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愛這男人,她用柔情勾引,拐他愛她;
因為迷這女人,他用瘋狂追求,誘她上床。
曾經蘇子晴想過,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 可以征服韓澤這種冰冷的男人。
誰知他的一句, 蘇子晴跟我交往吧,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
結果卻是把她半打包帶回家同居, 再半哄半拐地把她娶進門。
韓澤有錢有顏, 體格好,床上威猛,哪個女人不想要? 她卻說我們離婚吧。
結婚,是他在床上要求的, 離婚,是她下床提出來的。
該死! 韓澤才不相信這女人不愛他,什麼叫愛他太累, 她想放手,
她難道不知道嗎?他韓澤對她是一見鍾情, 一輩子沒動過的心,
只有為她瘋狂,她不要他? 那也要看他想不想放手。
男人要獨占一個女人, 可以不擇手段,可以耍盡流氓,
因為一輩子只要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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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蘇子晴坐在桌子旁,手指無意識地摩挲有著小雛菊的淡雅桌布,眼睛卻盯著玄關的方向愣愣的出神。
直到牆上時鐘發出整點報時的聲音,她才機械地有了的動作。
桌上那已經加熱過兩次的飯菜,以及一個插著未點燃蠟燭的蛋糕,蘇子晴嘴角似有若無的淺笑,此時終於是多了一抹苦澀。
然後,她點燃蠟燭。
搖曳的燭光,讓她又停下了動作,彷彿在遲疑什麼。往玄關的方向又瞧了一眼,只是那扇門依然靜悄悄的,始終未有動靜。
收回目光,她兀自對著空氣開口,「蘇子晴,生日快樂。」清冷的聲調沁入四周冰冷的牆壁,沒有任何的回應,只是徒增一絲淒涼。
呼一口氣將蠟燭吹滅了,卻像極了嘆息聲。
等索然無味地吃完飯,機械式地整理完一切之後,蘇子晴關掉客廳的燈,黑暗瞬間籠罩下來。她有些無力地順著牆壁滑落,當接觸到地板後,冰冷的觸感彷彿一下子觸及了她不堪重負的心。
蘇子晴將臉埋進雙膝間,伸手環住自己,只是這些許的暖意,卻怎麼也驅散不走她內心的失落。
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一大早就開始忙碌地準備著,買菜、煮飯,就連桌上的那個水果蛋糕也是她自己親手做,甚至她還讓家裡打掃的傭人放了一天的假。
她原以為今天可以和韓澤過一個難得的兩人世界,不需要多浪漫,簡簡單單就可以了。
一整天了,蘇子晴嘴角都上揚著,仔細確認著所有的細節。可是,她計畫好了一切,卻唯獨等不來男主角。
嘴角嚐到了鹹澀的味道,蘇子晴有些錯愕,甚至茫然地抬起了頭。
早該習慣的,這樣一個人的生活……
她維持著那個姿勢不知過了多久,連臉上殘留的淚水都有乾涸的跡象,玄關處有了些許聲響。
韓澤在玄關換好拖鞋,抬頭就看到自己老婆站在自己面前,神色複雜地瞧著他。
片刻,「回來了?」蘇子晴如常地開口。
「嗯。」他簡簡單單的應了聲,將手上的袋子遞給她。
蘇子晴接過,朝裡頭看了看,瞥見裡頭的盒子上印著名牌的商標,卻連打開看一眼的念頭都沒有了。
韓澤見她沒有動作,神差鬼使的補了句,「生日快樂,禮物是徐秘書挑的,看看喜歡嗎?」平平淡淡的語調,沒有任何的溫情,就像是韓總裁對下屬公事公辦的口吻。
可即使如此,蘇子晴嘴角還是揚起了溫柔的笑,「謝謝你。」
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客廳,韓澤倒在沙發上活絡脖子的關節。
「晚飯吃了嗎?要不要……」
「吃過了。」韓澤打斷她的話,「我去泡個澡,一會還有些工作要處理。」
