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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折】錯惹色狼(BL)~風狼傳奇系列之二

花弄吟FW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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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502.6折 會 員 價 NT$50 市 場 價 NT$190
市 場 價:
NT$190
作者:
海茉
出版日期:
2009/12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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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白沐單純又大智若愚,唯一缺點就是不愛洗澡,
明明長得唇紅齒白、白淨清秀,卻是個懶到骨子裡的邋遢狼少爺。
生平無大志,只求有得吃有得睡,才會連個愛慕者都沒有,
為了他家瘋老頭突來的瘋言,只好辛苦下山找媳婦兒。
而那些只會嘲笑他的狼兄弟們等著,有朝一日,
他一定會從恩人師父雨陽奕那兒,偷偷學會傳說中的「伏龍三十六式」!
雨陽奕,不只風流倜儻、玉樹臨風,還是雨族氣勢強大的狼大少,
可偏偏他家死老頭居然還要考驗這麼優秀的他,
說什麼必須去易摩幽靈谷深處的天地一線取回天壽泉的泉水,
才肯讓位給他。好在老天待他不薄,當他百般無聊時,
竟給他送來這麼一個可愛又可憐的傻瓜蛋,看得他心癢手癢。
當可憐的風白沐迷失茫茫叢林時,這頭狼碰上那一頭狼時,
當花好月圓,氣氛剛剛好時,註定狼咬狼,一口,當然親不夠!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楓葉紅勝二月花,漸凋落,紛紛隨溪水遠行去了,深秋的黃日正緊緊黏在藍色天幕上,風起風落,終有數縷陽光掠過楓樹林的縫隙照進了易摩幽靈谷的某處洞府。


  臉燙燙的、頭昏昏的、眼澀澀的,咂了咂嘴又撓了撓臉,還在睡夢中的風白沐由胃到喉嚨發出一種恐怖的咕嚕聲,就好象某頭外星來的巨獸正躲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窺視著你那肥肥的手臂、腳丫以及小屁屁。


  躺在他身邊,正被他一手一腳緊緊攀附著的雨陽奕則一把又一把地揪著自己的那顆烏黑油亮的頭,兩隻小小的丹鳳眼如今睜得卻比乒乓球還大了。


  「天妒英才,絕對是天妒英才,想我雨陽奕要體格有體格、要相貌有相貌、要地位有地位……怎麼會……怎麼會饑不擇食到把風狼山的這頭傻瓜狼給吃了呢?該死、該死,真該死……不過,嘿嘿……臭小子的那裡……還真是爽,我的老天爺!我是豬頭啊?死到臨頭竟然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一點都不爽,超級不爽……這事兒要讓兩家的老頭子知道了,非喝我的血、扒我的皮、拆我的骨、吸我的髓不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雨陽奕仍在心裡邊咒罵邊算計,而風白沐仍睡得昏天黑地,儘管太陽都快把他的小屁屁給曬成胭脂紅了,要知道從小到大他最喜歡的就是窩在爐灰裡了,軟軟綿綿的好幸福哦!


  午後的風突然轉涼,吹在他們倆不著寸縷的軀體上叫他們不得不打起哆嗦。


  雨陽奕把心一橫,猛得一抬手,將風白沐扒在他胸口的那隻「狼」爪重重拋甩而起,「醒來,白沐手下!」光喊還不解恨,他又要抬腳去踢風白沐的屁股,可待他看得真切,馬上又不忍起來,改用手去揉揉捏捏。


  「嗚……嗯……痛痛……」風白沐終於被他給騷擾醒了,銀色瞳孔倏忽圓睜,抬眸時差點把雨陽奕的眼給閃了。


  瞅著他粉嘟嘟的臉、粉嘟嘟的嘴,雨陽奕眼裡的戾氣一下子沒了蹤影,不自覺地伸手上去來回撫弄白沐的柔唇,直想把他給再品嚐上一遍。


  風白沐更親暱地摟了回去,安心地窩回雨陽奕懷裡,口齒不清道:「陽陽……我餓……」


  「叫我師父,風白沐!」雨陽奕牙痛似的命令道,這都是多少遍了?木瓜都比他風白沐要來得好教育,什麼陽陽,聽著哪像個王者!


  「嗯……陽陽……」半睡半醒中的風白沐用臉蹭了蹭他的胸膛,「陽陽師父……」


  「天殺的,你這隻天殺的笨蛋白目狼!」


  他的手在癢,此時此刻他是真的很想很想扁人,可是……為什麼就是下不了手?


  又拖又拽又哄又騙……


  雨陽奕總算將風白沐徹底喚醒,扔給他一套衣服後便慌忙閃角落去換衣服了。


  風白沐一邊極笨拙地扣著釦子,一邊朝雨陽奕眨著水汪汪的眼睛,「陽陽……師父,俺的屁股好痛哦,你的痛不痛?是不是喝了酒就會屁股痛?怪不得俺娘親都不讓俺爹親喝酒,原來酒喝多了屁股會爛掉……」邊唸叨邊傻乎乎地搖頭晃腦,已然忘了昨夜與某「狼」的痴纏,糊里糊塗就丟了自己的貞操。


  氣悶地吞咽著彷彿越吞越泛濫的口水,雨陽奕壓根就沒有心思去聽他的胡言亂語,眼睛不受大腦控制地直在傻瓜蛋手下雪白粉嫩的肌膚上流連忘返。


  雨陽奕一點又一點地挪了過去,伸手攬過風白沐的肩,僵硬地偏過頭,神色鄙夷心口不一道:「跟你講過多少回了,洗臉不能用自己的口水,就你這副窮酸樣,試問哪個女人肯嫁給你?」眼角的餘光卻逗留在窮酸鬼唇角的口水上,真是饞死他了。


