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知浪子般的大哥被擄走了,
求救無門的白鈴蘭只能找他。
冷酷狂妄的皇宇暘權勢逼人,
她知道他一定可以救出大哥,
卻沒想到與大哥深交的他
以強索她的初夜為條件,
只因為大哥拐走屬於他的東西,
面對他指控的背叛,
白鈴蘭只得無助地的任他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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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闃寂的夜,沒有月光。
白鈴蘭拉緊披肩,遮著露出的纖白手臂,她不知道日夜溫差會如此大。通常七月的德國並不冷,同樣的削肩洋裝,印象中,那時的她,還撩起裙襬,跟母親嚷著天氣好熱。
唉,有多久沒回到這城市了。
十年前的船難,奪去她父母的生命,一夕之間,家族動盪、權位爭奪,哥哥帶她逃出那腥戮之夜,他說……
鈴蘭,我的寶貝鈴蘭,純潔的妳毋需沾染那荒謬愚蠢的污穢,讓哥帶妳離開……別再回來,這裡已不屬於妳……
冷風逼來,羽睫顫了顫,沾上霧氣的美眸如淚眼般,十年了,她有這麼久沒回到家鄉。
自離開德國後,她與哥哥並沒有回到母親的故鄉∣∣台灣,而是被安排住進丹麥某山區的私立學校,是一間設備完善的綜合學校,因為哥哥不要她離開學校,怕被奪走他們一切的邪惡家族所傷害,所以大半時間她都待在那裡。
唯有重要節日,她才被允許回到靠海的新家。
新家的成員簡單,除了他們兄妹倆,還有老保母和一名女傭,司機則是要外出前,才會被派至家門外。
哥哥並不常在家,他是個天生浪子,掌舵他視為生命的船,航行四海,一年通常回來兩次,有時甚至是兩三年都見不到面。
但這幾年,也因為哥哥的緣故,她被保護的很好,簡單的生活和十年前並無不同,她一樣是溫室裡的花朵,溫順地接受哥哥的安排,往後人生早已在規範之中,這樣的生活,她不覺得有何不妥,因為她相信哥哥是為她好。
可是,這並不代表她永遠只站在受益的那方,所有邪惡的、危險的,都由哥哥一肩扛下,她長大了,也希望能替他分擔些什麼,心疼他總是一人默默承受。
幾天前,修女帶她們實行校外觀摩時,聽到了件令她震驚的消息,「黎鷹號」在愛琴海附近被來路不明的船隻包挾,那群人並非掠奪船上的珍貴寶物,而是要那船主人白雲飛!
白鈴蘭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也不清楚哥哥到底惹上了誰,只知道哥哥有困難需要幫助,而她是他唯一的親人,也只有她能幫助哥哥脫困,念頭一起,腦中立刻浮現一個名字∣∣皇宇暘,她知道他一定能救哥哥。
迷霧裡,美麗的身影緩步走來,她未曾單獨外出,向來都被規定在日落時分前回到家,然後不准再踏出家門半步,而學校裡,修女們管教得更是嚴謹。
遑論在這樣的夜晚……
靜謐的街道,夜霧瀰漫,她像被人丟棄似的嬌弱無助。雖然她纖細、脆弱,不禁一碰的如溫室花朵,但至少她沒有迷路。手裡握著簡單地圖,視線茫茫的望向前方,她輕盈的步伐,依著昏黃的路燈走,隱約可以看到遠方有棟建築物浮現迷霧中。
見狀,她加快步伐,鞋跟喀喀,在夜裡聽來特別清脆。
赭紅色的建物矗立眼前。聽說這曾是國家的軍械庫,十八世紀後改建成俱樂部,供給皇親國戚交誼的娛樂場所,以前哥哥和他的朋友也常待在這地方,只是與家族斷了關係之後,他便不再踏上這片傷心地。
一樓距離地面大約兩米高,踩上石階,耳畔傳來熱鬧聲響,白鈴蘭愣住幾秒,抬起臉龐,尖塔的石牆上鑲著的大鐘,發現已是半夜十一點多,可屋裡依舊喧嘩不休,耀出窗外的光亮,驅趕遍地夜色。
深吸一口氣,她繼續登階,推開厚重的大門,刺眼光線令她瞇細眼眸。寬闊的空間全瀰漫如霧般的煙裊,她嗅到一股特殊且熟悉的味道,記得在哥哥的身上,也聞過這種味道。
裡頭全是男人!他們衣著品味時尚,手裡拿著或嘴邊叼上的是褐色粗根,她知道那東西叫做雪茄,是哥哥以前告訴過她的,也警告她不准嘗試。
俱樂部裡,設有品酒吧檯,豪華撞球桌,幾組沙發坐落各個角落,而最底邊有座擺設流行樂器的小舞台,上面沒有樂團駐唱,只傳來迷幻的重低音樂。
白鈴蘭看向正中央豪華大理石撞球桌。所有人全聚集在那兒,不時聽見他們在竊竊私語。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刺鼻的煙味更重,不覺屏住呼吸,芙頰暈紅。
「我賭武烈這場會輸。」斜靠在高腳椅的史維克,突然開口。
「什麼?」僵沉氣氛全在一聲怒咆頓然消失,伏在球桌做出打擊之姿的武烈,猛然撇頭,惡狠狠地瞪向好友,「媽的!史維克,我正在比賽!」若一不小心,他可會輸了最近才訂下的豪華渡輪。
「抱歉,我收回。」史維克頷首,神情微帶歉意。
瞪了許久,武烈才稍稍平息怒氣,回到撞球桌,準備繼續跟對手廝殺時,突然一道銀光劃過空氣,噹一聲落至撞球桌上。
一群人全傻了眼,望著桌上那枚突兀的硬幣,不懂其意。
指間挑起酒杯,優雅的晃晃,朝向好友致意,道:「我賭你會贏。」一歐元。
「史維克!」一陣粗吼傳來。「你分明在羞辱我!」武烈丟下球桿,衝向前,怒濤駭浪地扯住史維克的領口。
「怎麼,我站在你這邊,你又不滿了。」史維克聳聳肩,「難道是嫌不夠誠意?不然我再加碼好了。」
「加你的頭!」氣炸了,掄拳怒揮。
眸光一閃,輕鬆躲過好友的突擊,拳頭重擊吧檯,發出巨大聲響。「打人都打不好,這教我怎能信服你的球技呢。」站定身,史維克環胸笑問。
「混蛋,老子我今天殺不了你,我就不姓武!」惱羞成怒的武烈,咬著雪茄,粗魯的扯開胸襟,捲起衣袖,退後幾步,擺出格鬥之姿。
倆人對峙,將氣氛吵到高點,大夥們一邊喝酒涎笑,一邊拍掌讚賞,異常興奮,彷彿很有默契的圍觀叫囂,欣賞一場常見的打鬥畫面。
但,一道纖影不明的靠近。「請問……」
武烈卻以為是史維克身旁的奸細,想要偷襲他。媽的,來這套。暗自狠笑,巨膀猛然往後揮去。
「呃!」白鈴蘭來不及躲開,被那力道往後撞退幾步。她連忙伸手抓扶著身旁的吧檯,卻弄倒桌上的酒杯酒瓶,她嚇傻了,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恍神,腳後跟又絆到旁邊的高腳椅,重心不穩,身子急急往後倒下。
一切太措手不及了,她摀住小嘴,慌得閉上眼睛,以為會摔得四腳朝天,卻跌進一個胸懷。
皇宇暘扶住那輕盈的馥軀,他說:「小心!」看著絕倫的臉蛋,薄唇溢出的警告,卻是對好友說。
白鈴蘭倏地站直,紅著臉,道歉:「對不起。」以為他冷硬的口氣是針對她。
