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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折】小七,且慢《上》

街頭一面,一個天之驕子,一個富家小姐,註定有一個無法逃脫。 老人有言,誰先愛上了,誰就是輸家,錢小七不怕輸, 兩年痴守換來這門親事,可是,相見不等於相戀,相守不等於相愛, 一向冷情的他,對她又有幾分真心?他似乎不愛她, 不,他愛著的人似乎不是她,既然不確定,倒不如逃開。 錢小七也是有原則的人,既然招人嫌,不如求一紙離書, 做回錢家無憂無慮人人寵愛的三小姐。她將和離書送到他面前, 他收了,這是她所想,為什麼還是會心酸? 終是忍不住問一句:「宋知縣,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宋良卓皺眉不語。罷了罷了,走也要走得乾脆! 和離書終於到手,可是誰告訴她, 上面內容被人偷偷改了!怎麼辦?

會員價:
NT$1446.5折 會 員 價 NT$144 市 場 價 NT$220
市 場 價:
NT$220
作者:
悠若清風
出版日期:
2011/11/22
分級制:
普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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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可是你的心,還有誰住著呢?會不會很擠呢?
能住幾個?就喜歡妳,有妳一個就夠了,以後,妳都住這裡。

街頭一面,一個天之驕子,一個富家小姐,註定有一個無法逃脫。
老人有言,誰先愛上了,誰就是輸家,錢小七不怕輸,
兩年痴守換來這門親事,可是,相見不等於相戀,相守不等於相愛,
一向冷情的他,對她又有幾分真心?他似乎不愛她,
不,他愛著的人似乎不是她,既然不確定,倒不如逃開。
錢小七也是有原則的人,既然招人嫌,不如求一紙離書,
做回錢家無憂無慮人人寵愛的三小姐。她將和離書送到他面前,
他收了,這是她所想,為什麼還是會心酸?
終是忍不住問一句:「宋知縣,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宋良卓皺眉不語。罷了罷了,走也要走得乾脆!
和離書終於到手,可是誰告訴她,
上面內容被人偷偷改了!怎麼辦?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宋府不大,但卻很精緻。
  暗紅的大門,進來就是一個寬闊的走廊,連著一條寬窄適中的青磚小路,直直的通到第二進院子,這前面的院子也算不得空曠,青磚小道兩邊有冬青和大紅的月季映著,剛過端午,又是一次月季綻放的季節,火紅火紅的開得很是熱烈。
  因為院子裡人少,所以顯得極為空曠,除了院門口坐著那個打盹兒的小廝,再也尋不找第二個人;相較之下,第二進院子就熱鬧一些,進了小門就能看見西面空曠處,兩個老媽子在搭晾衣物,偶爾交談幾句,而堂屋裡有人說話的聲音,仔細聽了,還有嗑瓜子的聲音。
  「那時候小姐才十五歲,姑爺也才剛到通許縣當知縣,一路騎著高頭大馬,身穿狀元紅袍,頭戴烏紗帽,好不威風,姑爺長得又白淨又文雅,那一路下來可是迷倒不少夫人、小姐。」
  「連夫人也迷?」一個粉紫裙裝的女子邊磕瓜子邊問。
  「迷,怎麼不迷,好幾個夫人從茶樓裡往下扔花呢!那時候啊,小姐就坐在盛鼎茶樓二樓靠窗的位置,這位置可是小姐花了十倍銀子喊價喊下來的,好多大戶小姐都眼紅的不得了。」丫鬟裝扮的女子嘖嘖嘴,一副肉疼的模樣。
  「然後呢?」
  「然後小姐就拽著我喊,『啊,綠柳綠柳,快看快看,他衝我笑了。』」
  磕瓜子的女子猛地一陣咳,小丫鬟慌忙跑到她身後大力一拍,順著一聲巨咳,一顆瓜子仁從女子嘴裡飛了出來,在黑漆圓木桌上跳了兩下,停住不動了。
  女子摸了摸喉嚨,苦著臉接過丫鬟遞過的茶喝了一口問:「然後呢?」
  「然後小姐就喜歡上姑爺了,一直追了整整兩年啊,小姐每天早早爬起,來到衙門口等著,姑爺卯時三刻一到衙門口,小姐就把買好的燒餅豆漿遞過去。」
  「他接了?」
  「當然是不接啦,都便宜了他身邊的陸師爺,姑爺一開始還客氣的說什麼進過食了,後來就乾脆越過小姐直接進了衙門,可是小姐還是一守就是兩年啊,不管多大的日頭都沒斷過。」