  「可是這樣很方便啊,陽陽……」


  「嗯……」雨陽奕眉頭一攏,聲音調高八度。


  「陽陽師父……」


  風白沐立即加上後綴,一臉虔誠地望著他覺得無所不能的師父繼續道:「師父,俺可不可以不變人形維持狼形?人形真的好麻煩,又要洗臉又要洗澡……俺可不可以不洗澡?」儘管最後一句問得超小聲,可還是觸怒了忍無可忍的「飼主」。


  雨陽奕一手探進風白沐的上衫一手摸進他的小褲衩,又一口吞掉了他所有不爭氣的言語,經過巫山之旅的洗禮,仍同一張白紙似的的風白沐並不比昨日深夜今日凌晨更善於應付「師父大人」的「款待」,未免自己的舌頭被吃掉,只好拼命找空檔呼吸,卻只是被吃得更黏蜜。


  「唔……嗯……陽陽……」


  不一會兒,兩人就赤條條地在乾草窩裡打起了滾,好似兩條身上裹滿了麥芽糖的泥鰍,滑不溜秋又纏纏綿綿。


  雨陽奕迫不及待地將一根兩根……手指探進風白沐還黏留著他的種子的花心深處,積極拓展,全然將所謂的道義、世仇、禮儀廉恥棄了個乾淨。


  「痛……痛……陽陽……師父,你在幹嘛?」


  風白沐傻瓜式的提問在雨陽奕聽來倒是格外得酥軟甜糯,叫他的心更加瘋狂,下半身更是「全副武裝」起來,只差「攻城掠池」了。


  「教……教你習……習慣做人!」


  雨陽奕頭一偏,再次攫著風白沐的唇,雙手滑到他的腰上扣緊,一個托舉,激動地挺身進入到渴望已久的蜜穴,使彼此再無距離。


  風白沐痛得直哼哼邊伸手摟緊他的脖子,並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愛的痕跡」。


  「天殺的,嗷嗷……」笨蛋手下的花心裡四分乾澀六分濕潤既緊又黏,舒服得雨陽奕像脫韁的野獸般悶吼起來。


  風白沐著實受不了他的疾如風勁如電,連聲討饒道:「嗯……慢、慢點……師、師父……饒、饒了俺……俺……吧……」


  「天殺的,停不了了!」雨陽奕氣短脖子粗地吼道,腦子只有滿溢的對身下人兒的慾望。他是真的毀了,幾世的英名都毀在了這可惡的傻瓜蛋兒的甜美上了,天殺的,毀得真……真爽,天殺的,再……再毀幾世也行!


  唉,這就是傳說中的狼神後裔們的愛情故事;唉,這就是傳說中的風狼族族長家的老二跟死對頭雨狼族族長家的老大的愛情故事;唉,這就是傳說中歡樂版的狼兒們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        ◎        ◎


  三個月前,風白沐被風財梓踹下風狼崖的那晚的隔天清晨,雨陽奕也被他爹,即雨狼族族長給踹下了雨狼崖,原因是妄自尊大的雨陽奕竟公然向他家老爹宣戰,叫他爹早早退位讓賢,所以……被踹也是活該!


  臨踹前,雨非恪不忘吼吼,奶奶的,要你老子我退位,可以!


  先去易摩幽靈谷深處的天地一線取回一瓢天壽泉泉水!


  不就是一瓢泉水嘛!


  還不是三根指頭捏田螺,十拿九穩,小事一樁,雨陽奕滾的時候心裡那個得意,只當自己已經是萬狼膜拜的族長大人了。


  然,狼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入了易摩幽靈谷後他才明白,原來天地一線只在每年秋冬交替的十或十一月裡的不定一刻才在人間顯現一回,可能在晚上、晌午……


  可能只有幾秒、有幾分……總之就是很難遇到,一旦錯過就得等來年,所以時刻不離地守在祭壇附近也就成了最明智的選擇。


  不過,現在時候尚早,七月剛過八月才開始而已,為免之後的兩個月裡無聊到天天數自己身上的頭髮、胸毛、腳毛……他便決定先去附近的林子裡頭逮個傻瓜蛋來當寵物養著玩。可巧,前腳才踏出谷口,後腳就給他瞄到右前方的泥巴溝裡的一坨灰灰的怪東西。


  「呼哧……咕嚕嚕……噗噗噗噗……」怪東西發出的怪聲不知是鼾聲還是饑腸轆轆聲。


  「嘿,有這麼巧!」


  雨陽奕走近,單手摩挲著下巴,小眼睛都快瞇沒了,「大俠我真是鴻運當頭,聽這聲音就知道是頭極笨極蠢極傻的妖獸,收來作部下正好,緊急時還能當儲備糧食。」他越想就越洋洋自得,再次覺得自己天生就是當首領的料子!


  像豬又像臭鼬的妖獸仍在泥巴溝裡打著滾,吐出的字眼倒越發清晰:「餓……咕嚕嚕……俺是熊……俺是熊……咕嚕嚕……睡著就不餓了……俺是熊……」


  他是熊?雨陽奕索性蹲身下去,一臉疑惑地盯住了他……怎麼看都不是熊啊?


  「熊」還在喃喃。


  「天殺的!」看半天不知所謂的雨陽奕終於失去耐心,忍不住罵起了三字經,「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難道是……減肥後的黑熊精?」


  其實他更想問他是不是被其他妖獸痛扁到成了腦殘?但……妖也有妖的自尊心,要是激怒了這個泥巴怪,可是會被濺一身臭巴巴的,那他還怎麼玉樹臨風地笑傲天下?


