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倫?這男老師的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吧?
她不過是點名要他當「備用男朋友」,
身為老師的他有必須表現出被佔便宜的表情嗎?
古人的「霸王硬上弓」都是指男人,
可現在在他面前的惡女,卻是個不懂害羞為何物的女人,
曖昧不明的空氣中,不斷傳來倆人喘息呢喃聲,
隔著阻礙的碰觸滿足不了彼此的渴望……
噴灑在她胸口的男性溫熱鼻息,
讓她體內升起另一股矛盾的空虛,
柔軟身軀無助地更想貼近他,
激情過後,貪心的霸女面對其他女人的覷覦,
自負刁蠻的她口出驚語:「這個男人歸她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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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鈴……
「喂,我在看電影啦!你晚一點再打來。」
鈴……
「喂,就跟你講我在看電影,你是聽不懂喔!」
鈴……
「喂,好啦、好啦,我已經知道了啦,等我電影看完立刻就回去,你不要再打電話來煩我了!」
鈴……
「喂!奇怪耶!你等我看完電影是會死是不是?」
漆黑的電影院中,除了電影情節所帶來的聲光之外,就屬坐在夏莎右前方這位不斷接起電話,卻又不斷大聲斥責打電話給他的男子最吵鬧。
電影也不過才剛剛開始播放不到二十分鐘,這傢伙的手機就不知道響過幾次。
這個愛在電影院裡講電話的傢伙怎麼看都不像文盲,卻連電影剛開始的宣導短片都看不懂!
而且既然要來看電影,就應該乖乖將手機設定靜音或關機;就算忘記設為靜音或關機,也該小聲講完第一通電話後,立刻關機吧。
誰知,那男子不但沒有一點點難為情的樣子,還完全沒察覺他自己的大嗓門已經惹來左後方兩道想殺人的目光。
夏莎忿忿的再塞了一把起司口味的爆米花入口中,心裡暗暗想著,這個不了解公德心為何物的傢伙,手機就不要再響起一次,否則她再讓他好好講完電話,她就不叫夏莎!
夏莎不爽快的念頭才剛落下,沒想到、沒想到某人的手機竟然又響起,而且跟剛剛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居然又是同一個人!
夏莎不了解周圍的人怎麼能夠忍耐下去,也搞不懂他身旁的女伴怎麼不會因為她的男伴如此擾亂他人而感到羞愧,不過她才不管其他人的耐受性有多強,她只知道自己胸口的那座蠢蠢欲動的火山已經爆發了!
夏莎將手上的爆米花放到一旁空著的座位上,憤怒的站起身,越過自己座位旁那位男子身前,朝缺乏公德心的男性動物走去。
星期五的下午,一般人都在上班、上課,所以電影院中只有小貓兩三隻,夏莎在「聒噪男」身旁空著的位置坐下。
「這位先生。」夏莎輕聲拍了拍「聒噪男」的右側肩膀,投以一個虛假到極點的微笑。
聒噪男瞥了一眼右手邊突然出現的夏莎後,將空著另一隻手的食指擺在嘴前,做一個要她安靜的動作。
真是活見鬼了!
到底是誰需要閉嘴安靜!
這個動作理當應該是她對他做的才對吧!
「先生。」夏莎不再釋出客氣又假意的微笑,再次拍在「聒噪男」肩上的手掌,力道明顯加重了不少。
「小姐,」聒噪男索性快快結束電話,不耐煩的面對夏莎,「妳難道看不出來我在講電話嗎?妳這樣很不禮貌耶!」
什麼?她不禮貌?
「先生,難道你看不出來你正坐在電影院嗎?你這樣不顧他人的感受拚命講話的舉動應該更不禮貌吧!」夏莎毫不客氣,依「聒噪男」的句法造出他的不是。
「妳、妳管我!」「聒噪男」這時才好像意識到自己不道德的舉止,但礙於大男人的面子和一旁女伴在場,他怎麼樣都不會輕易低頭。
聞言,夏莎倏地站起身。
她剛剛已經大致環視了一下電影院,在座的觀眾除了她剛剛越過的,旁邊那位先生以外,就只剩「聒噪男」和他身邊的小姐。
「我才懶得管你!要不是你一直抱著電話猛講個不停,我會管你是在跟老婆撒嬌還是老媽要奶喝才有鬼!」夏莎居高臨下,兩手叉著腰,責備不知認錯的「聒噪男」。
為了教訓不知公德心為何物的「聒噪男」,只好連一旁無辜的人的權益一起犧牲了。
「妳在胡說什麼?」被言語上吃豆腐的「聒噪男」也跟著站起了身。
「我說……」夏莎一把撥開「聒噪男」,轉向一旁還在驚愣「聒噪男」的女伴,「小姐,妳不覺得跟妳身邊這一位愛講電話、又不曉得控制音量、更不知到羞恥心為何物的男性友人一起看電影,有損妳的美麗、破壞妳高貴優雅的氣質嗎?」
天曉得在黑漆漆的電影院中,夏莎根本搞不清楚那位小姐長得是圓是扁、是美還是醜。
「妳再繼續胡說,小心我對妳不客氣!」「聒噪男」見自己女伴聽了夏莎的話後,竟然還跟著點點頭,惱怒的手掌氣憤地扣住夏莎的上臂,一手高高揚起拳頭。
「小姐,妳看他,惱羞成怒之後,居然還想以暴力解決問題。我勸妳跟這種人交往,真的要好好考慮!」語罷,夏莎還故意地搖了搖頭,裝模作樣,一臉惋惜。
夏莎也不知道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對方都已經揚起拳頭,她居然一點點都不感到害怕。或許……是因為眼角瞄到剛剛坐於她旁邊的男子也站起身,才會這麼有恃無恐吧!
