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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折】笑裡藏愛(BL)

花弄吟FW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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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502.6折 會 員 價 NT$50 市 場 價 NT$190
市 場 價:
NT$190
作者:
顏可
出版日期:
20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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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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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忘的時間裡,擁抱過的餘溫,是一種幸福;
擁有的空間裡,吐露過的情話,是一種想念。

蘇毅鈞,三十歲的年紀,孤兒院長大的他有被遺棄的陰影,
缺少安全感的他總是習慣把離開的人忘記。誰知道,
就在他以為遺忘了的兒時玩伴,卻突然出現。
他叫沈尉嚴,小他好幾歲,是有錢人家養在城堡裡的王子,
英挺瀟灑、行事果斷又多金,不管走到那裡,都是眾人的注目焦點。
而自己,不過是被丟棄在孤兒院裡的孤兒,說交往好像高攀了,
所以有自知之明的他對產生的情愫,選擇逃避,因為他怕再被拋棄。
可惜,沈尉嚴自負得看不懂他的拒絕,先是安排他進公司,
再讓他成為總經理的助理,而後溫柔的誘他一起同居。
誰知就在蘇毅鈞慢慢放下心防,想要接受這個人的感情時,
沈尉嚴卻突然不告而別。因此蘇毅鈞決定封閉自己的心,
不動心就不會受傷,但半年後在他幾乎要忘了那個人時,
沈尉嚴又再一次出現,只是再多的解釋都沒有用,
因為付出感情對蘇毅鈞而言,每次都讓他受傷害……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那是一片無盡的黑暗,蘇毅鈞感覺自己變得很弱小,矮矮的身子,全身沒有一點力氣,怎麼用力也跟不上前面的人。他跑著、跑著摔了好幾跤,感覺身上都是泥土,在他前面的人還是冷著一張臉,丟下他走了。

  手應該是磨破皮了,他幾乎聞到一股血腥味,可是他還是捨不得停下來,趴著身子一邊往前爬一邊對著前面的人喊著,喉嚨卻被什麼卡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沒有人回頭,前面的人越走越遠,終於把他一個人留在那一片黑暗裡。

  「別丟下我,別……」

  豁然從床上坐起,蘇毅鈞從惡夢中驚醒,一伸手滿額頭的冷汗。抬頭看見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桌子、熟悉的床,知道自己依然躺在自己的小公寓裡,他放心地吁了一口氣。

  隨手抽了一張面紙,將自己臉上的冷汗擦了乾淨,想要再躺下睡,可是閉上眼睛就莫名覺得忐忑不安,想著這夜是絕對不可能再安穩地入睡了。

  看看床邊的鬧鐘才凌晨四點多,又感覺一陣煩躁,起床,進浴室沖了個熱水澡才覺得好了許多。

  一個人坐在沙發卻還是覺得冷,明明裹了厚厚一層的毛毯,電視被不停地切換頻道,卻怎麼也沒有找到讓蘇毅鈞想看的節目,看著冷冷的房間,蘇毅鈞忽然想起昨天林叔說的話,「該找個人暖被窩了。」

  蘇毅鈞不知道別人怎麼想,他確實發現男人一過三十歲就特別害怕寂寞,二十幾歲的時候,晚上還有和朋友出去逍遙的心情,每個晚上一群人一起唱KTV,去酒吧喝酒也就覺得開心,可是人一旦過了三十歲,就覺得有個人陪自己待在家裡也不錯。

  他的要求不高,只要找個能陪自己一輩子的女人,別中途忽然甩下他不管,外表、金錢什麼都不重要,他也知道像他這種在公司當保全人員的孤兒,要學歷沒學歷、要背景沒背景的男人,能找個一起過日子的女人就不錯了。

  況且對孤兒來說,其實女人還是恐懼大於同情的,想著從小便是從不健全家庭出來的孩子,心理可能也不太健康,萬一有心理問題,一輩子就完蛋了。

  所以很多女人寧願男人條件差一點,也不想嫁孤兒,所以蘇毅鈞覺得自己真的盡力了,可能是緣分還沒到,也可能是他太無趣,才會到了這個年紀還是沒找到合適的伴。

  前陣子林叔給個自己介紹的女人,聽說還不錯,是名幼兒園老師,很有小孩子的緣,做人也和氣,雖然結過婚,但是沒有孩子。

  「明天去看看吧。」蘇毅鈞看著冷冷的屋子想著,有個人和他一起待在屋子裡,感覺應該會好很多。

  不久,天開始濛濛亮了,蘇毅鈞從沙發站起來,進了廚房,沖一杯牛奶就算是吃過早餐。出門時,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給林叔撥了電話:「林叔,你上次說的那個女的……」

  林叔滔滔不絕地和他講了一堆話,大部份是在誇那女人如何的好,好像迫不及待想把他們湊成一對,蘇毅鈞卻很細心地聽著,沒有露出一點煩躁的樣子,他知道林叔是關心他,希望他早些成家。

  林叔嘮叨了很久,才將電話掛了,他還要蘇毅鈞晚上八點準時到興都大飯店去,蘇毅鈞聽了後,心幾乎涼了一半,心裡想著會約在那種地方的女人,恐怕自己是養不起的,可是林叔的心意他怎麼也不敢辜負。


