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何罪,女人又招又逗的,無非是愛上了;
專情無罪,男人又哄又騙的,非愛不可!
公主出嫁了!嫁哪裡?聽說是嫁到鳥不生蛋的北皇國去,
也難怪了,皇雪宸雖然貴為公主,可生娘不過是個宮女。
在宮中不但沒有地位,就連皇上都沒多看她幾眼,就因為這樣,
皇雪宸才不想傻得真嫁到北皇國去。既然皇上都不要她了,
那她不逃婚才怪,為此,堂堂公主出嫁當天竟然半路失蹤了……
秦慕恆,喜樂鏢局的少爺,魁梧俊朗,正直義氣,愛慕他的女人,
幾乎要踏破鏢局大門,可不動心的他,連正眼都懶得瞧上一眼。
直到皇雪宸出現在他面前,儘管她一身狼狽,
可那姣好美麗的外貌還是引他側目。從未心動過的他,
生平頭一遭有了小鹿亂撞的蠢動,只是,還來不及萌芽的好感,
竟然因為一碗酒釀給毀了!因為酒醉而上錯床的皇雪宸,
只著單薄肚兜喊熱,這春色,看得酒醉的秦慕恆慾火直竄,
猛地往床上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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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公主出嫁了、公主出嫁了!」
隨著一聲聲的吆喝,皇城的大街上一下熱鬧起來。許久未見皇家車輦的百姓們全都興奮地圍在街邊,目送車隊遠行。
「哪個公主出嫁了?」人群議論紛紛。
「好像是……好像是什麼……晉陽公主。」
「我朝還有這個公主?」
「唉,還不是個雜草公主。要真是金枝玉葉,皇上捨得把她嫁到那個鳥不生蛋的北皇國去?肯定是皇上一夜風流在哪裡隨便留下的種。」
「噓噓,說不得,說不得,你不怕被殺頭嗎?」於是他們的聲音低了下去。
這時,位於車隊最中間的一頂金絲軟轎中,傳來一聲冷哼。
「哼,大膽刁民,聲音這麼大,真當本公主是聾子嗎?」
皇雪宸氣得扯下蓋頭,捂嘴大叫,發洩憤怒:「嗚嗚……本公主不嫁!本公主不嫁啦!」
南朝晉陽公主皇雪宸,雖然她的父皇正是當今聖上沒錯,但母妃卻只是一名普通宮女。正因為如此,皇雪宸可謂皇室之中身份最低的一名公主,民間幾乎都不知道有這個公主的存在。所以當北皇國向大南朝請求和親時,皇上連想都沒想,就把皇雪宸指婚過去。
母妃地位不高,使皇雪宸沒有享受到多少公主的特權,但好歹她從小在皇宮長大,就算住一輩子冷宮,也比去那什麼北皇國茹毛飲血強多了吧?
「公主,注意儀態,不要丟了國體。」轎外一人騎著高頭大馬靠了過來。
他叫宮清廉,是這次陪送隊伍的總指揮,官宦出身,父親是威名赫赫的護國一品大將軍,所以朝野內外都習慣尊稱他為「少將軍」。
他比皇雪宸大三歲,幼年時兩人不打不相識,吵過幾次架後就成了青梅竹馬的好朋友。
「哼,我已經都捂嘴叫了,還不夠注意儀態嗎?」皇雪宸拔下簪子在坐墊上一陣亂戳。
要是真想大失國體的話,她早就揭開轎簾,向那些亂嚼舌根的刁民河東獅吼了。
宮清廉深知她暴躁的性子,低聲勸慰道:「公主稍安勿躁,等會兒出了城門,下官找個寬敞的地方,讓公主叫個痛快好不好?」
「好,你要說話算話。」皇雪宸可不跟他客氣。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宮清廉笑了笑。
☆ ☆ ☆
這次陪送的隊伍,宮女侍衛加起來,總共三十多名。除了兩名貼身侍女會與公主一起留在北皇國外,其他人送完行後,都會返回大南朝。
出了城門後,車隊向著北皇國的方向,在荒原上慢慢行駛。
正午時分,隊伍休息。
宮清廉果然依照約定所言,帶皇雪宸來到一個空曠的地方,任她發洩。
皇雪宸扯下蓋頭,雙手合在嘴邊,對著遠方一片寬廣無垠的荒原,用盡全力大吼道:「豬頭皇帝!要嫁你去嫁!本公主不嫁不嫁不嫁不嫁不嫁不嫁不嫁不嫁不嫁!不、嫁!」一連喊了十多遍,喊得嗓子都嘶啞了,這才停下來歇歇氣。
「公主,發洩夠了嗎?請回轎吧。」宮清廉走到她身邊,溫文爾雅地笑了笑。
「哼,本公主還沒有發洩夠。」皇雪宸瞪他一眼。心想宮清廉真可惡,眼看著自己這個青梅竹馬的朋友就要被嫁到那個鳥不生蛋的北皇國去了,他居然還笑得出來,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嗚嗚……本公主命苦呀,本公主交友不慎,居然交到宮清廉這個冷血漢。
不過皇雪宸並非沒有打算,她早就想逃婚了。
皇宮之內禁衛森嚴,她根本逃不出去。但現在既然已出京城了,身邊又只有區區幾十雙眼睛盯著自己,還怕逃不走嗎?現在更是大好時機,因為只有宮清廉一個人守著自己,其他人都還在遠處休息呢,沒有留意這裡。
所以,只要打倒宮清廉,自己就可以成功逃婚了。
以前在皇宮,閒來無事之時,她就經常和宮清廉過招,雖然從來沒有贏過他,但這次情況特殊,關乎重大,就算勝利的希望再渺茫,為了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怎麼也要拼死一搏。
思及此,皇雪宸提了一口氣,內力凝於掌心,一掌拍向宮清廉的心窩,大喝一聲:「穿骨神掌!」
「唔,啊……」宮清廉避之不及,被擊中要害。
只見他痛苦捂住心窩,連連後退了三步之後,才終於穩住身形。
「妳……妳……」宮清廉臉色蒼白,看起來就快不行了。
「不會吧,原來我這麼厲害?難道我的穿骨神掌已經練至第八層了?」皇雪宸又震驚又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掌,不信它居然這麼威不可擋,只一擊就把宮清廉打得只剩半條命了。
「清廉,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絕對不可能打死你的,你一定不會死的……你千萬不要死、千萬不要死,不過……我、我先走了,我們後會無期,就算你作鬼也不要找來我……」一邊說,一邊踉踉蹡蹡地向後逃去。逃得太慌,差點跌倒。
每逃兩步,就回頭擔心地望一望身後直不起腰的宮清廉。
清廉,你福大命大,一定死不了……我不是故意的,千萬不要恨我……皇雪宸一邊為宮清廉祈福,一邊越逃越遠。
望著她匆忙遠去的身影,宮清廉的嘴邊浮起一絲奸笑:「哼,笨丫頭。」
直到皇雪宸已經完全消失在荒原之中,宮清廉才直起身,不慌不忙,氣定神閒地向遠處休息的隊伍走去。哼,就憑皇雪宸那幾招三腳貓的功夫就想傷他,別做夢了。
回到陪送隊伍後,宮清廉宣佈道:「公主逃婚了。」
「什麼?」所有人都嚇得屁滾尿流。丟了公主,他們全都人頭不保。
宮清廉早有預謀,不慌不忙地指了指陪嫁的宮女道:「沒關係,不是還有陪嫁的侍女嗎?我們就來一個偷龍轉鳳,讓侍女嫁到北皇國去當王子妃。」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一個方法了。
無奈的侍女只好坐上公主的轎子,隊伍再次起程,向著遙遠的北皇國行去。
路上,侍衛們小聲議論道:「聽說少將軍暗戀公主,他該不會是故意把公主放走的吧?」
「噓,小心毒啞你。」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要不是宮清廉故意放水,公主怎麼逃得掉呢?