  「嗚嗚……」腦殘泥巴怪突然回過頭來,睜著喜極而泣的婆娑淚眼緊緊的緊緊的盯住了他,還滿腹委屈似的咬住了下嘴唇,像極了與娘親走散了的幼崽,好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嗚嗚……嗚嗚……大、大哥哥……俺……嗚嗚……俺不是……黑熊精,俺是狼……狼妖啦!」


  狼妖?嗷……居然是同類!這麼衰的狼妖還是他有生以來頭一回見,有夠好玩!


  「你叫什麼?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北面山頭住著的風狼吧?」


  「俺叫風白沐,風白沐的風、風白沐的白、風白沐的沐!」咬著爪爪,風白沐一臉敬仰地看著眼前這位英俊威武,貌似很威嚴很氣勢的大哥哥。


  怪不得老頭總說對面山頭的風狼們都是白痴,原來……確實是真的,而且還不是輕度的白痴,而是重度的白痴!


  雨風兩家的積怨是狼都知道,他可一點也不想淌這灘渾水,雨陽奕起身欲走,只當自己撞鬼一回,三十六計走為上。


  「大……大哥哥……」然,風白沐的兩只泥爪爪已然抱住了他的兩條修長又健壯的腿,「嗚嗚……大哥哥別丟下俺……俺好餓……可是學熊熊冬眠還餓……嗚嗚……」


  啊!他的長袍、他的褲子、他的鞋子,可都是天上之上的神女們送給他的,件件精品,件件都將他的威嚴、英偉、睿智襯托無疑……


  雨陽奕上竄下跳,左躲右閃,腿腳再怎麼三百六十度地蹬踹也沒能甩掉風白沐這塊由泥巴怪變身而成的牛皮糖。


  額頭上、手臂上、小腿上青筋一根接一根得像雷管一樣爆破,他真的好想好想喚個天雷來劈死這個傻瓜蛋,「扒夠了沒,褲衩都給你個王八蛋給扒下去了!」


  「嗚嗚……」風白沐一爪擦著鼻涕一爪仍黏在他袍子上,抽泣道:「爹親要俺出來找媳婦……可俺一出風狼山就迷……迷路……嗚……大哥哥你是俺半個月來遇到的第一個人……嗚……人到底住在哪裡?俺……俺好想快些娶個媳婦回家……嗚嗚……俺好餓……俺不想死……死……」


  「天殺的!」臭巴巴竟敢眼瞎到將他堂堂的雨狼族未來的族長大人給誤認成了百無一用的人類,士可殺不可辱!


  「小子!」雨陽奕瞇縫著雙眼,慵懶又霸道地命令道:「你這個又臭又髒又土又娘的傻瓜蛋,虧得我胸襟寬廣,看你可憐兮兮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大發一次慈悲,從今往後你就是我雨陽奕的手下。」


  「嗯?手下?」風白沐邊啃指甲邊不解地望著他。


  手下……和豬下水是一樣的東西?


  「天殺的,怪不得天龍早早絕種了,原來都是給你們這些個傻瓜蛋氣死的!」雨陽奕彎下腰,厭惡似地伸出手去將風白沐一把拎起,瞪著他道:「手下就是部下、僕人、奴隸、寵物,總之就是我罩著你、養著你,我叫你往東你就往東、我叫你捶背就不能捶腿、我叫你吃飯就不能喝水,懂了嗎?」


  養著……他總算聽懂了,大哥哥是個大好人,兇是兇了點,不過沒關係,天大地大吃飽最大,叫吃飯、他是絕對不會傻到去喝水的!


  「嗯,懂了!」風白沐點頭如搗蒜,一張臟兮兮的狼臉笑得卻跟朵花似的,到底是族長家的優良血統。


  天殺的,怎麼他的心臟好像小小震顫了一下下?雨陽奕一手撫上額頭,用力揉按著太陽穴,想自己是不是卡到陰了,居然會有那麼一剎那覺得傻瓜蛋很可愛、很可口!


  「痛痛……」風白沐扭著小屁屁,討好地搖著尾巴,「大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揪著俺的脖子,俺的毛毛都掉光光了!」


  根本就是只不知死活的流浪狗……不,喪家之犬才對!


  方才一定是鬼遮眼了,將他扔到一邊的草叢上,雨陽奕忙撩起袍子來擦了擦手,然後鄙夷似的繼續瞪著他,「以後別再叫我什麼大哥哥了,教別人聽了還以為我真是你什麼親戚……」


  風白沐一溜煙跑回他身邊,腦袋蹭著他的腳,搶問道:「那叫什麼,大哥哥?」


  「叫師父!」


  「嗯……大哥哥的名字好怪,居然叫師父,聽著就跟山下廟裡頭的老和尚的名字一個樣。」


  語畢的下一秒,「哎呦喂」又「噗通」兩聲,風白沐已經被雨陽奕給一腳踹回泥巴溝溝裡了。


  確實,雨氏三兄弟裡就數他最暴力、最冷酷也最霸道,可是這回真的不是他故意的,他確實有忍,只是這個傻瓜蛋真是太……太超過了。


  他的爪,不,是他的手,以及他的牙真的真的好癢好癢!要不是算計著以後還要好好奴役他虐待他折磨他的話,雨陽奕絕對會現在馬上立刻剝開他的肚子,把他的腸子哢嚓成一段又一段!


