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量級作家沐清雨再創深情破表的都會愛情。
想知道冰山酷男的心如何被安以若的小嗆辣融化?
想一窺不領「情」的她怎樣敗在牧巖霸道溫柔的攻勢下?
一定要看聽說愛會來,萬眾期待,錯過不在!
愛情本身並沒有錯,錯的是在錯誤的時間愛上一個不該愛卻很愛的人。
安以若自認是個一心一意的女人,她對牧巖或許是有好感,卻不是愛,
就算他擁有陽剛的霸氣又不失細緻的柔軟,還讓人無從抗拒,
可這樣的男人她不敢愛。卻不知,牧巖這男人壓根無視她的逃避,
他不准安以若對他沒有感情,也不准她拿不合適這樣蹩腳的藉口拒絕他,
他只是要一個機會,他說:「對於我喜歡的女人,我沒辦法遠遠看著。」
他在人前是冷漠穩重,可在安以若面前,他只是個普通男人,
會想念、會眷戀、會不捨。既然讓他愛上了,那他就不會放手,
她安以若要嫁人,他就等她來以身相許,即便是綁,也要她嫁他!
第一章
愛情本身並沒有錯,錯的是在錯誤的時間愛上一個不該愛卻很愛的人。
牧巖不禁想,難道安以若會是那個一晃而過,像流星一樣轉瞬即逝的人?他甚至開始懷疑除了歲月,沒有什麼能夠永恆。
她的婚訊對他而言像是晴天霹靂,他以為一個月的時間不足以發生這麼巨大的變化,可是他錯了,錯得很徹底。
他成全了自己的心傷有意拖延了歸期,他靜靜地待在那座中緬邊境的小城,企圖用一個月的時間來沉澱與蕭然的一切。
可他不知道這一個月的杳無音信,卻在不經意間加劇了另一個女人的心痛;他不知道那個不得不離去的女人回到林市後,整天魂不守舍地等他的電話。
一個月的分離對他而言是心的煎熬,對於她又何嘗不是?
他沒有打一通電話給她,甚至沒發過一則簡訊。
白天的時候牧巖常常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山林裡,直至行到樹林幽深之處,他仰躺在草地上,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望向遙遠的天際,眼前已是斑駁不清。
他手機裡存著幾則簡訊,比如,妳好嗎?手傷好些了沒?比如,我的傷好多了,不用擔心。比如,以若,其實那晚我……和蕭然什麼都沒有。
後面的解釋自然是被他省略掉了,牧巖並不確定她想不想聽。
諸如這樣的簡訊他手機裡有很多封,只是每一封都在發送前被存儲進草稿夾。
他的猶豫、他的掙扎甚至是他的想念,擠滿了他的手機和他塵封的心,然而他卻沒有如實的將這些傳遞給遠在千里之外遙遙掛念他的女人。
當他終於卸下心間那份沉重的包袱回到林市的時候,已是一個月之後。
他驅車來到安以若家的樓下,遠遠看見席碩良摟著她的肩膀從停車場出來,而他手中提著一個百年好合的袋子,他完全怔住了,坐在車裡看著他們進了大廈,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裡。
牧巖說不清當時的心情,他只覺得胸口鈍鈍地疼了起來。
一個月的時間或許已經足以改變幾個人的命運,他後悔了,後悔為什麼一個月沒和她聯繫,後悔沒讓她知道他的心意,只是到了這一刻,他不確定是否還有機會扭轉這看似已成定局的一切。
在道德上極為自律的男人握緊了拳頭,皺緊的眉頭證明他的悵然與無措。
生平第一次牧巖覺得自己迷失了。
他們明明已經靠得很近了,難道是他將她推離了自己?
暮色降臨,啟動車子的時候他的心裡有太多的遺憾和不甘。
牧巖並不知道有人為他堅持了一個月,婚期是在他回來的前一天才被允諾的。
妳能為一個人等待多久?
