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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折】后宮:薄歡涼色《下》

十青寫「妒」:余妃聞言笑得花枝亂顫,指著我的眼睛, 嘲諷道:「這雙勾魂的眼真讓人看了不舒服,我不管妳是真的瘋, 還是真的聰明,德妃娘娘說妳是個瘋子,妳就是瘋子, 給妳一身黑衣,妳就得做隻晦氣的烏鴉……」 十青寫「愛」:我愛過,深愛過,不管繞了多少圈,耗了多少年, 無論他生、他死,我始終在那個軌道上,安然等待遠去的他歸來…… 十青寫「歡」:「重澐、重澐……」他的喚聲輕淺細碎,唇炙熱燙人, 從我唇畔,一路往下,灼疼我每一吋肌膚,讓我整個人似乎沐在火燒之中, 情不由己、醉不由己,胸口間只餘滿溢的踏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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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1446.5折 會 員 價 NT$144 市 場 價 NT$220
市 場 價:
NT$220
作者:
十青
出版日期:
2011/05/24
分級制:
普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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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那麼多后宮文,從沒想到,冷宮才是后宮鬥爭最激烈的地方。
什麼愛恨之爭、權慾之鬥,都比不上生存,對一個人的誘惑。
「十青」大作,晉江原創網千萬粉絲口碑推薦,好評如潮!


十青寫「妒」:余妃聞言笑得花枝亂顫,指著我的眼睛,
嘲諷道:「這雙勾魂的眼真讓人看了不舒服,我不管妳是真的瘋,
還是真的聰明,德妃娘娘說妳是個瘋子,妳就是瘋子,
給妳一身黑衣,妳就得做隻晦氣的烏鴉……」
十青寫「愛」:我愛過,深愛過,不管繞了多少圈,耗了多少年,
無論他生、他死,我始終在那個軌道上,安然等待遠去的他歸來……
十青寫「歡」:「重澐、重澐……」他的喚聲輕淺細碎,唇炙熱燙人,
從我唇畔,一路往下,灼疼我每一吋肌膚,讓我整個人似乎沐在火燒之中,
情不由己、醉不由己,胸口間只餘滿溢的踏實感……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江欲晚最終還是沒有將那件事說出口,我亦不願再提,唯恐沉香知曉之後,又要哭哭啼啼;等到差開方愈,我得了空,讓沉香拖住他身,才單獨找了曹潛。
  「無雙郡主既是過了陵江,我從前看過地圖,是否走了江廊這一路?」
  曹潛點頭,「小姐說的正是;只因著袁鵬浩還在郾城附近留有餘兵殘勢,為了保險起見,秦染安排了一路人馬護著,寧可繞路而行,務必要將郡主安然送往舞涓。」
  「你何時啟程迎她?」
  「明日天一亮便走。」
  我想了想,反問:「這事情是否只有你們幾人知曉?」
  曹潛不解,道:「明日即刻啟程,我帶的那幾個屬下應該也知曉的;小姐,您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正色,「曹潛,你可否信過我?」
  「曹潛自然是信得小姐。」
  我點頭,輕嘆,「信我就好,雖然這事我並不敢確定,可你這一路,怕是要有艱險;若是無雙出了閃失,江欲晚的計謀就要生變,你也會被牽連其中,想來世子那一面也不會安寧,你可知輕重?」
  曹潛猛地點頭,雖不知我所說意思,卻也放了心思認真思考。
  「那我便與你出一計策,一來,你可順利完成任務,也算是立了大功;二來,也許我一個安心,你可願意?」
  曹潛只思忖片刻,答我:「曹潛願意。」
  我抬手,手中捏著一張字條,交與曹潛,「記得,一定要迎到無雙公主之後,再按照字條上的囑託行事,我等你順利帶著人回到舞涓。」
