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女人,一心想做情婦,卻被狐狸男捉弄得心慌慌;
好男人,不想只做金主,反被壞女人挑逗得意亂亂。
很久以後,卓楊後悔那晚為什麼不好好待在家裡,偏偏要去夜店,
就算去了,為什麼要喝得那麼瘋?如果她稍微理智點,
就不會和蘇衍這個臭男人上床,上床也就算了,
為什麼她還要陪他一次又一次。 無數個為什麼占據卓楊的腦袋,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短路, 像蘇衍這種精明得像狐狸的男人,
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一旦糾纏上, 可不是想甩就能甩掉的。
她卓楊明明就是個來去如風, 讓人想抓都抓不住的壞女人,
甩男人的時候,要多無情有多無情。 朋友說她是渣女中的戰鬥機,
能跟她相媲美的,必須是渣男中的火箭炮, 結果,她竟被蘇衍包養了,
成了他的情婦,開始了金屋藏嬌的日子, 只是身為的情婦的她,
卻不小心跟金主在床上搞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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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很久以後,卓楊依然在後悔那天晚上為什麼不好好待在家裡,偏偏要去夜店,就算去了,為什麼喝酒要喝得那麼瘋?如果她稍微理智點,就不會和蘇衍這個臭男人上床。上床也就算了,為什麼她還要陪他一次又一次。
無數個為什麼占據著卓楊的腦袋,她感到無比後悔,懷疑自己是不是腦筋短路,像蘇衍這種精明的男人,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一旦糾纏上,可不是想甩就能甩掉的。
她卓楊明明就是個來去如風,讓人想抓都抓不住的壞女人,她有過很多對象,她誘惑他們,卻偏偏讓他們吃不著。她有興趣上床的,五根指頭都數得出來,她享受著這些男人的奉承與金錢,可甩掉他們的時候,要多無情就有多無情。
按照卓楊好朋友程穆穆的說法,卓楊就是渣女中的戰鬥機,能跟她相媲美的,必須是渣男中的火箭炮。
不過卓楊對程穆穆的說辭很不屑,程穆穆一個做過男人情婦的女人根本沒資格這樣講她,她們之所以能成為朋友,不過是爛鍋配爛蓋罷了。
人生苦短,素來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這是卓楊的人生信條。對那些淒美動人的愛情故事或者是感人肺腑的愛情劇在她未成年前就不相信了,更何況她現在是一個已經二十四歲,知曉人情世故,容顏固然嬌媚,心腸卻冷然如冰的女人了。
卓楊覺得自己是個壞女人,但她變成這樣,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什麼事情都有個原因,可說起來,卻偏偏又是一段傷心的往事。
少女時代的卓楊就已經非常漂亮美豔,十六七歲的女孩子,在高中時期就已經非常惹人注目。同齡的女孩子還在煩惱如何減肥,如何花為數不多的錢去掉臉上的痘痘時,卓楊在其中絕對是個特例。她身材勻稱,肌膚若雪,夏天穿著制服的百摺裙時露出的那一截小腿瑩白如凝脂,往往惹得青春期的男孩子盯著看,女孩子則咬著手帕嫉恨著、羨慕著。
胸部也發育得很好,纖腰盈盈一握,烏青的頭髮紮成馬尾,走路的時候一甩一甩地刷過白皙修長的後頸,下課時她路過走廊會有隔壁班的人趴在窗戶上看她,而她總是繃著一張冷豔的小臉,目不斜視。
那時候的她是個驕傲的公主,脾氣有點傲,性格有些耿直,成績也不錯,很自然的,也沒多少女生願意和她交朋友,畢竟青春期的女孩子最為敏感,沒有多少人願意去做綠葉襯托嬌花。男孩子倒是對卓楊格外追捧,畢竟漂亮的女生男生都愛。
卓楊剛上高中時還發生過一件趣事,他們所在的高中其實是臺東算校風比較嚴謹的學府,學生一般都是認真讀書,但有些學生會私下票選評比校花、校草,卓楊所在的學校也有這樣學生私底下的票選活動。