室內一片鴉雀無聲,安靜得有些詭異。
眸光流轉,白鈴蘭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不清楚他們為什麼要這樣看她,只覺得那種注視讓她渾身不自在,眼眉低垂,臉頰微微發燙。一直以來,她都待在學校,很少跟學校以外的人接觸,加上她讀的是女校,與異性接觸的機會幾乎是微乎其為,遑論此刻這般景象。
一陣冷沉的呼息拂過她耳際。
她突然想起剛才的事,覺得應該跟對方道謝才是。側身,眼一抬,正好望進他悍懾的視線∣∣那英挺俊逸的男人,瞳仁卻幽黑得像團神秘漩渦,彷彿能瞬間吸走他人魂魄,讓人無法多看一秒,且那渾身輻射出的強大氣勢,壓迫人的,比其他人還可怕,她趕緊低下頭,心不住慌了起來。
剛才的一推,水藍色披肩滑落至手肘,露出那美麗小巧的肩頭,纖細的手臂,她肌膚白皙通透的彷彿吹彈可破,剛才被揮中的地方,清楚浮上一條觸目的紅痕,讓原本還和大家一起驚愕的武烈,猛然醒來。
武烈挪步靠向美麗的女孩,瞪著纖細的耦臂,嬌脆地像禁不起一碰的花蕊,那塊紅潤的傷痕,令他皺眉低咒:「媽的,怎麼會這麼嚴重!」
這一吼,嚇壞了白鈴蘭,盯著那凶神惡煞的臉,不覺往後退幾步,「對不起……」以為他在責罵她把這裡弄得這麼亂了。「對不起……」
武烈知道她誤會了!下意識急忙伸手拉她,動作太粗魯,正好抓上那傷口,她疼得擰眉,大掌驚得趕緊收回。「我並不是要……那個是因為我……」見她羽睫顫動,他更加懊惱了。「該死的!誰來幫我解釋一下。」
「他是想跟妳道歉。」史維克笑道。
白鈴蘭頓了下,見那男子懊惱的表情,這才豁然。「不要緊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嗓音輕柔飄邈。她拉起披肩,才一開口,卻吸進濃煙,刺辣的灼熱感刮著喉嚨,柔荑趕忙捂住口鼻,抑止失禮的咳聲,肩頭細細顫動。
天啊!她哭了!
這、這該怎麼辦?「噢,我……」武烈很想安慰她,可開口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整張臉尷尬無比,白煙隨著他的靠近,不斷噴灑至她脹紅的芙顏。
白鈴蘭被煙嗆暈了,很想挪動腳步,但身後那股莫名壓力,彷彿正燙熨她背脊,讓她僵直得不敢亂動。而她也感覺到他犀利的目光,落至臂上受傷的位置,纖細身子禁不住輕顫,披肩上的柔荑揪緊,她不知自己在害怕些什麼。
這細微的舉動,還是看進皇宇暘眼底,幽暗的眸子洗鍊得看不透心思。「把菸熄掉。」話出口,他渾身一震,在人群愕然看向他前,俊龐不自然的僵硬很快恢復。
「我?」武烈指著自己,錯愕地看向皇宇暘,「菸?」他不懂好友說這幹麼。
「沒錯,就是要你把煙丟掉。」史維克走近他們,順便丟個水晶煙灰缸給武烈,意味深長地瞅了眼好友更加冷漠的神情。
周圍的只要有拿菸,全往煙灰缸裡捻熄。
武烈臉色青紅交雜,激動地拍頭大叫:「天啊!這可是Behike,不假他人之手,全由費爾南德斯一人捲成,而且限量生產四千根,你們瘋了!」
牛眼瞪大,不肯妥協。但見到大夥目光的聚集處……
被他誤傷的小美人,眼兒沁淚,眉心輕擰,精緻的容顏異常紅豔,似乎察覺到他們的視線全落在她,捂住口鼻的柔荑連忙放下。
「我沒關係……咳……」她急於想解釋,但一開口,又被煙嗆得輕咳了幾聲,隨即說:「對不起……」
雙手舉高,武烈覺得自己如臨大敵,「我投降,投降。」隨即往煙灰缸裡捻熄,誰教他先打傷這小美人,為此犧牲還算值得。
不過,話說回來,暘那小子有必要這麼嚴厲嗎?
埋怨地瞪瞪皇宇暘,卻赫然發現好友目光從一進俱樂部裡,就未離開過她身上,一如現在。那專注的眼情,令人匪夷。
史維克扭開瓶蓋,遞上礦泉水,「請問妳有事嗎?」語氣溫煦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優雅自信。
她頷首道謝,喝了一口,順順氣息。眸光迷濛,盯著優雅的男子,發出輕細的嗓音:「皇宇暘……我要找……」空氣瞬間凝滯,一股怪異的氣氛壓得她話說到一半。而所有人的表情像剛剛才發現到她存在時一樣。
眨眨眼,絕倫的臉蛋閃著不解。白鈴蘭不清楚對方為什麼突然笑了?也不明白粗獷男子為何要向她身後的男人擠眉弄眼?還是她說錯了什麼?
她側身,對上唯一未變的男子,極具侵略性的剛硬俊臉映入她眼簾,頰際又不爭氣的漫上紅暈,紅唇吐出話語:「請問他在嗎?」詢問口氣近似喃語。
皇宇暘盯著她赧紅的小臉,沒說話。
被他看得芳心無措,白鈴蘭侷促地低下頭,卻對自己突兀舉動感到懊惱,她應該抬眼再對上他才是,但那悍懾的視線不住令她退卻,此刻嬌脆的模樣,像處在叉路中惴惴不安的小動物。
「有什麼事嗎?」史維克溫煦的替她解圍。
「對呀,要找『皇宇暘』做什麼?」武烈故意強調那三個字,賊溜溜的眼睛曖昧地眨呀眨,對倆人的關係感到高度興趣。
好玩好玩!這女孩兒挺有膽的,俱樂部裡全是野獸,還有勇氣隻身前來,且指定要皇宇暘。再說,好友身邊不斷的鶯鶯燕燕,也沒見過像她這樣直接闖進來找他,因為這裡可是女人止步的禁地。
「我有急事,一定得見到他。」
「有多急?」粗掌搓揉,眉眼挑動,一臉看好戲的詐樣。
「拜託,讓我見他。」白鈴蘭嬌柔的嗓音透著堅持。
「可是這個……」摩娑下巴,武烈佯裝苦惱狀,接著轉身朝向皇宇暘問道:「你覺得如何?」他料定好友絕對會拒絕,依那古怪的壞脾氣來看,怎可能讓自己的女伴在此撒野。
沉暗的目光掃過武烈,在眾人不可思議的注視下,長腿邁開,往裡面走去,大掌一推,碩長身影消失在門後。
白鈴蘭怔愣了下,凝望那扇門,絕色容顏閃著一絲不解。
「小美人,妳還在這裡做什麼?」
回首,不明的看著武烈。
他比著,道:「妳想要找的人,就在裡面。」
「呃!」美眸睜大,「他……」語氣驚疑,帶點不確定的無助。
「走吧,他不喜歡等人。」取下那快被捏溢出水的瓶子,史維克的手輕置在纖細的肩上,領她走向那半掩的桃花心木門。
送走那美麗的倩影,武烈趕緊把門閤上,然後低低竊笑,轉身走向那群和他一樣期待後續發展的好友們,奇怪問著:「你們不覺得暘那小子很怪嗎?明明旁邊有個休息室,而且也知道那女孩不喜歡煙味,卻偏偏選上這間雪茄室。」若不在意那女孩,為何剛才還要逼他把煙熄掉。
啜了口酒,史維克緩緩說:「那是因為他有話對我們說。」
「有話對我們說!」好友玩味的表情,讓武烈更想知道。「那他想說什麼?」
「他說,他並沒有妥協。」雖然他見了她。
☆ ☆ ☆
踏進房裡,獨特的氣味撲鼻而來,白鈴蘭仰頸望向昏黃的燈光,一時間無法適應,覺得眼前一片朦朧,身後傳來碰的聲響,嚇了她一跳,回首,才知道是關門聲。
這裡頭好暗!