與此同時,騎在馬上的宮清廉輕輕歎了口氣。要不是別無他法,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雪宸,等我把假公主送到北皇國後,一定會回來找妳……
☆ ☆ ☆
另一方面,以為自己順利逃婚的皇雪宸脫下霞帔,把滿身的金銀首飾全都包了進去,充當這次逃婚的盤纏。由於滿身紅衣太鮮豔,她就在地上滾了幾圈,把衣服滾得髒兮兮的。然後又捧起泥巴,在自己臉上擦了擦,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這樣就不會引人注目了。
這四周十分荒涼,除了泥巴和草還是泥巴和草。皇雪宸毫無目標地走了大半日,累得筋疲力盡,但就是不見人跡,更別提找間客棧住下來休息了。
忽然,耳邊響起一陣馬蹄聲。循聲望去,竟是大約十多人的馬隊向自己奔來。
糟糕,該不會是土匪吧……
皇雪宸急忙把頭埋低,但這時馬隊已經來到她的身後。
「姑娘。」這聲輕柔的低呼顯然是衝著皇雪宸而來。
皇雪宸嚇得心跳如打小鼓,抱緊懷中的盤纏,怯生生地問道:「你、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喜樂鎮喜樂鏢局的鏢師,正好路過此地,見姑娘隻身一人,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說話人比皇雪宸略長數歲,面相和善,頗為英俊,不像是為非作歹之徒。
「鏢師?」皇雪宸低聲重複,暗想鏢師不就是拿人錢財替人送貨的人嗎?不知道可不可以搭他們的順風車,儘快離開這京畿之地,有多遠就逃多遠,越遠越好。
思及此,皇雪宸問道:「大俠,你們這趟鏢送到哪裡呀?」
那人答道:「鏢已送到,我們正在回程途中。」
皇雪宸想起他剛才自報家門時,說是什麼喜樂鎮喜樂鏢局的鏢師,看來他們是回喜樂鎮去。不過喜樂鎮是哪裡?從小沒有離開過京城的皇雪宸對地理一概不知。
算了,管它是哪裡,只要能夠離開京城,去哪裡都行。哼,本公主跟定你們了。
「大俠……」皇雪宸撲通跪倒,拼命眨眼擠眼淚,把自己偽裝得淒慘可憐,「大俠……求大俠救民女一命……」
見她雙眼含淚,模樣悽楚,似是真的遇到什麼難事。
那年輕的鏢頭忍不住起了惻隱之心,下馬扶起她,問道:「姑娘,有話慢慢說,到底怎麼了?」
皇雪宸一邊抹眼角,一邊抽咽道:「我乃是一名農家女,哪知卻被惡霸看上,要強佔……強佔民女為妻……嗚嗚……我不從他,他便打死我爹,嗚嗚……」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
皇雪宸恨恨地想:哼,臭皇帝,居然敢把本公主送到北皇國去,就讓你被惡霸打死。
偷偷瞟了鏢頭一眼,見他雙眉緊促,目露怒意,看來真是一個仗劍江湖的熱血男兒,聽不得惡霸強搶民女之事。
於是皇雪宸更加賣命地演出,淚光閃閃楚楚可憐地凝視鏢頭道:「民女好不容易從花轎之上逃了下來,但舉目無親又身無分文,如果被惡霸的狗腿追回去,不要說貞潔,只怕……只怕……只怕連性命也不保了……」說到這裡,就又泣不成聲。
雖然她的霞帔裡面藏了不少金銀珠寶,但這些都是皇室首飾,如果在這風頭浪尖賣出去,怕是只會洩露自己的行蹤。所以這些金銀暫且不能外露,等到風平浪靜之後才能拿出來用。
所以,金銀滿懷的皇雪宸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窮人,如不能騙取這群鏢師的同情,讓他們收留自己,只怕今晚連個投宿的地方都沒有。
那年輕鏢頭眉目凜凜,英姿勃發,一看就知道是鋤強扶弱的英雄好漢。他見皇雪宸一身嫁衣,風塵僕僕,好像真是從惡霸那裡逃婚逃出來的,於是好心地安慰道:「姑娘,妳帶我去找那惡霸,我幫妳討回公道。」
呃……皇雪宸心裡撲通一跳,心想自己真是遇上江湖好漢了。不過,那個要強娶自己的「惡霸」可是北皇國的大王子,遠在千里之外,怎麼能去討回公道呢?
於是皇雪宸只好道:「大俠垂憐,民女感激不盡。不過那惡霸財大勢大,民女不想害大俠捲入流血風波。現在民女無家可歸,只在喜樂鎮有一個嬸嬸。大俠可否行個好心,送小女子去喜樂鎮投靠親戚?」
既然這支鏢隊正在返回喜樂鎮的途中,那麼說自己在喜樂鎮有親戚就正好和他們順路,他們應該不會拒絕自己吧?
