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書,你究竟有沒有對我連冀動過心?
當這句絕望嘶啞的咆哮破口而出時,
那精瘦的身軀一瞬間僵硬,不該的,
那狂霸的男人不該強蠻擄走了他;
不該在他以死要脅時,強囚他為禁臠;
更不該以鍊為鎖,逼他自殘雙腿,
面對這種種的不該,他該帶恨離去的,
可早已身心俱疲的他,卻在連冀刺劍的霎那,
以身刎劍,只求他放開手……
連冀,飛鴻山莊稱王,霸氣狂傲,
可他的自負一再被蓮花塢山寨給破壞,
謠傳那軍師其醜無比,可這樣的人,
卻教連冀乍見時,冷笑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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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七月流火,毒辣的陽光肆虐大地,直照山腳林木稀疏的道路。黃泥地面暑氣蒸騰,似乎立刻就能燒起來。
一群壯漢押著幾輛馬車,騎馬行走在烈日下,帶著竹笠仍舊揮汗如雨。
領隊的男人一張方正的國字臉,濃眉大眼,也在不停以袖抹汗,瞥見前方路側有片濃郁樹蔭,頓時精神一振,道:「大夥去那邊樹底下歇一陣,用過乾糧再上路。」
壯漢們早已疲憊不堪,聞言如蒙大赦,將馬車趕到陰涼處,捧起水囊拼命往嘴裏灌水。
男人下了馬,剛吃兩口麵餅,突聽一道尖銳的破空聲劃過耳際……
一支飛箭疾似流星,擦身而過,射進他旁邊一個壯漢咽喉。那人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斷了氣。
「什麼人?」眾人大驚失色,急忙拔出兵刃,圍住那幾輛馬車。
紛雜急促的馬蹄聲轉眼奔至眾人面前。約有四五十匹駿馬,騎士全身著藍衣勁裝。
為首男子身披朱紅風衣,劍眉薄唇,長髮隨意披散肩背,眉宇間儘是張揚不羈。他揚刀直指眾人,「留下東西,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你們是蓮花塢的?」領隊的男人眼尖,看到男子風衣內側繡著一朵小小的蓮花標記,心裏連聲叫苦。
這幾年連逢乾旱蝗災,民不聊生。各處都有饑民滋事,落草為寇。其中就有一夥盜賊盤踞了左近的蓮花山塢,開山立櫃。官府派兵圍剿過數次,都無功而返。
他此行已經刻意繞了遠路,結果仍被蓮花塢的山賊給盯上了。看來一場血戰在所難免。
「既然知道,還不快逃?」那英俊的匪首長笑,見眾人雖然露出懼色,卻沒有棄車逃跑的意思,他臉一沉,下令格殺。自己高舉腰刀縱馬衝殺,寒光閃處,已劈死了一人。
雙方發聲呐喊,刀來劍往,陷入混戰。慘叫聲四起,鮮血飛灑上周圍土壤、樹身……
壯漢們寡不敵眾,相繼被砍殺。那領隊男子也遭人一刀劈中胸口,伏地抽搐幾下後沒了動靜。
等最後一個壯漢倒下,山賊齊聲歡呼,上去掀開馬車簾子。每輛車廂裏都堆放著好幾口大木箱。箱蓋一開,黃金珠寶立時耀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這些奸詐商家,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斂得這許多財物。」匪首鄙夷地掃了眼滿地屍體,拿披風抹淨刀身血跡,歸刀入鞘。「帶上東西,回寨子去。」
手下嘍囉轟然應和。
☆ ☆ ☆
匪首掉轉馬頭,就見不遠處,一條修長人影正靜靜佇立。
一柄青油布竹骨傘遮住了頭頂驕陽,在那人素白的衣衫上投落數點細碎光斑。那人面如枯木,極是醜陋。唯有一雙眼眸,清亮光華,隱在輕揚飄飛的鬢髮間,寧靜而悠遠。
匪首微笑,拍馬上前,彎腰將那人拉上馬背,略帶埋怨地道:「錦書,我說過你別站這麼近,萬一被誤傷……」
「封大哥,我自有分寸。」
那人語氣淡淡,輕緩從容。扭頭遙望幾大車財物,道:「有那些,蓮花塢的弟兄和附近山民們度日綽綽有餘。多的,就派人散給別地災民。」
「那是當然。」封君平拍了拍錦書的肩膀,「若沒有你的巧妙安排,便給這群肥羊溜走了。這次的慶功宴,你又是第一功臣,哈哈……」
他輕踢馬肚,擁著錦書一騎絕塵,馳向山坳深處。
眾嘍囉拖著馬車,緊隨其後。
待馬蹄聲遠去,四下歸複平靜,那領隊的男子才吐出緊屏的一口長氣,按著還在緩慢滲血的傷口,掙扎起身,踉蹌奔逃。
第一章
「被劫走了?」
低沉磁性的聲音在佈置得奢華綺麗的大廳內盪起回音。語調輕描淡寫,甚至還透著一絲溫和笑意。然而跪伏地上稟報的男子卻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渾身直冒寒氣。
侍奉主人多年,他深知,那是主人真正動怒的先兆。
頭垂得更低,他盯著眼前鑲繡金色緞帶的深紫衣袍下襬和玄黑靴尖,咬牙道:「屬下無能,請莊主降罪。」
丟了各處商號一年的利錢,即使死罪可饒,也決計逃不過莊規嚴懲。
出乎意料的,他聽到主人淡然道:「起來吧,賀昌。」
「啊?」賀昌愕然抬頭,不解地看著主人。
男人輕勾的嘴角凝著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微笑,正用精緻昂貴的錦帕緩慢擦拭著長劍。
劍光雪亮,映進男人凌厲狹長的黑眸。
「蓮花塢姓封的,你做你的山賊,本莊主暫且也沒興致來理會你們這幫宵小。你卻居然欺上我飛鴻山莊,呵!」
他伸指,輕彈劍身。「錚」一聲,龍吟滿廳堂。
「莊主!」大廳角落裏尚侍立著一個頭髮花白的瘦削老叟,拈著同樣花白的幾縷鬍鬚,恭聲道:「莊主若想對付蓮花塢,還需慎重行事。傳聞那匪首封君平武功高強,還有個姓雲的手下足智多謀。縣上官府幾次攻打蓮花塢,都被那姓雲的耍得團團轉,莊主你……」
老叟話沒說完,就被男人寒聲打斷。「奚總管,你是將我連冀跟那些酒囊飯袋的官兵相提並論?」
「不敢。」奚總管訕訕垂首。
連冀冷笑著一振手腕,幻起劍氣千重。
他在劍影后慢慢眯起了眼眸——出生迄今,還是第一次被人惹到頭上。
原本,那個新崛起的蓮花塢,離他的飛鴻山莊僅有兩百里路程,已令他不快。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只是他一貫自負,眼高過頂,尚不屑於去跟下三爛的山賊杯葛。可如今,他決意不再姑息。
他會讓蓮花塢的人知道,惹到他連冀,是什麼下場!
