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嬌柔,榻上媚態勾人,嘗過就放不開;
王爺雋朗,帳下霸道蠻橫,惹上就逃不了!
娘死爹不寵的駱允喃,自小被丟在庄子, 回京半路遇上山賊,
為了能死裡逃生, 這輩子做過最惡毒的事就是殺人放火。
段欽貴為世子,這輩子做過最善良的事, 就是在山賊手中救了個小啞巴,
沒料到小啞巴竟捅了他一刀,逃之夭夭, 他發誓,讓他找到她,
他絕對讓她生不如死。 再相見,小啞巴一臉無辜地談婚論嫁,
還想著嫁人, 他冷嗤,她要嫁他就娶她回家,關起門來,
床上床下肯定折磨得她欲死不能。
這日,嬌柔的世子妃聽聞世子去青樓找樂子, 本就心裡磨著殺人刀,
囂張地帶人上青樓尋夫, 決定先從他身下那幾兩肉開始割起。
段欽被氣得不輕,眼看他的小娘子三天兩頭鬧和離,
夫君不發威她當他是病貓,王爺府的夫綱,必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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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京城有福茶樓裡,一樓的說書先生正說著起勁,一個穿著白色錦衣的翩翩公子上了二樓,敲開了其中一間廂房,走了進去。
「段欽,你還在這裡,趕緊,看熱鬧去!」
坐在廂房裡的公子長得斯文儒雅的模樣,可惜他神色冰冷,拒人於千里之外,「不去。」
「這個熱鬧,你要是不去,我保管你後悔。」
「什麼熱鬧?」段欽冷冷淡淡地問。
「寧德侯府的嫡長女回來了,這是三個月前的事了,聽說她樣貌醜陋無比,沒有規矩,在府裡不是折磨下人就是欺辱她底下的幾個弟妹。」齊衡說的起勁,結果一看這人的神色,就知道根本沒聽他說話。
「段欽,你有沒有聽我說話!」齊衡無奈地扶額。
段欽慢慢地轉過身,淡淡地橫了他一眼,「在聽。」
「行,我繼續說,今兒盛大小姐不是弄了一個遊湖嗎?邀請了那位據說人家長得貌美,脾性溫和,倒是她弟弟囂張跋扈,一言不合就把人給推進了湖裡,不是玩鬧,是玩真的。」
「嗯。」段欽意興闌珊。
「幸好盛大小姐心細,因為遊湖安排了不少會泅水的婆子在,這不,救了人。」齊衡說的是那一位寧德侯府大姑娘的事,可重點卻是人家盛大小姐人美心善。
誰不知道,盛大小姐是齊衡的表妹,而且盛大小姐對段欽芳心暗許。
段欽一聲不吭,面無表情地盯著齊衡,看得他頭皮發麻,敗下陣來,「好,是我答應了我表妹,在你面前竭盡所能地誇她的好。」
「呵,女人。」段欽眼眸一冷,嫌惡地側了側頭。
「我表妹哪裡不好了?」
「哪裡好了?」
「人美心善。」
「人美心善,還需要你在我面前誇她好?」
齊衡倒抽一口氣,這話也在理。
段欽沒再看他,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盞,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又側過頭看向窗外。
齊衡忍了忍,沒忍住,「我說你怎麼回事?三個月前回來之後閉門不出,現在出門了卻又愛理不理人的,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三個月前……
段欽眼裡閃過一抹殺意,斂了眸子,「你管太多了。」
「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啊,你要是有什麼心事同我說說?」
「然後讓你轉頭就把情報賣給你表妹?」
齊衡說完話,正喝水,聽到他的話,猛地噴了茶,「咳咳咳!我、我才不是這樣的人。」