「這……」那鏢頭有些猶豫,「我們一群大男人,怕污了姑娘名聲。」
還不等皇雪宸開口,鏢隊裡面的其他人就已喧然起哄:「少主,不怕不怕,我們都是頂天立地的人,從不做那些苟且之事。」
看來這些鏢師也對皇雪宸垂涎不已,很想與她同行。
「你們都是一群王老五,想討老婆了吧!」鏢頭扭頭一聲大喝,殘酷無情地揭穿他們。
那些小鏢師害羞地呵呵笑著,不說話了。
這時皇雪宸趁熱打鐵,又求道:「大俠……請你無論如何要救民女一命……」
「這……」鏢頭受不了她的眼淚攻勢,敗下陣來,「如果姑娘不嫌棄,就請上車吧。」
他們剛送完鏢,鏢車已經空了,正好可以坐人。
皇雪宸剛剛坐上鏢車,那些小鏢師們便馬上圍過來,爭先恐後地搶著推車。
落魄的皇雪宸雖然灰頭土臉,又淚漬斑斑,但仍然遮不住她的天生麗質,難怪這些小鏢師們都好像蜜蜂聞到花香似的,一窩蜂地湧了上來。
☆ ☆ ☆
隨著這支鏢隊行了半日,傍晚時分,終於來到一個小鎮。
鎮上冷冷清清,幾乎沒有行人。街道兩旁鋪子上掛的招牌,也都搖搖欲墜,殘破腐朽,和京城的富饒繁華相比,真是天壤之別。但對於皇雪宸來說,這可是不折不扣的好事一樁。
因為所到之地越是偏僻,就意味著她離京城越來越遠,也就越來越安全了。
她隨鏢隊投宿在鎮上一間普通的客棧裡。那鏢頭對她體恤有加,為了她開了一間上房。
用過晚膳之後,皇雪宸正在房間休息,忽然聽見敲門聲響起。
開門一看,來人正是那位好心收留她的鏢頭。
這麼晚了還來找她,難道是對本公主有什麼不軌的企圖?
皇雪宸雖然有些擔心,但轉念一想,自己武功蓋世,一招「穿骨神掌」把宮清廉那個自命不凡的少將軍都打趴在地了,難道還怕這個區區鏢師不成?
如果他敢動自己一根手指,自己就一拳揍飛他,再把他的財物洗劫一空,溜之大吉。
反正自己逃婚已是大罪一條,不怕再加一個打家劫舍的罪名。
思及此,皇雪宸開門把鏢頭請了進來,還斟了一杯清茶奉上,溫柔婉約地道:「大俠救命之恩,民女沒齒難忘。恨只恨民女一無是處,真不知該如何報答大俠的大恩大德。」
那鏢頭擺了擺手,豪爽地道:「舉手之勞而已,姑娘不必掛在心上。我還恨不能替姑娘手刃惡霸,討回公道呢。對了,姑娘的親戚姓什麼?也許在下認識。」
「大俠,叫『姑娘』見外了,叫我『雪宸』吧。」皇雪宸在他身邊輕輕坐下,送去一抹勾魂攝魄的迷人微笑。
她今天灰頭土臉的時候,就已經把那群鏢師迷得昏頭轉向了,現在臉上的泥土都已洗淨,而且還換了一身光鮮的衣服。這一笑,真可謂是傾國傾城,國之佳人。
「雪宸……」輕聲低喃這兩個字時,那鏢頭竟臉紅了。
他盯著皇雪宸的笑容看得兩眼發直。
「大俠,怎麼了?」皇雪宸明知故問。
那鏢頭發自內心地讚歎道:「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
皇雪宸得意起來。哼,這麼容易就被本公主迷住了?那就再誇你幾句。
「大俠行俠仗義,光明磊落,實乃天下之英才,國家之棟樑。民女今日能得大俠相助,真是三生有幸,祖上積德。大俠如不嫌棄,民女願意作牛作馬,一生伺候大俠。」
最後一句「作牛作馬」是假的,他可千萬不要點頭,皇雪宸在心底不停默念。
鏢頭仔細端詳了皇雪宸一遍,似疑似驚地說道:「姑娘出口成章,實在不像農家女。」
糟糕,皇雪宸表情微微一僵,這才發現自己賣弄過頭了,急忙補救道:「雪宸以前伺候過大戶人家的小姐,小姐溫柔淑德,知書達理,還教過民女讀書習字。剛才那些話都是亂說的,說錯了大俠可不要笑話。」
「哦,原來是這樣。雪……雪宸姑娘……」鏢頭試著直呼皇雪宸的名字。
直呼「雪宸」令兩人的關係顯得親密了許多,那鏢頭臉皮薄,竟又紅了一層。
「大俠,什麼事?」皇雪宸甜甜地笑著,分外動人。
這鏢頭倒真有意思,明明是個跑江湖的男兒,偏偏不敢和姑娘講話。自己對他笑一下,他就看得癡一下;自己悠悠看他一眼,他便嚇得急忙移開視線。
就連叫自己名字,也都叫得結結巴巴。
「雪……雪宸姑娘,妳以後也不要叫我大俠了,就叫我的名字吧,我叫秦慕恒。」
「慕恒。」試著唸了一遍,心想這名字倒取得不錯,文縐縐的,看來父輩應該是個唸過書的文人,沒給兒子取什麼「秦豹子」「秦霸天」之類的好漢名。
秦慕恒道:「雪宸姑娘,我們萍水相逢也是一場緣分,妳就把我當大哥吧。有什麼麻煩、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大哥商量,大哥一定幫妳想辦法。」
也不知道那人是同情心太氾濫了呢,還是人面獸心另有圖謀,不過就衝著他這句熱心熱腸的話,本公主倒真該感謝他一聲。
思及此,皇雪宸張嘴就道:「謝謝大……」
話未說完,就見秦慕恒微微扳臉,「嗯?」了一聲。
皇雪宸立刻會意,急忙把未出口的「大俠」咽回去,改口道:「謝謝慕恒哥。」
「嗯。」秦慕恒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口又問,「對了,雪宸,妳還沒說妳那個嬸嬸到底叫什麼呢。」
兜了一個圈子後,話題又回到最初的問題上。皇雪宸只好瞎掰道:「姓……姓黃。」
秦慕恒尋思起來:「難道妳是賣豆芽的黃大嬸家的親戚?沒聽她說過呀……或者是磨豆漿的那個黃大嬸?……再或者是……」
皇雪宸見他想得都快腦袋冒煙了,急忙道:「許多年沒見,我也不記得了。」
「唉,算了,等到了喜樂鎮,大哥再帶妳一家一家地慢慢找吧。」
「謝謝慕恒哥。」皇雪宸裝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秦慕恒起身告辭道:「那大哥就不打擾了,雪宸妳早點休息吧。」
皇雪宸把他送到門口:「慕恒哥,雪宸讓妳費心了。」
想必今晚他一定會把全喜樂鎮裡姓黃的人都列個名單吧?真是辛苦了。
☆ ☆ ☆
秦慕恒離開後,皇雪宸打了一個呵欠,睏意襲來。明明已經很想睡覺,但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滿是逃婚的事情。
宮清廉被自己擊了一掌,不知道傷勢如何?不會真的掛了吧?
