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氣作家「沐清雨」最暢銷佳作,
軍官與淑女的溫馨情事,網友傾力推薦——
他是個極有軍人氣質的男人,連吵架時,擲出的話都如發口令般短促而有力:「不許大喊大叫!給妳十秒鐘時間調整自己,現在倒數計時,十、九……」
她氣憤道:「有沒有點兒時間觀念?需要調整十秒鐘那麼久?」
他是個很血性霸道的男人,對她裙子長度引來的高回頭率頗有微詞:「妳可真給我長臉!」見她齜牙笑得沒心沒肺,他板起臉來訓她:「下次再穿這麼短,看我不關妳禁閉!」
她撇嘴道:「我是滿足你的虛榮心,搞得像是有損安定團結、擾亂軍心一樣。」
這是一場軍民協同作戰的「戰事」,這是一樁圍繞幸福靶心打轉的溫暖情事,
且看他們如何在嘻笑怒罵中撰寫與眾不同的—幸福打靶守則。
楔子
親密進行時:
總算明白什麼叫「小別勝新婚」了,等退出他的「包圍圈」,抿了抿隱隱泛疼的唇,她委屈兮兮地說:「嘴唇都被你咬破了,不知道輕點啊?粗魯!」
心知過於急切了,他湊過去看了看,有點兒心疼,「對不住了,我都忘了接吻這種常規戰術動作更該注意要領了。」
常規戰術動作?要領?險些被他的話雷倒,打掉他伸過來摟她的手,她跳起來控訴:「我看啊,和你在一起,高度警覺程度絕對不能亞於一級戰備。」
目光從她勻稱的小腿移到膝蓋上的裙沿,再到不盈一握的纖腰,他的臉色沉了下來,不悅地責備:「怎麼穿這麼少?要是感冒了看我不抽妳!」
低頭看了看掙扎再三,堅持穿來的新裙子,她小聲抱怨了句:「一點都不善解人意。」
望著清水芙蓉般的女孩兒,他神情略顯不自然,「好看是挺好看,就是短了點。」想要伸手拉她過來仔細瞧瞧,卻被她避開了,不滿她的「抵抗」,他習慣性擰眉,「妳要是行動聽指揮,我也不用強攻,躲那麼遠幹嘛,我是階級敵人嗎?過來!」
她梗著小脖子違抗命令,毫不示弱地頂回去:「就不!敢對我施以暴力,給你全軍通報。」
嘻鬧進行時:
結束和蜜友的單線聯繫後,她從他懷裡鑽出來,躺在沙發上皺著眉毛嘟囔:「我成了你的軍用物品,你卻是國家和人民的,屬於公有財產,太不公平了。」
真想敲開她的小腦袋瓜,看看裡面裝的是不是稻草,輕輕掐了下她嫩嫩的臉蛋,他忍不住笑著逗她,「都有這層認識了?不錯,進步了,和我在一起,妳的個人素質已經得到了飛速提高。」
什麼時候能不嘻皮笑臉?她瞪著他,「解放軍叔叔,我在和你討論很嚴肅的問題,不許笑!」
叫他什麼?解放軍……叔叔?難道她不知道這麼亂叫會使他產生心理障礙嗎?他斂笑拎著她小巧的耳朵,「那就別枕著我大腿,起來,端正態度和我說話。」
又來了,和他聊天,他給妳搞得像開會,她氣憤了,怪叫一聲將他撲倒,於是兩個人又「打」起來了,聲音之大,連住在隔壁的政委都聽見了,以至於第二天人家問他:「昨晚小倆口又搞什麼『訓練科目』?笑了大半夜。」
聞言,他居然慢條斯理地說:「組織政治學習,討論影片觀後感。」
吵架進行時:
脾氣大無所謂,關鍵是要能控制住,嗅到濃重的火藥味,他勒令自己冷靜,望著怒目以對的小女人,他妥協了,「我不想吵架,坐下來好好說,行嗎?」
「不行,今天這架是一定要吵的!」倔脾氣發作了,她頂得理直氣壯。
不記得是誰說過「女人不講理時是撒嬌不是撒野,不要和她對著幹」,他壓住火氣,緩和了語氣說:「哪有逼人吵架的理兒?乖乖的,不許鬧。」
「誰鬧了?我告訴你,別以為要結婚了你的身分就上去了,待遇也提高了,可以為所欲為要求我、管著我!」越說越氣憤,她有些口不擇言:「還結什麼婚啊,不要你了!」