如果是從前的安以若,她會堅定地告訴你,「一輩子。」
對於席碩良,她曾經就是那樣決絕,但是現在安以若卻沒有勇氣對牧巖說出這樣的話,也沒有誰給她這個時間去等,而她更沒有立場。
牧巖什麼都沒說過,她甚至不明白地下室那一吻的含義,她不知道他與蕭然之間發生過什麼,只知道蕭然愛他,很愛很愛,而他在她走的那天去送蕭然了,僅此而已。
他們之間的那些曖昧或許不足以讓她背棄六年的感情。
從姐告回來,席碩良每天都來家裡看她,定時陪她到醫院換藥,在他將婚期提前日程的時候父母並沒有反對。
以前他們對他是頗有微詞,但在女兒失蹤的這些天,安家二老清楚地看到席碩良的焦急與無助,他們不再懷疑他對安以若的感情,反而是她怔了怔,有些底氣不足地說:「會不會太倉促了?」不是時間的問題,她也不在意所謂的形式,而是她的心還很亂。
面對席碩良的溫柔以對她感到自責和愧疚,可心裡的這些想法她又不能說出口,唯有強壓在心裡努力地調節、努力地去忘。
似是並沒有覺察到她的異樣,席碩良笑著摟過她溫柔地說:「都交給我,妳只要安安心心地等著當新娘就行。」經歷了一次綁架,他的以若變得沉默了,他開始不安,他想用婚姻將她留在身邊,當她成了他的妻就注定今生為他所有。
安以若默然,父親欣慰的笑容、母親微紅的眼睛讓她再也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
曾經不顧一切的堅持,曾經一而再的退讓遷就,讓她覺得如果現在才來說不實在有些諷刺,甚至很滑稽。
情感在理智面前終究敗下陣來,安以若將淚悄然流進心裡,她輕輕回握住席碩良的手,在他的注視下點頭允諾了婚期。
三十天已經是她所能等的最長期限了。
儘管努力說服了自己,那天夜裡安以若還是躲在房裡哭了,手指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她按下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號碼,結果令她徹底清醒,那個遠在千里之外的男人依然關機。
她將臉埋進手心裡,溼鹹的淚順著眼角無聲地滑落下來。
結束了,只能這樣了。
◎ ◎ ◎
沒想到席碩良如此主動,米魚得知消息後愣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她大剌剌地捶了席碩良的肩膀一拳,「算你識貨,懂得先下手為強,要不然啊……」故作神祕地摟著安以若纖細的肩膀,她笑嘻嘻地說:「要不然啊,我正打算把她介紹給其他優秀的男士當老婆呢。」
見席碩良微笑,她的表情突然嚴肅了,鄭重其事地說:「以若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女人,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氣,席碩良,你要好好對她,要是傷了她的心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安以若的眼睛溼潤了,她轉身與米魚擁抱,哽咽著罵她,「有病啊妳,王婆賣瓜……」
米魚不依,推搡著她反駁,「妳才有病,我明明是米婆。」然後兩個女人莫名其妙地哭了起來。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婚禮由席碩良一手操辦,安父在政府身居要職,雖然並不打算過於鋪張,但畢竟就這麼一個女兒,還是鄭重地交代席碩良,「規格必須要高。」
了然安父疼愛女兒的心情,席碩良笑著應下了。
安以若看出他似乎有些為難就私下和他說:「別聽我爸的,他就是好面子,簡單點兒就行。」
席碩良握著她的手,對於她的體貼心裡很感動,他猶豫了下說:「妳知道我爸一直在鄉下,他不太喜歡熱鬧,等過幾天他來後我好好和他說說,能熱鬧些我們就熱鬧些,我也不想委屈了妳。」
席碩良很少談他家裡的事,安以若只知道他是被他爸一手帶大的,對於父親極為尊重。
她笑了笑說:「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接叔叔,然後看看他的意思再決定。」兩個人都很孝順,對於婚禮極為尊重老人的意見。
儘管安以若認為婚禮只是個形式,生活才是重點,可也不得不顧及父母的感受,另外加之兩家的環境有很大的差別,她不希望因為婚禮的事讓席碩良為難,讓席父覺得沒面子,總之能遷就的地方她依然願意遷就,只是事情似乎比她預想的要複雜得多。
那天安以若和席碩良一起去火車站接席父,老人家穿著很樸素,但精神矍爍,見到打扮得體的兒媳婦笑容也還算親切,只是當安、席兩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飯時,矛盾就不可避免地曝露出來。