陪送隊伍發現自己逃婚後,是不是在到處尋找自己?如果不小心被他們逮回去,是不是會被五花大綁地押到北皇國去和那什麼大王子完婚呢?
想到這裡,她心煩意亂地在床上翻了一個身,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逃婚的事。
但剛把逃婚的事擠出腦海,秦慕恒那張有些溫柔又有些憨實的臉又浮現出來。
哼,看他那色瞇瞇的眼神,就知道他對本公主有意思。
本公主天生麗質,顧盼生輝,難怪他會動色心。但就算時運不濟,本公主虎落平陽,也不能隨便被一隻土狗輕薄吧?
想到這裡,皇雪宸心中警鈴大響,再也睡不著了,跳下床去,檢查了一下門鎖牢了沒有,然後又把桌子搬過來頂在門上。覺得還不保險,於是又藏了一把剪刀在枕頭底下。
剛想倒床再睡,忽然聞到一股香氣從房外飄了進來。
這香氣帶著一絲酒味,讓人一聞就醉。不過……真的好香呀,到底是什麼?
受這股香氣引誘,就算皇雪宸躺在床上也睡不著了,索性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麼這麼香。
第二章
把剛才費了一股勁才移到門口的桌子又搬開,皇雪宸玉臂嬌柔,累得肩膀發酸。
「唉……沒想到本公主竟淪落至此……」
以前在皇宮時,雖不是什麼金枝玉葉,但好歹也有宮女跟前跟後伺候著,吃飯穿衣都不用自己動手。誰知道那個豬頭皇帝,就像養豬似的,把自己養肥了以後就往屠宰場送,任人宰割。還好自己及時逃婚,不然只怕被送到北皇國那個野蠻之地後,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發出一陣低聲歎息,皇雪宸順著臺階走下樓去。
真不知是什麼香味,整個樓道裡都被那好聞的氣味填滿了。
皇雪宸就像聞到花香的蜜蜂,輕盈地飄至那股香味傳出處,廚房。
「姑娘,這裡不能隨便進。」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攔在門口。
皇雪宸不願為難他,就道:「不進就不進,那你告訴我,你們廚房裡面在煮什麼好吃的?」
那小廝道:「正在給老闆煮酒釀湯圓。」
「原來是酒釀湯圓?難怪有股香醇的酒味。」
沒想到這個窮鄉僻壤,也有這麼好吃的東西。皇雪宸的饞蟲被勾了出來,只見她擠出一個討好的笑臉,問那小廝道:「小哥,你們這湯圓多少錢一碗?」
「姑娘,這湯圓不賣,如果妳餓了,就盛幾個嚐嚐吧。」說罷便盛了一碗,端給皇雪宸。
一聽說不要錢,皇雪宸忙不迭地接過來,甜甜地笑道:「小哥,你人真好。」
鄉間小鎮人都純樸,一聽美女讚揚,那小廝搔搔頭,靦腆地笑了起來。
皇雪宸輕輕咬了一口湯圓,汁液流濺,甜美無比,再配上絲絲酒味,簡直是人間美味。
「姑娘,慢點,別燙著。」那小廝話音剛落,皇雪宸就已經把湯圓吃得精光,甚至把湯都喝得一滴不剩。
把倒不出一滴水的空碗還給小廝後,皇雪宸滿足地擦了擦嘴,告別廚房。
但怎知剛剛走了兩步,忽然發覺眼前一陣晃動,就好像地震似的,竟站不穩了。
咦,這到底怎麼回事……皇雪宸雙手扶在牆壁上,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前方挪動。
為什麼眼前天旋地轉?為什麼什麼都看不清了?而且身子輕飄飄的,就像變成一縷青煙似的,根本感覺不到自己的重量。耳邊傳來的人聲也很模糊,如同夢境般虛幻飄邈。
糟糕,難道自己醉了?
皇雪宸本來就是那種沾酒就醉的體質,但她萬萬沒有想到,一碗酒釀湯圓也能讓自己醉成這樣。唉,真不該貪嘴……怎麼辦?還是快點回房休息吧……
她甩甩頭,本想把醉意甩走,誰知把頭越甩越昏。
要不是還有牆壁支撐著,她早就軟成一堆爛泥了。
費了好大的勁,才終於爬上樓梯,迷迷糊糊摸到自己的房前。輕輕一推,門開了。看見眼前那張柔軟的大床後,就像看見救星似的,連門都忘了鎖,撲到床上蒙頭大睡。
那碗酒釀湯圓的後勁太強,皇雪宸剛睡了一會兒便已香汗淋漓。不僅頭暈,而且身子開始陣陣發熱。她被熱得呼吸困難,迷迷糊糊地脫了自己的衣服,扔在地上。
「嗚……好熱、好暈……好難受……」早知道就不貪吃了。隨著一陣含糊不清的嘟嚷聲,她的意識漸漸模糊,不多時便進入夢鄉。
殊不知,她已經糊里糊塗地走錯了門。這裡根本不是她的房間,而是秦慕恒的房間。
☆ ☆ ☆
再說秦慕恒這邊,他離開皇雪宸的房間後,就被幾個鏢局的兄弟拉去喝酒。
他們江湖中人喝酒向來豪爽,都是用碗喝的,而且不醉不歸。直到喝得沒有一個人能站起來後,這才叫來小二哥結帳,然後各自回房。
秦慕恒身為少主,又是這次跑鏢任務的老大,自然被灌得最凶。
一頓飽飲之後,他已醉得雲遊太虛,分不清東南西北。要不是盡職盡責的小二哥一路扶他上樓,只怕他今晚只能躺在地上睡一宿了。
「客官,房間到了。」小二把爛醉如泥的秦慕恒扶到門外。
一推門,只聽「吱」的一聲輕響,門居然開了。
「咦,客官,你沒鎖門呀?」小二無意間問了一句,但也沒有深想。
醉得只剩最後一絲意識的秦慕恒掏出幾塊賞銀,塞進小二的手裡道:「好了,扶我到這裡就可以了,你回去吧。」他醉得實在厲害,一連塞了好幾次,才終於找到小二的手。
小二拿到錢後,自然滿臉堆笑地告辭了。
秦慕恒搖搖晃晃地走進房間,關上門。他定了定神,模模糊糊的視線在地上掃了幾下,忽然看見一些奇怪的東西。花花綠綠的,到底是什麼?
