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來的女人,明明不是公主,卻比誰都嬌;
牆邊爬出來的男人,明明不像壞人,卻比誰都狠。
詹曉路怎麼都難以相信,有個男人會從她家的狗洞爬出來,
而且還是個俊到不可思議,教人看得會想流口水的帥哥!
只是這男人一副像是跟死神有約,很難見到明天太陽,
連命都快沒有的他,卻還敢膽大包天的偷走她的初吻!
雖然人家說,路邊的「野草」不要採,但是他都送上門了,
不採白不採,詹曉路便笑呵呵的將人拖回家……
誰知道,這位名叫納爾遜的男人,不只帥得很有型,
連個性都超級挑剔,吃要吃好、睡要睡好,
還三不五時對她伸出毛手,一會兒摸這一會兒摸那,
一臉色狼樣。而快二十歲的她,這輩子還沒談過戀愛,
連個像樣的追求者都沒有,而今狗洞卻跑來個帥哥,
天真的她以為偷偷藏起來養著應該沒人發現,反正,
這個驕傲的像隻孔雀的男人也很享受被她包養。
可怎麼才不過幾天的功夫,落難的男人竟成了嬌貴王子,
而且還是隻老謀深算的狐狸,安靜的將她吃得連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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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 子
夜色深沉,一條白色身影在飛快地前進著,後面是不曾間斷過的槍聲和腳步聲。
一片混亂,所有人都將屋子緊緊鎖住不敢出門。
忽然又一陣槍彈掃來,只聽那道白色身影一聲嗚咽,便見臂膀上溢出一灘鮮血,而後血跡逐漸擴大,向四周散開,順著胳膊「滴答滴答」直往下淌。
他捂住傷口,眉頭微微簇起,臉上的汗珠不停地往外冒,無奈一笑,「真是麻煩,怎麼會有這麼黏人的傢伙?難不成是自己長得太帥的緣故?」
此時,前面已經沒有去路,身後卻是數量不明的傢伙。
他將耳朵貼到地上,「一、二、三、四……十七……十八……」
「剛才擺平了七個,應該只剩下三個不到,怎麼又多了十幾個?」他嘆了口氣,「真討厭,難道注定要我命喪於此?」
現在的他身上一顆子彈也沒有了,只剩下一把銀製小刀,手又挨了一下,剛剛只覺得一陣酥麻,現在痛感慢慢來襲,倒是讓他腦子頓時清醒不少。
他安靜地躺在幾個大木箱後面,這時隨便一動都可以讓他痛裂肝肺。
他粗略地檢查了遍自己的身體,似乎斷了兩根肋骨,內臟出了點血,腿上中了一刀,胳膊挨了一槍……
嗯,沒什麼大礙,如果不被抓到的話,還是可以安全地活下來的。
給自己做了簡單的包紮後他笑了笑,彷彿這身體不是自己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可是雙眼卻閃著奇異的光芒,絲毫沒有面對死亡的恐懼。
他覺得很刺激,甚至有些興奮,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哼點什麼小曲。對他而言,這只是個遊戲,雖然完全明白遊戲失敗的後果,千刀萬剮、割皮削肉,然後被分屍餵狗,死倒是不算壞,但生不如死就不是什麼令人高興的事了。
月朗星稀的夜,吹著徐徐和風,好不愜意,如果再來點美人佳餚,他會更開心。
漸漸地,身體倒不再怎麼痛,神智卻隨即迷濛起來。
看來是失血過多了……怎麼辦?他想著,幾次嘗試站起來卻都沒有成功,身體幾乎完全麻木,受不了任何控制,可是他還是一臉的無所謂,自嘲似地笑了笑。
驀地,聽見一陣倉促的腳步聲自遠而近地傳來,然後停在巷口,似乎在交談著什麼。
四周安靜了下來,他屏住呼吸,有一些緊張。想像如果被抓到,該說點什麼?
「大家好,辛苦各位了。」
「哎呀,還是被你們找到了,真厲害!回頭請你們宵夜吧。」或者應該有點志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別的沒有,命有一條!」
想著,他忽然覺得自己實在是有夠無聊,不由得嘆了口氣,「哎……」
這時候,更猛烈的暈眩陣陣襲來,一波強過一波,而血還在不停地往外湧出。
不知道自己變成木乃伊會是什麼樣子,他無聊地幻想,突然背後靠著的牆傳出聲音,緊接著竟然開始出現了鬆動的跡象。
地震?他忍著疼痛,疲憊地將身體挪開,可是似乎只有他靠著的這一塊地方出現震動,旋即便聽「嘩啦 」一下,出現了一個可以讓一個人彎著身子進出的大洞。之後,探出一個小腦袋,眨巴著大大的眼睛,警惕地朝外面望了一圈,居然還沒有發現他,然後她便準備往外面爬……
天無絕人之路,男人心裡思忖,眼眸中閃爍著無限光彩。
第一章
雅典雖然是個浪漫、迷人的地方,但那只針對有錢人來說。
任何一個城市,都有這樣一群人,他們生活在城市的邊緣,過著難民一般的日子,他們善良、熱忱、懶惰且無所事事,要的只是可以填飽肚子,並不是那醞釀著美麗愛情的藍色愛琴海。
政府的救助只能暫緩燃眉之急,讓他們勉強維持生命,平日裡悠閒地找點事賺些外快,不是為了積蓄,而是為買酒喝,譬如詹曉路的兩個姐姐,就正是這種人。
「妳們怎麼可以這樣?快把錢還給我,那是我這個月要交的房租!」詹曉路和兩個姐姐隔著門對吵著,她紅著眼睛用力敲門,可是門卻還是被她們緊緊關著。
二姐阿麗莎笑著說:「曉路,妳不要再吵了,房租晚交兩天又不會怎樣,我們只是借用一下,過兩天就會還妳!」
大姐拉亞一面驚喜地數著紙袋裡的錢,一面很不客氣地朝門裡的詹曉路嚷道:「就是說,大家都是姐妹,幹什麼那麼小氣?」
