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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折】好野男的馴受計(BL)~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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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格蕾
出版日期:
2008/07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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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心,純潔如白雪,最怕的是有心人作弄;
惡魔的血,冰冷如寒雪,流竄的是征服的渴望!

傳說,漢密爾頓家族富可敵國,可是偏偏,
家族統治者費爾南斯卻是個玩弄男孩的偏執狂,
他,外表看似優雅斯文,內心卻是邪魅冷酷,
揮之不盡的財富打造他的不敗王國,然而,
天之驕子的費爾南斯,十八歲繼承家業的那一年,
他的世界被一名纖細無染的美麗天使闖入,
那男孩有著純潔的氣息、漂亮的五官,可,
卻是名偷兒,而他要偷的正是他的傳家之寶,
當天使落入手中,他狂傲的以家傳寶石換取他的身體,
誰知,他是隻帶刺天使,硬是讓他踢到鐵板。
十年後,當天使再次落入凡間,被擒住的剎那,
報復的冷血在體內點燃,當折斷天使的羽翼時,
費爾南斯享受的甜美快感卻是短暫的,當寧雪羽逃離,
看著天使準備飛出自己的視線,他才發現,
原來在他心中,天使的存在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楔 子


   落日下的克里夫登酒店,像一位端坐在梳粧檯前的貴夫人,在夕陽的餘輝中染上一層瑰麗的紅裝。

  酒店的宴客廳人來人往,寧雪羽喬裝成服務生,一身黑色西裝筆挺,和其他員工在大廳列隊,聽領班交代今晚宴會該注意的細節。

  他正假扮飯店其中一名員工,名叫約克,三個星期之前他盯上對方,清楚對方的工作時間及生活習性,利用今天早上在約克的牛奶裡放了安眠藥,然後假扮約克的身份登門入室。

  而花這麼大功夫,只為了他的目標,今晚的主角,帝歐之星。

  帝歐之星,堪稱紅寶石中的經典,黑夜中綻放出璀璨鬼魅的光芒。曾是東羅馬帝國國王皇冠上的寶物,後來東羅馬為土耳其所滅,落到了土耳其王室手裡,土耳其帝國漸漸衰落,宮中財寶大量流失,輾轉中成了英國收藏家的囊中物。

  「帝歐之星」像一滴泣血的淚,它出現的地方總有權力的鬥爭,擁有它的人會沾上不幸和死亡,它就像一個會魔法的妖女,讓人見之畏懼又為之瘋狂。

  漢密爾頓家族就是這位妖女的裙下之臣,在一次拍賣會上斥資購下這顆稀世珍寶,並相信這顆寶石蘊涵某種神秘力量,可以幫助家族生意蒸蒸日上。

  不知道老漢密爾頓的預言是不是應驗了,漢密爾頓集團公司在經歷了二十多年的商場搏殺之後,積累了大量的財富,搖身一變成了世界前五強的大公司。伴隨著財富的直線增長,帝歐之星所帶來的噩夢也纏繞著這個家族,家族成員都不會活過四十歲,紛紛死於意外。

  到底是財富重要,還是生命可貴?

  漢密爾頓家族的答案是沒錢沒地位,活著也沒意思。

  即使這顆寶石天生不祥,卻沒想過捨棄,反而當傳家之寶,一代傳過了一代。

  費爾南斯.漢密爾頓,今天是他的十八歲生日,在他即將繼承這顆不祥寶石前,媒體紛紛揣測身為繼承人的他究竟是倒楣鬼,還是幸運兒?

  費爾南斯.漢密爾頓,向來行事低調,神秘莫測,英國狗仔隊再厲害,也拍不到任何屬於他的私人照片。

  不過今晚過後,他本人將在全球媒體曝光,在眾人的見證下接受帝歐之星, 成為漢密爾頓家族新一任負責人。

  本來這種人,寧雪羽不想招惹,他本人對帝歐之星也沒興趣,偷它的目的只是為了向收養他的老頭證明,自己已是職業小偷。

  想到這,寧雪羽俊容微微一笑,這時領班的長篇大論也發表完了,大家各就各位,準備今晚好戲開場。


☆ ☆ ☆


   晚上七點,寧雪羽算準時間,他必須在記者招待會結束前行動。

  每個服務生都有指定的服務區域,除非情況特殊才能請其他服務生代替,但時間不得超過二十分鐘。

  也就是說,要奪得帝歐之星,他只有二十分鐘可以利用。

  為此,他假裝肚子痛,請其他服務生幫忙,並且轉身按了手腕上的電子錶。

  二十分鐘,開始倒數。

  走進男洗手間,迅速換上黑色緊身衣,從水箱拎出早先準備好的小背包,裡面裝了工具,再把脫下來的衣服鞋子塞進一個塑膠袋裡,放回原位。

  寧雪羽打開通風孔蓋,攀上去後,再把蓋子安裝回去。

  通風口裡黑漆一片,寧雪羽戴上夜視鏡,整個空間變得綠茫茫的,勉強看得見那些錯綜複雜的通風管。

  而後他打開塞在耳朵裡的微型通話器,沉著聲問:「威爾,聽見了嗎?」

  兩秒鐘後,耳塞裡傳來威爾的聲音:「聽見了,J。」

  「告訴我現在我該往哪條通道走?」

  幾秒後,傳來威爾的聲音,寧雪羽按照指示,在通風管裡匍匐前進。

  威爾偷了這家酒店的電子保全系統配置圖,對所有的通風管、電子警報器、保全人員的行蹤都瞭若指掌。

  不久,寧雪羽到達了目的地,打開通風孔蓋,向下望去,夜視鏡顯示保險箱四周以紅外線編織成一道安全網。

  「看你的了,威爾。」他道,知道威爾有辦法解決。靜待幾秒鐘後,紅外線倏地不見了。

  「所有報警裝置暫時解除。J,你只有八分鐘的時間,八分鐘後他們就會發現有人侵入系統。」

  「沒問題。」寧雪羽攀住通風口的邊緣往下吊,極輕地落到地面。

  走到了保險箱前,查看了一番,是以色列製造的雙重密碼鎖,左邊是高科技的電子密碼,右邊是老式的旋鈕型密碼,兩邊密碼必須同時輸入無誤,保險箱才打得開。

  寧雪羽把無線感應裝置安插在左邊電子鎖上,把這邊交給了威爾。

  自己則將耳朵貼在右邊,閉上眼睛,手指轉動旋紐,感受著指針扣動旋珠的細微聲音,再把號碼牢記在心。

  在黑暗中探索了許久,終於聽到了一聲喀響,鎖被解開了。

  而另一邊,威爾也解開了電子鎖,寧雪羽揚起兩片薄薄的唇,勾勒出一抹自信的笑。

  帝歐之星在黑暗中散發出豔紅光芒,像是一名妖豔的魔女,美得教寧雪羽呆了幾秒,回過神確定保險箱裡面無其他陷阱,才把帝歐之星拿出來。

  放在手心裡,沉甸甸的,這時他的心裡才有了幾分欣喜,勝利的快感不可言喻。

  「到手了。」寧雪羽對那頭低聲說。耳塞那頭傳來了一聲快樂的歡呼。

  就在這時,冷不防地,寧雪羽喉嚨一窒,等他反應過來,頸部和腰部都被人由後方控制住,自己完全處於被動,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寧雪羽的頭嗡地一下,一絲懊惱掠過心頭。