「妳還說!」
拳頭幾乎要落到夏莎的臉上,這時夏莎才稍稍有了恐懼的感覺,縮起了肩膀,緊緊的閉上雙眼,準備承受「聒噪男」的暴力。
「先生,用拳頭欺負一個小女生好像不是男人該有的行為。」
夏莎左等右等,等不到預期中的疼痛,只等到一到低沉男聲。夏莎睜開其中一隻緊閉的眼,偷看眼前的情況。
映入眼簾的是「聒噪男」的女伴一臉驚恐的瞪著「聒噪男」失控的舉止,「聒噪男」扣住她上臂的手仍在,而原本該落到她身上的那隻拳頭此時正被另一隻手給擋住。
「這女的是你女朋友?」「聒噪男」試著抽回自己被扣住的手腕。
「不……」
「親愛的,你終於來救我了!剛剛真是把我嚇死了!」夏莎轉向無辜的恩人,甩開被「聒噪男」扣住的手,機靈的靠向剛上任的大恩人。「你看看這個既粗魯又沒品的傢伙把我的手都捏紅了!」
像是在講給「聒噪男」的女伴聽,夏莎刻意的揉了揉自己的右上臂。
「妳這個臭女人!我剛剛才沒有用力抓妳,我只是嚇嚇妳而已!」「聒噪男」難忍被誤解。
「親愛的,你看他,這麼大聲,我好怕喔!」
夏莎連忙躲在大恩人的身後,臉上堆起驚惶。
「妳這個瘋女人……」
「親愛的,你看看,他那麼兇,連他的女朋友都被嚇跑了!」夏莎截斷「聒噪男」的咒罵。
夏莎話一出口,「聒噪男」旋即甩開夏莎「恩人」的手,追了出去。
「活該!」
夏莎揚起嘴角,一臉得意。
欣賞完「聒噪男」慌慌張張離開電影院,夏莎才發覺身邊的大恩人皺緊眉頭,一臉不認同的看著她。
「先生,剛剛真是謝謝你了!」夏莎誇張的彎腰鞠躬,彷彿剛剛那場鬧劇不曾存在過。「不過,古人說:大恩不言謝。所以你的大恩大德,我銘記在心,報答就免了!」
夏莎話一說完,轉身背起她的背包,還不忘抄起她那盒未吃完的爆米花,準備走人去。
難得偷閒的半天假,看電影的心情被搞得烏煙瘴氣,夏莎也沒啥心情繼續,乾脆回家補眠算了。
看著那位怪怪小姐不留機會給他說半句話,轉身就離開,一下子所有的人都離開了電影院,韓存譽真是搞不懂剛剛到底上演了哪一齣戲。
他向來不愛管別人的閒事,縱使電影院中手機聲響個不停、講電話聲不斷擾人,但他還可以忍耐。
只是看到一個大男人朝小姐出手,他卻無法坐視不管,更何況那位怪怪小姐個頭這麼小,一個拳頭下去應該會被打歪掉吧!
純粹不樂見男人欺負女人的場面,卻沒想到那位怪怪小姐竟突然靠向他,那聲「親愛的」更是喊得他一頭霧水。
不過話說回來,這位怪怪小姐的勇氣倒是挺令人讚賞的,但她那瘋顛的亂認情人招數還真令人倒退三步!
※ ※ ※
吱!
韓存譽重重踩住煞車。
隔著擋風玻璃,他瞠目瞪著眼前飆著小綿羊遠去的女騎士消失的身影。
他真不敢相信,怎麼有人敢這樣騎車?
好似馬路是她家後院,東鑽西闖的,完全不管別人的路權、不顧其他人會不會不小心A到她。
心頭不知道打哪來的怒氣冒出頭,韓存譽鬆開煞車,莫名衝動的開始朝著瘋狂女騎士消失的方向駛去。
當然,在車多的大馬路上,汽車怎麼樣都不像摩托車那麼容易通行。正當韓存譽以為自己追尋不到瘋狂女騎士身影之際,竟就在路邊發現那個戴著史努比安全帽的瘋狂女騎士。
可是……怎麼她的機車是橫停在馬路旁?而且還是橫停在另一輛摩托車之前……
韓存譽耐不住好奇和一肚子快爆發的訓人台詞,將自己的車駛到路邊,停在這兩輛摩托車之後。
一切都還沒來得及思考,他已經開門下車。
「……你要賠我洗衣費啦!」氣沖沖的女聲傳到韓存譽耳中。
「妳現在到底是在講什麼瘋話?」操著台語口音的粗魯男聲緊接著出現在有點耳熟的女聲之後。
「瘋話?你剛剛邊騎車邊吐血,吐到我身上了啦,阿伯!」越是靠近爭執的倆人,韓存譽越覺得這瘋狂女騎士的聲音熟悉……
「拜託,路這麼大,我才吐一口檳榔汁而已,偏偏就只有妳被噴到!」
「你看這個!」瘋狂女騎士將安全帽、口罩脫掉,指著身上小外套上的一灘紅色污點。「這就是你那一口檳榔汁!」外加彈了一下的菸灰也黏在上面。
「妳、妳有什麼證據證明那、那是我吐的?」雖然一路上他的確是抽菸、吃檳榔,但他才不會傻的承認。
況且天底下哪有那麼湊巧的事?
「你不承認是吧?好,我們現在就去驗DNA。」夏莎火大的一把捉住亂吐血阿伯的衣袖。
騎車時,她最討厭人家亂闖紅燈、亂搶車道、亂吐檳榔汁、亂彈菸蒂還有亂吐痰!
這個可惡的阿伯偏偏幾乎以上皆做,只差沒在她的臉上吐痰,害她剛剛氣得橫衝直撞,還超了一點點速度地壞了自己的規矩。
好吧!她承認,她氣得差點沒了理智,所以超了好大一點速度。
「我警告妳,不要隨便動手動腳喔!否則我對妳、對妳不客氣!」吐血阿伯一把甩開夏莎的手,發動機車,打算繞過她的機車離開。
夏莎眼見可惡的阿伯想要偷溜,立刻奔到阿伯機車前,張開雙手,擋住他的去路。
「有本事你就把我給撞倒,不然你別想走!」
這時韓存譽才真正看清楚呈現大字型站在機車前的瘋狂女騎士的臉。
她的髮型……她的聲音……她那強悍的態度……
是她!是那個在電影院裡扮演著糾察隊的怪怪小姐!
她,怎麼一天到晚在找人吵架?真是怪人一個!