☆ ☆ ☆
夜幕深沉,籠罩著層巒疊嶂。
山坳裏,連排屋宇透出燈火重重。最大的廳堂上更是巨燭高燒,酒香濃烈順風飄遠。
蓮花塢數百嘍囉聚集一堂,高聲劃拳猜枚,吆喝鬥酒,熱鬧非凡。
封君平高踞正中鋪著豹皮的交椅,再度喝完一大碗烈酒,笑看身邊白衣男子,「錦書,你也再來乾上一杯!」
雲錦書見封君平俊臉酡紅,已有幾分醉意,勸道:「封大哥,你別喝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去?」
「難得這回劫到大批錢財,接濟了淮北無數災民。大夥都高興著!這幾天,我也要喝個痛快。」封君平借著酒意,攬住雲錦書肩膀,硬斟了滿滿一杯酒送到雲錦書嘴邊。「來,再陪大哥喝一杯。」
雲錦書無奈,只得舉杯飲盡。他向來不勝酒力,先前已經有些頭昏眼花,這杯酒再落肚,頃刻就覺雙頰發燙,周身打飄。他按著額頭,向封君平告辭,要先回去歇息。
「你的酒量還是這麼差!」封君平大笑,叫過個嘍囉扶雲錦書回房。
嘍囉攙著雲錦書穿過黑沉沉的院落,來到最進深的幾幢瓦屋前,替雲錦書推開了房門。「雲先生,到了。」
雲錦書點了點頭,打發那嘍囉離去。進屋點亮燭臺,扶著桌子站立了一會,暈眩稍有減退。體溫卻因酒性越發地升高,兼之又值盛夏,出了不少汗水。衣服黏在身上,濕膩膩的極不舒服。
還是先去沐浴,再睡罷。
雲錦書打起精神,取了衣物,踩著綿軟的腳步出門。
自始自終,他都沒有發現,黑暗中,有一雙凌厲的眼睛注視著他。
☆ ☆ ☆
這走路東倒西歪,一看就知道手無縛雞之力的醜鬼男人就是奚總管口中那個足智多謀的智囊?
聽剛才那小嘍囉稱呼此人為「雲先生」,而且態度恭敬,應當沒錯……連冀站在樹叢中,望著雲錦書的背景,倒是起了好奇心。
「莊主?」賀昌和另幾名侍從亦藏匿陰影中,輕喚了連冀一聲,等莊主示下。
連冀向來信奉,擒賊先擒王。此行目的,只為速戰速決,斬殺封雲兩人,並不想驚動旁人,所以只帶了數名心腹高手隨行,疾馳兩百里趕來蓮花塢。
適逢這幫山賊大肆狂歡,寨子戒備有所鬆懈。眾人放倒了幾名放哨的嘍囉,從山寨後山順利潛入。
連冀聽前面大廳人聲鼎沸,恐怕還得等上好一陣,才能逮住封君平落單的機會下殺手。眼下,不如先解決那姓雲的……
他瞬間打定主意,吩咐眾人道:「你們在此守候。賀昌,你認得封君平的模樣,若他出現,你們就動手。」
「莊主您呢?」眾人看著連冀舉步,一愣。
「辦完事,我自然會找你們。」連冀提氣縱身,追向前面那抹已快融入茫茫夜色的素白身影。
☆ ☆ ☆
這醜鬼,究竟想去什麼地方?
