癲傻衝動,只為保留最純真的心給你;
淡漠執著,只願奉獻最完整的愛給妳。
她向晚晴從小就立志,非陌哥哥的新娘不當,
為了他,她不顧爸媽的反對,夜半翻牆蹺家追人去了!
可她只是到酒吧打工,賺點生活費的小小服務生,
雖然花名Rose但不代表她可以被任意採擷啊!
而這位叫Moore的可惡男人,竟然把她的初吻給奪走!
不行,她的一切都是要獻給陌哥哥的,她非奪回來不可!
可當她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找到朝思暮想的陌哥哥時,
他身邊竟然有了別的女人!這……這教她情何以堪?
她只想天天看著陌哥哥,默默守護著他,
可是……怎麼守著守著……卻守到陌哥哥床上去了?
第一章
說起商海大學,無論是已步入社會的精英白領,還是將聯考的莘莘學子,對它都不陌生,它是許多人追逐夢想的天堂,卻也是更多人追求不到的遺憾;不僅僅是因為考進商海大學,就等於半隻腳踏入了上流社會的大門,擁有至高無上的榮譽和無可限量的前途,最重要的是,這裡的學生並不是死命研究學問的書呆子,他們各自還擁有著傲人的家世背景。
換句話說,如果你只是一名學習上拔尖的優等生,並不見得會被商海大學錄取,但你在成績優異的情況下,還是某集團的富家公子,或是某政界人士的千金,你就有絕對的資格進入這裡,與看對眼的學子談談情、戀戀愛,拉拉小手、親親小嘴。
商海大學的戀愛有其獨有的校風,因為這戀愛的背後利益有著許多辛酸血淚史。
許多人把商海大學定義為是進入上等社會最好的途徑,它把商政各個家族的子弟聚攏在一起,享受著不受外界干擾的最優秀的教育;不僅如此,有些看對眼的政界千金和富家公子,也會藉此進行名副其實的商政聯姻,讓富人更富,而窮人也只能望洋興歎。
所以商海大學的創始人早有預料的在建校初期,就規定凡是報考商海大學的學生之中,沒有商政背景的前一百名,可以擇優錄取,這無疑讓懷有灰姑娘夢想,或者想少奮鬥幾十年的小夥子們,拚了小命的擠破頭,就是為了進入商海大學來一場現實版「麻雀變鳳凰」的故事。
其實,幾十年來的校史記載,麻雀變鳳凰的機率雖然小,但也並不是沒有發生過,比如說,二十年前商海大學校史上最轟動的戀情,歐亞集團總裁沈儒的二公子,還沒畢業就和當年以第一名成績入校的灰姑娘結婚了。
那段歲月,如今已漸漸褪色,卻是一屆又一屆,憑藉真材實料考進商海大學的學子們奮鬥的動力。
按常理分析,商海大學這所開啟上流社會大門的貴族名校,所有家長都盼望自己的子女考上,可是事情偏偏有那麼個例外。
向晚晴怎麼也想不到,當她把商海大學的錄取通知單遞給父母時,他倆就算不鼓舞狂歡,至少也應該來一段慷慨激昂的祝賀詞之類,沒想到,卻迎來一聲厲喝:「我不同意!」首先發難的是向爸爸。
向國臣還有些激動地從沙發上直接站了起來,手裡握著那張錄取通知單,看也不看地摔在地上。
「老爸!」向晚晴吃驚地瞪著她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清純俏麗的小臉上不滿地噘起嘴巴,「你反對也沒有用,這是我的夢想。」
向晚晴實在沒想到一向溫和的老爸居然會對她怒吼,心中的委屈迅速湧上心頭。
「妳的夢想?」向爸爸雖然已經四十有二,眼角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幾條深凹進去的皺紋,無論是生氣還是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都是瞇瞇的,但他還是怒不可支地回瞪著向晚晴,看起來比晚晴還要氣呼呼地,「我是爸爸,我作主。」
向晚晴兩眼一翻,直接跳過老爸厚重的身子,看向他身後盤髮端莊的女人,二話未說先撲了過去,甜膩膩地撒嬌道:「媽,妳看老爸,全然忘記我們家的家規,『在重大家庭會議上,少數服從多數的決定』,媽妳一定是支持我的對不對?這樣老爸就不可以反對了。」
向晚晴信心十足地叉起腰,迎向爸爸的怒視,「媽,大聲告訴老爸,妳到底支持誰?」
而向媽媽,路天驕只是坐在沙發上沉默著,像是全然沒有看到客廳裡火藥味十足的火花碰撞,自顧自地陷入自己的沉思中許久,久到連向晚晴都發現她的不對,不解地回過頭輕喚了一聲:「媽?」