蘇子晴放水杯的動作頓了頓,眼中一黯,「……好,那我去幫你放洗澡水。」
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韓澤隱隱覺得蘇子晴今天的情緒有些不對,卻沒有深究,他剛剛應酬完一個飯局,實在是覺得有些累了。
◎ ◎ ◎
等韓澤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蘇子晴正對著他喝過的水杯發呆,淡然的小臉上此刻竟隱隱藏有情緒,讓他的腳步一滯。
察覺到他的出現,蘇子晴回神,又是如常的淺笑,「你洗完了?」
「嗯。」韓澤收回思緒,暗想自己方才大概是看錯了。可是就在他舉步走向書房的時候,他的衣角被人拉住了。
他回眸,挑眉無聲地詢問。
「韓澤,可不可以給我十分鐘的時間,十分鐘就好。」蘇子晴的話語中隱隱帶著祈求的意味。
「有事?」
被他的厲眸盯著詢問,蘇子晴可笑地發現自己竟真的有些膽怯,「嗯,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說吧。」韓澤看了看時間,交叉著雙臂在原地等著。
簡簡單單的兩字,卻讓蘇子晴心裡有些酸酸的。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想和他說說心裡話的時間,都要他百忙之中抽出來才行。
蘇子晴穩下心裡波瀾起伏的情緒,直視著她愛的男人,終於下定決心般地開了口,「我們離婚吧。」
轟,韓澤原本冷然的臉龐,此刻才明顯的有些波瀾,「妳說什麼?」
就在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了的時候,再一次聽見她說:「韓澤,我們離婚吧。」
韓澤鎖著眉頭,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他一直以為自己能冷靜面對任何事,包括感情。沒想到面對妻子突如其來的離婚要求,他還是狠狠地震撼了一下。
廢話,能不震撼嗎?
蘇子晴,他的老婆,在他和她說完生日快樂,送完禮物還不到一個鐘頭,她就和他提離婚?
她這麼平靜的樣子,應該不是心血來潮在和他開玩笑,或者是在學那些狗血八點檔電視劇裡的女人,耍什麼心機伎倆?
人家說結婚會有個七年之癢,可他們結婚才短短兩年。
半晌,在兩人之間的沉默氛圍達到頂峰的時候,韓澤終於開口了,「理由。」他一向理智的大腦,此刻卻實在糾結不出她現在的舉動背後的意思。
「韓澤,其實你對我很好。」蘇子晴輕啟薄唇。
「很好,妳卻還要和我離婚?」她嘴角始終噙著淺笑,讓韓澤反而有些狼狽的感覺。
這一句其實你很好,簡直是夫妻提離婚時用的最常見的開場白。
一面誇著對方還不錯,一面卻要求離婚分開,在韓澤看來,根本就是自相矛盾!
蘇子晴淡淡地搖了搖頭,這不是假話。
結婚以來,韓澤對她很好,富裕到讓人欽羨的物質生活,還是個潔身自好從不在外頭胡來的老公。說實話,韓太太的身分她該滿足的。可偏偏日子過得越久,她越來越看不到兩人之間的感情。
蘇子晴逼迫自己對上韓澤的銳利眼神,「韓澤,我們結婚兩年了,這兩年以來,我就像在扮演另一個人。」
毫不意外地,韓澤露出難解的神色。
「韓澤,作為韓太太的這兩年裡,我學會了插花,學會了品茶、品酒,學會了珠寶鑒賞,去學一切我覺得陌生的事物。就算再不喜歡,再不習慣,也要頂著韓太太這個頭銜去和那些貴婦應酬。可是你知道嗎,即使我再努力,我還是融不進你們那個所謂的上流社會。」
她活得越來越不像自己,而是努力在扮演著一個舉止端莊,高貴優雅,長袖善舞,用韓母的話來說,就是要配得上韓澤,對他有所助益的女人。甚至,她必須被迫地去承受著被人羨慕嫉妒的目光。
可是,她其實並不快樂。
當然,韓母另一個詬病是他們結婚兩年都沒有孩子這件事。
醫生說夫妻倆的身體都沒問題,只是蘇子晴單方面的精神壓力太大,只要放鬆些,孩子自然會有的。
