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逃婚,卻陰差陽錯撞進一場追殺,
幸虧被一個俊美無儔的白衣呆子出手相救。
與王爺和離後,她另立門戶,憑藉「香粉娘娘」的研究資料,
她開了間香粉宅,專門作香粉生意。巧的是,
那救了她的白衣呆子就住在對門,不巧的是,
這呆子竟然是江湖第一門派鬼刀門的門主。
原來呆子非但不呆,還有點蔫壞。
以靜制動,很快兩人情愫暗生,無限旖旎。
此時,江湖「瘋」傳,京郊藏有一筆富可敵國的寶藏,朝堂也被驚動。
她和呆子都被捲入其中,連可惡的王爺前夫也來摻一腳,
為了呆子、為了皇娘,她拼了……
第一章
白舍坐到石梅身邊,這馬車不小,但是也不大,兩人並排,肩膀能靠到一起;石梅懷中的小福子,還扒著她的胳膊伸出爪子去,撩撥逗牠的白舍。
「我們去哪兒?」馬車走了一段路,石梅開口問白舍。
「去參加一個人的葬禮。」白舍開口。
「啊?」石梅大驚,「你……你怎麼不早說呀!我穿了一身紅。」
白舍微微一笑,「那又怎麼了?」
「你……」石梅也不知道白舍跟她打趣呢還是怎麼的,只是急著道:「人家喪事,我穿得跟辦喜事似的,你剛剛還說讓我穿漂亮些。」
白舍抬眼打量了一下石梅,點頭,「這樣是挺漂亮。」
石梅臉上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想又很是生氣,埋怨一般地看白舍,不知道他究竟搞什麼鬼,要讓自己難堪嗎?可白舍對自己一向很好,應該不是這種人啊!
又過了一陣,馬車在南城門附近的一座莊園前停了下來,白舍撩開車簾,要拉石梅下馬。
石梅從窗戶往外面了一望,就見人家莊子的大門口,真的掛著好大一個白燈籠,上頭一個碩大的「奠」字;石梅的鼻子都皺起來了,人家辦喪事,她穿一身紅過來不說,還抱著一隻貓……太過份了!便不願意下馬。
白舍在車門口看她,道:「沒事,下來。」
石梅縮在馬車裡搖頭,那意思像是說「不去」,白舍無奈,上了車,伸手拉她;石梅拗不過他,只好被拉下了馬車,出門一看,傻眼了。
就見那莊園門口掛著的「奠」字燈籠有好幾盞,赤、黃、白、綠……什麼色兒的都有!更離譜的是,房檐下頭還掛著彩帶,兩邊兩幅紅色的對聯,寫著「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橫批是「死得好!」
石梅呆在原地,心說,誰這麼不靠譜啊,如此辦喪事?
白舍帶著她往裡走,就見門口攔著好幾個膀大腰圓的大漢,進靈堂的人隊伍排得不短;那些守衛一個一個地看,穿得太素的一律直接趕走,花花綠綠那些個倒是恭恭敬敬請進去,更要命的是,進去的還每人給個紅包!
「這是辦喜事還是辦喪事啊?」石梅問白舍。
「妳看牌匾。」白舍提醒她。
石梅仰起臉看了看,就見這宅子闊氣,牌匾上碩大一個「癲」字;石梅看得笑了起來,「這主人是有些癲,怎麼如此辦喪事?」
「武林之中有四門、三魔、二聖、一尊。」白舍給石梅解說,「都是武功高強、地位顯赫的武林世家;四門妳之前聽說過了,是四大門派;而三魔,我上次帶妳去山裡找的那個是瘋魔,這裡這個喪事喜辦的是癲魔,還有一個狂魔。」
「哦……」石梅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啊!那這癲魔給誰辦喪事啊?」
「據說是他媳婦兒。」白舍笑道:「這癲魔的媳婦兒是出了名的河東獅,癲魔被她折磨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她死在前頭了,就表示他可以出去鬼混了,所以要慶祝一下。」
石梅哭笑不得,「這人怎麼這樣缺德?」
「不缺德怎麼能叫癲呢?」白舍一笑,「他發帖子來的時候說了,每人讓帶上個漂亮的女伴,不然不准進門。」
石梅看了白舍一眼,「那你鬼刀門沒有姑娘嗎?這是你們江湖的事。」
「都沒妳漂亮。」白舍淡淡道:「江湖中美人比較少。」
石梅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心裡挺中意的,「你這麼說,不怕得罪武林裡那些女中豪傑?」
白舍微微一聳肩,「無妨,我比較喜歡不練功的、文靜的女子。」
石梅心裡琢磨了一下,自己好像也算挺文靜吧?還是靠譜了……白舍這麼說什麼意思呢?