  ◎        ◎        ◎


  時光荏苒,非狼的日子居然也就這麼過去了大……大半個月。


  「白沐手下、白沐,傻瓜蛋白沐!」雨陽奕吼吼著,精美的衣衫給汗水給浸濕了大半,隱約露出肌肉的強韌的線條,扔下手中的小野牛犢子的「屍體」,他就近倚在巖壁上半閉著眼稍作歇息。


  他這是何苦來著,沒事撿個廢物來供著、養著、哄著、騙著,難道只為了無聊的惡趣,他是變態了嗎?他還是那個天大地大我最大,說一不二的雨陽奕嗎?


  唉,萬般皆是命,風狼山的狼妖惹不得,一旦像他這般惹上了就跟患上了慢性熱傷風,趕不走的傷痛,時時刻刻牽掛著!


  下一秒,大青石後的洞府裡跑出個清秀少年,紅潤的眼、紅潤的臉……肌膚就像粉晶一樣閃閃發亮,只是……髒髒的衣服、髒髒的手腳、髒髒的頭髮……整個人就像剛在泥土堆上滾過一遍似的。


  錯不了,就這髒兮兮的樣兒馬上知道是風白沐了,要說這隻「寵物」他雨陽奕飼養了也有大半月,可至今,每瞅一次,他的心臟還是會不受控制地突然漏掉好幾拍,害得他老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急慢性癲癇病。


  自嘲似的啐了一口,然後他萬分不屑似的盯住了「寵物」的臉,「你知不知道,我養你很辛苦?」


  風白沐一點點挪近他,突然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極親暱地以臉磨蹭起了他的下巴,咕嚕又含含糊糊地說道:「陽陽……陽陽師父,俺……俺好想你哦……你怎麼去了那麼久、久啊?你知不知道俺……俺一……一狼在家裡好……好怕的……」


  雨陽奕抄手扯過他一邊的耳朵,輕輕揉著轉著,「我看是你皮癢癢了才對,你師父我幾時改名了?殺千刀的你個傻瓜蛋,除了吃、睡,你的腦袋還派什麼用場?」


  「唔……」撇嘴冥想片刻,風白沐喃喃道:「還……還用來想念師父你呀。」


  「哼……想我幹嘛?明明是個傻瓜蛋,嘴巴卻不老實,誰教你這些甜言蜜語的?」雨陽奕半懷疑半氣憤地睨著他,想到他還跟別的狼呀人呀的說這些噁心話,他的心就不舒服,憋悶得緊。


  「陽陽……」風白沐一把將他抱得更緊,幾乎撲在他懷裡撒嬌道:「陽陽師父你躺下去嘛,俺想睡覺了,陽陽師父的懷裡比任何一個火爐都要舒服,你出去那麼長時間,俺都沒有好好睡著,陽陽……俺現在好睏哦……」說完,他便軟骨頭似的整個掛在了雨陽奕的身上,遠看著活像新近出土的好幾件疊在一起的麻布粗衣。


  「你這個小混蛋……」雨陽奕說得咬牙切齒,便狠狠掐了他小蠻腰一下,厲聲質問:「說,你這是在勾引誰?」頗有些丈夫吃醋的架勢。


  風白沐縮回手揉著痛處,癟著嘴淚水在眼眶裡轉著,委屈道:「俺……俺才沒有那麼壞,嗚……俺、俺才沒有在勾引誰,娘親說只有狐狸精才會勾引……陽陽好兇、陽陽好壞,陽陽冤枉俺,小白是好狼,小白不是傻瓜蛋,也不是混蛋……嗚……」


  說著說著,眼淚就像開了閘似的湧了出來,一邊抹一邊背過身去,最後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蹬起了腿,「師父不要小白了、師父討厭小白,嗚嗚……小白也討厭師父,小白也不要師父了,嗚嗚……就這樣讓小白餓死好了,嗚嗚……就這樣讓小白睏死好了,嗚嗚……就這樣讓小白被狐狸精拐去做女婿好了……」


  誰說只有惹了女人才不得安寧的,從今往後不得不補上一條,哪怕天塌下來,也別去惹那絕不承認自己是傻瓜蛋的傻瓜蛋,否則……後果自負,自救不成只能自殺!


  怎麼辦?瞧他的臉哭得跟可憐兮兮的小花貓似的,雨陽奕心裡既愧疚不捨又難耐興奮,手指尖都微微有些顫抖了,下一秒,到底是匍伏下去給他當人肉枕頭呢?還是扼住自己的脖子呢?


  「嗚嗚……陽陽……壞狼……小白俺沒做錯事,既沒有打破酒罈子也沒有咬爛書本……嗚嗚……」可憐更招人疼的傻瓜蛋依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著。


  天殺的,真他奶奶天殺的,前世裡鐵定欠了他的!


  雨陽奕「下跪」並投降道:「好啦好啦,師父剛剛……剛剛那是在考驗你,要知道……要知道人世間非常非常的險惡,好在師父我英明睿智事先想到了這點,你看,要不然你是想在人類面前哭得這樣稀裡嘩啦嗎?豈不丟了整個狼族的臉?看你爹不扒了你的皮不可!」一手將風白沐摟近進懷裡,一手揉捏著他的肥嘟嘟小花臉蛋。


  風白沐不理他,兀自抽泣,卻也掙不開他的懷抱,想來也早已習慣了他的懷抱,不一會,他便睡著在了雨陽奕的懷裡,享受著絕不認可溫柔的「飼主」給予的溫柔。


  第二章


  九月裡,雨水豐沛,谷裡的參天巨木又將鮮少的陽光遮去了大半,使得洞穴裡窩著的兩頭狼焦躁異常。


  雙手揪著自己衣襬搓啊搓,風白沐努著嘴巴,又用疑似怨婦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橫躺在另一個草垛上的雨陽奕,他正百無聊賴地搖晃著手裡的狗尾巴草。