☆ ☆ ☆


   都市的夜景很漂亮,燈火闌珊,繁華而熱鬧。

  蘇毅鈞是坐公車過去的,下班時間,車上的人很多,像一個塞滿東西的箱子,沒有縫隙。

  下車那一瞬間,他幾乎是被推下來的,出了公車的時候,由於是習慣,他一下公車馬上直直地往前跑去,還差一點被一輛才要停下黑色賓士撞個滿懷。

  「對不起。」車上的人連忙打開車門下來,「你沒怎麼樣吧?」

  蘇毅鈞想著眼前這個遇到自己的還不錯,明明是自己莽莽撞撞地衝過來,他卻很客氣,所以他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我沒事。」

  「是你?」一個男人興奮的聲音:「……蘇毅鈞?」

  聞言,蘇毅鈞抬頭疑惑地看著眼前的男子,看起來像二十五六歲,大約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五官俊秀,就是那種很乾淨很帥氣的臉孔,衣著是很有品味的筆挺西裝,全身上下散發著吸引女性尖叫的魅力。

  蘇毅鈞也不算矮,一百七十八公分的身高在朋友間還算中高的身材,可是在這個陌生的男人面前就像是矮了一個頭。當然,他也沒有這個男人的氣質,否則他想自己應該能夠早點結婚。

  不過,他真的記不得這個男人是誰,能叫出自己名字的人,他應該是自己認識的人才對?

  蘇毅鈞的記性不好,他的好友吳躍希就常開玩笑說他有選擇性健忘症,只要是不常和他聯絡的人,他都能忘得一乾二淨,可是對於那些常混在一起的朋友的糗事,他卻是朋友群裡記得最清楚的。

  蘇毅鈞有些尷尬地摸著頭:「不好意思,我的記性不太好,請問我們以前見過嗎?」

  眼前的男子仔細地看著蘇毅鈞,眼睛裡先是失望,後是氣憤,再是無奈,最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沈尉嚴,你記不得了?」

  蘇毅鈞搖搖頭。

  「小嚴,記得嗎?」

  蘇毅鈞依然搖頭,雖然腦子裡一瞬間閃過些什麼,但是只是閃過而已。

  沈尉嚴似乎有些生氣,雖然他沒大吼大叫,但蘇毅鈞就是知道他生氣了,也許是因為他看到對方的手抖得有些厲害。

  「那個,先生,我還有個重要的約會,我先走了。」蘇毅鈞知道自己的記憶是不可能突然變好,也不想浪費時間去回憶,他指著身後的興都大飯店示意自己要進去了。

  沈尉嚴沒有回應。

  蘇毅鈞看沈尉嚴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也不好意思打擾,想著不管以前認不認識對方,現在應該也只能算是陌生人,總不能為了一個陌生人耽誤了林叔為自己安排的約會吧。

  這樣想,他也不管沈尉嚴的失態,轉身走進入興都大飯店……


☆ ☆ ☆


   蘇毅鈞自覺自己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他只是比較節儉,也許孤兒院出來的人真的會有些捨不得花錢的毛病,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就是無法理解奢侈消費的理由。

  他覺得自己家公寓前的麵攤煮的麵比飯店裡煮的好吃,也看不出那些打折買來穿的衣服跟那些標著天價的名牌衣服有什麼區別。

  坐在包廂裡的唐小姐外表得比他想像中來的好看,皮膚白皙,身材沒有變形,只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比少女多了些楚楚可憐。

  而她看向蘇毅鈞的眼神充滿了失望,蘇毅鈞其實長得並不差,五官端正,皮膚雖然黝黑,但以男性的標準來說並不是什麼大缺點,只是差就差在品味這東西。

  短到沒有型的頭髮,一看就知道廉價的穿著,衣服和褲子胡亂搭配,有些細節可以反映一個人的性格,女人都這麼相信著。

  蘇毅鈞自然也知道今天沒戲了,但是怎麼說都是林叔介紹的人,大家在一起吃頓飯也無所謂,這點錢他還花的起。

  只是,蘇毅鈞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喝酒,唐小姐可能也還沒從失敗的婚姻裡完全走出來,一聽說要喝酒,居然也附和。

  菜還沒吃幾口,兩個人就對飲了好幾杯,也不管空腹是不是容易醉,兩個人就繼續大喝著。

  唐小姐是先醉的那個,一邊喝一邊罵著:「那個男人是混蛋,那隻狐狸精不得好死。」蘇毅鈞其實也東倒西歪了,不過看眼前的唐小姐一副發癲的樣子,連忙打電話給林叔,讓他來接唐小姐回去。

  林叔到飯店的時候,唐小姐已經開始唱歌跳舞了。

  蘇毅鈞只是傻傻地坐著,好像沒什麼事情,他還很清醒地對李叔說:「你扶唐小姐回去,我自己回去就好。」

  林叔看了看他,而後居然真相信了,其實他早醉得有些暈了,還沒有等林叔走多遠,蘇毅鈞就覺得身體裡的酒精開始沸騰,也不知道怎麼去櫃檯付錢,走出飯店的時候,他已經很想四肢著地爬著走路。

  感覺一陣噁心,蘇毅鈞立刻跌倒在地一陣狂吐,出入飯店的人全都用厭惡的眼光看他,偶爾有人罵一聲晦氣,直到興都大飯店的保全人員走上前,恨不得將他塞進垃圾桶時,他被一隻手拉進了一輛車子。