火氣騰地燒到腦門子,他徹底火了,「我看幾天不收拾,妳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不要?由不得妳!」
「你還要強買強賣啊?」似乎不滿意於自己的氣勢,為了彌補身高差異,她跳到矮凳上朝他嚷嚷:「你以為你是高倉健啊?我難道非你不行嗎?不要你了,我要分手!」
本就不多的耐心被她的「怒髮衝冠」消磨殆盡,他在原地轉了個圈、平息了下火氣,「要和我劃清界線拉開距離是嗎?告訴妳,不批准!」不等她回嘴,他沉聲「警告」她:「分手的念頭給我嚼著咽回去,要是再有這個想法,我給妳開個單間扔禁閉室去,不信妳試試!」
被他的霸道激怒,失去理智的她抓起他的枕頭使勁砸自己的腦袋,然後叉著腰吼道:「我是你的兵啊,你給我下命令?我就要分手、分手!」耍賴的樣子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意識到談話內容完全偏離了中心思想,深邃的眸子流露出無奈與寵愛,他抬手耙了耙短短的頭髮,兩大步邁過去,不由分說將她攔腰抱起,「別鬧了啊,適可而止!」不理會她的拳打腳踢,他以磁性十足的音色宣佈:「我結婚報告都打好了,明天就遞!」
這個厚臉皮的傢伙!她抓狂了,以最慘烈的方式試圖掙脫他的箝制,同時荼毒他的耳朵:「誰要和你結婚?你去娶豬吧。」聲音大到震得他快聾了。
看著她面紅耳赤的憨態,他被氣得笑了,手臂用力一擎,將不安份的她像扛沙袋般扛到肩上,嘴裡戲謔道:「我這人特死心眼,非妳不娶!」心裡卻在後悔怎麼沒早早真槍實彈地把人拿下,也省得隨時隨地被威脅。
被「扔」到床上的她揮起粉拳打他,嘴裡不停罵:「壞蛋、壞蛋!」由於動作幅度過大,導致床頭櫃上的檯燈和杯子無辜地被碰掉在地上,發出玻璃破碎的聲音。
甯安磊聽到隔壁傳來的吵鬧聲,愛操心的他跑過來敲門,揚聲喊道:「幹什麼呢?」
深怕她傷到自己,他把她按在懷裡,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條武裝帶,一面動作俐落地將她揮舞的雙手纏住,一面對屋外的政委喊道:「構建和諧社會!」
第一章
東邊的天際尚未露出微光,大地尚沉睡在月光的籠罩之中,那些清醒著的人卻已經隱約聞到空氣中流動著的淡淡火藥味,他們知道,那是戰爭特有的氣息。
位於隱蔽地帶的簡易指揮中心裡,十名年輕的軍官正有條不紊地操縱著電子儀器,沙沙的電流聲持續不斷。
身穿作訓服的賀泓勳如松般站在高清電子螢幕前,將整個戰場的全貌盡收眼底,這時,傳來預警訊號:「暴怒、暴怒,獵物已進入我軍伏擊地點。」
低頭看了看腕上的錶,滴答聲中,輪廓分明的臉上劃過神秘的微笑,低沉渾厚的聲音有如一道無形的電波,傳給那些蓄勢待發的狼群們,賀泓勳冷靜地命令:「全面進攻!」
原本靜悄悄的山林剎那間殺聲震天,致命的砲火密密麻麻地橫掃向空中;低空盤旋而入的「獵物」以為避開了雷達警戒哨,神不知、鬼不覺進入了「敵軍」陣營,卻沒想到正中埋伏,眨眼之間,三架武裝直升機被擊中,在猛烈的爆炸聲中直直墜向地面。
駕駛艙內的袁帥眼裡寫滿了得意,為了提升視野,他抬高駕駛座,將頭露出車門,同時熟練地扳動操縱桿,讓坦克依靠履帶轉速實施轉向,有意殺向「獵物」空懸的後方陣地。
車長陳衛東在艙內感覺到忽高忽低的顛簸後猛然反應過來,他揚聲吼道:「娘的,把腦袋給我縮回來。」
這是戰場,四處潛藏著不可知的危險,絲毫的冒失大意都要以生命為代價,身為突擊坦克組組長,他不允許組員出現半點的偏差,因為任何一個人的閃失都將影響整個戰局。