詹曉路眼睛都紅了,「那是我花了大半年才存下來的,一年的房租,明天就要拿給房東了,妳們想要我們三個都睡街上去嗎?」為了阻止她們拿走錢,她從自己房間一直追到大門口,卻還是被她們用門板擋住了路。
門板另一邊的兩人小聲嘀咕了些什麼,似乎是在商量某個陰謀。下一秒,拉亞從皮包內掏出一根大拇指粗細的鐵鏈「喀嚓」兩聲便將門上了鎖,對著鎖住大門的鐵鏈陰沉一笑,即和阿麗莎開開心心地抱著錢相約去酒吧揮霍、瀟灑去了。
或許三天,或許一個月,等什麼時候她們把錢全部花光就會再回來。不過,她們可不擔心她們的妹妹會被她們鎖在家裡面餓死,因為這早已不是她們第一次這樣做,而之前她們無論把她鎖了多久,她們的這個妹妹也照樣能活得好好的。
會將家門上鎖,只是為了避免她會妨礙到她們拿走錢而已。
「喂!別走,把門打開!」詹曉路又對著門外喊了幾聲,見沒人應她,頓時洩氣的垮下雙肩,眼淚也瞬間決了堤,「這兩個人居然又把錢搶走了,肯定又是去酒吧喝酒或者是賭錢,要是明天房東來要房租的話,該怎麼辦?」
她慢慢走進自己房間,從書桌上的一堆書本裡翻找出一張藏得很隱蔽很小心的銀行卡,拋開最基本的生活費不算,餘下的存款還不足以支付明年房租的三分之一……
她覺得自己簡直欲哭無淚,天知道怎麼會有這樣兩個姐姐。自從父母過世,她們兩個就沒有盡過一天姐姐的責任,從來都是打工賺錢的她在養活她們。
本來靠父親留下的遺產,加上白天出去打工,政府偶爾的救助,日子也不至於太拮据,至少溫飽並不會構成問題。偏偏卻有兩個嗜賭成性又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姐姐,使得生活變得這般艱難,尤其是每年一到交學費和房租的時候更是讓她痛苦不堪。
詹曉路忽然在感傷的同時又不禁怨恨起自己,如果自己能把錢藏得再隱蔽一點,也就不會被她們發現。她萬分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把那筆錢也存進銀行,等到交給房東的前一刻再把它們領出來,可是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
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她已經受夠了,受夠了這種被人壓榨,被人剝削的日子。
詹曉路擦掉眼淚,帶著一絲堅毅,從床底下拿出一隻小皮箱,把僅有的幾件衣物和幾本書都放進去,她反覆告訴自己,她要離家出走,要遠遠離開這個家,離開那兩個吸血鬼,以後都永不再回來!
事實上,這應該是她在姐姐們第二十一次搶走她的錢後,第二十一次決心離家出走。可往往她才剛一踏出家門,就又因為對這個家的諸多不捨動搖決心,繼而放棄離開。
她的房間後面連著一個極小的院子,藉著月光她跑到院子裡的一角,小心地把那些早已被她弄開過無數次的磚塊一塊塊搬掉。
她們以為鎖上大門,就能關住她嗎?根本不可能的!探出頭,四下望了望,確定沒人,剛想爬出去,忽然卻被什麼捂住了嘴,硬生生地被擠回院子。
捂住自己的似乎是隻手,黏乎乎的還帶著一股嗆人的腥臭。
她瞪大眼睛,拼命掙扎,掄起藕臂、抬起玉腿打著、踢著,想把這個不知名的入侵者推趕出去,可是卻完全力不從心。
她想叫卻叫不出來,無論如何掙扎 也沒有一點作用,她不知道制住她的這個傢伙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氣力。
殺人犯?逃犯?強姦犯?黑社會?詹曉路此時心裡亂成一團,手腳冰涼,身上冷汗不停涔出。
「不要說話,我不是壞人。」是個男人的聲音,溫柔而有磁性。她這才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朦朧的月光下,竟是漂亮如雕塑一般精心雕琢過的輪廓,黑色的頭髮,東方模樣的五官透著一股勾魂奪魄的英俊,眉宇間有一股說不出的高貴和王者才能擁有的氣質。
詹曉路有點迷糊了,從未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男子,而且還和自己靠得如此之近,他的氣息噴在自己的脖子上,有些癢癢的感覺。她甚至都已忘了掙扎 ,凝視他的面孔整個人都呆住。
看她已沒有了最初的驚恐,甚至已完全安靜下來,男人放心地轉過身子,把那些磚塊重新鋪了回去。
爾後把耳朵貼在牆上,竊聽著外面的動靜,果然兩秒鐘後,腳步聲開始變得急促,並且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的心一次次地提到嗓子眼,只怕他們會發現什麼蛛絲馬跡,那麼不僅自己被害,可能眼前這個女孩也會受他牽連,下場淒慘,若真如此,自己就真是罪過了。
正想著,外面的人唧唧喳喳地說了些什麼,便陸續離開。
直到腳步聲遠了也聽不見了,他這才放下了心,全身也隨即軟了下去。
這個時候,詹曉路才從她的痴迷中回過神來,夜深人靜,一個陌生男人躺在她家的院子裡,洞還被重新封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萬一是個卑鄙、無恥、齷齪的採花賊?
先姦後殺?殺人分屍?一個個可怕的字眼從她腦海中飄了出來,恐懼漸漸在那張清麗的臉蛋上散開。
她張開嘴,下意識地剛要尖叫,卻被他一張嘴瞬即堵了上來,一隻手握著她的腰,用力吮吸她的嘴唇,讓她發不出半點聲音。
果然……她心裡一沉,卻掙不出他的懷抱,眼淚立刻簌簌往下掉落。
過了一會他才停下來,起先只是為了不讓她發出聲音,情急之下的計策,可是如今,卻真有些喜歡她的味道,若不是傷口疼痛,他還真不捨得就這麼停止!