  那隻手修長潔白,很漂亮。

  「蘇毅鈞、蘇毅鈞,你還好嗎?」一個陌生而熟悉的聲音好像從遙遠的記憶深處傳來。

  蘇毅鈞搖搖頭,想說自己沒事,又是一陣噁心感湧了上來,肚子裡的東西已經吐得差不多了,現在吐出來的都是酒水,散發一陣惡臭。

  車窗放下來,夜晚的風帶著一些寒氣,蘇毅鈞覺得自己應該清醒了很多,可是頭卻開始發疼了。

  為此,不管三七二十一,頭痛得受不了的他索性在車子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被一個人抱著,是那種對於男人絕對是難以忍受的橫抱,他拼命掙扎,可是抱著他的手力量很大,他怎麼也掙脫不開。

  「放我下來。」

  「沒事的,乖。」一個聲音傳來,莫名讓蘇毅鈞覺得很安心。

  他被抱進一間屋子,模糊之間覺得這個屋子有著一股和抱著自己的男子身上一樣的味道。


☆ ☆ ☆

 
   「蘇毅鈞,洗個澡。」依然是那個聲音。

  他的眼前依然朦朧一片,怎麼努力睜開眼都看不清楚對方是誰,辛苦了好一會兒,他就放棄了。

  被扔進裝滿熱水的浴缸的時候,他舒服地呻吟了一聲,水溫很高,透過皮膚進入身體時,有一種全身慵懶的感覺。

  那個人伸手想幫他脫衣服,蘇毅鈞雖然醉得厲害,但是他不想麻煩別人,阻止了那雙接近自己的大手,自顧自地脫起衣服。

  浴缸很大,讓蘇毅鈞有了游泳的衝動,只是酒精讓他的四肢發軟,一陣嘩啦聲後依然沒有游起來,只是身體和浴缸邊緣的摩擦,讓他感覺下身一陣發熱,嘆了一口氣,想來這就是所謂的飯飽思淫慾吧。

  蘇毅鈞很快忘記自己身邊還有別人,抓著自己下身的灼熱隨意套弄起來,呻吟聲不大,卻完全不受壓抑,一聲接著一聲,畢竟這麼多年都是自己解決的,已經成了習慣,怎麼讓自己舒服就怎麼弄,反正他的屋子很少有外人。

  他把這裡當作是自己的屋子,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世界。

  浴缸裡的熱水明顯已經冷了許多,全身卻因為慾望而燥熱。

  忽然,蘇毅鈞聽到幾聲很重的喘氣聲,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卻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地面、陌生的浴缸,他怎麼會在這裡?心裡一陣疑惑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一雙陌生的大手包裹著他的手順著他的頻率,前後套弄起來。

  那是一雙有些冰涼的大手,卻讓蘇毅鈞感覺更加燥熱,他的腦子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有一種強烈的慾望直沖腦頂的感覺。他聽到自己呻吟得更大聲了,不一會兒,慾望就在自己和那雙冰涼的手中釋放了。

  蘇毅鈞感覺到一陣痛快淋漓,全身舒服得想唱歌,很久沒有這麼舒服了,瞌睡蟲也跑了出來,閉上眼睛的一瞬間,他看到一張陌生而熟悉的臉,嘴巴好像不聽自己使喚得吐出:「小嚴,別走……」

  隱約之間感覺有人將他抱起來,拿浴巾擦乾了身子,小心地放在床上,然後對他說著什麼,只是蘇毅鈞實在太睏,睏得什麼都聽不見了……


☆ ☆ ☆


   第二天,蘇毅鈞感覺腦袋像裂開了一樣疼,宿醉畢竟是要付出代價的。

  陽光透過窗子射進來,他強行睜開眼睛,才發現原來昨晚自己不是在作夢,他真的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屋子。

  蘇毅鈞環視四周,他可以確定這是一間高級套房,就是那種即使他把自己賣了也買不到一間廁所的高級住宅區。

  蘇毅鈞的視線在屋子環視一周之後,定格在大廳沙發旁邊的那架小提琴上,黃褐色的琴面有些透亮,每一根弦都有一種晶瑩剔透感,他雖然是完全的外行,依然知道這是一把很精美的小提琴。

  蘇毅鈞明明覺得自己不可能見過這麼高級的小提琴,卻莫名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想著那個男人的模樣、那個男人的手,忽然覺得這把小提琴真得很適合他。

  蘇毅鈞的朋友與他一樣都是小職員,他實在想不出了昨天那個男人是誰。模模糊糊之中,他還記得他冰涼的手碰到自己下身灼熱的時候,那種心驚和舒服的感覺。

  當然,蘇毅鈞並不認為那種動作有什麼大問題,他當過兵在那個全是雄性的世界裡,偶爾互相幫忙發洩慾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蘇毅鈞,你醒了?」男人的聲音傳來。

  蘇毅鈞抬頭,看了看眼前高大的男子,雖然換了衣服,休閒的米色細針織衫代替了棕色西裝,卻依然體現著他那種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他終於知道什麼是「人穿衣服,而不是衣服穿人了」!