最後,齊衡心虛地跑了,還別說,心事被猜中了。他最近缺銀兩,他表妹財大氣粗,不坑她坑誰,卻也沒挖出什麼好情報來。
貼身侍衛金木走了進來,行禮道:「世子爺。」
「如何了?」
「有消息了。」
波瀾不興的黑眸猛地看向了金木,「哦?」低沉的嗓音隱隱透著嗜血的味道。
金木身體緊繃,能感受到世子爺身上的殺意,儘管不是對著他來的,但是這一股殺意令他動彈不得。
「線索指向了京城。」
段欽忽而一笑,「京城啊……嘖,小鳥還真的是會逃。」
京城,可是他的地盤,她若是在這裡,他讓她有去無回。
「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本世子找出來。」
「是。」
◎ ◎ ◎
寧德侯府。
駱允喃醒來時,外面天色已黑,她慢慢地坐起來,聽到一陣壓抑的哭泣聲,素手掀開床幔,看到了她的繼母陳氏坐在那裡哭。
「妳這是怎麼了?」駱允喃剛醒,聲音略微沙啞,可聲調柔和,讓人一聽就心生好感。
陳氏哭得紅腫的眼閃過一抹狠厲,隨即溫柔地抬頭,「大小姐可算是醒了。」
「我……」駱允喃迷迷糊糊,忽然想到了什麼,「小弟呢?」
陳氏哭得更大聲了,「他、他……」
彷彿想到了什麼,駱允喃也跟著傷心地哭了出來,「莫非小弟他出事了?怎麼會!我記得我落水前,他站在船舷邊,難道小弟跳下來救我?他、他怎麼可以這麼做啊!他可是爹爹唯一的兒子,若是他出了什麼事,我哪有臉見列祖列宗!」
陳氏保養得宜的臉出現了一絲細紋,這個小賤人胡說什麼!
「沒,妳小弟沒事。」她僵硬地說。
駱允喃輕輕的啜泣聲一頓,「當真?夫人沒有騙我?」
陳氏心裡恨極了,這駱允喃回來這麼久不曾喊她一聲母親,就算她是後娘,也不該這般打臉地只喊她夫人,可奈何駱允喃說自己銘記生母的生育和養育之恩,總歸就是她兩樣恩情都沾不到,畢竟當初駱允喃被送到鄉下莊子裡還是她吹的耳邊風。
寧德侯的父親老寧德侯當年陪著先皇打天下,後天下安定被封了侯爺,先侯爺去世之後,寧德侯承了爵,但是有名無實,不過這人會鑽營,倒是讓現在的皇上記得他祖上的功勞,也給他幾分薄面。
寧德侯娶了當時禮部尚書之女嚴氏,生了駱允喃之後就一直沒有再生,府中也有庶女,可就是怎麼也沒有兒子。嚴氏在駱允喃八歲的時候被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給折騰沒了,後寧德侯將當時的良妾陳氏提為正妻,緊接著駱允喃以身子不好被送到鄉下莊子裡養身體。
陳氏初為良妾時,家裡是商戶,然而在她嫁人不久,她的弟弟中了前三甲,後在翰林院做事,從商戶一躍成了官家,雖然官位不顯,但對寵愛陳氏的寧德侯而言夠了,名正言順把陳氏提正,而陳氏底下的幾個孩子也都成了嫡出。
至於小弟駱騰,是在駱允喃離開之後出生,比她小了整整八歲,是寧德侯唯一的兒子,今年八歲,力氣很大,寧德侯常常以此為豪,想送他去軍營掙功名,被陳氏攔住,寵得性子不知天高地厚。
「你弟弟好著呢!」陳氏幾乎要咬碎了一口牙。
駱允喃垂下眼,長長的羽睫上掛著淚珠,遮掩了眸裡一閃而過的嘲諷,餘光瞄到屏風後的一雙黑色靴子,唇角不經意地翹了翹,語調輕鬆,「弟弟沒事就太好了。」
陳氏憋著氣,「當時出了什麼事,怎麼妳掉到湖裡了?」
駱允喃雖然剛回寧德侯府,可陳氏不敢小看她,儘管她模樣嬌媚,軟弱無力,可陳氏每回想針對她,卻不占上風。
陳氏心中暗惱,當初不該送她去鄉下的莊子裡,以至於現在捉摸不透她,還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
「唉,沒什麼。」
「妳這丫頭,還有什麼話藏在心裡不願說?」陳氏面上笑著,心裡早罵開了,現在外面所有人都說寧德侯府的小公子謀害嫡長女之命。
駱允喃依舊搖頭,「真的沒什麼,是我不小心摔下去了,都怪我自個兒。」
「妳!」陳氏氣急了,她越是這樣不說,不就是越是證明她兒子害她嗎?