他跌跌撞撞地走近以後,蹲下來一瞧,這才發現那堆花花綠綠的東西,竟是一堆衣物。
而且還是女人剛脫下來的衣服,裡面還透出幾縷怡人心脾的清香味。
秦慕恒本已醉得神智不清,但聞道這一縷清香之後,竟恢復了一些知覺,下意識轉頭向床上望去。不過他醉眼迷離,視野晃得厲害,除了看見床上亂糟糟的以外,什麼也看不見。
奇怪,難道有人進來過?
他喝醉以後根本沒有冷靜思考的能力,警覺感一閃而過,很快就在酒精的麻痹下蕩然無存。
算了,懶得多想……秦慕恒頭暈目眩,站也站不起來了,連衣服也不脫了,一頭倒在床上。
這一倒可不得了,只聽身下傳來「嗯……嗯……」的一陣呻吟。
這聲音又輕又嬌,柔弱無力,聽得人連骨頭都酥了。
秦慕恒實在醉得睜不開眼睛,就只能朝著聲源處一摸,居然摸到一具柔軟的嬌軀。
這、這是什麼……就算醉得再厲害,憑手感也知道那是一個女人的身體。
他努力睜開眼睛,試圖看清床上之人的廬山真面目。但一切都只是徒勞而已,大腦處於強烈麻痹之下的他,根本無法在一片昏暗之中辨出枕畔之人的真實身份。
「啊……唔……」身下人好像被他牢牢壓住了,難過得不停發出誘人的呻吟。
一雙纖纖柔荑纏了上來,在秦慕恒的肩膀上輕輕推動著。
「好重……好重……」皇雪宸發出夢囈般的低吟。
剛才她正睡得迷迷糊糊,不知從哪裡突然壓下一團重物,壓在她的雙腿上,怎麼推也推不動,壓得她的腿都快斷了。
她的痛吟雖然支吾不清,但秦慕恒居然聽懂了,微微移動身子,還她雙腿自由。
直到這時,皇雪宸還沒有完全醒來,依然沉浸在半夢半醉之中。她不知道自己身邊已經多睡了一個人,只聞到鼻尖傳來一股誘人的酒香,就像剛才吃的那碗酒釀湯圓似的。
雖然那碗湯圓害她醉得不淺,但聞到這股酒香之後,湯圓的美味又在唇邊若隱若現。
她抵不住饞蟲勾引,身體不自覺地向那誘人的酒香靠去。
「唔……唔……」伴隨著這陣難過而又熱情的呻吟,皇雪宸的兩隻小手不停在秦慕恒身上摸來摸去。由小腹摸到胸膛,再由胸膛摸到肩膀,最後竟來到脖子處,兩臂一收,緊緊抱了上去。
她總算找到那股酒氣的源頭了,嫩蔥般的指尖輕輕在秦慕恒的唇邊拂動。觸到他那柔軟的唇瓣後,自己的心間也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好像被什麼撩撥了一般,喉嚨有些燥熱。
暈頭轉向之間,皇雪宸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的雙眼睜開一條小縫,癡癡地望著眼前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男人。不知怎麼回事,竟被他微微呵出熱氣的唇瓣誘惑了,僅憑直覺一口咬了下去。
湯圓?……我咬,我吸……我舔……好吃……
在他唇邊輾轉反側,來來回回侵犯了好幾遍,繞著那條滑膩的舌頭交纏起舞。
「唔……」秦慕恒被吻得發出一陣呻吟,找不到呼吸的節奏。
酒醉之後,他的心跳本就比平常快了好幾倍,略經挑逗之後,全身都已沸騰起來。他下意識抬手摟住了皇雪宸那不贏一握的纖纖細腰,在那柔軟的臀部和大腿附近撫摸起來。
「啊……啊……」皇雪宸被他摸得全身酥麻無力,伏在他的胸膛陣陣低喘。
真奇怪,到底怎麼了?不僅頭暈目眩,就連皮膚的熱度也在對方親密的撫摸下,升得更高更快,幾乎快把自己興奮的身體引燃。
她的外衣早已除盡,全身上下就只剩褻褲和肚兜而已。
秦慕恒的雙手毫無阻隔地在她皮膚上肆意撫摸,那炙熱和掌溫和略帶粗糙的觸覺,就像一劑毒藥似的,讓她頃刻之間,就已染上毒癮,輕輕扭動嬌軀,迎合著對方的撫弄,並且不停在對方耳邊發出情慾的喘息。
「啊……嗯……」一起一伏的呻吟,就像兩人的心跳一樣,在這個充滿酒氣和迷醉的空間中斷斷續續發出,更顯出幾分淫靡和放蕩。
秦慕恒摸著摸著,自己的身體也有了反應,下腹迅速脹大起來,緊緊頂在皇雪宸的腿上。
未經床事的皇雪宸根本不知道那頂住她的硬物是什麼東西,只本能地覺得有點不舒服,垂下手去,想把那硬物移開。
但誰知她的指尖剛一觸及那團物體,身下之人立刻發出一聲興奮的低喘。
「唔,啊……」秦慕恒覺得舒服慘了,身體快要爆炸似的。這個要命的人兒,居然敢在自己的命根子上摸來摸去,也不怕惹得自己狼血沸騰,獸性大發。
什麼理智都沒有,警戒頃刻崩潰。
就算這個緊緊纏上自己的女人是吃人的黑山老妖,他也忍不住要和她溫存一番。
在肢體緊密的交纏之間,秦慕恒拼命睜開眼睛,只想看她一眼。
可惜視野一片昏黑,除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外形之外,就什麼也看不見。隱約覺得應該是個美人,但美人為什麼對自己投懷送抱呢?又為什麼主動躺在自己床上等自己抱呢?