  「先生,請問你是?」

  沈尉嚴皺了皺眉頭,顯然他不太喜歡這個稱呼:「你叫我小嚴吧。」

  蘇毅鈞連忙搖頭,眼前這個男人一看就是那種指揮下屬的老闆人物,他何德何能叫他小嚴。

  「蘇毅鈞,你真的一點也不記得我了嗎?桃樹、小提琴、圍牆……雖然已經很久了,如果沒遇到你,我也要忘記了。」沈尉嚴坐下來點了一支菸,「可是,你又讓我遇上了……」

  蘇毅鈞呵呵地笑:「真的不記得了,我這個人的記性很差,只要是不常跟我聯絡的人,我很快就會把他們忘掉,以前有個國中老師對我很好,我畢業的時候還覺得捨不得,才過一年,再遇到他我就叫不出名字了……」

  蘇毅鈞尷尬地撓撓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

  「沒關係,忘記就忘記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認識。」沈尉嚴伸出手,「我叫沈尉嚴,請多指教。」

  蘇毅鈞看著那雙修長白皙的手,忽然想起昨夜的場景,雖然神經被酒精麻醉得厲害,但是那種感覺卻是真真切切的,壓抑住自己的胡思亂想,蘇毅鈞伸出了手與那隻大手相握。

  「蘇毅鈞。」蘇毅鈞報了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沈尉嚴清冷的聲音。

  拿著一張「沈尉嚴」的名片,蘇毅鈞有些摸不著頭腦,興都集團的總經理?他怎麼可能和這種人有交集。

  可是看那個人的樣子,自己應該認識他的,拍了拍腦袋依然沒有什麼奇蹟發生。

  蘇毅鈞也不是自找煩惱的人,既然沒有想起來也就算了,他打電話給林叔想告知自己這次相親估計沒戲唱了,卻聽說唐小姐對他好像有點意思,這教他心裡不禁開心了幾分,三十歲的人了,總算有人看得上自己。

  可是,他不知道原來「情場得意,職場失意」這句話是這麼準確,還在他想著:「唐小姐既然已經有一次失敗的婚姻了,如果結婚她一定會更珍惜自己,也許真的是能和自己過一輩子的人。」,就聽到他被公司裁員的消息。


☆ ☆ ☆


   那天蘇毅鈞去公司收拾私人物品,像一隻鬥敗的公雞從公司走回自己家的小公寓,他看到一輛被圍觀的黑色賓士,不意外地看到了朝他招手的沈尉嚴。

  在人群之中,穿著黑色西裝的他很耀眼,有一股生人勿近的貴氣,蘇毅鈞忽然覺得這股氣質很熟悉,好像自己在很久以前曾經遇過這樣的人。

  「可能我以前真的認識他也說不定。」蘇毅鈞這樣想。

  現在他們勉強也算認識,只是,蘇毅鈞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這個人要跟自己這種對他來說根本是一無是處的人交往。友情需要地位相當、愛好相近才比較好維持,一種人有一種人的領域,他一直這麼認為的。

  不過對方既然已經來找他了,蘇毅鈞也不好意思弄得自己好像和他完全不認識一樣,小心翼翼地上了黑色賓士的副駕駛座,蘇毅鈞才開口:「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沈先生。」

  沈尉嚴沉默著,只是看著前方自顧自地開車,蘇毅鈞這才發現沈尉嚴的睫毛很長,一刷一刷地在眼睛上留下陰影,很漂亮,以前看到那些將睫毛刷得又長又翹的女孩子,也沒有這種感覺。

  車是開到郊區才停下的,蘇毅鈞自然記得這個地方,這裡是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

  雖然有些事情他以為自己忘記了,其實不過是把這記憶藏在自己找不到的地方,小小的一個觸動就能讓記憶波濤洶湧。

  對於這個地方,他是又愛又恨的,一方面這裡是他父母拋棄他的地方;另一方面這裡卻是他長大的地方。

  蘇毅鈞其實很羨慕吳躍希那群朋友,雖然和自己一樣是孤兒,至少他們沒有被拋棄的記憶。

  尚在嗷嗷待哺的時候,就進了孤兒院,心裡便可以想著也許父母有什麼苦衷,像電視裡演的那樣,父母的愛情不為世俗所容什麼的;又或者安慰自己說父母沒有能力養他們,來孤兒院也是為他們好,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但至少還有希望。

  不是像自己,找不到任何安慰自己的理由,因為他記得他是真的被拋棄的,父母離婚,兩邊都有新的家庭,怎麼看他都是累贅。他就被扔在孤兒院門口了。

  醒來知道自己成了孤兒,他哭了很久,哭得嗓子都啞了,才清清楚楚地意識到自己真的被拋棄了。

  有些東西得到了再失去比沒有得到更讓人心痛,連父母都可以拋棄他了,他實在沒有信心其他人不會拋棄他。
  
   所以只要是離開他的人,不管是朋友、老師、愛人甚至父母他都告訴自己要用最快的時間忘記,離開了什麼人,他蘇毅鈞也能活下去,何必讓自己太痛苦呢。

  但是,這一刻,他記起了沈尉嚴!是的,他以為自己真的忘記了,現在才明白他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第二章