路天驕這才有所反應地抬起頭,眼神很堅定,動作更堅定,她彎腰撿起那張錄取通知單,眼睛眨也不眨地伸手就撕了個粉碎,雪花似的紙片頓時在客廳中飄灑,其中夾著向媽媽冷冷的語調:「我也反對。」
◎ ◎ ◎
仲夏深夜的蟬像是上了永不停歇的發條,一直隱匿在靜謐的黑幕中吵個不停。
向晚晴躺在床上,不知道第幾百次翻過身難以入睡,她就是猜不透、也想不通,為什麼一向疼愛自己的父母,得知自己考上商海大學居然會是如此大的反應!不支援也就罷了,甚至連錄取通知單都撕毀了,這讓向晚晴樂觀的性子,頭一次在這美好的夜晚有些低落。
皎潔的月光順著輕薄的紗簾,涼涼地照在向晚晴姣好的臉龐上,她之所以要考上商海大學,是因為那裡有她的夢想,一個編織了八年的愛戀。
小時候因為父母工作的關係,向晚晴一家三口一直住在很偏遠的郊區,那裡雖然離市中心比較遠,卻依山傍水,空氣新鮮,正是如此,很多非富即貴的人也同樣選擇那裡的別墅區居住,只不過向晚晴家與別墅區隔著一條很寬的馬路。
向晚晴記得那年她十歲,有一天放學,她遠遠地看見隔著一條馬路的住宅區裡走出一個男孩,男孩看起來就像是從童話裡走出來的小王子,陽光映著男孩臉龐上淺淺的小酒窩,一笑都能遮去太陽的光輝。
那是向晚晴見過最溫暖人心的男孩子,雖然他看起來比她高了整整一個頭,可是向晚晴很快認識了那個小王子一樣的男孩,並記住了他的名字,沈陌。
那大概是世間上最純潔、最動人的初遇,陽光下的他們就此相識,雖然是孩提時的玩伴,卻撥動了孩子們幼嫩的心扉;那一年的夏天邂逅,在向晚晴心中種下了一顆叫作「愛」的種子。
沈陌總是噙著淺淺的酒窩,舉著芭蕉葉子,遮住向晚晴頭上似火的驕陽,用最稚嫩的聲音柔柔說道:「晚晴,將來長大了,我一定要娶妳做我的新娘。」
向晚晴傻傻地仰起紮著兩條小辮子的腦袋,似懂非懂、又認真的用力點著頭,「嗯!晚晴將來一定要嫁給陌哥哥。」
似清風般的誓言,在他倆心間最柔軟的地方劃過,只不過如今看來已物是人非了。
向晚晴的回憶在誓言中打斷,她不想繼續想下去,接下來的故事發展,不過是很俗套的,如同那些電視劇裡才會出現的情節罷了,沒過多久,沈陌的父母搬離別墅區,去了台北,然後他們就如同許許多多青梅竹馬的結局一樣,無疾而終了。
向晚晴記起,當年得知沈陌突然不告而別,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嚎啕大哭了三天三夜,那時候她並不知道那是失戀的淚水,只是覺得少了一個玩伴,世上就少了一個可以陪在自己身邊的人。
這些年,向晚晴暗自把兒時的誓言,默默地擱在記憶的角落裡珍藏,對她來說那不過是一段回憶罷了,直到去年她的好姊妹考上了商海大學,有一次談起學校的風雲人物竟然是沈陌,那顆多年前偷偷埋藏在心底的「愛」的種子,一夜之間就破土而出。
向晚晴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進商海大學,去看看那個當年叫沈陌的男孩,看他是否還記得自己,笑起來的時候是否還有著淺淺的小酒窩,問他是否還記得當初的誓言;因此,向晚晴用盡了一百二十分的努力,拚命學習,就是為了考進商海大學。
誰知世事難料,竟然會出現剛剛父母強烈反對的那一幕,想到這,向晚晴氣餒的鬥志再次燃燒起來,她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舉起雙臂在心裡高呼道,我一定要去商海大學!她當然不敢喊出聲,不然隔壁的父母聽見,搞不好會揍她一頓。
眼看著連樹梢上的蟬都在深夜默默入睡,向晚晴終於作了一個無悔的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趁著月黑風高,夜深人靜,向晚晴揹著準備好的行囊,一隻腳掛在窗戶上,另一隻手撐著邊緣,把心一橫,順著打好結的童軍繩爬下樓。
她要去商海大學,她要見到沈陌,她要兌現當初的諾言,然後告訴他,陌哥哥,我喜歡你很久了,我、要、嫁、給、你!
所以這一步叛逆的出逃是必然的,向晚晴跑了許久,回過頭遠遠地看著已經模糊的家,只能在心裡默默地說著,對不起,老爸、老媽,為了夢想,我一定要這麼做!