  曹潛接過紙條,點頭,「小姐放心,曹潛一定不負重託。」
  我笑笑,「切記,這件事,只有你與我兩人可知,莫要讓第三人知曉。」
  「是。」
  我並不敢保證這一招是否會試出方愈所從,如侍我身側的沉香早已讓他有了防備,於是我又安排了小唐;方愈並不知道小唐是何人,也不知他與我有過交集,由他代沉香暗中監視方愈,更合乎情理。
  曹潛一走,我便回到自己院落,方才踏進門口,便見有人已經等在院內;許是不方便進房間,只是站在院中,神態自若,淡定而自得。
  「秦先生,你找我有事?」
  秦染傾身拜我,「屬下今日是奉了將軍之託前來,與小姐討個人情來的。」
  我冷晒,轉眸,「討?如何個討法?」
  秦染微有躬身,姿態卑低,但聽他語氣,卻始終沒有半分求意,而是理所當然。
  「不知您是否知曉,無雙郡主已在來舞涓的路上,郡主前來,卻是正合將軍之意!這麼多年來,將軍等的就是這一日,能收回兵符。」
  我抬眼看他,「我知曉。」
  「這只是將軍成就大業的第一步,有了北越的天、地兩面兵符在手,那中山王李漁在如此四面楚歌之時,便沒有多餘可選;將軍成敗,在此一求。」
  我撩笑,睨他,「秦先生如何知曉,李哲一定會聽我的遊說?送我去,若是事敗了,可想到我是否能安然回還?難道秦先生原本是打算好了,預備讓我有去無回?」
  秦染聞言帶笑,「小姐言重了,以小姐本人的超人智慧,豈擺平不了一個亡國的皇帝?您能否成事,將軍自是不會看錯人的。」
  「那你又怎知我不會出賣江欲晚?」
  「將軍對小姐您有再生之恩,且不說帝都裡的救您於水火,單說徐莊縣捨命相救、奮不顧身,說來也是小姐您欠了將軍兩命有餘,退一步說,李哲曾誅殺趙、蕭兩家,又將您下了錯獄,這麼幾年熬下來,可真是不易;於此,您難道不恨這皇帝,反倒要恨恩人?蕭小姐不是這種不知好歹、忘恩負義之人,將軍這麼想著,屬下也是這麼想。」
  我笑出聲來,「秦先生果然妙語連珠,倒是架得我也不得不照著你出的這條路走下去,就算捨身成仁,也不過是報恩,理所應當,也好落得被你們傳誦成一個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良心之人;生死都是可泣可歌,我算賺到了,不是嗎?」
  秦染知我話中意思,忙轉道:「小姐也莫要想得太過悲觀,中山之地,本就有我們自己的人,若是事不能成,也能保證小姐全身而退。」
  我漸慢斂笑,只顧專心致志地看著秦染那張波瀾不驚,卻自信滿滿的臉,他抬頭看我,不慌、不亂,而是恭謹斂目,輕聲道:「恕屬下言過,且不說這一輩,您與將軍之間糾葛,但說上一輩之間,倒也是蕭家虧欠江家許多;蕭公的欺騙、出賣、見死不救,小姐的毀婚、棄約,確是徹底傷透了將軍的心,將軍本是念著曾與小姐之間的感情,可無奈深仇血海,也不是可輕易化解得了的……從前極力阻止您與將軍之事,現下想想,卻也是為了你們彼此少些折磨,難道不是嗎?」
  「你道是現下是我還恩之時了?」
  「秦染也是知曉,將軍不好隨意開口,那便由秦染代其開口;為了將軍的大業,秦染鞠躬盡瘁、死不足惜。」
  「好個鞠躬盡瘁、死不足惜!許是江欲晚會非常感激你這個甚懂他心術之人吧?很好。」我抬頭,目光挪向天光透過藤架落下的斑駁之上,淡聲道:「我何須全身而退?要做,就做小卒過河,不再回還。」
  秦染頓了頓,哽了半晌,似乎還有些不放心,又試探道:「秦染這裡代將軍謝過小姐;最後只求小姐可與將軍表明心意,多多勸說將軍才是。」
  我苦笑搖頭,「秦染啊,你何須逼我如此?」我走近他身側,抬眸看他,「我只送你一句話,『凡事切莫做絕』,但凡何時,必要給自己留條後路,以備不時之需。」
  秦染倒也鎮定,朝我再拜,不露痕跡,微微退後,堅定道:「對於秦染而言,將軍的大業就是一切,甚於生命;秦染無需後路,正所謂無路可走,方才竭盡全力!既然小姐已然答應,秦染自是感激不盡。若是小姐沒有其他事,屬下先行告退了。」
  秦染退至大門邊,調頭,愣住;我抬頭,也是一怔。
  門口站了兩人,不知聽了多久,正是沉香與方愈;沉香站在原處,雙頰染紅,目瞪而氣急,秦染面色極快恢復如常,微微頷首,欲從沉香身側擦肩而過。