兩人順利地進了門,才發現裡頭人頭鑽動,碩大的院子裡擺滿了桌椅,幾乎坐滿了人。
石梅看了一眼,有些吃驚,「這位癲魔在武林裡頭人緣很廣嗎?那麼多人來陪他胡鬧啊?」
白舍微微一挑嘴角,「都說了今兒個是正經事。」
石梅一愣,抬眼看白舍,「正經事情?這裡有玉佛的線索?」
白舍一點頭,湊到石梅耳邊低聲說:「據說癲魔老婆生前有幾樣寶貝,如今他都要轉手,其中一樣,是半尊玉佛。」
「他要怎樣轉手?」石梅問:「賣掉嗎?」
「估計不會那麼簡單吧!」白舍微微一揚眉,「這老頭癲狂得厲害,誰知道會不會搞出什麼花樣來,說不定看誰順眼就送給誰了。」
「這樣也行啊?」石梅吃驚看著白舍。
「嗯。」白舍低聲在石梅耳邊說:「不過,我知道這老頭喜歡美女,看到美人他就心花怒放,所以帶著妳來比較好。」
石梅臉微微一紅,心說,難怪還特地讓自己打扮得好看一些呢!
同時,石梅就覺得四周圍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好多人都看著自己呢!特別是一些拿著刀劍的江湖女子,好似對自己有些敵意,就往白舍身邊退了退,怎麼了這是?
白舍見石梅往自己身邊靠,就低頭問她:「累不累?坐一會兒?」
石梅搖頭,瞅著身旁一個女俠打扮的姑娘,咬牙切齒看著自己,像是要上來踹一腳似的!石梅看了看一旁若無其事的白舍,在心中哀歎,這男人是禍害呀!
正這會兒,就聽到人群微微一陣騷動,前方的擂臺之上,走出來了一個身材瘦高的白鬍子老頭,石梅仰臉看那老頭,很精神的一個人,樣子吊兒郎當、痞裡痞氣,似乎很沒正經。
「嘿嘿嘿。」那老頭上了臺,掃視了臺下眾人一眼後,就先詭異地笑了起來。
石梅覺得這老頭笑容有些猥瑣,再加上他因為媳婦兒死了那麼高興,更覺得他不是好人了。
那老頭邊笑邊環視了一下四周,道:「哎呀,來了好些江湖朋友啊,真是給我老癲頭面子。」
眾人都不知道該擺一張什麼臉出來聽那老頭講話,畢竟,喪事還一副喜事的派頭……
「那老婆子今日總算是他娘的死了!」癲魔拍著胸脯哈哈大笑,「老頭兒我今天開始就要過逍遙自在的日子了,哈哈!」
有幾個好事的問他:「唉,老頭,你打算怎麼逍遙自在啊?」
「嘿嘿,我啊,先要找個天下第一的美人,給我當老婆!」老頭嘿嘿笑著。
那些江湖人都起鬨:「老頭,你看看你那一把白鬍子,你看得上人家美人,人家憑什麼跟你啊?」
癲魔哈哈大笑起來,「老頭兒我有錢,嫁妝好啊!我有件寶貝,關係到天大的財富。」
江湖群雄聽著,眼珠子都亮了亮。
石梅問白舍:「是玉佛嗎?」
白舍皺了皺眉頭,低聲說:「有古怪。」
「嗯?」石梅不解,哪裡古怪?
同時,只見癲魔拍了拍手,就有隨從走上來,呈上了一個匣子;老頭打開匣子,對眾人道:「各位,請上眼。」
眾人都仰起臉瞧著,就見那匣子裡頭,有半尊白玉佛像!
石梅心說,果然!就也盯著那玉佛仔細看起了。
白舍問她:「能不能看明白是真是假?」
石梅盯著白玉佛看了好一會兒,搖搖頭,「看不太出來,離得有些遠。」
白舍點點頭,拉著石梅到身前,雙手放在她肩膀上,低頭在她耳邊說:「仔細看看,如果是假的,咱們就走了,去查另一條線。」
「哦。」石梅一聽還能查另一邊,就期盼這邊的玉佛最好是假的!在這裡,總覺得周圍目光不善,冷颼颼的,寒氣逼人!