眨眨眼,柔荑按著略急的心跳,她拾級而上,軟噥女聲伴隨簡單的貝斯,低低回蕩耳畔,踩上樓梯頂階踏墊,才知道這是一間雪茄室。
寬敞空間,採用開放式。昏暗的黃光細灑而下,略勾出深紫的波斯毯,酒紅的木質裝潢,寶劍、獵槍、古畫……每一處彰顯著獨到的匠心,中央的黑色大沙發,包圍著一只長方形玻璃矮櫃,裡頭正透映幾瓶價值不斐的烈酒。
房裡最奢華的莫過於前方這片牆櫃,偌大的牆面全作成雪茄櫃,各種品牌井然有序地陳列其中。
白鈴蘭輕蹙眉心,以為會有股嗆鼻的味道,怎知沁入鼻間的,是馥鬱的煙草氣息,那應該是雪茄獨特的芳香。她不討厭這種味道。
「怎麼跑出來了?」
低沉的嗓音自身後傳來。白鈴蘭一怔,回過頭來,看見角落有張獨立黑色躺椅,而那叫做皇宇暘男人正坐在其中,面朝她,狹長的銳眸卻盯著手中的雪茄。
「他不是不准妳出來。」他說,長指輕按充滿彈力的煙身,欣賞它的顏色和長度,放置鼻端嗅時,黑眸抬起,瞅著眼前美麗的女孩。她傻愣愣的望他,似乎還未進入他的話題。
視線斂起,他緩緩開口:「丹理斯。」
那是她讀的學校!而且他還知道她被限制出校的秘密。她睜大眼,紅唇輕啟,問:「你知道我是誰?」
依稀感覺到那薄唇微揚,他沒說話。
當初把她安排進入這間神學院,無非是要隱匿她的行蹤,哥哥從不對任何人提起這事,除非是他信得過的人。皇宇暘在哥哥船遇難的第一時間,她腦海中不知怎麼,浮現的名字就是他。她覺得這男人有辦法救哥哥脫困。
白鈴蘭走近,發出的細嗓有些急切:「我有件事想拜託你。」輕盈的腳步,落在他伸直的長腿邊,她屏住氣息,披肩口的柔荑揪著。
「妳哥的事?」
她一詫,繼而點頭。原來他也知道哥哥的事!白鈴蘭挪近身子,擔心的問:「我哥會有危險嗎?」情緒略微激動。
聽到這事,她嚇得不知所措,不知該找誰?又能找誰幫忙?她更不能向同學訴說此事,因為哥哥常告誡她不准把他們的身世告訴其他人,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她忍著,壓抑得心都疼著。
美顏上流露出複雜神情,有種渴盼、有種不確定,眸光卻出奇堅毅。「我想請你幫忙。」她認定他是唯一能救哥哥脫困的人。
皇宇暘打開木製煙盒,將雪茄排序其中,閤上,落了鎖,放至身旁的矮桌,從頭到尾不發一語。
「幫我,拜託。」求救般地盯住他,喃語。
他開口,緩道:「如果我拒絕呢?」
這答案令她意外。白鈴蘭瞅著他淡漠的側臉,試圖找尋一絲可行的機會。
抬眼,他再問。「如果我拒絕呢?」
她輕顫,「你不會拒絕的。」這語氣和眼神她似乎曾經看過,但太模糊了,她不確定那人是否是他……
「妳這麼篤定?」挑著濃眉。
「因為哥哥是你的朋友。」
「朋友!」黑眸下沉,笑應一聲。「妳覺得他是嗎?」
對上凝肅的神情,羽睫隱隱顫動。「不是嗎?難道我猜錯了?」見他幽黑的雙眸帶出的寒光,白鈴蘭更困惑了。
她知道哥哥有一群好朋友,雖然沒見過他們,或許有見過,只是她印象不深。但她不會記錯的,因為她常從哥哥口中聽到他們的事情,特別是叫皇宇暘的這個男人。「我以為……我還以為你們是朋友……」
冷聲打斷:「住口!」他起身,站在她面前,姿態高傲,吐出的冷嗓近似嚴厲。「妳明白朋友的定義是什麼嗎?」
白鈴蘭嚇了一跳,對他略微激動的反應,有些不知所措。默默垂頭,她知道他在等她的答案。嚥下惶恐,白鈴蘭應聲點頭。「明白。」
他說:「那怎麼辦?有人卻不懂這基本道理。」那嗓音低柔的,卻使人精神緊繃起來。
她怔望他瞬息變化的表情,閃動的美眸帶著不明白的脆弱。
「想知道嗎?」俯身,他唇快碰上她的,白鈴蘭驚得避開,薄唇略勾,鼻端抵在她耳畔,沉聲開口:「妳想知道那人是怎麼背叛朋友的嗎?」
見那繃凜的峻臉閃過一抹譏誚,難道……他指的是哥哥!