  沉香忿然轉身,剛要開口,我輕聲道:「沉香到我房間裡來,我有說要對妳說。」
  「小姐……」
  我轉身,走向裡間,冷聲道:「跟我進來。」
  「您……」沉香絕望地看著我,聲音帶顫:「小姐,您是否真的決定了?真的要去遊說皇上?」
  「沉香,我一定得去!不管秦染那一番話,到底是不是江欲晚的意思,我都必須去。」
  「我去問將軍!他不是對您情真意切、對您不離不棄嗎?這算什麼?攤手將您推到最前邊,可曾想過您所處的立場?那秦染又憑什麼說您虧欠他們二條人命?我不能看著您剛從火坑中逃出,轉眼間,又要奔赴另一個火坑之中,這不公平。」沉香轉身要走。
  「沉香,我對江欲晚是有虧欠的。」
  沉香站住腳,不曾回頭,我看向她,只看到她微聳的肩膀,極度隱忍。
  「容我自己作選擇吧!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世間從沒有公平所言;誰讓我姓蕭、他姓江?誰讓我父兄將事做絕,逼他落難?誰讓我再次落在他手中?世事無常。」我起身,走至沉香身側,扳過她身體,看著她赤紅的雙眼,第一次將她擁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聲:「求仁得仁,妳該懂得的。」
  沉香身子僵硬得很,似乎彆扭著一股勁兒;過了半晌,方才軟下身來,緊緊擁著我,哽咽道:「小姐,沉香今日起誓,天涯海角,都願跟著您。」
  「沉香,我知道,妳對我好的……」
  這事情不必前思後想,本該我想的,我早已想得清楚;晚飯用過,沉香收拾好碗筷,只看著我道:「小姐,東西沉香一早都收拾好了,若是您要走,沉香哪裡都會跟著。」
  我淺笑,「我答應過妳,不會丟下妳的。」
  沉香含淚,點點頭,逕自出去了。
  我曾猜想,秦染走這一遭,未必就是真的得了江欲晚的允。
  不得不說,人一旦聰慧,又得器重信任,便極容易生出自作主張的毛病來。
  以我對江欲晚的了解看來,這話,若是他的主意,不管萬難,也終會出自於他親口;既然幾日前他未能出口,那便是他還在猶豫之中,並未能作擇,也犯不著讓人帶話。
  只是秦染並不知我所了解,以為從中作梗,添油加醋,我便心生暗恨離情,只要一激,必然失去平日穩重,衝動著作些決定,可終是未免太過小看我!即便我最願兩兩相清,也絕不會由著自己性命亂來,只為著那些微不足道的、所謂的,禮義廉恥。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我有心成全江欲晚,他那一番戲碼,不過多此一舉,已是多餘了。
  沐浴過後,我更了新衣,方愈為我束髮,只管輕聲問我:「您真的願答應秦染所說?」
  我淡聲答他:「是。」
  「您真不多再斟酌、斟酌?」
  我不答反問:「最近還算空閒,你可有跟著周大夫一起學如何煉製藥丸?」
  方愈點頭:「有,今日一下午都在先生那裡學著,如今掌握得差不多了,先生也煉製了不少,下次您跟去瞧一眼?」
  「那就好。」
  「可是您真的願被將軍左右利用嗎?先是一個無雙,再有還要去做說客,不知前路到底多少險難,怎可貿然前去?」
  我從鏡中看見身後的方愈,愁色染面,問他:「若有一日,我想離開,你可幫我嗎?」
  方愈一怔,隨即沉聲道:「會。」
  那乾淨俊秀面容,怎麼看都與我沒有半點相似,我笑道:「方愈,未曾想到,你我竟是親人;這世間,我的親人,也只有你一人而已了。」
  他猛地抬眸看向銅鏡,見我帶笑,反倒容色微緊,鈍鈍地答:「方愈知曉。」
  「親人啊,亂世裡,只願作伴,切莫成仇!方愈,我時常想起你說的那個望雲山,夢裡醒時,總會不斷幻想,漫山遍野的山花爛漫,美極……」
  「若是可以,方愈一定會成全您,您可信我……」
  我噙笑,並未再答他話。
  小唐那裡已經得到我要的答案,若是曹潛返回帶給我消息,我便知曉,方愈到底是誰的人?可不管他是誰人,也終究是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罷了。
  情愛不可信,連親情也不可信……到底是這世道的錯,還是人的錯?

