這次真是絕處逢生,也虧得你機靈,看出她身分。」
  「莊主,顏小刀真的能幫我們?」
  「當然能。」薛北海微闔雙目,氣定神閒,「接下來,就看北凡的了。」

  ◎             ◎             ◎

  五月,杭州府郊外的鄉間小路。
  路是黑土路,鋪了一層細碎石子,再壓一層灰泥石板,一場小雨淋了之後,石板黑了,土路也不灰了,乾淨清爽。
  一邊菜田,黃澄澄大片,小風一吹能撫出金浪來,加之水洗碧空,引得行人紛紛駐足。
  另一邊魚塘清澈,如鏡的湖面映著天光,明晃晃鋪出老遠,水上有薄霧似浮雲,水動雲去,偶一隻孤鷗,或展翅、或獨立,更有早起放舟的漁夫,興致好了,還扣弦唱上兩句,給這江南晨景添了分生氣,越發襯得如幻境一般。
  特地起了大早來觀景的才子佳人們,都亟不可待賦詩作詞,好趁著霧散前風雅一把。
  就在這鄉野淡素如水的景緻裡,遠處出現了一抹亮眼的紅色。
  行人紛紛回頭望,只見來路上,一個美人兒打著把顏色豔麗的紅紙傘,坐著一匹小毛驢,慢慢悠悠地往前走。
  這姑娘水靈,看著特別合這江南水景,紅傘一把,映得雪白膚色粉盈盈,越發俏麗嬌美,她揹著個小包袱,坐在毛驢背上東張西望,想找找附近有沒有茶棚,好吃個饅頭。
  來的,可不就是顏小刀嘛。
  好不容易看到了大大的「茶」招子,顏小刀趕緊從小毛驢上跳下來,挑了個靠路邊的位子坐下,夥計就來招待,見是個漂亮姑娘,不自覺聲音都放軟了些:「姑娘獨自趕路啊,吃早飯嗎?」
  小刀收了紅傘,小心翼翼擦乾放好,邊跟夥計要了碗豆花,還要一個白饅頭。
  夥計快手快腳給端了上來,還送上一碟自家做的醃黃瓜片兒,顏小刀翹著手指捏筷子,挑著黃瓜片就饅頭,悠哉悠哉吃起來,吃了一會兒,路上行人就多了。
  蘇湖一帶向來商賈雲集,趕早做買賣的生意人都風急火燎的,雨一停太陽一出,仙境幻境一般的晨景也就散了,只留下熱鬧和富庶。
  茶棚漸漸客滿,就剩小刀眼前還有三個空座,「啪」一聲,一把大刀橫在了桌上,就在小刀的眼皮子底下,這刀長三尺三,寬口皮套,上有九節綁繩,還帶著編號,估計來的是個官家。
  小刀抬眼打量,眼前坐了個武生,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出頭,五官端正,頭髮梳理得一絲不亂,他腦門上有汗,隨意地用衣袖擦擦,叫夥計:「四個饅頭、一碗粥。」
  小刀撕下一小口饅頭就著黃瓜片兒吃,瞅見那人腰間半藏半露的一塊金牌,心想他可能是個捕快。
  小夥子擦了汗等吃的,抬眼才看見對面坐的是個姑娘,拘謹地低下頭,也不敢仔細打量,等著吃飯。
  小刀微微挑起嘴角,是個老實人呀!