   他第一次見到沈尉嚴的時候,是在一座有著高高的圍欄的城堡裡。

  在十二歲的蘇毅鈞眼裡,孤兒院不遠的別墅區就像城堡一樣,那座城堡有著很高的圍欄,讓他想起了老師曾經跟他講過的被巫婆關在城堡裡的公主。

  當然,他去爬那個圍欄並不是為了拯救公主,只是為了圍欄裡有長滿桃子的樹,孤兒院的伙食有限,特別是水果,一個星期最多三次,每次都只有一點點的量。

  他很想吃桃子,所以他就爬了圍欄。

  隱約的小提琴聲響起,蘇毅鈞以為是屋子裡發出的,因為聲音很小。

  蘇毅鈞唯一的特長便是運動,雖然瘦瘦的,動作卻很靈活。圍欄很高,但是對於蘇毅鈞來說倒也不困難。他高高興興地爬上圍欄頂端,然後順勢上了桃樹。隨手摘了一個桃子,用袖子擦了擦,就開始吃了。

  「誰?」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傳來,小提琴聲戛然而止。

  蘇毅鈞看到了沈尉嚴,怎樣形容那時候的沈尉嚴呢?一個完全的小紳士,白襯衫、西裝褲,坐在院子裡拉小提琴,蘇毅鈞是後來才知道那是小提琴,小小的,很精緻,就如沈尉嚴給他的感覺。

  如果自己是上帝打了個樣品便從天堂扔下來的話,那麼蘇毅鈞應該是經過精細勾勒的精品,每一個線條都很精美。

  正在蘇毅鈞為自己第一次偷竊失敗默哀,想著會不會被人亂棍打死的時候,沈尉嚴忽然放下手中的小提琴說:「帶我出去玩,不然我就讓管家來抓你。」

  蘇毅鈞微微有些錯愕,想著可能是被關怕了的少爺,為了自己的安全,蘇毅鈞乖乖地拉著沈尉嚴爬出了城堡。

  蘇毅鈞其實很少和別人親近,八歲來到孤兒院,想著如果自己對別人的感情太深了,他們又離開自己怎麼辦,不是又要嚐到被拋棄的感覺?那太難受了,還是不要了!

  他喜歡獨來獨往,有父母來領養孩子,也不見他多用心,對離開的孩子他總說著:「你真的要走嗎?他們以後如果不要你了怎麼辦?那個時候再回來只會更痛苦。」

  這些話經常讓那些被領養的孩子眼淚汪汪,甚至不願意離開,孤兒院的阿姨沒辦法,以後有父母來,就不讓蘇毅鈞參加,說他破壞氣氛。

  其實,這些事情還不少,本來很熱心地領養了一個孩子,後來又說不是自己生的感覺不對,又把人送回來了,自私自利的,從不顧及那些孩子有多傷心。

  但是,對於這個皮膚細白,五官清秀,身上還有一陣奶香的「小嚴」,他放入了全部的心。

  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這個男孩是很重要的人,孤兒院裡有什麼好玩的東西他一定搶過來讓小嚴玩;自己捨不得吃的水果一定讓這個被巫婆關在城堡裡的王子吃;自己發現的秘密基地,那片樹林中央的草坪,他也只與小嚴一個人分享。

  坐在那些桃樹枝頭聽沈尉嚴拉小提琴,吃桃子是他最快樂的時光,等沈尉嚴拉完一曲,他就會小聲地鼓掌,看著他開心的笑,他便覺得全身輕飄飄的,像要飛到天上去。

  蘇毅鈞真的不是個敢輕易放下感情的人,可是他還是把全面感情放在沈尉嚴的身上,身後有個男孩跟著他,喊他小鈞哥哥、小鈞哥哥……的感覺真的很幸福。

  只是,有些事情總是要發生的。

  「小鈞哥哥,我要去美國了!」沈尉嚴是含著眼淚說:「我媽要去美國,不去我就沒有親人了。」

  那一天,天氣很好,陽光燦爛,春風和煦,怎麼也不像是一個分離的時候,可是現實就是這麼慘酷,讓人防不甚防。

  「嗯,你去吧,美國很好的。」蘇毅鈞笑著,笑容很燦爛,卻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沈尉嚴猶豫了很久,然後一把將蘇毅鈞抱住:「小鈞哥哥,你要記得我,一定要記得我,我很快會回來的,真的。」掛著眼淚的臉很真誠。

  「可能吧。」蘇毅鈞模稜兩可地回答。

  後來,蘇毅鈞是一直沉默著將沈尉嚴護送入那個城堡,帶著他爬了圍欄、爬了桃樹,安全進入院子。

  「再見,小鈞哥哥。」沈尉嚴哭著揮手。

  「再見,小嚴。」蘇毅鈞笑著揮手,然後用很低的聲音說了聲:「再也不相見了。」

  出了院子,蘇毅鈞就開始不停地哭,哭著喊:「我會馬上忘記你的,拋棄我了,我為什麼要記得你,混蛋,我會立刻忘記你……」

  那天他哭得很厲害,和知道父母拋棄他的時候一樣厲害。嗓子火辣辣一片,整整過了一個星期才能發出正常的聲音。

  後來,那城堡就換了主人,桃樹被砍了,院子裡建了一個游泳池,正如他想的那樣,他很快忘記沈尉嚴,快得令他自己都驚訝,只是隱約更堅定了自己不可以對人付出太多感情的態度。


☆ ☆ ☆


   「毅鈞,記起來了嗎?」沈尉嚴的聲音將蘇毅鈞從記憶裡喚醒。

  蘇毅鈞本想裝傻,又覺得這樣不好,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點了下頭:「想起來了,沈先生小的時候矮矮的,沒想到長大了會變這麼高。」然後,傻傻地笑。