連冀跟在雲錦書身後,拉開數丈距離,眼看雲錦書往山坳僻靜處越走越深,忽然轉過個彎……
面前豁然開闊。一潭湖水反照著天邊皎潔銀盤,波光瀲灩。四野清風徐拂,湖中盛開朵朵白蓮,與翠葉迎風搖曳,滾落無數滴夜露,在水面漾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這夥山賊倒很會挑地方,找了這麼個景緻風雅的山塢做巢。只可惜,白蓮蒙塵,卻是辜負糟蹋了這片美景。
連冀暗忖,看到雲錦書在岸邊止步,開始寬衣解帶。
原來是來這裏沐浴。他暗笑。
雲錦書很快脫掉了身上最後一件衣服,連束頭髮的布條也扯了下來。
滿頭長髮墨黑如檀木,流水般披洩而下,滑過雪玉也似光滑的肩頭,鋪滿線條優美的裸背,蓋住了兩片小巧隆起的臀丘……
這醜鬼的身子,居然如此誘人……連冀緊盯雲錦書浸潤在月色裏的赤裸身軀,意外發現自己竟有些口乾舌燥。
熟諳風月,也曾嚐過男色滋味的他,當然清楚自己身體的變化。
黑眸不自知地益發幽深。連冀悄無聲息地走近幾步,看著雲錦書伸出一條修長的腿,慢慢跨入小湖,隨即整個身體都坐進水裏。用手掌抄起湖水,淋上頭髮、雙肩。
長長的頭髮,飄散湖面,隨波輕晃搖盪,宛若盛放的墨蓮……
空山清寂,冷月輕霧,碧水白蓮……交織出一幅如夢似幻的畫卷。
連冀也有刹那恍惚,忘記了自己此行初衷,只想再走近一點,再近一點,看清畫中人……
靴子停在雲錦書脫落的衣物邊。一樣東西吸引住連冀的目光。
他彎腰,撿起那片薄如蟬翼的東西。
是一張醜陋面具。
連冀驚訝地望向湖中。此刻,雲錦書也終於覺察到異樣,猛回頭。「是誰?」
黑髮飛揚間,帶著瑩亮水珠,在半空灑開連串光華……
望清雲錦書面容的瞬間,連冀呼吸驟停,隨後,笑了。
難怪,要用如此醜陋的面具來偽裝。
自制如他,見了這等清雅出塵的美色,也忍不住心旌動搖難以把持,更別提旁人。
「連冀。」他在雲錦書錯愕又戒備的眼神下坦然走近,伸手撫向雲錦書沾染水滴的臉。「飛鴻山莊莊主連冀。記住我的名字。」
「飛鴻山莊?」雲錦書偏首躲開連冀的手,酒意登時醒了大半∣∣前幾天打劫的,便是飛鴻山莊下屬各商號送交山莊的財物。然而他的資料裏,從未記載莊主連冀身懷武藝。
他瞥了眼連冀腰畔長劍。能潛進山寨,足見連冀身手不凡。
來者不善!他該如何向封君平示警……
手摸了個空,連冀沉聲低笑,陡然揪住雲錦書腦後頭髮,逼他仰起脖子,俯身重重吻了下去。
「唔!……」那雙清豔眸子騰起的震驚、憤怒、慌亂和茫然無措都告訴連冀,手裏的人多半是初次遇到這境況。
精緻美麗似蓮花的唇瓣,也跟他想像中一樣的柔軟……嘴裏,還殘留絲絲烈酒餘味……
就連呼吸,也帶著酒香,逐漸急促、升溫,與他的鼻息縈繞糾纏,令他情不自禁地想繼續深入探索……
「啊!」舌尖驀然傳來陣刺痛,連冀終於從沉醉中清醒,一抹嘴,手背上血絲殷殷。
雲錦書嘴邊也有血,極力壓抑著紊亂氣息。「連莊主,請自重。」
連冀不怒反笑,抱慣了柔順的美人,這個白蓮般清高的男子更激起了他的征服慾。況且身體的衝動在一番親吻後變得越發強烈。而他,素來不會委屈自己。
他想看,這朵無垢白蓮染上他的顏色後,會展現出何等風情?
☆ ☆ ☆
連冀摘掉佩劍,一把將雲錦書從湖中拖起,放倒在攤開的衣物上。回手扯開自己的衣袍,傾身覆上,用健壯的身體牢牢壓制住雲錦書。
「放開我!」被男人火熱的軀體緊壓著,雲錦書羞憤地掙扎,想擺脫禁錮。可他那點力道在連冀看來,根本微不足道。
輕而易舉地單手擒住雲錦書雙腕,按在頭頂上方。連冀輕咬著雲錦書的耳垂,低聲誘惑道:「告訴我,你的名字。」
雲錦書已經知道,自己再怎麼大聲叫喊,聲音也無法傳到大廳。
沒人能救他。這一回,他在劫難逃。
他咬緊牙,用沉默表示抗拒。閉上眼,不想看到身上男人閃動著獸慾的眼光。
「睜開眼睛回答我!」連冀聲音裏浮起薄怒。他不習慣被人如此忽視。更沒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
雲錦書依然不吭聲,連冀靜了一下,突然張口咬住雲錦書一側淡紅的乳尖,用牙齒碾磨……
身下的軀體猛力跳動。他鬆口,手指捏住已經被他咬出些微血絲的地方,揉搓著,湊在雲錦書耳邊緩緩警告:「不要激怒我。」
雲錦書白皙的胸膛劇烈起伏,眉毛皺得緊緊的,忍著乳尖被男人粗糙手指玩弄的怪異感覺,始終不肯開口。
還真倔強。想徹底征服對方的興趣越發高漲。連冀輕哼,手移到雲錦書胯下,握住尚蟄伏的分身,狠狠一掐……。
「……」雲錦書張著嘴,無聲呐喊,但下一瞬,他遽然渾身劇震,瞪大了雙眼。牙齒卻死咬住下唇,封住嗚咽。
男人長而有力的手指,毫無預兆地穿刺進他最脆弱羞恥的密穴。