  小刀又吃了兩口,那小夥子突然抬頭,對夥計喊了一聲:「再來碗牛肉麵!」
  小刀張著嘴看他眼前瞬間消失的四個饅頭和一碗粥,暗暗嘟囔了句:「飯桶呀!」
  這邊正吃著,又有人來了,兩個人,在茶攤前一站,見沒位子正猶豫,夥計趕忙招呼:「二位客官,這裡正好有兩空座。」
  於是,一個人坐到了小刀和捕快手邊的位子上,另一個人站在他身背後。
  小刀就聽一個略微發悶的聲音說:「一壺茶、兩個饅頭。」
  雖然聲音發悶,但能聽出是個女人,與一般女子不同,這人說話清冷低沉,小刀覺得聲音好聽,就抬起頭看,卻嚇了一跳。
  身邊坐的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子,正好也打量小刀呢,這人樣貌很好,小刀猜他有些身分,因為帶著分貴氣,穿著講究,舉手投足也優雅,不過惹小刀注意的並非是眼前這貴公子,而是他身後站著的人,那是個穿著黑衣戴面具的女子,應該就是剛剛說話那個。
  她站在貴公子身後,像是隨從或保鏢,身材高挑纖瘦,就是戴著面具完全看不出長相和神情,一把黑頭髮也藏在衣服裡,面具可能是巫儺面具裡頭的鬼面,白色的,看著挺嚇人的。
  雖然看不到面容,但給人的感覺很冷酷、沉靜,小刀對她十分好奇。
  那面具女子也看了小刀一眼,沒做聲。
  等茶水上來,面具女子先拿出銀針小心地試了試,沒問題才放在那位貴公子眼前,又幫他洗了杯子倒上茶,做完後繼續站到身後。
  那「飯桶」捕快正吃第二碗麵呢,瞧見這情形,不冷不熱來了一句:「自己有手有腳,還要人伺候。」
  小刀嘴角又不自覺挑起了幾分,會吵起來嗎?這個捕快心直口快呀!
  貴公子單手托著下巴慢條斯理地反問:「金刀神捕郝金風,為什麼跑到杭州來了?」
  「咳咳……」一聽到「郝金風」這名字,顏小刀被饅頭噎住了,伸手捶胸口。
  那貴公子伸手給她倒了杯茶,遞到眼前,小刀接了,道聲謝將饅頭順下去,餘光瞥見面具女子似乎又看了自己一眼。
  「我來捉拿薛北凡。」郝金風回了一聲。
  顏小刀原本決定放下杯子就走的,可一聽到「薛北凡」三字,又坐著不動了,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薛北凡?
  「薛北凡是我沈星海的朋友,他這一月都在我星海園做客,不知道犯了什麼事,要神捕大老遠跑來抓人?」
  顏小刀心裡嘖嘖兩聲,所以說無巧不成書啊,竟然在這兒遇上星海園園主,沈星海。
  「薛北凡那淫賊罪無可恕,我要抓他回去法辦。」
  「淫賊?」小刀沒忍住,一句話冒了出來,沈星海和郝金風都朝她看過來,小刀趕緊低頭。
  郝金風問沈星海:「傳說薛北海在成婚前夜暴病身亡,薛北凡竟然還在江南吃喝玩樂!」
  「薛兄不喜涉足江湖,與他兄長又關係淡薄。」沈星海幫著解釋:「他整日泛舟西湖,逍遙自在,我與他相識多年,他雖風流卻不下流,斷不是什麼淫賊,你查清楚,可別冤枉了好人。」
  「冤枉?」郝金風一聽這兩字,忽然臉拉了下來。
  原本這人熱情如火,現在忽然就像跌冰窖裡了似的,聲音也變了,陰測測、涼絲絲、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難道閣下覺得我是那種冤枉好人、栽贓陷害、是非不分、卑鄙無恥的貪官汙吏、無能捕快?靠冤枉別人,謀求升官發財?」
  沈星海和顏小刀都捧著杯子目瞪口呆看他……這捕快怎麼突然變了個人啊?