  「卯時沒大日頭。」
  「哦,不管多大的風雨都沒斷過。那時候還有很多小姐穿得漂漂亮亮的在衙門周圍轉悠,就期望咱家姑爺看上一眼,可惜,姑爺一次都沒正眼看過,嘖嘖,可真是個好姑爺。」丫鬟讚歎。
  「那咋就娶了妳家小姐了?」紫衣姑娘甚是不解。
  「姑爺被小姐的痴情所感動,兩年吶,冷鐵都被小姐捂成了鐵水兒,終於在一個月前向錢府提親了,老爺一開始還不是很樂意,說他是個小小七品芝麻官,可是小姐不依啊,非姑爺不嫁,姑爺後來說,家裡老爺子是從四品,老爺這才歡歡喜喜的答應了。」
  「再後來呢?」女子推開瓜子開始吃酸梅。
  「再後來小姐就和姑爺成親了,可是姑爺娶小姐的那天,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一個若水姑娘,攔著姑爺不讓姑爺結親,姑爺後來還是行完禮,可是晚上卻沒進洞房,不過小姐是多麼的通情達理,也沒多計較,一早起來還給姑爺準備早飯,其實若水姑娘長得和小姐也不相上下,可是姑爺對若水姑娘都是彬彬有禮,但親自幫她遮傘時,小姐就氣不過。」
  丫鬟端著茶猛灌了一口,「昨天姑爺去了衙門,小姐邀她去井邊談話,若水小姐不知道怎麼了就掉進井裡去,之後來是府裡的小廝和張叔把她拉上來的,那個若水小姐沒淹著,只有手上磨破了皮,姑爺回來就生氣,又不知怎麼地和小姐動起了手。」
  「啊,妳家小姐把那個若水推下去的?」女子驚呼,很是為若水不忿。
  「不是,小姐說不是她幹的,是若水姑娘自己跳下去的,可是姑爺不信,還打了小姐。」丫鬟瞄一眼女子還腫著的臉頰,撇撇嘴道:「小姐的臉磕到桌上,沒撞破,可是鼓了個大疙瘩。」
  女子感覺後腦杓一抽一抽的疼,抬手輕輕揉了揉歎了口氣,「我叫錢小七,綠柳,為什麼這名字這麼俗氣?」
  「呵呵,小姐之前也喜歡這麼問奴婢。」
  錢小七又歎口氣,拿起盤子裡的瓜子一個一個的嗑著,「錢府離這裡近嗎?」
  「不算遠,縣東面最大的一處院子就是。」
  「我爹很有錢?」
  「很有錢!」綠柳驕傲的抬抬下巴,「上一任知縣對老爺可是禮讓三分呢,多少戶人家想娶錢家女呀,要不是小姐看上了姑爺,咱們通許縣、和臨縣的青年才俊可是由著小姐挑呢。」
  「那姑爺叫啥?」
  「宋良卓。」
  「送兩桌?」錢小七皺眉,「怎麼起這麼奇怪的名字?」
  「不奇怪呀,之前小姐可喜歡了,除了幫著老爺管帳,就是寫他的名字,家裡面小姐的箱子裝了滿滿一整箱子呢。」
  哦,原來我是花痴!錢小七感歎。
  綠柳看看院子裡,低聲道:「小姐要不要去看看若水小姐?姑爺雖說不讓咱們去側院,可是去看望一下把誤會說開也就好了,那若水小姐也說是自己不小心滑下去的。」
  「不去!」錢小七撇嘴,「我又不認識她!」
  綠柳低頭默了一會兒,放輕聲音道:「小姐,按理說明日得回門呢。這才新婚第二日,姑爺就直接辦公去了,也沒說回門的事。」
  「衙門事務多吧。」
  綠柳撇撇嘴,瞄了眼錢小七,酸不溜秋的嘟囔:「小姐心地可真好。」
  錢小七把桌子上剝好的瓜子仁掃到手心裡,一把塞到嘴裡,瞇著眼睛嚼了會兒,滿足的歎了口氣。
  綠柳又往院子裡瞟了一眼,麻利的把桌子上的瓜子殼掃到盤子裡放到桌下,把錢小七捏的七七八八的酸梅歸攏好,輕咳了一聲,揚了揚下巴在她身側站好。
  錢小七奇怪的看向門外,見一個穿著白衣紗裙的女子擺著柳腰飄了過來,錢小七咽下嘴裡香噴噴的瓜子,捏了個酸梅放到嘴裡狠狠的咬了一口。
  呃,終於看見她,感覺,真是不爽啊!
  女子終於飄了進來,不屑的掃了眼錢小七道:「聽說妳磕得失憶了?」
  錢小七把嘴邊剛要流出來的涎水吸回去,三兩下嚼碎了酸梅咽下去,同時將一顆小小的黃栗色杏核吐了出來,照樣是吐到桌子上,貌似是故意,又似是不經意的衝著白衣女子的方向,杏核還真聽話,桌上跳了下就衝著女子的裙襬去了。
  女子急退了兩步,瞪大眼睛看著杏核掃到她白紗裙襬又滾到地上,猛地仰頭帶著嫌惡的瞪了眼錢小七。
  「卓哥哥根本就不喜歡妳,妳嫁給她又能如何?最終不過就是頂了個知縣夫人的名頭,其他的什麼卓哥哥都不會給妳。」
  錢小七掃一眼這女子,臉上笑容乍現,甜甜的開口道:「若水姊姊坐啊,咱們好好聊聊。」
  「誰,誰是妳姊姊?」女子臉上有些紅。
  錢小七也不惱,往前推了推盤子道:「若水姊姊吃酸梅,很好吃的。」
  說到底,溫若水也不過是個和錢小七大小差不多的女孩子,昨日那般害她挨了打,心裡的酸意已經消解,見錢小七這般熱情倒有些不好意思,當然,多半是戒備。