此時,向家二樓的窗台上,向爸爸瞇著眼看著自己的女兒跑離的方向,甚至早已看不見她嬌小的身影,只是幽幽地歎了口氣。
「老向。」他身邊的向媽媽靠著他寬厚的肩膀,柔聲說著:「晚晴已經長大了,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雖然我們不想讓她重蹈我們的覆轍,但是做為父母也必須為她祝福。」
◎ ◎ ◎
「哇!晚晴,妳真的是太剽悍了。」
這是一間女生公寓,狹窄的房間裡,肩並肩坐著兩個年輕的女孩子,一頭短髮的女孩說完話,一把攬過身邊向晚晴的肩膀。
「毛絨絨同學,大熱天的不要靠我那麼近啦!真的很熱。」向晚晴拍掉她黏糊糊的爪子,繼續埋頭吃著泡麵,開玩笑,她可是滴水未進地坐了一夜的車才到台北。
雖然這間小小的房間看起來只能容得下一個人睡,可是既然走到這一步,向晚晴就不會後悔,更何況她還有多年的死黨當後援。
「晚晴,妳上商海大學真的就只為了沈陌一個人?」毛絨絨在心裡默默地腹誹,為了一個人拋棄整片大森林,這個想法真是傻透了。
向晚晴嘴裡塞著泡麵,無法回答,只是一個勁地點頭。
「可是……」毛絨絨抓了抓滿頭蓬亂的頭髮,有些不安地看著正和泡麵奮鬥的向晚晴,有些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告訴她。
「怎麼?妳不……歡迎我?」向晚晴嘴裡正嚼著麵,口齒不清地含糊道。
「怎麼會!」毛絨絨大聲反駁道:「妳在這裡想吃就吃、想喝就喝,不管做什麼都沒問題,反正開學的時候妳就要搬去學校住啦!」
「那妳在可是什麼?」向晚晴眨著眼睛不解地問道,真是奇怪,她這個好姐妹就是直腸子,從來不會有事瞞著她,這個時候吞吞吐吐的肯定是有問題。
該不會是……「毛絨絨同學,妳不會是有男朋友了吧?」所以她住在這裡不方便?如果是那樣就真的糟糕了。
向晚晴正這麼想著,頭上就挨了一個爆栗,爆栗實施者正是毛絨絨同學。
毛絨絨受不了向晚晴的白痴,丟給她一個大大的衛生眼,「瞎說什麼啊!我是想,妳這次離家匆忙,身上也沒帶什麼錢,可是離開學還有一個月,不如妳和我一起去酒吧打工吧?」
「打工?」向晚晴低著頭喃喃道,不到一秒鐘兩眼馬上呈星星狀,「好啊,聽起來不錯,反正我也不能在妳這白吃白喝」
這個笨蛋說得這麼輕鬆,她以為打工是去玩嗎?毛絨絨心裡感歎,真是受不了這隻天然呆,可是事已至此,又不能現在就告訴向晚晴,其實沈陌在大學裡已經有女朋友這件事。
想到這,毛絨絨不禁懊惱,她當初就很後悔把沈陌在商海大學的事告訴向晚晴,明知道她腦袋單純、做事固執,可是後來一想,向晚晴不可能考得進商海大學;誰料到,錄取率只有百分之二的商海大學,居然讓平時成績只在中等的向晚晴考進來了。
毛絨絨現在想起來一個頭兩個大,暫時只能用緩兵之計,希望向晚晴能在剩下的這一個月裡愛上別人,如來佛祖、耶穌、聖母瑪利亞,快讓晚晴愛上除了沈陌的任何一個男人,無論是誰都好。
可是有一種人從開始堅持了,無論是哪一路的神仙點撥開導,她都會一條路走到底,撞了牆也不回頭的,向晚晴就是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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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一夜」酒吧,在這座燈紅酒綠、浮躁不堪的城市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門口暗色調的霓虹燈只照著它的一角,並不能將它完全展現在人們的眼前,像是故意遮掩似的,透著一股神秘,令人嚮往又不禁卻步。
毛絨絨暑假沒有回家就是在這間酒吧做女服務生,不僅是因為這裡的薪水要比其他酒吧高很多,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來這裡的大多是小開或是大集團的總裁、經理們。
毛絨絨與向晚晴雖然是從小一起長大,但是對愛情的理念卻天南地北,截然不同,以嫁入豪門為己任,是毛絨絨目前為止最大的奮鬥目標,所以,毛絨絨同學不僅如願以償考進商海大學,準備上演新時代現實版的灰姑娘,當暑假裡看到「愛一夜」酒吧招人的時候,她也毅然決然地遞了履歷,拚了老命才應聘進來,其過程可以用過五關斬六將來形容。
說起「愛一夜」酒吧最獨特的地方,就數它與眾不同的會員制,會員制的酒吧並不稀奇,但「愛一夜」卻最為獨特;「愛一夜」酒吧實行最嚴格的會員審核和管理制度,不僅對每一個會員的身分進行審核,而且每一個會員都必須遵守這裡的規則。
