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十七歲那年,他球衣還未換下,丟開籃球,
用能點亮一百瓦燈泡的眼神將她從頭打量到腳,
掙扎良久,最終還是嫌棄地對哭得眼淚、鼻涕齊飛的她說:
「大嬸,如果妳三十歲還沒有嫁出去的話,我就娶妳吧。」
她用著堅固的面癱臉,抓著他的衣服淡定地擦鼻涕問:「為什麼?」
他嘴角抽搐一下,說:「因為除了我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男人有勇氣捨身娶妳了。」
楔子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恨君生遲,君恨我生早。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我叫郝萌。
是的,你們沒有看錯……好萌。
如果我知道二十幾年後網路將會誕生出一個顛倒眾生的「萌」字,當年我一定會哭著、喊著要爸媽立刻改名。
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腳下的地磚擦得很閃亮,黃銅把手也被擦得如黃金般熠熠發光,甚至連馬桶也被刷洗得幾乎會把人的眼給閃瞎……我想這個月我可以向老總提議,為我們可敬的清潔大媽漲漲工資。
是的,此刻我就在廁所,我坐在光可鑒人的馬桶蓋上,低頭看了看腕錶,繼續等待……
門外嘰嘰喳喳的女員工們似乎依然沒有離開廁所的慾望。
「嘻嘻,妳們部門的經理名字好好笑,叫好萌?」
「是啊,我們都懷疑她是不是更年期到了,一天到晚冷著張臉,一年四季從沒見她穿過黑色以外的衣服……」
我低頭看向自己的黑色套裙,其實我只是因為黑色耐髒……
不可否認,我其實是一個很人性化的主管,等到她們抱怨得差不多時,方含蓄地輕輕敲了下門,提醒忘我的小姑娘們有個心理準備,然後拉開把手慢慢踱出來。
像是被武林高手同時點中了啞穴,全場霎時沉寂下來,當我走出廁所時,眼前是兩排統一低垂的黑色頭顱。
「妳們剛才在聊什麼?」我漫不經心道,下午還有兩場會議,我徑直走到洗手臺前對著鏡子開始補妝。
身後立刻傳來比訓練口令還統一的道歉:「經理,我們錯了……」
「嗯,妳們確實錯了。」
小姑娘們噤了聲,服服貼貼地把頭低著。
我轉過頭,嚴肅認真地提醒她們這個致命的錯誤,「記住!我今年才二十九歲半,沒有三十歲。」
身為從分公司調到總部剛剛上任的經理,尤其還是在男權意識極為濃重的總部裡,唯一一個女性經理,很遺憾,除了男性手下的不服從、不斷試圖挑戰之外,女性的敵意和輕視也是不可或缺。
「經理,這一週的企劃……」
「我中午就要。」
企劃美眉小聲道:「經理,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
我不著痕跡地翻了個白眼,美女,昨天就已經交代妳了。
「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
我分外溫柔地道:「扣妳工資哦。」
「……」
又比如……
「經理,關於上次的會議報告……」
「已經整理好了?」
「……不是,還有一小部份,能不能……」
我陰陰一笑,「扣妳工資哦。」
「……」
再比如……
「經理,關於這次活動的場地……」
「已經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但關於本次活動的主持人,客戶們反映,最好還是選擇比較熟悉的連絡人接洽,在交流與溝通方面也會更為方便……」
「妳的意思是,妳比較合適?」小樣!當你的頂頭上司是隱形的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
孩子,人生除了耍心眼之外應該做更有意義的事!
我搖搖食指截住話頭,「不是就好,既然這樣,妳就把與這次活動相關的所有報告都理一理,讓我更加『熟悉熟悉』,兩個小時後給我。」
「兩個小時可能……」
我輕聲細語地道:「扣妳工資哦。」
「……」
看,這就是成為經理的好處,可以理直氣壯、名正言順地壓榨員工。
所有人就是這樣一步步媳婦熬成婆,想當年我進公司也是被刮骨削皮了三年才慢慢出頭,如今終於爬上了剝削階級的寶座,怎能浪費了大好機會。
「妳看、妳看,就妳這模樣,難怪在公司裡妳的口碑越來越差。」羅莉咬著塊披薩含糊不清道。
我看著對面這波霸女郎,面無表情地道:「口碑差就差囉!誰囉嗦扣誰工資。」
「妳就是這樣不好。」纖纖玉手往我腦門一戳,「沒事板著張臉,成天挑肥揀瘦地喊著扣工資嚇人,沒看妳底下的小姑娘、小夥子整天想拉妳下臺,找機會也把妳給整回去。」
「悉聽尊便。」
「聽什麼聽!我說,妳也老大不小,還要再這麼混下去?」
我抬眼看她,「妳顧著自個兒的小家吧,別成日瞎操心,我沒事的。」
「沒事就別蹉跎!妳以為女人這輩子都只能靠愛活?我說……」
話至一半,桌面被輕輕敲了一下,來人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垂眼看她;他的眉壓得低低的,濃黑而凌厲,眉峰卻傲慢地挑高,倒有幾分斜飛入鬢之感,一眼望去便知他是個不好相處的人,唇線卻很是優美,嘴角微翹,不笑的時候,顯得尤為凶狠霸道。
羅莉在他的視線下訕訕止住話頭,看向我的雙眼明顯抓狂地寫著: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這是為什麼、為什麼!