  「若水姊姊坐嘛!」錢小七無辜的眨眨眼,又丟了顆酸梅在嘴裡,好奇的伸長脖子道:「若水姊姊,呃……和宋知縣很早就認識了?」
  溫若水皺眉,「妳怎麼喊卓哥哥宋知縣?哦,妳本該喊他知縣的。」溫若水抬手在桌子上轉了一圈兒,看著一旁那個被錢小七剝過瓜子的黑手,摸得髒兮兮的茶杯,最終落到乾果盤上撚了顆酸梅。
  溫若水撚著酸梅剛要往嘴裡放,目光掃到上面黏著的瓜子皮,一陣噁心的又扔了回去,用絲帕擦了擦手道:「我和卓哥哥很小就認識了呢。」
  「說好了要娶妳的?」
  溫若水白皙的臉瞬間變紅,嘴巴張了張囁嚅道:「沒,沒說要娶,可是,可是感情很好啊,若不然我也不會聽說卓哥哥要結親就跑了過來呀!」
  「妳可真厲害。」錢小七由衷地誇讚:「離這裡很遠吧,一個人跑過來很不容易的。」
  溫若水還沒褪去紅暈的臉又漲得通紅,揚揚下巴道:「那是!」
  錢小七點點頭,「等妳家卓哥哥回來我和他說說,要是可以就把他還給妳。」
  「小姐!」綠柳驚呼,「小姐,姑爺可是不能讓的,小姐都努力了整整兩年才追到的!」
  溫若水也是一臉詫異,懷疑的盯著她道:「妳別打算報復我哦,妳就是說了什麼,卓哥哥也不會信妳的。」
  錢小七聳聳肩,「那妳就當我開玩笑了。」
  綠柳鬆了口氣,瞥了眼溫若水道:「小姐,咱們該準備回門的東西了。」
  溫若水也不樂意多待,輕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錢小七看著溫若水不足盈握的楊柳小腰兒,羨慕的低聲道:「她可真好看。」
  綠柳黑著臉低聲道:「小姐,綠柳覺得妳比她美呢!」如果好好打扮的話。

  ◎             ◎             ◎

  錢小七形容不出見到宋良卓時的感覺,像大暑天的時候喝了一杯冰鎮酸梅湯,像坐在蓮花池畔吹著小風、唱著小曲兒、嗑著五香小瓜子兒,總之就是兩個字,舒坦。
  可是再舒坦又如何?小七可不記得她之前有多愛他,她只知道他打她了,還磕著她的寶貝腦袋,至於這一點小七不憤怒是不可能的。
  小七隱隱約約的就覺得,這是從小到大第一次挨打,她還覺得,她不會推人下井,別問她為什麼知道,她就是知道,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小七一直就相信這一點。
  錢小七看著一襲白衣走進來的宋良卓就有些不快了,他身上穿的和那個溫若水分明就是夫妻裝嘛!從衙門回來不是該穿著官服嗎?這就是挑釁吶,明明白白的挑釁!
  宋良卓見錢小七直直的盯著自己看,有些尷尬還有些不快,掩唇輕咳了聲道:「可是反省過了?知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錢小七答非所問:「若水姑娘方才過來了。」
  「怎麼?」
  「沒怎麼。」錢小七瞟一眼宋良卓,皺皺鼻子道:「她說和你感情很好,和你自小就認識。」
  宋良卓撫額沒有搭話。
  「她很好看。」錢小七看了眼屋子裡喜慶的大紅,皺眉道:「綠柳說,明日要回門,還回去嗎?」
  「夫人說呢?」
  錢小七抖了抖,咧咧嘴道:「你別叫我夫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還是叫我小七吧。」
  宋良卓從善如流,「小七怎麼看?」
  「先不回吧,你讓人送個帖子過去就是,等我臉消腫了,我自己回去。」
  宋良卓看著她還腫著的側臉有些內疚,他不打女人的,可是他沒見過傷了人,還梗著脖子不承認的人,不承認就算了,到最後還說什麼「我就推她了怎麼著?你有能耐也把我推下去!」的話。
  他知道她不是溫良賢淑的人,但也沒想到會那般撒潑,哪裡有一絲大家小姐的模樣,他一時怒急,也就出了手。
  其實宋良卓那巴掌甩出去就後悔了,他娶她雖不是十分滿意,但他也知道她對他的感情,知道她雖然行為粗鄙些,但性子卻是直爽的,再者說,也沒有人逼著他娶,是他自己上門求的親不是嗎?不管如何,他該給她一個舒適美滿的生活。
  錢小七趁著宋良卓發楞又偷看了幾眼,發現這小子確實是耐看,可是也不至於連夫人、大媽都迷他吧?錢小七微微瞇了眼,眼前瞬間就出現一幅畫面。
  鏘咚鏘咚鏘,一個臉上微微長了褶子的大媽,甩著手帕趴在酒樓窗邊,也顧不得臉上簌簌往下掉的白粉,媚聲喊:「宋官人,宋官人看看奴家呀,奴家可想死你了!」
  鏘咚鏘咚鏘,宋良卓媚眼如絲的看過去,大媽眼睛一翻,甚是銷魂的暈了過去。
  錢小七抬腳踢踢一旁的大媽……呵呵,真暈了!