這樣下去不行,陳氏聲音一變,帶了冷意,「妳可是恨我恨侯爺,將妳送到莊子上去?」
「怎麼會?」
「既然沒有,為何侯爺安排妳嫁給李大公子,妳怎麼都不願?」
李大公子,是李大將軍之子,此人文韜武略,曾是不少京城大家閨秀眼裡的好夫婿人選,沒錯,曾是。
駱允喃為難地說:「一開始聽說爹和夫人給我安排了這麼好的婚事,我心中雀躍不已,可是……」她咬了咬唇,「我偶然聽到雀喜說,這本是二妹妹的婚事,二妹妹對他芳心暗許,就是李大公子的腿摔瘸了也執意要嫁過去,這般真情,我豈能插足。」
「妳說什麼!」陳氏愣住了,「雀喜說的?」
「嗯,我親耳聽到的。」雀喜是侯府二小姐駱韻語的貼身丫鬟,而李大公子便是駱韻語的未婚夫婿。
至於這麼好的婚事為什麼會落在她的頭上,當然是因為李大公子腿瘸了,駱允喃一開始就不信他們會待她好,知道真相一口回絕了這婚事,甚至親筆寫信告知了李大公子,說她不能橫刀奪愛。
於是李大公子也知道了寧德侯府的打算,本來若是好言好語地退婚也成,卻用這種替嫁的低劣手段,李大公子剛正不阿,二話不說就解除了婚約,前幾日酒後吐真言說了實話,一傳十十傳百,所有人都知道駱韻語的德行。
駱韻語哭得死去活來,於是駱騰就出手想教訓駱允喃,結果害了他自己。
◎ ◎ ◎
陳氏最近焦頭爛額,女兒的名聲被玷污了,想盡法子逆轉過來,可還沒想出法子,好了,小兒子乖揹上了殺害嫡姐的罪名。
就算說他不小心絆倒了駱允喃都不行,因為當時不少人看見駱騰口出不遜,將人給推入了湖裡。
陳氏本想讓駱允喃說實話,讓侯爺知道她蛇蠍心腸,可到了後來,竟是挖出了這樣的事實,原來是雀喜那小丫頭多了嘴!
怪不得一開始說駱允喃和李大公子的婚事時,駱允喃一臉的害羞,沒過幾日死活不同意,本來打算要逼著她嫁,結果將軍府傳來了消息,主動解除婚約,他們也鬆了一口氣,但這口氣鬆得太快了,一不留神,駱韻語的名聲被毀了。
駱允喃掀開衾被,「小弟是哪裡不舒服?我去看看他。」
「他沒事。」
「那夫人剛才在哭什麼?」
陳氏臉色微黯,本想故意示弱,讓駱允喃露出她本來的真面目,卻被將了一軍,生硬地說:「我這不是擔心妳嘛。」
「多謝夫人,我很好,妳剛才哭得這般慘,我還以為小弟出事,幸好沒有,否則我這個做長姐的,心裡過意不去。」
陳氏快氣死了,故意讓人引了侯爺過來,駱允喃卻是半句話都沒鬆口。
「夫人不要多想,我去莊子跟妳還有爹有什麼關係,爹也是為了我的身子著想,那裡清靜適合養病。」
「妳這麼想就好。」陳氏乾巴巴地說。
「我不恨妳,也不恨爹,我如今回來,是家裡的嫡長女,自然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弟弟他年紀小,略微頑劣也是情有可原,我不會同他計較,一筆寫不出兩個駱字。」
隻字不提她是如何落水的,卻把駱騰幹的事給落實了,陳氏聽得惱怒。
駱允喃又躺了回去,好整以暇地對陳氏說:「既然無事,我歇一歇。」後面的一句話聲音很輕,「吃了不少的水,當真嚇壞我了。」