唉,算了……反正自己也不吃虧,就當只是一場春夢吧……
秦慕恒不再遲疑,急躁地除去了自己的衣服,抱著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具柔軟嬌軀,兩人雙雙滾到床的中央。
對方身體散發出那絲絲誘人體香,早已將他的慾火引得熊熊燃燒。他情不自禁地壓住她的乳峰,不顧輕重地揉捏起來。
「啊……」皇雪宸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
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湯圓這麼大,這麼重,而且還會亂摸自己?那她不吃了……
皇雪宸側過身去,在秦慕恒的身下發出微微的抵抗。
但已被她撩起慾火的秦慕恒又哪容她抵抗,緊緊抓住她不停推打的小手,牢牢壓至枕邊。
兩具赤裸的身體不留一絲空隙地緊密相貼,甚至連體溫都變得相同了。
秦慕恒脫下她身上那最後一層阻礙,望著她光滑美麗微微泛紅的精美胴體。只可惜醉得太深,雙瞳之內根本沒有焦點,視線完全都是渙散的。
算了,既然看不清就不看了……秦慕恒直接在那具精美的身體上撫摸起來。
「啊……啊……」皇雪宸被摸得酥麻難耐,忍不住發出一聲又一聲高亢的呻吟。
明明就已熱得發燙的身體,在對方的愛撫之下,又增加了幾層熱度。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毫無記憶、毫無反抗能力,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皇雪宸,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來自秦慕恒的注視和撫摸,卻讓她的身體微微戰慄。
頭暈目眩的她,雖然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卻本能地感到對方接下來會對她進行的侵犯。
這一刻,她才有些清醒地認識到,壓倒自己的根本不是一顆酒釀湯圓,而是一個充滿野性和危險的男人。
「啊……」淫靡的呻吟自唇邊流溢,因為乳尖被他含入口中不停深吮。
濕潤的水澤聲不停從他的唇舌間傳來,蔓延在自己的每一寸皮膚上。
陌生的快感迅速席捲全身,本就模糊不清的意識更是墮入一片混沌。
對方那美妙的舌尖,所到之處都激起一片酥麻和電流,在自己的四肢百骸之間流竄湧動。
「啊……」皇雪宸已經完全喪失反抗能力,情不自禁地呻吟起來。
身體在他的撫弄之下變得柔軟無力,就連聲音也變得性感嫵媚,根本不像自己發出來的。
秦慕恒伸手摸向皇雪宸的下體,那窄小的入口此時早已濕潤無比。他只輕輕一插,整根手指就已完全沒入她柔軟的體內。
「啊……」異物闖入的瞬間,皇雪宸抓緊秦慕恒的肩膀,發出一聲難過的低喘。
身體最私密的地方,在男人的搗弄之下漸漸敞開,不停向外流出淫水。
「妳也很想要是不是?」秦慕恒說著把自己的下身移到皇雪宸的腿間。
皇雪宸還不知道他要幹什麼,輕輕扭了一下,發出微弱的抵抗。
但這時秦慕恒的下腹卻狠狠向前一挺,把自己腿間勃起的硬物,擠入她緊窒的體內。
「啊……」隨著一陣急促的低呼,皇雪宸的雙眼頃刻之間紅了起來,一排細齒緊緊咬住下唇,忍受著身體快被撕裂的痛苦。
而秦慕恒則沉浸在對方身體帶來他的快感之中,又一個挺身,插入她體內更深的地方。
皇雪宸再也忍不住了,張開嘴發出「啊」的一聲痛嚷。
身體彷彿被貫穿似的,硬物在體內抽動起來。
體內那層薄薄的阻礙也在對方的強硬擠入之下,徹底破裂。
秦慕恒更用力抱緊了她的腰部,有節律地撞擊起來。
那炙熱的內壁緊緊包裹著他碩大的性器,舒服得彷彿就要融化一般。
但皇雪宸的表情卻痛苦不堪,十指在秦慕恒的手臂上留下了深深的抓痕。
「啊……啊……」
在他的侵犯之下,皇雪宸游離天際的意識才被拉回一點。身體不受控制地隨著他的律動而起伏,承受著一下又一下猛烈的撞擊。
「乖……不要叫,讓我做……」秦慕恒不知怎麼才能安撫她,就用熱情的親吻堵住她的一切呻吟。
「唔……」雙唇再也無法發出聲音,在醺醺酒氣之中,自己好像又醉了一遍。
秦慕恒從她的嘴唇吻到下巴,然後來到脖子和鎖骨,一寸一寸啃咬著她細膩光滑的皮膚,就像要把她整個人都吞進去似的,在她身上到處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嗯……嗯……」
說不清是舒服還是痛苦,下體傳來的劇痛和上身酥麻的快感就像兩條毒蛇一般,緊緊纏繞著自己燥熱的身體。
其實在身體被刺穿的那一刻,皇雪宸的眼睛就已完全睜開了。不過對方隨之而來的愛撫,卻又令她再次陷入半昏迷的暈眩之中。
天……這究竟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竟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
情亂之中,根本看不清男人是誰,也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那幾乎快把身體撕裂的劇痛,令她在秦慕恒的身下拼命掙扎起來。
已經插入一半的秦慕恒怎麼也不願拔出,緊緊壓住皇雪宸的肩膀,不准她亂動。
「放開我……放開……唔……」抗議的叫嚷剛剛發出一般,就又被對方堵上來的唇舌封入口中。
「唔……」
在激烈的熱吻之下,皇雪宸剛剛清醒的意識又陷入一團迷霧,根本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明明知道應該掙扎和反抗,但男人強大的力量卻令她無從抗拒。
插入體內的硬物就像一根燒紅的鐵棒,不停燃燒著自己。
秦慕恒被情慾填滿的雙瞳中,只剩下身下完美的嬌軀。焚身的慾望猶如野獸一般狂躁起來,根本拉不住韁繩,在炙熱的體內快速進出著。
「啊……不要,好痛……」和著陣陣嬌喘,剔透的眼淚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那雙霧氣朦朧的眼睛實在惹人憐愛,秦慕恒不由放慢了闖入的速度,低頭含住她粉嫩的唇瓣,把她痛苦的呻吟全都堵在口中,不准發出。
真的這麼痛嗎?她的呻吟和眼淚都令自己心碎。
秦慕恒把陽物輕輕抽了出來,重新用雙手和唇舌在她的身體上愛撫。
手掌撫過她高聳的雙峰和纖細的腰部,似是要摸得她全身融化般,把自己燥熱的體溫傳導給她。一陣子的愛撫後,感覺到那密穴又濕潤了一層,這才試探性地重新把陽物插入深處。
這次比剛才順利多了,很快就已深入底部。
雖然皇雪宸依然痛得發出一陣嬌呻,但雙腿卻緊緊盤繞在秦慕恒的腰上。
「啊……」
侵襲全身的酥麻,掩蓋了最初的疼痛。皇雪宸情不自禁地扭動起來,配合著他節奏。