我乾咳一聲,「他是我們公司的實習生,嗯……目前分在我的部門。」
「妳什麼時候可以走?」他轉頭看向我。
「你先在外面等我吧,我待會就來。」
等他走遠了之後,羅莉小聲咕噥著:「這小毛頭,還是這副死脾氣,這麼多年都不知道妳是怎麼忍的。」
「那傢伙向來脾氣不好,看久了自然就習慣了。」再說,其實我和他也算是半斤八兩。
「我說妳別這麼委屈自己,他除了那張臉不錯,性格實在令人不敢恭維;現在的孩子比從前的要成熟、要厲害得多了,尤其是這種半大不小的。」羅莉苦口婆心地唸叨:「他們知道哪個女人對自己有感覺,知道該怎麼做來讓她們離不開他,享受曖昧又可以仗著年紀輕不給承諾,等到妳真的泥足深陷,卻可以在任何時候突然面無表情地抽身就走……」
我當然知道這個理……但還是和他磕磕絆絆了這麼久。
「萌萌,上海這麼大,漂亮的孩子也不少,性格好的男人就更多,別的不怕,就怕妳較真。」
「我知道。」我拍拍羅莉的手,「我會考慮的。」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我看看是他的號碼,便直接先按掉,「他又在催了,我走了啊。」
「你們現在住一起?」
我頓了下,「嗯」一聲。
她傻眼,「你們在一起三年,是什麼時候同居的?」
我看她已經快抓狂的模樣,考慮先把實話給咽回去,只匆匆揮手,「不行了、不行了,我今天趕時間,下次說。」
◎ ◎ ◎
「妳們都談了些什麼?」
我一上車,司機先生臉上明顯的多雲轉陰,雷陣雨尚在醞釀中。
我搖頭,「沒什麼。」隔了一會,我偏頭看他,「我說,你到底圖我什麼?」這句話,從我二十七歲那年就一直憋到了現在。
那年他對著剛剛失戀哭得眼淚、鼻涕齊飛的我表白時,我還以為這小鬼不過是戲言,但而今……
「妳還不知道我圖什麼?」雷陣雨已轉為暴雨,他冷颼颼地道:「我還就圖妳的徐娘半老、風韻尤存了。」
死小孩,我哪裡有那麼老!
氣氛沉冷下來,接下去一道進超市買菜、回家作飯,碗筷才洗到一半,腰上一緊,便被身後的男人用力抵住了。
「嘖,你之前不是還在和我冷戰嗎?」他今天一晚上沒吭聲,誰也看得出他心情非常不爽。
身後的男人沉默了下,依然硬氣地環緊我的腰沒撒手,最後從牙縫裡悶悶地擠出幾個字:「……今天是星期五。」
我瀑布汗了下,差點沒把笑憋回去,由於我平日要上班,勞動量大,當時搬進來前便立了家規,每週的一、三、五、六是固定的做愛時間,其他時間都不准鬧我。
他索性惱羞成怒的直接把我從地上拔起,橫抱到臥室去,「妳就笑吧,待會看妳還笑得出來!」
「混蛋,我碗還沒洗完呢!」我手腳並用地掙扎著想下來。
他一把抱緊了,邊健步如飛,「碗還可以明天洗。」
「那至少讓我沖一下手上的洗潔精……唔!」
嘴巴被狠狠堵住,不管了,我也乾脆狠狠心把洗潔精都往他身上的T恤抹,手才剛蹭個兩下,他呼啦一下就已經把T恤給脫了,伸手便往我衣裡探……
身體漸漸地熱了起來,像是融成了水,又慢慢酥軟下去。
他發出不可抑止的喘息,急促而紊亂,進入時動作稍有些粗暴,但比起一開始已經好了許多,至少漸漸懂得節制、學會體貼對方。
「郝萌……萌萌、萌萌……」
他把頭伏在我耳邊一遍遍喊我的名字,那聲音低沉卻又清晰,帶著幾分危險的磁性。
兩個人緊緊纏繞著,他微微汗濕的髮貼在我耳畔,我閉上眼環緊他,察覺他又將臉湊了過來,沒完沒了地揪著舌親吻。
「……三十歲生日時嫁給我吧……」
我沒有回答,只是越發抱緊他,有一瞬間幾乎是真的想就這樣點頭,與他白首了。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恨君生遲,君恨我生早。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發昏的腦袋中,依稀記得第一次相遇時,他充滿著敵意和戒備的眼神,那天的陽光燦爛得照得人暈眩,小小的他低聲說:
「我叫任西顧,『煢煢白兔,東走西顧』的西顧……」
第一章