即便是意猶未盡,他還是把自己的嘴從她唇上移開,「說好了不叫,我就放妳。」
詹曉路迷濛地點了點頭,男人才漸漸鬆開手,眼神一黯,整個身體便猛地倒在她身上。
詹曉路不明所以,驚叫道:「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人家還是純潔的淑女,你這樣對我,要我怎麼嫁得出去?」
掙扎 了一下,卻發現這個男人只是躺在自己的身上並沒什麼過份舉動,小心翼翼的推了推他,才發現他已經不再動彈了。
天……她低聲驚呼,這個男人一身的血驚得她目瞪口呆。
不是死了吧?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張臉,她伸手往他鼻下一探,倒還有輕微的呼吸。
還活著,她莫明地一陣欣喜,隱約還沒從剛才那一吻中完全清醒。那可是她的初吻,如此想到,她的臉已是一片通紅。
不對,救人要緊,現在可不是害羞的時候,她給自己臉上拍了一巴掌,努力甩了甩頭,才徹底清醒過來。
可是……她猶豫了一下,萬一他是個壞蛋怎麼辦?真的要救他嗎?可是這麼無害的一張臉,再壞也應該壞不到哪裡去吧?
望著他微蹙的眉頭,她感覺有些心疼又有些親切,和自己一樣的東方長相,她決定把他抬進家裡,反正她可以保證那兩個花痴姐姐是肯定不會拒絕有這種長相的男人住進家裡的。
至於自己離家出走的計畫,就暫且放到一邊,等把他救活再說好了,反正自己以後也多得是可以離開的機會,但救人更重要。
她顫顫微微地將他扶了起來,一步三晃地拖回自己房間。
不到幾公尺的距離,她已經感覺自己就快要崩潰了,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吃什麼長大的,居然可以這麼重。
☆ ☆ ☆
不過……要先做什麼呢?等到詹曉路氣喘吁吁的將男人搬到家裡的時候,她一籌莫展的思索。
怎麼辦?根本沒閒錢送他就醫,家內也只有一些簡單的可以治療擦傷摔傷的藥水,連最基本的紗布都沒有。
忽然瞟見自己剛洗過的白色床單。
她皺了下眉,便趕忙找來一把剪刀,把將床單剪成一條一條和紗布一般寬窄的布條。
然後,把他白色襯衣的扣子一顆一顆解開,襯著屋內昏黃的燈光,漂亮的倒三角便逐漸暴露於眼前。
寬厚的肩膀、結實的胸膛,條理分明的肌肉以及小麥色的肌膚……漂亮的臉蛋、完美的身材,這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誘人。
她不自覺地咽了一下口水,直到看見腰部巴掌那麼大已經有些紅腫的淤青,她才回過神,「不對!現在不是流口水的時候,是救人的時候!」先給淤青部位上藥呢?還是先止血?對了,應該先止血!可是怎麼止?什麼藥都不用弄,直接用布條把傷口裹起來?可是也確實沒有什麼藥嘛。
看著他白得開始泛青的臉,詹曉路越發地緊張起來,越緊張就越不知該如何是好。
鎮定!她自己調整了下呼吸,才又看見他的腿根部也有一道很大的傷口,只是已經被布纏住了才不再流血。
可是,這樣……不是意味著要把他的褲子脫掉?詹曉路的臉頓時紅得像被煮熟的蝦子。
算了!救人最重要!詹曉路雖然是這麼想的,才解開他褲子的褲帶,可心裡到底還有什麼壞壞的念頭恐怕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嗯,解開了,然後,脫掉!詹曉路的心瘋狂地跳著,心底則想,不知道長什麼樣子,會不會很大?但是嘴上卻故意大聲道:「我是為了救你哦!」
她閉起眼睛,把他褲子緩緩地往下一拉,眼睛慢慢睜開一隻,還好,穿著白色的內褲,內褲中間隆起一座小山包。
她慢慢挪了過去,心虛地左右看了看,真的確定沒有別人之後,伸出小指頭輕輕一勾,把頭緩緩低下去……
然而只差一點點的時候,男人卻忽然一聲呻吟,嚇得她趕緊收回手,假裝拿著布條打算給他重新包紮的樣子。
眼看他又昏睡過去,她才鬆口氣,趕緊又端來一盆溫水,拿著毛巾卻不知道該怎麼給他清理傷口,好像無論她怎樣輕柔,他都肯定會很疼的模樣,所以無論怎樣她也下不了手。
拆下腿部上的紗布,可以看見超過七公分長的傷口已經出現了一些膿腫現象,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碎末,她顫抖著往上面灑了些水,就看見他抽搐了一下。
果然很疼,她眼淚汪汪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只聽一聲輕喘,他已經睜開了眼睛,掙扎著想要坐起身。
詹曉路慌忙扶他,「慢點啦,笨蛋!」
他沒有說話,只笑笑,「我自己來吧。」說完,他接過她手中毛巾,熟練地清理起自己的傷口,從始至終,只皺過幾下眉頭,連聲呻吟都沒有。
倒是詹曉路站在一旁心疼的不得了,如果不是要幫他遞遞毛巾什麼的,她肯定要躲到外面去了。
屏住呼吸,看著他熟練地用水把傷口裡的東西沖刷出來,翻洗著傷處,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全身的雞皮忽而一陣陣往外冒,眼淚汪汪地望著他,替他難受。
「有沒有鉗子之類的東西?」他咬牙問道,額上都是汗珠,現在只差胳膊裡面的子彈還沒挑出來。
「沒有。」詹曉路迷茫地望著他。
沉默了一下,他又問:「那酒總該有吧?」