◎ ◎ ◎
癲魔身後的隨從,拿著盒子在擂臺上轉了一圈,給眾人看這半尊玉佛。
癲魔道:「這半尊玉佛,行家都知道是幹什麼用的,我也不多說了,中原武林那麼多門派,各位美女如果有這個自信,覺得自己當得上這武林第一美人的,就上來;不嫌棄我這老頭子的,就跟我成親,這尊玉佛,我當作聘禮,雙手奉上,哈哈!」
武林群雄面面相覷,原本看到玉佛,眾人都有些心動,但是,一來,此佛真假難辨;二來,要得這玉佛,還要犧牲掉一個美人……就算真有武林第一美人,給這麼個糟老頭子,也有些太浪費了吧!想著這些,眾人就都有些猶豫,尤其是各個門派的女弟子也都不樂意,自己青春年少又美貌,怎麼能嫁給這種糟老頭子?
石梅伸長了脖子看著,隔太遠了,看不清楚那玉佛身上的紋路,她下意識地往前走了走,白舍想拉住她,但是很多人都在往前擠,一時沒拉住;白舍微微皺眉,往上走,而偏巧這會兒,不知道是誰突然推了石梅一把……
「哎呀!」石梅還抱著小福子呢,她怕鬆了手,小福子掉下去會被人踩到,趕緊摟緊了,往前踉蹌幾步,而人群又恰巧這個時候一分開……石梅就走了出去!幸好是站穩了,抱住小福子站在了人群外,她見小福子沒受傷,鬆了口氣,又左右看看,發現自己在人群外面了,趕緊往後退。
而這時候,就聽後頭有幾個丫頭喊:「呦……這位姑娘,看來是想要那玉佛啊!」
石梅愣了愣,回頭看,卻聽臺上癲魔笑了起來,「嘿嘿,這位小姑娘,妳抬頭讓老頭子我看看,看妳這身段,可是不錯。」
石梅微微皺眉,回頭看了那老頭一眼,心說,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這麼不莊重啊?
而石梅這一回頭,癲魔可是看著石梅的正臉,倒是愣了愣,揉揉眼睛,一臉的驚駭;白舍在後頭看到癲魔的表情了,也是一愣,略微一琢磨,覺察出了些蹊蹺來。
在場武林群雄也都竊竊私語起來,有些人問石梅的來路、有些人則是覺得可惜,這麼個美人,怎麼能配給那樣一個老頭呢?
偏偏還有幾個江湖人在一旁起鬨,說讓老頭趕緊要了吧,便宜了!但癲魔卻是盯著石梅,一臉狐疑地看著,那眼神,讓石梅也有些疑惑了……癲魔像是讓她嚇著了似的,自己長得有那麼嚇人嗎?
白舍見石梅被擠出去了,知道是有江湖人整她,也怪自己沒看緊她;想要上前去救,卻被前頭幾個人攔住了,白舍見攔住自己的是女人,也不好推搡,只是皺眉。
老頭盯著石梅,看了良久,總算是回過神來,收起驚駭神色,微微一笑,「這位美人……哪個門派的?」
石梅想了想,覺得好不容易走近了,乾脆看一看他的玉佛,就問:「你的那尊是玉佛嗎?」
眾人都一愣,不解地看石梅。
石梅瞇起眼睛,道:「我打遠了看不清楚,就看到白白一片。」
「姑娘,妳眼睛不好啊?」旁邊一個武林人士問。
「嗯。」石梅點點頭,裝著眼睛不好,瞇起眼睛看那玉佛,道:「是不是玉佛?別是拿玉豬、玉狗的來唬弄吧?」
武林人士都笑,有些江湖女子剛剛看石梅和白舍走得近,都很不服氣,不過如今一看,覺得這丫頭是不是有些傻啊?還抱著隻貓,眼睛還不濟……卻不曾想,石梅是裝的!