「絨絨。」向晚晴跟著毛絨絨走到「愛一夜」酒吧的門口,突然停下腳步,遲疑地拉了拉她的衣角,怯怯地說:「我……有些害怕。」
毛絨絨歪著嘴回過頭,抱起胸看著向晚晴有些發白的小臉,「晚晴,妳這時候知道害怕啦?是誰當初信誓旦旦的離開家到台北,說追不到沈陌誓不甘休的?既然害怕了,那我親自送妳回家好了。」毛絨絨話鋒一轉,趁機勸說晚晴放棄,她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向晚晴趁早放棄商海大學的夢,趕快回家去。
「我才不怕!」向晚晴委屈地癟癟嘴,「可是,追沈陌和去酒吧做服務生有什麼關係?」
「關係可大了。」毛絨絨的臉隱匿在暗色的夜空下,她桀桀地怪笑兩聲:「在這裡,妳可以學到一切課本上沒有的東西,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從這裡開始!調情也好、曖昧也罷……凡是有關男女之間的事情,只有妳想不到的,沒有妳學不到的。」
向晚晴看著兩眼發光的毛絨絨,臉上有些滾滾發燙,她還是不大明白,這個和追沈陌有什麼關係,繼續發著呆。
「笨!」毛絨絨看出向晚晴的疑慮,「要想追到一個男人,就要先從了解男人開始,這裡的男人很多,妳可以看到他們各種各樣的形態,從而掌握他們的心理,就可以把沈陌一網打盡。」毛絨絨突然伸出右手,五隻手指頭在空中一轉,緊緊地握住自己的拳頭。
向晚晴這時聽懂了一些,絨絨的意思就是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她有所頓悟地朝著毛絨絨鄭重其事地點下頭,「為了沈陌,我去!」
說來也巧,這天晚上「愛一夜」酒吧的十三個女服務生正好少了一個,其中玫瑰亭的Rose突發疾病進了醫院。
女領班急得在原地打轉,眼看著開業時間就要到了,上哪去找一個女孩子來當替補,總不可能上街隨便抓一個過來充數吧?如果讓大老闆知道,她可是會捲舖蓋走人的。
「愛一夜」酒吧一共有十三個包廂,每個包廂不分大小,各自用一朵花的名字來命名,而十三個女服務生則分別負責與自己名字一樣的包廂。
「Rose、Rose、Rose……我的Rose,妳在哪裡?」金領班悶著頭朝門外走去,迎頭就撞進一個軟綿綿的懷裡,「金領班,妳這是怎麼了?」
金領班剛想發飆,抬起頭看見撞到自己的是野百合亭的毛絨絨,不由想到自己的Rose,心裡又涼了一截,她半是淒涼半是哀怨道:「Rose剛剛生病進醫院不來了,今晚的玫瑰亭看樣子是要開天窗了!」
金領班抓狂地扯了扯頭髮,眼神順著淡淡的燈光,正巧瞥見毛絨絨後邊的向晚晴,那雙絕望的眼睛瞬間被點亮了,「哎呀,這女孩是誰?」
毛絨絨想解釋一下,畢竟「愛一夜」員工守則裡,有一條是不允許帶外人進入員工後台,「這位是……」金領班一抬手,示意她不要插嘴,她毫不遲疑地走到向晚晴的面前,精明的眼神,從上到下認真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子,淡淡的淺藍色燈光下,向晚晴身著一襲鵝黃色淑女裙,輕柔的髮絲散落在胸前,小臉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有些怯怯地四下瞄著。
如果不是燈光太美,那就是自己被眼前的可人兒迷醉了,金領班不是沒見過美女,可是如此清純的女孩著實不多見了,她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終於鬆了下來,也不問來者是誰,指著向晚晴,朝毛絨絨以無庸置疑的口氣說道:「她就是今晚的Rose。」
向晚晴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來形容自己的好運氣,後腳還沒踏進「愛一夜」的員工後台呢,就被金領班一眼相中,並當場欽點為今晚Rose的代班人選,毛絨絨高興得手舞足蹈的,恨不得把她抱起來轉上三圈。
可是……向晚晴看著鏡中的自己,一臉濃妝豔抹,哪裡還有自己原來的樣子?頭上還戴著一朵豔而不俗的玫瑰花,看上去更加妖嬈不已,身上裹著一襲超短的紅色小短裙,只能遮掩住屁股,把本來不算豐滿的身材包裹得凹凸有致。
這樣惹火的自己,連向晚晴自己看到都驚呆了,下一秒又偷偷地羞紅了臉,天哪,這要是讓老爸、老媽看到了,還不活扒了她一層皮去。
「不行,這樣太暴露了。」向晚晴站在鏡子前,伸手就要為自己卸妝。