「我去找找看!」詹曉路飛奔出房間,幸好很快便找來了兩瓶姐姐們留下的烈酒。
她遞給他,問:「你要喝嗎?」
男人笑笑沒說什麼,拿過酒咬掉瓶蓋,往嘴裡灌了兩口,用力甩了下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詹曉路拿著毛巾仔細地幫他抹去身上的汗珠。
他一個低頭,便看到她寬大的T恤下袒露出的一片雪白,呼吸不由有些急促,或許是酒精的作用,此時的神經竟然已有些亢奮。
想不到這小東西還這麼有料,男人把眼睛挪到別處,望著窗外的明月,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心底卻是如此讚嘆著的。
「疼的話就說,不用憋著。」詹曉路心疼地道,眼睛濛上一層霧氣,更加仔細地替他擦拭臉上的汗水。
「沒關係,這點疼我還能忍。」男人仰起頭,朝她虛弱的笑了笑。
因為挨得太近,男人甚至可以聽見她的心跳,聞見少女所獨有的香味,感受著她身上暖暖呼出的氣息,他的心一陣悸動,下面竟也開始有了些許不該有的反應。
見鬼,他是怎麼了?男人再次把頭轉開,不知道是酒精作用還是因為此情此景。臉上居然有了些泛紅。
「哇!好大、好大!」詹曉路忽然瞥見他漸漸漲大的下體,心裡不禁驚呼。
好神奇!居然可以變大,像魔術一樣!她似乎忘記了這個神奇東東的主人還是處在清醒的狀態,居然就這麼傻呼呼地認真觀察上了。
「小丫頭,很有趣嗎?」
啊?詹曉路臉一下漲紅,語無倫次道:「不是、不是啦!我、我是幫你看你腿上的傷。」
「腿上的傷在那裡嗎?」
詹曉路語塞了,感覺臉上火一般地發燙,可是她還是很好奇,為什麼男人的下面前後的差距會那麼大?她情不自禁地又往下瞟了一眼。
還看?這死丫頭!真是不知死活!男人額上青筋暴起,心裡已經快要嘶吼出來,此時的他都已經快要控制不住下半身的慾望了。
他惱怒地又往嘴裡灌了兩口酒,然後把酒一下子灑在左邊受傷的胳膊上,劇烈的疼痛令他把嘴皮都咬出了血,但他仍是始終也沒哼過一聲,只咬緊牙關強忍下來。
停歇片刻,他又朝腿部的傷灑了半瓶,這一下,更是痛得心肺俱裂,全身像要碎掉一般,牙關甚至都被他咬得就快裂開似的,喉嚨裡陣陣血的腥味,看得一旁的詹曉路膽顫心驚,不禁連連往後倒退。
歇了五秒,男人深吸了口氣,沉重地說:「轉過去。」
「嗯?」詹曉路完全迷茫地望著他。
「轉、過、去!」男人再次一字一字地說出這幾個字,詹曉路才飛速地把頭扭到一邊。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只隱約聽見男人沉重的呼吸聲,卻不知他在做什麼,難、難道……
她記得小時侯曾經無意間看到過隔壁的哥哥自己坐在屋子裡,把手放在自己的小弟弟上,之後手就開始不停地動來動去,也是這樣濃重的喘息,難道這個傢伙也是在做和他一樣的事情?
詹曉路的臉變得更紅了,雖然她並不太瞭解那是什麼行為,卻隱約知道應該是很隱秘的事情,時間從未過得如此漫長,她無奈地轉動手指頭玩著。
直到聽見男人一聲恰似鬆了口氣的長嘆,她才小心翼翼地問:「好了嗎?」
男人呼吸有些急促,「好了。」
「褲子也穿好了?」她又問。
男人有些奇怪她的問題,轉而一想,褲子?老天,這死丫頭!她不會以為自己在那個吧?
男人懶得跟她解釋,只說道:「行了,幫我把那些布條拿過來,包紮一下。」
詹曉路這才慢慢把頭轉了回去,只看見他胳膊上大量血水混著酒順著胳膊不停地淌下來,染紅了大片床單和被褥,現在的他也像是顆洩了氣的皮球,有氣無力地癱倒在她的床上,兩眼都已失去原先的神采。
她再一個轉頭,竟看見地上離她床不遠的地方有團拇指大小的紅色,還隱約透著些黃,她走近一看,居然是顆帶著肉的子彈,原來他剛才……
上帝,居然會有這麼不可思議的男人!她的心一下子就像被什麼東西攪著、扭著地痛了起來,她趕緊拿過那些布條,悉心地幫他把兩處傷口一圈一圈包紮起來,一邊包,眼淚一邊大滴大滴地往下滴落。
「怎麼?嚇到妳了?」男人望著她梨花帶淚的小臉,居然咧嘴笑開,嘴唇卻慘白得像個死人。
詹曉路說不出話,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一樣,只搖了搖頭,歇了一會,深吸了口氣說:「不要亂說話了,好好休息,我給你去做點吃的,想吃點什麼?」
男人笑了,這丫頭真有意思。
望了眼自己正身處的房間,很簡陋卻很乾淨,狹窄的空間裡只有他躺著的這張床,床正好挨著窗台,從窗戶可以看見外面安靜的小院,床旁邊則是一個櫃子,一個沒有鏡子的梳妝台和兩張有靠背的椅子。
想吃點什麼?他估計自己想吃的她都愛莫能助,於是笑道:「隨便吧,給我喝杯鹽水,有些稀點的東西也可以。」比起食物,他此時最想好好睡上一覺,彷彿全身的氣力都被抽乾了似的,現在哪怕說句話都已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可是,他也知道他必須先補充適當的能量。
「嗯,好的!」詹曉路點了點頭,便匆匆忙忙地跑出門外。
望著她跑走的身影,男人忽然對這個可愛又善良的丫頭有了絲心疼,顯然她的家境並不大好,卻願意收留他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傷者。她怎麼也不想想,萬一自己是個無惡不作,還有可能會恩將仇報的大壞蛋那該怎麼辦?這不就成引狼入室了嗎?