癲魔也沒多話,從身後隨從手裡接過了玉佛,遞過去給石梅看,道:「美人,看看吧,是不是玉佛?」
玉佛到了眼前,石梅一眼就看明白了;這玉佛的佛胎的確是白的,不是貘玉,但是太白了!也不是陳玉。
為了幫白舍找這尊玉佛,石梅特地研究過,還找了個玉器行的老闆,詳細詢問了關於玉器的常識;一般來說,越新的玉越不值錢,越陳的玉越珍貴,這個「陳」字雖然簡單,卻是有很大的門道在裡面的。
癲魔給她看的這半尊玉佛,既不是那有毒的貘玉假佛、也不是真的玉佛,而是……後來偽造的另一尊假佛!還是現在的人做的;石梅看出來玉佛是假的之後,立刻沒了興致,轉身就要走。
見石梅轉身走了,癲魔倒是不高興了,就問:「欸!小姑娘,這玉佛不要了嗎?」
石梅搖搖頭,道:「不要了,你騙人!那個哪裡是玉佛?是個玉菩薩。」
眾人都忍著笑,這丫頭眼睛也忒不好了,要不然就是個傻子!
這時候,石梅總算是看見白舍了,趕緊鑽進人群裡頭,白舍拉著她到了身邊,石梅就見他雙眉微蹙,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癲魔抬眼,看了看石梅,又看了看她身邊的白舍,微微一笑,「哦,玉菩薩啊……」
「沒事吧?」白舍低聲問石梅。
「沒事。」石梅搖頭,湊到白舍耳邊低低的聲音說:「假的!」
白舍一挑眉,臉上露出了然神情來,拉著她就走了。
兩人順利地出了府門,石梅卻發現身後似乎有人跟著,「呃……」
「沒事。」白舍微微一笑,對石梅眨眨眼,「另一條線而已。」
石梅一愣,原來白舍早就算計好了啊!
兩人上了馬車,白舍吩咐趕車的:「走吧!」隨後放下了車簾。
馬車往前趕,石梅扒著車窗朝後面看,就見癲府裡頭,有幾個人追了出來,見他們車子走了,就又回去了。
「那些事什麼人?」石梅問一旁的白舍。
「癲府裡的人。」白舍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突然一笑。
「你笑什麼?」
「誤打誤撞。」白舍開口:「今日可能有好線索。」
「什麼線索?」石梅要問,卻見白舍對她「噓」了一聲,示意……周圍有人!
同時,他們的馬車拐進了一處小巷子,就停了下來,趕車之人挑起簾子,低聲道:「莊主,有人攔路。」
白舍輕輕挑起嘴角,石梅摸不著頭腦,現在是要怎麼樣呢?
正在這時,外頭傳來了一陣熟悉的笑聲:「嘿嘿……」
石梅聽著耳熟,這不是癲魔的笑聲嗎?
白舍低聲說了一句:「原來是他啊!」
「誰?」石梅疑惑。
白舍轉眼看她,語調平靜,「殺妳的那個人。」
石梅一驚,睜大了一雙眼睛看著白舍。
白舍伸手輕輕捏了捏她下巴,「要我給妳報仇嗎?」
石梅低頭不語,白舍這樣說,他知道自己不是陳栻楣了!腦袋裡就有些混亂。
白舍見她犯迷糊了,便出言提醒:「之前,爭奪玉佛的還只有江湖人。」
石梅點了點頭,不解地看他。
「官府並沒有參與,知玉佛秘密的,也只有江湖人。」白舍冷聲道:「既然只得到了半尊玉佛,那麼,一定想要得到另外半尊……」
「哦……」石梅立刻明白了,「得了半尊玉佛的人,一定想要另外半尊,也就是說,只要有半尊玉佛出現,不是兇手,就是兇手也關注的人……所以我一露臉,那兇手一定會盯上我的。」
「嗯。」白舍滿意點頭。「不過沒想到竟然是那癲魔。」說完,就站起來想要出去。
石梅趕緊拉住他胳膊,「你小心些,那老頭看著挺陰險的!」
白舍一愣,伸手捏了捏小福子的耳朵,說了聲「放心」,就出了轎子。
◎ ◎ ◎
石梅趴在馬車的窗戶往外看,感覺耳朵燙燙的,說來也奇怪,白舍明明掐的是小福子,她卻覺得像是自己被掐了似的。
馬車前方,癲魔正站在一處圍牆之上。
見白舍出了馬車,老頭就一個縱身躍了下來,嘴上道:「哦……我說這小娘子那麼大膽子,還敢擱我面前說眼睛不好呢,原來找了好大一座靠山啊!」
白舍冷眼看癲魔,「喬老寬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癲魔嘿嘿一樂,摸了摸下巴,道:「嗯……像是讓我一掌打死的吧!」
石梅聽得真切,變了臉色,這老頭是胡說八道呢,還是真的?