  錢小七咧著嘴笑,宋良卓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放柔聲音道:「藥擦了嗎?」
  「啊?好。」錢小七回神,掃了眼桌子,把給宋良卓倒的茶端過去一口乾了。
  宋良卓歎氣,「喝茶不可如此牛飲。」
  「哦。」錢小七看看茶杯底的碎茶葉,歎口氣道:「宋知縣真是節省,喝這種山地碎茶。」
  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笑著走進來,綠柳之前告訴小七,那是馮媽,一直在宋府做事,算得上老資歷了。
  馮媽笑著對宋良卓道:「少爺,若水姑娘身子不舒服,想請少爺過去一趟。」說罷還意味著幽遠的看了一眼錢小七。
  錢小七被馮媽那一眼掃的,起了一身雞皮粒子,連忙擺擺手道:「去吧去吧,宋知縣慢走。」
  宋良卓聽著這聲「宋知縣」甚是不入耳,可又說不出怎麼喊會好一些,貌似之前她也是宋知縣宋知縣的喊。
  宋良卓歉意的衝著錢小七點點頭,起身出了房間。
  小七吐了口濁氣,不知道心底的忿懣到底是怎麼來的,宋良卓那眼神,分明就是看不上她嘛,小七悶悶的想,之前自己是被豬油糊了心了嗎?怎麼會巴巴的追著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跑?真是得了瘋魔症了!
  綠柳不是說她也有幾分美色嗎?找個人來愛自己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不知道和離有沒有可能,回頭問問家裡那幾個姊姊去。
  小七拍了下額頭,奇怪自己怎麼知道家裡有幾個姊姊,想了想畢竟一起生活了十七年,就算是忘了事情,和自己最親的人,下意識的記得也是可能的,小七嘖嘖嘴,暗道,看來和宋知縣的感情也不深,不然怎麼會不記得那些事?之前肯定是撞了邪了。
  晚飯一家人一起吃的,所謂一家人,其實就是三個人。
  小七咬著筷子瞄一眼與宋良卓坐的較近的溫若水,就有些羨慕了,心裡開始盤算什麼時候也找個男人靠的近些,這麼看著真是郎才女貌,好不羨煞旁人的一對兒,她錢小七什麼時候能成為那個「郎才女貌」裡面的女貌呢?
  溫若水瞥過來一眼,得意的抬抬下巴給宋良卓挾了幾筷子菜。
  菜本來就不多,錢小七看著油光光的菜苗子,往宋良卓碗裡跑就有些心疼了,再也不敢分神,趕緊埋頭吃飯,本來想把唯一的一盤紅燒肉搶佔了去,可手剛伸過去又想起自己被豬油蒙了心的事,微悻的甩甩手改為去挾青菜。
  這動作看在溫若水和宋良卓眼裡可就是另一番意味了。
  溫若水嫌棄的皺皺鼻子,看著大口吃飯的小七道:「妳還真是能吃。」
  小七翻翻白眼愛搭不理,之後那盤紅燒肉小七再也沒動過一筷子,宋良卓以為她想起自己先前的教訓,帶著些內疚的挾了一塊五花肉放到小七的碗裡。
  小七看著白米飯上噴噴香的五花肉有些糾結,吃還是不吃,這是個問題。吃了,她不僅會被豬油蒙的更厲害,還會失去節氣的被那個溫若水笑話;可是不吃,唉,她又好想吃。
  小七抽抽鼻子貪婪的聞了聞,有骨氣的把那塊肥嘟嘟的肉還回了盤子裡,想她錢家什麼沒有,會在乎你這一塊紅燒肉?
  小七愣了愣,皺眉想著自己在錢家的狀況,可惜腦子裡一片空白,小七微惱的甩甩頭,低頭繼續吃著青菜白米飯。
  這紅燒肉是宋良卓特意吩咐廚房,給挨了打的錢小七補身子的,見她一塊兒也不吃,想著是她還在和自己置氣,放低身段溫聲道:「小七不喜歡這肉?」
  錢小七看了看肥嘟嘟的肉,搖搖頭又點點頭,最後頗大方的笑著道:「留給若水姑娘吃吧。」
  宋良卓欣慰的笑了笑,「以後別再做錯事就是了。」
  錢小七本就不太好的心情,因他這句話跌到了低谷,悶悶的哼了一聲,三口兩口扒光了米飯,起身道:「你們慢慢吃,我出去溜溜。」
  宋良卓還真沒和她打過交道,之前是一直躲著,昨天就有那麼一場變故,現下見她明顯是在生氣,可也不知道該不該勸兩句。
  溫若水推了推,看著錢小七離開方向楞神的宋良卓,笑著道:「卓哥哥快吃嘛,一會兒涼了對脾胃可不好。」
  宋良卓回神,淡淡的笑了笑,看著碗裡的紅燒肉也沒了胃口,自從甩了她一耳光,心底就感覺好像欠著她了。
  錢小七在院子裡轉了一圈,遇上從廚房吃飯回來的綠柳,跟著綠柳去了她的小屋,錢小七看著綠柳住的小屋子忽然間就有些想家了。
  「綠柳,咱們家是不是比這裡舒服?」
  「小姐,這以後就是咱們的家啊,小姐這是怎麼了?之前歡喜成那般,這才嫁過來幾天就想回去了?」
  錢小七脫了鞋爬到綠柳床上,輕哼了一聲道:「我都忘了,妳又不是不知道,既然都忘了,自然是怎麼舒坦,怎麼過了。」
  綠柳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笑著道:「小姐別和姑爺置氣,那個若水姑娘再倡狂還能怎麼著?小姐不照樣是知縣夫人?這地位誰都動不了,我方才在廚房聽廚子說,姑爺向來節儉,今晚上還特意囑咐給小姐做了一碗紅燒肉呢,小姐吃了嗎?」
  「嗯哼。」愛理不理似的。
  綠柳看一眼黑著臉的小七,捂著嘴偷笑。
  「要綠柳說呀,那姑爺也不是對小姐一點意思都沒有,小姐好好打扮打扮,那也是個佳人呢。」
  錢小七抱著薄被坐起來,眼睛亮晶晶的盯著綠柳,「綠柳,妳說,我爹是不是和宋知縣談交易了?為了錢家生意就把我給賣了?」
  「啊?小姐怎麼會這麼想?」綠柳有些轉不過彎來,「老爺看小姐追的辛苦,幫著小姐嫁過來,倒還說的過去。」
  錢小七喪氣的雙腿雙手摟著被子又倒了回去,哼道:「說得我跟個小哈皮似的。」