  「逮到你了,小偷。」身後男人貼在他背後,溫熱的氣息噴在耳際,聲音壓得很低,但是聽得出年紀還很輕。

  「你想怎麼樣?」

  身後的男人冷笑著,把他的夜視鏡拉到脖子上,伸出濕滑的舌頭,對著他細膩敏感的耳廓,輕輕舔了一下,「我想這樣……」

  寧雪羽打了個冷顫,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原以為是保全人員想和他分贓,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是起了色心。

  這時,外面的威爾似乎感覺到了異常:「J,你出來了嗎?」

  不能求救,事到如今,只能靠自己了。

  「看來你還沒有什麼經驗嘛……這樣吧,那顆石頭歸你,貞操留下。」

  聞言,寧雪羽快氣炸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簡直是變態!

  可情勢卻不容他發火,這傢伙至少比他高一個頭,跟他打鬥等於自討沒趣。

  而男人的雙手也開始不客氣地隔著緊身衣,撫摸著他的身軀。

  那雙手像是一對魔爪,寧雪羽青澀地顫抖著,用微弱的聲音向他求饒:「放我走,我把寶石留下……」暗地裡,卻把手伸向身後小背包,悄無聲息地拿下另一個小工具。

  那聲細細的求饒激起男人的情慾,粗魯地把他轉身,不由分說地堵住他的唇。

  寧雪羽頓時瞪大眼,任那男人侵入自己的口腔,瘋狂地吸吮著。

  這、這可是他的初吻,就這麼沒了?

  寧雪羽怒不可遏,用力地揪開那人腦袋,拿起一瓶小噴霧劑,對著他的臉噴了一下。

  不出三秒,那人驚愕後身體便往下滑,寧雪羽把他放回地面,沒發出任何聲響。

  緊接著,在男人身上重重踢了兩腳,才稍稍覺得解恨。接著他迅速攀上通風口。


☆ ☆ ☆


   車窗外面一閃而過的燈光,掠過他那雙深邃的眼,手中的帝歐之星,殷紅得像一滴凝固的鮮血。

  開車的威爾見他不說話,拍拍他的肩膀:「開心點,老頭子這次肯定承認你的專業。」

  「嗯……」寧雪羽漫不經心地應著,勝利的滿足感似乎在東西到手之後減弱,凝視著這顆妖媚的寶石,心裡反而湧起了一股不安。

  把寶石收好後,他才說,「等老頭子看過它之後,我們就給它找下一個買家。」

  回到家時,已是凌晨三點,寧雪羽推開門,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聞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走進老頭的房間,卻發現他躺在床上,房間也難得地打掃乾淨。

  真是奇蹟,居然沒出去喝酒,天氣這麼冷,睡覺也不蓋被子,都是老傢伙了,還要他這個小傢伙照顧。

  寧雪羽笑著搖頭,走過去打算幫他蓋被子,誰知碰到老頭的身體時,寧雪羽皺了眉頭,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竟是冷冰冰的……

  他吃了一驚,連忙開了燈,老頭的臉已失去血色,心跳和脈膊也沒有了。

  ……死了?寧雪羽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直直望著床上的老頭,怎麼就這麼走了?

  好狠的人,怎麼說他們也相依為命六年,怎麼可以這樣不吭一聲就走了?

  寧雪羽盯著老頭安詳的臉,心裡甚至產生了怨恨,他又再一次被拋棄,在沒有任何預警的情況下。

  這,難道就是他的宿命嗎?只能一個人孤獨地活下去……

  就這樣靜坐了一夜,一直到晨光照進窗台,寧雪羽起身望著老氣最後一面,這才終於接受老頭死去的事實,強忍心裡的悲慟,為老頭料理後事。

  入土的那一天,他把帝歐之星悄悄地放進老頭口袋,那顆舉世無雙的魔魅之石,隨著老頭,一起埋入地底,從此不見天日。


第一章


   十年後

  寧雪羽站在蜿蜒的人龍中,耐心地等待著進場的機會,最近幾天,英國「國家畫廊」正在展覽一批著名畫家的遺世之作,其中最富盛名的便是文森特.凡.高的「麥田」。

  目前「麥田」的市值已經超過了五仟萬美金,而在巨額利益的驅使下,一名收藏家決定用非常手段取得瑰寶,所以他找上了神偷J。

  於是,「麥田」成了寧雪羽這一次的目標……也是十年後的最後一個目標。

  從十五歲偷得帝歐之星,這十年來,他犯的案件不多,但每一件都轟動世界,被刊登在報章雜誌。

  而他不想像老頭那樣,雖然風光一時,卻搞到妻離子散。

  所以他把盜走名畫「麥田」當成謝幕,然後像影子般地消失!


☆ ☆ ☆


   蜿蜒的人龍緩慢地前進,由於人數眾多,觀眾只能分批入場,好不容易才輪到寧雪羽,通過檢查之後,終於進入了展覽廳。

  隨意在展覽廳瀏覽一圈,在經過一尊雕塑時,寧雪羽將一片指甲大小的裝置貼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

  這時,工作人員開始送客,為迎進下一批參觀者作準備。

  寧雪羽隨著人群走出展覽館,一陣寒風吹過,讓他豎了豎風衣的領口。

  三月的倫敦,依然是霧色藹藹,陰雨綿綿。

  春天,為什麼還不來?


☆ ☆ ☆
  

  畫展第一天結束後,工作人員清場並關上大門,館內只剩下保全人員巡視,畫廊的燈光逐一熄滅,大師們的畫作在黑暗中幽幽入夢。

  直到半夜,當保全人員起身鬆動筋骨,等待另一批保全人員換班時,一聲刺耳的警報聲傳來嚇了保全人員一跳。

  他連忙掏出警棍,破門進入展覽館,打開所有的電源,大聲喝道:「是誰?」邊出聲邊巡看四周,發現根本沒人,只有警報器響個不停。

  這時其他保全人員也聽到警報聲,紛紛跑進來,帶頭的保全問道:「哈德森,發生什麼事?」

  「警報器剛才響起,可是我找了一圈沒看見半個人影。」

  「大家四處搜搜看。」

  保全人員開始搜查所有可疑角落,「有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沒有。」透過對講器,大家都沒發現人影。

  十五秒後,警報器終於安靜下來,帶頭的保全人員才說:「可能是誤報,大家先回到自己的崗位。」而留下來的保全人員自然不敢怠慢小心戒備。

  直到快凌晨四點時,誰知警報器又響了!