「少年耶,你來評評理。」吐血阿伯一把抓住才剛剛接近的韓存譽,「你看這個『查某囝仔』長得這麼古錐,卻是一個瘋子,一直吵著要我幫她洗衣服,有夠『番』。」
韓存譽沿著搭在他右肩上的黝黑大掌,看向大大的紅唇一張一合、滔滔不絕的中年男子,韓存譽完全聽不懂他到底在講什麼。
過去的日子,韓存譽有絕大部分的時間不在台灣,對閩南語這種本土語言實在很不熟悉。
夏莎雖然極度不爽,但殘留的理智還是讓她看出那個半路被抓來評理的無辜男人正一臉困惑不了解那個吐血阿伯到底在囉唆什麼。
「他『聽嘸』啦!」夏莎冷冷瞪了操著台語口音的吐血阿伯一眼。
「還有,你看看她,亂停車,路又不是她家的!」吐血阿伯完全不理會夏莎,也看不見韓存譽臉上的疑惑,逕自抱怨,只為拉絡這個看起來頗有正義感的年輕男子。
「就說他聽不懂,你講再多都沒用啦!」夏莎指著吐血阿伯搭在那無辜路人肩上的手。
「帥哥,『泥』聽不懂『偶』剛剛『唆』的話喔?」這回吐血阿伯終於願意正視問題所在,轉頭問韓存譽。
韓存譽自行拼湊吐血阿伯的話,好像聽懂幾個字,只是不太確定有沒有會錯意。
「那個老頭子說,你是不是聽不懂他說的意思?」氣惱的夏莎無奈的扮演起臨時同步口譯人員。
「嗯,」韓存譽點了點頭,「這一句話我大概聽得懂,妳幫我告訴他其他的我就不太了解了。」
「『泥』幫『偶』跟他『唆』啦,『泥』這女孩子……」
「他剛剛說,我明明長得像正常人,可是言行舉止卻像個神經病。」夏莎翻了翻白眼,截斷吐血阿伯冗長的抱怨,直接將吐血阿伯剛剛說過的話簡潔的翻譯給無辜男子。
「為什麼?」韓存譽對夏莎發出疑問。
「他問你為什麼。」夏莎轉向吐血老伯,開始不耐煩。
「『泥』跟他『唆』,因為……」
「因為我抓著他不讓他離開,除非他賠給我洗衣服的費用。」同樣的,夏莎仍舊沒等吐血阿伯把話講完,就直接打斷他。
「『素』啦、『素』啦!就是她『唆』的那樣。」
這一句廢話,夏莎一點都沒打算翻譯,而且她心裡奇怪的感覺隨著不耐煩開始上漲。
「那妳為什麼要跟他要清洗衣服的費用?」韓存譽很認真的扮演起吐血阿伯賦予他的任務∣∣評判人。
「他問你為什麼。」夏莎臉又轉向吐血阿伯,「……等一下!」
夏莎終於想到究竟是哪裡不對勁。
「我明明就是對你講國語,你也明明聽得懂,幹嘛還要浪費我的口水,要我翻譯?」
夏莎又狠狠白了吐血阿伯一眼,接著立刻轉向那個莫名奇妙就演起仲裁者角色的男子。
「還有你,我的事為什麼要你這個不知道打哪裡殺出來的怪人來告訴我對或錯,你還以為你是誰啊?」
一次遇到兩個瘋子,加上稍早在電影院裡頭那個猛講電話的「聒噪男」,今天真是夠倒楣!
難道是今天不適合出門,而她卻偏偏在外頭亂晃?
「啊?」
「啊?」
兩個被訓斥的男人皆呆楞了下,這時居然一致覺得眼前這個個頭小小的女生講出來的話很有道理。
「今天算我倒楣,遇到你這個沒公德心的老頭子,下次再讓我遇到你亂吐檳榔渣,就絕對把你告上警察局去!」
罵完一個,夏莎轉向另一個,一手插著腰,另一手指著多事傢伙。
「還有你,到底你是太閒,還是太雞婆?一旁路人的事你也想插手,是有巨額獎金可以領嗎?莫名奇妙!」
話一說完,夏莎嫌惡的脫下被檳榔汁噴髒的外套,戴上口罩和史努比安全帽後,騎著她的小綿羊機車揚長而去。
「喂、喂……」吐血阿伯首先回過神來,朝夏莎消失的方向揮手大喊:「人家『偶』今年也不過才五十初頭,什麼老頭子!現在的『查某囝仔』真是有夠沒禮貌!虧她的『目睭』還長這麼大!」
「帥哥,剛剛真是多謝『泥』了!」
「喔,不用客氣。」可是,謝他什麼?
「前面那個麵攤『素』『偶』家開的,『偶』請『泥』『粗』一碗陽春麵啦!」
「呃,謝謝、謝謝,你不用客氣。」對於突如其來的熱情,韓存譽有點消受不了。
「不用跟我客氣,走啦!」
第二章
「晨葳,不要再哭了啦!」
「為了那種人,一點都不值得!」
「是呀,況且妳的條件那麼好,還怕找不到比那個傢伙更好的男朋友嗎?」
夏莎一走進教室,就見到一票同學圍坐在江晨葳的身邊,嘰嘰喳喳,東一句西一句。
「怎麼啦?晨葳為什麼哭?」夏莎將手上的書本放到講桌後,走近被包圍住的江晨葳,隨便拉了個學生就問。
「晨葳在路上撞見她男朋友和別的女生手牽手,走在一起,晨葳上前質問他,學長卻連看晨葳一眼都沒有,就牽著那個女的就離開了。」胡曉蕙將她所知道的大概告訴系上的助教∣∣夏莎。
「花鑫?資管系那個花鑫?」
夏莎向來對那個花心大蘿蔔沒啥好感,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穩重的專情男子,偏偏江晨葳卻看上空有外表、卻沒有一點內在的花心男。
「對呀,聽說那個女生是他的高中同學,以前就交往過,後來分手了,只是不曉得為什麼現在又在一起了。」胡曉蕙繼續壓低音量和夏莎咬耳朵。
雖然夏莎是系上的助教,大學部的學生基於禮貌都該喊夏莎一聲「學姊」或「助教」,但是夏莎和每個一個系上的學生交情都不錯,也不愛那些不自在的稱謂,所以也沒有人真的把她當成「助教」。
「我看是兩個人一直藕斷絲連,從來就沒有斷過吧!那個可惡的劈腿男!」夏莎對自己的推測深信不疑。
夏莎穿過包圍住江晨葳的人群,拉過一張椅子,坐在江晨葳身旁,拍了拍趴在桌上哭泣的江晨葳。
「晨葳,別哭了!他又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有了就當作一袋垃圾被偷走,一點都不需要覺得可惜!」
夏莎話一說完,左後肩就被人給用力推了一下。
「唉呦,作什麼這麼用力推我!」夏莎不滿的回頭瞪了一眼那個沒大沒小,對她施暴的胡曉蕙。
「妳安慰人就安慰人,有必要講一些亂七八糟的話嗎?」胡曉蕙低聲斥責夏莎。
「我講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我字字句句都是屬實。」雖然不滿,夏莎一樣壓下嗓門,小聲反駁。
「什麼垃圾不垃圾,現在是要妳安慰人,不是要妳拿著針再戳晨葳的傷口!」
「可是花鑫那沒有貞操概念的傢伙跟廢物有什麼兩樣?」
「呃……」夏莎說的也沒錯!
「莎莎,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他怎麼會這樣對我……」
就在夏莎和胡曉蕙交頭接耳的討論著垃圾不垃圾的話題之際,江晨葳抬起頭,淚痕爬滿臉頰問著夏莎。
「變心,意思是說妳帶給他的新鮮感已經消失了!」
雖然自己是沒什麼戀愛經驗,不過電視、小說和漫畫夏莎倒是看了不少,這類的知識還算充足!
正當夏莎想為自己很有道理的結論鼓掌喝采時,江晨葳又趴回桌上,甚至嚎啕大哭了起來。
緊接著,左後肩又被用力推了一把,外加一群娘子軍的白眼。
「妳們、妳們幹麼這樣看我?」
夏莎不懂那些帶著警告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她明明就是說實話,連實話都不能講,該不會要她說謊話吧!