  綠柳抿著嘴笑,挑挑油燈開始做繡活兒,嘴裡卻道:「小姐說自己失憶,奴婢倒是不信,怎麼連家裡的小哈皮也記得?那可是小姐的心肝兒寶貝,有些啥好吃的都留給牠。」
  「咦?」錢小七好奇的翻個身面對著綠柳,笑著道:「長啥模樣?」
  「圓乎乎的、毛茸茸的、白嫩嫩的,就是討人歡喜。」
  錢小七對綠柳的回答不是很滿意,圓的,白嫩的,還有毛,活像一個長著毛剛出鍋的白麵饅頭,不過也快回家了不是?小七總算找到一件讓她開心的事,在床上打了個滾,嗓子裡面「呀」了一聲,嘿嘿笑著道:「我住妳這兒好不?」
  綠柳瞄一眼門口,起身衝著門口的方向行了個禮,才回頭看著錢小七道:「小姐回房吧。」
  錢小七臉上的笑容半路夭折,怪異的掛在半邊臉上,脖子秀逗的慢慢轉向門口的方向,看著緩緩從黑暗裡走進來的宋良卓,喉間輕「呵」了一聲,脖子一歪,倒到床上。
  宋良卓耐性極好,最起碼錢小七是這麼認為的。
  錢小七貼著床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宋良卓也站在門口一動也不動,錢小七心底喊著,你走吧,快走吧,我不向你爭老婆之位了,你去和你那若水妹妹親熱去吧。
  吶喊歸吶喊,小七嘟嘟囔囔的說了十幾遍,門口那人也沒有離開的動靜。
  綠柳看不過去,走到床邊拽著錢小七起來,笑裡藏刀的小聲威脅:「小姐可不能再和姑爺鬧彆扭了,不然我可是要回去告訴老爺、夫人,到時候他們不把宋府踏平,那才是稀罕哩!」
  小七咬咬牙,一個鯉魚打挺的翻下床,拍了拍手笑著道:「綠柳,好好睡吧,我先回去了。」
  綠柳笑著回禮,「小姐、姑爺慢走。」
  小七抖了抖肩,垂了眸子走出了門。

  ◎             ◎             ◎

  錢小七跟在宋良卓後面一路磨磨蹭蹭的回了臥室,一進臥房小七就盯著那床看,床不窄,可是住兩個人,哼哼,她還真是不習慣。
  錢小七坐在桌邊自行倒了杯茶喝,宋良卓解了衣帶,似是等著小七寬衣,背對著她站了良久也沒等到人,回頭見小七正喝著茶,眼睛亂瞟,宋良卓無奈地自己脫了外衫,走到床邊道:「小七,該歇息了。」
  小七掃了眼只著裡衣的宋良卓,很是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撇開頭道:「宋知縣先睡,我,呃,我渴得厲害,先喝會兒茶。」
  宋良卓心底有事,本想著洞房花燭夜早晚都得補上,抱著早死早超生的心態,做好了打一場硬戰的準備,可看著小七紅著臉的模樣,似是害羞,而且被小七這麼一說,宋良卓也鬆了口氣,宋良卓想了下,睡到了裡面,給小七留下寬敞的半截床位。
  小七瞄了眼,面朝外閉了眼的宋良卓,心底輕哼了一聲,看看那位置,分明是想她錢小七半夜起來端茶、倒水的伺候他呢,小七扼腕,怎麼會看上這麼個徒有其表的人了呢?娶了妻還和外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此時小七抬手想拍桌子,手剛挨著桌子面兒又及時的收了回來,唉,這可不是大茶館聽人說書,這桌子可是拍不得。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為了別的女人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了她小七這麼個溫柔善良,可愛單純的弱小女子。
  一壺茶喝完了,小七洩氣的趴到桌子上,看著黃豆般大小的燭光呵欠連連。
  「上來睡吧,半夜了。」
  小七一個激靈,睡意全無,想了下還是端著蠟燭去了床邊,看一眼床上的薄被道:「屋子裡還有沒有其他被子?」
  宋良卓挑眉,「箱子裡還有。」
  「哦。」錢小七把燭臺放到床頭矮几上,轉身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翻了三個箱子,最後在牆角一個貼著紅囍的實木箱子裡,翻出一條質地上乘的毛毯,錢小七摸了摸上面滑溜溜的兔毛,滿意的點點頭。
  小七用毯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挨著床邊躺下,戒備的瞄了眼宋良卓,吹熄了燈。
  宋良卓疑惑的看著錢小七一連串的動作,想了下,低聲道:「怎麼像是不記得這屋子裡的東西了,那箱子不是妳非得放進來的嗎?」
  「啊?」錢小七懊惱的皺皺眉,「磕到頭,忘了好些事情。」
  「要不要緊?」
  小七聽著這話似乎問的很是真心實意,「嗯」了一聲道:「沒事。」
  眼看著夏季汛期要到,宋良卓心裡有些不安穩,宋良卓想著之前和老丈人的約定,歎了口氣道:「沒事就好,我既然娶了妳就會好好對待妳,妳莫要多心。」
  宋良卓頓了頓又道,「若水妹妹與我只是兄妹之情,小七也莫放在心上。」
  「你們可以不是兄妹之情,我回頭……」錢小七打了個呵欠,口齒不清的道:「回頭找爹說清楚,不會讓你難做人。」
  宋良卓意外的看著小七的後腦杓,不解的道:「怎麼,這是氣話?可還是惦記著那一巴掌?」
  「不是。」錢小七想說,其實是發現不喜歡你了,大家以後各過各的。可是本來就睏的頻打瞌睡,一沾著床就睜不開眼,錢小七自己也不知道說了沒,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宋良卓笑了下道:「可見就是在耍脾氣。」
  宋良卓心思不定的盯著小七的後腦杓看了良久,室內暗的很,看到的只是一團黑。
  以後就要和她過日子了,試著接受她雖然有些難,但總不至於難到哪裡去,既然決定娶了,總該負責到底。
  得盡快有個孩子!