  最後,小刀呼嚕嚕喝了口熱茶,眾人才回過神來。
  郝金風甩了甩頭,恢復了剛剛「飯桶」時候的神色,一臉茫然,「我剛剛說什麼了?」
  沈星海低頭喝茶,人都說郝金風什麼都好,就是有時會突然性情大變,原來是真的。
  顏小刀已經知道了薛北凡在西湖的某艘船上,既然郝金風這瘟神都在找他,自己還是趕緊去將東西送了,然後離得越遠越好,想罷,放下兩個銅板,起身準備離去。
  小刀剛伸手牽了小毛驢,就聽到郝金風又問沈星海:「龍骨五圖在薛北凡手上嗎?」
  沈星海趕忙一聳肩,「我可不知道。」
  顏小刀不自覺地頓了一下,但未免引起懷疑,還是不動聲色地牽著小毛驢走了。
  沈星海和郝金風還在對談,似乎都沒注意,唯獨那面具女子,又看了小刀一眼。
  等小刀走了,郝金風問沈星海:「你認識剛剛那姑娘?」
  沈星海略一笑,「這麼漂亮的姑娘,我若認識必定會記得。」
  郝金風摸著下巴自言自語:「覺得她有些眼熟,在哪兒見過呢?」
  郝金風雖然不記得顏小刀,顏小刀可知道他,且兩人還大有淵源。
  二十年前,顏小刀的娘親顏如玉是名震江湖的神偷,號稱飛天狐狸,朝廷派下金刀神捕郝九龍追拿她,可未曾想,郝九龍非但沒抓著顏如玉,刀還丟了,回來後辭官退隱山林。
  江湖人都以為郝九龍是因為輸給飛天狐狸受了刺激,其實不然,顏小刀聽她娘親說起過,郝九龍和她成了夫妻,生了一男一女,男的就是郝金風,女的自然是顏小刀了,兩人相差一歲。
  婚後第三年,小刀剛剛滿月的時候,顏如玉懷疑郝九龍出去拈花惹草,兩人大吵一架後分道揚鑣,兒子、女兒一人一個。
  郝九龍隨即重出江湖,成了天下第一神捕,這負心漢還出了畫影圖形緝拿顏如玉,搞得顏如玉帶著小刀隱居山林,郝金風估計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當顏如玉是他爹的仇人。
  小刀沒想到一入杭州府就碰上一奶同胞的兄長,但一想起那個負心漢老爹,還是別相認了,另外,郝金風好似有些不正常?剛剛一聽到「冤枉」兩字,怎麼就變了一個人呢?
  邊胡思亂想,她邊沿著西湖的堤岸走,湖上畫舫如織,哪一艘上有薛北凡呢?
  見前頭有不少船家,小刀靈機一動,跑去問一個船工:「大叔,哪一艘是星海園的船吶?」
  幾個船工同時伸手指著湖上一艘刷了紅油的二層大船,「那艘。」
  小刀跑上附近一座橋,仔細看那船,就見正朝著自個兒的方向來呢。
  此時正有個白衣男子正在船頭,端著酒杯看風景,小刀皺了皺眉頭,看外形病殃殃的還很斯文呀,怎麼就落了個淫賊的名頭?
  她正思量,身後有人叫了一聲:「小賊。」顏小刀一驚,回頭看。
  只見一個拿著油紙傘的黑衣男子站在身後,正看她,這人二十多歲吧,高高瘦瘦,小刀確定自己之前不認識他,想了想,她娘顏如玉的確是偷兒沒錯,自己可不是啊!她從小跟個郎中學些醫術,跟她娘學點三腳貓功夫,安分守己,沒幹過壞事,覺得這人估計是在叫別人,於是小刀扭臉繼續看。
  這會兒,那大船都快到橋頭了,小刀就考慮著,是叫他一聲,還是跳下去?
  不料身後人接著又叫了一聲:「唉,小賊。」
  小刀回頭,發現還是那人,「你叫我?」
  「是啊!」
  「我哪裡是賊?」
  「妳偷了我的傳家寶,還說不是賊?」那人背著手,河風一吹,髮絲跟著風輕輕晃了晃,說散亂吧,又好似不散亂;說整齊吧,又好似隨意了些,就跟那人的面相似的;說端正吧,有些邪氣;說邪氣吧,又品貌端正。
  小刀正想著這人是誰,忽然就聽橋下一聲怒吼:「淫賊,哪裡跑!」
  一聽嗓門,小刀就知道是郝金風,本能地轉身就逃,巧的是剛剛叫她「小賊」那位,也跟她一起跑。
  小刀驚訝,那人也驚訝,身後郝金風拔腿狂追。
  小刀正心急,那人卻笑著跟她搭話:「這麼巧,妳也是淫賊啊?幸會!」
  顏小刀聽那人一聲「淫賊」氣得差點蹦起來。
  就聽身後郝金風喊:「薛北凡,你給我站住!」
  小刀吃驚,看著身邊人,「你就是薛北凡?」
  薛北凡對小刀點頭,「是啊。」
  說話間,郝金風已經追到身後了,薛北凡忽然一拽小刀的胳膊,縱身一躍往橋下跳去,剛剛那艘大船正好到了橋下,接了小刀他們,穿過橋洞往另一頭駛去。
  船上端著酒杯的白衣人見狀,笑著打趣,「薛北凡,你大白天還能撿個美人上船?真不愧這淫賊頭銜。」說著,伸手指了指橋上跳著腳喊「站住」的郝金風,「今日初六,大凶,諸事不宜。」
  小刀有些納悶,郝金風功夫很不錯啊,這裡和橋面也不是多遠,怎麼不追過來?