「妳就少說兩句吧!」胡曉蕙好心勸告。
「莎莎,」江晨葳再度抬起頭來,眼神中帶著乞求,「妳陪我去問問花鑫,好不好?」
「問什麼?」
「問他為什麼不理我,為什麼和別的女生手牽著手。」
夏莎最拒絕不了這種美女溫柔的請求了,更何況美女現在正兩眼淚汪汪看著她,讓她更是無力抗拒。
「陪我去好不好?」江晨葳可憐兮兮的請求。
夏莎向來是系上教師和學生的最佳溝通橋樑,沒有男生的幼教系中,夏莎無形中也扮演著保護這一票小女孩的角色。
「這……」夏莎遲疑了。
問那麼多做什麼呢?分手就分手,有必要把自己的尊嚴丟給對方,任他踩在腳底下嗎?
「妳就陪她去嘛!妳不是最會找人吵架的嗎?」胡曉蕙這次改成輕輕推了夏莎一下。
「我?」夏莎怪叫。什麼吵架,是理論!
「對呀!莎莎,妳就陪晨葳去問個清楚嘛!」夏莎沒來得及斥責胡曉蕙亂講話,另一名學妹就跟著附和,不讓夏莎有機會拒絕。
「可是……」
「是啊!不然晨葳一定會這樣沒完沒了的難過下去。」再一名學生也加入遊說陣容。
「但是……」
「夏莎,妳是怎麼回事?看自己系上的學妹被欺負,妳吞得下這口鳥氣嗎?妳要人家當我們系上的女生都是這麼好欺負的嗎?」胡曉蕙開始下猛藥,她知道夏莎這個學姐最經不起挑釁。
「對呀,妳要人家當我們系上的女生都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是啊、是啊,那些臭男生一定認為我們系上的女生很容易『把』,也很容易甩,完全沒有自己的尊嚴!」
「我們還以為學姊整天高唱『女人不是弱者』是真的身體力行,原來都只是說說而已……」
啪的一聲,夏莎一掌拍在桌上,氣憤的站了起身。
「誰說我們要吞下這口鳥氣,誰說我們沒有女性的尊嚴!他哪一節有課?我們去他的教室堵他!」
※ ※ ※
「韓老師,我不過只是少上了幾節課,你有需要這麼殘忍,不讓我參加期中考嗎?」
花鑫對於這個不上道的兼課老師很是不滿!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重修了,對於重修這檔事算是很有經驗,選擇老師也頗有一套。
一般外校的兼課老師都很識相,對於學生的出席率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通常不會太刁難學生。
誰知道他看中了的這個兼課老師竟如此強硬,把他所有的缺席次數全都往上呈報還不准他考試。
韓存譽看了花鑫一眼,繼續收拾手上的書本資料。
「第一堂課的課程介紹,我已經把上課規則說得一清二楚,怎麼規定就怎麼辦事。」
「老師,」花鑫刻意壓低音量,繼續他的哀兵政策:「如果你這科不讓我及格,我就還要再留下來唸大六,我就只剩這一科,可不可以麻煩你高抬貴手,不要這麼嚴格。我保證之後的課,我每一堂課都會出席!」
「你保證的可信度在上一次缺席時,已經失效了。」韓存譽的聲音不冷不熱,開始收拾筆記型電腦。
這個學生韓存譽並不陌生,學期甚至不到一半,花鑫就為了曠課次數太多來找他兩次。
「韓老師,別這樣……」
「與其在這邊跟我浪費時間,你不如開始認真唸書,做好大學生涯第六年的準備。」
韓存譽一手拿起筆記型電腦的袋子,另一手拿著書本,對於花鑫為自己的關說無動於衷。
「這位老師,你這麼不上道,小心車子開不出學校喔!」花鑫見軟的不行,打算來硬的,反正他再說盡好話也只是浪費口舌罷了。
「呦呦呦,天大的消息,這位花鑫同學竟然因為曠課太多,學分問題搞不定,威脅起老師喔!」
夏莎幸災樂禍的大聲喧嚷讓花鑫倏然回轉過身。
見到夏莎,在場驚訝的人不只有花鑫,還包括韓存譽。
花鑫以為教室只剩下他和這個不上道的外校老師,誰知道還冒出夏莎那個「恰查某」,而且她後面還跟著江晨葳;倒是韓存譽訝異的卻是他居然會在這個學校中見到那個好惹事端的瘋狂女騎士。
「妳來這裡做什麼?」話雖然是對著夏莎說,但花鑫眼睛確是狠狠瞪向她身後的江晨葳。
感覺身後的江晨葳瑟縮了一下,夏莎伸出兩隻手,硬將江晨葳往前推到花鑫面前。
「來質問你這個花心大蘿蔔,為什麼胡亂劈腿!」夏莎眼底滿是不屑的撇撇嘴。
「我跟江晨葳的事,到底跟妳有什麼關係,需要妳這麼雞婆?」花鑫一樣繼續瞪著江晨葳。
說到夏莎這個兇婆娘,花鑫可是有滿腹的不滿。夏莎不過是個小小的幼教系助教,卻像個老母雞一樣,對幼教系上所有的女學生採取保護姿態,什麼事都愛管,就連花鑫當初追求江晨葳也都被她擋了好幾次,差一點就把不到江晨葳。
沒想到,玩膩了的花鑫現在無法擺脫江晨葳也是因為夏莎。
「像你這種沒有貞操觀念、道德敗壞、性病高危險群的發情公狗想怎麼亂搞是不關我的事!可是,沒想到你好大的狗膽,居然在教室裡威脅老師!嘖嘖嘖,這不稟報學校的捕狗大隊,萬一不小心被你咬到還得了?老師,你說對不對?」夏莎轉向眼前斯斯文文的年輕老師。
「妳!」花鑫氣極,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老師,你不用怕他這隻發春的公狗!」夏莎甚至一副保護的姿態拍了拍韓存譽的肩膀,要他安心。
「莎莎,妳是陪我來問花鑫那個女生是誰!」江晨葳靠近夏莎,扯扯她的袖子,在夏莎耳邊小聲抱怨。
「對喔!」夏莎一臉恍然大悟。
都怪花鑫那個爛人,她一生氣,就轉移了焦點。
「妳叫什麼名字?哪一科系的學生?」韓存譽突然對著夏莎開口問道。
陌生的帥哥老師主動詢問她的名字,這讓夏莎解讀成老師極需要靠山、需要她的保護。
「憑她這等高齡,早就不是學生了!她是我們學校幼教系裡頂頂有名的『恰查某』∣∣夏莎大助教。」花鑫搶在夏莎之前,多嘴的代替她回答。
「『下殺』?」韓存譽皺眉。
「喂,不是你想到的那兩個字……」從小到大被誤會千百次,夏莎馬上知道名字又被搞錯。