  宋良卓閉了下眼,試探著把手伸進小七裹得緊緊的毛毯繭裡,宋良卓見她沒動靜,深吸了口氣,一把把錢小七的毛毯繭攬到懷裡,閉氣就要吻下去。
  錢小七被這麼猛地一帶,嚇得醒了過來,盯著眼前壓過來的黑影尖叫出聲。
  宋良卓連忙用手捂住,低聲道:「別叫,是我。」
  錢小七「嗚嗚」直嚷嚷,被子又裹得太緊,怎麼都動彈不了,急得片刻就冒出一層薄汗。
  宋良卓啞聲道:「補妳一個洞房,別怕。」
  錢小七「嗚嗚」著猛搖頭,宋良卓道:「我鬆手,妳可別叫了,讓下人們聽了去,成何體統。」
  錢小七猛點頭。
  宋良卓鬆了手,錢小七立即像蠶蛹一般,一拱一拱的挪出宋良卓的懷抱,直接滾到地上,也顧不得身上的疼,拉緊毯子坐在地上道:「你想幹嘛?」
  這話問的有些深奧難解,縱然是狀元郎也被難住了,他想幹嘛,呃,怎麼說?想和她困覺覺?
  宋良卓掩飾般的輕「咳」了一聲,思量著開口:「我們已是夫妻。」
  不說夫妻還好,說起夫妻錢小七就怒了,咬牙狠狠道:「我告訴你宋知縣,可不帶這般欺負人的,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粗俗無禮,我現在也知道自己看不上你文謅謅的,改明兒我會回去與家裡人說清楚,你該和誰親熱和誰親熱去,我錢小七才不奉陪。」
  錢小七裹著毯子站起來,腿上的毯子還沒掙開,一個不穩,直直的又倒了下去,錢小七被磕的悶哼一聲,身後卻傳來那廝的輕笑聲。
  笑,笑個屁,把別人的痛苦當有趣,果然是被豬油蒙了心了,看上這麼個喪盡天良、惡毒凶狠、強迫她錢小七做見不得人的,羞人事的七品芝麻官。
  錢小七憤怒的踢踢腿,還沒把裹著的毯子踢開就被人抱了起來,錢小七羞憤難當,狠狠的用頭朝著他的胸口頂過去,自己又再一次摔到地上的同時,剛好把毯子扯了下來。
  沒裹毯子時,摔得果然就疼多了,錢小七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欸呀呀」的直哼。
  「鬧騰!」宋良卓帶著笑意蹲下身,關切地詢問:「磕著了?」
  錢小七一翻身給了他一個背,咬牙切齒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宋知縣你可別當玩笑,等我回家就說清楚了。」
  「晚了。」
  「啥?」錢小七麻利的坐起來,揉著小臂皺眉道:「何解?」
  「岳父定不會同意。」
  「為啥呀?」
  「哪有嫁了女兒,再讓休回去的?那對名聲可是不好的。」
  「不是休,是和離!和離懂不懂?」
  宋良卓很是無語的搖搖頭,「睡吧,再折騰就天亮了。」
  「我不是和你嘔氣,我和你嘔不著,我是真不想嫁了。」
  「……」
  「宋知縣?」
  床上的人翻了個身。
  「宋知縣,我知道自己是個上不了檯面的人,你也嫌我丟人,咱們和離不成嗎?我爹一定用什麼東西脅迫你娶我了,到時候我幫你討回來就是了。」
  「宋知縣?」
  一室沉靜。
  錢小七歎口氣,為了這被逼娶她的宋知縣,也為了自己悲催的命運,看來,還真得早些回家一趟說說清楚了,她,錢小七,是真的不想嫁了,她才十七,今天她才知道,他都已經二十四了呢。
  差了七歲呀!