白鈴蘭微慍瞪他,搖頭,不想聽他暗喻的嘲諷。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背叛朋友,她相信哥哥不會做那種事。
「不准搖頭!」粗魯扣住她潔膩的下顎,嚴厲的眸光直視絕美容顏,警告道:「沒有親眼查證過的事,就不許妄下定言。」
下意識的問了句,小小聲地,幾乎不可聞。「那……哥哥做了什麼?」那雙迎視他的澄澈美眸,卻無比堅定。
眼對眼,他似吻非吻地觸碰她的唇角,嚴厲的控訴一字一句地侵略她嘴裡:「他帶走了我的女人。」
第二章
他帶走了我的女人……
呼吸凝滯,美眸震驚地睜大,望著極怒的他,紅唇微啟,欲言又止。
「白雲飛,我親愛的好兄弟,暗地裡無聲無息地,奪走我皇宇暘的東西。」離開她,居高臨下地冷睇那張嬌脆美顏,「所以我還能當他是朋友嗎?」
白鈴蘭深受打擊的說不出話來,纖細的身子不住顫動,他撇了撇唇,戲謔地注視她的脆弱,有種報復似的快感。「他是賊,是個道德淪喪的海賊。」
「不!不要這樣說……哥哥不會這麼做的,他不是那種人……」她搖頭,不相信他的話。「不會的……」
他慵懶冰冷的反問:「既然如此,又怎麼會有人要拿他的命?」
這話殘忍的劈進她心坎。
眉心一寸一寸緊蹙,她瞪著他,退後幾步,紅唇顫動,「這麼說……是你、是你派人……」不敢置信這戲劇化的轉變,她以為幫得了哥哥的男人,竟然就是想奪取哥哥性命的壞人。
「住口!不准拿我跟那賊相提並論。」俊臉凍結嚴霜,皇宇暘鄙夷的警告:「再說,排隊要他命的人多得很,無需弄髒我的手。」
神情一恍,受傷的美眸沁出淚水,紅唇掀動,重複那句話。「不可能……哥哥不會的……」無力而綿長地搖著頭,細弱聲調跟著逸出紅唇。
皇宇暘冷哼,認為她是不自量力,想為自己的哥哥辯解,卻不知怎麼開口。他可以不屑的哼笑要她馬上滾,或是繼續打擊她的脆弱,但不知怎麼,那抹堅持,徹底惹惱了他。
伸手攫住皓腕,用力一扯,不理會她的掙扎,將她困進他胸懷。「妳知道我的東西落進海賊手裡,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嗎?」語氣冷誚而尖銳。
「放開我!」白鈴蘭覺得這男人瘋了,真瘋了!她討厭他,討厭他批評哥哥的輕蔑神情。
攫住她的拳頭,壓向自己胸膛,也拉近倆人間的距離,皇宇暘手撫著她的臉,慢慢移至她顎緣,冷寒的氣息逼近她惱紅的頰容。「妳想知道,你親愛的哥哥是怎麼照料我的東西嗎?」
他口中說的東西,是指那素未蒙面的未婚妻,他們雖然還沒訂婚,不過快了,但卻有個賊從中破壞,偷走了她,而那個賊就是他的拜把兄弟,這女孩的偉大哥哥∣∣白雲飛。
雖不明顯,但她知道他在生哥哥的氣,而不是被搶走的那女人。
避開他輕浮的眼神,白鈴蘭放軟口氣,試著想努力跟他溝通:「會不會……是誤會了什麼?」覺得這一切似乎還有挽回的機會。
他但笑不語,笑意猖狂。瞅著她,那澄澈不染纖塵的美眸,不愧是被細心照料到不懂世事。「我純潔天真的好女孩,就這麼信任那賊般哥哥的所作所為。」冷言酸語。
不!她錯了,是她看走眼了,以為他不是那樣子的人。神色一閃,皺凝眉心,她覺得沒有什麼話好跟他說,那雙眼已被憤怒給矇蔽了。
推開他,旋身,往樓梯口走去。
黑影悄然無聲逼近,在她踏下一個樓梯時,耦臂被他攫住,「要去哪?」
「放開我!」
瞇起黑得深沉的瞳仁,皇宇暘盯著那慍紅的臉蛋。「不是來求我幫助妳哥。」神情沉峻。
箝制的力道弄痛她,伸手扳開那大掌,「我要回去。」語氣說的很重,因為她知道他不會幫的。
「如果,我願意答應妳的請求?」
頓了下,不確定的回望他,白鈴蘭眸光閃爍,游移了一會兒,似乎想在他臉上找尋什麼,但那淡漠的臉龐看不清任何表情,甚至沒有情緒的平穩內斂,就像之前在外頭那樣淡然,不過卻又有一點不同。
手背劃過那怔愣美顏,停至精巧的下巴,輕柔挑起,黑眸坦然與防備的她對視,他緩緩吐道:「如果,我的答案是肯定的呢?」
她說不出話,心裡覺得好亂。輕咬紅唇,搧動的羽睫下,眸光既困惑又脆弱,該相信他嗎?
「妳好美。」明明很突兀,他卻說得自然。
聞言,嬌軀一震,瞠圓的美眸盯著他。
「難道沒有男人這樣對妳說過?」
他深濃的呼吸,令白鈴蘭無所適從,頭頂上兩道熾熱的目光,讓她渾身緊繃。耳畔同時傳來一道聲音:離他遠一點!白鈴蘭搖頭,不明白他的轉變,心亂了。
「我想吻妳。」
白鈴蘭一僵,呼吸凝滯,腦袋空白。
嬌脆的身子在他懷裡輕顫,皇宇暘輕聲繼續說:「我要吻妳。」嗓音低啞性感又帶點邪味兒。長指按上豐潤的紅唇,揉弄,柔軟觸感引來他的喟嘆:「好想嚐遍妳口中甜美的芬芳。」
她揪緊柔荑,芳心無措,不懂他為何要這樣對她,也不清楚該怎麼面對……
別開臉,低垂眼簾,視線凝在他鞋尖,惴惴不安。「你不是說要幫哥哥。」發出清潤的嗓音,幾乎是衝口而出的語氣。
「要怎麼幫?告訴我該怎麼做?鈴蘭。」喊她名字的時候,好輕好柔,讓人心醉……
她慌了,澄澈的美眸不知該看哪兒好,想佯裝不在乎,芙頰還是不爭氣的燙出迷人的紅暈。
饒富興味的瞧著她一臉緋色,他笑了。
察覺到他喉結些微的滾動,她抬眸,他果真在笑了,笑得無聲無息,白鈴蘭咬著紅唇,心燙的發慌,下意識掙脫他手,直覺應該立刻離開他才是。
力道縮緊,他不肯放,挑起精巧的下巴,他注視她,目光邪魅深灼,就在她嬌羞的想逃開時,皇宇暘貼近那耳畔低低說了:「奪走我東西的叛徒,我應該幫嗎?」語氣陡地變了,不同他臉上的和顏悅色,硬梆梆、幽沉沉的。
回眸,映著他冷冽的凝睇。譏諷的笑意,使她血液僵凝,這刻她才終於明白,剛才一切只是在戲弄她罷了。
淚水凝聚,「放開我!」氣惱的低喊。她討厭他,討厭極了。
「辦不到,我不會讓妳這樣離開。」大掌扣住她腦勺,俯首,吻吻那蒼白容顏,緩緩地、不容她抗拒地,移至圓潤的耳珠輕含:「今晚,必須有個交代。」
神情一震,她瞪著他。
「鈴蘭,我美麗的女孩……」長指描觸性感的鎖骨,白鈴蘭一僵,伸手扯住他的大掌,拉開。「你哥欠的,我要妳一一償還。」輕狂的笑聲在她耳邊揚起。