雖然對方是老師,可是夏莎對於捍衛自己名字的正確性,有她相當程度的堅持。
「對對對,就是百貨公司那個『下殺』,男人的男子氣概一遇到她,立刻會被『下殺』。」花鑫一臉嘲諷。
「你這隻可惡的發情公狗!」對於老爸給她的名字被汙辱,夏莎瞬間暴怒,「你……」
正當夏莎變了臉,要發出下一波攻擊時,一陣低沉醇厚的笑聲自韓存譽喉嚨間滾溢出。
「你在笑什麼?」夏莎充滿防備地瞪著眼前男老師,她最痛恨人家拿她的名字開玩笑了。
明明「夏莎」兩個字在字面上看起來很美麗,可偏偏有人嘴髒,非要把它唸得可笑。
「對不起,只是妳精采的詞彙讓我十分驚艷,所以……」
事實上引韓存譽發笑的理由有絕大部分來自於夏莎的名字,只是看著她小臉上的怒火正熾,他只好隨便扯個理由。
「嗯。」夏莎像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有人懂得欣賞,當然讓夏莎得意了起來,「老師,你不用怕他會戳破你的輪胎或蓋你布袋!他敢的話,我保證幫你將他處理掉!」
像是在宣告從今天起,這個白白淨淨的帥哥老師歸她管,也像是在警告花鑫不要亂來。
「不用了,我並不需要……」韓存譽試著委婉的拒絕夏莎的「好意」。
「老師,你要去哪裡?我幫你。」
夏莎不接受這位斯文老師的客氣,一把搶過他手上那兩本看起來頗厚重的『枕頭』原文書。
「莎莎!」江晨葳一把拉住已經往外走的夏莎。
「幹嘛?」夏莎一回頭就看到江晨葳猛擠眉弄眼,「走了啦!那個連尊師重道都不懂的沒出息傢伙,理他幹什麼!」
夏莎很艱難的空出另一隻手,拉著江晨葳一起離開。
偏偏江晨葳像是腳底生了根,動都不肯移動一下。
夏莎奇怪的回過頭看江晨葳,江晨葳一臉為難的向她搖搖頭。
「妳不走?妳要繼續讓人看扁是吧?」
江晨葳給夏莎的回答只是垂下眼,低下頭,不發一語。
「好啦!隨便妳!」夏莎賭氣的收回拉不動江晨葳的手,改拉著一旁帥哥老師筆記型電腦的帶子,疾步走出教室。
※ ※ ※
「……妳很生氣嗎?」
「誰說我在生氣了?」
「因為妳看起來很生氣。」他平靜地說。
「我哪裡看起來很生氣了?」
「妳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著火一樣,喪失了理智。」
夏莎頓時停下腳步,用力轉身。「我哪裡著火?哪裡喪失理智?哪裡?哪裡?」
「妳現在的表情跟上星期五一樣,我記得那時候妳正在電影院中教訓一位一直講電話的先生。對了,也跟同一天妳在路邊斥責吐檳榔汁的那位先生時的表情一樣。」
原本氣急敗壞的夏莎突然瞠目結舌,「你怎麼可能會知道……」
「而且,妳已經拉著我在跑道上走了三圈半,」韓存譽似嘲弄般,環顧了下倆人身處的操場,「我猜,這些應該都足以解釋妳喪失理智的那一部份吧!」
「啊?」
這時夏莎的理智才全部回籠。
她怎麼會站在操場的跑道上?而且她居然還和這位不知名的老師呈現著一個奇怪的姿勢——兩個人各自拉著帥哥老師筆記型電腦帶子的一端。
「啊!」夏莎瞬間爆紅了臉頰,「老師,對不起!對不起!」
察覺自己不得體的行為舉止,夏莎立刻鬆開對帥哥老師糾纏不清的手。
「不要鬆手……」
來不及的警告讓韓存譽的筆記型電腦其中一角重重摔在地上。
「糟糕!」夏莎連忙衝到慘案發生的精確地點,跟著韓存譽蹲下身檢查受害電腦。
「怎麼辦?老師的電腦會不會被我摔壞?」夏莎抬起擔憂的小臉,望著同樣蹲下身,正在檢查電腦的韓存譽。
和夏莎相處時間雖然不多,但每次遇到她,都是看到她為了伸張正義,正在「執法」的潑悍模樣;難得現在竟然有機會可以在她這張小臉上看到緊張、歉疚和焦慮。
「不曉得,要等開機檢查之後,才能真正知道有沒有損壞。」韓存譽微微皺起濃眉。
雖然廣告說它堅若磐石,也應該不致於這麼容易被摔壞,但韓存譽不知打哪裡來的惡作劇的心態,就是不想這麼輕易放過她,忍不住想要再逗弄一下夏莎。
想看看她除了凶悍和懊悔之外,還能有哪些表情。
「那、那快一點開機看看!」夏莎口氣不免急躁的催促韓存譽。
「可是我並沒帶電池出來。」
事實上筆記型電腦的電池就在袋子的另一個夾層中,但韓存譽就是不想這麼輕易順了夏莎的意思。
「拜託!」夏莎一臉受不了,「哪有人的筆記型電腦不帶電池,這樣跟普通個人電腦有什麼差別?」
夏莎才管不了對方是老師、主任還是校長,這麼不聰明的舉止,就得好好教導一番!
「所以呢?我現在要回研究室檢查一下電腦,妳要一起過來嗎?」
一般的情況下,韓存譽絕不會單獨和女老師或女學生待在研究室中,因為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也不想造成其他人的閒言閒語;但是對於夏莎,他也分不清是基於放心她的「正義凜然」,還是真的覺得逗弄她很有趣,他就是想要多拖延她一點時間、多逗弄她更多有趣的反應。
「這……」
事實上,夏莎此時此刻最想要做的事是折返回教室去,看看江晨葳和那個花心大蘿蔔現在怎麼樣了。
「妳該不會想要規避自己該負起的責任吧?」
夏莎的心思的這麼淺淺的一點,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韓存譽大概已經保握住如何刺激夏莎的訣竅了。
「亂講!我才不是那種人!」夏莎挺直腰桿,抬起下巴,「我現在就跟你去研究室看看它有沒有被摔壞。如果有,該我負責任的部份,我絕對不會逃避!」
再一次,夏莎又拉起韓存譽筆記型電腦的袋子,往前衝。
走了兩步,夏莎忽然停下腳步,轉向韓存譽。
「老師,那個……你的研究室在哪一棟大樓?」
「跟我走吧!」韓存譽忍耐著快憋笑不住的表情,力持鎮定。
這次換韓存譽拉著袋子,在前頭引路,往反方向走去。
跟在後頭的夏莎則是在心底暗罵自己衝動、莽撞、自以為是!