  錢小七伸出三指捏了捏,腦子裡依稀記得誰說過,大八大九就是不能大七,不然一輩子會被人欺!誰說過呢?錢小七抱膝坐了一會兒,又悲歎了兩聲,捲著毯子摸上了桌子,斜對角一橫,眼睛一閉就睡熟了。

  ◎             ◎             ◎

  錢小七睡了一夜,醒來時還是覺得渾身疼,照例閉著眼翻了個身,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是睡在桌子上。
  錢小七猛地縮回手腳,睜開眼,盯著眼前的床幔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可沒半夜找男人的習慣,蒼天吶,這次是說不清了!
  錢小七左右看了看,瞬間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這兒疼,哪兒疼,全身都疼,想著想著就有些想哭,那個淫賊肯定是趁她睡著時和她困覺了,忘了誰說過的,困過覺就會渾身疼,果然是個禽獸啊禽獸!
  錢小七囔著鼻子一抽一抽的哭,聽到動靜進來綠柳被嚇了一跳,心底琢磨著肯定是圓房了,瞬間又燦爛的笑著靠過去,輕哄道:「小姐醒啦?姑爺上衙門去了,小姐別傷心,女人家都得有這麼一回呢。」
  綠柳自顧自的樂著,「這回看看那個若水姑娘還有什麼可得意的,我就說嘛,姑爺還是喜歡小姐的。」
  綠柳笑著掀開錢小七身上的毯子想去取貞潔布,那布可得放好了,以後回了宋家才好交代。
  錢小七拽著毯子不撒手,綠柳換了個方向從下身的側面掀開,看著錢小七身上好好穿著的衣服就有些不高興了。
  「小姐睡覺沒脫衣服?」
  錢小七淚眼婆娑的看過去,驚喜的看著自己昨日穿著的那身衣裳,身子瞬間就活絡了。
  錢小七擦把臉,坐起來,樂滋滋的摸摸自己的裙襬,轉頭對綠柳道:「這算是沒事吧?」
  「嗯哼。」綠柳洩氣的丟開毯子,「小姐起不起來?」
  「起。」錢小七吸吸鼻水,「我都餓了。」
  錢小七跳下床,剛拿起手巾擦了把鼻子。
  溫若水就一臉酸意的進來了,瞪著錢小七質問道:「妳和卓哥哥做什麼了?」
  「姑爺和小姐夜裡頭在自己房裡能做什麼?若水姑娘這話可就問得奇了。」綠柳撇著嘴,話說的曖昧。
  溫若水漲紅了臉,氣哼哼的道:「是不是妳逼他的?妳可真是不知羞恥。」
  「妳,妳才不知羞恥!」錢小七呆楞楞的剛回神,聽見不知羞恥就生了惱意。
  「哼,妳逼著卓哥哥和妳做那事,不是妳不知羞恥是什麼?」
  綠柳挑著眉插言:「就是有什麼,也是姑爺樂意和小姐做的,若水姑娘這麼問,才是那啥那啥呢?」
  「我哪啥哪啥了?」若水紅著臉,氣憤難當。
  「啊,吵吵吵,我還沒吃飯呢。」錢小七跳到綠柳和溫若水之間怒道:「吃完飯再吵成不?」
  溫若水和綠柳同時背過身哼了一聲。
  錢小七揉揉額,心情舒暢的迅速洗臉、擦了牙,歡喜的坐到桌子上等綠柳上飯菜。
  綠柳一臉怒其不爭的模樣,不甘不願的出了房間。
  溫若水驕傲的抬著下巴坐到錢小七對面,哼了一聲道:「妳得意什麼?就是卓哥哥和妳有什麼了又怎樣?宋伯伯和姨母也不會稀罕妳進門的!」
  錢小七心情好,點點頭道:「若水姊姊在這裡住多久?」
  「哼,妳趕我走也沒用,這是卓哥哥的家,卓哥哥不會趕我走的。」
  「不是。」錢小七連忙擺手,「過幾日我回家就和爹娘說清楚,不和妳卓哥哥過了,妳把他帶走就是。」
  溫若水訝然,「妳說的是實話?」
  「是實話!」錢小七皺著鼻子想,打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一輩子都靠不住的,這話是誰告訴她的來著?