陳氏還沒說什麼,寧德侯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妳好好歇息,妳那不中用的弟弟身體好著很。」
「侯爺……」
「駱騰年紀不小了,送去軍中好好鍛鍊實屬好事。」一句話,寧德侯就定了駱騰的事。
陳氏還要說什麼,可一想到如今京城裡對駱騰的議論,確實是送到軍營裡好,一派柔順地說:「都聽侯爺的。」
駱允喃半瞇著眼,「爹,女兒有些累了。」
「嗯,妳休息著吧。」寧德侯點頭,冷著臉出去了。
陳氏心中打鼓,也急急地跟著出去,如何都要把男人給哄住先,送駱騰去軍營是一時之計,還有韻語的事……
等人都走了,駱允喃掀了掀眼皮,眼底一片肅殺之氣,粉嫩唇瓣輕啟,一抹冷笑逸出。
就這樣的伎倆在她眼前晃悠,真是不夠看。
不過沒事,有仇報仇,她會慢慢來,讓他們痛不欲生。
躺了沒一會兒,丫鬟雙喜走了進來,「大小姐,寧安縣主給妳帖子,請妳五日後去賞花。」
「嗯,知道了,替我應下。」
「是。」
她今年十六歲,在莊子裡待了八年,陳氏有意養廢她,她生母卻替她做了各種準備,安排在她身邊的人各個都忠心耿耿,深藏不露,琴棋書畫她無一不精。
但是……她眼睛忽然一紅,想到他們,她的心就無法控制地疼,晚上夜夜難寐,只要閉上眼,就會聽到他們對她喊,大小姐快跑,大小姐快跑啊!
若不是寧德侯和陳氏要她回來,他們豈會死!駱韻語不想要的婚事,就想要推到她的頭上,憑什麼!
寧德侯這個男人冷酷無情,自私惡劣,捨不得疼愛的女兒嫁一個瘸子,又捨不下和大將軍做親家,呵,天下的好事,他異想天開地想全占了。
真正對她好的那些人都死了,就死在了回京的路上,她替他們報了仇,可心中的那股恨意還是難消。
她睜著眼,不想睡,可身體過於疲憊,眼皮一點點地落下,終究撐不住睡了過去。
◎ ◎ ◎
「妳叫什麼名字?」低沉的嗓音在她的頭頂上方響起。
駱允喃渾身打顫,她狼狽地坐在地上,害怕地說不出話來,「嗚嗚嗚!」用力地搖頭。
「哦,啞巴嗎?」
「哈哈哈,一個啞巴,三當家挑了個半天,結果就挑了一個啞巴!」
「髒兮兮的,怎麼有胃口吃得下。」
「三當家怎麼好這口!」
「哈哈哈,這口味奇特。」
「嘖,一個啞巴,在榻上叫都不會叫,有什麼意思!」
「嘿嘿,三當家愛這口。」
駱允喃緩緩地抬頭,對上一雙陰沉的黑眸,那個被喊三當家的男人,年紀很輕,在這一個山賊窩裡,要不是他神色陰鷙,真的讓人看不出他是一個山賊。
是了,山賊。她的腦海裡,閃過無數的場景,奮不顧身護著她的管家伯伯,貼身丫鬟血淋淋的樣子,從小陪著她的嬤嬤被砍斷了半個脖子……
她臨時被換上粗布麻衣,嬤嬤用漸漸冷卻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護著她,可是她還是被發現了!
然而比起髒髒的她,同時被劫的商賈更吸引人的目光,商賈那幾輛馬車上除了金銀珠寶,還有嬌滴滴的妻妾。
她僱來的保鏢跑了,忠心護著她的人都死了,都是眼前這一群山賊幹的!