情緒處於亢奮狀態的袁帥聽到吆喝聲,恍然明白過來,這個剛學會走路就想跑的坦克駕駛員霎時驚出一身冷汗,他迅速關閉車門,還沒來得及使用航向機槍射擊保護自己,坦克已被潛伏的敵軍擊中,歪倒向路邊的深坑。
「這個臭小子!」指揮中心的易理明氣得直跺腳。
「駕駛員的潛望鏡全部蒙上,聽從車長指揮行進。」賀泓勳從顯示幕上看到了全部過程,他腦海裡快速閃過各種可能出現的狀況,對著通話器命令道:「高射砲排從三個方向包抄過去,砲長、二砲手準備。」
意外的差池並沒有令這支訓練有素的營隊亂成一團,聽到指令後,突擊小組迅速調整,呈S形快速向戰毅的戰車駛進;與此同時,隱蔽在暗處的坦克群以千鈞之勢傾巢而出,似是要將敵軍輾壓成碎片。
被視為獵物的「敵軍」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中了埋伏後在極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迅速排列成戰術隊形的武裝直升機群,直撲向地面,立刻與坦克群形成對峙狀態,似乎有意迎面對打。
冷峻的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賀泓勳沉聲道:「火力連進攻!」語落之時,偽裝成樹叢的火力連躍然而出,對準頭頂上方盤旋的武裝直升機的坦克砲與並列機槍瞬間開火。
「轟……」
「噠噠噠……」瞬息的變化,僅在眨眼之間。
打開反坦克導彈發射鈕保險的直升機駕駛員,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手指還沒來得及用力按下去,已感覺到機身受到重創,開始嚴重傾斜,然後下墜;不只是他,還有幾架直升機也在同一時間受到了同樣的攻擊。
為避免與反坦克導彈這個宿世冤家來場親密接觸,行動代號為「暴怒」的精銳部隊,事先安排的重火力連先發制人射出至關重要的幾砲,令敵軍多架直升機失去了發射反坦克導彈的機會,有利的戰術隊形幾乎被肢解。
刺鼻的火藥味令赫義城的戰鬥意識驟然覺醒,他背靠著機艙壁,冷峻的臉上浮起罕見的怒意,他發佈命令:「火箭彈準備,發射!」
「轟」的幾聲劇烈的聲響讓人感到一陣地動山搖,緊接著湧起滾滾濃煙,坦克群受到高空攻擊,橫七豎八地亂了套。當然,這已經算是幸運,如果是真槍實彈的戰爭,它們肯定已經變成一堆廢銅爛鐵。
還擊成功,赫義城神情嚴肅,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地面,調整策略想以錐形反撲回地面,於是,他再度發出指令:「提升懸停高度,變換隊形。」他所乘坐的武裝直升機起著引領作用,緩慢地率先上升高度時,卻被敏銳的對手看出了異樣。
賀泓勳一瞬不離地盯住顯示幕,正在分析是什麼力量使得受襲的「敵軍」,在短時間內做出如此迅速的反應,捲土重來,忽然,他在排列有序的武裝直升機尾部發現了動靜,那架表面上看起來無任何異樣的直升機,細看之下無論是飛行高度或是速度都起著決策性的作用。
深邃的眼裡湧起犀利而興奮的光芒,他抬手指了指處於機群尾部的一架武裝直升機,稜角分明的臉上浮起別有深意的笑,沉聲道:「用防空武器鎖定它。」
移動指揮中心!腦門急出冷汗的易理明心領神會,他興奮地一擊掌,抓起通訊器命令:「火力連注意,目標正前方,集中火力殲滅。」
命令脫口而出的瞬間,轟隆的巨響持續不斷,猛烈的交火讓這場戰爭進入白熱化階段,驚醒了酣睡的大地。