我們不是一出生就長這麼大的,年少的時候,憧憬、失望、退縮、迷惘這些一個都不能少;最開始的自己也曾經不知天高地厚地立下了宏偉目標,可惜在日漸疊高的考卷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失落中漸漸明白了理想和現實的差距。
所有的了然醒悟全堆疊到了後來,少年時期的我原本就不是個出眾的人物。
也因此多年後回母校參加校友會時,聽到我在那家尋常人擠破頭也不得其門而入的大公司做經理時,跌破了無數眼鏡。
大學學測是人生最重要的一個關卡。
「乒乒乓乓……」
隔壁又在吵個沒完,我把所有的門窗全部拉上,跳進被窩,聲音這才稍稍減輕了些,到底隔壁還要再折騰多久?從前天晚上開始搬家,這都第三天了,怎麼還沒折騰完?
起來時已日正當中,打開窗,奢侈又浪費的嘩啦啦灑了我一身陽光。
我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換好衣服下樓覓食,樓梯間終於安靜了,我欣慰萬分,勾了幾塊麵包和一袋子漫畫、小說回來消遣。
抓一罐牛奶、叼著塊麵包,我夾著本漫畫到陽臺呼吸下新鮮空氣。
冬日裡曬太陽是件享受的事,不過金秋時分的日頭還殘留著幾分毒辣。
我在陽臺待了一個多小時準備進屋了,隔壁的陽臺和我的相差還不到兩米,一點小小的煙霧嫋嫋瀰散過來。
我忍不住皺了眉,走近些看,忍不住喝道:「喂!你做什麼?」
那男孩不耐煩地抬起頭,小小年紀,眉眼生得極為凌厲,稚氣未脫的臉蛋長得是挺好,但手上竟夾著一根點燃的香菸!視線從他胸前的小學校徽上掃過,「小孩,沒事充什麼大人?這東西等你成年了再抽也來得及。」
他瞪了我一眼,叼著菸用力再吸了一口,立刻忍不住咳嗆起來。
我挑起眉,低嗤一聲。
他沒搭理我,自顧自的繼續抽,邊抽邊咳,動作極不熟練,菸灰也隨著抖動掉落一地。
「喂,小孩子抽什麼菸?沒看電視說吸菸有礙身體健康。」
「妳很吵啊!我在自己家裡抽,關妳什麼事?」他口氣很衝,帶著一種無能為力的發洩。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天他們家剛搬入新房,第二天,父母就提出要分居,我能明白他那時的想法;不過這時候,對著這個未來的不良少年我實在騰不出什麼好臉色。
「像你這樣的小鬼我見得多了,電視劇看太多了?沒事學人家耍酷,菸你要抽不抽就隨你吧,你最多不也只敢偷偷摸摸地縮在角落裡嗎?」
他僵硬了下,無意識地捏緊菸。
我「哐噹」一聲關了門,回屋裡了。
十一、二歲的小鬼頭能玩什麼頹廢?這是大哥哥和大姐姐們的權利。
接下去一連幾天,我每次出去都能在陽臺上碰見他,有時是白天、有時是晚上,他每次都在懷裡揣著一盒菸,邊咳邊練,大概是鐵了心地耍叛逆、想學壞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執著地想走不良少年這個沒「錢」途的不歸路。
想想鄰里關係,遠親不如近鄰是不可能了,不過現在好歹算有些臉熟,抬頭不見低頭見,在樓梯間相遇時,我便低頭看著只和我的肩膀齊高的男孩,「喂,你叫什麼名字?」
他背著書包,校服的拉鍊鬆鬆地卡在胸前,掃了我一眼,口氣依然不好,「問我的名字幹嘛?」
「不說就算了。」我聳聳肩,無所謂地和他擦肩而過,準備回家。
「……我叫任西顧。」
身後的男孩猶豫了下,道。
我回過頭。
他接著道:「『煢煢白兔,東走西顧』的西顧……」
煢煢白兔,東走西顧。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這名字一定是你媽媽取的,對吧?」只要叫著他的名字,就是在提醒自己的丈夫新人不如故人,且要珍惜這份情誼,倒是個挺聰明的女人。
他勾了勾嘴角,聲音帶著一絲難以名狀的嘲諷:「名字取得再好,也敵不過人心。」
我驚訝地看他,訝異於他會說出這番話;他的模樣很張揚,但眼神卻很沉靜,看上去比同齡的小屁孩成熟許多。
「萌萌!還不進來吃飯了?」約莫是聽到樓梯間的聲音,老媽催促道。
我應了聲,回頭便見那小鬼揹著書包,頭也不回地繼續往下走,瘦削的小小身影漸漸隱入黑暗中。
這麼晚了還不回家,一個人跑出去幹嘛?