她緊緊地握住了拳頭,指甲掐入她的手心,疼得她想哭,可她一滴眼淚都哭不出來。
淚,早在他們死的時候都流乾了。
她麻木地看著這個男人,就見他像捉小雞似地拎起了她,冷聲道:「老子就喜歡不會叫的女人。」
「老三喜歡,那就拿去吧。」
聽到這話,她默默地看著了過去,那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腿上坐著一個妖嬈的女人,滿臉的鬍子,說話的語氣,好像她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個貨物。
「嗯。」男人應了一聲,就提起她往外走。
他們尚未走遠,就聽到女人的哭聲,以及男人的粗口,山賊窩瞬間成了男人的銷魂窟。
她不知不覺被帶到了一間屋子裡,下一刻,她被他扔在了地上。
「鬆手!」
她恍若未聞,眼神呆滯。
「鬆開!」這一回,他的聲音更冷了些。
她慢慢地回過神,從下往上瞅著他,他冷冷地看她,「妳該不會以為老子看上妳了吧?」
他不是看上她了嗎?
他忍無可忍,直接將身上的衣袍給脫了,「就妳這渾身上下沒幾兩肉的,還以為我看上妳了?呵,妳的手抓著我的衣袍不放,難道不是求我救妳?被我一個男人上總比被一堆男人上的好吧?嘖嘖,小啞巴,看著頂聰明的,嘴巴不會說話,心眼就多開了一個竅。」
她,扯著他?她記不清了,她低頭看著他扔下的衣袍,果然看到了自己的手抓著衣角不放,她的手沾滿了泥土,泥指印都留在了他的衣袍上,證據確鑿,不容辯駁。
帶著惡意的話就像冰雹一樣一粒粒地砸在她的身上,她也不覺得痛,她只覺得恨。
垂下的眼瞼裡是滿滿的痛苦和痛恨,她恨她爹,恨那狠毒的陳氏,若不是他們讓她回京,她何故會遇上了山賊,護著她的僕人又豈會成為刀下亡魂。
她不能死。
她要活。
她要攪得那一家子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還有這些山賊,她恨不得拿刀一片一片地刮他們身上的肉。
可眼下,她得活。他說的對,被一個男人上總比被一堆的男人上的好。
他們喊他老三,那麼比起那些蝦兵蟹將,他在這裡有點名堂,她怯怯地看他,他正坐在椅子前,端起了茶喝。
這個男人很奇怪,為什麼他身上沒什麼匪氣,喝茶的樣子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
「看什麼看,去洗乾淨!」他看也沒看他。
她緩緩地站起來,去屏風後將自己整理了一番,再出來時,雖然髮髻亂七八糟,身上的衣衫粗糙,卻也難掩她嬌媚的容顏。
「老子讓妳去洗衣袍,妳……」他側過頭就愣住了。
同樣愣住的還有她,她沒想過,他原來說的洗乾淨,是讓她洗衣袍。
而不是讓她弄乾淨她自己。
他眉頭一皺,正要說什麼,就聽到外面有腳步聲,他倏地站起來,一把將站在他跟前的姑娘狠狠地扯到了懷裡,想說什麼讓她聽話,可她已經很聽話地待在他的懷裡了,他一時間被梗住了。
對一個小啞巴,他不能有太多的要求。畢竟是他自己說的,不喜歡女人叫,不管是榻上還是榻下。只是這樣一來,有點難度。
正思考著,他的身子猛地一僵,一雙軟嫩的小手朝他的小腹下方摸了過去,他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她無辜可憐地看著他,彷彿在說,她會做事,求他不要把她丟出去賞給那一堆男人。
他喉嚨發緊,想讓她滾開,可那腳步聲更加的近。
他一遲疑,她就從他懷裡溜了出去,蹲在他的腳邊,小手從他的衣衫下擺探了進去……
◎ ◎ ◎
駱允喃努力回想著,剛才從那個大堂出來的時候,她看到有衣衫暴露的女子與男人在調笑,女子的手往男人的下方摸去,男人立刻笑了。