  身後那白衣人像是看出她心思,說:「郝金風是金牌神捕,江湖上也有人叫他飛腿硯臺,因為他完全不會輕功,就靠兩條腿狂奔。」
  顏小刀樂了,可能是因為顏如玉以輕功了得,郝九龍那負心漢還記恨當年的事兒呢,所以不教兒子輕功,嘖嘖,所以說男人一旦變了心就翻臉不認人。
  就在眾人以為成功逃脫郝金風追趕時,他卻忽地爬上橋頭,用力往前一蹦,「撲通」一聲。
  郝金風果然名不虛傳,不愧為「硯臺」,剛冒了個泡,就沉下去了。
  「啊!」岸上不少行人看到了,以為有人落水或者尋短見,紛紛叫人相救。
  顏小刀趕緊到船頭,見薛北凡也過來可熱鬧,就道:「快去救他!」
  薛北凡指了指划船過去的船工,「有人會救的,他功夫那麼好,不差這一會兒。」
  顏小刀可不幹了,那愣頭好歹是她親大哥,若是她娘知道了那不是要哭死?見薛北凡還看熱鬧呢,小刀就想跳下去救他,可剛剛往外一探身子,只見郝金風已經一個猛地游了過來,正扒著船要往上爬,嘴裡還喊:「淫賊!我要抓你去見官!」
  薛北凡驚得往後退了一步,身後白衣人捂著肚子笑得直跺腳。
  郝金風爬了半天沒爬上來,船底下打滑,那白衣人用條麻繩將他拽上來,送進船艙換衣服。
  郝金風脫下溼衣服,那白衣人卻不給他乾的換,扔了條毯子給他,郝金風裹著毯子也沒手來抓薛北凡了,終於是消停了下來。
  顏小刀覺得情況不妙啊,俗話說的好,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她現在上了薛北凡的船,還遇上了郝金風,怎麼辦好呢?
  「小姐貴姓?芳名怎麼稱呼?」薛北凡不愧為「淫賊」,興趣全在顏小刀身上,邊看著她手中的紅傘。
  顏小刀立馬明白他為什麼叫自己小賊了,這紅紙寶傘,乍一看的確看不出特別來,但是傘裡藏有乾坤,可能只有薛北海和薛北凡兩兄弟認得出來。
  「咦?」此時,郝金風也注意到了小刀,「妳不是早上在茶棚坐我對面那個姑娘嗎?」
  小刀張了張嘴,「嗯……」
  「是不是這淫賊騷擾妳?」郝金風正義感上來了,一手抓著毛毯,一手要去抓自己的刀,「莫怕,我這就拘捕他歸案!」
  薛北凡手快,把他的刀挪遠了些,郝金風拿不到,又不好動作太大,只好憋在船艙運氣。
  顏小刀目測著到岸邊的距離,一會兒要不然將錦盒塞在薛北凡手裡,就轉身逃走?或者……
  正在盤算,那白衣人忽然「哦!」一聲,轉回房間,站在書架前翻了翻,抽出一本冊子,拿著冊子出門,翻出一頁給顏小刀看,「我就說眼熟嘛。」
  小刀低頭一看,那是一疊舊的畫影圖形,眼前那張赫然是緝拿她娘顏如玉的,樣貌和小刀十分相似。
  「妳是……」薛北凡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小刀一把扯下那頁畫影圖形,三兩下扯碎了揉成一團往水裡一扔,動作一氣呵成,黃草紙浸了水,沒三兩下就溼透了,墨跡也糊了。
  薛北凡和白衣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顏小刀。
  小刀瞥了眼船艙裡正四處找衣服的郝金風,警告眼前兩人,「敢說出去,你倆就死定了!」