安家二老是由司機送去飯店的,一下車安父的臉色就很沉。
注意到丈夫的神色,安母把迎出來的女兒拉到一邊小聲地問:「怎麼訂在這裡?這也太簡陋了。」安家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會親家竟在那麼一家不起眼的飯店,任誰也會不高興。
安以若明白父母的心思,討好地朝媽媽笑笑,「地方是我選的,怕席叔叔不習慣。」
「行了,吃個飯而已。」何嘗不懂她又在替席碩良說話,安父揮了揮手逕自走進了大廳,席碩良也迎了出來,將未來的岳父、岳母帶進包間。
這頓飯吃得比想像中艱難,地點的選擇遷就了儉樸的席父本就令安父微有些不滿,可為了不令女兒為難,安家父母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對席父很是親切熱絡。
剛開始也算是相談甚歡,閒聊時席父問及安父在哪裡高就,席碩良神色微變,狀似不經意地將話題岔開,安以若臉上笑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後來話題不可避免地轉到婚禮細節上,矛盾再也無法掩飾。
安父在政界的影響力、安母在商界的地位,都讓他們無法退步將婚禮的格調降低,哪怕席碩良與安以若也從中盡力調和,最後還是無法達成一致,這頓會親家的飯局竟然不歡而散。
回到家安父氣得在客廳來回踱步,指著安以若斥責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席碩良既然決定娶妳,為什麼還要對他父親隱瞞我的身分?我當個市長也錯了?竟然還會影響到我女兒的婚姻?他能瞞他父親一輩子?」
想到飯局上父母的隱忍,安以若低著頭無言以對。
安母心疼女兒,用眼神制止丈夫,「好了,以若都忙一天了,你不心疼女兒我心疼。」邊說邊拉起安以若往她房間裡推,「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去睡吧。」
安以若看著父親陰沉的臉色,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無法令老人家消氣,嘟囔了句對不起就轉身回房了。
本想給席碩良打個電話問清楚怎麼回事,又怕他那邊也是和她一樣的情況,最終忍著沒打。
第二天席碩良很早就來了安家,他主動到書房和安父談話,一個小時後出來安父的臉色總算緩和下來。
安以若見席碩良精神不太好不免有些擔心,「昨晚沒睡嗎?要不別開車了。」
席碩良笑笑,見客廳裡沒人,摟過她抱了抱,「怕妳生氣,睡不著。」
「別鬧。」推開他,安以若輕責,「我就說時間太緊,你偏不聽。」
被他牽著手下樓,她想了想終於在他進電梯前問道:「我家裡的情況你之前沒和叔叔提過嗎?」很奇怪,她有良好的家庭背景倒像是有罪一樣,這樣的隱瞞讓她有些不舒服。
「電話裡也說不清楚,我想等他這次來後當面告訴他。」席碩良幾不可察地蹙了蹙眉,說得輕描淡寫。
聽到這樣的解釋安以若忽然覺得很難過,她想說即便她的家庭環境好,並不代表她嬌縱任性不能成為一個好妻子,所以他沒必要如此在意這些,但轉念想到席父昨天憤然離去的背影,她又不忍席碩良夾在中間為難,所以沒再說什麼。
席碩良走後沒多久,米魚來了,兩個人窩在安以若的臥室裡聊天。
「我怎麼覺得妳這次回來怪怪的?」米魚歪著腦袋,看著臉上毫無喜氣的準新娘,打算今天非要問出個究竟。
「怎麼怪了?還不是兩隻眼睛一張嘴。」安以若皺眉,笨拙地單手解著手上的紗布,傷口快好了,癢得厲害。
米魚拉過她的手,邊幫忙邊說:「妳話少了很多妳不覺得嗎?」輕輕摸著她的傷口為她止癢,她神情嚴肅地追問:「妳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妳這樣子一點兒都不像要當新娘的人。」忽然想到什麼,她不著痕跡地說:「聽譚子越說妳的救命恩人回來了,妳不打個電話慰問一下?」
「碩良說請柬他會親自送過去。」安以若偏過頭,神情黯然。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還能怎麼樣呢?
似是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米魚自顧自地說:「沒想到這個牧巖還真有兩下子,竟然孤身潛入敵人的陣營把妳救了出來。」用胳膊碰了碰安以若,「欸,我收回之前對他的一切腹誹啊。」
「妳腹誹人家什麼了?」安以若回頭面露不解,這個傢伙沒事腹誹牧巖幹什麼?