  這回,值班的保全人員連忙跑進去,卻和上次一樣,連個人影也沒有。

  其他的保全人員也跑了過來,再次仔細搜查了一遍,還是什麼也沒發現。

  「該死的警報器,到底怎麼了?」就在帶頭的保全人員叫囂時,警報器卻又停止叫響。

  「都回去、都回去!」這回帶頭的保全人員語帶不耐煩,又對留在這裡的保全道,「看緊點!」

  就在大家準備回到看守位置,誰知還沒出走廊,警報器竟然又響了。

  這下子,帶頭的保全人員真是氣急敗壞了,只見相同的警報器在響!

  再也按捺不住怒火,直接打電話給館長,要他來看看這些性能優越的高科技產品。

  當下,聞言的館長連忙從床上爬起,半個小時後趕到,而這晚警報器一共響了三次,卻全是誤報。

  不放心的館長打電話給德國的製造商,要他們派人趕來維修。


☆ ☆ ☆


   這晚,寧雪羽看了電腦螢幕後,瞄了旁邊的威爾一眼:「會被發現嗎?」

  威爾自信地笑笑:「如果被發現,我就不叫天才威爾了。」

  聽完,寧雪羽也笑,才想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卻被威爾搶先一步。

  「J,別喝太多咖啡,對身體不好的。這裡有我看著,你去後面睡一覺吧,過兩天有你忙的。」

  寧雪羽點點頭,「那這裡就拜託你了。」此時的他確實睏了,幾日來,腦子裡裝滿偷竊計畫,現在不放鬆一下,行動的時候很難集中精神,所以他接受了威爾的建議。

  威爾見他乖乖地去休息,轉過頭繼續盯著螢幕。

  手裡拿著寧雪羽的杯子,對著他喝過的地方,緩緩地啜了一口。

  不濃不淡的香味,寧雪羽煮的咖啡,就像他一樣地沉靜優雅,令人回味。

  螢幕上,德國專家查不出什麼結果,只好換上新的警報器,避免它們不再誤報。

  試了幾次都很正常,館長和保全人員也覺得滿意,然後威爾也跟著微笑地關上電腦,決定讓那些保全人員安心一個晚上。

  重新安裝新的警報器之後,展覽進入第三天,人潮依舊絡繹不絕,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倒也井然有序。

  當夜晚的展覽館再次靜悄悄時,保全人員也不再像前兩天那麼緊張,有時還會聚在一起說笑打發時間。

  清晨的第一道光,天有些濛濛的,就在保全人再次過了一個平安的夜晚時,展覽館裡的警報器卻又突然大響。

  帶頭的保全人員趕到現場時,發現竟是相同的警報器在搞鬼,不滿地打電話給館長,使得館長無奈地命人關閉嗶嗶作響的警報器。

  展覽結束前一天的夜裡,館長並未讓人將警報器開關打開,他盤算著等這批名畫運走後,就以產品出現無法維修的故障為由,將這批昂貴的警報器退還給製造商。

  臨走之前,館長還小心囑咐保全人員打起精神,然後鑽進座車,揚長而去。

  誰知,這個夜晚,沒有警報器再次叫響的展覽館,當所有人都以為這次的展覽可以順利落幕時,世界名畫「麥田」就這麼消失無蹤……


☆ ☆ ☆


   在經歷了陰冷潮濕的冬天後,太陽終於在雲層裡探出了頭,三月的暖陽溫和,深吸一口氣,院子裡傳來泥土的芬芳。

  坐在屋子裡的寧雪羽一邊品著下午茶,一邊隨手翻弄著報紙。

  所有的報章媒體都在報導昨夜世界名畫「麥田」被盜,現場只留下被破壞的警報器。

  坐在他對面的威爾,一直操作著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他正在和中間人「歐娜」對話。

  這陣子的交易都是藉由「歐娜」牽線,除了讓兩者之間供需互補外,還提供銷贓、洗錢、準備作案工具等服務,是個不簡單的女人。

  「J,歐娜說你這次幹得很漂亮,不過對你的退出感到惋惜,她說這世上沒有比你更出色的賊了,呵呵。」

  「替我謝謝她,告訴她我要趁自己失手之前收山,而她現在能做的事,就是催買家趕快把錢匯進帳戶。」

  聽完,威爾打了一行字,伸手拿起自己的馬克杯,同時瞟了下寧雪羽。

  淡金色的陽光落在他身上,白皙的皮膚不像西方人的蒼白,帶著一點高貴的柔黃。

  烏黑髮色保有東方人的神秘感,眼睛既像淺黑又像深藍,如深邃的寶石熠熠發光。五官輪廓線條分明,帶著幾分清朗及幾分秀氣。

  而自己竟與如此俊美的少年合作十年,雖然他們平日只有工作時才會碰面,但對眼前的寧雪羽,威爾不知自己從何時起竟起了掛念的心。

  這份牽掛超出了搭檔之間的關心,心裡湧上一股衝動,想要好好保護、疼惜寧雪羽,想要日日夜夜和他在一起。

  威爾知道工作一旦涉及私情,搭檔關係就很難維持下去,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將這份情愫忍下,不敢讓寧雪羽看透自己的心意。

  但現在不同了,竟然都決定開始新的生活,威爾不知道這份懸在內心的感情,是否也能有個著落?

  「J,客人收到貨物,我們的錢也到帳了。」幾分鐘後,傳來訊息。

  寧雪羽抬起頭,給威爾一個微笑,「太好了。」

  「J,你有沒有想過退休後怎麼生活?」

  「呵呵,還沒想過……你呢?」

  「我?」威爾靦腆地笑了,「我在加勒比海的一個島國投資一仟萬美金,入了國籍後,現在還多了外交豁免權,誰也動不了我。」

  「你想得真周到。」

  「J,你知道嗎?那座小島真的很美。」威爾凝視著寧雪羽,為他講述腦海中的美景,「日落的時候,夕陽像沉入了大海一般,海水一半如火燒一半又似碧藍……我在那裡買了別墅,可以天天都欣賞到這樣的美景。」

  「真好。」寧雪羽傾聽著威爾繪聲繪影的描述,打心底為他感到高興。

  「是呀,不過……還有個遺憾。」威爾臉紅了一陣,「房子太大了,總覺得冷清了些。」

  「那表示你該找個伴了。」寧雪羽隨口應道。

  「那……你願不願意搬過來一起住?」威爾忽然握住寧雪羽的手,笨拙地表達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你也是一個人,大家在一起比較好照應……」

  寧雪羽看著一臉窘迫的威爾,一時也找不到什麼話語,他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威爾想說什麼。

  威爾是他唯一的朋友,他很重視兩人之間的情誼,如果有一天這層紙被捅破了,自己會不會失去他?