  「嗚嗚……」風白沐低鳴,似有不滿。


  「閉嘴,又不是吃奶的娃,自己睡,快睡!」從焦躁變成暴躁,某狼吼道。


  「不要,小白怕怕……」說著,白沐便朝雨陽奕那邊爬了過去,偏要往他懷裡鑽。


  雨陽奕卻一下子躍起,跳上當飯桌用的大巖石盤腿而坐,雙眼充血,惡狠狠道:「風白沐,你若再……再這般蠢笨下去,可別怪……怪我咬你、啃你,吞了你!」


  眨眨眼,風白沐真誠剖析:「陽陽……師父,林子裡好多野豬,俺肯定俺一定沒有那些肥膩膩的野豬好吃,俺太髒了,你吃了俺會生病的!陽陽……俺好睏,你陪我一起睡嘛。」


  「哼……」雨陽奕將頭撇向洞外,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閒樣,實則是精蟲沖腦,此刻正強壓著獸慾裝斯文,怕只怕一旦出手兩家的矛頭都齊刷刷地對準了他,一失足便成千古恨!


  外頭突然一個響雷接著一個,轟隆聲一重重,霹靂聲彷彿啪啪地就打在頭頂上,這荒郊野外的就更嚇人,風白沐早嚇得翻了白眼,渾身哆嗦著,可憐兮兮地嗚咽,雨陽奕被震得跌下了巖石,跟他滾到了一起,被他抓得死緊。


  不知是濕氣重還是露水重,反正不知為何風白沐就是一副水潤潤的樣子。


  「怎麼渾身濕的,又沒有洗澡,你這個怪胎!」雨陽奕粗著嗓門抱怨道。


  「剛剛……吃肉肉的時候,爪……手上都是汁水,就要舔舔嘛……」好像怕他還聽不懂似的,風白沐身體力行地示範起來,舔了手又就著口水擦了把臉。


  活色生香正當前,燥熱由下而上,神不知鬼不覺的,雨陽奕就將手伸向了衣衫半解的風白沐,一手擒過他的下巴,一口吞下他嘴角剩餘的甘露,從不知柔情為何物的雨陽奕再一次溫柔地掠奪了傻傻搞不清楚狀況的白沐手下。


  風白沐癱軟了身子,深深陷在雨陽奕的懷裡。


  陽陽「咬」得他好舒服,陽陽的嘴唇好燙,陽陽的舌頭比東洋的烏龍麵還韌,陽陽的牙齒碰正著他的牙齒……他的身體在燒,心也癢癢,「嗯……嗚……」陽陽的手在他身上徘徊流連,叫他舒服得就想這麼一直下去。


  就在雨陽奕的鹹豬手深入風白沐的私人秘地忘情揉撫時,外面天公偏不作美,接二連三地打起了震天撼地似的雷,緊接著,黃豆般大小的雨點像瀑布一樣由天頂瀉了下來,不一會兒,洪流直沖他們的洞府。


  風白沐的雙手正緊緊勾著雨陽奕的脖子,通紅的臉蛋連著通紅的脖子一齊偎在雨陽奕的頸窩,雨陽奕下身足以燎原的熾熱卻因漫進的雨水而漸漸冷卻,頭腦雖還渾沌卻也比豆腐強了,終於鼓起最大的勇氣收了「罪惡滔天」的慾念,嘆了一口長氣。


  「陽陽……還要揉揉……也要咬咬……」傻瓜蛋邊不明所以地提出傻要求邊捉著雨陽奕的手去碰觸自己的慾望。


  「咳……自己來,師父領進門修行在自身,懂嗎?天殺的你這個傻瓜蛋!」雨陽奕的手欲收難收、欲伸難伸,躁得他腦門上沁滿了汗,「水……發大水了,就……就這樣吧……咳,我們得再往洞裡去……」


  「就怎樣……」眨巴著大眼睛,風白沐噘著嘴,壓根不去想打雷下雨的事,只想著和陽陽師父做舒服的事。


  「對,就這樣,到此為止,現在馬上立刻,給我起身!」雨陽奕一鼓作氣地站起,不等回話就將風白沐扛上肩頭,匆匆往洞府深處衝去。


  雖然洞裡頭一片漆黑,可好在他是狼不是人,路還看得清楚,蹬著鐘乳石往上竄了數十公尺,他們便來到一處洞中洞,除了水聲就剩他倆的呼吸聲,四目相對,火花又啪啦一聲竄起十丈高。


  「陽陽,俺熱,好熱……」風白沐在他懷裡扭著,下一秒竟情難自禁地伸出舌頭舔上他的下巴。


  「嗷嗚!」雨陽奕在心裡惡狼般的嚎叫,要是換了別人,管他小白還是小黑統統吃了再說,可是……他是風白沐,傻傻的風白沐、呆呆的風白沐、可惡的風白沐!


  總之,不能吃,他不能吃,「不!」一聲慘絕人寰似的嘶吼破喉而出,他甩手狠辣辣地抽了自己一記耳光。


  朦朧的雙眸大開,風白沐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一聲揪緊,欲被愛迅速代替,心疼地質問:「陽陽師父,你打自己幹嘛?」邊伸手去撫。


  迴盪在腦海裡、心海裡的警告聲叫失控邊緣的雨陽奕像壞了的傀儡娃娃一般,行動僵硬神色詭異,「沒……蚊子,好大一隻蚊子……」他正竭盡全力叫自己的左手從風白沐的腰間抽離,叫右手遠離他的大腿,還有叫眼睛、腦袋忘記他的粉唇、粉頸……


  「蚊子?臭蚊子,明天俺就去把山腳下的驅蚊草都拔來洞裡,吃光他們!陽陽……抱抱……好睏……」風白沐再次湊前,在雨陽奕懷裡打了個大大的呵欠,邊抱著他的一隻手臂沉沉地睡了。


  瞅著他呼呼大睡的模樣,雨陽奕的心竟也慢慢平靜,笑意悄悄爬上的他的嘴角,突然間他感覺到了未曾有過的滿足感,這一刻,應該就是幸福吧?