「我那不是聽妳說他強吻了妳,心裡對他有氣嘛,但人家是員警我也不能怎麼著他,所以只能在心裡罵他唄。」米魚嘿嘿笑,想起和譚子越的約定,她說:「那個……晚上一起吃飯吧,有人請客。」
「誰呀?」安以若皺眉,她覺得米魚今天賊賊的特別奇怪。
「譚子越唄。」米魚瞪她,臉頰微紅,「之前不是和妳說了,我批准他上崗當護花使者,所以照例他得請妳和菲菲吃飯,不過菲菲今天沒時間過不來。」這是她們之間定的規矩,誰有男朋友就得讓那個人請客。
想到米魚和譚子越這一對活寶,安以若笑了,「我要吃滿漢全席。」
「也不怕撐死妳。」米魚使勁在她手掌上拍了一下,惹得安以若哇哇直叫。
◎ ◎ ◎
晚上七點米魚開車載著安以若準時出現在山水餐廳,兩人從停車場出來,門口赫然站著兩位男士,一位是譚子越自然不必多說,而另一位竟然是一個多月未見的牧巖。
內心深處翻湧的情感幾乎將遙遙相望的兩人湮沒,牧巖如磐石一般立在門邊,目光牢牢鎖定在那張日夜思念的臉上。
他很想不顧一切地擁緊她告訴她自己的心意,就如同她腦海裡也有一瞬的衝動想要撲進他懷裡,可是他們都極為自律和克制,殘存的意識讓他們不敢也不能跨雷池一步。
然而灼烈的眼神哪裡還掩飾得了如波濤洶湧的情愫,現下無聲的對望,他們或許已經明白內心的掙扎究竟是為了什麼,而那令人情動的一吻又是因何而來,然而已經晚了。
剎那間安以若的心揪緊起來,疼得她幾乎要落下淚來,下意識地抓緊米魚的手,她倉促地背轉過身去……她不可以哭,她不能哭,在她點頭允諾婚期的時候,她就已經失去了為別的男人落淚的權力。
她不能原諒不夠專一的自己,可她卻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心尖處翻江倒海的疼痛霎時將她湮沒,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米魚瞬間明白了什麼,臉上驚詫的表情表露無遺,眼前這個曾經為了愛席碩良而不顧一切的女人,竟然在看見牧巖那一瞬間淚盈於睫?她忽然懵了,似乎無法接受好朋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情感發生如此巨大的轉變。
昨天譚子越和她說:「妳那死黨和大木肯定有問題。」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衝著他的耳朵低吼:「安以若是最專一的女人,你再敢詆毀她,我就不要你了。」
譚子越見她真的翻臉,討好般求饒,哄得她開心之後又不怕死地說:「要不我們打賭,約他們出來吃飯,看看反應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妳敢不敢?」
看著譚子越難得正經的表情,又想到安以若異常的沉默,米魚突然心虛起來,卻還是朝著他豎起眉毛,「賭就賭,誰怕誰。」
她也想知道安以若在被綁架的那幾天到底經歷了什麼,她曾不只一次地問,總是被安以若輕描淡寫地敷衍過去,因此她才會未加思考就和譚子越定下了今天的約會。
現在看到安以若這麼強烈的反應,再看看臉部線條繃得緊緊的、垂在身側的手已經握成拳的牧巖,米魚不得不相信譚子越所說的話是真的。
他們之間確實有問題,而且還是很嚴重的問題,男女之間只有扯上了愛情,眼神才會那麼複雜,她無論如何也忽略不了他們對望時的痴纏與無奈。
安以若想過馬上離開,她怕做出什麼讓自己後悔的事,可是腳下卻如同注了鉛,她根本抬不了步,唯有努力地平復情緒,斂神轉過身來,而牧巖已經大步向她走了過來。
「手傷好了沒?」他擰著眉問。
「你的傷怎麼樣了?」她同時出聲。
沉默了小片刻,兩個人同時答道:「好多了。」
如此默契,如此可恨的默契讓他們倍加難過……為什麼這麼晚?為什麼還要見面?
譚子越笑得意味深長,他走過去親暱地摟過米魚的肩,得意地挑了挑眉,心想果然有狀況,這回可以向乾媽交差了。
譚子越與米魚打賭並不是無中生有,前兩天譚子越去牧家吃飯,席間他無意中提起要和米魚湊成一對給安以若和席碩良當伴郎、伴娘。
低頭吃飯的牧巖一聽猛地抬頭,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不顧父母在場,他厲聲警告他,「你要還是我兄弟就別去湊那個熱鬧。」然後放下筷子摔門而去,留下他和牧家二老面面相覷。
牧媽媽看著丈夫的臉色不好,就悄悄把譚子越叫到一邊,「子越啊,你和大木從小玩到大,他有什麼話都不瞞你,你去問問是怎麼回事然後告訴我。」
兒子向來沉穩,如此失態還是頭一回,而且從雲南回來後話更少了,身為母親她當然要搞清楚情況,更何況今天這火發得這麼詭異,牧媽媽當然放心不下。
想到牧巖的反應,譚子越意識到這未必是個好差事,沒準惹毛了牧大隊長挨頓揍都難說,但他還是笑嘻嘻地應下了。
別說乾媽都發話了,就算沒人交代他的興趣也被勾了起來,能惹木頭動怒這事可不簡單,像他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怎麼能錯過?