  但是,偽裝和欺騙,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傷害,對自己而言也是不負責任。

  面對朋友,更需要真誠。

  「威爾。」寧雪羽輕地抽回了被握住的手,「我想去找失散多年的哥哥,順便到世界各地走走。有一天我一定會到小島拜訪你,不過……是以朋友的身份。」

  當他說完,威爾本是熱情的目光,迅速轉暗,其實他早知道答案的,J只是把自己當哥哥而已,他只是想要一個更正面的回答,好讓自己死心。

  「你哥?我以為你是孤兒。」

  「我跟晨是雙胞胎,十歲那年失散後就一直沒再見過面,現在,我打算去找他。」

  「是嗎?」

  寧雪羽看著威爾失落的樣子,心裡不免緊張,試探性地問他:「威爾,雖然我不能跟你一起住,但我們還是朋友吧?」

  「當然。」威爾打起精神,對寧雪羽笑了笑,「我們當然還是朋友,你有空就過來看看我,我那裡的房間多得住不完!」

  聞言,寧雪羽釋然地笑了:「謝謝你,威爾。」

  「什麼話?我們都是這麼多年的老搭檔了,你跟我還客氣什麼。」為了緩解尷尬,威爾順手拿起一本雜誌,指著封面上的人物,把話題轉開了,「你還記得十年前第一次的大買賣嗎?你看,這人就是被我們偷的那個傢伙,他已經第三次登上時代雜誌了。」

  寧雪羽看著威爾指著的封面男子,他正是當年帝歐之星的主人費爾南斯.漢密爾頓。

  雖然帝歐之星被盜,他還是名正言順地繼承了漢密爾頓家族的財產,不過卻被譏笑是失去王冠的國王。

  雖然聲名在外,這傢伙還是低調得驚人,極少在公眾場合或媒體前露面,更別說偷拍到其他私人照片。

  即使是面對記者的正式採訪,那張俊朗的臉龐也甚少有笑容,一雙靛藍色的眼眸望向前方,給人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對於十年前的行動,他對細節已記不得太多,可唯一讓他莫名心跳的,卻是那晚在密室裡的索吻。

  一名身份不明的男子,在黑暗中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身軀,狂熱地深吻自己。

  這是連威爾也不知道的小插曲,而寧雪羽決定把這個秘密保守下去。

  「他這麼成功,證明帝歐之星的傳說根本是無稽之談。」寧雪羽哼了聲後,指了指手錶,「你不是還要趕飛機,快來不及了。」

  「是啊,我該走了。」威爾拿起筆記本電腦,本來他買了兩張機票,現在看來只有自己一個人走了。

  臨走之前,他走到寧雪羽面前,和他來個大大的擁抱。

  每次他們見面或告別時,都用這種方式問候對方,今天威爾卻抱得特別地緊。

  「J,你要多保重,找到你哥後,記得來找我。」

  「我會的,不過,你不要再叫我J了,我的名字叫寧雪羽,從今天起,我要重新回到寧雪羽的的生活。」

  「好。」威爾欣慰地拍拍寧雪羽的肩膀,又塞給了他一張紙條,「這是可以聯繫到我的電話號碼和電子信箱,如果你遇上麻煩,不論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我都會去找你。」

  「謝謝你,威爾。」寧雪羽感動得紅了眼眶,「有一天,我一定會去找你。」

  「好,那就一言為定!」

  兩人又互道了珍重,威爾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看著威爾遠走的背影,寧雪羽心裡再次空蕩蕩的,這種感覺,應該早就習慣了,可每次面對離別,落寞感還是會不自覺的湧了上來。


☆ ☆ ☆


   四月,天氣終於暖和了。

  寧雪羽打包好行囊,準備今天離開倫敦。

  幾件簡便的衣服、一部照相機、一台筆記本電腦和一本假護照,必要的零錢及信用卡,這就是他全部的行李。

  窗外不遠的街道,傳來了悠揚的風笛,遊行的隊伍蜿蜒而過,周圍是歡快的人群。

  復活節的慶典開始了。

  寧雪羽對著鏡子開始變裝成護照上的男子,把一張俊美的臉化得其貌不揚,這種普通的面孔走到街上,應該不會有人回頭多看一眼吧?望著鏡子裡的自己,自嘲地笑了。

  為了找到晨,他翻出所有可能的線索,他要一處一處找下去,直到和晨相認為止。

  沒有人知道尋親的旅途有多長,或許要耗費他一生的時光,但是,當他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就沒打算回頭。

  街上,人潮洶湧,熙熙攘攘,每個人都穿上應景的新裝,和熙的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

  人高馬大的騎兵,蘇格蘭的風笛,踩高蹺的小丑,扮成小兔子沿街分派彩蛋的小朋友……

  沒有人願意在這時候離開這座歡樂的城鎮,除了他。

  之所以會選擇復活節離開,是因為節日的氛圍下海關比較鬆懈。走到大馬路,他見了停在路旁的計程車,按照職業慣例,他掃了一眼車牌,又對照了一下司機的臉和牌照上的照片,確認無誤後才打開車門。

  就在這一剎那,他發現車門的鎖被改裝過,車窗玻璃也和平常的計程車不一樣。

  不動聲色地他關上車門,低頭對司機說有東西忘了帶,要他在這裡等一下,隨即轉身往回走,誰知角落不知何突然冒出幾名彪形大漢,朝他圍了過來。

  他開始加快腳步,鑽進人群擠著人縫,不斷地向前逃命。

  而後頭幾名大漢沒他的靈活,龐大的身型粗魯地推開行人,引來一陣陣不滿。


☆ ☆ ☆


   寧雪羽逃到某條巷子裡,換上新的衣服及卸裝後,與方才的相貌全然不同。

  而心裡卻不住的想著,剛剛追他的到底是什麼人?

  如果是員警,肯定會光明正大地表明身份,然後請他到警察局聊一聊。

  而剛才見那些大漢明顯是衝著他來,難道他們早知道他是誰?

  不可能!每次他都會小心把線索去除乾淨,不可能會洩露身份!