  雖然煩躁猶在,但聆聽著風白沐規律的呼吸聲,他也睏了,漸漸軟下身子,懷抱著「佳人」向鬆軟的泥土倒去。


  ◎        ◎        ◎


  既然雨陽奕自命頂頂睿智、氣概、英武……那麼,他就不會再重蹈覆轍,將曾經的過錯再犯過!所以,有鑒於之前及昨晚的數次「鬼上身」,他決定,為了整個狼族的將來,他今天就帶風白沐去把狐狸精!


  「白沐,天殺的,你幹什麼?」


  已經走出洞府十來公尺遠的雨陽奕一回頭便瞧見風白沐正趴在地上像狗狗一樣往洞門上撒尿,驚得他腦袋裡只剩下髒話一籮筐。


  風白沐咧嘴一笑,不緊不慢地從地上爬起,邊拴緊褲腰帶邊朝他跑去,「這是俺跟陽陽的窩,不讓別人住。」某傻瓜狼的獨佔慾其實是蠻強的。


  「天殺的,你不會施個障眼法?撒尿有用還要神仙幹嘛?」雨陽奕往地上啐了一大口,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尤為複雜,瞅著風白沐粉粉嫩嫩又可愛又俊俏的樣子,虧他養了他這麼些日子,卻要送給他人做盤中飧,真真的自己有病,如此一感慨,突然既心酸又恨得牙癢癢,一手勾過傻瓜蛋的脖子,頭一低便一口含住他的櫻唇,猛地吸了又吸咬了又咬。


  風白沐只知道陽陽的咬咬好舒服,便更加舒服地窩進陽陽的懷裡。


  陽陽說要帶他去做非常舒服的事,非常舒服的事有陽陽師父的咬咬舒服嗎?還是像昨天晚上的揉揉跟捏捏一樣舒服?嗯……不是陽陽的話,也會一樣舒服嗎?唔……才不要狐狸精摸他那裡!


  懷裡的人兒是越來越惹他在意,哪怕只是親個小嘴都比他正月時在京城花悅樓裡享用的花魁要美味一萬倍。


  雨陽奕的唇漸漸移向風白沐的耳垂,啄了又啄親了又親,「傻……傻瓜蛋……喜歡我嗎?喜歡我親你嗎?」一時間,他突然很想知道自己在他心裡的位置。


  「嗯……」風白沐照例傻呆呆地點著頭,偎在他懷裡呻吟似的回話:「喜歡,小白喜歡陽陽,也喜歡咬咬……好舒服……呵呵……癢癢啦……」被雨陽奕舔著了癢處,風白沐痴痴笑起來。


  「居心不良」的飼主紅了臉,捧住他的小臉一個勁地吻。


  「呵呵……」臉被親得癢癢的濕濕的,風白沐便一個勁地笑,認識雨陽奕之前,也只有娘親爹親及四個兄弟才敢接近他,誰讓他整天髒兮兮的,不過現在好了,他有陽陽了,陽陽會抱他、親他,還會給他抓野豬吃,陽陽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他不要陽陽嫌棄他,所以他以後會很努力、很努力地使自己變得乾淨些再乾淨些的。


  本著被別狐抱之前自己先抱個過癮的原則,去狐山的路上,雨陽奕的兩隻爪就沒一秒不在風白沐身上黏著的,不過,被吃豆腐的倒也慷慨,路走不到一半就嚷著要背背,小屁股就一直被「賊人」捧在手心裡,比烤熟的芋頭還軟和,某狼的口水流了一地。


  狐山上的石榴花開得正艷,花瓣層層疊疊,大朵大朵的挨在一塊兒,飄搖在綠業之中,煞是可愛!


  奇石也不少,有的橫看像馬豎看像熊,微風徐徐,擦著花草樹木、巖石崖壁、溪泉飛瀑……回蕩在四周的是一陣猶如天籟般的清心之音。


  此時此景,不談戀愛根本就是浪費,所以此刻此地除了一心堅忍著的雨陽奕跟一心夢著周公的風白沐外,其他諸如蜜蜂、蝴蝶、猴子、羚羊……就是野豬們也都是成雙成對地貼在一塊兒卿卿我我的!


  「我呸!這狐山真不是一般的騷,哼!發情,以為春天到了嗎?妖族的臉面都讓你們給丟盡了,生那麼多又不能當腦袋用、乾糧吃,生生生……愚蠢無知禽獸畜生……」雨陽奕心裡極度憤懣,邊走邊碎碎唸個不停,以至後來罵太久連他自己都快分不清到底是在罵別人還是在罵他自己了。


  他……堂堂的雨狼族未來的族長大人,剛剛居然……有想過要白沐手下給他生好多好多孩子!


  他瘋了嗎?估計是瘋了吧,秋天……想來是失心瘋的季節!


  來到山頂的大平地,風白沐極不情願地滑下親親師父大人的背脊,然後茫然又呆滯地打量起了身前那片望不到邊際的深足有他半人高的草地。


  一大片深草,好多蟲蟲,噁心的爬爬,十萬分可惡的雞皮疙瘩,真想回到他跟陽陽的家家!