「向晚晴!妳給我住手。」毛絨絨恰好過來看到她的動作,立刻撲上去抱住向晚晴的腰,「妳都答應金領班今晚代班Rose了,妳反悔倒沒什麼,我可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向晚晴被抱得緊緊地使不上力氣,「絨絨,我不是想害妳,可是穿成這樣被別人吃豆腐怎麼辦?」
毛絨絨斜睨著她,歎了口氣,「這妳就放心吧!『愛一夜』裡的男男女女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誰要是敢把妳怎麼樣,說出去誰的臉上都不好看;再說這酒吧的第一條規矩就是,凡是趁機揩油的顧客,無論什麼原因,都會強制退出會員。」
向晚晴還是有些膽怯,那雙彎彎翹起的睫毛一眨一眨地,襯著她烏溜溜的大眼睛,似乎會說話,看得毛絨絨都忍不住感歎道:「晚晴,妳真的太美了。」
「絨絨!」向晚晴本來就不知如何是好了,毛絨絨這一聲感歎更是讓她又羞又惱,三分妖嬈、七分嬌嗔,這會兒毛絨絨更是看直了眼。
「以前的那個Rose雖然很美,但是太過奔放,玫瑰本來是有刺的,就應該嫵媚才對,晚晴,我相信妳會是大家心裡最美的玫瑰。」毛絨絨突然一本正經地說起這話,「晚晴,今晚我們就先來學習嫵媚,妳把眼神輕輕地拋過去,再淡淡地收回來,妳試試看!」
「拋過去,再收回來?」向晚晴哪懂得這些,只是覺得假睫毛沾在眼簾上有些癢,便斜著眼眨了兩下,不過兩下,就讓毛絨絨激動得哇哇大叫:「晚晴,做得好。」
毛絨絨把向晚晴頭上的花調整了下,朝她一握拳,「去吧,我的Rose!美好的愛情課堂等著妳。」
其實,「愛一夜」的女服務生就是每個包廂的花女郎,她們只不過是負責客人的點酒或者倒酒,再不然客人買單需要再招呼一下。
這裡沒有所謂的舞池狂歡四座,每個包廂呈半開放式的橢圓形,一個又一個環環相扣在大堂裡,而會員客人們大多數是上流社會來此花錢買享受的,這裡優雅的氣氛,也讓他們把所有的疲憊、所有的面具虛偽,偷偷在這裡卸下來;也許前一刻還是商場上拚得你死我活的冤家,在這裡就可以毫不避諱的喝上幾杯,甚至調調情,也偶爾來個一夜情。
「愛一夜」開業半個小時,只有幾位零星的男客坐在吧台上聊著天。
現在的時間對向晚晴來講是這輩子最為煎熬的,她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臉頰,告誡自己沒有什麼好緊張的,不過是給客人端茶倒水而已,這裡又大多是上流社會的客人,沒什麼好怕的。
「Rose。」向晚晴仰起頭看到是金領班走過來,又立刻看向自己的腳尖,像是做錯事似的不敢抬頭。
「抬起頭來。」金領班的聲音再次響起,命令的口氣。
向晚晴只好硬著頭皮抬起腦袋,朝著金領班也不知該笑還是作其他的表情。
「從我看到妳的第一眼,就覺得妳是我見過最適合Rose的人選,雖然妳青澀得還像含苞待放的花蕾,但正是妳的那份青澀,給Rose這個詞最好的詮釋,妳的青澀就是玫瑰上的刺;現在妳的客人來了,就用妳的青澀好好的為他們服務,讓他們覺得妳是最好、最棒的Rose。」
金領班一口氣說完,一把扶住晚晴的雙肩,對她說道:「去吧。」
第二章
向晚晴就這樣迷迷糊糊地來到玫瑰亭的入口,深吸了一口氣,頂著一張笑臉走了進去。
「你們好,我是Rose,請問三位先生想喝點什麼?」
半開放的包廂可以把周圍的環境看得清清楚楚,向晚晴越過面前三個已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正好看到右前方的野百合亭,毛絨絨正為自己的顧客倒酒,看起來也不是那麼難嘛。
她繼續甜甜地微笑,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三個男人,他們似乎在來之前就已經喝了不少的酒,三個人東倒西歪地坐在沙發上。
向晚晴覺得她有義務為他們點一些冷飲降降溫,「不如三位先生嘗試一下我們這裡的冷飲,可以為三位醒一下酒。」
「妳……妳說誰喝酒了?」中間有些禿頭的男人,他撐著身子勉強地在沙發上坐了起來,「妳……妳是新來的嗎?」
向晚晴的熱情突然被人臨頭潑了一大盆冷水下來,只能尷尬地點點頭。
禿頭男朝身邊兩個同樣醉醺醺的男人扯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他環顧了四周,現在的客人還很少,反正調戲一下這個新來的丫頭,也不會被人看到。
他朝向晚晴招了招手,「過來,坐過來,剛才我嚇壞妳了吧?來,坐過來,我給妳陪個不是。」