第二章
他甩了下頭,可是眼皮還是不住地往下垂去,彷彿承受了千金重量般的沉重。
過了一會,詹曉路跑了回來,一手拿著一大杯水,一手端著一碗香氣四溢的玉米粥。
味道很好聞,應該吃起來也不錯,只可惜他現在嘴巴是完全乾澀的,大概沒有什麼味覺可言了。
「還沒問妳的名字。」男人說。
「曉路!詹曉路,叫我曉路就可以了,你呢?」
男人答道:「我叫納爾遜。」
「很好聽的名字!」詹曉路笑道。
「是嗎?」男人也笑著。
「來,先喝點水,這個太燙了。」詹曉路小心地把玉米粥放到窗台上,想讓它儘快涼一些,然後又跳回來,仔細認真地像對孩子那樣,用杓子把鹽水一杓一杓地餵進他的嘴裡。
她是那麼那麼地認真,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給眼前這位傷者所帶來的任何影響,每給他餵一次東西,她就要彎一下身子,可以讓所有男人都咽口水的小溝便會露出一次,他很想不去看,可是只要吃一口,就要被迫把頭偏過來一回。
不是他想看,是他不得不看啊!再這樣下去,他感覺自己非得要折幾年壽不可。
倏地,不知道她在地上看見了什麼,竟然把腰彎了下去,這一彎不打緊,差點沒害他噴鼻血。
這小丫頭難道不穿內衣嗎?他呆住了,感覺血脈在不停地賁張,剛才那一幕對他來說,還真有點驚心動魄,那一片旖旎春光幾乎都完全露了出來,就連那粉紅色的小櫻桃都清晰地在他眼前浮現。
老天,他無奈地察覺到自己的下體又已經瘋狂地腫脹了起來,於是便又看見了小丫頭瞪大眼睛看著他身下變化的情景。
「好大!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受了傷的緣故?」詹曉路問。
他再次陷入了沉默,還沒開口說點什麼,卻看見她把手放到了它上面,戳了一下,問:「疼嗎?」
天,納爾遜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可是不能否認,剛才那一下,真的很舒服,他不覺呻吟了一聲,詹曉路卻以為這聲呻吟出自於疼痛,便更加慌張,「真的很疼嗎?那怎麼辦呢?」
她著急地看著他越發腫脹的部位,剛才那一下居然硬得跟石頭似的!不對啊,她記得幫隔壁伊莎羅大嬸帶孫子的時候,是很軟的,難道他那裡也受了很嚴重的傷不成?
「怎麼辦?真的很痛嗎?我該怎麼做?」詹曉路說著,又往上面戳了一下。
「不要碰了,不是傷,我沒有受傷!」他壓著聲音說道,臉色已變得有些脹紅。
「咦?都腫成這樣了,難道還會不痛?」
詹曉路驚訝地望著他,又摸了幾下,「真的不痛?」
他痛苦地回望她,不自覺地又往那對酥胸瞟去,此時的光線隱約可以看見挺立起來的櫻桃,之後是盈盈可握的小腰以及豐滿微翹的臀部。
真是要死了,他居然看到這個丫頭在他身下不停顫抖的樣子,然後一邊呻吟著,一邊扭動著小蠻腰……
不行,不能再想了,不然可能會血崩!他努力壓下自己的慾火,低聲道:「妳不要再碰它了,等下就會自己小下去的,可不可以麻煩妳給我蓋張被子,我需要休息。」
「真的等一下就會好?好神奇哦。」詹曉路半信半疑地幫他蓋好被子,「可是玉米粥你還沒有吃。」
「不用了!」剛鬆了口氣的他慌忙說道:「我現在需要休息、只需要休息。」
再多餵他幾口,他是會死掉的,之後第二天就上報紙頭條,多莉希米婭六王子,風華正茂、客死雅典,副標題是紅顏禍水、精爆人亡!
他甚至可以想像他死以後,家裡那群死沒良心的傢伙會怎麼恥笑他的英年早逝。
想著,他嘴角一陣抽搐,不行,他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 ☆ ☆
過了幾天,納爾遜身子稍微好轉,詹曉路便時常扶他到院子裡坐坐,小院裡的花都已經開了,香氣撲鼻,叫人心曠神怡。
這幾日納爾遜感受著大自然的力量,心情好的不得了,可有時候看著天真的詹曉路不時露出的某些部位,納爾遜也會心裡毛毛的,不由感嘆,連大自然都開花結果了,他這個年屆三十的老男人的春天又會什麼時候才能到來?每每想到這裡,他的腦子裡禁不住便會出現詹曉路的面孔,然後就是她那些引人遐思的部位……
詹曉路整日忙近忙出,在他身邊晃來晃去。偶爾她還會望著納爾遜的臉發呆,不過這些對於納爾遜卻早已是見怪不怪,女人見到他十有八九都會犯花痴,何況這個小丫頭?
院子裡多了幾隻蝴蝶,翩然來去,納爾遜忽感睏意來襲,從小院踱回房間補眠。
不知道迷迷糊糊睡了多久,他感到自己體力已經恢復大半,且身上的傷口也已沒有那麼疼痛,才醒了過來。
窗外明媚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金子般散發著溫暖的光芒,詹曉路在房門外看著他玉體橫陳的模樣,簡直痴了。
「喂,小丫頭,妳鬼鬼祟祟的看什麼?」男人抬眼,戲謔的問道。
「沒、沒什麼。」詹曉路趕忙會收回心神,笑嘻嘻的走到他身邊,「你今天有沒有好一點啊?納爾遜。」
納爾遜忽然覺得有點小感動,點點頭,可是接下來詹曉路的一句話卻讓納爾遜差點小吐血。
「你下面還腫嗎?」詹曉路天真的問。
「妳少在我面前晃幾次,它就不腫了!」納爾遜沒好氣的回答。
「真的?」詹曉路臉上是內疚的神情,「原來和我有關係,對不起!」
納爾遜剛想說妳明白就好,大門外卻驀地響起咚咚噹噹的金屬撞擊聲。
詹曉路急忙跑到門口,房門也同時被打開,走進來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原來是隔壁房東!