  沈尉嚴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因為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應該不會再回美國了。」沈尉嚴說,十幾年的美國生活,他已經將美國當成真正的家了,否則怎麼會用「回」字,而不是用「去」字。

  不過,蘇毅鈞也沒有揭穿這一點,不管怎麼樣,雖然記憶找回來一些,感情卻不是說找回來就找回來的,現在想起他離開時候自己的痛苦,竟然覺得很可笑。

  「嗯,這裡很不錯。」蘇毅鈞隨便應付著,然後對沈尉嚴說:「如果沒什麼事,我們回去吧。」

  沈尉嚴看著遠方,好像也在回憶著什麼,直到蘇毅鈞有些不耐煩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打開車門。

  蘇毅鈞想著不知道他的回憶裡,有沒有那種被離棄的疼痛,應該沒有,主動離開的人,比自己忘記的還要早吧。

  正如沈尉嚴說的,如果他們沒有再相遇,就不會記起那個時候,只是他們還是又遇到了。

  那天之後,蘇毅鈞後來沒有再和沈尉嚴聯絡,他打的電話蘇毅鈞也不接。本來就不是同個世界的人,生命之中的一個過客罷了,何必太放在心上。


☆ ☆ ☆


   蘇毅鈞相信自己很快又能忘記沈尉嚴,他就是這麼一個人,又不是能陪自己一輩子的人,能忘記就忘記吧。

  他現在忙得焦頭爛額,現在這個年代,「待業」是一件恐怖的事情,雖然他現在屬於那種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但是沒有收入,不停支出的日子讓他的銀行帳戶的存款急速下降。

  後來好不容易參加了一家公司的應徵,竟然莫名其妙地進了一家不錯的公司,等他反應過來,才知道這間公司叫興都集團,算是沈尉嚴的總部。

  他是守門的保全人員,不管怎麼樣好像都會碰到沈尉嚴,本來想迴避,後來又覺得可笑,只是小時候的玩伴,也沒什麼好尷尬的,這樣想的時候他自動忽略了那雙冰涼的手碰到自己下身慾望的銷魂感。

  因為工作順利,好運也來了,蘇毅鈞連愛情都走得順利。

  唐小姐姓唐,單名一個琳字,雖然有些虛榮,人確實不錯。

  第一次去她家作客的時候,她還給自己煮了一碗麵,加了肉絲、雞蛋,很香。如果蘇毅鈞再矯情一點,他可能會說「有家的感覺」,只是那個時候他只是不停地說好吃,很香,其實麵煮得並不很好吃,甚至沒有蘇毅鈞自己煮得香,不過有個人給自己下麵的感覺,讓蘇毅鈞幾乎流淚了。

  蘇毅鈞走的時候,唐琳對他說:「有空就來找我。」

  蘇毅鈞連忙點頭,忽然覺得很安心,有個女人肯陪他過生活了,真的很不錯,只是有些事情,並不是想的那樣的。


☆ ☆ ☆

 
   蘇毅鈞來興都公司的第二天就見到了沈尉嚴,在眾多下屬面前他顯得更加強勢,黑色的西裝、米色領帶,精緻的五官、飛揚的眉。

  所有跟在他後面的人都是低著頭的,蘇毅鈞卻覺得沒什麼不對,好像本來就是應該這樣子。

  和旁邊的保全人員一樣鞠躬低頭,蘇毅鈞以為沈尉嚴應該認不出他,可是,很顯然,他的判斷是完全錯誤的。

  「蘇毅鈞?」沈尉嚴的聲音傳來。

  蘇毅鈞呵呵地笑:「沈總經理好。」

  沈尉嚴站了好一會兒,然後說了聲:「見到你真好。」轉身就離開了,他倒走的容易,可害得蘇毅鈞被一群人逮到,旁敲側擊,問東問西,想套出蘇毅鈞和沈總經理的關係。

  可惜無論他們怎麼問,蘇毅鈞都是呵呵地回答:「不怎麼熟,見過幾次……」就沒有下文了。

  不過這些話那些人根本不相信,因為蘇毅鈞第二天就被調到總經理辦公室,做了總經理助理。

  這可是一個熱得發燙的職位,公司裡不知道有多少美女擠破了頭往這個位置上鑽。結果白白便宜了來公司還沒幾天的保全人員?聽著就讓人生氣。

  蘇毅鈞的工作比當保全人員閒了很多,每天除了找文件,影印一些資料,剩下時間就是看報紙喝茶,不是他想偷懶,那些經濟類的文件,他真的是完全看不懂。

  上去湊熱鬧也只是給沈尉嚴幫倒忙,雖然幫不上忙讓他覺得愧對這份工作,但變成累贅那就更恐怖了。

  「蘇毅鈞,給我泡杯茶。」

  「蘇毅鈞,把這文件拿去影印一下。」

  「蘇毅鈞,把這文件校對一下。」

  他的工作大概就是這種類型,毫無技術可言,卻能和沈尉嚴待在同一個辦公室。

  不過坐在沈尉嚴旁邊久了,他才發現認真工作的男人真的很有魅力,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某些時候,他經常抓到沈尉嚴朝他投來的視線有一種曖昧的感,不過蘇毅鈞當然認為自己是想多了。