當太陽以磅礡之勢躍出雲霧,用暖暖的光輝撫摸大地,戰場終於安靜下來。
◎ ◎ ◎
這一場和平年代的對抗已然分出了勝負,五三二團再記裝甲偵察營一功,而賀泓勳的辦公室牆上,已經沒有位置懸掛任何象徵榮譽的獎狀或是錦旗了。
來到團長辦公室,政委甯安磊也在。
團長陸湛明是道地的北方人,為人直爽不拘小節,對於對抗結果相當滿意的他,一見賀泓勳就哈哈大笑,「賀營長再立功勳,這名取得好啊。」
與甯安磊對視一眼,賀泓勳摘下軍帽放在辦公桌上,「您就別挖苦我了,一年前敗給人家的時候臉丟大了。」他可沒忘前恥,故而在戰前敵軍火力偵察上下了苦功,巧妙地避開對方的反偵察,是這次對抗獲勝的關鍵所在。
「勝敗乃兵家常事。」陸湛明示意他坐,大著嗓門說:「再說,這回可是風風光光地把失地給收復回來了,你是沒看到李師長那臉黑的,比包青天更勝一籌。」說著又大笑了起來,根本忘了黑臉的是自己的上級了。
想到為了這場對抗,整個偵察營卯足了勁兒,賀泓勳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要不是政委指示別斃得他們太狠,李師長的臉沒準得更黑點兒。」
「畢竟只是對抗,評估下來咱們團已是全勝,太張揚了不好。」政委就是政委,甯安磊考慮得比較多,況且李師長是團長的老首長,橫豎顧著他的面子總是沒錯。
陸湛明反而不領情,「管他那麼多,戰場無父子。」轉念想到李師長的黑臉,他又哈哈笑了,「大不了我請他喝茅臺。」笑完了,他忽然想起什麼,對賀泓勳說:「你還想怎麼斃人家啊?赫參謀長都被你生擒了。」
五三二團在對抗中取勝其實在預料之中,畢竟能讓賀泓勳指揮全局,陸湛明對他的能力自然是信得過的,但生擒對手的最高指揮官,倒在意料之外。
「斃都斃了,我還給他道個歉?」想起對抗結束時他接見「俘虜」的情形,賀泓勳彎唇笑了笑,自信的笑容帶著幾分孩子氣的得意與傲氣。
那天赫義城的移動指揮中心被防空武器鎖定後,來不及做出規避動作的他,自然而然地成了戰俘。坐在土坡上仰臉看著賀泓勳走過來,他慢條斯理拍了拍迷彩服上的塵土,開口時音律和諧有力,語氣裡隱藏著挑釁意味:「不愧是王牌偵察營,長見識了我。」被俘還這麼傲的人並不多,他當屬其中之一。
相比「俘虜」的狼狽,賀泓勳其實也好不到哪兒去,在進入指揮中心之前,他在樹叢裡蹲了幾個小時,從頭到尾看著他的兵完成偽裝隱蔽任務,汗水早就將臉上的油彩浸花了,作戰服上還沾了綠色的草汁,他踩著軍靴走過去,漫不經心道:「還行吧,一般發揮。」
陸湛明從易理明嘴裡知道賀泓勳與赫義城之間的微妙,聯想到兩人曾有過的交集,為避免在月底的比武大賽選拔上再次碰面令矛盾激化,他示意甯安磊將辦公桌上的檔案給賀泓勳看。
「有新任務?」賀泓勳接過文件翻了兩頁「啪」地甩了回去,窩火地說:「這是給我休假?大學生的軍訓隨便派誰去不行?我的排長訓他們都嫌浪費。」文件檔是C大的新生培訓計畫,指派他帶人去訓練基地進行為期一個月的軍訓。
陸湛明正了臉色質問:「你的意思是我大材小用了?」
賀泓勳遞去一個不滿的眼神,「我沒這麼說。」
陸湛明頂回去:「你就是這意思!」
賀泓勳妥協,「團長,我帶我的兵去參加個比武,又不是帶他們去和赫義城打仗,您用得著緊張嗎?我保證、保質、保量完成任務,不和他正面衝突。」
陸湛明橫他一眼,「你已經衝突過了,消停點吧。」
「對抗不衝突叫什麼對抗?那不屬於我個人行為。」意思是「團長你派我去的,不關我事」。