胖胖的房東大叔,笑瞇瞇的看著詹曉路,一手拿著一把斧頭,一手拿著一根拇指粗細,已經被砍成兩截的鐵鏈,「曉路,妳姐姐又把妳鎖起來了?真不像話,她們怎麼可以總是這樣對妳?不過,我已經幫妳解決了這根鐵鏈,妳也用不著再被困在家裡了。」
「謝謝房東大叔」。詹曉路立即將房東迎進客廳,還乖巧地倒了杯水給他。
房東接過水,依然笑望著詹曉路,「曉路,妳還記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詹曉路眨眨眼,半懵懂半裝傻的笑道:「今天?難道是大叔您生日?或者是您和您老婆的結婚紀念日?」
房東老臉一沉,「妳在跟我裝糊塗是不是?曉路,妳想想看妳明年的房租是不是應該繳了?」
詹曉路臉上忽然流露出難堪的神色,「大叔,我知道我是該繳房租了,可是……可是這兩天我手頭有些緊,您能不能再寬限幾天,我保證到時一定會把房租全數交上……」
大叔的臉馬上陰轉多雲,「不行,妳每次都這麼說,要是人人都像妳這樣拖欠著房租不繳,我還拿什麼生活?豈不天天都要喝西北風?」
詹曉路討好的蹲到房東大叔腳邊,替他捶腿,臉上則溢滿諂媚的笑容,「大叔,您人這麼好,就幫我幾天吧,我可以給你洗碗、打掃房間、按摩、捶腿,還可以做好多好多的事情。」
房東無奈苦笑,「曉路,我也不是不想幫妳,可妳每次都這樣,我總不能永遠都對妳寬限下去吧?」
詹曉路臉上的笑,不減反增,「既然您都已經幫了我那麼多次,又何必在乎再多一次,大叔您就再幫我一次,就算最後一次了,好不好?」
房東還想再說點什麼,這時,一道懶懶聲音卻插了進來,「她的房租是多少?我替她繳。」
詹曉路望著出現在客廳門口,正依靠在門板上很吃力才能讓自己站直的納爾遜,忙走過去攙扶住他,「你不在床上好好休息,跑來這裡做什麼?」
納爾遜笑答:「替妳繳房租,妳不歡迎?」
詹曉路撇嘴道:「你要替我繳房租?你身上有錢嗎?」
這傢伙那身染血的衣褲可都是她幫他洗乾淨的,就沒發現有錢包之類的東西,連他現在身上穿的這套衣服也都是她給他買的,雖然是地攤上的廉價品,卻依舊被猶如模特兒般挺拔的他,穿出了難得的高貴特色,可這男人儘管擁有舉世少有的王者之勢,一無分文卻也是個事實。
納爾遜聞言搖搖頭,完全不以為然的說道:「沒有。」
詹曉路又撇撇嘴,賞給他一個白眼,納爾遜也並不在意,睇向房東大叔,「難道她的房租就只能用現金才可以繳?」
房東沒答他的話,只是驚異的詢問詹曉路,「他是誰?怎麼會在妳家?」
詹曉路憨憨一笑,「我的一位遠房表哥,來希臘旅遊的,因此在我家暫住幾天。」
「遠房表哥?」房東極其狐疑,「妳不是除了妳那兩個姐姐,就沒有別的親人了嗎?」
詹曉路撓撓頭皮,吞吞吐吐道:「這個……本來是以為沒有了的,不過後來突然又聯絡上,所以才……嘿嘿……」
房東大叔顯然也是個單純的人,兩三句話便已經信以為真,摸摸詹曉路的頭,「聯絡到其他親人就好,有了妳這位遠房表哥撐腰,也免得妳還會被妳那兩個姐姐繼續欺負。」
詹曉路只是一邊尷尬的拼命傻笑,一邊心虛的垂下眼,不敢與房東大叔的視線相對。生平首次撒謊,還是騙善良、慈愛的房東大叔,這讓詹曉路的內心深感不安。
納爾遜摘掉右手小拇指上的一枚尾戒,遞給房東,「這個你拿去,是典當是便宜賣都隨你高興,我雖然並不清楚這枚戒指的價值,但是繳房租絕對綽綽有餘,你若信不過我,也大可找個會看的先過來驗驗貨,之後再決定是否收下。」
房東卻沒有接他的戒指,只搖了下頭,「你還是自己留著吧。」又看著詹曉路道:「我就再給妳兩個禮拜的時間,到時候一定要把房租準備好。」
然而,納爾遜卻固執的將戒指硬塞到房東手上,「拿去!我既然已經說過會替她繳房租,就一定會繳,言而無信豈是大丈夫所為?你不需要再給她兩個禮拜時間,兩個禮拜之後你也用不著再過來。」
房東看看面前即使被詹曉路扶著,卻仍充滿尊貴風範且說一不二氣勢的納爾遜,再看看自己手上那枚形狀小巧卻光彩耀人的戒指,沉聲一嘆,「好,那我就把它收下了。」便將戒指裝入衣袋。
房東走後,詹曉路望著納爾遜,「那個……你給大叔的戒指是不是很貴?」
納爾遜笑答,「我怎麼知道,一個朋友送的,但願能值幾個錢,不然回頭房東來找我們算帳,我們可就慘了,不過我那朋友看上去倒是挺有錢的樣子,應該不會送個便宜貨給我。」
詹曉路聽得簡直呆若木雞,原來這傢伙不但根本不知道那枚戒指的價值,甚至連能不能抵房租都沒一點把握,真服了他先前還能那般斬釘截鐵的跟房東說什麼用它交這兒的房租絕對綽綽有餘。
那戒指完全就有可能一文不值,但相反地,也有可能價值不菲,可他居然這麼簡簡單單地便轉手給了別人。
詹曉路腦袋突然一陣犯暈,深吸口氣,再深吸口氣,「你平白無故為什麼要替我繳房租?你根本就沒必要這麼做。」
納爾遜想了想,「妳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幫妳繳房租也算是報答妳救命之恩了,不是嗎?」
「我救你並不是指望你會報答。」詹曉路大眼圓瞪。
「我知道。」納爾遜唇邊的笑,輕柔如浮雲,亮眼如明星,「可我就是想要報答妳!」
☆ ☆ ☆
今日,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院子裡是綠油油的草地和一棵不知名的大樹,樹下是個葡萄架,似乎才搭起來不久,竹子還是翠綠色的。小小的葉子已經開始爬滿了藤架,長出了嫩嫩的青芽,偶爾還會看見一兩隻蝴蝶翩翩飛來。
只是幾天的時間,卻像是過了很久,從未有過這樣的寧靜,靜得彷彿時間都停止了流動,世間一切都不再那麼重要。
天堂,應該也不過如此了吧。
幾縷柔和的晨曦照進屋子,暖暖地親吻著納爾遜的臉龐,窗檯上是盆小小的仙人掌,還帶著幾滴晶瑩剔透的露珠。
一切的寧靜總是要被打破的,比如那個一直不停進出的小小身影,一下跑過來一下又跑過去,忙得不亦樂乎,一會洗衣服、一會曬衣服、一會進廚房去燒飯做菜、一會又聽見她在拖地的聲音。
而現在,她站在廚房裡認真地料理著早餐,為什麼要這麼忙呢?