  風白沐轉過頭,將雨陽奕的手臂抱得緊緊,眼神對上的剎那,眼睛變得溫潤晶亮,雙唇卻不滿地噘著,「陽陽師父,這裡一點都不好玩,小白好討厭蟲蟲,也好討厭蛇蛇,俺不要在這裡,俺們回去好不好?」


  「不行!」雨陽奕想都沒想就一口否決,事到如今他可不能再給自己任何退路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他要做拿得起放得下的大丈夫、他要做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要做人妖神共敬的首領……言而總之,他的自尊心是真的不能夠允許他跟風白沐再這樣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下去了!


  ◎        ◎        ◎


  自古,英雄男兒當以霸業為重,這光榮傳統不會毀棄在他雨陽奕手上的,什麼愛美人不愛江山,那些個廢物定然全是傻子、白痴、笨蛋、蠢貨之流的,而不會是他雨陽奕!


  所以,他要放手,這隻寵物他養煩了,管他真心還是違心,此刻起他已經下定了要將天殺的傻瓜蛋白沐手下徹底拋棄了的決心!


  「真正的狐城就在這片草地下面,你爹難道都沒請先生教過你這些常識嗎?」雨陽奕又是嘆息又是搖頭,這樣的傻瓜蛋要是真入了狐狸窩,那還不是羊入虎口?唉……安啦安啦,最多得個梅毒,小弟弟爛掉……哈哈……


  「陽陽師父,你的臉在抽搐耶,是不是被臭臭蟲給咬了?」見他表情怪怪的,單純的風白沐只當他是給毒蟲咬了,好不擔心,不住伸手給他撫摸。


  「沒啦,囉嗦!」受不了他的關心,雨陽奕硬是鐵了心拉下臉,兀自冷漠地往前走去。


  「陽陽……」風白沐急急地跟上,不懂自己怎麼好像又惹師父生氣了。


  「白沐手下,記住,男人就得有個男人的樣子,拿出點男子漢的氣魄來,少婆婆媽媽、唸唸叨叨的……知道了嗎?明白了嗎?懂了嗎?」雨陽奕邊走邊訓,錯亂的心和腦袋裡的言辭也幾乎都是錯亂的。


  「嗯……」完全不得要領的風白沐為討師父大人的歡心一個勁地把頭點,他緊緊捉著雨陽奕的衣襬,小心翼翼地跟著一起踏進了掩藏在深草裡的一處結界,前刻眼前還是茫茫無際的草地,下刻卻已經是熙熙攘攘的街頭。


  指著前面高高的雕刻著許多狐狸的牌樓,風白沐借機裝可愛道:「陽陽,那個是什麼?好奇怪哦,怎麼沒有門板?」


  「笨蛋,那個不是門,那個是牌樓,狐城的標誌,也是結界的臨界點。」雨陽奕有意不去看他的臉,抓過他的手,拖著他便一個勁地往前走,好似有什麼妖魔鬼怪在後面追著他,確實,他心裡也當真住著一位色鬼,再不走快點,他就要獸性大發!


  一陣怪味飄來,風白沐一眼瞟去,走著走著便越走越慢,「陽陽,那邊有賣臭豆腐耶,陽陽,俺要吃……吃……」


  人類的食物他一向不屑,然單單除了這道十里飄臭的臭豆腐,可謂臭味相投甚是喜愛,往常他大哥風金錦每從人間回來必會給他帶上好大一包的。


  這回出來找媳婦已經離家月餘,臭豆腐的美味早就連記憶都模糊了,這下給他遇著了,怎麼可能就這樣錯過,就是錯過媳婦也不能錯過臭豆腐,風白沐拽著雨陽奕死不肯挪步,直嚷嚷著要吃吃吃……


  雨陽奕回過頭來,目露凶光,還故意將尖尖的犬牙磨得咯咯作響,可白沐手下卻半點畏色都沒有,頑抗到底了。慾望的力量多可怕,有為權利父子相殘的、有為金錢眾叛親離的、有為紅顏拋頭顱灑熱血的,長這麼大他倒還真沒見過風白沐這樣為臭豆腐紅了眼、濕了嘴的,不……說濕了嘴還是輕的,那潺潺的口水明明都已經成瀑布了……這場角逐他是輸定了,真是不拉不知道,原來風白沐有這麼大的力氣,此時此刻他敢指天發誓,就是讓犛牛來拉,恐怕也是拉不動小宇宙爆發中的傻瓜蛋!


  「走,還是不走,你不走,我走,鬆……手……」


  「不要!」風白沐回絕的乾脆,臭豆腐跟陽陽,他都要!


  「你……」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風白沐啊風白沐,我恨你!「臭豆腐有什麼好吃的,師父帶你去吃烤雞、烤鴨、鮑魚、牛腩……」退一步海闊天空,惹不起還哄不起嗎?


  風白沐眼下卻不上當,一心只想著那「香噴噴」的臭豆腐,「不要!」正像落水之人的垂死掙扎一樣,他蠻力一使再使,居然拖著自稱天下第一大力士的雨陽奕往炸臭豆腐的攤子一點一點移去,「俺要吃……臭豆腐!」


  臭味越來越近,最初的目的最初的因果他雨陽奕全然丟了個乾淨,眼下只剩下了求生的慾望!


  那是何等的臭,那是要腐爛坑髒到一個怎樣的程度才能臭到那麼個深度?啊,就算他再怎樣的不拘小節、氣吞山河……也還是受不了!


  「快……風白沐……快鬆手!天殺的、天殺的!」都臭得他使不上力了,「快放手,要吐啦!快放手!」


  總算定住了腳,吼道:「狼崽子的,是要我宰了你嗎?」噴了風白沐一臉口水。


  只見風白沐快速眨了幾下眼睛後便一屁股賴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嗚嗚……嗚嗚……小白要吃……嗚嗚……陽陽給我買、給我買……嗚嗚……」


  很快,兩人成了一道風景線,無論是狐狸還是狐狸變成的人,但凡經過的都停下了腳步,一致轉過身來死死地盯著看,好奇是一切生物的本能!