「拜託你不要這樣……」退開身子,她揪緊披肩,避開他無理的舉動。
「拜託?若我的東西向那賊說這話時,妳想,他會放過她嗎?」那不是問句。
他太了解白雲飛,越是危險的東西,越想躍躍欲試,因為那男人是個賊,海裡最狡猾的賊。
柳眉輕蹙,白鈴蘭昂起絕美容顏,直視那譏誚的俊龐,吐出心中的疑慮。「如果說……他們倆人是真的相愛呢?」
目光一凜,臉色愀變,他幾乎是怒瞪著白鈴蘭。
大掌下意識地收緊,幾乎要捏碎她的手腕。她疼得擰眉,紅唇再次問:「如果真是這樣,該怎麼辦?」那嗓音柔細,近乎喃喃自語。
眸光一寸一寸加深,睥睨她,瞳仁燃燒著恨意糾結的怒火。「那我只好毀掉妳。」
☆ ☆ ☆
話落的同時,他猛然抓緊她皓腕,粗魯地將她拖上樓,不容她反抗,大掌幾乎要捏碎她的手腕,直往角落的黑色躺椅走去。
憤而一甩,那連貫動作迅速地讓人措手不及,白鈴蘭一個腳步不穩,跌進了躺椅,肩膀撞上矮桌角,「啊!」尖銳的痛感令她吃痛低吟,美眸沁淚,她不知道剛才那句無心的假設,會讓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請你冷靜下來……」迎上那對森冷的彷彿想置她於死地的眼神,努力克制身子不要顫抖,卻徒勞無功。
冷嗤一聲,眸子寒光閃動。「冷靜!呵,請妳告訴我,當妳的東西被搶走,且永遠回不來,就算回來,也不再完好如初,這樣妳還能保持冷靜嗎?」他語氣尖銳的不可理喻,她知道不論再說什麼,只會不斷加深他的恨意。
白鈴蘭急急起身,想逃離那怒狂的他。
還未站穩,她又被推倒在躺椅上,他說:「妳要去哪兒,蘭兒。」魔鬼般的低嗓,擊碎她的脆弱。大掌取走她身上的披肩,丟至後方,在她爬起身前,龐大軀幹壓了下來。「今晚,妳哪兒不能去,因為妳要為他贖罪。」
推不開他,困在他身下,白鈴蘭害怕著,「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眼角閃著晶瑩的淚光,抵住他胸膛的柔荑無助顫抖。
「誰教他是妳哥哥。」皇宇暘扣住她的下巴,扭過她的臉龐,盯著她的眼:「因為他是妳哥哥。」語氣嚴厲地重複。撫摸那絕倫臉蛋,想像白雲飛得知後氣急敗壞的模樣,報復的念頭更加深刻。
毀掉她……
淚珠淌落而下,白鈴蘭埋進掌心,難過的低泣。她走不了……她不該來的,不該來找他的,後悔之前那倉促的決定。
「不許哭!」抓開柔荑,眸光直視被淚水浸濕的容顏,他態度強硬。
她哭得更傷心,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疾落,看得他心浮氣躁,瞪著那哭的柔腸寸斷的她,心裡竟然還該死的替她不捨。
皇宇暘一震,對那奇怪的念頭,覺得生氣、覺得惱了、覺得很不是滋味。黑眸沉峻,俯首,堵住紅唇,大掌探進她腦勺壓向自己,急急堵去那令他心煩的哭聲。
強烈的氣息貫進她口鼻,白鈴蘭震驚的瞪他,別臉躲開,他追逐她的唇,銜接住。她用力的捶他、打他,皇宇暘不為所動,唇更加堵緊她的嘴,他咬痛了她的舌尖。
白鈴蘭氣得拉扯他濃密的髮,「住手……」她嗓音哽啞,從倆人銜接的唇中傳出。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她,他太可惡了 ,為什麼要傷害她?
扳開他髮中的柔荑,定在她髮頂,幽沉的嗓音在她嘴裡說:「不准反抗,否則……」無顧他的警告,她狠狠地咬破他唇,血腥味蔓延倆人的口中。
蹙眉,皇宇暘終於離開她微微紅腫的唇,盯著她的眼。
「妳咬我?」這指控說得很輕、很柔,卻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那幽黑的雙眸,浮現曾未見過的嚴厲,白鈴蘭驚愣,看著紅液不斷沁出的下唇,她慌了,「我不是故意的……」羽睫閃動,不知道該怎麼平息他的怒意。「對不起,我真的……呃!」
大掌朝向她領口,蠻力一扯,釦子隨之飛開,大片雪白躍進那冷冽的眸底,一切都太突然了,白鈴蘭大驚失色,欲伸手遮去敞露的胸口,卻被他箝制住了。
撐起胸膛,俯視她半裸的上身。這簡直不像人間有的肉體,他閱歷過無數多的女人,卻沒有像她如此完美過了頭。那肌膚潔潤白皙如凝透了的脂,柔軟無暇而富有彈性,是能引誘男人犯罪的完美胴體。
明明一件素雅的胸衣,穿在她身上猶如撩撥野性慾望的性感內衣,托擠出的水漾誘人弧度,隨著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令他感到有種窒息的暈眩。
低首,在那深溝之間印上個吻,淺淺的紅印,帶著他的血跡。對上惶恐的美眸,薄唇揚起,那高傲深濃的眼神,給了一個信息∣∣親手毀掉她。
「求求你……」惹人心憐的眼神,在這刻,卻成了無可救藥的催情劑。
罩上那高聳的左胸,隔著胸衣緩緩摩挲,感受她急促的心跳。「求我什麼,嗯?」魔魅般的犀利視線像著了火,想把她瞬間燃燒殆盡。
「求求你……」她瑟縮了下,顫抖的嗓音近乎絕望。
「我說了,今晚必須有個交代。」探進胸衣裡,擦過柔嫩蓓蕾,她哼悶了聲,嬌軀扭動著,他壓制住,森冷邪笑,繼續完成手邊動作。
掏出整團瑩白漂亮的乳房,坦露在蕾絲外緣,供他飽覽。「我要妳替他償還。」皇宇暘朝嬌脆的頂端吹氣,慢慢的、綿長的,欣賞她的羞愧難堪。
白鈴蘭驚震,纖指陷進掌心。她不再哀求,開始反擊,但雙手被箝制住了,無法阻止他邪惡對待,激動的抗拒下,使豐盈的乳房跟著顫晃。
那勾人心魄的波動,令黑眸緊瞇。他啄吻她唇,柔語哄勸:「別再白費心力了,蘭兒。」嗓音濃烈沙啞的如喘息。
別開臉,鈴蘭抖顫不已,感覺到灼熱的大掌覆上她的,若有似無地刷拂揉動,咬唇,顫弱地瞪著深紫色的地毯,但當那粗礪指掌,揉捻著嬌弱的乳頭,白鈴蘭一僵,呼吸凝滯,電殛般的衝擊令她抽緊了背脊,她無法再佯裝下去了。
「住手!」憤怒,全咬在顫抖的紅唇上。
他卻掐得用力。「沒人敢這樣對我說話。」拉扯那繃凜燙手的紅蕾,森幽的冷睇。