放鬆?這兩年的婚姻生活,她好像已經忘記怎麼讓自己放鬆下來了。
「韓澤,我很累。」蘇子晴用最輕淺的口吻吐出這句話,卻如釋重負。
天知道,她多想咆哮著發洩出自己積壓在心頭的所有情緒,此時面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她卻不願意用那種方式,在他面前表現得像個怨婦。
可蘇子晴不知道的是,她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裡的嘆息、苦澀,還有濃濃的無力感,仍然讓韓澤的心像是被人猛然地被打了一拳。
他雖然始終冷著臉,心緒越來越複雜,或許是因為蘇子晴始終勉強掛在嘴角的笑容,或許是因為聽出了她語調中略微的輕顫……
總之,韓澤心裡現下很不舒服。
「如果妳不喜歡那些事,我不強迫妳,就因為這樣,妳要離婚?」韓澤微微瞇起了黑眸,有些費解。
「韓澤,並不只是這樣。」蘇子晴苦笑加深,他果然不懂啊。
「在這兩年裡,我每天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面對這空曠冰冷的屋子,我們之間越來越像是兩個沒有感情的同居者。」一段感情,一場婚姻,不應該只有一個人的經營。
蘇子晴越過他,拿起擱置在茶几上的禮物袋,目光近乎無神地看著,「其實,我從來不需要什麼禮物,過紀念日也好,過生日也罷,我只想你能陪在我身邊,吃我親手準備的飯菜,陪我一起洗碗筷,然後和我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節目,偶爾吐槽一兩句。像正常的夫妻一樣,簡簡單單的,真的,只是這樣,我就很滿足了。」
可是,過了兩年的婚姻生活,蘇子晴才明白那些溫馨的畫面不過是她的奢望。韓澤他太忙,他的時間在行程表上,更多的是早已被安排給了工作。
「韓澤,我知道,你媽媽不喜歡我,嫌棄我的出身配不上韓家。所以她要我學什麼,我都可以去學。我也知道你是韓氏的總裁,工作忙是身不由己,所以沒時間陪我,我說這些,並不是想無理取鬧。」
眼眶的淚水達到了極限,終於還是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下來,「可是,我不想要一個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的婚姻!」
看著蘇子晴的情緒漸漸有些失控,韓澤從沙發上起身,伸著手向她走近,「子晴……」他想擁她入懷,卻被她伸手推拒了。
「你懂嗎?我們就像兩條平行線,本就不該有交集的。若不是兩年前的那場意外,你根本不會認識我,我們也不會結婚。這兩年對我而言,就像一場夢一樣,可是夢,終究是要醒的,韓澤,現在夢醒了,拜託你,放了我吧……」
蘇子晴淚流滿面,看著眼前的男人漸漸變得模糊,她的心卻越來越清醒。
「其實我不只一次,拼命拼命地告訴自己,我應該乖乖的,我可以忍耐,我不可以給你添麻煩。我真的試過想要堅持,可是韓澤,對不起……我真的撐不下去了……你放手好不好?我們離婚吧……」
她說,求他放了她?
韓澤從來沒有聽到她對自己說過這麼多肺腑的話,只是這句句戳到他的心。
看到蘇子晴從淺笑著訴說到漸漸的情緒失控的低喃哭喊,韓澤的黑眸更加深沉,深邃的望不見底。
事實上,她的每一句話,每一滴淚水,通通變成鋒利的刀子,生生在他的心上剜著,每一次都連皮帶骨,毫不客氣。
韓澤將人霸道地攬入懷裡,扣著她的後腦杓,讓她在他的肩頭發洩著委屈,心揪成一團。
他擁著她的力道忍不住緊了些,蘇子晴這般委屈無助的樣子,在結婚兩年的時間裡,都不曾在他面前展露過。
真的好久,她都沒有在他面前哭過了……
直到現在韓澤才反應過來,那不是她的懂事,是她的忍耐。就像她說的那樣,她一直都乖乖的,不想給他添麻煩。而他就理所當然地享受著她的溫柔體貼,漸漸忽視了給她依靠,給她安慰。
該死!