陸湛明抬手指著他噎了一下,又瞪著他說:「這是命令!」除了以此遏制賀泓勳,有時他還真整不了這個飛揚跋扈的部下。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賀泓勳還能說什麼?雖然有時他犯渾的程度不亞於袁帥,但不代表他會違抗上級下達的指令。
怨氣無處可發的他抓起文件騰地站了起來,語氣不善地問:「還有什麼指示?」那架式「橫」得不行,氣得陸湛明轉過身去望著窗外不說話。
甯安磊見狀出來打圓場,一臉溫和地拍拍賀泓勳的肩膀,「每屆新生軍訓前都要舉行動員大會,這個程序不能少,到時候你去露個臉,藉此讓那些大學生多了解、了解軍人和咱們部隊……」
「開個記者招待會得了。」骨子裡的桀驁不馴被激了出來,賀泓勳拿著文件轉身走人,嘴裡還振振有詞:「我看就是滿足小學生的盲目崇拜!」走出辦公室前他回身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負氣般撂下話:「既然讓我去,訓趴下誰,概不負責。」
這個渾小子!回身與甯安磊對望一眼,陸湛明也憋不住笑了。
回到營裡,賀泓勳把文件甩給易理明,「你帶兵去參加比武,碰上赫義城的人,別客氣,給我往死裡斃!」越想越氣,他發洩般朝通訊員吼道:「把袁帥給我叫來!現在、馬上!」這個行動不聽指揮的臭小子,他以為他叫袁帥就是將軍了?
◎ ◎ ◎
熄燈號剛剛吹過,營區裡已是漆黑一片,唯獨賀泓勳辦公室的燈還亮著,見他沒有休息的意思,易理明提醒,「老賀,抓緊時間休息,別等你剛躺下,起床號就響了。」教導員其實比賀泓勳大,但部隊裡就習慣這麼叫,逢人就喊老誰誰。
賀泓勳沒抬頭,眼睛依然盯著軍用地圖,「你是怕回家晚了,嫂子和你搞階級鬥爭吧?」
提到家裡那位,易理明皺眉,「以前沒條件讓她隨軍的時候整宿想,現在有條件在一塊了又天天吵,你是沒看見她那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嫂子不容易,好好的工作都不要了、奔你來了,還不知足!」賀泓勳站起來倒水,喝了一口又說:「沒人管的時候你想、有人伺候了你嫌煩,別忘了單身漢的日子比寡婦還慘,惜福吧!」
賀泓勳是屬於那種訓練特別生猛,可以不要命的人,很少談論感情、家庭方面的事,易理明覺得意外,笑著打趣:「你這感觸挺深啊,怎麼,想娶老婆了吧?你別不承認,是個男人都會想,你自己說,你是不是男人?」
軍營裡的男人說話都是直來直去不拐彎的,已司空見慣的賀泓勳難得不好意思了,順手抄起桌上的檔案砸過去,急吼吼趕人:「不想挨收拾的話就按我的指示去做,聽口令,向後轉,齊步走,回家!」
易理明不以為意,邊收拾桌上的資料、邊絮叨:「不是我說你,老大不小的人了,真想打光棍啊?政委不是說要給你介紹女朋友嗎?你別又推了,現在的小姑娘啊,都喜歡浪漫,去相親前準備準備。」
「我只懂戰術,浪漫那種藝術活我幹不了。」賀泓勳抬手打斷他,埋頭繼續研究軍用地圖。
「你就嘴硬!」易理明可不管他這個營長有多橫,伸手把軍用地圖抽出來折一折就塞抽屜裡,「軍用地圖再好看能比得上老婆的臉啊?今年冬天不給你發電熱毯,摟著地圖取暖去吧你!」
「你就是個當教導員的命,囉唆!」賀泓勳猛地站起來,架式像是要揍人,嚇得易理明一個箭步就衝出門去,跑到走廊才敢頂他:「等成了結婚困難戶我看你還狂!」
結婚困難戶?賀泓勳氣得發笑,不經意瞥到一頁軍訓名單,他坐下隨手拿過來,邊看邊自語道:「兩眼一睜忙到熄燈,哪來的閒功夫談戀愛……」目光從受訓學生名字上逐一掃過,他下意識想起四年前接到軍訓任務時,有人理直氣壯地和他頂嘴:「你憑什麼以部隊的標準來要求我?你內務潔癖化是你的事,我偏喜歡內務凌亂化!」那氣勢和訓練場上的他絕對有得拚。