「你終於肯睜開眼睛了。」連冀譏諷地道,無視雲錦書痛楚的表情,將已插入一半的食中兩指再度往緊窒滾燙的深處推進。
濕熱的液體從被他侵佔的地方慢慢滋出,成了最好的潤滑物,讓連冀的手指前進更順暢。
連冀知道,那是雲錦書的血。
本想好好憐惜疼愛這個令他怦然心動的人,可對方滿臉的抗拒和屈辱,燒著了他心底的怒火。
他在那狹小的空間裏旋轉著手指,摸索刮弄雲錦書的內部,一邊淡淡道:「告訴我名字,我就把手指拿出來。否則,我還會放第三根、第四根手指進去。還有,別想用個假名字來騙我。」
羞恥和疼痛交錯浮現,男人的威脅更讓雲錦書煞白了臉,他咬著唇,終是低聲道:「雲、雲錦書。」
「雲中自有錦書來麼?好名字!」連冀滿意地抽出手,將沾血的手指伸到雲錦書面前,微笑:「這是你的處子血吧,真是美麗……」
「無、恥!」被當成女人一樣羞辱,雲錦書直氣得微微發抖。
連冀黑眸一冷,旋即笑得殘酷陰沉。「罵得好!因為我還要做更無恥的事情。」
他解開衣帶,釋放出自己早已翹首以待的粗壯雄性象徵。那驚人的尺寸讓雲錦書暫態臉色慘變。
雙腿被男人用力打開,雲錦書領悟到連冀想做什麼,大叫:「不……唔……」
所有的聲音都被連冀的嘴唇封緘,雲錦書猛烈搖頭,甩亂了發絲。
將雲錦書的雙腿按到胸前,硬挺壯碩的兇器在入口處磨蹭一陣後,連冀沉腰,緩慢堅定地把自己壓進那個銷魂密穴。
雲錦書全身僵硬,腦海一片空白,所有的思考能力都集中在被男人不斷擴張侵入的下身。
那個叫連冀的男人,就像柄燒燙的利刃,撕裂貫穿了他……
雲錦書木然看著連冀俊美扭曲的臉龐,慢慢闔起眼簾。晶瑩的水珠,不受控制地溢出眼角,在月光下劃出道銀亮痕跡,滴進黑髮間。
連冀一分分地挺進,直至完全埋入。
男性最敏感的部分被一片火熱柔韌緊密包裹著,契合得天衣無縫。連冀的怒氣已經化成連綿快感,滿足地輕歎。
那緊熱的密徑,彷彿天生就是用來容納他的男根。他置身雲錦書體內,沒有立刻抽插,而是低頭吻去雲錦書臉上鹹澀淚水,等雲錦書適應他的存在。
感覺到密徑深處漸漸傳來輕微蠕動,連冀開始扭擺腰身,艱難地律動起來。
每一下,都擦過內壁的細微褶皺,帶起入骨酥麻。
「你真緊……呵……」他笑喘。
體內像被個粗大的硬杵持續搗弄著,永無止境。雲錦書終於無法忍受,無意識地呻吟啜泣:「不……不要再動……」
連冀已徹底沉浸在肉體壓迫廝磨帶來的極樂之中。身下人流淚哀求的樣子更將男人內心深處的凌虐心逼到極限,他非但沒停,反而抱緊雲錦書臀丘,發狠大力馳騁。
嘴唇,也流連在雲錦書臉上,吻著那雅致如蓮的眉眼……
☆ ☆ ☆
雲錦書只覺自己就如葉漂流海中的無助小舟,被洶湧波濤無情地傾軋沖刷,找不到方向。
他揮動著雙手,想抓住點什麼東西。十指攀上連冀淌滿熱汗的背脊後,便似溺水之人抓到浮木,再也不肯放手。
明知道,在他體內恣意進出的男人就是令他痛苦難當的罪魁禍首,可在似無盡頭的折磨中,也只有連冀可供他倚靠。
他的十指用力掐進連冀肌肉,彷彿想用這方法,讓連冀也明白分擔他的痛。
「呃……」快意隨著不斷抽插逐漸沖上高峰,覺察到慾望即將噴發,連冀倏忽退出了雲錦書的身體。
疼痛突然消失,雲錦書剛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就被翻轉,趴跪在已經濕透的衣衫上。
原本粉色的菊蕾早被適才那輪侵犯蹂躪成暗紅,翕張蠕動著,連冀很輕易地將自己再次送入,任高溫包圍住自己。
他注視著自己被雲錦書反覆吞吐,雙掌緊扣住那戰慄的腰肢,發起最後的猛烈衝擊。
肉體交纏拍打,撞出令人血脈賁張的淫靡音色。汗水飛落在雲錦書開始泛紅的背部,繼而滑落,滲進衣物……
連冀喉嚨裏驀地發出一聲低吼,腰杆力挺頂進最深處,伏在雲錦書背上一起躺倒在地,輕喘釋放。
☆ ☆ ☆
他愛撫著雲錦書濕漉漉的長髮和背脊,邊等自己從極樂的巔峰緩過神來。半晌,狂跳的心臟終於恢復正常。
「雲錦書……」他微笑著低喚,卻不聽身下人回答。
連冀扳過雲錦書的臉,才發現雲錦書已然暈厥,眼角仍有淚影斑駁。那發白的唇瓣上,也都是雲錦書自己咬出的牙印。
他應該是第一個享用這清雅男子的人。連冀心底不由掠過絲得意,慢慢從雲錦書兀自痙攣收縮的體內退出。
他其實很想再戰一番,不過雲錦書,已經被他折騰得累暈了。
反正來日方長,不急在一時。
混雜著殷紅血絲的濁白黏液自雲錦書體內淌落下來。
連冀抱起雲錦書跨進小湖,仔細地替雲錦書清理乾淨體內才上岸,為雲錦書穿上衣袍。
即使暈迷之中,男子秀氣修長的眉,依舊緊皺。
落滿月光的面龐,蒼白如冰玉,冷傲卻又脆弱到極點,彷彿不一小心便會碰碎、消溶。
連冀心裏某個柔軟的地方,突然像被觸動了一下,他輕撫著雲錦書眉心,沉聲道:「以後跟著我連冀,你不用再當山賊了。」