在尚未到達韓存譽的研究室之前,甚至有幾次太專心責備自己,還輕輕罵出了聲音。
「妳剛剛說什麼?」
「沒、沒有!我哪有說什麼!」
「那可能我聽錯了吧!我居然聽到妳在罵自己蠢蛋。」
「……」
夏莎無法回應什麼,只能趁他沒有眼睛的後腦杓對著她時,小小力的瞪了他兩眼。
終於兩個人進到了韓存譽的研究室,開了電腦,但是怎麼卻都找不到他之前準備好的備課檔案。
「怎麼辦、怎麼辦?」夏莎開始在韓存譽空間不太大的研究室裡竄走。
「你有沒有備份?」
韓存譽狀似遺憾的搖了搖頭。
「什麼?你怎麼沒有備份?你不知道網路病毒猖獗,你隨便收個信,都會中獎!這樣,你居然還敢不備份?」
夏莎以眼神用力地譴責韓存譽,彷彿是他沒備份害她摔到電腦似的。
「所以呢?妳不打算彌補妳造成的損失嗎?」
「誰、誰說的!但是我要怎麼彌補?」
「每個禮拜的今天,妳就到我的研究室報到,幫我將上課需要的檔案打好,為期一個學期。這樣妳可以接受嗎?」韓存譽說出早已盤算好的計畫。
「不行,我是幼教系的助教,我必須到幼教系辦公室上班。」她可不是遊手好閒,整天閒閒沒事做。
「妳可以中午休息的時候過來。」
聽起來好像還不算太糟糕,最多犧牲她一點偷懶睡覺的時間罷了。夏莎暗忖。
「什麼時候開始?今天嗎?」
「下個星期,可以嗎?」
「可以。」夏莎不太有精神的應答。
「那妳可以先離開了。」
「好。」說完,夏莎頹著肩膀,走出了韓存譽的研究室。
待夏莎將研究室的門關上後,韓存譽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拿出隨身碟,開始替之前準備的備課資料再多補充一些額外的資料。
第三章
夏莎真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為什麼要蹺班坐在教室當中,上這堂她並不應該出席的課,畢竟她兩年前已經擺脫了學生頭銜。
這堂課叫什麼來著?普通數學?拜託!看著書本上爬滿的蜈蚣字,這數學一點都不普通!
更可怕的是站在講台上的的授課老師,竟然是韓存譽!
夏莎將原本和桌面呈現九十度的半倒普通數學課本扶正,繼續將小臉鬼鬼祟祟藏在課本後面。
都是江晨葳那個沒出息的傢伙!
當初愛得死去活來,就非得要跟那個花鑫一天到晚黏在一起,花鑫修了什麼課,江晨葳就硬要跟著修。
好啦!現在倆人甜蜜不再,上次談判,江晨葳獨自一人慘遭花鑫那個不厚道的死傢伙好一頓嫌惡和羞辱。
跑去向夏莎哭訴後,竟然又拿垂淚的小臉蛋對著夏莎,要夏莎幫她上課,說什麼這門課她上不下去、她再也不要見到花鑫了!還說什麼夏莎一張臉跟大學生沒兩樣,絕對能蒙混的過去。所以替死鬼夏莎這時才會百般無聊,坐在教室中猛打呵欠。「呵……」難忍的另一個呵欠又從夏莎嘴中溢出。
「位置靠窗那一排最後一位同學,麻煩妳將範例五的這個式子唸一遍。」
夏莎的打呵欠的嘴都還來不及闔上,由講台上傳來低沉的指令讓她的動作訝異的停格,這下更是闔不上嘴。
是叫她嗎?那個坐在窗戶最後一排的同學?夏莎睜大愛睏的雙眼,東張西望,再三確認。
她刻意挑選的座位的確是挨著窗戶,也的確她身後沒有其他別的同學,所以……
是她!
夏莎嚇了一大跳,連忙拿起課本,開始胡亂翻著課本,但……老師剛剛到底是講到哪一頁?
「第八十一頁,由上數下來的第五個例子。」座位在夏莎前面的同學小聲的回頭提醒。
「謝謝。」夏莎以同樣的壓低音量道謝。
「呃,」這是什麼東西?「……等於X平方加……減……」所有夏莎看不懂的符號,她通通自動消音。
「這位同學,麻煩妳聲音大一點,清楚的再唸一次。」
不要說夏莎傻眼,班上的其他同學也覺得莫名其妙,這位代課的韓老師為什麼堅持要這位不常來上課的同學「唸課文」。
「……等於X平方加……減……」
可惡!他一定是故意的!
「這位同學,看起來妳好像對這一個章節不是很了解。妳這一堂課的報告繳交了嗎?」
此話一出,又是引起其台下的其他同學一陣騷動和竊竊私語。
「報、報告?」江晨葳沒告訴她要交什麼鬼報告啊!況且,普通數學到底要交什麼報告?「老師,我……忘記帶了。」
「忘記帶?」講台上的男子蹙起兩道濃眉,「那妳什麼時候可以將報告繳交給我?」
「呃?」
「今天五點半之前我都在研究室,在那之前將妳的報告繳交到研究室給我。」
韓存譽話一落下,下課鐘聲像是配合好的,立刻響起。
「好,下課。」
一聲「下課」解除了警報,夏莎立刻拍拍前面那位好心同學的肩膀。
「這位同學,請問一下,今天要交什麼報告?」
「報告?沒有要交報告啊!」這位戴著厚重鏡片的同學也是一頭霧水。
「沒有報告?那他到底要我交什麼報告?」
「一定是妳太顧人怨,老師要用功課來處罰妳啦!夏莎『助教』」不知道什麼時候,花鑫靠近夏莎,在一旁盡說風涼話。
「處罰我?老師就算用功課處罰我,也總比老天爺用雷電懲罰你好吧,花心大蘿蔔!」
夏莎一把撥開花鑫,要他別擋路。
「怎麼?要趕回去寫功課?」花鑫不屑的撇撇嘴。
「不是,」夏莎轉過身,一臉噁心的甜笑,「是要去懇求老師把你這個禍害給當掉!」
夏莎的笑容在轉出教室後就再也維持不住了,加快腳步往韓存譽研究室的方向衝去。
象徵性的敲了兩下門,等不及研究室的主人應答,夏莎便自己開門闖入研究室內。
「你是故意的!」夏莎手指著韓存譽。
就像是預料到外頭沒禮貌的火車頭是夏莎一樣,韓存譽仍維持坐在電腦前的同樣姿勢,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
「嗯。」韓存譽一派悠閒的喝了口咖啡。
「根本就沒有什麼報告!」
「沒錯。」
「而且為甚麼要我唸課文?這些通通是故意的!」
「我承認。」韓存譽放下咖啡,微笑點點頭。
夏莎不可思議的瞪視韓存譽,「你說什麼?」
「以上妳給我的指控,我通通接受。」
「為什麼?」夏莎皺起兩道秀眉,斜眼瞪著一派悠閒的韓存譽。
韓存譽正色,「因為妳不應該替江晨葳上課。」
「你知道?你怎麼可能知道我是替江晨葳來上課?是不是花鑫那個討厭鬼到你面前去嚼舌根?」夏莎瞇起眼。
夏莎才不相信他對於班上的每一個同學的名字瞭若指掌。何況,據坐在她前面的那位同學所說,韓存譽不過只是來代幾堂課而已。