  薛北凡挑起嘴角笑了,「原來神偷顏如玉有個女兒啊,妳叫什麼來著?」
  顏小刀看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回了一句:「顏小刀。」
  薛北凡皺眉,「怎麼那麼好看個丫頭取這麼個破名兒?妳娘自己倒知道叫如玉。」
  「你才破名兒!她說如玉和入獄諧音,不吉利,所以攤上個負心漢。」小刀暗自嘟囔了一句。
  白衣人對她拱拱手,「在下重華,幸會。」
  顏小刀也對他拱手,仔細打量這個重華,年歲和薛北凡差不多,斯文儒雅,看著可比薛北凡順眼的多。
  重華見小刀似乎有些忌憚船艙裡的郝金風,就道:「我去給他找件衣服,你們聊。」說完,進船艙帶著郝金風上樓找衣服去了。
  薛北凡看了看小刀手裡的紅紙傘,就要伸手拿,小刀趕緊往身後一藏,「我的!」
  薛北凡笑了,「紅紙寶傘是我薛家傳家寶,怎麼會是妳的?」
  「你大哥給的。」小刀將傘藏好,從包袱裡拿出一個錦盒來,遞過去給他,「你大哥受了傷,不過沒死,他讓我帶這個給你,還有提醒你小心北海派的人。」說完,對他擺擺手,「我走了。」
  小刀完成了任務,正想早點脫身,身後薛北凡卻一把拽住她胳膊。
  「別拉拉扯扯的!」小刀把胳膊抽回來,瞪他,「你大哥跟我擊掌為誓了,我把東西帶給你,紅紙寶傘就歸我了。」
  「妳別急,我不跟妳要傘,這傘本來就是姑娘家用的,我要也沒用。」薛北凡晃了晃手裡的錦盒,問:「這什麼?」
  「你大哥說是龍骨五圖。」
  「這麼說,大哥讓妳帶龍骨五圖給我?」
  「嗯。」小刀點頭。
  薛北凡低頭,打開了錦盒。
  小刀本想走了,不過好奇害死貓,她想看看龍骨五圖長什麼模樣,就湊過去一看,只見盒子裡哪兒有五塊龍骨啊,只有一張白紙,上邊寫著五個地名,九珠龍潭、仙雲山瀑布、西域鬼城、奈何門、北海派。
  小刀眨眨眼,薛北凡咳嗽了一聲,盯著她看。
  小刀仰起臉跟他對視,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後,倒抽一口涼氣,「我沒打開盒子看過。」
  薛北凡挑眉,「是嗎?」
  「當然!」顏小刀急了,心中顛來倒去翻了幾轉兒,明白過來,莫不是那薛北海詐她?
  「唉。」薛北表示懷疑,「別是妳私吞了我家傳家寶龍骨五圖,想自個兒去找月海金舟和聖武皇譜吧?」
  顏小刀眉間擰了個疙瘩,「若是我偷的,大可以用五塊假骨頭瞞哄你,怎麼可能寫這些?再說你看字跡,是不是你大哥的?」
  薛北凡笑了,「妳這丫頭還真挺機靈。」
  小刀送了個白眼給他,「我東西送到了,我不管了,後會無期!」說完就要往岸上蹦,卻聽身後薛北凡慢悠悠道:「妳答應我大哥的事情還沒辦到呢,酬勞都拿了,可不能不認帳。」
  小刀腳步停住,「東西已經送到你手上了!」
  「我大哥讓妳幹什麼來著?」薛北凡很欠揍地用小拇指掏掏耳朵,問小刀。
  「帶這個錦盒給你,再提醒你小心啊。」
  「那我大哥說錦盒裡的是什麼?」
  「錦盒裡……」小刀張嘴乾嘎巴半天,暗暗跺腳,好個薛北海,敢騙本姑娘!