昏睡中的人,自然無法回應他。連冀靜默片刻,穿戴整齊,抱了人大步離開蓮湖。
賀昌等人仍在原地,正等得心焦,見莊主歸來,忙迎上前道:「莊主,那幫山賊還在喝酒,只怕到天亮也散不了。呃?」看清莊主手裏抱著的美男子。賀昌雖不好男色,也止不住驚豔。
連冀面色微微一沉,用衣袖遮住雲錦書的臉容。
他自己也覺得這舉動十分的幼稚可笑,但就是不願雲錦書的容顏落入旁人眼裏。
這朵白蓮,已被他採擷。從今往後,也註定只能屬於他連冀一人所有,不容任何人覬覦。
給了賀昌一個警告的眼神,連冀邁開大步。「回山莊。」
他嘴角,噙著縷得意的冷笑。沒能對上封君平,卻得到懷裏這人,足夠讓姓封的捶胸頓足了……
第二章
身體像被人不斷地拋高甩低,酸痛難忍……雲錦書緩緩張開沉重乾澀的眼皮,發現自己正騎在馬背上。
「醒了?」頭頂飄下的聲音令他一凜,立刻清醒。
連冀!雲錦書扭頭,闖入眼簾的,便是那個他深惡痛絕的人。
俊魅絲毫不遜于封君平,然而在雲錦書眼中,連冀的臉,與最猙獰的惡魔無異。
他想掙脫連冀圈在他腰間的手臂,卻像跟個鐵箍較勁,哪裡掙得開。雲錦書放棄了無謂的掙扎,厭惡地轉頭,看著道路兩側飛快後移的林木、溪流……
兩人坐騎後,還有數騎緊跟隨侍。
這方向,是去飛鴻山莊。
他慢慢理順了心情,問身後人:「你要帶我回去?」
「沒錯。」連冀嗅了嗅雲錦書的頭髮,揶揄低笑:「蓮花塢劫走我的財物,我劫走你,天經地義。雲錦書,你該慶倖,遇上我救你離開賊窩,不用再當一輩子的山賊。」
這個清雅男子,左右看都應當出身書香門第,怎會甘心與盜匪為伍?十有八九是被姓封的硬留在山寨。所以連冀說完,等著聽雲錦書向他道謝,卻見雲錦書肩背一陣輕顫。
這個自以為是的禽獸!雲錦書幾乎咬碎了牙齒,才壓下心頭憤懣:「雲某去留,不勞莊主費心,請莊主放雲某回去。」
「回去?」連冀聲音裏的笑意消失了。環抱雲錦書腰肢的大掌探入衣內,撫摸雲錦書光滑細膩的肌膚,激起無數寒粒。
雲錦書腰背僵硬,沒出聲,身體的反應已明白告訴連冀,他是何等厭惡來自連冀的觸摸。
「怎麼不說話了?」連冀冷冷道,都已經是他的人了,居然還給他擺臉色。他本不是心浮氣躁之人,但這個雲錦書,卻能輕易挑起他的怒氣。
等不到回答,他突然勒停駿馬,一推,將雲錦書拋下馬背。
身體重重地摔到地上,筋骨欲折。雲錦書懵了一陣,發黑的雙眼終於逐漸恢復視力,他撐著被驕陽曬得滾燙的地面,爬起身。
賀昌和另幾人也勒住韁繩,見狀暗暗替雲錦書擔憂。看昨夜莊主抱著這男子時一臉形之於外的佔有慾,他就知道這男子在莊主心裏分量不輕。沒想到還不到一天,便被莊主扔下馬。
連冀居高臨下,寒聲道:「想回去,就自己走。這裏離蓮花塢已有百里,你以為自己能走得回去嗎?」
他倏然止聲。只因雲錦書回頭,平靜地望了他一眼。
冷冷清清的一雙眸子,似乎完全沒有他的存在。
連冀緩慢地收緊了拳頭,看著雲錦書轉身,步履虛浮地往回走。
雲錦書走不快,每跨一步,被狂猛索求過的身體就報復似地傳來股酸漲。
裂痛的部位,漸漸有黏稠的熱液淌下……
又出血了……雲錦書腳步微停,閉了閉眼睛,努力提醒自己忽略內心翻騰不已的噁心和恥辱感覺,繼續搖晃前行。
身後沒動靜。他摸著自己的臉,牽出個了然譏笑∣∣連冀看上的,不過是他的容貌。玩過了,自然不會再有耐心來跟他糾纏。
他這張臉,還真是禍根……雲錦書自嘲地想。
「可惡!」一聲壓抑著怒火的低吼打算了他的思緒。
蹄聲追至身後,連冀一躍下馬,拽住了雲錦書。「你就非要惹火我?」
他比誰都清楚,憑雲錦書那身體,根本無法在烈日下走遠。他等著雲錦書向他服軟求情,可雲錦書儘管已經搖搖欲墜,卻仍舊執拗地不肯回頭。
前所未有的挫敗感盤踞了心胸,連冀一手攫住雲錦書下頜,冷然對望,驀地拖著雲錦書走進路旁林蔭,吩咐賀昌諸人道:「你們守在林外,誰也不許進來。」
☆ ☆ ☆
「做什麼?」被連冀抵在株樹身上,雲錦書冷淡的表情終是出現絲裂縫。
男人狹長黑眸裏,閃著怒焰和慾火……
「當然是跟你討債。」連冀刷地抽下雲錦書的腰帶,冷冷道:「你的去留,我也不想多管。只不過你蓮花塢害我失了千萬家財,這筆債,就拿你雲錦書的身子來抵罷。」
他不帶笑意地微笑著,手底不停,一件件除下衣物。「如何?做我連冀的人,只要你乖乖討我歡心,我自會疼你,不來難為你。」
拋開雲錦書身上最後一件褻衣,連冀目光意有所指地瞄向雲錦書兩腿之間掛下的血線,輕嘖了一聲:「我也不想每次都對你用強,但如果你喜歡來粗的,我可以成全你。」
雲錦書面色蒼白。全身上下都被連冀高大的身影籠罩著。男人的視線更牢牢鎖住他,讓他覺得自己像頭被猛獸盯上的獵物,根本無處可逃。
能救他的,或許只有封君平。不知道封大哥現在,有沒有發現他失蹤了?