和米魚商量好之後,譚子越就打電話叫牧巖出來吃飯,他顯然心情糟透了,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回了他三個字,「沒時間。」然後不等對方說話就直接掛斷了。
譚子越氣得臉都綠了,強壓下怒氣耐著性子又打過去,搶在牧巖開口之前說:「安以若也來。」電話那端的男人果真沉默了,他繼續囂張地扔下話,「明天晚上七點,自家餐廳,愛來不來。」啪地掛斷電話算是扳回一局。
結果就是今天這樣,牧巖提前到了,等待的一個小時裡更是坐立難安,沒有抽菸習慣的他竟然還要了根菸,抽了兩口又擰眉熄了。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譚子越極不厚道地笑了,「給你講個故事。」
這根木頭明顯的為情所困,身為兄弟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適當的推波助瀾一下他是十分樂意的,他還真怕牧巖打算孤獨終老了。
牧巖橫他一眼,不明白這個時候他哪來的心情說故事,看看時間還早,他扭過頭將目光投向窗外等他說下去。
「我和你提過,在和米魚相親前我就見過她,說認識吧那是我單方面的,畢竟人家不知道我是誰,我還沒那麼出名,那次我陪季柔去看時裝秀,你知道,女人都愛看那些玩意兒。」
提到前女友,譚子越微有些彆扭,端起茶抿了一口又繼續道:「那場秀出了點兒意外,不知道那個模特兒是不是個新手,緊張得在臺上崴斷了鞋跟,當時現場一片譁然,身為主秀的米魚第一個反應過來,她微笑著走到伸展臺中央,單手扶住那個一臉驚慌的模特兒,在觀眾的注視下甩掉了自己的高跟鞋,光著腳完成了那場秀。」
說到這裡譚子越笑了,「那個時候我開始注意她,覺得這女人很有趣,挺適合我的口味兒,我透過朋友約她,就怕自己出面太唐突,你猜結果怎麼樣?」
「人家沒搭理你。」牧巖看都沒看他一眼直言打擊,要是米魚理他,他自然不必費兩遍事安排相親了,譚子越想說什麼他明白了。
愛情和所有你想要的東西一樣需要爭取。
他從姐告回來那天,譚子越就樂顛顛地向他報喜,說是拿下米魚了。
牧巖隨口問他怎麼拿下的,那人一臉得意地說:「在她最脆弱的時候,我借了一個結實的肩膀給她依靠,然後她就以身相許了。」
牧巖被他沾沾自喜的表情給逗樂了,忍不住踢了他一腳,「死性不改。」
那天譚子越把如何死纏爛打追米魚的光輝事蹟,向隊長同志如實彙報了一番。
事情是這樣的,他先是到秀場圍追堵截,結果被米魚輕易地逃脫,就在安以若搬回家的前一晚,他打電話過去還被她掛斷。
他氣不過,凌晨五點爬起床開車來到她公寓樓下,電話一通他命令,「下樓,我有話和妳說。」
睡得迷迷糊糊的米魚聽出他的聲音,張口就罵:「不想死的話馬上掛電話。」睡覺第一,打擾者死。
「五分鐘之後我要是見不到妳,妳就會聽見有人拿著喇叭在樓下喊妳的名字,打擾鄰居休息我可不管,妳自己看著辦。」他赤裸裸地放話威脅,沒他擺不平的女人,這個例不能被米魚破了。
「媽的,怕了你了。」米魚咒罵,她這人要面子得很,不敢和他玩,於是就起床下了樓。
因此早起收拾行李的安以若在搬走的那天清晨沒有見到米魚。
那天的情況可想而知,兩個人都睡眠不足火氣自然大了些。
譚子越霸道的告白遭到米魚無情拒絕,他怒火中燒,受不了她不屑的表情,像強盜一樣,光天化日之下將米魚拖進車裡強吻一通,結果被米魚咬破了嘴唇,因此就有了挫敗的男人躲去醫院,以探望牧巖為由,躺在病房的沙發上睡覺降火的一幕發生。
事情當然不會就這麼完了,安以若失蹤以後,米魚暫停了工作天天去安家陪伴安母。
在牧巖離開的那天譚子越去了安家。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他看見米魚倚著門坐在門口抽菸,他蹲下去摸摸她的頭髮,磁性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別憋著了,想哭就哭出來,沒人笑話妳。」
「誰說我要哭了……」米魚死倔著逞強,煙霧繚繞中眼睛不受控制地紅了。
把手中未熄的菸狠狠扔了出去,米魚將臉埋在雙膝間低低哭了起來,在老人家面前她不敢露出半點兒脆弱,這才趁著安母睡著的時候跑出來透氣。