她入學那年,學校的校花還由高三的一個學姐占據著,並且那學姐已經在榜兩年了。
可卓楊一來,不僅在低年級引起紛綸,連即將進入升學關鍵時期的高三學長姐們也起了騷亂,學校一些學生說要私下辦一個比以往更大的校花、校草評選活動,讓全校的學生都來參與投票,為了表示慎重,還特地製作了邀請函,發到了卓楊的手中。
當時的卓楊滿臉懵懂,在她尚未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時,她就已經雀屏中選,榮登校花排行榜第一名,當時被比下去的學姐臉色難看,難看到時隔好長一段時間後都能讓人記憶猶新。
可隨著美譽而來的是人的嫉妒與不滿,稍微野蠻一些的女生還會在她回家的路上堵她,要卓楊不要勾引她們喜歡的男孩子,可是讓卓楊鬱悶與無奈的是,她根本就不認識她們口中的同學或者學弟。
起先她會解釋,但之後她也懶得解釋了,被嫉恨占據內心的女孩們早就失去了普通人的思辨能力。
卓楊逐漸變成了人們眼中的冷美人,她的世界裡就只有讀書,在充滿荷爾蒙與各種情緒衝撞的青春期裡,她想要的,就只那遠在臺北的那間大學。
什麼戀愛,什麼因為迷戀而產生的小鹿怦怦跳,她全都沒有,卓楊覺得,她在學校裡唯一喜歡上的,應該是聽課的間隙,在炎熱驕夏的蟬鳴聲裡,一轉頭就可以從教室裡越過窗戶所瞥到的梧桐樹,那樣高大與繁茂,永遠生生不息,永遠屹立在那裡,陪伴著她。
卓楊一直秉承著低調做人的準則,但她不找麻煩,並不代表麻煩不會找上她。
升入高二的時候,班上轉來頗為囂張的女孩子,她叫任明明,一進入新班級就揚言要追求班上一個特別溫柔的男生周放,還放話除了她之外誰都不能對周放有企圖心。
對於這種中二病晚期的女孩子,班上的人沒有人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周放本人對她則是進退有度,待她跟班上的人一樣沒有差別,一視同仁,絕不多說一句話,將任明明氣炸了,整天在教室裡跳腳。
後來有好事者說了一句,「周放喜歡的人是卓楊,周放一直暗戀卓楊。」這話就這麼傳到了任明明的耳朵裡,她氣得耳朵與臉蛋都紅了,恨不得立刻找人將卓楊揍一頓,或者與卓楊大吵一架。
但任明明忍住了,因為卓楊身上那股生人勿進的冰冷讓她未靠近她半步,也未曾說過一句話,可偏偏周放喜歡的是卓楊。
任明明想到了一個挑釁卓楊的辦法,那時候正臨近她過生日,便狀似熱情地邀請全班同學去參加她的生日宴會,並煞有介事地給班上的每個人寫了邀請卡片。
除了卓楊。
卓楊很清楚地記得任明明在某個放學的傍晚當著全班人的面大聲地叫喊道:「卓楊,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忘記寫給妳了,不過我還是真心誠意地邀請妳來。」
四周都很安靜,幾乎每個人都看向了坐在位置上的卓楊,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隔岸觀火。
卓楊默然著,她的背挺得很直,像是沒聽到一般,只是站起來慢慢收著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家。
任明明的臉色有些難看,急速直球打過去卻撲了空的感覺當然很差,她就想看看卓楊同她撕破臉後會是什麼樣子,但她低估了卓楊的忍耐能力。
這時周放卻走到卓楊的桌前,說:「卓楊,我們一起走吧。」
刹那間,教室裡一致響起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響。
這什麼情況?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任明明則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她抑制不住地大喊,「周放!」
周放置若罔聞,仍然微笑地看著卓楊。
卓楊不解地皺著眉,她不知曉周放唱的是哪齣戲,她同周放也並不相熟,她為什麼要同他一起走。
要是以往,卓楊會毫不猶豫地拒絕並且走人,但今天任明明的挑釁著實惹到了她,她不想同任明明一般見識可也不代表她會任由任明明步步緊逼,她不仁,那她何必故作良善呢?