  算了,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趕快逃到安全的地方去,他一邊走一邊思考著,因為一個不注意,竟被人由右後方猛地一把抱住。

  寧雪羽迅速地避開,讓對方撲了空,轉身用膝蓋猛撞向對方的腹部,那人疼得彎下腰,而他則是再以用手肘擊向那人後腦,教對方倏地暈死過去。

  同時,埋伏在附近的大漢也都走了出來,顯然早在這裡等他。

  寧雪羽一邊打一邊退,不讓他們圍上來,見機就跑。

  「媽的!給我站住,再跑我開槍!」追在後面的男人罵著,從身上掏出裝上消音器的手槍。

  咻地一聲,一顆子彈從寧雪羽的臉頰邊上飛過,落在旁邊的牆壁上。

  他們開槍了!這讓寧雪羽更確定自己不能落到他們手上,心裡安慰著,只要再拐個彎,就能跑上大馬路,那裡有地鐵站,或許能在那裡甩掉他們。

  抱著這一線希望,他不敢放慢腳步,最後一個拐角,更是卯足全部力氣往前衝,就在他剛轉身的瞬間,不知哪來的木棍襲向他,這次他沒有避過,因為速度太快,幾乎是自己撞上去……

  吱地一聲,他聽到電流的聲音,以及一連串令人麻痹的痛楚,就像是被打撈上岸的魚兒經過一陣痙攣,整個癱倒在地。

  「媽的,跑得比狐狸還快。」追在後面的男人終於趕上,氣喘吁吁地抓起寧雪羽的衣領,掄起拳頭準備狠狠賞他一拳。

  可那一拳卻被拿著木棍的男人連忙阻止:「算了,先帶人回去交差比較重要。」

  大漢氣憤難平把寧雪羽拎了起來,鑽進停在巷口的黑色房車。


☆ ☆ ☆


   不知過了多久,寧雪羽在渾沌中漸漸恢復了意識,他並沒有馬上睜開眼睛,而是一動不動地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四周很靜,只有暖氣微弱的聲音,他想自己應該被困在一間小房間裡,而臉頰緊貼著一層毛茸茸的地毯。

  手腳感覺很輕,並沒有被綁上,接著他眼睛睜開,卻發現周圍竟是不見五指的一團黑。

  寧雪羽撐起身,肌肉和骨頭還留有電擊後的酸痛,那些人為什麼抓他?又為什麼把他丟在一個連看守的人都沒有的地方?

  算了,管不了那麼多,當務之急就是先逃出這裡,所以寧雪羽勉強站起身,卻覺得身軀一陣緊繃,往身上一摸,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穿著工作時的緊身衣!

  莫非,對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寧雪羽心裡一驚,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看清周圍的環境!

  朦朧中他看到正前方立著某立體方塊,伸手摸索一陣,發現是保險箱。

  習慣性地摸向手柄,竟然沒有上鎖,他輕輕一轉手柄就打開了……

  然後,寧雪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那顆瑰豔的寶石就像初見時,對他閃著魔魅的光芒,血一般的顏色,像是魔女誘惑的眼睛,緊緊地和他對視著,讓他不得動彈。

  帝歐之星?不可能,他明明親手把它葬在地下。

  伸手拿過那顆寶石,在手中反覆檢驗,通透的晶體璀璨的光芒完美的切割……沒錯,這世上再沒有第二顆的帝歐之星。

  就在寧雪羽還處於震驚及疑惑時,喉嚨突然被身後的一大掌狠狠卡住,另一手則是制住他的腰際。

  夢,這一定是夢。他偷帝歐之星的時候,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景,可是,這夢為什麼如此清晰?

  哽住了呼吸,寧雪羽因為大腦缺氧而眼冒金星,拚命張大嘴卻吸不到新鮮空氣。

  「終於逮到你了,小偷。」和十年前相同的口氣,他在夢裡還能記起,只是這回卻換了成熟男人的聲線,像是逮到獵物的狼,冷酷、霸氣,又帶著一點點挑逗。

  寧雪羽意識到了危險,左手試圖掰開那隻箝住喉嚨的手,右肘撞向襲擊者的頭,可那人似有防範,扣住喉嚨的手絲毫未動,另一手則是收住了他的攻勢,並且猛地把它扭轉過來。

  寧雪羽的手被反扭到身後,筋骨傳來警示性的劇痛,他擰緊了眉頭,用力掙扎。

  「你再動,我就扭斷你的手。」男人的語氣很輕,力道卻毫不憐惜地加重,疼得寧雪羽出了一身冷汗,終於不再反抗。

  見他不再還手,男人這才放輕手勁,鬆開快要窒息的喉嚨,然後屋裡的燈光也亮起。

  寧雪羽一邊咳嗽一邊喘氣,肩膀起伏不已,優美的曲線一直連接到頸項間,像是景色秀麗的丘陵。

  男人得意地揚起了唇:「感覺怎麼樣,親愛的J?」

  「J……什麼J?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忘了嗎?好無情……這十年我可一直在找你。」

  男人的手開始蠢蠢欲動,指腹撫摸著寧雪羽突起的喉結,又滑過他俊美白淨的臉頰。

  寧雪羽甩過頭:「別碰我,變態!」

  「哈哈,是不是記起些什麼了?」男人的手沒因為他的話而停下,反倒沿著他的脊樑溫柔輕緩地摩挲著,「十年前,你偷走我的寶石,用噴霧劑迷暈我,在我的胸腹各踢了一腳,這筆帳你說十年後我要怎麼算?」

  男人的話字字如風,吹得他心裡陰寒陣陣,果然是仇家找上門,「你在說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你們抓錯人了!」

  「你是不是J,試一下就知道了。」

  男人掏出一副手銬,喀嚓一聲,將寧雪羽的雙手反鎖住,接著又給他一條細小的鐵絲。

  「給你五分鐘打開它,這對J來說應該是小兒科吧?」男人撥開他耳邊的髮絲,濕滑的舌頭像當年一樣舔過他的耳廓,引來一陣細微的顫抖,「如果你不是J,那我就……殺了你。」最後三個字,帶著肅殺之氣,方才似情人輕柔的耳語立即消散不見,讓人為之一震。

  寧雪羽猶豫著,這樣的手銬對他來說確實是小兒科,輕易就能搞定。只是,如果輕易打開了,那麼對方則會相信自己就是J,只是如果他假裝打不開,這男人會不會真的下毒手?