他咬著嘴唇,緩緩道:「連莊主,你就只會向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施暴嗎?折磨我,算什麼英雄?你若有膽量,便回寨子去跟我封君平大哥決一勝負。」
連冀不動聲色地聽完,揚手,一記耳光,打碎了林中寂靜。「雲錦書,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只可惜,本莊主從來不受激將。」
他摸著雲錦書面頰上腫起的青紫指痕,淡淡譏笑:「告訴你,不用對我耍花招。我連冀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撩衣掏出青筋畢露的壯碩分身,連冀滿意地看著雲錦書目中掩飾不住的驚懼,抬起雲錦書一條大腿扛上肩頭,矮了矮身子,將自己送進那兀自微綻紅腫的小口。借著鮮血的潤滑,來回推了數下,便齊根而入。
「啊……」身體如被男人的肉楔釘在樹上,漲痛不已,雲錦書雙手用力摳緊了樹皮,想借此轉移痛覺,可立即被連冀抓住,環上男人的腰。
再度進駐那溫暖銷魂的禁地,連冀試著抽動了幾下,見雲錦書雖然痛得面無血色,卻並未昏厥,當即放開顧慮,壓緊雲錦書,大力操弄起來。
後庭被反復穿刺的劇痛令雲錦書渾身打顫,再也站立不穩。連冀覺察到了,乾脆將雲錦書雙腿架上自己臂彎,狠狠抽送。
全身重量就落在兩人連結之處,雲錦書驚叫,神智已經被連冀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撞得四分五裂,他只知道用力摟緊連冀脖子,穩住自己凌空搖晃的身體。
這個姿勢,使得連冀進入到更深……男根每一記頂撞,都令雲錦書錯覺,自己的內臟也被觸摸刮擦到了。
雲錦書的分身,也被兩人的腹部摩擦擠壓著,升起最原始的快感。
「不……啊啊……」雲錦書仰著頭,失神地呻吟著,淚水從緊閉的眼角滲出。
墨黑的長髮,也隨兩人身體的律動淩亂飛舞,纏住了連冀的脖子、胸膛……
看著雲錦書沾滿淚痕的臉,連冀心裏油然生出幾分憐惜,親了親雲錦書眉眼,喃喃道:「你為什麼就是不肯順著我?錦書……」
「嗯……」雲錦書全然沒聽到連冀在說什麼,只是狂亂地搖著頭,期待著痛楚和暢快交錯的雙重折磨儘早結束。
明白雲錦書根本不可能聽清他的話,連冀也閉起了眼睛,不再言語,全心投入到這輪歡愛中。
☆ ☆ ☆
這場性事,終於讓雲錦書本就虛弱的身體不堪承受,在斷續斷續射出自己的精華後暈死過去。
直到翌日抵達飛鴻山莊,臨近黃昏時分,雲錦書才甦醒。
夕照滿羅紗,憑窗竹簾下,一爐素檀香嫋繞吐著淡白煙霧。
他身上,已經換了素淨內衣,蓋著條蠶絲薄被。
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鬟正倚在床頭打盹,聽到聲響一下抬起頭,看見雲錦書坐起身,忙拿來袍子。「公子,讓小珊伺候您穿衣。」
「這是……哪裡?」雲錦書拖著酸痛的身體跨下床榻,一牽動下身,那被過度肆虐的地方便隱隱發麻。原先火灼似的刺痛卻輕了許多,代之清涼感覺。
暈睡時,應該有大夫替他上了藥……
想到自己遭同性侵犯的傷處落入旁人眼內,雲錦書心頭屈辱更甚,努力逼自己平復心情,慢慢打開了房門。
落日金輝灑滿眼前幽靜的小庭院。小池塘裏,幾尾錦鯉悠然戲水。
「這裏是飛鴻山莊啊!」小珊疊起被子,又沏了壺香茶放桌上。「公子您先用茶,我去廚房領飯菜。」
雲錦書還想多問幾句,小珊已經一溜煙地往院外跑了。
他楞了半晌,坐在塘邊石凳上。望著自己水中的倒影,微微苦笑。
臉上,掌痕猶存。
那個男人,看來是真的打算將他軟禁在此。
一定要想辦法讓封大哥知道他的下落。他還不想,自己後半輩子就被關在這方天地裏,成為供連冀發洩獸欲的可笑禁臠。
☆ ☆ ☆
「雲先生?」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遲疑地叫了他一聲。
雲錦書望向池邊,不知何時,已多了個濃眉大眼的男人。他認得這是連冀隨身侍從之一。
「雲先生,在下賀昌。」
賀昌自己也理不清頭緒,明知這裏是莊主的後院,不宜擅入,可適才經過院門,遙遙看到坐在塘邊沉思的人,他便神差鬼使地走了進來。
對上雲錦書清亮審視的目光,賀昌心知自己來得魯莽,低頭道:「先生莫驚,賀昌只是想關照先生,日後不要再激怒莊主。」
「那是你的莊主。」雲錦書淡淡道。
賀昌急道:「先生別誤會,賀昌是個粗人,不會說話。我是不想再看到先生被莊主責罰。從來只有人討好我家莊主,沒人敢忤逆他。先生越是頂撞他,我家莊主就越想折服先生。」
他有些為難地頓了頓,才續道:「先生是聰明人,還不如委屈自己一段時日,多順著點我家莊主,可以少吃些苦頭。我家莊主也不是長情的性子,遂了願,過上幾個月,對先生自然就淡了,不會再來糾纏先生。」
雲錦書心頭微動,靜默片刻,道:「賀昌,那你家莊主都是怎麼打發失了興致的人?逐出莊子還是轉手送人?」
賀昌連連搖手,「做過莊主的人,當然不能再被別人沾染。那些失了寵的,照樣留著,錦衣玉食。」
那個連冀,還真把自己當成皇帝了……雲錦書在賀昌看不見的地方鄙夷冷笑,可心頭剛升起的一點希望也隨之破滅。
即使他肯虛與委蛇,讓連冀對他不再感興趣,依然逃不出這牢籠……
眼看暮色漸濃,賀昌也不便再多逗留,向雲錦書告辭,臨行前又鄭重叮囑道:「飛鴻山莊守衛森嚴,先生千萬別私自亂闖,免得惹來大禍。便是這小院外,也有人暗中看守,先生最好勿擅離。」
雲錦書仍垂首看著池中游魚,似乎完全沒聽到他的勸告,賀昌暗自歎了口氣,匆匆離開小院。
☆ ☆ ☆
小珊端來的飯菜,只有一罐照得見人影的薄粥。
「大夫吩咐過,公子身體虛弱,今後只能喝薄粥。公子,你小心燙,慢慢喝。」
雲錦書捧著瓷碗的手一僵……什麼身體虛弱?還不是連冀那禽獸做的好事?