「嘿嘿。」癲魔卻始終是一臉的笑容,問白舍,語調含著些挑釁:「怎麼樣啊?白莊主,要給兄弟報仇嗎?」
白舍看了他良久,臉上卻是沒動聲色,又問了一句:「誰殺了喬老寬。」
「都說了,讓我一掌打死的。」癲魔道,「怎麼的?不信啊?」
「不信。」白舍緩緩地搖了搖頭,「你沒這膽子,也沒這本事。」
癲魔臉上神色一變,顯出幾分陰森來。
同時,石梅就聽身後一陣腳步聲響,回頭,只看到有一隊人馬,至少十幾人,一同持著兵器趕來,那些人將石梅和白舍他們團團圍住。
白舍略看了一眼,臉上有些似笑非笑的神情。
「白舍。」這時候,那癲魔開了口:「我知道你鬼刀門在江湖上沒怕過誰,你白舍也是響噹噹的人物……我這糟老頭子,你未必放在眼裡;只不過嘛……今兒個你來的不是時候,幫的人也不對,所以啊,得把你和你這小情人的命留下。」
石梅就見上來的那群人穿著差不多,將馬車圍住後,中間兩人側身一讓,從他們身後,有一個穿藕色長衫收口箭袖的年輕男子走了上來。
這男子白淨俊秀、體貌單薄,石梅不禁皺眉,這男人怎麼穿藕色的衣服啊?看著有些娘娘腔。
男子上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舍,又看了一眼車窗裡探出頭來,和小福子一起好奇張望的石梅。
「原來是白莊主。」那年輕臉上的笑意更盛,對白舍一拱手,「許久未見,傅四在這兒有禮了。」
白舍臉上原本沒什麼表情,可聽到此人自報傅四後,卻是一皺眉,略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解;石梅看得清楚,白舍好像認得那個傅四。
癲魔老頭見那年輕人跟白舍寒暄上了,就道:「欸,傅四公子,你與他多說無益,那半尊玉佛必然在他手裡,這個丫頭也是大有來頭,直接將兩人抓了,一問究竟即可!」
石梅微眉,心說,這姓傅的很厲害嗎?為什麼老頭說得他好像能打贏白舍似的,那麼囂張!
「欸,癲老莫要如此。」傅四笑著擺擺手,拿腔作調地說:「白莊主在江湖上也是有地位的人,武功卓絕,在下三年前曾慘敗在白莊主手下,可不想自討苦吃了?」
石梅更納悶了,這傅四怎麼句句都好似話裡有話,而且腔調真的娘娘腔!她這輩子什麼都不怕,就怕男人娘娘腔,一聽到就全身起雞皮疙瘩。
「那是他走運!」
石梅邊聽邊尋思,冷不防癲魔老頭喊了一聲:「傅四公子不必顧慮,就算一人拿不下他,你、我合力……」
「喂,你要不要臉啊老頭?」石梅忍不住了,對那癲魔說:「你意思是,打不過就群毆?這種事情你們使個眼色不就好了?何必拿出來說,都一把年紀了還沒皮沒臉!」
癲魔雙眼一瞪,臉上卻有些尷尬。
「哈哈。」那傅四笑了,看著石梅點頭,「姑娘說得好,江湖人講究單打獨鬥,怎麼好群毆?比武嘛,講究光明磊落。」
石梅見他陰陽怪氣的,不明白什麼意思,好似又是含沙射影的。
「白莊主。」傅四對白舍拱了拱手,「說起單打獨鬥……自從三年前敗給莊主之後,在下可是花了一年才養好傷,這次若是要切磋,你可手下留情啊!」
白舍不語,石梅見他眼中流露出淡淡厭惡來,心中更是疑惑。
「呵。」癲魔不屑地一笑,「傅公子不必妄自菲薄,誰不知道,當年白舍贏你,是因你先受傷,白舍乘人之危、勝之不武,而且之後你多次邀他出戰,他都不敢應戰,足可以看出他根本打不贏你!」
石梅聽著不悅了,白舍才不是那種人!心中著急,白舍見了那傅四之後,似乎就有所顧忌,該不會有什麼隱情?正想著,石梅就見白舍對她使了個眼色,那意思似乎是要她下車,石梅就抱著小福子過去了。
白舍對那趕車的一點頭,趕車的掉轉馬頭,快速離開!眾人也未加阻攔,畢竟,一個車夫沒什麼要緊,白舍和石梅留下便好。
石梅忽而想起,那日那個女鬼跟她說過,什麼傅家四少爺,貌似也是武林四大門派之中的一家吧?和那個端家一樣很有些地位。
白舍又看了眼傅四,低頭對石梅說:「抱緊那貓。」
石梅不太明白,不過就算沒事兒,她也是下意識地抱緊小福子的。
只是,白舍的話音剛落,石梅就感覺腰上一緊,被白舍攬住了,縱身一躍……石梅大驚!