譚子越嘆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長臂一伸將她摟進懷裡,「大木已經趕過去了,他一定可以救出安以若的,別擔心。」像哄小孩子一樣摸著她的頭髮,他的聲音溫柔又不失堅定,「很快就會有消息的,要相信妳的朋友一定可以堅持到大木趕到,要相信她一定能平安脫險。」
米魚的眼淚一發不可收拾,轉身投進他懷裡,壓抑的淚水瞬間決堤,她天天要笑著安慰安母,可誰知道她已經嚇得連電話都不敢接了,無論是自己的手機還是安家的座機,只要電話鈴一響她就下意識地畏縮,生怕是什麼不好的消息。
心弦繃了幾日,恐懼與不安在那一刻,在譚子越懷裡終於鬆懈下來,她避如蛇蠍的男人在那時給了她一個依靠的肩膀,讓她可以躲在他懷裡哭泣。
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她哭著哭著竟然在他懷裡睡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米魚已經在公寓裡,而譚子越則歪靠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
從那天開始她不再那麼抗拒他,而他也將分寸拿捏得很好,不再刻意靠近也沒有給她絲毫壓力,就像朋友一樣承擔起接送她的工作,每日往返於公寓與安家之間。
只是每晚送她回去時,不經意展露出的體貼令米魚的心急速融化,她看似強悍,其實心底深處一直渴望有人真心呵護,只是從前遇到的男人沒有幾個肯花心思。
他們以為她和別的模特兒一樣有錢哄著就行,實不知米魚最不缺的就是錢,她從事這個行業僅僅是興趣而已。
譚子越很聰明,輕而易舉就打動了她,短短幾天她的心就被俘虜了。
在獲知安以若脫險的消息時,她哭著給他打電話,含糊不清地說:「她沒事了,他們脫險了……」
譚子越接到她的電話自然是高興的,安慰了幾句,等她情緒穩定了些他抓住機會直接進攻,「晚上一起吃飯吧,我來接妳?」
就這樣譚子越成了米魚名正言順的男朋友,從這兩個人的閃電戀愛中可以總結出一條,愛情有時只是需要一個契機,很幸運的這個契機適時出現在譚子越面前。
◎ ◎ ◎
牧巖的愛情之路與譚子越相比顯得格外艱難,在他心裡或許已經認定安以若是他此生的伴侶,他不是一個輕易承諾的人,一旦付出就會傾其所有,可安以若畢竟與米魚的情況不同,她被六年的感情困住,很難掙脫那個枷鎖,所以他不能輕舉妄動,他怕令她為難。
而牧巖也不是譚子越,儘管明白兄弟是在鼓勵自己,喜歡的就該牢牢抓住不放手,可是在對待感情上他極為慎重,只是他這次的慎重險些讓他永遠失去她。
如果他能預知未來,如果他知道他的猶豫會令她受到更大的傷害,他絕不會心軟、絕不會猶豫,即便是綁,他也不給她機會離開。
只可惜人生從來沒有如果一說。
既然已經見了面,似乎已經沒有臨陣退縮的理由了,牧巖遲疑著握住安以若的手腕,跟在譚子越與米魚身後進了餐廳。
這頓飯的氣氛雖然有些緊張,但經譚子越從中調節也不算壓抑,只是身為主角的兩人默契的都不太說話,直到牧巖注意到她包著紗布的右手還很不靈活,才邊給她挾菜邊問:「怎麼這麼久了還沒好利索?」
他問過醫生,三十天足以拆紗布了,這都一個半月了她的手卻還包得嚴嚴實實的。
「那個……不小心扯裂了。」米魚開口解釋,心虛地抬眼看著牧巖,都怪她之前拍那一巴掌力氣大了些,竟然不小心牽動了傷口。
「妳弄的?」牧巖瞪著她,直覺認為和她有關。
米魚含糊地嗯了一聲,感覺牧巖的眼裡有飛刀射出來,心想這個男人真是一點兒也不可愛,再怎麼說也不該對女士這麼凶吧,怎麼說她也是安以若的好朋友啊,真是的。
「怎麼回事?妳闖的禍啊?」譚子越看出來牧巖的心疼,摟了摟米魚出面打圓場,「本來還想著敲某人一頓,看來這頓飯還得我請,算是給妳補過。」
「哪兒都有你。」米魚白他一眼,心想請個鬼呀,你是這餐廳的老闆當我不知道啊。
目光移到安以若身上,看見她微溼的眼睛心中又不免開始擔心,眼看著就要成為席太太的人,身邊出現這麼優秀的男性似乎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畢竟三個人的感情總有人要受傷,她很怕那個受傷最重的人會是安以若。