只許他喝粥水度日,也是為了讓他「那裏」保持潔淨,好方便那禽獸隨時玩弄……
他雙手都在輕抖,但面對小珊一臉的天真和擔憂,雲錦書還是強忍住忿恨,一口口喝著粥水。
在封君平找到他之前,他還需要強迫自己保持體力,跟連冀那禽獸周旋。
☆ ☆ ☆
連續數日,連冀並沒有出現。雲錦書私處的傷塗了大夫留下的膏藥後,逐漸癒合,心裏的不安卻日益擴大。
被困在這幾乎與世隔絕的小院,除了小珊,他見不到其他人,也無從打聽蓮花塢的動靜。試著問小珊這幾天是否有人來山莊尋事,小丫頭自是一問三不知。
封大哥如今,一定因為他的失蹤快急到發瘋了吧?他得儘快把自己被困飛鴻山莊的消息傳出去。
雲錦書端坐池邊,凝望一泓流水潺潺,怔忡出神。
斜陽半隱雲端,絢爛的霞光變幻著,拂上他頭髮、衣衫……
連冀跨入小院,就見到那清雅出塵的人安靜地坐在夕照裏,周身如被蒙上層金紅色的光澤,黑髮迤邐垂在腳畔,有幾縷漂浮池塘水面,隨波輕漾……
他不由自主放輕了腳步,不欲破壞眼前美得令人窒息的畫面。
「莊主,您來了。」小珊剛拿了晚膳回來,看見連冀,趕緊道:「小珊這就給莊主沏茶。」
連冀一擺手,「妳回自己小房裏去,這裏不用妳伺候。」
小珊不敢違背莊主的命令,把粥送進屋後,乖乖地進了自己的廂房。
連冀走到雲錦書面前,沒有錯漏雲錦書一掠而過的驚惶,皺了皺眉。「別再跟我慪氣,最後受苦的,只會是你自己。這點,你該很清楚了。」
雲錦書不出聲。
被那雙在暮色裏越發清豔澄澈的明眸注視著,熟悉的乾渴緩慢地湧上連冀咽喉。
好幾天來,他一旦得閒,腦海裏就會浮現出雲錦書在他身下低泣扭動的美態,讓他不止一次地想立刻過來,擁抱雲錦書,重溫銷魂蝕骨的滋味。
只是回山莊那天,大夫替雲錦書診病後再三告誡他,雲錦書私處撕裂得厲害,傷癒前不宜再行房,教連冀不得不收斂起慾望。
若在從前,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他連冀,從不會為個微不足道的侍人而忍耐。
今晚,他再也按捺不住心底強烈的渴望,極力想見雲錦書。
男子的神情,仍一貫冷漠。但比起連冀預料中的大吵大鬧,連冀更滿意雲錦書現在的反應。
是個聰明人。看清了自己的處境,知道無力反抗,也就認命,不再徒勞掙扎。
連冀輕笑,抓起雲錦書手腕,走進屋。
☆ ☆ ☆
房內一燈如豆,昏黃的光線映得連冀雙眼更亮。
他坐在床沿,吩咐雲錦書:「把衣服脫了。」
雲錦書雖然早對連冀的來意心知肚明,依舊顫了一下……這個禽獸,侮辱了他的身體,還得寸進尺,想將他的尊嚴都抹煞。
「不要逼我動粗。」連冀盯著雲錦書。幾絲柔軟黑亮的頭髮垂在白皙額頭,男子容顏如冰玉,明明乾淨高潔得不容褻瀆侵犯,卻偏生能把他心底的衝動勾起,想狠狠碾磨揉捏雲錦書,看雲錦書卸掉所有雲淡風輕的面具,對他露出最真實的一面……
「脫!」他重複了一遍,語氣帶上冷酷。
「雲錦書,你最好明白自己的身份。倔強對你沒好處。還是說,你想繼續激怒我,讓我毀掉蓮花塢?」
他冷笑道:「告訴你,那群山賊在我連冀眼裏,跟螻蟻沒分別。我若高興,隨時都可以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哼,你再觸怒我一次,我就命人砍下蓮花塢裏一顆人頭。」
雲錦書猛然抬頭,他不明白連冀的狂妄篤定從何而來。然而男人嘴角的森冷笑意,讓他確信連冀絕不是在虛言恐嚇。
連冀見威脅已奏效,換上了微笑。「想要保住你那幫弟兄的性命,就乖乖地聽我的話。」
雲錦書緊咬著唇,雙手摸上衣帶,緩緩拉開。
他脫得很慢,因為連冀銳利如劍的目光就隨著他的手,專注地掃視著他每一寸露出的肌膚,令他猶如針芒刺身,窘迫得無地自容。
對雲錦書而言,主動在男人眼前寬衣解帶,比起被男人暴力侵犯,更羞恥萬分。
「怎麼停了?」看著雲錦書脫剩下體的褻衣後,便遲遲不動彈,連冀不悅地揚起眉。
嗅到連冀的薄怒,雲錦書心一橫,除掉身上最後一絲遮蔽,像個初生嬰兒般赤裸裸呈現連冀面前。
胸膛因羞愧和屈辱微微起伏,整個身軀,被昏暗幽黃的燈火照著,泛起象牙色的朦朧光影……
「過來。」連冀的嗓音,已經因為情慾變得更低沉。
雲錦書盡力維持著漠然神色,走向床榻。但連冀熾熱投注在他身上的視線,還是讓他無法抑制地輕顫,恨不得把被連冀看過的地方都剜下來。
男人卻似乎很欣賞他此刻表情,從頭到腳又將他仔細看了一遍後,才拉低他。
臉朝地面趴在連冀腿上,雲錦書只看到男人紫衣下擺露出的半截靴面。
用料考究、手工精細自不必說,真正令雲錦書驚愕的是,靴面上居然用金銀絲線繡著行龍。
飛鴻山莊再富有,也不過是尋常商戶。這連冀竟如此大膽,敢效仿皇親國戚的穿戴用度?