半晌,韓澤開口,「好,我們離婚。」
蘇子晴聽到這句話,不是鬆了一口氣,她的心宛若被撕裂般的劇痛著,她哭著一遍遍地呢喃,「對不起……對不起……」
原諒她的任性,原諒她的自私。
韓澤吸了一口氣,將所有複雜的情緒壓下,捧起她淚眼斑駁的秀臉,極盡溫柔地吮去那些惱人卻讓他不捨的淚珠,「不許再說對不起。」她沒錯,讓她露這麼委屈的樣子的他,才該覺得抱歉。
「韓澤……」蘇子晴泣不成聲。
求他不要再對她溫柔了好不好,她會忍不住動搖,忍不住想要將好不容易邁出的腳縮回……
韓澤堵上她的唇,將兩人所有的情緒都投入相接的唇上。沒有唇舌勾纏的旖旎繾綣,只是溫柔地相貼著,有的只是對彼此滿滿的不捨。
這段婚姻,如果繼續只有痛苦,那麼在此結束,對彼此或許才是最好的安排。至少以後回憶起來,除卻唏噓,還能剩下些許眷戀。
這一場婚姻,短短兩年,沒想到就要走到盡頭了……
那一晚,是他們結婚以來第一次分房睡,只是,誰都沒有睡著。
整個晚上,韓澤在書房的床上翻來覆去無數次,最後又跑到在臥室門口兀自天人交戰。
幾次想要衝動地進去,將蘇子晴擁在懷裡,挽留她留下來,可是腦海裡一浮現她淚眼斑駁的模樣,韓澤就像被抽盡了氣的球,迅速消去這個念頭。
◎ ◎ ◎
次日,在蘇子晴收拾完東西,拖著行李箱就要邁出玄關大門的剎那,韓澤看到她停下了腳步,忍不住又有了期盼。
他聽到她說:「韓澤,你聽過飛鳥與魚的故事嗎?」
韓澤愣在原地,一時間竟答不上來。
彷彿早就知道韓澤的反應,蘇子晴輕輕搖了搖頭,幾不可聞地說了聲:「你以後一定要幸福……」
韓澤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大門被她親手合上,直到蘇子晴的身影澈底消失在大門的縫隙中,他還是久久回不了神。
他懊惱地撥了撥了掉落額際的黑髮,心裡的煩躁陡然演變成了挫敗,有些忿忿地朝著眼前的茶几踹了一腳,上頭的水杯茶壺一應全然落地,支離破碎。
韓澤活了三十年,一向是順風順水的。
人帥又多金,事業如日中天,身為韓氏總裁,還是十分地潔身自好的,雖然有幾則緋聞,但都是媒體的刻意炒作,對這個家庭,對蘇子晴這個老婆,他一向很忠誠。
可偏偏是這樣的男人,卻被自己老婆拋棄了……
剛才,韓澤看著蘇子晴含著淚收拾著自己的行李,明明那麼不捨得他,卻還是努力假裝平靜和他道別。
一腔鬱悶無處發洩,於是韓澤毫不猶豫拿出酒櫃裡的酒,狠狠灌醉自己。
他的老婆,不要他了,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韓澤難得破天荒地覺得,自己其實是個很失敗的男人……
被電話吵擾的時候,韓澤只覺得自己頭疼欲裂,有些沒好氣地撈過響個沒完的手機,看到是助理打來的電話,「說!」
僅僅一字,就輕而易舉地讓手機那頭的人感到了壓迫感,徐秘書小小地打了個顫,才有勇氣面對老闆突如其來的火氣,「總裁,您十點有個會議,現在已經九點四十分了。」其實他的言下之意是,一向勤勉工作的總裁大人,為什麼現在這個時間還沒進公司?
「取消。」韓澤說完,連個解釋都沒有就切斷了通話,只留得那頭的徐秘書在風中凌亂……
工作,這兩個字今天對韓澤來說,異常的敏感。
我知道了你工作忙,沒時間陪我。
我每天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面對這空曠冰冷的房子,韓澤,我們之間越來越像兩個沒有感情的同居者。
現在夢醒了,求你放了我吧。
韓澤,對不起,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蘇子晴昨晚的話,像電影片段重複播放一樣,在他意識稍微清醒的那一刻,又在腦海中響起。
家裡雖然還殘留著她的氣息,只是再也沒有人會在床邊柔聲喚他起床,為他打點衣服,親手為他繫上領帶,細心地準備好早飯,帶著溫柔的笑容目送他出家門。
韓澤的頭又忍不住地泛疼,大概是酒醉加煩躁的情緒一起作亂的緣故。
房間裡的化妝臺已經空了,失神一般走過去,撫摸著邊角的輪廓,企圖在上面感受到她的溫度。
得到的,卻只有冰冷的觸覺。
韓澤有些頹然地拉開抽屜,發現那些珠寶首飾,都老老實實地待在抽屜裡,一樣都沒有被帶走。
蘇子晴只是簡單地收拾了自己的衣物和一些日常用品就走了,其他的,什麼都不要。
想到這裡,韓澤嘴角滿是苦笑,覺得那些光彩奪目的珠寶礙眼極了。
這些東西,就和他這個人一樣,她統統都不要了是嗎?