她痛得弓膝,往那鼠膝部位上頂,而皇宇暘早有防備,巧妙地避開一點角度,大掌按住那攻擊性的膝蓋,往外一扳,健實的軀幹擠入她雙腿間。他微微摩動,她驚慌顫抖,貝齒深陷紅唇。
凶昂的雄偉隨著他惡意的頂動,不斷撞擊她嬌弱柔嫩的腹地,瞠大的美眸盈滿了恐懼,他邪笑,濕熱的吻直逼而下,伏在她胸前,唇落至她晃蕩的粉紅乳尖,輕輕含吮。
「不……」她抽氣,抗拒地扭動身子,可他的唇如影隨形地糾纏著她,銜接得更緊,羞恥的淚如雨下。
嬌嫩的乳蕾在他嘴裡彈跳,那滋味甜美的令他喟歎,柔滑軟嫩,帶著沁暖的花香味兒,蠱惑了他所有神經感官,皇宇暘覺得不是滋味,突然疾疾的吸吮。
她疼得叫了起來,反抓箝制的大手,指尖深陷他的手背,印出沁血的痕跡。
放開她,對她激烈的反應而滿意揚唇,「原來妳是會傷人的小野貓。」對於手背上的抓痕,無痛不癢的像沒事人似。「不過,我喜歡。」迎視她的怒瞪,他惡質的笑了。
吻吻那紅灩的乳頭,愛憐過的熟透色澤,令他視線深灼,張口含住,在她扭身退縮前,舌頭捲裏住她的顫動,極至細心溫柔的舔吮愛撫。「我喜歡……」
「唔……」嬌軀繃凜,意識混亂,呼吸梗在喉間,舌頭故意在峰頂兜轉挑弄,白鈴蘭驚懼地抖顫,有點暈眩,纖弱的肩膀不住內縮,壓抑著想弓起身子要不夠他的羞恥衝動。
囓咬一口,懲罰她的倔強,皇宇暘上移,湊向她的臉,吻那柔潤的唇,他說:「不許壓抑。」
抖顫地仰臉,躲開他的吻。白鈴蘭瞪他,羞憤的淚意在眼眶打轉。
「頑強的女孩。」撇了唇,冷傲的他,禁不起別人對他挑戰。
拉下胸衣,讓另一邊未受寵遇的乳房彈晃而出,在她驚怒的瞪視下,迅速解開自己的襯衫,丟至一旁,昂起胸膛,用剛硬軀幹直接觸揉她細緻柔膩的嬌軀,貼觸的一剎那,他粗啞的哼悶。
起初只想將對白雲飛的怒氣加諸於她身上,但怎知這一切似乎已經失控了,淪陷在對她所產生的純粹慾火……
放開皓腕,大掌撐在她腋下兩側,結實的胸膛如浪般,來回不斷擦滑她柔顫的雪乳。「蘭兒……我的蘭兒……」嘶啞的聲音從他喉嚨深處震出。
龐大軀體壓在她身上,沉重得令她無法喘息,柔荑抵在他肩膀推拒,他卻壓揉得更重,乳房禁不住的腫脹發疼,「走開……走開……」她難受的搖頭,指尖陷進粗硬的肌裡,急細的喘息近似哭泣。
粗喘,他全身是汗,該死的柔滑細緻觸感,讓洶湧的慾望繃凜至高點,讓龐大軀體難耐的疼痛震顫著。大掌來到柔嫩的大腿內側,順著她的戰慄不斷上逼,絲裙被推了上去,隔著微濕的底褲托住她。
「住手!」她驚懼的低喊,連忙挾緊雙腿,他卻不肯放過,抵開她腿撐開,長指擠入,掐住嫩濕的花蕊,想要弄痛她。
她叫了一聲,粉拳捶打著他,依舊掙不開他鐵烙般的箝擁,動彈不得。「不……不要這樣對我……」感覺到那長指鑽痛她,鈴蘭呼吸凝滯,搖著頭,被侵犯的羞恥感覺令她難過掉淚。
俯首,湊向她,吻她柔潤的唇,白鈴蘭扭開臉,拒絕。
她太緊了,他只能微微移動,充滿慾望的低嗓吐在她唇邊:「因為他是妳哥哥。」拇指輕捻那粉紅色的花蕾,另一指繼續探索著。
白鈴蘭咬唇,強烈顫抖起來,撐裂的灼熱痛感緊逼而至,她擰著額心,淚水不斷從眼角滑落。
皇宇暘親吻她緊閉、翹睫顫動的雙眼,再次強調:「因為他是妳哥哥。」指間繼續愛撫她,動作卻不如嘴上的強硬,輕柔慢溫地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她嗚咽著,渾身顫動,沁血的紅唇逸出細弱呻吟,太多來不及處理的情緒在她體內翻攪著,她只好臉埋入雙手之間,顫動的肩膀釋放出她激動的心情。
「我錯了嗎……」她問,低低切切的哭聲嬌脆無助:「我做錯了什麼……宇暘哥……」
皇宇暘神情一頓,猝然停止動作。
睜開眼,淒迷的水眸凝望著他。「……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無助的聲音細弱飄邈。
瞪視那不染纖塵的美眸,他震撼的說不出話,胸口更是不覺揪了下,離開她的嬌軀,站起身,他走至底邊,肅穆地瞪著牆面上掛著的寶劍,碩壯的身軀僵硬繃凜著。
那三個字讓他全醒了。他不是她的哥哥,她不配這樣叫他,自從白雲飛背叛之後,就不再是了,他應該報復那叛賊才是,用最凶狠殘忍的方式,傷害蹂躪白雲飛最疼愛的女孩∣∣白鈴蘭。
但他做不到……
皇宇暘皺眉,指掌間溫熱的濕潤,傳透著欺辱過她的事實,腦海中兜著的全是傷害她的畫面,尤其是那細小到幾乎聽不見的低泣,在他身後響起,卻立刻讓他思緒整個煩躁成團。
「出去。」神色一沉,不耐煩的嗓音顯些暴怒。
嬌身急顫著,白鈴蘭低頭整理衣服,但釦子被他扯壞,遮不住吻痕遍布的胸口,眼兒沁淚,緊捉領口的柔荑不住抖顫,挪動身子,踏上地毯起身的那刻,她險些站不穩。
走得有些倉皇,就怕多待一秒,那可怕的男人會隨即變心,她很想加快腳步,但卻使不出力,扶著欄杆,邊抹去淚水,視線依然迷濛。
白鈴蘭忍著腿間的疼痛,顫巍巍地走向門邊,柔荑碰上把手時,他的聲音自後方響起:「我不會幫奪走我東西的叛賊。」語氣幽沉沉,帶出一種不明的憤怒。
白鈴蘭一凜,屏著呼吸,回望那逆光的背影,紅唇逸出:「惡棍……」那聲音細弱的幾乎聽不見,但他還是聽見了,且清清楚楚。
「白鈴蘭!」扭頭怒瞪,但那人兒已消失門後。
一拳擊向牆面,皇宇暘重重一哼,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生氣,是從何時開始生氣的,也不清楚兜在心口上的是怒火,還是什麼鬼東西,反正那過度的刺激,讓他悶得想大聲吼人。
Shit!
第三章
我做錯了嗎……
為什麼要傷害我……
抓起酒杯,狠狠地灌盡,灼熱的刺感從喉嚨延燒而下,狂傲的長眼皺瞇,耳邊又回盪那教人心煩的聲音……
我做錯了什麼……宇暘哥……
金澄澄的陽光灑落而下,映在一張抑鬱沉峻的臉龐,皇宇暘瞪著窗外的景,清晰的哽咽聲,像外頭那煩人的蟬鳴一樣,猖狂地佔據他耳膜,攪亂他思緒,怒哼了聲,大掌下意識地攏緊,幾乎要捏碎水晶酒杯。
思起那雙直視他的澄澈透亮眼眸,不染纖塵地像控訴著他萬惡的罪狀,而紅唇逸出溫柔的喃語,聽進他耳裡卻有極大的殺傷力,她竟敢說他是……
惡棍!