禿頭男說的沒錯,這個時候「愛一夜」的人比較少,但並不表示沒有人,他環顧了四周,唯獨沒有注意到他右手邊靠牆的角落裡,坐著四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字不漏的聽到了他的話。
四個男人坐在隱蔽的一角,這個角落的包廂平時很少有人問津,一來泡不到帥哥美女,二來這個包廂叫「罌粟」,聽這名字就夠晦氣的了,誰還敢上這裡來坐一坐,可是偏偏有人就喜歡這裡。
「喂,老三,有人居然無視你訂的狗屁會規,動你手裡妞呢!」
四個男人的臉都隱匿在黑暗中,說來也奇怪,其他地方的包廂恨不得照得跟白天似的,這裡卻恨不得比黑夜還要幽暗。
說這話的男人有些揶揄的意思,他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我說老三,既然有人先違反了,那你以後也別攔著我了,我看上野百合亭的Lily很久了,不如……」
「閉嘴。」黑暗中傳來一聲冷酷的聲音,這個聲音似乎在隱忍著最後一絲理智,聲音極低,可以聽出這個聲音的主人脾氣好不到哪去。
「不過老三,這個Rose是新人嗎?以前怎麼沒見過她?」另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
「不知道,我也是頭一次見到她,不知道金領班發生了什麼事。」冷酷聲音的主人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又變得謙和有禮起來。
他還覺得奇怪呢,這個Rose是哪裡來的?為什麼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就被安排在這裡?
藉著微弱的燈光,聲音的主人看上去沒有一絲表情,他只是透過外面的燈光,若有所思地盯著那個渾身火辣的玫瑰女郎。
禿頂男見向晚晴沒有反應,不耐了起來,用力拍了拍身邊沙發,揚起聲音:「我叫妳過來坐,聽不到嗎?『愛一夜』酒吧的服務宗旨是什麼?什麼時候來了一個這麼不懂規矩的花女郎!」
「對啊、對啊,叫妳們領班來,什麼態度啊這是。」身邊兩個醉醺醺的男人跟著附和著。
向晚晴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聽話地過去坐下,還是立刻掉轉頭離開這裡,她從來沒有受過這種侮辱,委屈的淚水漸漸地在眼眶內打轉,「我……」
「妳什麼妳啊!」禿頂男一個出其不意,站起來就把向晚晴拉往自己懷裡,手上還不老實地向她白皙的大腿上摸去。
向晚晴已經完全忘記了呼吸,腿上被人吃了豆腐,還沒想到要跳開臭男人的懷抱,她只是覺得要恪守服務生的本份,否則對不起毛絨絨、也對不起金領班。
「這樣才對嘛。」禿頂男得寸進尺地伸出另一隻鹹豬手,就要對向晚晴襲胸,誰知手還沒握住目標,迎頭就挨了一拳,被打倒在地。
突然,向晚晴被人一推落入一個寬厚的懷抱裡。
打人的是一個滿頭黃髮的青年,只聽得黃髮男人嘴裡嘟嘟囔囔地罵著什麼,可是向晚晴對這一切都視若無睹,她早已經嚇得魂不守舍了。
直到抱她入懷的男人為她披上外套,她才仰起頭,朦朦朧朧地藉著刺眼的燈光看著那個人,可是她卻什麼也看不清。
向晚晴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被嚇得不自覺地哭了出來,黑色的睫毛膏已經暈染了眼睛四周,黑糊糊的一片。
她頭頂上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妳看起來真像一隻大熊貓。」
說她Rose是大熊貓會不會太……有創意了!這句話終於讓向晚晴受不住打擊,「哇」地一下大哭了起來,那雙熊貓眼更是流下兩行黑色的淚水來。
「妳這副尊榮,是怎麼混進來當Rose的?」冷冰冰的聲音提出疑問。
回答他的並不是Rose本人,「老三,她哪有那麼差啊,如果真那麼差,這個禿頂老頭也不會看上她啦。」打人的黃毛終於從打人的爽感中回過神來,拍了拍衣袖,順便在禿頭男身上踩了一腳。
黃髮男子的身後跟過來兩個一樣高的男人,其中一個男人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成熟穩重,另一個男人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
「端木,這裡就先交給你們處理,現在我先解決這隻大熊貓。」說完,冰冷聲音的主人,抱起哭得跟淚人似的向晚晴向外走去。
端木海扶了扶眼睛,對身邊的黃髮男子說道:「明哲,這三個渣幫我打包扛走。」
「不是吧老大,你太殘忍了!」石明哲,也就是黃髮男子,有氣無處發,狠狠地踹了一腳地上的禿頭男,苦哈哈地轉向臉色蒼白的男子,「四弟……」