  無聊的時候,蘇毅鈞就壓抑不了自己的瞌睡蟲,經常趴在那種屬於自己的小辦公桌上睡著。沈尉嚴也不罵他,只是偶爾蘇毅鈞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上多了件西裝。

  後來幾乎越演越烈,蘇毅鈞已經到了沒事就睡覺的地步。


☆ ☆ ☆


   這一天,蘇毅鈞正在和夢裡的人下棋,卻被一陣吵雜的聲音吵醒,睜開眼睛,看到了一臉火氣的沈尉嚴。

  「這就是妳花了一個星期做的成果?妳不是什麼都不懂得新人,竟然還犯下這種錯誤……」沈尉嚴的語氣相當不悅,雖然對著他的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

  蘇毅鈞有些害怕,莫名其妙地與沈尉嚴重逢以來,還不曾見過這樣的他,好像一頭發飆的老虎,很是恐怖。

  蘇毅鈞忽然覺得有些沮喪,那種與沈尉嚴的距離感更加真切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嘆氣,可能忽然覺得有些失落。

  沈尉嚴聽到他的聲音,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大口地喘了氣才讓自己鎮定下來,對那個女職員說了句:「妳先出去。」便向蘇毅鈞走來。

  蘇毅鈞有些不自然地退後了幾步,沈尉嚴的臉色又黑了一層,他伸手抓住後退的蘇毅鈞的手,用力地拉向自己,蘇毅鈞一個踉蹌,撞上了沈尉嚴的身體。

  身體與身體接觸的時候,蘇毅鈞感覺到一股不屬於自己的熱量朝自己襲來。

  一瞬間,沈尉嚴的臉色變得很差,非常差,好像別人欠他錢,他用一種蘇毅鈞陌生的眼光看他,然後慢慢地放開蘇毅鈞,重重地呼吸空氣:「別躲,我沒什麼好怕的。」

  「我沒有怕你。」蘇毅鈞呵呵地笑,只是說這話的時候他有些中氣不足,畢竟氣氛實在太怪異了。

  「你是我第一個朋友。」沈尉嚴忽然說。

  蘇毅鈞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沈尉嚴這個時候說這個幹什麼,沈尉嚴也沒有給蘇毅鈞繼續追問的機會,自顧自地回到他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來。

  接下來,蘇毅鈞開始感覺頭痛,與沈尉嚴一起待在辦公室裡的日子越來越難熬,總覺得沈尉嚴看他的眼神和他說話的語氣……什麼都不對,他們除了上下屬的工作關係,還有就是兒時玩伴吧,可是沈尉嚴對他好像好過頭了,這樣的米蟲工作,他從來沒奢望過。

  思考了很久,這一天,蘇毅鈞鼓起勇氣對沈尉嚴說:「總經理,你不覺得我做這個工作不太適合嗎?」

  「保鏢兼秘書,很合適。」沈尉嚴說。

  蘇毅鈞唉聲嘆氣了幾天,也知道改變不了什麼,索性開始在總經理辦公室裡混吃混喝。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沈尉嚴的女人緣不是普通好,每天都會有不同的女人藉著不同的理由來接近他,哪怕只是和他說上一句話。

  兩人雖然不是很常交談,但是在一個辦公室裡待久了,蘇毅鈞也不再客氣,為了打發辦公室的無聊時間,他會問沈尉嚴一些無聊的問題:「總經理,你怎麼還沒結婚?」

  「不知道。」

  「那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不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沈尉嚴沉默。

  蘇毅鈞在屢戰屢敗的情況下,發揮不出屢敗屢戰的精神,雖然好奇也沒有繼續再打聽。

  看著他認真工作的樣子,忽然覺得這個人確實有吸引女人的本錢,蘇毅鈞這樣想。


☆ ☆ ☆


   這些日子蘇毅鈞很春風得意,唐琳已經給他自己家的鑰匙,到這一步意味著什麼,他三十來歲的人,多少清楚。

  蘇毅鈞猶豫著自己該不該和唐琳發生婚前性行為的時候,這回換沈尉嚴的好奇因子也爆發出來了:「你怎麼還沒結婚?」

  「快了。」蘇毅鈞說這兩個字的時候,聽到一陣文件掉到地上的聲音,看著混亂的文件,蘇毅鈞皺了眉頭,走上前想把這些整理好,看來今天的婚前性行為是沒有希望了。

  他真的很開心,雖然心裡仍舊有些忐忑不安,但是又覺得很滿足。

  「快了是什麼意思?」沈尉嚴繼續問。

  「就是人已經找到了,只差點時間問題。」蘇毅鈞樂呵呵地回答,只是這時候,他看到沈尉嚴的臉色有些不好,本來潔白的皮膚有些發青,牙齒咬著下唇的動作很自虐。

  過了很久,沈尉嚴忽然問蘇毅鈞:「蘇毅鈞,你說如果喜歡一樣東西是不是就應該緊捉著不放?」

  「應該是吧!」蘇毅鈞的腦子一瞬間閃過面目模糊的父母、閃過小時候的沈尉嚴、閃過許多他喜歡過又離開他的人。

  如果喜歡一樣東西,就應該緊捉著不放,要不然就會被他們偷偷溜走。

  等蘇毅鈞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而回神的時候,卻看到沈尉嚴用一種讓他心顫的眼神看著他,那麼熾熱、那麼嚇人,好像要將他吸走一樣。

  「下班了,我先走了……」蘇毅鈞一陣心慌。

  「蘇毅鈞,我送你。」沈尉嚴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只是讓蘇毅鈞有種寒毛豎起的感覺。

  「不用了……」蘇毅鈞幾乎是用跑著離開總經理辦公室的,那些話真的沒什麼,可是那種語氣,真的讓他很難接受。

  這和自己偶爾對唐琳的溫柔體貼很相似,可是他應該是男人吧!腦子裡又閃過那個醉酒的晚上,那種銷魂的慾望。

  蘇毅鈞強行要求自己冷靜下來,是他想多了,一定是他想多了!