秦慕恒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水,隱約望見她的眼神無比嫵媚,就像一隻修煉千年的狐妖一般,早已將自己的靈魂全都吸了過去。
「妳……到底是誰……」
明明知道不會得到答案,但還是情不自禁地問出這個問題。醉意太深,眼皮根本抬不起來,只能跟隨身體最本能的衝動,佔有著這個神秘女人美妙的身體。
她是人是妖都不重要了,只想沉溺在這一刻春宵的歡愉之中。
秦慕恒一手緊緊摟著她的後腰,一手在她兩抹酥胸之上來回撫摸。
在他溫柔的愛撫之下,皇雪宸的痛苦終於漸漸減輕。表情由最初的痛苦變得興奮,身體迎合著對方的衝撞而劇烈起伏。
最初的那陣痛楚在這一進一出的律動中消失,轉而被絲絲興奮所取代。
「嗯……啊……」自己的呻吟聲連自己都覺得面紅耳赤,但即使緊緊咬住下唇,還是止不住那淫靡的呻吟從唇邊溢出。每當他輕輕抽出時,體內就變得非常空虛,似乎正等待著他的再次進入和填滿。
皇雪宸緊蹙的雙眉漸漸鬆開,眼神也變得更加迷離興奮。
秦慕恒見她已經習慣了自己的存在,便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喘息聲和呻吟聲就像催情劑一樣,讓兩人的身體都猶如萬馬奔騰般控制不住。
「啊……啊……」皇雪宸的呻吟更加高亢,控制不住體內燃燒的慾望和興奮。
身體越來越奇怪,說不出的熱流竄遍全身。已經無法思考,身體已經完全被對方掠奪,不再屬於自己。皇雪宸緊緊抱住秦慕恒的身體,令兩人更加緊密地結合在一起。
「好熱……熱……」
全身都在發燙,兩人的皮膚上都染上了情慾的紅潮。
兩具肉體激烈撞擊在一起的聲音,讓人興奮得渾身戰慄。
「不要了、不要了……」皇雪宸不停發出急呼,但對方的動作卻沒有一點減緩的意願。
結合處的水聲更加激烈,秦慕恒完全陶醉在衝刺之中。
最後深深一挺,伴隨著秦慕恒的一聲低吼,熱流在皇雪宸體內迸發。
第三章
終於結束了,兩人氣喘吁吁地抱在一起,沉浸在高潮之後的餘韻之中。
得到滿足以後,慾火都漸漸平息。皇雪宸更是渾身戰慄,幾乎陷入半昏迷之中。
痛苦和美妙,麻痺和快感,同時交纏,辨不清哪個多哪個少。即使已經結束,身體的熱潮還是緊緊包裹著自己,擺脫不掉剛才那情慾的迷醉。
她不停地深呼吸,良久之後,才終於找回一絲清醒的意識。
天……這究竟怎麼回事……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和這個陌生的男人做了什麼?
皇雪宸如同岩漿般沸騰的大腦此時終於徹底冷卻下來,思考著這項行為的嚴重後果。
其實她醉得不深,做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但對方的侵犯和愛撫,卻令她再次沉浸在快感的暈眩之中,以至於直到現在,才幡然醒悟,知道後悔。
一股酒味的男人還壓在自己身上,早已醉得不省人事。
皇雪宸捧起男人的臉仔細一看,差點嚇得心跳停止。
居然是秦慕恒!可惡,他果然對自己圖謀不軌。
皇雪宸想起自己還在枕頭底下藏了一把剪刀,專門對付欺負襲擊她的色狼。
哼,秦慕恒,你強姦了本公主,就算本公主不殺你,也要閹了你報仇。
但奇怪的是,皇雪宸在枕頭底下摸來摸去,就是沒有摸到那把早已藏好的剪刀。
她把枕頭拿起來一看,不要說剪刀,就連蚊子也沒有一隻。
咦……這到底怎麼回事?察覺到異樣的皇雪宸又仔仔細細地環視了屋內一圈,這才看出一絲端倪。
雖然客棧之內每個房間的陳設和佈局都差不多,但這個房間桌椅傢俱的擺設卻與自己記憶中的左右顛倒。難道……這裡不是自己的房間?難道……自己走錯門了?
皇雪宸腦中轟然乍響,陷入一片空白。她呆呆在床上坐了好久,意識才終於恢復,慢慢回憶起今晚的事。
自己被酒香吸引,去了廚房。誰料吃了一碗酒釀湯圓後,就醉得昏昏沉沉。她迷迷糊糊地爬上樓梯,隨手一推,進了一個房間後,倒床就睡。
天……難道……是自己脫了衣服主動躺到秦慕恒的床上任他褻玩的嗎?
皇雪宸低頭呆呆地盯著躺在自己腿邊的秦慕恒,已經不知該作何思考了。
秦慕恒醉得比她厲害數百倍,此時早已全無意識,睡得不省人事。
望著對方那張純樸天真的睡臉,皇雪宸不禁迷惑起來,到底是自己迷姦了他,還是他迷姦了自己?或者是他們互相迷姦,等於和姦……
羞恥之心,人皆有之。本來還想閹了對方報仇的皇雪宸,忽然覺得內心有愧。
要不是自己走錯了門,主動引誘,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醜事了吧?
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吃了一碗酒釀湯圓後就醉得七葷八素,還主動睡上男人的床,這個臉就丟太大了。唉,正所謂賠了夫人又折兵,皇雪宸也只能自認倒楣,不能忍也只能忍了。
虧本公主防狼工作那麼周全,還藏了一把剪刀在枕頭底下,但結果呢……結果卻是自己走錯房間,倒在秦慕恒的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那個酒釀湯圓實在是害人不淺!
越想越氣,算了,不想了。
皇雪宸試著坐起來,但誰知雙腿都好像斷了似的,根本不停使喚。
無奈之下,只好躺在床上休息了一個多時辰,待體力恢復後,才疲憊不堪地爬下床去。
她忍著下身傳來的劇痛,咬著牙把衣服穿好。隨後又從自己房內取來床單,把這條染血的床單給換了。她搞出這麼大動靜,但秦慕恒居然還睡得像頭死豬似的,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這次算我倒楣,吃了啞巴虧。但你不能白白要了我的身子,總該給我一點什麼補償吧?」皇雪宸拍了拍秦慕恒的臉。知道他不會醒,就拍得更重。
本公主既已逃婚,就不再是什麼公主。皇宮已經回不去了,只想找個安寧的地方平平靜靜地生活一輩子。你毀了本公主的清白,讓本公主嫁不出去,你……你就該負責!
就算你不娶我,也該養我一輩子。好,本公主說到做到,跟定你了。
皇雪宸暗下決心,握了握拳,發誓一定要像八爪魚一樣牢牢抓住這隻獵物。
☆ ☆ ☆
第二天,當秦慕恒醒來的時候,早已日上三竿了。他鏢局的那幫兄弟昨晚也都醉得不輕,所以沒人來催他這個鏢頭起床。
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秦慕恒沒有一絲記憶,只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美妙的夢,夢中有個非常迷人的女子。除此之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穿好衣服,洗漱完畢之後,忽然想起皇雪宸來。不知道她吃過早膳沒有?