「我只知道妳不應該幫別人來上課。還有,我剛剛上任的助理應該去張羅我的午餐才對。」
「午餐?你的午餐關我什麼事?」
夏莎將自己定位在那種高級助理,只需要打打資料、收收電子郵件,頂多跑跑行政辦公室;至於那些掃地、倒茶、擦桌子的小事通通都不在她的管轄範圍內。
「喔?」韓存譽挑起右眉,「我以為妳很有誠意彌補我的損失。」
「我有啊……」夏莎開始氣弱。
「那我的午餐呢?」
「午餐不關我的事……」
「好吧!那我也只能忍耐著肚子餓,在研究室裡打著我因某人而流失的備課資料。」語畢,韓存譽就煞有其事在電腦前坐正,動手開始打了兩個字。
「好啦、好啦,你要吃什麼?」夏莎不耐煩的揮揮手。
「妳中午要吃什麼?」韓存譽不答反問。
「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夏莎實在不想表現出像個不懂尊師重道為何物的死小孩,也不想表現出沒有同事情誼的壞人樣;可是偏偏在韓存譽面前,她就是無法把他當老師一樣拱起來尊敬,無法像和其他老師相處一樣客氣有禮。
尤其是他挑著右眉、嘴角微勾那副要笑不笑的表情出現時,夏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嘴,完全吐不出好聽的話。
偏偏現在眼前這傢伙又端出那種討人厭的表情,直直看著她。
夏莎被一言不發的韓存譽看得全身都不自在。他如果再繼續用那樣的眼神盯著她看,夏莎可能會自作多情的以為韓存譽想要跟她演一段師生戀。
不!她老早不是學生了!是辦公室戀情。
「我要回家吃自己。」夏莎低頭假裝翻找背包裡的錢包和鑰匙,避開他的盯視。
「妳家在哪裡?」
夏莎猛然抬頭,一臉防備。「別、別告訴我你要跟我回家……」
「好啊,既然妳提出邀約,我就不客氣了。」
韓存譽起身簡單收拾桌面,拿起一串鑰匙,拉著夏莎側背的大背包,往研究室外面走。
「等一下!」夏莎用力扯住自己包包的帶子,阻止韓存譽繼續前進,「我剛剛又沒說要讓你去我家吃飯。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韓存譽按下電梯向下的按鈕,勉強撥一點空給夏莎。
「而且、而且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容易惹人非議!」夏莎低低吼出心中的芥蒂。
說她保守也好,說她腦筋死板也可以,反正她的小小窩不可以有男人進去!否則被老爸知道,不把她的小狗腿打斷才有鬼!
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惹人非議?
看不出來這個一臉稚嫩的和大學部學生沒有太大差別的夏莎,腦袋裡的想法竟然只進化到清末民初;況且,該擔心的人都大方讓她進出研究室了,她還在彆扭什麼?
在韓存譽微訝於夏莎口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後,回過頭朝夏莎那顆只達他肩膀附近的頭顱賞了一記爆栗。
「你幹什麼亂打人?」夏莎用力揉了揉剛剛被韓存譽施予暴力的痛點,外加賞他一記白眼。
「我是老師。」
「老師?老師又怎麼樣!教育部規定,老師不可以體罰學生!」夏莎很不甘心莫名奇妙被捶了一記。
真看不出來他長得斯斯文文,手勁還不輕!到此時,她甚至還可以清楚覺得到頭頂上的那個痛點。
「妳不是學生,而且老師就是要超越性別,不會有逾矩的行為。」韓存譽一臉正色,講著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話。
「是嗎?」
「好的老師讓妳上天堂,不好的老師讓妳住套房,」韓存譽低下頭,和夏莎平視,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尖,「我就是會讓妳上天堂的好老師,所以妳要乖乖聽老師的話。」
「你還真幽默,『老師』!」夏莎乾笑了兩聲,「還會剽竊人家電視上的台詞!」
「走吧!」韓存譽一把將夏莎拉進電梯裡,「不要在那邊耍嘴皮、浪費時間了!」
「我哪有!明明就是你在那邊一直講些什麼老師不老師、什麼天堂與地獄。」
「妳都怎麼到學校?走路?騎車?」韓存譽話鋒一轉,不再和她浪費時間抬槓。
「當然是騎車!我騎車技術那麼好,不騎車多可惜!」夏莎完全不懂謙遜為何物,驕傲的自誇。
「不如……」韓存譽腦海裡閃過她那飆風女騎士的搏命模樣,「我們走路去妳家。」
「為什麼?」夏莎怪叫,壓根忘記自己根本沒答應讓韓存譽去她家,「騎車不到五分鐘,走路要走個十五分鐘!要走你自己走!」
夏莎忽然靈機一動,「老師,不如你走路,我騎車,反正你也沒有安全帽,會被警察抓!」順便在路上把他給甩了。
抬槓之際,倆人已經走到校園的機車停車場,韓存譽拍了拍夏莎停在車棚的機車椅座。
「不如我騎車載妳好了!」
「不行!我怎麼可以讓別人騎我的小綿羊?」夏莎想都不想,馬上拒絕。「你們男人不是都不喜歡把自己的寶貝愛車借別人,那我也不可以讓你騎我的『男朋友』!」
「可是我怎麼看它都像是個橫衝直撞的『恰』女生,不像是妳口中說的『男朋友』!」韓存譽煞有其事朝著機車左看右看。
「真的嗎?怎麼看出來的?」夏莎也一臉認真跟著東看西瞧。
這小妮子真好戲弄,隨便鬼扯,她也相信。
她那一臉信以為真的呆楞,兩隻小手東摸西摸,只差沒真的把機車的車蓋當作女孩子的裙子,拉開來驗明正身。
韓存譽趁夏莎正在忙碌時,一把抽走她手上的鑰匙,逕自開了機車椅座,拿取出安全帽,往夏莎頭上戴。
「你、你做什麼!」夏莎瞪著幫她扣安全帽的大手,「你怎麼可以爬到我『男朋友』身上去!」
「快點上車!」韓存譽幫夏莎扣好安全帽,開始發動車子,「不想上車的話,那妳戴著安全帽走路,我騎車。」說著,韓存譽作勢催了催油門。
「好啦、好啦!」夏莎連忙跳上她的小綿羊後座。
可是夏莎才剛剛跨坐上機車,立刻驚覺不妙。
「老、老師……」夏莎戰戰兢兢,上半身呈現一個不符合人體工學的後仰姿勢,連用力呼吸都不敢。
「抓緊,出發!」話一說完,油門一催,摩托車就飛奔了出去。
「啊!」夏莎尖叫一聲,趕緊拉扯住韓存譽腰側處的襯衫。
要她抓緊,但她去哪裡抓緊啊?