  薛北凡湊近些,對小刀道:「我大哥讓妳帶龍骨五圖給我,可沒讓妳帶張白紙給我,既然紙上寫了龍骨五圖的所在,妳當然要幫我去將龍骨找來了,紅紙寶傘可是無價之寶,這世上哪兒有這麼便宜的買賣?吶,小美人。」
  小刀一張臉漲得通紅,剛想還嘴,薛北凡卻接著說:「這樣吧,我這人很好說話,不如我吃虧點,跟妳一起去找?」
  小刀鬱悶,自己被訛上了!薛北海那個大烏龜,自己救了他一命,他卻恩將仇報擺她一道,又回想起那日在北海派門口遇到的薛福,小刀可算明白了……她從一開始就被算計了!
  「那,大不了我把傘還給你。」小刀雖然不捨得,不過傘哪有小命重要,這五個地方都是龍潭虎穴,去不得!而且薛北凡這人油腔滑調、心機又重,看他跟他哥默契的,跟他一起,別哪天又被算計一把。
  薛北凡看了看傘,「嘖」一聲,顯得那麼為難,「我薛家有規矩,送出去的東西就不能再要回來,再者說了,從北海派到這裡至少半個月,妳都用了那麼久了,再還給人家怎麼好意思?」
  小刀知道自己算是入了黑店了,鑽進薛北海的套裡,想不到剛入江湖出師不利,原本以為得著把紅紙寶傘大吉大利,沒想到還沒開始真正闖江湖,就挨了一刀。
  她娘跟她道:「臉蛋越漂亮的男人越不能相信、武功越好的男人越不能相信,地位越高的男人越不能相信,嘴上越甜的男人越不能相信……總之是男人都不要相信!」她可算深有體會了!
  「呵呵。」薛北凡笑得人畜無害,伸手要搭小刀的肩膀,小刀趕緊閃開,她心想,既然你們玩陰的,本姑娘可不做待宰羔羊,現在就溜走不奉陪,反正她的輕功,江湖上沒幾人能追上。
  「妳可別想跑。」薛北凡察覺到小刀的意圖,餘光瞥見二樓上,郝金風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就提醒小刀:「若是讓他知道妳是顏如玉的女兒……」
  「你敢說!」小刀也不示弱,「你別忘了你是淫賊,他要抓你的,信不信我現在就喊非禮!」
  薛北凡一挑眉,「妳這算栽贓嫁禍啊,我可沒動手。」
  小刀磨牙,「栽贓嫁禍也比你們兄弟倆聯手騙人強。」
  薛北凡笑得爽朗,「反正這五個地方妳是去定了,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小刀伸手捂住耳朵,深吸一口氣就想喊非禮,薛北凡趕緊把她雙手從耳朵上掰開,「喂,妳來真的?」
  小刀回瞪,「你看我敢不敢?」
  「好啊!」薛北凡挑釁一般挑眉,「那我就告訴中原武林所有人,大哥將龍骨五圖交給妳。」
  「呵……」小刀一口涼氣抽得太猛了,差點打起嗝來,伸手指著薛北凡的鼻子,「你個死淫賊,卑鄙無恥!」
  「多謝誇獎。」薛北凡臉皮比城牆還厚,笑著對顏小刀拱手,「我們第一站去九珠龍潭吧?」
  「不行啊,那地方去不得!」小刀蹦起來,像是真急了。
  薛北凡意外,心想至於嗎?九珠龍潭又不是什麼嚇人的地方。
  正想詳細問問,就見郝金風衝過來,「薛北凡,你調戲王妃,害得她帶孕投湖,一屍兩命,跟我回去見官!」
  薛北凡聽了這話倒是愣了,良久,問一句:「哪個王妃?」
  郝金風跳腳,「你調戲過不只一個?你……」
  話沒說完,就見顏小刀瞅了個空,一腳踩了船欄杆往外躍出,跟隻燕子似的一擦水面,飛上岸去了。
  「好輕功!」重華在船頭看到了,不住讚歎。
  薛北凡看了看凶巴巴的郝金風,又看了看上岸撒腿就跑的顏小刀,一笑,對重華說:「幫我招待捕快大人,我去追小美人。」說完,也一躍上岸,追小刀去了。