酒杯重重一放,窗檯發出沉悶巨大的碰撞聲響,瓶身略微跳動,裡頭的褐色汁液輕晃,緊抿的雙唇隱約抽動著,似乎咒唸那個名字。
叩叩!敲門聲緊接而來。
墨眉蹙起,房門被推開之際,所有懊惱憤怒的情緒,全褪去那張冷冽的俊臉。皇宇暘喝著酒,神情淡漠。
「這麼早就躲在房裡喝悶酒,真不像你皇宇暘會做的事。」史維克瞅看好友燃火似的背影,眸底閃過一抹詭光。他優雅地走進,手裡拿著一盤美味的佳餚,逕自坐落房裡唯一的單人沙發。
「你來做什麼?」不耐煩的嗓音,挾帶清晰的怒意。
「誰教你好幾天沒出現,也沒回去請安,讓你那親愛的皇奶奶非常擔心。加上外頭那甚囂塵上的八卦,說什麼皇家嬌貴的孫公子被女人甩後,整日以淚洗面、賴酒維生,幾乎是自甘墮落到了極點……這一聽,可讓老人家急慌了,但又不知如何安慰你,所以只好馬上推派小的,要我過來安慰之餘,順便打探實情,以便交差。」
掃過桌上空倒的酒瓶,空氣中散發著濃重的酒味,史維克眸光發亮,玩味的笑意加深,「可見這似乎所言不假?」
皇宇暘沒搭理,替自己倒酒,拿起,一仰而盡,彷彿喝著的是杯白開水。
「有什麼好氣的,反正你又不喜歡人家。不然,當初為何還極力抗拒這門聯姻。」
放下酒杯,桌子發出沉悶的撞擊聲,他冷道:「屬於我的東西,我不喜歡別人去碰,就算是被擱置倉庫裡的廢棄物。」
「是嗎?」史維克不以為然,咬了口燻雞三明治,美妙的滋味化在嘴裡,他嚥下去後,續道:「那麼,為何在事發當下看不出你有任何不滿,且憤怒到有想報復的念頭,可是在某人登門時,你卻把所有的錯出在那女孩身上,讓無辜的她為代罪羔羊,呵!這一切似乎有些弔軌?」
倒酒的動作一頓,對好友急於探究那天的事而感到非常不悅。
在一起多年,他們早有了共識,明白什麼東西可以碰,什麼東西不該碰觸,除非有人就是想被拳頭掄洗一番。
那想透視的興味眼神,讓他有種被嚴重侵犯的憤怒感,但皇宇暘還是忍了下來,因為他清楚好友來的目的絕非簡單。不能讓他稱心如意!抓起酒杯,一飲而盡,冷冽的眼眉又更沉峻了些。
盯著那冷然的神情,久久,史維克突兀的說:「唉,我可憐的女孩……」
眉峰聚攏,皇宇暘聽得不甚滋味,眺望的闃黑眸中隱燃著火光。
想起那晚,白鈴蘭跑出去的那晚,史維克追出去,抱著她,溫柔地拭淚,還脫去身上的外套替她披著,然後開車送她回家……這一切全看在他眼裡,而他也覺得史維克現在分明是蓄意,似乎想刺探他的心意。
荒唐!
他才不會中那無聊的把戲。琉璃窗扉倒映的臉色陰沉,一股非常不快的感覺襲上心頭。
「無辜的蘭妹妹……唉,一定躲在哪兒傷心哭泣……」憐惜般的嘆息隨著果汁沒進喉嚨。
忍無可忍了……
陰鷙的瞪視好友,皇宇暘毫不掩飾內心不舒服的感覺,特別是他親暱地叫她名字的時候。
「為什麼不幫她?」迎視那張勃怒的猙獰臉孔,史維克飽含深意的問。那挑釁的眼神彷彿在說:你喜歡她?
「不可能。」皇宇暘語氣強烈地道,不知是回應史維克的話,還是那話中話。
「就這麼狠心,他可是她唯一的哥哥。」優雅的咬食,模糊的跟著出聲。「若這樣……我只好出手。」
「你說什麼?」眸子一閃,迸出憤怒火光。
「要吃嗎?」史維克拿起另一半三明治,微笑看著嚴厲的面容,故意帶離話題。「你家的大廚真不是蓋的。」
「史維克,你剛到底說了什麼?」那質問的口氣,幾乎是咆哮出口。皇宇暘皺眉,神情慍怒,似乎要動手打人。
「不行嗎?」瞇起眼,訕笑的反問,史維克知道好友早已聽得清楚。
皇宇暘昂起下巴,低睨好友,刻意裝做不在乎,但繃凜的表情卻像在壓抑什麼似。
「鈴蘭……那個女孩……」盯著好友愀變的臉色,嘴角揚起耐人尋味的笑意。「曾經雲飛似乎有意把她交付給我。」說話的語調像在談論新進的雪茄品種一樣輕鬆自然。
但皇宇暘表情卻是僵愣,被擊中死門,說不出話來。
「你覺得如何?」
沒說話。
「你覺得,我該接受嗎?」
歛眼,他僵硬的擠出一句話。「那不關我的事。」嗓音冷著。
「基於朋友的立場,你似乎該有些建議。」連珠砲似的一個又一個問題接著問,尖銳直接地讓他承受不住。
「隨便你。」陰沉的嗓音怒喝而出,完全感受不到他的不在乎。
聳個肩,嘴角微勾,史維克一口吞掉手中的三明治,難得的豪邁吃法。他拿起餐巾,擦拭雙唇,也覺得該是回去的時候了。
起身,史維克緩步朝門口走去,雖然鋒芒在背,他依然走得優雅,扭開門把時,像想到了什麼,轉頭盯著怒不可遏的男人。
「以後,我希望你不要再動到『我的』女孩。」他笑道,臉上充滿興味和和煦的笑容,但是那雙桃花般的眼神卻完全不是那回事。
皇宇暘也瞪著他,暴怒遽升。
「而雲飛的事,就由我來作主,反正以後……我和他也算是自己人了。」史維克提唇,眸色一軟,臉上閃過一絲謎樣的笑意。
五官一擰,狹長的眸閃著寒瑟的厲光,皇宇暘無法不去握起拳頭,手背上更是隱隱浮現青筋,為了避免自己失控衝上前打去那張挑釁的笑臉,他選擇移開目光,悶哼一聲,回身面對窗外,怒極。
但那人卻故意似的靠近他賴著不走,這腳步聲顯得閒適又優雅,卻令皇宇暘聽來煩躁極了。
「這不是鈴蘭的披肩嗎?」話落,馬上感覺到一道銳利的怒光疾視而來,史維克知道好友已被逼至臨界點,拾起角落邊的柔軟披肩,這個地點真令人匪夷所思。
故意在對方殺人般的怒瞪之下,放置鼻端輕輕嗅著。輕甜的香氣盈悅鼻腔,抬眼,他說,「這應該也是我的所屬物吧。」帶著深意的轉折。
慢徐地再次走出去,優雅帶上門的瞬間……
碰!碎裂聲從門板後方傳來。
就這麼沉不住氣。側首瞅著門板,狡詐的笑意化在唇邊,史維克調向前方如驚弓之鳥的女僕,道:「麻煩妳去跟管家說一聲,快把酒窖門栓上鎖,順便再請個家庭醫生過來一趟,以免某人隨時中毒。」中愛情的毒。
大手放置女僕的肩,輕推,溫煦的嗓音在她身後交代,「還有,別再送易碎的物品進去,不然……」
吭啷!