若有所思地看向牧巖,米魚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與她對望一眼,牧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牽起安以若的手他說:「妳跟我來。」事情總要有個結果,他不是為了吃飯而來,忍到這分上了,有些話再不說就真的沒機會了。
安以若直覺認為她該拒絕,她清醒地意識到有些話說了反而會令情況更糟,可是她的掙扎與抗拒在他面前顯得極為微薄。
牧巖見她猶豫,不由分說地將她帶離了包間,她下意識避開他的碰觸,卻不小心點燃了他隱忍的怒意。
走廊裡牧巖伸出手臂將安以若困在懷抱與牆壁之間,目光深不可測,「為什麼突然決定結婚?為什麼不等我回來?」終於問出來了,埋在心底最深處的痛苦和不堪折磨了他幾日,她的婚訊像利器刺著他的心口,扎得他輾轉反側,疼得他險些窒息。
他不信她對自己沒感覺,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肯等他?
淒涼悲痛鋪天蓋地地湧來,為什麼要結婚,為什麼呢?為什麼要等他?憑什麼等?原來被極力壓在心底的情絲,在見到他的那一瞬已如波濤般再次湧起,面對他的質問,她悲從中來。
難道真的錯了嗎?是不是從相遇的那天起就錯了?他其實根本沒有立場質問她的,可當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她卻忽然啞口無言。
她抬起頭望進他眼睛最深處,似是在尋找什麼,或許是他的心意?
良久之後她終於問:「為什麼才回來?為什麼這麼久?」為什麼任由她走?為什麼沒有一點兒消息?也許這才是心結的關鍵所在,她一針見血。
牧巖的唇角抿成一線,深邃的目光一瞬不離地鎖定在她臉上,生怕錯過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當看到她眼眸中慢慢蓄起的淚水,他忽然情難自控,俯身吻向她的唇。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為什麼?他不想去想了,現在他只想吻她。
理智告訴她該推開他的,而她也真的那麼做了,可是當她偏頭欲躲的時候,他長臂一伸瞬間就將她摟進懷裡,他不給她絲毫躲閃的機會,薄唇不帶一絲遲疑地覆在她柔軟的唇上,狠狠吻了下去。
隱忍的情感在剎那間爆發,牧巖忘了一切,此時此刻他恨不得將她摟碎在懷裡,不允許她嫁給別人,不允許她逃離他身邊,思及此他更加擁緊了她,不理會她的掙扎。
纏綿的吻有些急切、有些瘋狂、有些激烈,似乎帶著絲懲罰的意味,又更像是耐心的安撫,總之他讓她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三次親吻,第一次她站在停車場等米魚來接機,恍惚間被陌生的他摟住纖腰,他的唇蜻蜒點水般滑過她的;第二次他將她緊緊擁在懷裡,特有的男性氣息圍繞在她鼻端,纏綿而動情地吻了她;第三次似是不能接受她的抗拒,撬開她的牙關與她唇齒相戲,那麼瘋狂、那麼霸道。
安以若整個人落在他懷裡,無論如何也躲閃不開,委屈霎時湧上心頭,晶瑩的淚順著眼角滑下來,她哭了,他不是她什麼人,他們不可以,不可以這樣。
驚覺到臉上的溼意,牧巖不得不清醒過來,滑開她的唇,溫柔地吻過她帶淚的臉頰,收攏手臂與她擁抱在一起,他俯在她耳際想說什麼,卻許久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她不願意,她終究是不願意。
心口瞬間裂開一道口子,感覺有血滲出來,蔓延著浸溼了他整個胸膛,或許一切都錯了,他不該來見她,他不該打擾她平靜的生活更不該吻她,他受不了她的拒絕也不想惹她哭。
「為什麼……」聲音帶著破碎般的迷離,安以若喃喃著,低低的聲音卻不似想要答案。