  「你不用懷疑,這裡是荒山野外,死一兩個人根本沒人注意。」

  男人冷笑著,寧雪羽也意識自己的麻煩大了,唯今之計只有先解決眼前的難題,再找機會逃出去。

  所以他開始摸索手銬的鎖眼,準備把鐵線穿進去。

  就在這時,男人的手突然鑽進他的褲襠,握住了他柔軟的脆弱,寧雪羽心裡一驚,破口大罵:「混蛋!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我們來比賽一下。」男人惡劣地笑了,「看是我先讓你射出,還是你先把鎖打開。」

  「你這個變態!不要……」寧雪羽剛要反抗,那邪惡的大掌猛地收縮,疼得他彎下了腰。

  「計時開始,五分鐘哦!」男人的手開始律動,握著那垂軟的男根來回撫弄。

  淫邪的手彷彿帶著魔力,沉睡中的慾望在他的挑逗下緩緩抬頭,敏感的部位似有電流通過,酥麻的快感激出了熱汗。

  「快、快住手!」寧雪羽又羞又怒,在這種緊要關頭,被陌生人用淫糜的動作騷擾竟起了反應!

  不行,他不能輸,寧雪羽深吸口氣,把鐵絲勾進鎖眼,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

  然而,生理的力量卻是強悍的,全身的血液都不聽控制,在大掌的召喚下,紛紛湧向集中點,和外界的吸引力纏綿,他甚至能感覺到那裡的脈膊在激烈的顫動。

  寧雪羽扭動著身體,想要避開大掌,男人卻不悅地加大手勁,狠狠地撞向他的根部,又用力地抽了出去……

  「啊……」寧雪羽驚呼出聲,他聽到身後的男人暗笑,立即咬上牙關。

  下流的混蛋!等他把手銬打開,一定要……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頓。

  寧雪羽顫抖的手不停地尋找著鎖眼裡的滾珠,他不僅要把它找出來,還要用極其細微的力道把它勾走,這樣鎖才能打開。

  平日輕而易舉的動作,今天卻成了不可能的任務。

  一波蓋過一波的熱浪直衝向腦門,讓他的思想一片空白;呼吸急促凌亂,根本控制不住手的力度,就連雙腿也跟著慾望發抖,酥軟得快要站不直……

  這個男人是魔鬼嗎?竟然比他還瞭解自己的身體,每次碰到的位置都是致命的弱點,無數個敏感的細胞在瘋狂地叫囂!

  受到刺激的慾望在男人的撫慰下變得熾熱、變得僵硬,體內蓄積已久的熱流,在男人的牽引下渴望尋得解放。

  不、不能就這麼輸了!

  寧雪羽試圖找回最後一絲理智,他的自尊和好勝心不容許自己就這麼被人侮辱。

  緊咬著唇,繃緊身體,捏著細細的鐵絲輕挑著那顆滑溜溜的滾珠……

  見獵物還在垂死掙扎,大掌的律動再次加快,推擠著根部摩挲著肉棒揉捏著頂端,強迫著他釋放……

  寧雪羽以為自己快要忍受不住了,畢竟這種生理的慾望如排山倒海般,不是想忽略就能忽略的。

  耳邊響起震撼人心的交響樂,黑暗中開放出燦爛的煙火,那股熱浪就在電光火石之間,隨著大掌最後一次的誘導,像開了閘的洪水,不可挽回地傾洩而出。

  就在這時,卡嚓一聲,鎖也被打開了。

  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沿著脊椎刺向腦後,寧雪羽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被解放的雙手根本找不到力氣打人,身體幾近虛脫,整個人只有無力的靠在敵人懷裡。

  「四分三十二秒,沒有想像中的快。不過……落在我手裡還能開得了鎖的,除了J還有誰?」男人手裡還握著寧雪羽剛剛發洩過的慾望,邪笑著調侃他,「看來你平時沒有善待它,一下子射了這麼多,哈哈……」


第二章


   緩過一口氣的寧雪羽被他這麼一說,才想起要報復,抬腿猛踹向對方,手肘也才要撞向對方的胸口,趁對方呼疼時掙開那隻淫手並朝對方揮出一拳,男人沒料到他還有力氣反抗,在中了兩擊之後晃過神,正好收住那飛來的拳頭,另一手朝寧雪羽的腹部重擊一拳,在他疼得彎腰時往他背上重重一擊地倒在地面。

  男人跨坐在寧雪羽腰際,一手按住他的肩膀,讓還想掙扎的他再也翻不了身。

  「沒錯,就是你。」男人獰笑著,眼裡閃著邪惡的光,「當年就是你從那個通風口跳下來,偷走了帝歐之星。我對那顆爛石頭並不感興趣,但我不能忍受被人羞辱!所以不抓到你我這輩子都無法甘心,怎麼樣?我們要不要馬上繼續當年沒完的遊戲?」

  寧雪羽心裡清楚他想幹什麼,雙手撐地想坐起身,可男人強健的手臂卻有力地將他按下,他像一隻被釘住身體的蝴蝶,躍躍欲試卻再也飛不起來,連試了幾次都徒勞無功,對方強悍的身軀佔盡優勢,讓他根本沒有扭轉局面的餘地,最後只好絕望地趴著。

  「你知道嗎?你掙扎的模樣很可愛。」戲弄了他好幾回,男人這才緩緩地壓了下去,像大山一樣讓身下的獵物幾乎喘不過氣,「原來抱著你是這種感覺。我也曾經讓那些少年打扮成這模樣,可惜就是找不到那時的味道。」