「很危險的。」史維克意有所指的笑道。邁開步伐,優雅地隨著女僕倉皇的步伐,不急不徐下樓離開。
☆ ☆ ☆
猖狂的銀白色車體奔馳在公路上。
海風很強,抵擋不住掣電如雷的車速,如破風之勢穿越黑夜,冷風不斷從兩側窗口狂嘯貫進,卻怎麼也吹不熄兜在胸口的怒火。
史維克走沒多久,房裡能拿得都被他徹底運用,地板上到處是反射日光而閃爍的玻璃碎片,一片凌亂,皇宇暘焦躁地走來走去,說到底,就是在氣白鈴蘭罵他是惡棍。
出門,大步往車庫,揮開管家的勸阻,皇宇暘帶著醺意坐上車,他已經好久沒開車了,出門全由司機接送,今天他破例駛出那停放在車庫幾乎成為展示品的跑車。
油門一踩,車體如子彈般衝出,皇宇暘極速狂飆,想平復心中那無緣無故竄起的不快,明知道史維克是故意的,引誘他中那無聊的圈套,但他還是深陷了,而且憤怒的無法自己。
怎知這一飆,居然一路飆到了丹麥,而且還直接甩尾地穿進了白宅旁的巷子。
「去他的所屬物!」一拳擊中方向盤,酒早已醒了,暴躁仍盤旋胸口,打個倒退檔,想立刻調頭回去,但大手已不爭的打開了車門。
「Shit!」該死的叛賊!
他野蠻地關上門,力道之大,只差車門沒應聲斷裂,瞪著自己的手,懊惱地持續瞪著,久久,他怒哼一聲,心想,只是來吹個風有何不可,薄唇牽強一揚,替自己找了個說服的理由。
熄火,粗魯的再次推開車門,步下車,苦鹹的海味兒撲上那繃凜的俊龐,皇宇暘深深吸吐著,鮮冷的空氣瞬間充盈胸肺,夜黑,耳邊傳來海水不斷漫上岸的規律聲音,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讓煩躁的他稍稍平復。
他似有所覺今晚的夜色昏暗,視線所及全是一片漆黑,也察覺到一進城,沒有一盞路燈亮著,屋舍內也是黑鴉鴉地,只有遠邊一處閃動著火紅的光,且熱鬧的很詭異。皇宇暘沒去多想,因為銳利的視線已膠著在前方,無法離開。
右方建築物的二樓陽台……
昏黃浮動的燭光,隱約勾勒出一道嬝窕的影子,皇宇暘踩過濕軟的草皮,無聲無息地靠近,雙手環胸,靜靜地瞅看那光影下的性感身影,一切是這麼的自然。
柔荑撐在欄杆,腹部貼著,白鈴蘭昂著絕美的容顏,一頭長直髮烏黑柔順,隨風飄蕩。涼風襲來,調皮地捲揚起烏黑的髮絲,鈴蘭輕抬柔荑撥順髮絲,塞至耳後,風卻掀起她的裙擺,露出迷人的膝蓋和小腿。
她有一雙修長的腿,腳踝纖細白皙,指甲晶瑩精緻的像藝術品一樣,那已是上次的記憶,他扳開她掙扎的雙腳時,不經意瞥見的。
白鈴蘭逆著光,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若不是房內透出的燭火撐著,那姣美的身影幾乎融進了夜色,分不清彼此。皇宇暘蹙眉,不悅那猖狂的黑夜席捲她。
但之前那印象太深刻了,加上眼前略勾勒出的動人形體,他依稀能刻畫出那美麗的模樣。他承認她是個少見的完美女人,每一分容貌、每一吋曲線,像大師用盡心力雕塑的美感作品,簡直是藝術。
皇宇暘看著,有些走神。
他們幾個兄弟幾乎都忘了白雲飛有個妹妹,因為他很少談論自身事,要是被問及他私人話題,他總有辦法輕鬆帶過,更對於那唯一的親人∣∣白鈴蘭,幾乎是三緘其口。
難怪白雲飛會把她藏得如此隱密……
「感謝女士美好的招待。」
聽見後方傳來悶著的聲響,門一開,皇宇暘退至樹後,好在天色很暗,完好的隱匿他頎長身影。而那人的聲音,很熟悉!
「只要您願意把她交予我,我會很感謝的。」步至階梯的最下層,男人轉身面對她們,也讓褪居暗處的皇宇暘看清楚。
「哪兒的話,只要是維克少爺,老婦也就放心了。」保母握起史維克的手,欣慰的拍拍他。「對了,需不需要老婦弄些吃的,要走這麼長遠的路程……」
「不用麻煩,船上什麼都有,具備齊全。」史維克被她們一路送進車裡。「別客氣了,這是應該的,雲飛是我的朋友,況且鈴蘭她還……」坐進車裡的史維克,目光越過她們,凝聚在漆黑夜色的某處,「如果說,明天我不能親自來接鈴蘭,您應該不會介意吧。」
「不會的!老婦也知道維克少爺很忙,您為少爺的事,老婦已很感謝了,哪還能再奢望您呢。」
「呵,我的意思是說,明早會有人來接鈴蘭,只可能不會是我罷了。」意味深長的笑道。
聊了一陣子,保母才難捨地請他上路。待門關上,女僕忍不住羞紅臉的說著:「維克少爺下次一定要再來……」大手一揚,黑色禮車緩緩離去,兩個女人也跟在後頭,像捨不得他離去似的。
這一切都看進皇宇暘眼裡,也感到莫名憤怒,握拳重捶一下樹幹,低咒:「可恥的史維克!」雖然聽不清楚他們究竟說了什麼,但從那熱絡的互動間,看出史維克似乎很得她們的喜歡,而且還期待著他下次光臨。
難道,她也和她們一樣嗎?惱怒的視線移向二樓陽台上的倩影……
白鈴蘭手裡拿著電話,她側身,室內的燭光正好將她美麗的臉蛋照得清清楚楚。「對不起我沒能送你……嗯……好……」
雖然聽不清楚她的話,但他隱約聽到「維克」這名字。火氣直衝而上,皇宇暘手指下意識收攏成拳,胸口漲滿一種難以形容的憤怒情緒,他氣悶地瞪著那躍上眼眉的甜美笑容,久久。
你喜歡她?
突然想起下午好友問過他的話,也恍然明白,那傢伙分明是故意的。從不知好友是這麼有行動力的人,今天來到這裡,無非是要他立刻表明心意。
荒唐!他才不喜歡她。
但站在此處,這話似乎說得牽強,屏住氣,皇宇暘憤然旋身離去,並對自己不受控制地狂飆到這兒感到懊惱極了。「該死的海!該死的史維克!該死的女人白鈴……」渾身一震,他竟然罵不出口。
「Shit!」車一發動,就如發猛般的迴轉,急速消失在夜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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