蒼白男子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
端木海拍了拍石明哲的肩膀,「別白費力氣了,他都四年沒說話了,這裡交給你了。」
「老大,你真是沒人性。」石明哲淚流滿面。
◎ ◎ ◎
「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被人抱著走了許久,向晚晴一直沒有放棄過掙扎,不停在抱著她的男人懷裡蹭來蹭去。
男人終於停下腳步,低著頭看著她,「妳想下去是嗎?」
「你要帶我去哪裡?快放我下來!」向晚晴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現在的她就是一隻抓狂的小花貓,想要咬人。
男人輕哼,「我正想這麼做。」說完,他雙臂一張,向晚晴就重重地向下摔去。
「砰!」向晚晴落入柔軟的沙發上,即使如此屁股還是很痛,她吃力地睜開黑糊糊的眼睛試圖看清四周,「這是哪裡?」
「我的辦公室。」
「不可能,剛才也沒走幾步,說不定還沒出酒吧呢!」向晚晴氣呼呼地用手背擦了擦模糊的眼睛,抬起頭隱隱約約地能看個大概。
眼前的男人,足足比她高了一個頭,可是被眼淚暈染開的睫毛膏使她看不清他的樣子,但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正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他此刻很生氣。
向晚晴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脖子,「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剛剛救了我,現在我要走了。」
「妳是誰?」男子挨著她坐下來。
「我?」向晚晴指著自己,「我……我是Rose。」
「Rose?」男子輕哼了一句,「妳連進『愛一夜』酒吧的資格都沒有,說!妳是什麼人派進來的?」男子一把捏住向晚晴的下巴正對著自己。
「我哪是什麼人派來的!」向晚晴慌了神,連忙解釋道:「是今晚Rose請假,金領班讓我臨時代班而已。」
「她是眼睛瞎了嗎?居然找妳這種貨色來代班。」男子用的是陳述句,話語中透著對向晚晴的不屑。
「什麼話!」向晚晴不滿地噘起紅嫩的小嘴反駁道:「金領班可是說我是最適合Rose的人選,她還說我的青澀就是玫瑰的刺。」
「是嗎?那就讓我嚐一嚐妳這朵Rose的味道……」
「唔……」向晚晴還來不及驚呼,就被男子用雙手按住後腦勺,含住自己的嘴唇。
冰冷的男子早就在剛剛被眼前這隻哭得跟熊貓似的Rose,撩撥起心中的火苗,雖然看不清她的長相,光聽聲音也可以斷定這張粉面下的臉,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
看著她噘起的小嘴,他忽然腦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二話不說扣住向晚晴的腦袋,霸道地啄住她的櫻桃小嘴,先狠狠地咬上一口做為補償,藉著她喊痛的時候,舌頭趁機滑了進去,在她的貝齒間肆意遊走。
向晚晴腦中的那根弦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吻給繃斷,她哪裡受過這些狂熱地挑動?掙扎了兩下就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在男子肆意的狂吻中整個身體酥麻得微微顫抖,她裹著男子的舌尖不由自主地輕吟了一聲,「嗯……」
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受,有一股狂潮熱浪順著下腹慢慢沖向自己的全身,惹得自己渾身發燙。
微弱的嬌喘讓男子下腹又是一緊,再也把持不住地將身子壓倒在向晚晴身上,豐滿的乳房直挺挺的蹭在他的胸膛。
他本想撩起向晚晴的衣服,可是一襲連身緊身迷你裙,讓他束手無策,他暗自罵道,該死的當初為什麼會設計出這個礙事的裙子!只好從短裙下面進入,順著向晚晴的大腿,一點一點摸到底褲外,不失溫柔地摩挲著,他含住向晚晴的耳垂,啞著聲音說道:「我現在就要一根根地拔掉妳這枝玫瑰身上的刺。」
向晚晴如被雷當空一劈,瞬間找回不少理智,反手就一巴掌蓋了上去,「你……混蛋!」這可是她的初吻,她為陌哥哥保留了十八年的初吻,就這樣被眼前這個混蛋給毀了!