就聽那癲魔上前一嗓子:「想跑?」
白舍見老頭追來,縱身帶著石梅往他頭上躍過,動作極快,老頭一驚……好輕功!傅四也是一皺眉。
癲魔回頭,想要抬手去擋,不防白舍踩著他胳膊,借力輕鬆躍上了房頂;石梅還迷迷糊糊,就覺得自己在空中掄了兩個圈,已跟著白舍上了房頂,再往下一看,那癲魔跳著腳罵:「白舍,你想做縮頭烏龜嗎?」
石梅看到那傅四一臉得意,白舍卻似乎並未看見,帶著她,轉身離開。
「哈哈哈。」身後,傳來了癲魔囂張的笑聲,「白舍,你竟然連交手都不敢,什麼鬼刀,笑煞我也!」
石梅氣得臉通紅,那老混蛋可惡!抱著和自己一樣暈的小福子,石梅直到雙腳落了地,才回過神來;被白舍鬆開後,石梅就嘟囔;「那老頭真氣人!」
白舍臉上倒是沒什麼表情,好似並不在意。
石梅琢磨了一下,剛剛白舍怎麼不跟他們打呢?莫非是因為對方人多?又想起那傅四得意忘形的樣子,更是有氣!
「回去吧。」白舍對石梅道:「今日不查了。」
石梅看出他臉色不好,就問:「你怎麼了?」
白舍一揚眉,示意沒什麼,帶著石梅往回走。
石梅看出他必然有隱瞞,就問:「你剛剛幹嘛不跟他們打?那老頭太囂張了。」
白舍搖頭,不說話。
石梅更好奇了,她隱約覺得,白舍原本的確是想要教訓那老頭的,並且也沒把他放在眼裡,莫非是因為忌憚那傅四公子?可剛剛那人也說了,他是白舍的手下敗將啊!
石梅小跑跟上白舍,小聲問:「跟那個傅四公子有關?」
白舍頓了頓,道:「她不是傅四,是假扮的,叫傅穎,傅四的妹妹。」
「啊?」石梅明白過來了,「難怪穿一身藕荷色的衣裳,還娘娘腔,原來是個姑娘!她能打過你?」
白舍搖搖頭,「她功夫很差,不過有些鬼心思,癲魔大概是讓她唬住了,所以相信她是傅四。」
「那你幹嘛讓她?」石梅不服。
白舍一挑眉,「我不打女人。」
「你……」石梅歎氣,「你不怕那癲魔出去亂說,壞了你名聲?」
「無所謂。」白舍說這話的樣子,還真挺無所謂的,說得石梅一點兒脾氣都沒有了。
想了想,石梅又問:「也就是說,傅眉和傅四,都打不過你的,是不是?」
白舍點頭,「嗯,差遠了。」
石梅看到他神色後,放下心來,也對,之前紅葉跟她說過,白舍的功夫登峰造極,乃是百年一遇的武學奇才,不說天下無敵也差不多了,老一輩都沒幾個能打得過他,新一輩就更不用說了。
石梅本還想問問,剛才老頭說的勝之不武的事情,但是白舍不言不語的,似乎有心事,她也就不問了,跟他肩並肩往前走。
兩人默默走了一段,白舍問:「累不累?我去租匹馬。」
「不用。」石梅笑咪咪搖頭。
白舍見她笑臉,微微蹙眉,道:「那老頭害妳之事,我會幫妳查的,只是今日不方便……」
「行啦!」石梅大大方方拍了他胳膊一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遲早跑不了他的!」
白舍點頭,卻聽石梅突然說:「這會兒回去還早呢!要不然去打獵?」
「現在?」白舍一愣。
「嗯,去吧!」石梅高高興興轉回身往城門外走,白舍追上,「很遠,不弄匹馬?」
「不用,我走得動,大不了走不動了你揹我。」石梅原本說笑,滿以為白舍會跟以往一樣答應一聲,不料白舍沉默了一會兒,說出一個字來……「重。」
石梅當即火往上撞,白舍說她胖!上次說她秤砣、這次又說她重,氣死了!