所以,這個動作,是在討好男人的吧。
她抬頭看他,盼著他也能笑一個。
然而,他沒有笑,臉,更陰沉了。
她不知道是哪裡做錯的時候,他突然動作凶狠地捏著她的臉頰,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倒是懂的多!」
她懵懵懂懂,手就停在那裡,不上不下,突然她被他摁在懷裡,雙腿分開坐在他的膝蓋上,長這麼大,她都未曾與男子這般親密,她瞬間紅了臉,想讓他放開,可想到自己是啞巴,不該說話,只能著急地嗚嗚嗚。
他沒理她,目光一直注視著外邊,察覺到那氣息越來越近了,他突然動了。
駱允喃慌亂地抓住他的手臂,不知道他為什麼動了,而且動得好奇怪,好……
「小啞巴,看著乾煸,沒想到該有的肉的地方都有,嗯?老子看看妳是不是雛?若不是我就把妳丟給那群男人玩。」
她耳根子紅通通的,目光焦急地看他,就見他根本沒看她。
他望著外頭,她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就看到糊紙的窗戶上,他們倆身影緊緊地交纏著。
啪的一下,她的臀冷不防被拍了一下,她驚弓之鳥地縮在他的懷裡,迷茫地看著他一上一下地抱著她起伏。
她的雙腿踩不到地,在半空中搖呀搖的。
最令她恐懼的還是男人嘴裡的話,淫蕩混亂。
「乖一點,老子就輕一些,不然就把妳幹得下不了地!」
眼淚猛地從眼角掉下來,委屈恐懼,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下一刻,她無聲地哭了。
他繼續說著淫詞,動作也越來越誇張,突然抱起她走了起來,她嚇得緊緊抱著他,眼淚一顆一顆地融進了他衣袍裡。
她趴在他的肩頭上,聽著他的呼吸聲,感覺到他的熱氣輕撫過她的耳畔,目光又落在了那交纏的影子上。
懷裡的姑娘是個啞巴怎麼辦?
只能自己來。他若有若無地嘆了一聲,氣息忽的一沉,聲音也跟著沙啞,發出一聲綿長的呻吟,「嗯,小騷貨!」駱允喃緩緩地抬頭,目露疑惑。
他,怎麼了?
湊巧他低下頭,兩人雙目互對,他啞口無聲,隨即滿臉的猙獰,狠狠地又拍了一下她的臀,「看什麼看,給老子受著!」
駱允喃不知道他要她受著什麼。
但是能感覺他的體溫越來越升高,他喘得越來越沉重。
她疑惑地歪著腦袋看他,就見他的聲音頓了一下,下一刻偏開頭不看她,只露出一截緊繃的下顎。
被他抱著走了一會兒,她感覺臀下有一抹硬物頂著,她不舒服地扭了扭身體,反而被他抱得更緊了。
她不喜歡他身上那股炙熱如火浪的氣息,他身上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反而乾淨得不像是山賊。
可是他的作風魯莽,說話粗俗,以及看人的目光陰冷戾氣……
這些都改變不了他是山賊的身分。
他沒注意到,在他懷裡柔弱的女子眼裡閃過一道狠厲的光芒,轉瞬蟄伏在她眼底深處。
圈著他脖頸的手,悄然地捏緊,彷彿再緊一點,再緊一點,她就能捏斷他的脖頸。
然而,這些都是空想。
她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姑娘,別說捏斷他的脖頸,連掐死他也不可能。
沒有能力殺他,且殺了他就會打草驚蛇。
她要殺死這一窩的山賊。
他們沒一個手裡乾淨,都該死。
隱秘的腳步聲停頓了一會兒,爾後悄然離開,而渾身殺意的駱允喃下一瞬間便被扔到了地上。
她發出吃痛的悶哼聲,就見他背過她,急急地走到了屏風後面,緊接著就是水聲。
她揉了揉摔疼了的手臂和臀,不知道他是怎麼了。
這個人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