向晚晴用盡渾身力氣,狠狠地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忙不迭地滾下沙發,也看不清任何方向,只是一逕地摸到門口,便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那男子也不去追,任由向晚晴跑開,嘴邊扯出一抹笑容,有些微紅的臉頰上出現淺淺的酒窩,這個女孩子真的挺多「刺」,撐得起玫瑰的那姿態。
◎ ◎ ◎
「晚晴!」毛絨絨終於等到向晚晴回來,誰知道一開門,就看見向晚晴哭得像一隻掉色的大熊貓,滿臉都是黑糊糊的淚水。
向晚晴好不容易收起的淚花,在見到毛絨絨那刻再次決堤,她抱著她大哭特哭了起來。
「妳怎麼了晚晴?」毛絨絨輕柔地拍著向晚晴的後背,嚇得不知所措,「告訴我,是誰欺負妳了?是今晚玫瑰亭的客人嗎?我這就去打電話給金領班,讓她取消他們的會員資格!」毛絨絨撫摸著哭得發抖的向晚晴,恨不得跟她一起掉眼淚洩憤,她從來沒看過向來樂觀的晚晴這麼悲傷過,除了上一次那個叫沈陌的傢伙突然失蹤。
毛絨絨摟著她向客廳的沙發走過去,柔聲問道:「晚晴,妳究竟怎麼啦?告訴我誰欺負妳了?我一定為妳報仇。」這話可不是開玩笑的,從小到她,只要向晚晴被欺負她一定討回公道。
向晚晴雙眼朦朧著,臉上的妝容已經花成一片,剛剛回來的時候,她的樣子還嚇得計程車司機不敢讓她上車,如果不是她哭得稀哩嘩啦,甚是慘烈,此時她應該還在馬路邊上遊蕩。
「絨絨,有個男人……他、他……」向晚晴想到自己的初吻沒了又悲從中來,眼淚一滴連著一滴,撲簌簌地往下掉。
「他?是誰?他把妳怎麼樣了?」毛絨絨急得鼻子都酸了。
「不知道!嗚嗚嗚……他奪走了我的初吻,妳要為我報仇,把我的初吻奪回來。」向晚晴抽搐著聲音,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住毛絨絨,「初吻是陌哥哥的,怎麼可以給那個壞男人,我一定要奪回來啦!嗚嗚……」
毛絨絨這下子說不出話來了,其實這個時候她應該和晚晴站在同一陣線,可是……初吻怎麼奪回來?難不成再去強吻回來?
「絨絨,無論妳想什麼辦法,都一定要幫我奪回來!」向晚晴見毛絨絨不說話,急了起來。
毛絨絨正左右為難之際,電話突然響了,她如蒙大赦般,急忙跑過去抓起電話大吼:「喂!我是毛絨絨。」
向晚晴此時一心想要討個公道回來,心中的悲憤也化作了哀怨的力氣,想著想著就只剩下間歇的哽咽。
她看見毛絨絨講電話的時候,還不時的看著自己,似笑非笑,笑的時候還那麼狡黠,她想,毛絨絨肯定是為自己想出來什麼辦法來報仇。
該死的男人,居然敢奪走我的初吻,我一定要奪回來。
「是是是……好的,金領班,我一定會把妳的心意轉達給她。」毛絨絨笑吟吟地謝了對方兩聲,才掛掉電話,她就得意忘形地走到向晚晴的身邊,眉毛一聳,問道:「知道剛才誰打的電話嗎?」
「金領班。」向晚晴有氣無力地回答。
毛絨絨顯然大驚,誇張地張大嘴,「妳怎麼知道?」
向晚晴頂著黑眼圈,瞪了毛絨絨一眼,當她是白痴嗎?「大姐,妳剛剛講電話自己說的!」
「是喔。」毛絨絨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剛剛金領班說,今晚玫瑰亭的客人,已經被大老闆親自去掉了會員的資格,大老闆和她對今晚的事都表示很抱歉,所以他們決定今天晚上,妳的代班薪水按正式員工的三倍計算,另外……」
然而,向晚晴沒有任何吃驚的地方,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安慰。
毛絨絨只能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另外,大老闆決定,以後妳就是『愛一夜』裡唯一的Rose啦!怎麼妳還不開心嗎?」
「不開心。」
「為什麼?」毛絨絨感到不解,擔憂地問道:「今晚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其他的事情?」
「其實真正吃我豆腐的另有其人。」向晚晴想起來就氣得牙癢癢,「那個壞男人居然奪走了我的初吻。」更氣的是她居然還有感覺,向晚晴哪敢說出這些話,她已經羞得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
可是毛絨絨看到滿臉通紅的向晚晴,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個版本,其實剛剛金領班已經將今晚的事全部告訴了她,她甚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晚晴,對付那個惡劣的男人,不如我們……」毛絨絨在向晚晴的耳邊說起她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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