為什麼總是這樣?她沒有責怪他因執行任務而冒犯她,她甚至不要求他為地下室裡那突如其來的一記親吻多作解釋,可是為什麼現在又是這樣?他們之間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她更亂了,她希望他能說些什麼,至少讓她別再迷茫下去,給自己的心亂如麻一個理由或者一個出口,她已經被困在了死角,眼看著就要失去判斷的能力了。
「是我的錯,我不該讓妳等這麼久。」或者晚了,可她還沒嫁不是嗎?也許還來得及,他不想就此放棄。
牧巖鬆開手臂,指腹輕輕摩挲過她的臉頰,溫柔的動作幾乎將她的心融化,看著她矇矓的淚眼,他終於決定告訴她他的心意,「以若,我……」
「以若!」未及成形的句子在下一秒被扼殺,低沉的夾雜著怒意的聲音毫無預警地自身後響起,牧巖與安以若同時怔住。
在這一瞬間他們或許還沒有意識到,彼此的命運已經在這一聲呼喚中被徹底更改了原有的軌跡,安以若注定聽不到那句深埋於心的告白,而牧巖也注定迫不得已地忍痛放開她的手。
回神之時她慌亂地擦著臉上的眼淚,轉身時看見席碩良臉色沉鬱地站在樓梯口,瘦高的身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牧巖微變了神色,他深吸一口氣,緩慢地收回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唇角抿成一線,目光投向疾步而來的席碩良。
腰上一緊安以若便落入席碩良懷裡,她聽見他的聲音迴盪在頭頂上方,「看來牧大隊長的傷是完全好了,都已經可以約我未婚妻吃飯了。」略帶嘲諷的語氣證明他已經極力在克制著驚騰的怒意,一句未婚妻宣告了他的所屬權。
牧巖何嘗聽不出他語氣的不善,只下意識地牽了牽唇角,語氣淡淡地說:「你也知道是未婚妻而已。」言外之意是安以若還不是你妻子。
萬沒有想到席碩良會來,更沒有想到牧巖會說出這樣的話,安以若咬緊下唇隱隱感覺到氣溫在下降,而席碩良的懷抱也驟然變冷,似是要將她冰封起來。
走廊內滑過死寂一般的沉默,兩個男人迎面而立,深沉的目光相觸在一起,無意間透出絲絲危險的氣息。
感覺摟在腰間的手臂猛地收緊,席碩良將她更緊地摟在身前。
然後他終於打破沉默,「下個月六號就不只是未婚妻了,一切都不容改變,包括我未來的岳父也不允許婚禮出現意外。」他不允許任何人改變既定的一切,尤其是眼前這個男人。
然後他從外衣口袋裡取出那張紅得灼目的請柬,他遞到牧巖面前,「下午去了緝毒大隊沒見到你,既然現在碰上了我也就不用多跑一趟了,屆時希望牧大隊長賞光。」
並不是全無感覺,安以若的沉默少言已讓席碩良有所懷疑,否則他不會如此急切地將婚期定下,只是事情似乎發展得比他想像中的壞許多,他不相信愛了他六年的她真的會變,就因為牧巖救了她?
請柬是暗紅色的,沒有繁複的圖飾,只是「百年好合」四個字被金燦燦的邊線圍繞著,華麗而不俗豔,僅僅一眼已然刺痛了牧巖的眼還有他的心。
離下個月六號還有短短半個月左右的時間,無論是身為準新郎的席碩良抑或是身為林市市長的安父,都不會允許這一切再有什麼變化。
安以若不會不顧及父母的感受和顏面,牧巖也不能不顧及她,於是靜默良久之後他艱難地接過請柬,把請柬死死掐在手裡,牧巖覺得眼前忽然暗了下去,黑得什麼都看不見了。
之前想問的「還來得及嗎?可以取消婚禮嗎?」甚至是見到席碩良那一瞬,他想直接搶回她的想法終究都被硬生生地深埋在心底,他想他真不該來見她。
錯了,都錯了;亂了,更亂了。
當面無表情的牧巖接過請柬,席碩良感覺到懷中的人身體瞬間僵住。
他微微笑了,說出的話令人莫名地難堪,「聽說你這次立了功,下個月就要升為大隊長了,恭喜。」他目光淡淡掃過牧巖驟然繃緊的臉,不急不緩地說:「雖然救人是身為員警的職責,但我還是要感謝你冒險救了我未婚妻。」頓了頓他鄭重說了聲謝謝,然後他摟緊安以若強行將她帶出了餐廳。
譚子越走出包間的時候,看見牧巖將手中那份紅色的請柬從中間輕輕撕開,挺拔高大的身影被黃昏的餘暉鍍上了一層暈色,他看著牧巖默然轉身,眼角似是隱隱劃過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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