於是秦慕恒特意向小二打聽了一下,小二哥說皇雪宸一早就醒了,卻什麼都沒吃。
聞言,秦慕恒便一片好心地端了一碗湯圓來到皇雪宸的房門外,給她送飯。
此時的皇雪宸正坐在窗邊發呆,一會兒想想逃婚的事,一會兒又想想昨晚的事。但越想越亂,越想越覺得自己倒楣透頂,一定是被人下了詛咒。
正想破口大駡老天爺不長眼的時候,卻聽見敲門聲突然響起。
「誰呀!」心情不好,導致她的嗓門特別大,態度也十分惡劣,就像悍婦駡街似的。
秦慕恒還以為自己敲錯門了,在門外楞了一下。他左右望瞭望,確認自己沒有敲錯門後,才應聲道:「雪宸,妳還沒用早膳吧,我幫妳送來了。」
糟糕……居然是秦慕恒……此時此刻,皇雪宸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但他偏偏找上門來。
聽他那淡定從容的語氣,就知道他肯定早已把昨晚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如果自己對他的態度稍有轉變,豈不是會惹他起疑?
不想讓自己昨晚醜事暴露的皇雪宸,只好擠出一張笑臉,開門把秦慕恒迎了進來。
「慕恒哥,又讓你費心了。」皇雪宸接過碗來一看,居然是一碗湯圓,恨得差點摔碗。
要不是昨晚貪吃,怎麼會糊里糊塗地進了秦慕恒的房間,又怎麼會糊里糊塗地做了那些事?皇雪宸早已把湯圓當成不共戴天的仇人,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吃了。
「雪宸,妳昨晚沒睡好嗎?」秦慕恒注意到皇雪宸眼下掛著黑眼圈,不由關心地問。
哼,你還好意思問,就是因為你,本公主才沒睡好。不僅被你吃得一乾二淨,還要忙著換床單,毀滅罪證。你倒好,睡得面色紅潤,神清氣爽,一看就知道做了春夢。
氣歸氣,但臉上依然保持著小家碧玉的靦腆微笑,輕聲歎道:「唉,最近厄運纏身,煩惱的事情太多了,怎麼也睡不著……」
「雪宸,妳放心,我們鏢局的兄弟個個英雄好漢,那個惡霸絕對不敢欺負妳。」
唉,怕只怕本公主不是被惡霸欺負,而是被你這個「英雄好漢」欺負。
「對了,慕恒哥,你昨晚睡得還好吧?」皇雪宸別有深意地問,偷偷瞟了秦慕恒一眼。
秦慕恒不疑有他,如實答道:「昨晚喝多了,睡得不省人事,現在頭還有點痛。」
「那……你昨晚作夢了嗎?」皇雪宸繼續套話。
「作夢?」秦慕恒實在不懂她的意思,答道,「哦,對了,我夢見雪宸妳了。」
「什麼?」你還真好意思說出來!
「我夢見找到妳的嬸嬸了。」秦慕恒開心地說,「雪宸妳放心,我從小在喜樂鎮長大,一定可以幫妳找到親人。」
哼,一聽就知道是騙人的。說這種笨拙的笑話來安慰自己,真當自己是無知幼童嗎?
想歸想,表現上還是擠出一個笑容,溫溫柔柔地答了一聲:「謝謝慕恒哥關心,只要有慕恒哥在,我相信我一定能與嬸嬸重逢。」
秦慕恒笑了笑,起身道:「那我就不打擾了,雪宸,趁熱把湯圓吃了吧。」說完便轉身向門邊走去。
出於禮貌,皇雪宸決定把他送到門口。但誰料剛剛走到兩步,突然覺得眼前發黑。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沒有睡好的緣故,竟連路也有些走不穩了。
「啊!」的一聲尖叫,皇雪宸腳下一滑,向秦慕恒撲去。
秦慕恒乃練武之人,反應非常敏捷。在皇雪宸倒下的瞬間,雙臂一張,順勢就把皇雪宸摟入懷中。待兩人的動作都停下來,這才發現他們已經曖昧地抱在了一起。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輕薄妳。」秦慕恒手忙腳亂地放開了皇雪宸。
皇雪宸的心口撲通跳個不停。被他一碰,昨晚那些血脈賁張的畫面又都回憶起來。
「沒……沒關係……」皇雪宸小聲地說,低頭望著腳尖,不敢看秦慕恒一眼。
被他一碰就心跳加速,被他一摟就血液倒流,從小到大第一次有這麼奇怪的感覺。
這個怪男人,昨晚那麼壞,今天又對自己這麼好,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雪宸……」秦慕恒的態度有些奇怪,叫了一聲後就吞吞吐吐起來。
「怎麼了?」皇雪宸疑惑地望著他。
「不,沒什麼……」秦慕恒最終還是決定放棄,搖了搖頭後離開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嘛……」望著他逃似的背影,皇雪宸扁了扁嘴。
此時秦慕恒心亂如焚,扶著樓梯,跌跌撞撞地走下樓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摟住皇雪宸的那一瞬間,記憶中的某根輕弦竟被撥動了……
令他想起昨晚夢境中的那名美麗女子。
在雪宸的身上,有著和夢境中同樣的幽香。但如果讓雪宸知道自己昨晚夢見了她,她一定會把自己當成色狼吧。正因為如此,秦慕恒剛剛才欲言又止。
☆ ☆ ☆
隨後,皇雪宸又跟著鏢隊趕了三天路。這三天裡,鏢隊中的每一個人都對皇雪宸照顧有加。特別是秦慕恒,更是把皇雪宸當親妹妹似的,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令皇雪宸自己都覺得有點對不起他們。要不是自己欺騙他們說自己被惡霸欺壓,恐怕他們就不會這麼關心自己了吧?
自己不僅騙吃騙喝,還騙取了他們的同情心。久而久之,皇雪宸自己都覺得有些愧疚,於是便盡自己所能地幫鏢隊做事。
大事她笨手笨腳的不會做,但比如盛飯端菜這些小事,她倒是做得得心應手。
和鏢隊的人混熟以後,大家都喜歡開她玩笑,而且特別喜歡開她和秦慕恒的玩笑,一聲一聲「嫂子」叫個沒完。
剛開始時,秦慕恒還會叱喝幾聲,但時間長了,知道眾口難封,便不再管了。
從小鏢師們的玩笑話中,皇雪宸知道秦慕恒尚未婚配,又是秦家的一棵獨苗,所以家中兩位老人早就在催促他的婚事。不過秦慕恒平時跑鏢繁忙,根本無睱顧及男女之事。
皇雪宸暗暗盤算,如果自己能討好秦家的兩名老人,說不定就能賴在秦家不走了。
思及此,她偷笑起來。哈哈,秦慕恒,本公主賴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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