  重華剛想問郝金風是要喝茶還是吃飯,就見那愣子又一個猛子扎進水裡,游上岸追人去了。
  顏小刀剛上岸,見薛北凡竟追來了,趕緊鑽入小巷逃走,她是頭一遭來杭州,跑了個慌不擇路,穿街過巷,最後被堵進死胡同裡了。
  後頭還聽薛北凡咋呼:「小美人,淫賊抓妳來了!」
  小刀驚得頭髮都炸起來了,顧不得許多,從身後院牆翻了進去。
  薛北凡瞧得清楚,挑著嘴角樂,「這叫自投羅網。」

  ◎             ◎             ◎

  院牆後別有洞天,假山荷塘、奇花異草,遠處長長的門廊,連接著紅瓦白牆大廊柱的宅子,一座座都是紅木門窗金漆的頂兒,夠闊氣的。
  小刀找了個假山躲起來,卻見薛北凡也上了牆頭,正東張西望找她。
  見他下了院牆,小刀趕緊貓腰鑽門廊後頭去,見一所宅子的窗戶開著,趕緊翻進去關上窗,舉目一看,屋中沒人。
  小刀可算鬆口氣,就聽到外頭有腳步聲響。
  隨即有人問:「薛公子,你找什麼?」
  小刀一愣,薛公子?莫非是認識的?還有這聲音耳熟啊,在哪兒聽過?
  果然,就聽薛北凡回答:「我找隻小花貓。」
  「小花貓?」
  「是啊,在河邊遇上的,扛著把紅傘,還穿條花裙子。」薛北凡沒正沒經的,「一個沒看住,教她給跑了。」
  顏小刀心想待會兒可別挨間屋子找起來,就趕緊鑽到了屏風後面。
  「嘖嘖,阿咪。」外頭,薛北凡像是引貓似的,邊召喚,邊往遠處找去了。
  小刀見時機正好剛想跑,門外那個腳步聲卻衝著門口來了,隨著「咯吱」一聲,門推開,有個人走了進來,關上門,到床邊坐下。
  小刀暗暗叫苦,只好屏氣凝神,盡量收緊氣息別被人發現,邊好奇地透著屏風間的縫隙往外看,一看,發現還是認識的,是今早茶攤碰上的那位,站在沈星海身後的面具黑衣姑娘。
  那姑娘坐在床邊,放下了手上的一個油紙包,一瓶藥跟一卷紗布。
  顏小刀算是明白了,自己誤打誤撞,跑進星海園來了。
  那黑衣姑娘放下東西後,將面具摘了下來,寬衣,伸手摸自己的後背。
  小刀趕緊瞧,吃了一大驚,美女!
  她一激動,沒憋住那口氣,只見姑娘原本疲倦的臉上,立刻閃過一絲殺氣,抽出匕首朝著屏風射了過來,小刀趕緊一個就地滾躲開,到了屋子中間見那姑娘還要抽刀,連忙擺手,「是我是我!」
  黑衣女子看著小刀,有些疑惑,顯然也認出了她來。
  小刀笑咪咪說:「我不是壞人,有人追我才逃進來躲一躲的。」
  黑衣女子將衣服拉上去些,小刀見她手上有血,皺眉,「妳受傷啦?」
  黑衣女子沒說話,眼中始終有警惕。
  小刀又細細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嘖嘖」兩聲,瞧這姑娘,二十來歲,俏生生、膚白髮黑,說秀麗都有些對不住她,分明就是美貌,這麼好看一張臉,用個面具擋住太糟蹋啦!還是說沈星海故意將她藏起來,以免被薛北凡之類的淫賊惦記?
  小刀覺得她眼睛乾淨,似乎沒什麼心眼,走上兩步,「妳傷在背後啊?」她還是沒做聲。
  「我學過醫術的,給妳包紮吧,妳自己都搆不到。」說著,小刀就跑到床邊,探頭朝黑衣女子背後看,那應該是一處箭傷,傷在肩胛處,倒是不算嚴重,小刀脫了鞋爬上床去,盤腿坐在她身背後,「傷口都爛了,妳怎麼不找個郎中給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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