  映入眼簾的,一個高大、強壯、威武……兇暴殘忍;另一個嬌小、俊秀、可愛……楚楚可憐,結果自然是,滔滔江水般的指責聲如十二級颱風來襲時,齊刷刷地壓向了真正的可憐蟲,雨陽奕!


  數百根萬惡的指尖,忽上忽下;數百雙萬惡的眼睛,忽暗忽亮,多愁善感的狐狸們很是義憤。


  「天殺的……天殺的……」苦惱不已地扒著髮,雨陽奕的火氣不斷上升,這一遭可真算得上是他人生中出醜的處女秀了,樹要皮、人要臉,他雖不是人但他卻是自認為比人高等不知多少倍的神!


  「放手!風白沐,我……最後一次警告你!」頓了片刻,他將牙關咬得死緊,捏緊的拳頭上滿是青筋,「放……」嗓門陡然提升,「手!」手臂往上一提,掛著的風白沐隨即屁股離地,「放手!」雨陽奕最後一次警告。


  「不……」


  「要」字還未出口,雨陽奕大手一揮,可憐的風白沐便已經飛了出去,隨著自己一聲淒厲的啊一聲,在空中畫出一道長長的拋物線,接著咚的落地,最後「哇……嗚嗚……」地哭了個稀裡嘩啦。


  「管你去死!」雨陽奕看也不看一眼,轉身就走。


  「陽陽……嗚嗚……陽陽……師父……不要走……小白痛……嗚嗚……」風白沐見雨陽奕丟下自己走了便掙扎著爬起,一瘸一拐地去追,可偏偏方才那一摔似乎傷到了骨頭,他沒跑出幾步就又重重撲倒在了地上。


  後頭的人兒哭得撕心裂肺,前頭的混帳卻依舊充耳不聞,且步子還愈走愈急,拐了彎更消失在了街口。


  陽陽不見了,陽陽討厭他了,陽陽不要他了!


  風白沐倔強地咬緊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拖著傷腿慢慢爬到路旁的樹蔭下坐著,可淚水還是濕了臉龐、衣裳……擦了又濕濕了又擦,眼睛周圍也是一片紅通通。


  看客散去,不平歸不平,可誰都不願自找麻煩。


  不要就不要,他還有大哥,還有娘親、爹親、三弟、四弟跟五弟……


  「嗚嗚……」不要哭,他才不要哭!


  「嗚嗚……」哀戚由心而發,他的心好痛,半點由不得他!


  輕輕的腳步聲接近,一條紫色的錦帕晃至他的面前。


  見他不理不睬,來人咯咯地笑,「我叫紫鵑,我可以坐下嗎?」雖是問句,可人已經坐下了。


  推開再次遞上來的帕子,風白沐說了聲謝謝,鬧脾氣似的仍沒轉頭去看人家。


  「這麼大一個人,怎麼還躲在樹下哭?」紫鵑取笑道。


  「俺高興,要妳管!」


  「脾氣倒不小……」眼角的餘光正好落在風白沐的青紫紅腫的腳踝上,「你的腳怎麼了?」紫鵑忙伸手去查看。


  忍痛抽回自己的腳,風白沐大吼:「不要妳管!」


  「身為一名大夫,你的傷我管定了!」挪到他面前,紫鵑再次伸手幫他療傷,「不想變瘸子的話就別亂動,脾氣可以發就是別傷了身體,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本來還很抗拒的風白沐在聽到父母二字後便安靜了。


  第三章


  前面、左面、右面,一眼掃去盡是些打扮妖嬈的麗人,再回頭一看,雨陽奕的心忽然「咯噔」往下一沉,預想中白沐手下的那張傻瓜臉孔並沒有緊隨其後,「天殺的,野去哪裡了,不會是被狐狸精勾去了三魂七魄吧?你這個天殺的傻瓜蛋,還教訓不得了?稍稍罵幾句就背叛師門了!」


  心裡不住默咒:「我是你這個笨蛋隨便想跟就跟、想甩就甩的凡夫俗子嗎?我呸!看我不扒了你褲子抽爛你的屁股!」越想越氣,他鼻子裡噴著氣、眼睛裡閃著火、頭上冒著煙,隨即調轉身去,要找風白沐討「公道」,全然忘了這場「事端」是他自己挑起的,只顧任性地生著莫名的氣。


  明明很在乎,卻偏要裝作毫不在意,說穿了也許是在氣他自己!


  只是死要面子的、死鴨子嘴硬的他又怎會承認呢?何況對象還是個笨蛋、蠢蛋、傻瓜蛋……更是他老子厭惡透了的風狼一隻,就算過了自己這關還有家族那關……好麻煩、好麻煩……做大事的狼,怎能將寶貴的青春浪費在這些瑣事上呢?


  「風白沐!」他大吼,隔得老遠還是被他的厲眼掃到了風白沐與紫鵑「卿卿我我」的畫面。


  「你這個天殺的混蛋,還不快點滾過來!」邊罵邊快步趨前,「還賴著幹嘛?屁股上長釘了嗎?不要臉的,也不怕染上梅毒!」表情、神情、語氣樣樣惡毒,「聾了嘛?還是已經得了梅毒爛光了下半身?我呸、呸、呸!」


  見他家白沐手下只是呆愣愣地望著他而並沒有起身向他奔來,他便不住地往地上啐著口水,不屑之情似比海更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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