「來,早上吃這個。」詹曉路笑著,又跑了過來,手裡端著一碗牛肉湯和一碗牛肉。
終於有頓葷的了!納爾遜像孩子一樣笑了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妳自己煮的嗎?很香哦。」
「受傷的人就該吃點好的,來,自己吃吧,我還要去工作。」
「哎呀,好難受!」聽到要自己吃,他忽然就捂住中彈的右胳膊,痛苦地叫道。
詹曉路無可奈何地噘起嘴,「我剛才還看見你活蹦亂跳的,別以為我沒看見,你的傷根本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被發現了?」他裝出一副很吃驚、很詫異的樣子。
「天!」她受不了地拍著頭,說:「你是個怪物嗎?」
「為什麼這樣問?」
詹曉路把碗放到窗檯上,「你見過誰受那麼重的傷,半個月就可以好那麼多的?你不是個怪物是什麼?」
這幾天來,詹曉路過的一直非常地提心吊膽,總是擔心房東大叔會上門來找他們算帳,但是半個月都快過去了,房東大叔卻始終沒來,由此可見那戒指還真的不是一個便宜貨。
而納爾遜似乎根本就不擔心房東大叔會來算帳似的,整天吃得好、睡得香,沒心沒肺的活得像個白痴。
納爾遜將詹曉路手上的飯碗接過來,放到一邊,笑了笑,的確,說起自己傷口的恢復,他確實是和怪物不相上下,一直被家裡某個傢伙叫作蟑螂,頑強的蟑螂,永遠不會死的蟑螂。而且總是可以癒合得完美無暇,不留任何疤痕,這也是他對自己的身體最滿意的一點。
「去做什麼工作?我看妳每天都忙成那個樣子,不累嗎?生活就應該悠哉。」
「怎麼可能悠哉?如果不工作,就會餓死,而且我覺得有點事做,人生才會比較充實!」說完,詹曉路突然像是想起什麼,從衣兜裡拿出一片CD片給他,「對了,這是我剛買的。」她抬起手臂,朝他比了個拉小提琴的姿勢,「是小提琴曲哦,很好聽。」
「妳喜歡小提琴?」
「是啊。」詹曉路笑了起來,那張笑靨純淨而又自然,彷彿是朵盛開在春天裡的百合,讓人看著目眩神迷,「我喜歡它的旋律,那麼優雅高貴,每一首曲子,每一個調子我都覺得是那麼親切,那麼美妙!我簡直沒有辦法對你形容我對它的喜愛,我甚至覺得,只要是喜歡小提琴的人,都不會是壞人。」她神采飛揚地說道,完全沉浸在自己對於小提琴的喜愛中。
若不是家裡太窮,她早就已經報名去學小提琴了,然而現在自己也只能偶爾買CD片,陶醉於從光碟機中流洩出的旋律,這對她來說,已經算是非常奢侈的一種享受。
只要喜歡小提琴的人都不會是壞人?納爾遜不禁想起了他二哥,那個高高在上的經常拉著個小提琴就自以為是的傢伙,估計這小丫頭是沒見過他,不然她就不會說這句話了。那種笑面虎,殺人不見血,叫人吃一肚子虧還不得不往下嚥的卑鄙、奸詐、無恥的魔鬼!
「啊!」詹曉路忽然害羞起來,「天哪,我怎麼和你說了這些?真不好意思。」
「是啊,妳這個小東西居然也會喜歡音樂,真是看不出來。」他突然很想逗逗她。
「你這傢伙!什麼叫『我也會喜歡音樂?』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嗎?前幾天還哭著喊著要報答我,今天居然就換成了這幅嘴臉,我早應該把你扔大街上餵狗!」詹曉路氣得要跳腳了,這個死男人,身體一好就變了樣,以前還很客氣、很可愛地說。
「誰哭著喊著要報答妳,我只是當時看妳沒錢付房租,可憐妳才幫妳一把的,那戒指夠不夠付房租錢我都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是完全為了妳,要知道我現在也住妳家,妳要是繳不起房租被掃地出門,我也會無處安身,再者説妳不是也根本就不指望我報答的嗎?」
看著她臉青一陣白一陣,納爾遜覺得有趣極了,又笑道:「好啦,不氣了,我只是覺得很好奇,怎麼妳也會長音樂細胞?我還以為妳就是一個小丫頭!」
「我今年十二月份就二十歲了。」
十二月份?納爾遜扒了下手指頭,就是說,還有四個多月才到二十,現在不過是個十九歲的小丫頭。
現在的小丫頭發育的怎麼都這麼好嗎?他大略目測了一下,看她的個子,大概有一百六十五公分上下,比自己少了近二十公分,還是蠻速配的,皮膚也不錯,水噹噹、清瑩瑩的,而且還是自己最喜歡的白嫩,個性也很討喜,雖然五官不是非常好看,可是卻越看越耐看,怎麼都看不膩。
不錯,真不錯,不知道為什麼,納爾遜對這小丫頭已然是越瞧越順眼,怎麼看就怎麼喜歡,沒來由的喜歡。
春天、春天,他的春天莫不是真的就要來了?