  「要做就做!哪那麼多廢話!」寧雪羽知道今天是在劫難逃了,原來第一次行動就註定了今天的悲慘。

  現在不過是把那時候的刑罰延遲了十年執行,他也算是賺到了。

  希望這個男人發洩完獸慾後就把他扔到一邊,以後再也不會纏著他。

  「呵,你急什麼?我等了十年都不急。」男人有意把獵物心裡的緊張和恐懼放大,伸出手抓住寧雪羽的領口,野蠻地把他的上衣撕成兩半,露出了白晰無瑕的背,纖瘦緊實的腰。

  男人的手肆無忌憚地遊走,猶如滑過一塊凝脂白玉,手感非常地好,腰側呈美妙的流線形,更具誘惑性。

  這精瘦的腰扭動起來,感覺一定很美妙。

  誘人的軀體在自己的逗弄下禁不住微微地顫抖,反而讓人更想欺負。

  男人吸吮著他的耳垂、親吻他的側臉,寧雪羽別過臉,不想要這些讓他心煩意亂的前戲,卻被男人粗暴地扭了過來,啃咬著那兩片柔軟細膩的唇瓣,按住他的下頜強迫他和自己接吻。

  口腔被侵入的舌頭奪走了所有,不能抵抗也不能逃避,舌頭被迫和他交纏在一起,一如當初那個霸道的吻,讓他全身無力。

  直到榨乾他口中的蜜汁,男人才讓他呼吸,轉而啃咬他細緻的肩,雙手玩弄著他胸前的櫻紅……

  寧雪羽卻拍著那雙挑逗的手:「不要耍花招了!你不就是想要嗎?要完了快放我走!」

  「真不識抬舉。」寧雪羽的一再反抗挑起男人的怒火,「既然你那麼想被操,我就成全你。」

  男人粗魯地扯下寧雪羽的褲子,性感結實的臀部展現眼前,頎長的雙腿被分得很開,露出最隱秘的菊穴。

  男人的喉結滾了一下,掏出行兇的器具,那東西已硬得無法忍耐。

  寧雪羽緊握雙拳,等待臨刑的一刻,不停地告訴自己,不會很痛,不會很痛……

  可當那異物進入時,寧雪羽反射性地收縮著菊穴,扭動身體想把異物擺脫出去,卻被男人扣住了腰,一點也動不了。

  「急什麼?只是一根手指而已。這麼緊要我怎麼進去?要是把我的寶貝夾疼了,肯定要你好受。」

  男人繼續開拓著那片潔淨的疆土,只是純粹想讓它拓展開來,根本不顧及寧雪羽的感受。

  手指的數量越來越多,原本閉合的菊穴被強行地打開,在裡面慢慢地蠕動著,鑽進更深的地方探求,被碰過的地方有點癢,又像火燒一般地難受。

  突然這一連串的動作停了下來,修長手指猛地撤了出去,一根火熱的硬物抵在了穴口,寧雪羽害怕了,那怪物的尺寸不是手指可以比擬的。

  本能讓他又想掙扎,男人一掌劈向了他的後頸,把他制服了下去,手握著凶器挺進了穴口,抱著他的腰猛撞向自己,一下便吞沒那副碩大的陽具。

  「啊……」撕裂般的疼痛,讓他痛叫出聲,睜大恐懼眼睛,一條巨蟒就這樣插入他的身體,撐得他快裂開了。

  「看來,這地方還為我留著。」身後的男人舒服地歎了口氣,緩緩地抽出一截,又重重地挺了進去,寧雪羽一陣顫慄,雙拳握得更緊,「很熱,很有彈性,裹得很緊,比我想像中的還美妙。」

  「不要說了!」寧雪羽滿腔悲憤,他想翻身掐死身上的惡魔,力量卻那麼薄弱,只能趴在地上默默地受辱。

  男人冷笑著,開始擺動精壯的腰身,讓埋在寧雪羽體內的巨蟒活躍起來,力度很猛,速度卻不快,一下重一下輕的撞擊,不只落在他體內,更敲擊著他的心。

  男人存心折磨他,故意不用潤滑劑,他要挫挫這小子的銳氣,撕裂他高傲的面具,放慢速度讓疼痛加劇,讓他永遠記得這個夜晚……

  被折磨的寧雪羽很是無助,周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握住,只好握緊拳頭,任指甲陷入皮肉,卻渾然不知痛……

  男人一次一次地凌遲著,一口一口地吞噬著他的意志,眼淚盈滿了眼眶又被逼了回去,呻吟快溢出喉嚨又卻他給忍了下去。

  身體被佔有,但尊嚴不能輸!寧雪羽到了最後一刻,還在無聲地抵抗著。

  身下的人變得像塊石頭,任他進入卻沒有回應,男人不悅到了極點,準備換一種方式收拾他。

  他加快了速度,在剛才的摸索中他知道寧雪羽的弱點,只要一擊中那個點,他的身體就會興奮,所以他集中火力攻擊那點,他要讓寧雪羽體會到痛苦,還要讓他知道瘋狂的快樂。

  沒多久寧雪羽就感覺到異常,原本只是一連串的疼痛,此時還夾雜著一種說不清的快感,難道是痛到了極點產生了錯覺?

  男人密集的攻擊,招招擊中要害,這種又快樂又痛苦的感覺,竟然比剛剛的疼痛還難受。

  逼得寧雪羽不自禁的發出嗚咽聲,呻吟漸漸地變了調,汗水一滴一滴地滾下,防線一層一層地剝落。

  就是這樣,讓他失態、讓他發瘋!

  男人抱著他猛烈地抽插,柔韌十足的身體讓他也瘋狂起來,一口咬在了寧雪羽肩上。

  「啊……」寧雪羽震顫了一下,終於忍不住叫了出來,卻是一聲柔弱無比的媚叫,聽得他都心驚。

  他不行了,身體就快要崩潰,他什麼也顧不上了,只求那惡魔快點射出,早點結束這折磨。

  「不行了嗎,嗯?」

  「不、不……快放開我……」

  「求我。」

  「求求你……饒了我……」男人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經常在夢裡夢見插得他求饒,這次終於親耳聽到了。

  他低吼著衝進了最深處,在裡面一番狂轟濫炸,終於達到了高潮,噴出了熱液。

  被迫接受了男人熾熱的精液,寧雪羽猛地一震,羞恥地閉上了眼睛。

  男人抱著他粗喘著,偶爾還猛插兩下,似乎捨不得抽出來,很想再來一遍,想想還是算了,好的玩具不該一次就被玩壞。

  離開寧雪羽的身體,拉過漂亮靈巧的手,強迫他幫自己手淫。

  寧雪羽無可奈何,心裡直罵他是野獸。

  最後把他引以為傲的巧手也弄髒,在他體內體外都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後才滿意的住手。

  男人起身整理衣物,慢悠悠地對寧雪羽作出評語:「身體很柔韌,天生就是一塊被操的料。反應還很生澀,不過不要緊,習慣了就好。」

  這麼下流的話竟然是用很紳士很溫柔的語氣說出來的,如果還有力氣,寧雪羽真想一拳揮過去。

  等等!他剛剛說什麼?什麼叫習慣了就好?

  寧雪羽用盡力氣掙起身子,一把拽住男人的衣領:「該做的都做了,快放我走!」

  「誰答應過做完就放你走,小朋友?」男人冷笑著拿開他的手,「你把我的帝歐之星借了十年,難道不該連本帶利地還我嗎?」

  寧雪羽氣得發抖:「費爾南斯.漢密爾頓!你是個混蛋!」

  「哈哈……」男人朗聲大笑,「難得你還記得我的名字,不當我的玩具真是可惜了。」

  「你這個變態!」

  「J,其實我們是同一類人。」男人勾起寧雪羽盛怒的臉,微笑地看著他,「你告訴我,想要又得不到東西是什麼感覺?當你鎖定目標的時候,會不會讓機會白白地溜走?當你得到它的時候,會不會拱手讓人?所以,別再掙扎了,在我玩膩你之前,你是逃不掉的。」

  寧雪羽不作聲,他知道那些問題的答案,正如男人說的一樣,他們是同一類人,想要達到目的,就會不擇手段!