可此時,白舍已經去不遠處的驛館租了匹馬,帶著石梅上馬,往遠山趕去了。
◎ ◎ ◎
路上,石梅鬧脾氣不理白舍,白舍還是面無表情,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不知道他是有意氣人,還是呆勁又犯了。
進入山林,白舍突然開口:「真正的傅四那個人,妳若是以後碰到了,要小心提防。」
石梅一愣,抬眼看白舍,心裡高興,白舍要跟她講他的事情了嗎?就問:「說詳細些?」
白舍沉默了一會兒,道:「江湖上,傅家很有地位,傅老爺子對我爹有救命之恩,我還得管他叫聲伯父。」
「哦。」石梅點點頭,難怪不跟姓傅的過不去了。
「傅家原本有三子、兩女,大女兒和五女兒,當中夾著三個兒子,只是傅家二公子和三公子都死了。」白舍說著,看了看遠處,「傅二和傅三人其實不錯。」
「怎麼死的?生病嗎?」石梅覺得惋惜。
「說不上來,巧合、江湖仇殺,總之死得讓人看不出破綻來。」白舍的話有些意義不明。
石梅微微皺眉,白舍的意思,似乎對兩兄弟的死有懷疑。
「那只有傅四沒死嘛!他很厲害?」
「三兄弟裡頭,屬傅四的武功最高。」
「高到什麼程度?」石梅問。
白舍有些為難,問:「怎麼形容?妳又不懂功夫。」
「嗯……這樣吧,如果你是老虎,就拿老虎、豹子、小福子來比較。」石梅說著,仰臉看他。
白舍失笑,想了想,道:「功夫排名上,他與秦鰈差不多。」
「那麼厲害啊?」石梅吃驚。
白舍也吃驚,「妳知道秦鰈很厲害?」
「嗯。」石梅點頭,「紅葉說過他很厲害的。」
「可事實上,傅四的功夫比不上秦鰈。」白舍道:「江湖排名這種東西,唬弄小孩子用的……不過總的說來,傅四算個高手。」
「武功很高,如果人很壞的話,那就更糟了。」石梅擔心。
「傅四是江湖上少有的完全沒有不好風評的人。」白舍卻是說出了讓石梅吃驚的話,「忠孝仁義又能幹,在江湖上評價可比我高得多,秦鰈是公認的人渣,就更不用說了。」
石梅忍笑,「怎麼會?你倆人都很好啊!」
白舍坐在她後面,見小福子伸著爪子,撥弄石梅肩膀上散落的黑髮,就幫她將頭髮抽到後面來。
石梅耳朵又不爭氣地紅起來,正好小福子的肉墊子一掌拍過來,石梅捏住牠的兩個爪子,問白舍:「既然風評那麼好,幹嘛要小心提防?」
白舍搖了搖頭,「人好、評價也好,但是感覺不好。」
「感覺?」石梅仰起臉看他,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白舍認真對她說:「這世上,完全沒有缺點的人是不存在的,會隱藏自己缺點的,都是很危險的人。」
石梅愣了愣,點頭,「嗯,這話在理!」見白舍有些憂心,就拍拍他,「不用擔心,我也不是江湖人,不會有什麼牽扯的。」
白舍點頭,「希望如此。」
石梅見白舍並不介意說這事情,就問:「那……剛剛癲老頭說,你曾經跟他比武的事情,怎麼回事?」
白舍愣了愣,道:「哦,那年是傅老爺子金盆洗手,發請帖過來讓我們去參加,到了傅家後,傅四說要與我切磋一下,我沒在意,便答應了;可沒想到比武那天,竟然來了很多江湖人觀戰,而且外界傳揚說,是我約傅四比試。」
石梅蹙眉,「怎麼這樣說?明明是他約你啊!」
白舍依然無所謂地搖頭,「比試的時候,傅四輸了,還挨了我一掌,我當時並沒用內力,然而傅四卻被打吐血了。」
石梅睜大了眼睛。
「後來才知道,傅四前幾天帶著人去剿滅一幫山匪,被山匪以多戰少,打傷了,是帶傷跟我比的。」白舍說著,卻又補充了一句:「可我並沒發現什麼不妥,按理來說,如果真的受了重傷,我一交手就能發現。」
「裝的唄!」石梅一笑,「我明白了,為此,外界風評就變成了你不仗義,而且是你去的傅家跟他比試,聽起來就好像你逮著他受傷的機會,趁機與他比試一樣。」
白舍點了點頭,「大概就是這樣吧!」
「他是踩著你往上爬呢!」石梅冷聲道:「這人心機重。」