詹曉路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子,她怎麼都不會想到,這個男人雖然是在對她和顏悅色地笑著,可是卻已經一肚子壞水的在打自己的主意了。
突然很想念剛遇見她時的那一吻,「丫頭,過來!」納爾遜朝她勾了勾指頭。
丫頭?詹曉路心裡一顫,小時侯,爸爸也經常會這麼叫自己。
「幹嘛?」詹曉路很不爽地望著他,可還是乖乖地走了過去。
「坐下,來這裡。」他用剛才還裝作不能動彈的手拍了拍床邊最靠近自己的地方。
詹曉路固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乖乖坐了下去,「幹嘛?我要走了。」
「一天不去也不會怎麼樣。」他看著她粉嘟嘟的嘴唇,兩片唇辦一張一翕,就好似是柔軟的棉花糖等待著他的品嚐,上次純粹是為了堵住她的嘴以防她出聲暴露彼此行蹤,根本就沒好好品嚐過她,只是覺得很香很甜很讓人留戀罷了,至於這次……
「怎麼可以不去?」詹曉路說完就從床上站了起來。
剛要走,便被他攔腰抱了回去,「我是傷患,妳該照顧我。」
「你幹什麼?放開我!」詹曉路被他摟得死死的,整個人都窩在他的懷裡,而且他還光著上半身。
她用力掙扎 ,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他的箝制。
他吻上她的唇,輾轉反側,細細吮吸。
「你幹什麼?」她含糊不清地嗚咽,可是剛張開嘴,便被他的長舌乘虛而入。詹曉路只覺得身體有些酥軟起來,這個吻竟是那麼的溫柔、熱情,讓她舒服地幾乎不願抗拒,整個人都彷彿在他的親吻下溶化了一般。
理智漸漸遠離自己,甚至不由自主便有了一絲清澀地回應。
「以前沒有試過嗎?」他更加摟緊了她的纖腰,一手已經探進她的T恤,撫摸起那光滑細膩的背脊。
「有沒有都和你沒關係,你放開我……」背脊傳來的陣陣瘙癢使她險些發出呻吟,她扭動身體,試圖讓他停止自己的動作,可是那掙扎 的話語滑到嘴邊時,卻陡然變作了誘人的嚶嚀:「嗯……不要……」
他壞壞一笑,又吻上她的檀口,魔掌則改變方向,覆上那對飽滿的渾圓。
今天有穿內衣了,他的手探進內衣,大力將那微翹、豐滿的胸部揉捏起來,小櫻桃在他掌下也逐漸變得堅挺。
「不、不行……停下來……」僅存的理智伴隨他動作的深入開始瓦解。
他的指腹輕輕擦著兩朵敏感的花蕾,每一次碰觸都好似被電擊到一般,讓她舒服地顫抖。
「真有這麼舒服嗎?」納爾遜壞笑著,熱情地吻住她的唇,兩手將她的腿打開,讓她坐在自己身上。
詹曉路想把他推開,卻全身乏力,這陌生的快感讓她既害怕又興奮,不能自己。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並不討厭他這樣對她。
看著她紅透了的小臉,越發急促的呼吸,迷離的雙眸,納爾遜體內也湧上一陣又一陣的狂潮,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可此時,他卻發現自己已然掉進了自己設下的陷阱,眼前這小丫頭的美好已讓他無法收手了。
「小妖精,真是小妖精。」他寵溺地咬了下她的鼻頭,一路從嘴唇親吻下來,小巧的耳垂、優美的頸項……
他的手抬起她充滿彈性的臀部,輕輕搖晃起來,摩擦著他的鼠蹊處,那愉悅的感覺不禁讓他悶哼了一聲。
「小妖精……」他說著話,將她的T恤褪除,那性感的乳溝便出現在眼前,一片雪白的顏色使它們看上去是那般的引人犯罪。
詹曉路喘息著,「不要這樣。」
「不要怎樣?」他嘴上輕問,卻已吻上那對豐挺的綿乳,一手繼續揉捏著她的臀部,另一手則將她的內衣熟練地解開,之後一對漂亮的胸部便徹底袒露而出,粉紅色的小草莓挺立在他眼前,那宛如維納斯般美妙的形狀和柔嫩的象牙白,無不驚起他內心的萌動。
他驚嘆於上帝創造出來的完美,更低頭吻了下去,舔弄著、吮吸著、親吻著,將她緊緊摟著,直想將她揉進自己的體內。
詹曉路似乎已經放棄了掙扎 ,她緊抓他的頭髮,忍不住摟抱住他,嘴裡不斷呻吟出聲:「啊……嗯……」
她彷彿完全迷失了自我,連自己都不知道那些呻吟是從哪裡發出來的,她只感覺一股股如電流般的快感,衝擊著她的全身,自己下面竟然已經濕濕的,同時還被某個硬邦邦的東西一下一下有規律地頂著。
「不行了……停下來……我、我還要去工作……不、不然……就麻煩了……」詹曉路忽然變得有些撒嬌的樣子,更教他心裡一片柔軟。
「是嗎?真的不要了嗎?」納爾遜揚唇笑問,可是卻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確切地說,連他自己都無法停止。
他享受著她身上淡淡的花香,手往她下面一探,「都已經濕成這樣了還說不要?」
他不停律動著身體,用自己的下面緊密摩擦著她的下身,直把她逗弄得瘙癢難耐,嬌喘連連。
詹曉路忍不住地動了下身體,這一動可不得了,膝蓋不小心便碰上了他左邊腿根部的傷口。
納爾遜一聲悶哼,便停下了所以動作,詹曉路也驟然清醒過來,看著自己居然就這麼坐在這個男人身上,幾乎裸露了整個上身,再想到自己剛才的模樣,忽而一聲大叫,便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一邊穿著衣服,一邊罵著:「活該、討厭、大色狼!」
然後臉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燒燙,羞愧難當,哼了一聲扭頭便跑出了房門。
「可惜……」納爾遜嘆了口氣,隨即嘴角蕩出一抹漂亮的弧線,「下午回來記得帶些甜甜的點心,晚飯我想吃辣的,如果有湯喝我會更高興。」
「作夢!」臨出門時,詹曉路朝他大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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