他手長腳長,霸佔了機車椅座大部分的空間,夏莎的小屁屁一擺上去,只能坐在機車後的把手上面。
為了不讓自己當場摔個狗吃屎,外加在馬路上滾三圈,夏莎此刻的上半身幾乎是黏貼在韓存譽背上。
「老、老師,你騎慢一點!」夏莎驚恐的哀求,渾然沒發覺自己緊緊貼靠著的這副身軀已當場石化了。
「咳,」韓存譽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我的時速只有三十。」
韓存譽全身不自在,背上每一個毛細孔都清楚的感受到夏莎的柔軟貼在自己的背後,心猿意馬的讓他甚至連右轉彎都快不會轉了。
「是、是嗎?可是我怎麼覺得速度快到我都坐不穩了!」
突然,韓存譽有點賭氣將機車停在路邊,停好後連忙下車。「妳騎!」
夏莎奇怪的看著臉上突然爆紅的他,一將機車熄火,架起機車後,立刻跳離機車三大步遠。
「好啊!我騎就我騎,你害羞什麼?」
夏莎小小嘲笑了一下他的臉紅,馬上移到屬於她的主位。
「我、我哪有害羞?」
「有啊!你在臉紅!」夏莎這時才發現,這麼大一個男人臉紅起來還真可愛!
「胡扯!」雖然口中斥責,韓存譽還是抹了抹臉。
「是是是,我胡扯。快上來吧!老師大人!」
原本以為機車的主控權握回自己手上,夏莎就不用再擔心受怕自己隨時會滾落機車。
誰知道當韓存譽一跨坐上她的小綿羊後,她心裡暗叫不妙,這才知道真正的危機此刻才正式開始。
先不提韓存譽差點將她心愛的小綿羊壓垮;問題是她一個人騎在小五十上時,明明還可以剩下很寬敞的空間,但是他才一坐上機車後,整個上半身幾乎是緊緊貼在她的背後。
夏莎這時終於明白他剛剛在臉紅什麼了!
原本氣他將她心愛的小綿羊壓得扁扁的,但是尷尬和不自在很快的就將火氣給取代。
「老師,你、你再往後面坐一點!」夏莎忍不住用懷疑的眼光,往後斜睨坐在她身後那個手長腳長的韓存譽。
韓存譽當然知道她是指什麼,可是見著身前夏莎泛紅的臉頰,和櫻紅的兩顆小耳垂,他潛意識裡的惡魔又竄了出來,不肯輕易如她的意。
「可是我後面已經沒有位置了!」
「可是……可是……」
「快點,再不快點,妳會害我趕不及下午的課,妳也會來不及回系上辦公室上班。」
「可是……」可是身後有干擾物,她一瞬間失能,連該怎麼按喇叭、該怎麼煞車都不會了!
「快點!」
「好啦!」硬著頭皮,夏莎騎著她的小綿羊上路,而速度……每小時剛剛破二十公里。
倆人坐在速度跟腳踏車沒有兩樣的機車上,緩緩行進。
她真的好小!加上她的安全帽的厚度,高度也不過到他的下巴。韓存譽都懷疑她兩條細瘦的手臂真的有力氣控制承載兩個人的機車?
不過截至目前為止,她表現得都還算不錯,除了速度太慢、遇到路上的坑洞呆楞的不知道要避開、兩側耳朵紅的像是要燃燒起來以外。
雖然風聲不斷掃過耳邊,但是沒有對話,夏莎還是很不自在。
「喂,」因為在她的地盤上,她操控了倆人的人身安全,她朝後頭喊著:「我們隨便吃個路邊攤,不然到我家去吃,你會來不及趕回來繼續下午的課!」而她也會因為臉上的紅潮遲遲不散而休克。
「為什麼不……」
韓存譽話都還沒有說完,夏莎就把機車子往路邊一靠,隨便停在一家麵店門口。
「就吃這家好了!」她決斷的下決定。
「妳確定?」韓存譽離開機車,看了麵店一眼。
「確定!」只要能阻止他到她家,她當然確定。
「不後悔?」
「為、為什麼要後悔?吃個麵而已,有什麼好後悔的!」
「不會半路臨陣脫逃?」
「你態度幹麼那麼奇怪?」夏莎在韓存譽臉上又看到那個似笑非笑的討厭表情,「裡頭該不會有毒蛇猛獸吧!」
「毒蛇猛獸倒是沒有。」
「那就好啦!」夏莎一把扣住韓存譽的手掌,往麵店裡頭走,就怕他又變卦,吵著要去她家。
夏莎渾然沒注意到自己手心是直接接觸著韓存譽的皮膚,走進麵店,都還沒有來得及找到位子坐下,一位狀似老闆的人朝他們的方位移動。
「『少年耶』,帶女朋友來『粗』麵喔!」一副很熱絡的搭著韓存譽的肩。
「誰是他女朋友!」老人家愛亂點鴛鴦譜!
「不『素』?那為什麼妳給人家牽得緊緊的?」老闆指著倆人交扣的手指。
霎時,倆人同時瞪著過去一分鐘內理所當然交握在一起的手,同時發楞了三秒,也同時甩開彼此的手。
倆人再度同時側過身,避開視線上的交集。
「帥哥,『的』查某朋友很眼熟耶……」中年老闆搓了搓下巴,努力在腦海裡搜尋有關夏莎的記憶。
「對啊,我也覺得你很眼熟耶!」而且讓夏莎感覺到眼熟的不只是人,還有他的聲音。
「啊!妳是那個半路攔人的『恰查某』!」
「啊!你是邊騎車邊吐血的老阿伯!」
夏莎突然恍然大悟,轉向韓存譽,「而你是那個倒楣的路人甲。」
難怪韓存譽會知道她倒楣的那一天發生過的倒楣事。
「沒錯,而且當天早上還順便見識到妳在電影院,猛烈炮火的強大威力。」
「電影院……電影院……」
這個夏莎就沒有什麼記憶了,明明電影院中只有四個人……
一個她、一個聒噪男子、一個聒噪男的女伴、還有……
夏莎手指著韓存譽,「倒楣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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