  他不會再奢望這男人放他走,所以想要逃走,只能靠自己。

  男人見他安靜下來,不覺揚了笑,「這樣就乖了。」

  男人哪裡知道,就在寧雪羽平靜的外表下,一個逃亡計畫正在腦海裡悄悄醞釀著。


☆ ☆ ☆


   當寧雪羽再度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趴在一張白色病床上,眼前是一片溫和的光線。

  菊穴傳來火辣的痛,又好像有人在幫他塗藥,舒緩著痛楚。

  寧雪羽抬頭往後看,一位穿著白衣的護士正用棉花棒為他的菊穴塗藥,他才看見自己身上除了病服外什麼也沒有,下擺還被掀得老高,露出整個臀部。

  「醒了?」帶著口罩的護士說話了,聽聲音應該有四十多歲,語氣很自然。

  「嗯。」寧雪羽點了點頭。

  護士從容的態度緩和寧雪羽的尷尬,或許在她的眼中,這種情況已經司空見慣。

  「很快就弄好了,你先休息一下。」

  寧雪羽很聽話,乖乖地趴著,盡力平撫心情,把身上的那道傷口想像成只是割破了手指。

  「請問……傷得深嗎?」

  「只是輕微破裂,過幾天就好了。」護士抬頭看著他,還沒見過被強上的男孩如此心平氣和的,之前的那些男孩不是情緒激動,就是惘然若失,這也難怪,男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驕傲,很少心甘情願處於下風。

  這一點他們的承受力肯定比女人差,所以幫他們清理的時候,她也會順便做些心理輔導,「為了減輕你的疼痛,我幫你做了小麻醉。」

  「謝謝。」寧雪羽趴著,眼睛卻打量著房裡的擺設,「妳經常處理這種傷口?」

  「不是很經常,我是老闆私人醫生的助手,這種事幾個月才會碰上一次。老闆一般都會用套子,或再使用潤滑劑,所以很少讓對方受傷。」

  寧雪羽苦笑了一聲,看來他是受到特別待遇。

  「那傢伙生活糜爛,直接在我體內射精,不會有傳染病嗎?」

  「這你大可放心。」護士微笑著摘下了口罩,「老闆的伴侶都是些沒有經驗的男孩,行房之前都會先檢查,沒有問題的才會送到房裡。」

  聞言,寧雪羽冷哼了聲:「他有潔癖?」

  「老闆只是喜歡乾淨的東西。」護士覺得眼前的他相當有趣,畢竟很少有人敢對老闆流露出不屑的語氣,「倒是你,送你過來的直升機剛著陸,他就直接把你送進房間,像個小孩子似的,迫不及待想拆禮物。」

  「那我真幸運。」

  寧雪羽眼中閃過一絲慍火,看得出來,雖然他裝作若無其事,其實還是耿耿於懷。

  「不會熬很久的,很快就過去了。」護士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留在老闆身邊的男孩從來不超過一個月,他很快就會厭倦,然後給一筆錢打發你走,那些男孩走時心裡還捨不得離開。」

  捨不得?自己恨不得出一筆錢讓他放自己走,不過那傢伙缺的根本不是錢。

  算了,至少他得到另一個好的消息,留在老闆身邊的男生從來不超過一個月。

  希望這是真的,一個月,咬咬牙就過去了。

  護士處理好傷口,扶他坐起身,教他怎樣才不會觸及傷口。

  「謝謝。」寧雪羽禮貌地微笑著,「那個……我有點口渴,能不能請妳幫我倒杯水?」

  護士剛一轉身,寧雪羽的手迅速伸進裝著醫療用具的器皿,拿走一把鑷子和鉤子。

  「你的水。」

  「謝謝。」寧雪羽接過水,喝了一口。

  「你多大了?好像不只二十歲?」

  「我今年二十五歲了。」

  護士表情有些訝異,「是嗎?看來老闆口味換了,以前他從不玩二十歲以上的男孩。」

  「那老闆喜歡什麼樣的男孩?」

  「很難說,我見過的男孩子風格各異,起初都有些脾氣,後來就老實了,整天待在這裡,像小狗似的等主人回家,如果說老闆真喜歡些什麼,我想可能是……征服。」

  征服……?寧雪羽在心裡默默地唸著。

  這時,敲門聲響。門外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請問處理好了嗎?玩具該回房間了。」

  「可以了。」護士走過去開門,又對皺著眉頭的寧雪羽說,「他們只是老闆的保鏢。」

  寧雪羽別無選擇,既然被稱之為玩具,就不是被當作人來對待。

  他要忍耐並且逃出去,或者想辦法讓對方厭惡自己。


☆ ☆ ☆


   寧雪羽被帶進一間奇怪的房間,裡面寬敞得驚人。

  這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天花板和牆壁佈滿大小不一的鏡子,從各個角度映照出自己的表情,所有舉動都收集在裡面。

  偌大的房裡,除了中間擺著一張黑色大床,天花板一盞華麗的水晶燈作為照明,沒有其他擺設。

  然後,砰地一聲,門關上了,房間裡留下空曠的回音。

  這就是囚禁自己的牢房?寧雪羽在房裡走了一圈,發現鏡子裡無數個自己也跟著動了起來。

  寧雪羽觸摸著鏡子,接著他還發現另外的小房間,開門一看,是一間簡單的盥洗室。

  只有一個馬桶,一個洗手盆和淋浴用的蓬頭,通風口也很小,只有巴掌大,根本裝不下人。

  還好沒有攝影機,寧雪羽站在馬桶上,慢慢擰下通風蓋上的螺絲,把今天弄到手的鑷子和鉤子藏在通風口,這些不起眼的小東西,關鍵時刻很有用。

  出了小房間,聽不到什麼動靜,他又去研究房門的鎖。

  只要有工具,打開它不是問題。問題是,出了這扇門,自己要怎麼逃出去?

  他從不打沒把握的戰,他要一次機會就成功,永遠地離開這裡!

  摸索一圈之後,感覺有點累了,走到床上,靜靜地趴著,後穴的傷隱隱作痛。

  四周靜得發瘋,伴著疼痛迷迷糊糊地入睡,噩夢一個接著一個。

  夢中他被一頭黑色野獸追趕著,在一片空曠的草地上拼命地跑,不管怎麼逃,就是擺脫不了。

  他累極了,腳步越來越重,就在這時,野獸撲了上來,對他張開血盆大口……

  「啊!」一覺驚醒,渾身冷汗,根本沒有野獸,只有無數個自己陪伴著。

  起身,走進盥洗室沐浴一番,換上乾淨的衣服。

  出來的時候,有人送晚餐來了,託盤就放在地毯上。寧雪羽默默地吃著,忍受這份鑽心刻骨的孤獨。

  沒有人知道他被關在這裡,唯一的哥哥下落不明,威爾則是在地球的另一端,以他的身份,甚至不能報警求助。這場戰爭,只有他一個人,孤立無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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