白舍一挑眉,也沒多說什麼,石梅又問:「然後呢,你就這樣算了?」
白舍看她,不解,「不然要怎樣?」
石梅皺眉,「那你就這樣任憑他踩著上?要出頭幹嘛利用別人?得報仇啊!」
白舍笑了,看了看遠處,問石梅:「要山雞還是兔子?」
「什麼山雞、兔子?」石梅替白舍鳴不平,她最恨這種人!白舍也是,平時那麼精明,關鍵時候吃啞巴虧還不當回事。
「你幹嘛不教訓傅家人?」石梅更不悅,「還不接受他的挑戰,就是因為這點,傅四更能借題發揮了?」
白舍搖了搖頭,道:「傅四如今是傅家單傳,當年打傷他的事情,我爹很不樂意,令我以後無論如何不准跟傅家人動手。」
石梅皺眉,這爹真是的……不過很意外,白舍竟然還會怕他爹,就問:「那……你爹現在在哪裡?老家?跟他說說理嘛!」
白舍笑了笑,「那得去下面找他了。」
石梅明白過來後,趕緊道歉,「過世了嗎?我不該亂問的。」
「無妨,人總是要死的。」白舍又問石梅:「要山雞還是要兔子?」
「嘿嘿。」石梅突然仰臉對白舍笑了笑,白舍就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在抓了兩隻兔子之後,白舍又去抓了一隻山雞回來,到河邊清理乾淨。
石梅摟著小福子,給兩隻兔子餵草葉,準備帶回家養去。
這野山雞烤熟後鮮香至極,石梅吃得嘴角油乎乎,讚歎:「嗯,好香啊!咱們下次帶上瓚玥紅葉他們一塊兒來吧?」
白舍點頭,就聽石梅突然有些豪邁地道:「欸!白舍。」
白舍頭一回聽她直呼自己姓名,有些意外,轉臉看她,就見石梅笑咪咪道:「下次若是再遇上對付傅四的事兒,你帶上我吧!我給你出頭。」
白舍臉上帶出笑意來,「妳如何給我出頭?」
「將你的聲譽討回來啊!」石梅道:「對付這種人我最有招了!你父命難違,我不要緊啊!咱倆那麼熟了,沒理由別人欺負你,我不幫忙,是吧?」石梅說著,伸手在白舍的肩膀上一拍。
「啪」一聲,兩人都愣住……石梅趕緊將手抽起來,再一看,白舍雪白的衣服肩膀上,一個油乎乎的爪印!白舍看著那顯眼的五個指頭印子,神色複雜。
石梅剛想說聲抱歉,忽然就聽到遠處傳來了刀劍的撞擊之聲,再仔細一聽還有喊殺聲,有人打起來了!
白舍辨別了一下方向,牽過馬翻身上馬,伸手拉石梅,石梅伸出手去才發現,手指頭還是有油,左右看了看沒地方擦,擦裙子上又不捨得……最後靈機一動!在小福子白白的肚子毛上,蹭了兩下;白舍哭笑不得地拉她上馬,小福子則是一臉委屈地去舔肚子上的毛。
◎ ◎ ◎
循著刀劍之聲走入了林中,遠遠就看到林中的空地之上,兩幫人正在交戰,打得難分難解;石梅一眼認出來,其中一方,正是那日在湖心亭吃螃蟹時遇上的……端家人!
「怎麼打起來了?」石梅瞧著雙方你死我活的樣子,不像是小打小鬧的。
「嗯……有趣。」白舍臉上閃過一絲興味。
石梅仰臉看他,「哪裡有趣?」
「傅家人和端家人。」白舍淡淡道:「他們兩家是世交,怎麼反目成仇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石梅問:「不像是逢場作戲呀!」
白舍一挑眉,「有可能。」
「那你去不去幫忙?」石梅看了看兩邊的情勢,似乎傅家的佔上風一些,因為人多。
端硯護著自己女扮男裝的妹妹,和家匠一起節節敗退。
就在這時候,小福子可能是聽到了刀劍相加的聲音,「喵嗚」一聲,將腦袋埋進了石梅的胳肢窩裡,不看!
這一聲,也驚動了正在交戰的雙方。
「呵呵。」石梅就聽到一個略有些熟悉的笑聲傳來,一人從林中隱秘處走了出來,陰陽怪氣地說:「白莊主,我們一天內碰上了兩回,真有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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