一想到昨天蘇子晴的哭泣,韓澤就像被扼住了喉,他將自己狠狠摔進沙發裡,指尖按住眉心,一股子氣不上來卻又咽不下去。
◎ ◎ ◎
這兩年來,誠如她所言,他很忙。
韓氏集團事業如日中天,從父親手裡接下總裁棒子的他首當其衝。
沒想到因為這樣,他漸漸忽視了蘇子晴,讓她一個人默默承受了那些該死的壓力和委屈!直到壓力悄無聲息地將她壓垮,讓她對他們的感情失望,選擇了離婚。
他閉上眼,希望渾沌的腦子能理出個思緒,他到底是怎麼該死地把自己好好的婚姻,搞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在遇見蘇子晴之前,韓澤從來不相信一見鍾情這種可笑的事。
可是偏偏那天見到跌坐在地上有些狼狽的她時,韓澤清楚地感受到了心裡的那股悸動。
那是種很奇怪的感覺,心好像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不疼卻安靜不下來。甚至開始手舞足蹈,很雀躍,帶著興奮。
◎ ◎ ◎
「這位小姐妳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子晴顧不上從轎車下來,氣急敗壞的司機,逕自關心著面前的小女孩,「果果,妳沒事吧,有沒有哪裡痛?」
五六歲大的小女孩差點被車撞到,明顯有些嚇到了,嘟著嘴撲在蘇子晴的懷裡求安慰。
「沒事了,果果不怕,小晴姐姐在。」蘇子晴仔細確認了孩子沒事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被晾在一旁的司機不耐煩,「妳們隨便跑到馬路都不看車的嗎?」
蘇子晴聽完,方才的溫柔神色一掃而盡,義正言辭地反駁道:「大叔,雖然這裡是郊區,車子不多,但你開這麼快,還險些撞到小孩,不說道歉,還這種態度,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什麼態度,看妳們這樣子,該不會是故意衝出來想要來個假車禍,然後訛我個幾萬塊錢的醫藥費吧!」
「你!」蘇子晴一向好脾氣,和人吵架著實不拿手,奈何自己的腳還好像在剛才扭傷了。
車裡的徐秘書看了一下手錶,趕緊下車圓場處理。
「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們在趕時間,這一萬塊就當做我們的賠禮,如果妳和這位小妹妹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韓澤透過車窗,難得有意味地打量一個人的反應。
果然,徐秘書話音未落,就聽見她說:「就算再趕時間,有人命重要嗎?這次沒事,下次如果真的撞到人怎麼辦,你們有錢人,就可以拿錢買命嗎?」
徐秘書頓時語噎了。
車裡的韓澤隔著半開的車窗,被她字字擲地有聲的聲調吸引,移不開視線。
這女人穿著件淡藍色的帽T,搭上一條刷白的牛仔褲,腳上是普通的運動鞋。紮著馬尾,鬢邊還凌亂散著幾撮落髮,臉上甚至沾著一些塵土。
她一邊輕聲安撫受了驚嚇的小女孩,一邊不卑不亢地堅持自己的道理。
素淨。
這是韓澤對她的評價。
其實在韓澤的生活圈裡,更多的是濃妝豔抹,舉手投足間滿是做作扭捏的女人。他很少會看到女孩子這樣略帶狼狽,舉手投足間卻仍然透露著乾淨的氣質。
這附近是郊區,因為趕時間,司機的確車速過快了。好在及時煞車,那女孩又及時攬過小女孩閃到一邊,才沒有發生車禍。
徐秘書回頭打量了一下車上的總裁,繼續賠著不是,希望善了。
蘇子晴抿了一下唇,還好果果沒事,也不再深究,推開徐秘書拿著錢的手,「我也是一時情急,剛才說話口氣重了點,不好意思,這錢就算了。」
「可是妳的腳好像受傷了……」徐秘書有些不忍。
「只是小傷,沒事。」蘇子晴牽著果果一跛一跛地打算離開的時候,韓澤已經從車上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