「還知道內務潔癖化……」賀泓勳靠在椅背上抿著嘴笑,覺得軍訓這活雖然沒什麼技術含量,也挺有意思的。
◎ ◎ ◎
就在賀泓勳調節心情的時候,C大教職員宿舍公寓五樓的房間早已漆黑一片,昭示著女主人已經休息。
被賜予「覺主」之名的牧可睡得正香,突然被持續不斷的電話鈴聲吵醒,她在黑暗中摸索著拿起手機,不等那邊說話直接吼道:「拜託妳別用這種沒營養的方式折磨人行不行?妳知不知道間歇性抽風症很討厭。」顯然不只一次被「騷擾」了。
電話那端的向薇一絲愧疚都沒有,「妳怎麼知道是我?這麼早就睡了?可真對得起『覺主』的封號。」
牧可最大的愛好除了背英語單字就是睡覺,和她聊天的時候,常常是你正說得帶勁,回身一瞧,那小妞兒已經歪在沙發上睡著了,嘴角還帶著絲笑意,向微不得不感歎,「難道我生來就是哄妳睡覺的?」由此誕生了「覺主」的外號。
愛睡覺有罪嗎?牧可頂著亂蓬蓬的頭髮往被窩裡拱了拱,咬牙切齒的說:「除了妳,誰會半夜三更問候我?」
「妳先別生氣,我可是專程給妳報信兒的。」對於她的咆哮見怪不怪,向薇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聽說這期新生軍訓,輔導員也要參加。」
這算哪門子情報?牧可想咬她,「妳告訴我哪期新生軍訓,輔導員不參加?」
「妳別打岔,我說的參加是指和新生一起參加軍訓。」
一起軍訓?踢正步、站軍姿、整理內務?簡直是晴天霹靂!牧可睡意全消,一骨碌爬起來,「情報來源可靠嗎?」
「來料不加工,完全原生態。」
牧可徹底清醒了,她對著手機大喊:「打倒校長!」
向薇「哈」的一聲樂了,「我本來還想和妳混去訓練基地玩幾天,看來還是免了吧!」
「妳智商是負數啊?」牧可鄙視她,「那地方有什麼好玩的?難道妳對負重二十公斤沿著訓練場跑圈感興趣?真不知道妳是有受虐傾向,還是海水喝多了、腦袋變鹹了?」
愛軍有錯嗎?這是多麼光榮的愛好啊!向薇抗議:「妳損我的時候能不能別這麼溜?」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她開始和牧可談條件,「要是妳答應帶我去赫參謀長那兒參觀,我就和咱爸說不讓妳去。」所謂「咱爸」指的是向薇的父親、牧可的領導,C大校長。
她是那麼沒骨氣的人嗎,需要走後門?再說了,赫參謀長那裡又不是動物園,能隨便參觀?牧可硬氣地一口拒絕:「完全不能做為交換的條件!」
「牧可!」向薇生氣了,「妳就是典型的『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我不過就是想見見我的偶像嘛!」
「偶像是隨便見的啊?再說妳見他見得還少啊?哪次他來看我,我沒叫妳啊?」
「妳吃醋啊?」
「不可以啊?」
「看妳那小氣巴拉的樣兒……」
「我樂意。」
次日果然接到通知,各班級輔導員此次要全程參與新生軍訓,英語過八級,大學畢業後留校任教的二十二歲的牧可同志自然名列其中。
牧可怒了,抄起辦公桌上的課本,惡狠狠往腦袋上輕輕砸了兩下。
發洩間,赫義城的電話打了進來,不等她說話,他直接吩咐:「妳五分鐘後到大門口待命。」習慣性命令人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掉!牧可想斃了他。
來到校門口的時候,赫義城的車子停在路邊,他搖下車窗彎唇笑著,招手示意她過去。