☆ ☆ ☆


   蘇毅鈞的避風港在唐琳那裡,拿鑰匙開了唐琳家的門,看到一臉笑呵呵的唐琳他才覺得安心許多:「唐琳,我們應該能相處一輩子吧。」

  這就是蘇毅鈞的願望,有一個人可以陪他過一輩子。貧窮富裕都沒關係,就是不要中途喊停,把他甩了。

  他的願望應該不算太大,可是他活到三十歲了還沒找到,他希望唐琳是那個人,希望的心都痛了。

  「會的,我會陪你過一輩子的。」唐琳的眼睛裡滿是真誠,蘇毅鈞看著她的眼睛,他相信了,被自己重重包圍的心,又一次放進了一個人。

  而自那天的談話後,蘇毅鈞就刻意和沈尉嚴保持距離,過了一段時間,又覺得自己不該胡思亂想。

  也許沈尉嚴只是很懷念小時候吧,那個被巫婆關在城堡裡的王子,第一次與外面的人玩,他也說了自己是他的第一個朋友,人們對「第一次」總是充滿了感情。

  這樣想著,蘇毅鈞又將沈尉嚴當成普通朋友,很普通的那種,走了也不會覺得捨不得的那種。

  蘇毅鈞對自己說這就是極限了,他不能將沈尉嚴當成好朋友,因為他遲早會離開,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不是嗎?


第三章


   唐琳接受蘇毅鈞求婚的時候,朋友們說一定要跟他好好慶祝一番。

  蘇毅鈞想著對他這種中等收入的人來說,隆重的婚禮可能會花掉他大部份的存款,但是他還是很高興,想著以後的日子總算有一個人和自己待在一個空間一輩子,就覺得心裡暖暖的。

  一間酒吧,音樂很舒服,那種很溫柔的感覺。

  蘇毅鈞開心地接受著一群朋友的祝福,沈尉嚴也來了,送的禮物是一件套名貴的西裝,這讓蘇毅鈞覺得有些怪異。

  看著別的朋友送一堆成對的娃娃,成對的手環,情侶錶什麼的,忽然看到一套純男性的西裝,當然會覺得很特別。

  不過那套西裝的質感真的很不錯,應該適合婚禮上穿,只是沒想到沈尉嚴這樣事業有成的大人物,居然會奉行是實用至上的原則。

  「應該會很好看,蘇毅鈞。」沈尉嚴說。

  蘇毅鈞只能自顧自地傻笑。

  酒吧裡很熱鬧,蘇毅鈞卻堅決不喝酒,實在是上次宿醉的感覺太不好了。謊稱自己的胃不好,別人怎麼勸也不喝,連吳躍希也不例外。

  「我來!」沈尉嚴倒是豪氣,勇敢地替沈尉嚴擋了酒,不管是誰,碰了杯就喝,好像自己千杯不醉一樣。

  喝得兩頰通紅的時候,沈尉嚴更是衝上酒吧的舞臺,搶了那個正在演奏的少年的小提琴,激動地拉起來。

  沈尉嚴的身體明明已經搖晃的厲害了,拉著小提琴的手卻很平穩,美麗的聲音從他的手間流洩而出,讓蘇毅鈞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小提琴的聲音真的很美,那種悠揚和華麗的琴音,幾乎奪取了酒吧裡所有人的視線,沈尉嚴卻完全沒有感覺,獨自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營造的音樂裡。

  在琴聲停止的一瞬間,蘇毅鈞開始鼓掌,先輕後重,就如遙遠的記憶裡自己做的那樣。在他的帶領下,沈尉嚴獲得了許多掌聲,只是沈尉嚴已經開始全身發軟,幸虧蘇毅鈞撲過去得及時,否則這個大帥哥可能要摔得很狼狽。

  「我先送他回去,你們繼續喝,所有的帳全算我的。」蘇毅鈞對著朋友說,手被沈尉嚴的身體壓得有些生疼。

  路燈很亮,無盡的夜燈將這個城市點綴得明亮如白晝,蘇毅鈞扶著沈尉嚴的身體顯得有些吃力,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將他扶到自己家裡,因為距離近。

  「我還要喝……」

  「我沒有醉……」

  蘇毅鈞發現即使是俊美的沈尉嚴,醉酒的樣子依然很難看,臉上紅紅的一片,眼睛裡一片迷茫,全身散發著酒精的味道。

  「是,你沒有醉。」蘇毅鈞應著他的話,他將沈尉嚴拖回家,自己的小公寓當然不能和沈尉嚴的高級套房相比較,但是蘇毅鈞想著上次自己喝醉酒,沈尉嚴這麼照顧他,現在他醉了,自己也應該好好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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