雲錦書尚未深思,就被突然摸上他臀丘的大手奪走了思考能力。
「放鬆點。」連冀輕輕拍打著雲錦書繃緊的兩片雪白臀瓣,隨後掰開,借微弱的光線觀望那隱在凹溝裏的誘人小口。
翻綻裂開的傷處經過幾天用藥調養已經癒合,卻仍十分紅腫。似乎因為知道正被連冀盯視著,菊蕾一陣羞澀緊張地收縮。
還沒痊癒,若是硬上,恐怕又會令雲錦書裂傷暈迷……連冀有些失望,食指在入口周圍摩挲一番後,試著慢慢插入,才埋進一半,就聽到雲錦書喉間溢出壓抑的呻吟。
白潔的背脊也倏忽抽緊,僵硬如石。
他看不到雲錦書臉上表情,但想也知道,必定是跟前兩次一樣的羞憤痛楚。心頭微生憐意,抽回了手指。
雲錦書正在詫異這禽獸怎麼輕易放過了他,肩膀一重,被連冀硬壓著跪倒在地。
連冀拉住雲錦書的手,按上自己大張的胯間。隔著衣袍,那滾燙彈跳的勃發仍叫雲錦書心悸。
「今天我不想傷你。」連冀摸了下雲錦書臉龐,淡淡笑:「下邊不行,你就用上面的嘴替我弄出來。」
雲錦書臉色發白又漲得通紅。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無恥之徒?
連冀饒有趣味地看著雲錦書難得一見的羞赧,「不會嗎?還是你想要我手把手地教你?」
雲錦書至此,已深信連冀若不將他盡情羞辱個夠,不會甘休。他伸手,解開連冀腰帶。
男人赤紅發紫的粗壯性器一掙脫衣物束縛,便怒立空氣裏,朝雲錦書微微晃動,誇耀著雄風。
急速一瞥後,雲錦書飛快閉上眼簾,忍著反感握住連冀的男根,張嘴慢慢含入。
圓滑碩大的頂端冒著男性特有的腥膻氣味,一下子塞滿了他口腔。雲錦書極力張開嘴,努力吞咽更多的部分。
分身被容納進濕熱柔軟的小嘴,舌頭和牙齒的生澀動作更斷續撩撥著連冀的慾望。他鼻息漸粗,受不了雲錦書慢吞吞的動作,他雙手捧住雲錦書的臉,挺腰在雲錦書嘴裏快速進出。
「唔唔……嗯……」根本跟不上連冀的節奏,雲錦書幾乎透不過氣來。嘴被堵得滿滿的,唾液卻抑制不住地隨著男根抽出的間隙溢出嘴角。
眼前搖動著的,是連冀緊繃隆起的腹肌。口中、鼻端,也儘是連冀的味道……
「別咬!」頂端忽被雲錦書牙尖磕到,連冀腰眼一麻,險些就當場瀉出來,忙鉗住雲錦書下頜,緩過一口氣,繼續律動。
動作慢了許多,卻次次深入到雲錦書嗓眼。他的目光,緊緊追逐著雲錦書逐漸恍惚迷亂的清眸,不知不覺已沉溺在這兩潭秋水間……
手掌無意識中已鬆開了雲錦書的下巴,轉而輕撫他眉眼。
「錦書……」連冀低聲呢喃,猛地抱住雲錦書頭顱,用力挺了幾下,交付出自己所有的激情。
他輕喘,鬆手。
雲錦書立時癱軟,伏地咳嗆,可不少熱液已經順著食道而下……他一陣反胃,終於忍不住乾嘔起來。
跟他歡愛,真有這麼噁心嗎?連冀胸腔騰起些微怒意,一把拉起雲錦書,剛想責問,看到雲錦書眼角隱約淚光,心頓時一軟。
他似乎逼得太急了……或許,該讓雲錦書慢慢地接受他……
連冀用袖子替雲錦書抹去唇邊殘留的白濁,抱著雲錦書躺下,蓋上薄被。將雲錦書按在胸口,輕撫柔亮長髮,闔眼道:「睡吧。」
雲錦書愕然,還以為自己那麼不給連冀顏面地大聲嘔吐,連冀肯定勃然大怒,說不定又會狠狠凌虐他一番。沒想到連冀居然一反常態,沒生氣。
連冀,是不是又想什麼別的手段來折辱他?雲錦書警惕地留意著連冀動靜,半晌,只聽到男人平穩悠長的呼吸。
睡著了?雲錦書終是鬆了一大口氣,不願被這男人緊摟,他悄悄抬起連冀環在他腰上的手。甫動,連冀就霍然睜開雙眼。
「以為我睡著了,想走?」連冀黑眸凌厲,微帶譏誚地挑眉,猛一翻身,壓上雲錦書。
第三章
「不是……」雲錦書在心底苦笑。早在賀昌一席話後,他就從來沒興過自己逃跑的念頭。
以卵擊石,是愚者行徑。
他垂眼,避開連冀炯炯目光。「我餓了,想吃些東西,請莊主放手。」
連冀倒是記起雲錦書確實還沒有用晚膳,便被他拉住了求歡。微微一笑放開了雲錦書。
雲錦書從地上撿起衣服穿上,挑亮燈焰。
那薄粥早已涼透,他舀了一碗慢慢喝著。
連冀下了床,來到桌邊,看到只有跟清水無異的粥湯,不由地沉下臉。「那些廚子好大膽,竟然給你吃這等粗陋食物?」
「莊主何必明知故問?」雲錦書靜靜道:「我的身體,是要用來服侍莊主的。大夫和廚子,自然不准我碰油膩葷腥,每天只給我一罐粥水,免得我弄髒了莊主。」
連冀啞口無言。雲錦書聲音很輕柔,毫無火氣,可話裏的怨懟、屈辱和不甘仍似細針,紮得他胸口微痛。
他沉默了一陣,終於奪走雲錦書手裏的瓷碗,沉聲道:「別喝了,我叫那小丫頭去廚房,吩咐他們做些宵夜點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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