  ◎             ◎             ◎

  江欲晚最近並不經常過來,聽說已經派出的前方部隊曾與張、徐二人有過短暫交鋒,雖贏卻也未曾佔到太大的便宜,只不過探了個虛實而已。
  眼看快要就寢之時,江欲晚傳人來喚。
  我去的時候,院中清靜,他身側無人,正一人偏倚在椅中,喝酒望月,白衫逐風、衣袂翩然,月下映影,落落而清寒,如何看都會生出「煢煢孑立,幾欲凝入淺輝,攪入清風,飛天而去」的錯覺來。
  「月色如斯之美,便來了興致,想與妳一起賞月。」江欲晚未曾回頭看我,只獨自揚袖舉杯,淺啜一口,輕聲道:「我總是想起妳陪我同賞陵江月夜的那一晚,確是讓人記憶猶新;可同是一輪明月,這舞涓之地的月色,如何都不如北越的月,總覺得少了什麼,不夠圓滿。」
  「賞月也要在稱心如意之時,情緒方好;將軍心中有憾,便是見滿月也覺有缺。」我淡聲,踱步他身側,撩襬坐下。
  江欲晚輕笑,冷月之下的他,已是微醺迷醉,那雙洞察世間萬物的眼眸,此刻也有沉溺之色;他仰著頭,凝望遠月,陶醉不已,「終究都瞞不過妳,可我也要妳知道,我不會走出那一步。」
  話音剛落,他扭頭,望向身側的我,燦然淺笑,華色炫豔,美不勝收,「如何才好?我總是記得那晚妳對我說過的一句話,『江山與我,你只能擇二選一』。」
  他舉杯,一口飲盡,淡若酒香,從他身上漸慢散發;我側目睨他,卻是見到與平日裡最不相似的江欲晚。
  「秦染那人說的都不錯,那麼多人勸我定奪,可我始終還是下不得那般狠心。」江欲晚慢慢凝了笑容,那張俊顏只徒一片冰冷,他深深看我,「我江欲晚還不至於淪落到讓天下人笑我,以自己女人換取江山社稷!秦染那一念想,可死得徹底了。」
  我凝眸,探目遠望,輕聲道:「換了我是秦染的位置,這主意,我亦會出。」
  我淺笑,斟了一杯酒,自飲起來,「正所謂兵不厭詐,取之有道!不得不承認,除了我,還有誰更合適呢?」
  「重澐……」
  我轉眸望他,「你這成大業的路上,他是賢臣,而我是障石。」
  他笑,意味嘲諷,「徐莊縣的捨命相救、日後的傾心告白,從前妳便不信;如今此事一出,妳自是會覺得,我從始至終全盤謀算,無非只為著有朝一日,可讓妳心甘情願為我出生入死,就似現下之策,可是如此?」
  酒入口,綿軟而灼,順著胸口緩緩流下,直到胃裡,方才覺得烈。
  「你不覺得,太聰明的人往往過得都不快樂嗎?」他看我,我望月,一字一句道:「有情的,暗恨別生;無情的,分明報應;痴情的,兩手空空;絕情的,恩緣散盡……你與我之間,有血海深仇、曾毀約欺騙,到底要多大的勇氣、多深的刻骨銘心,才能讓你、我蒙住自己眼睛,假裝看不見、記不起?」
  我扭頭,看他俊顏如薄冰輕覆,只是含笑如常,「聽說中山之地的王宮裡有一座伽藍殿,傳聞中山王李漁平日裡心清念靜,遍讀佛經佛法,遂修了這座宮殿,漆彩描秀、靜默肅然,最是休養的好去處,我正想去看看。」
  江欲晚垂眼,袖揚婆娑,他擒住我手腕,沉聲道:「妳若喜,便待我到功成名就之時,為妳造一座;至於中山之地的伽藍殿,不值一看,作罷吧!」
  我莞爾,再一杯仰盡,胸口之間,盡是墜墜沉落;罷了、罷了,多說無益。

  ◎             ◎             ◎

  隔日醒時,天色還早,沉香還在睡,我沒了睡意,便想起身到院子裡走走。
  剛走至外面,只聞遠處略有吵雜聲響,我提身走出院子,直奔聲響那一處去尋,遠遠便見一隊人牽馬而行,其中有輛馬車,打頭的,自是多日不見的曹潛;我心一喜,連忙走上前。
  秦染見我,躬身一拜,江欲晚見到我也是一怔,「重澐起得甚早。」
  我點頭,站在他身側,「你不叫我,反倒顯得我沒有分寸。」
  許是江欲晚也知我與無雙再見便是尷尬,於是默不作聲。
  難道這是為我著想?思及此,我不禁無謂一笑。
  「將軍,曹潛已將無雙郡主接回,將軍放心。」
  江欲晚點點頭,面上俊雅如浴春風,緩緩踱步,走向隊伍中的那輛馬車。
  「小姐……」曹潛輕喚我。
  我揚袖,「你且待會兒再說。」
  晨光熹微之間,光輝還淺,男子一身素白薄衫,如玉俊極,輕輕抬手,指尖只輕輕拖住簾子邊角,一撩,馬車中的人頓時可見。
  曾記起當初人面桃花、粉衣如雲,只當是桃之仙子,美妙絕倫;如今,無雙一身淨白緞袍,本是孝服打扮,手中抱了一個錦盒。
  江欲晚背對我,並看不清他表情,只見他向無雙伸出手,我便倍覺諷刺。
  他伸出的那隻手,到底是伸向了一個女人的一生,還是伸向了女子捨命也要保全給他送來的那個錦盒?