  「妳……」溫若水狐疑,「之前不是很喜歡卓哥哥的嗎?」
  錢小七撇嘴,「他不喜歡我,不是為了妳,打了我嗎?那我就回去好了。」
  溫若水覺得有些歉疚了,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低聲道:「那個,我當時是氣急了,妳,妳不是也沒受傷嗎?卓哥哥還特意給妳找了藥膏。」
  錢小七看著溫若水有些疑惑,「妳不是想和妳的卓哥哥在一起嗎?我離開妳該高興才是。」
  「哦。」溫若水點頭,「那妳走吧。」
  錢小七被唾沫嗆了一口,想了下道:「通許縣還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等我回了錢家,再熟悉熟悉環境,妳可以去找我玩,我再帶妳出去逛逛也好。」
  溫若水更不自在了,嘟著嘴紅著臉道:「誰,誰稀罕找妳玩啊。」
  溫若水瞄一眼錢小七,「那個,要是被休了,就不好嫁了,妳可想好了?」
  「我又沒和他怎麼樣,為什麼不好嫁?咦,說這個幹嘛,聽著好奇怪。」
  溫若水絞著袖口暗想,那可是妳自己要走的,也沒人逼妳,妳要是走了,就別怪我把卓哥哥搶走咯。
  早飯也很豐富,可能是錢小七對豬油生了厭惡之心,除了那一碗紅燒肉,其它的都吃得乾乾淨淨。
  溫若水托著腮看她吃飯,敲著桌子悶悶道:「妳家裡不是很有錢的嗎?怎麼就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莊重呢?肯定是被妳家人給寵壞了,唉,卓哥哥真命苦。」
  溫若水剛說過,又覺得錢小七莊不莊重,以後和她的卓哥哥沒有一銅板也沒關係,遂改了口氣道:「妳將來的相公真命苦。」
  女孩子家的關係也很好搞的,特別是錢小七和溫若水統一戰線之後,溫若水也不再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看著她哪兒都不順眼,反而和她一起有了話題可聊。
  「後來呢?」錢小七照舊坐在桌子旁嗑瓜子,面前已經有了小小的一堆瓜子仁。
  「後來我就經常去卓哥哥家玩了,卓哥哥可能耐了,經常和我哥哥出去騎馬,詩賦也做的好,宋伯伯很是讚賞他,其實卓哥哥不用自己考狀元從小七品做起的,但是卓哥哥有志向,說是要靠自己做出一番事業,然後就去科考了,我就知道卓哥哥能中狀元,還真是中了。」溫若水一臉的崇拜,「唉,卓哥哥可真厲害呀!」
  錢小七對著她笑得瞇成一條線的眼睛有些受不了,拿著瓜子仁往後退了退。
  「唉,妳知道嗎?其實卓哥哥喜歡那種溫柔如水的女孩子,能與他吟詩作對是最好,卓哥哥應該很喜歡那句『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開』模樣的女子。」
  溫若水托著下巴微微瞇了眼,低喃道:
  「洛浦疑回雪,巫山似旦雲。
  傾城今始見,傾國昔曾聞。
  媚眼隨羞合,丹唇逐笑分。
  風卷葡萄帶,日照石榴裙……」
  「唉!」溫若水嚮往的輕歎,「多麼美的美人,才能有那般仙人風姿?宛若洛神,肌膚勝雪,恍如巫山神女,朝雲清靈。曾聞一笑傾城,再笑傾國,今何其幸,而得親覿。羞見人來,眼波流轉,還復低眉,輕啟朱唇,笑靨生輝。微風輕卷,玉帶飄舉,艷陽凝照,紅裙裊娜……」
  溫若水輕搖頭,頭低下的垂了眉眼,又輕輕抬起,看向錢小七就是眼波流轉,淚光點點,一副弱柳扶風的嬌弱美態,朱唇慢慢啟開,臉上的笑也很是含蓄的漸漸展露。
  錢小七一臉被抽的表情,皺巴巴的臉傻抬了半天,終於破功的乾「嘔」了一聲。
  溫若水的美人兒態,被錢小七的一聲乾「嘔」給嘔得沒了蹤影,溫若水輕哼了一聲道:「妳是沒那姿色了。」
  錢小七咋舌,「妳都說是仙人了,人間哪有那般的美人兒?再者說了,就是有,人家也看不上宋知縣啊,七品!」
  錢小七掐著小指晃了晃,「七品芝麻!芝麻妳見過嗎?就是比綠豆還小的果子,七品是個芝麻官兒呢!」
  溫若水嘟嘴,「勢利!」
  錢小七小心地把剝好的瓜仁子包到手帕裡,疊好了塞到袖子裡。
  溫若水皺眉,「那盤子裡的瓜子仁不是多著嗎?幹嘛這般沒見過東西的模樣?」
  「那是人家嗑的,不是我自己磕的,嗑瓜子嗑瓜子,自己嗑才叫嗑瓜子,人家嗑的不知道沾了多少口水,還不知道是哪個老頭子嗑出來的呢。」
  溫若水看著手心裡的瓜子仁,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訕訕的把瓜子仁丟到了盤子裡。
  這日裡,錢小七過的挺滿意,多了個人陪她鬥嘴,吵吵鬧鬧一天也就過去了。
  晚飯依舊是三個人一起吃,綠柳照舊被錢小七遣到廚房去搶飯吃了。
  錢小七看著桌子上的那碗紅燒肉就皺眉了,「這肉不能這般回鍋,這麼熱的天會臭的。」
  宋良卓看了眼那碗紅燒肉,輕咳了聲道:「這是中午新做的,府上還不至於吃剩飯。」
  「哦。」錢小七瞄了眼宋良卓,好心的提醒道:「我是怕大家拉肚子。」
  溫若水放下筷,嘟著嘴不願再吃。
  錢小七本想關心關心她,後又覺得應該由宋知縣關心,故而又開始埋頭吃飯。
  宋良卓的筷子在菜盤子上轉了一圈兒,見一旁的溫若水一副看見濁物的模樣,一時也沒了胃口,只能那般拿著筷子看著錢小七吃得津津有味。
  錢小七抬頭看了他們兩個一眼,搞不明白為什麼兩個人就那麼有默契的一起停了筷,不經意的心底就有些小煩悶。
  錢小七輕哼了一聲道:「宋知縣,我明天回家。」
  「哦,我陪妳。」
  「不用了。宋知縣你忙好了,我自己回去。」
  「不忙。」
  錢小七遇見鬼似的看著宋良卓,剛要再推辭,宋良卓道:「我正好找岳父有些事情要談。」
  「哦。」
  虛偽!錢小七暗自嘟囔,分明是自己有事,還要裝出一副陪她回去的模樣,這種男人最不可靠,這話又是誰說的呢?錢小七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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