「萌萌!萌萌……」
老媽催得急了,我「哎、哎」地應著,跑回屋裡。
「剛才妳在和誰說話呢?」老媽在廚房裡喊。
我進去幫她洗菜,道:「隔壁新搬來的那戶人家的小孩。」
「哦,是他們啊,怎麼他家大人也不管管,那麼晚了還讓小孩在外面亂轉……」
「誰知道,別人家的事情,不好說。」
「妳看,現在知道我們疼妳了吧?每天都好吃、好穿地供著妳……」
◎ ◎ ◎
大學學測在即,我目前是在二班,當前最重要的是努力考到一班。
F中是全市重點學校,分為高中部和初中部以及今年剛剛開辦的附小,其中所有年段都是按成績來分班,成績最優秀的前五十人分到一班,其他的就打亂順序,隨機排到二至八班。
因此明白了吧?進入一班就等於保障了將來可以選擇一所比較好的大學;好的大學中如果能選對一個熱門的科系,等到畢業時就可以找到一份比較好的工作;選擇了好的工作就意味著能認識到更多條件好的男人,選擇了條件好的男人結婚後……
在我把人生藍圖都規劃完之前,我還是先完成第一步……考入一班。
「萌萌。」羅莉叫住我,「最近晚自修回家時怎麼都沒看見妳?」
她是我初中時的同班好友,雖然後來她考入了一班,相處時間變少了,但也沒有影響到彼此的交情。
「我覺得晚自修沒有什麼用,周圍老是吵吵嚷嚷的,書根本就看不進去,所以每次都提前半個小時走。」若不是學校強制要求每個人都必須自修,我根本連來都不想來。
「那妳就來一班自修嘛!學習氛圍比較好一點。」
「不用,還是等我考上一班再說。」
「妳真死板,這又沒啥。」
我沒吭聲。
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在曖昧而朦朧的青春期,每個人心中或多或少都藏著一個影子。
他不一定是多麼出眾的人,但在妳心目中,他一定是最優秀的那一個。
他不一定是多麼特別的人,但在妳心目中,他一定是獨一無二、誰也無法取代的那一個。
我回到自己班級,不著痕跡地把亂翹的頭髮胡亂撥整齊了,方拿出昨晚的英語作業交給前桌的課代表,「吳越,給。」
他回過頭,膚白細眼,五官柔和,透著江南男子特有的書卷氣。
二十五歲之前我不喜歡太張揚的男人,溫柔包容而書生氣十足的男子是我喜歡的類型。
二十五歲之後,從不在我預料之內的愛情,強硬地介入早已規劃好的人生藍圖中,徹底擾亂了我頑固而平靜的步調。
十幾歲的半大孩子,對於好看的異性,抵抗力理所應當都會薄弱些……孔聖人也說過「食色性也」,這原本就是人的天性。
咳,就是這樣!
我一邊默唸著「色字頭上一把刀」一邊克制理智,節制的斜眼偷瞄路過的儒雅導師、校草同學還有可愛的學弟們……
「萌萌,看這邊、看這邊!好像是今年的高一新生,好可愛哦!」
「羅莉,妳這樣不行。」我道貌岸然地譴責:「我們的人生應該放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比如後天就要考試了,妳那三張數學測驗卷有沒有做完了?至少要做到平均八十分以上,妳這次才有可能會繼續留在一班。」
「萌萌,妳好有目標、好有定力哦!」羅莉崇拜地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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