身穿軍裝的赫義城沒有戴帽子,剛理頭髮的他顯得特別精神,牧可的火氣消了,調皮勁兒上來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被他捏了下臉蛋,「小宸給我打電話說妳很久沒回家了,工作那麼忙嗎?我記得妳前段時間應該在放暑假。」牧宸是牧可的弟弟,天生愛打她小報告的傢伙。
原來是興師問罪,牧可撇嘴,又聽他說:「食堂伙食不好?怎麼又瘦了?」
「你和向薇簡直是天生一對,每次見面都少不了這句,要不我當紅娘,把你倆湊一對得了。」
「胡說八道!」赫義城笑了,墨色的眼裡閃動著明亮溫暖的光,他半抱怨、半寵愛地說:「還好向薇只是愛軍但誓不嫁軍,要不我非得被妳推銷掉。」想到此行的目的,他問:「新生軍訓明天開始?妳要跟著去?」
牧可點頭,「向校長還要求輔導員參訓呢。」
「參訓?」赫義城蹙眉,「我和那邊打聲招呼,妳不要全程跟,妳血糖低,萬一暈倒怎麼辦?」
「難道我是林黛玉,風一吹就能倒?」被關心的感覺總是很溫暖,牧可笑了,「軍訓這等小事哪裡需要勞駕你?再說了,我就當鍛鍊身體了唄!」把手擱在他手背上,作勢欲掐,「你要是給我開後門,我就一個月不理你!」是不樂意軍訓沒錯,可她不想搞特權。
「行了、行了,都依妳。」了解她的性格,赫義城也不勉強,「不過不能搗亂,要是讓我知道出了什麼問題,饒不了妳。」見她瞪眼睛,他又搶白道:「一切行動聽指揮,否則教官殺雞給猴看,有妳受的。」
「最好他把猴一起殺了!」牧可嘻嘻笑,想到他前段時間忙著備戰,她問:「演習完了?大獲全勝?」
想到那場讓他鬱悶的對抗,赫義城揉了揉眉心,「輸了。」
「怎麼可能?」牧可不相信,「少騙我了,你會輸?」
「我怎麼就不會?」赫義城抬手敲她腦門,「不只輸了,我還成了俘虜!我說妳什麼時候關心起這個來了?我贏的時候從來不見妳問一句,打擊我是吧?」這丫頭向來對他部隊的事不感興趣,什麼時候轉性了?
牧可被敲疼了,她攀過身去打他,「誰讓你天天紙上談兵,輸了活該。」
說完又覺得太不厚道,轉而笑嘻嘻地安慰他,「能從地面指揮變為空中指揮,這樣的陸軍軍官有幾個?這樣的軍演又有幾回?你已經是前所未見了,還不過癮、還計較輸贏?再說了,身為野戰部隊的人,你一上天就把自己部隊殺個片甲不留,師長不收拾你才怪!」
忽然想到什麼,她又賊兮兮地問:「我有點兒明白你為什麼非得當這個指揮官不可了,你是想在作戰過程中,藉由高空優勢找出你們部隊的不足對不對?」
赫義城聞言笑起來,「都快成小軍事家了,啊?」想到此次軍演的目的,他似笑非笑,「把自己的弱點曝露給別人,那是件非常危險的事。」
之前的對抗確實是一次特別的軍演,身為野戰部隊軍官,赫義城之所以會擔當空中部隊的指揮官,一方面是考驗陸軍部隊在特殊情況下,與空軍匯合後配合的綜合作戰能力;另一方面在於,陸軍三十八師要親自找出自身部隊的不足,為後期量身制定訓練方案提供依據。
牧可微瞇了眼睛,毫不留情的批評他:「陰險,太陰險!」
「沒大沒小!」赫義城笑罵,揉亂了她的短髮,順手取過後座的袋子遞到她懷裡,「給妳的,帶去訓練基地吧,那地方除了軍用大米和饅頭,可沒什麼零食給妳磨牙。」勸阻歸勸阻,赫義城猜到牧可不會同意他為她開後門,所以早有準備。
牧可打開袋子一看全是平時愛吃的東西,她搖著他的手撒嬌:「就知道你最好了,赫參謀長。」
英俊的臉上滿是寵愛,赫義城摸摸她蓬鬆的短髮,「行了,回去吧,我還有事呢!有時間的話我去訓練基地看妳。」
◎ ◎ ◎
訓練基地在郊外,大約一個小時的車程,到達目的地後,受訓的師生們在接待軍官指引下來到營房,牧可換上比睡衣還寬大的迷彩服去參加動員大會。