  無雙噙淚,伸手覆上江欲晚的手,從車中走下。
  男子俊美、女子嬌柔,目目相對之間,也會讓我生出那般情境……
  曾經的我、而後的我,在他人眼中,是否也有過這般美不勝收的一幕?可千帆過盡之後,這一幕幕,又何其諷刺、何其恥辱!
  身邊曹潛哼聲調頭,不願再多看一眼。
  我凝眸,見無雙方才一下車,只消看了江欲晚幾眼,便雙腿一軟,跪在他面前,雙手捧起那錦盒,舉過頭頂,泣道:「額附不在,父王崩世,二哥謀逆,世子兄長勢弱不可敵叛,此為多事之秋,無雙一介女子,並無才謀智略解圍安邦;可為了不負北越百餘年基業,寧可捨棄性命,拖著一口氣,也要見到額附您,將北越全權交與您手,請務必要救北越於水火之中!」
  江欲晚始終沒有動,他微微頷首看跪在他面前的女子,側臉安然,無波無瀾。
  「額附……」無雙哀泣,放下錦盒,如玉雙手,扯住江欲晚素白衣袂。
  這一句喚出口,似繡針,穿過我心頭軟肉,細密刺痛。
  我斂目、垂眸,嘴角還有笑。
  江欲晚會不會太低估了這女子的縝密心思?那一句「額附」,聲聲如泣血,看似孤苦無依,實則卻將江欲晚的身分,徹底與王字分開。
  身為額附,為北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便是理所應當;可若是他日額附越分稱王,便成天下人都可鄙棄的謀逆。
  江欲晚之人,善算,亦求完美;他奪江山,必先得北越,又怎可讓自己身陷這般囹圄之中?他應是含著笑意,伸過乾淨雙手,將北越納為己有。
  原是千人在場,可卻寂靜無聲,人人皆看著兩人姿態,心中無不是各做猜想。
  時間彷若靜止:她跪在地,仰頭垂淚;他立於前,俯頭凝眸。
  半晌,江欲晚微微傾身拉起無雙,聲音雖淺,卻可聽得清清楚楚:「郡主莫怕,江某身為北越將軍,救國於水火,自是竭盡所能。」
  「將軍……」秦染上前,撩襬而跪,「屬下有話要說。」
  我轉眼,聽身邊曹潛惱道:「又是這個秦染,事事都不落下,似乎少了他,月不升、日不落一樣,著實讓人討厭。」
  「這人的確精明,最是懂得見縫插針,他不喜給自己留條後路,也要逼得旁人如此。」
  曹潛貼近我,輕聲道:「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幹什麼?」
  「逼婚。」我輕吐,曹潛怔。
  隨而聽見前方秦染跪於地,擲地有聲道:「郡主千里尋將軍而來,誠意可鑒、情意可鑒!先王雖崩世,可生前卻也將郡主下嫁於將軍,如此多事之秋,郡主孤苦無依,北越正處風雨飄搖之際,將軍應破出世俗所限,盡快迎娶郡主為妻,也好名正言順,為國效力!這是大勢所趨,亦是全軍將領士兵之心意,請將軍三思。」
  秦染話音剛落,院中便有人應聲喊道:「將軍三思、將軍三思。」
  「這人……」曹潛怒極,我未及防,他便提身衝了出去,亦跪在江欲晚跟前,大聲道:「先王崩世不久,按風俗,子女應服孝期三年;若是不足年月便行婚喪嫁娶,實則不孝,天理不容,也請將軍三思而後行。」
  秦染抬目,目光一掃,似乎掠過我的臉,「世俗如此,也要看光景,屬下認為,此時不比當初!世俗若是不比現狀,那麼遵從世俗所限,已成無稽之談,何須顧忌?」
  曹潛亦是不服,「秦先生若是連世俗都企圖破個精光,不知禮義廉恥的顧忌還剩下多少?難道是寧願讓將軍陷天下人悠悠之口,落得個不尊、不孝的罵名不成?」