十點整,禮堂的側門打開,一行身穿軍裝的軍官走進來,行在後面的一名中校,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女生群開始騷動,就連站在旁邊的女老師都顧不得矜持興奮起來,扯著牧可的衣服迭聲說:「快看快看,那個中校,帥死了……」
「帥就帥唄,妳扯我衣服幹嘛?」牧可皺起秀眉,目光追隨著那個一出場就迷亂了很多女性同胞的中校,看著他沉默地保持著威嚴的坐姿。
動員大會並不冗長,軍官代表及校方代表作了簡短的發言後,直接省略掉了幾道不必要的過程;最後,列席的十名年輕軍官下臺與校方領導和老師握手。
牧可是C大年紀最輕、工作時間最短的新人,所以站在老師隊伍的最後。而他身為本次軍訓的負責人,低調地走在身為教官的其他軍官後面,所以必然地,他們是最後一組握手的人。
洞察力敏銳的他,入座後就發現了她不同尋常的目光,握住她手的瞬間,賀泓勳臉上浮起似有若無的笑,暖風將他渾厚的聲音送進耳裡,牧可聽見他低聲說:「麻煩妳,別再用那種眼光看我!」
或許和職業有關,他的音質顯得與眾不同,屬於那種很有韻味又低沉的磁性,陽剛而凝重;他們相視,是火光電石般的碰撞。不過,他是個極有分寸的人,只是象徵性地回握了下她纖小的手,隨即鬆開,在外人看來,他們也僅僅是禮貌性的接觸,動作快得讓伶牙俐齒的牧可根本沒機會說話,但性格深處那份叛逆和刻薄,被他意味深長的神秘微笑激了出來,她忽然有了和他較勁的想法。
不知是被軍官們的英姿颯爽震懾了,還是賀漲勳的表現太過於不顯山、不露水,誰都沒有發現兩人之間的不同尋常;而之前扯牧可衣服的輔導員蘇甜音,整個下午都處於眩暈狀態,喋喋不休地表達著對賀泓勳的仰慕之情,暗暗祈禱她帶的班級的教官是他,甚至還不滿牧可對賀泓勳的視而不見。
聽到蘇甜音問:「妳不覺得中校同志對女人相當有誘惑力?」牧可眉頭一皺,徹底鬱悶了,心想,誘惑力?妳很快就會領教他強悍的戰鬥力。
午休過後的主要工作是了解底蘊深厚的部隊,順便熟悉訓練基地的環境和整理內務,這些內容都是軍訓的必修課,牧可當新生的時候都操練過。
跟著隊伍進了一棟樓,來到三樓一間大房間門口,無論是年輕的教官還是師生,都感覺到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氛,被引領著有秩序地進入,已經有訓練基地的戰士等在裡面,見到賀泓勳,戰士明顯愣了一下。
他的意外是有原因的,因為按照之前接到的指示,不該是賀營長親自過來,畢竟這等小事他手底下的兵完全可以獨立完成。所以對於臨時的變動,在對抗中擅自行動、被撤了比武資格的袁帥也很不滿,他事前還大著膽子抗議,「營長,你怎麼搶我飯碗?」
賀泓勳睨了他一眼,「你有意見啊?保留。」接著又說:「再跟我廢話,回頭讓你去餵豬。」袁帥不想去農場,於是乖乖閉嘴了。
對於這段小插曲,戰士自然是不知道的,但看到營長,他立刻把腰板挺得筆直,「啪」地一個立正,行了個軍禮,「賀營長。」
賀泓勳抬手回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將目光投向師生,他的眼神很威嚴,十分具有震懾力,牧可聽到他俐落地吐出兩個字:「開始。」
戰士響亮地答聲:「是。」然後轉身面向受訓學員,「同學們好,歡迎大家來到我們的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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