  秦染輕笑,「國之有難,罵名豈能與國破相提並論?若是先王天上有知,是取尊孝而棄國,還是取安國而棄虛名?倒是秦某眼界太低,還是曹副將意氣用事、不知變通?」
  「你……」曹潛怒瞪秦染,後者則一臉雲淡風輕。
  曹潛哪裡是秦染對手?秦染自是仗著滿腔出人頭地的熱血,不但逢和了江欲晚需要的才智和忠誠,更是滿足他對於索取所需的最合理的辯言。
  「兩位莫爭!大婚之事,須斟酌再三,日後再論。」
  無雙抬眸,一雙淚眼輕轉,再望良人之際,儼有失望之色。
  江欲晚帶人先行,無雙跟在其後。
  我看了看曹潛,沒有繼續跟行,而是留在他身側,有話要問。
  兩人不約而同站起身,拍了拍衣襬;秦染先行,走至我身邊笑言:「小姐果然厲害,光是看曹副將這般出頭,為您出生入死,也是可能啊!」
  我與他擦肩,輕吐:「我早就知先生嘴口厲害,可厲害不代表佔理;秦先生小心私心太重,反失了人心。」

  ◎             ◎             ◎

  待人走淨,我問曹潛:「可是照著我字條上吩咐的去做?看你多耽擱了幾日,應是我那一招奏效了。」
  曹潛點頭,「正如小姐所料:迎到無雙郡主之後,我帶的一隊人馬其中夾了輛空馬車,行至池水之地之後,我按著字條所囑,帶兵一路繼續前行,另一路人則帶著無雙郡主調頭折回,返至池水郊五里地轉至另一條小路繼續前行;而剛過池水,確是碰見攔阻的一隊兵馬;我根據小姐意思,拖延交鋒半日多,而從小路行進的一隊人也剛好可趕至我們前方,於此,殲滅敵方之後,我帶的這一隊人便墊後,斷了後面的危險之勢;直到快入舞涓之地之前,方才匯合。」
  我點頭,抬眼看曹潛,「可曾知曉,攔阻的人是誰?」
  「這一點頗為可疑!我當時擒得一人,卻是北越之兵。」
  一顆懸心落地,我輕嘆,「罷了,這件事,江欲晚若是問起,你可交代全部,除了擒活口這一段除外。」
  曹潛似有不懂,「小姐可有顧慮?」
  「我只是想知道,你父親在陵安城的狀況如何了?可否防得住那二公子?」
  「我之前聽孔裔與將軍說起,二公子離城時帶走足有七萬人之多,手下大將也有兩人;當初圍禁宮城,父親帶兵破之,似乎折損了他兩成之多,可恨的是,竟然讓他給跑了。」
  我思忖,「逃走?恐怕不然,他應是不會走得太遠,不過是暗中等待機遇罷了;讓你父親守牢陵安城,切莫失了。」
  我轉身欲走,曹潛追上,撓了撓頭,「這次多虧小姐臨走時候交代我那些,不然,池水一戰,我也不能保證郡主的安危,若是有了閃失,丟了兵符,我可沒臉見將軍了。」
  我撩袖,擺擺手,「無妨,我自是會為你著想,你勞碌奔波,先回去休息吧!」
  小唐曾言,方愈出現在曹潛營地幾次,也尋得一些人攀談,我便甚覺可疑;想探方愈的底,亦擔心曹潛因他背後一手,中了圈套。
  可我更想知曉,方愈一直埋伏在我身側,又究竟是為了什麼?那時初見,便覺知我甚多的二公子非池中物,他想要我幫他達成什麼目的?
  回去院落時候,沉香等了我許久,早飯擺在桌上,方愈靜候。
  「聽說郡主歸來,您是前去迎接了嗎?」
  我點頭,「方愈,你可會梳帝都的騰雲髻?」
  方愈詫異,挪眼看我,「您要梳?」
  「我需要有人幫我梳,你手最巧,想來應該會;回頭去喚秦先生來,我有東西要他備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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