終於,卓楊舒展了眉尖,朝周放微微一笑,「好。」
兩人旁若無人地相偕離開。
走在路上的時候,兩人都很沉默,卓楊猶豫再三,喊了一聲周放。
「妳是不是覺得很奇怪?」周放溫聲道,他信步走著,沒有轉過頭去看卓楊,他的側臉在落日的晚霞中顯得格外溫柔。
「嗯。」
「因為任明明真的很討厭,她三番兩次的糾纏我,但我相信,過了今天,她應該會消停一會了。」
卓楊停住了步伐,轉身看向周放,聲音平穩,「你利用我?」
周放隨著她頓住了腳步,他的神情不改,眉眼依然含笑,他回望著卓楊,道:「妳不是也在利用我嗎?任明明剛才的神情讓妳也很愉快吧。」
卓楊沉默不語,因為周放說得沒錯,她只是沒有想到一向溫和的周放會存有這樣的心思,又或許,他從來就是這樣的人,只是善於偽裝罷了。
偽裝?一想到周放所有的笑容都是假的,卓楊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可果然如同周放所言,任明明安份了好長一段時間,她不再挑釁卓楊,也不再糾纏周放,卓楊難得安穩了一段日子。
◎ ◎ ◎
再後來的事,是卓楊想不到的,她本以為高中生涯會以她考上理想的大學後結束,過程中的波瀾除了任明明以外不會有其他人的參與,但高二結束的時候,她卻和隔著好幾個班級的秦佳餘交往了。
一個特別陽光的男孩子,他們的相識非常具有戲劇性,然後便慢慢走到了一起,要升入高三的那個暑假兩人打了很多個電話,也就是在那個暑假,他們一起去了淡水,就在淡水老街的一角,她有了人生的第一次接吻。
她失去了心跳,但卻感受到無盡的溫暖,秦佳餘箍在她腰上的手臂讓她覺得有點疼,但透過皮膚傳過來的灼熱溫度卻熨燙了她的心。
她甚至想著,一定要和秦佳餘考到同一個地方,雖然以秦佳餘的成績是進不了她要考的那間大學,但也一定能考進附近的大學的。
暑假過後,開學不久就是秦佳餘的生日,秦佳餘說這次他就想同她一起過,不邀請其他朋友了。
卓楊有些緊張,她向秦佳餘承諾會親手做一個蛋糕送給他,秦佳餘很高興,她沒有告訴他的是,她已經偷偷練習了一個月。
◎ ◎ ◎
到了生日那天,卻下起了很大的雨,卓楊拎著蛋糕依約前往秦佳餘定好的地方,可一進門,屋子裡卻站滿了黑壓壓的人,很多男男女女,有些卓楊見過,有些卓楊沒見過,但看樣子,都是秦佳餘的朋友。
卓楊感到詫異,不是就他們兩個一起過嗎?她的疑惑尚未得到解答之前,卻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一下子就僵住了身子,居然是任明明,她從秦佳餘的身後鑽出來,朝她得意地笑。
卓楊怔住了,她覺得周圍很冷,她迫不及待地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秦佳餘,可後者卻用輕蔑卻冷淡的神情回視她,彷彿根本就不認識她一樣。
終於有一個男孩子開口,看上去是秦佳餘的好朋友,他勾著秦佳餘的脖子,卻色瞇瞇地看著卓楊,語氣也很輕佻,「還是我們佳餘哥厲害哦,校花都能夠泡到。」
他說著,走過來一把搶過卓楊手中的蛋糕盒子,邊高高舉起,邊用誇張的口吻叫道:「哇塞,還親自做了蛋糕哎,我們校花好用心,佳餘哥好幸福哦。」
周圍頓時響起了哄笑了聲音,任明明也譏諷地跟著笑。
卓楊卻只是看著秦佳餘,只有他沒有笑,而她,還在等著他的解釋,解釋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可秦佳餘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就將目光移向別處。
任明明走到卓楊跟前,她雙臂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卓楊,笑得甜美,「漂亮又高貴的卓楊同學,妳真的好棒,謝謝妳給我哥做的蛋糕哦,我這個做妹妹的十分感謝妳,但是呢,我哥哥一向不吃這種廉價奶油與麵粉做的東西,他只吃家裡聘請的廚師做的料理。」
任明明將蛋糕拿過來,推開門,一把將蛋糕甩了出去。
周圍的人鼓起掌,發出唏噓聲,「蛋糕被扔掉了,好可惜,校花親手做的,好不解風情。」
卓楊覺得,她渾身的血液已經凝固住了,她的雙腿像注了鉛,她或許應該尖叫,至少應該流淚,但她卻面無表情。
她眼見任明明將臉湊到她跟前,用咬牙切齒的聲音同她說:「誰讓妳勾引周放,我也要讓妳嘗嘗被喜歡的人甩掉的滋味,怎麼樣,我哥是不是讓妳神魂顛倒了,他演得不錯吧。」
卓楊倏地明白了過來,她從喉嚨中發出了冷笑,她未同任明明說什麼,而是直直地看向還未說過一句話的秦佳餘,她問:「都是假的?」
秦佳餘目光深沉,他終於說道:「明明是我的妹妹,她跟我媽媽姓,妳……做了讓她不開心的事情。」
卓楊執著地重複,「都是假的?」
秦佳餘流露出一種難言的神情。
周圍很安靜。
但還是有了聲響。
秦佳餘道:「……嗯。」
任明明鬆了一口氣,有人開始竊笑,卓楊也笑了,她不再看秦佳餘,而是用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對著任明明說道:「妳哥哥演得很好,好得可以獲得金馬獎最佳男主角提名,但要得影帝的話還有待商榷。」
任明明愣了下,神情變得十分僵硬,反應過來後立刻就想要反唇相譏,但卓楊卻已經轉身離去了。
任明明衝到門口,後面的一群人也跟著她堵到門邊,可外面下著大雨,他們都眼睜睜地看著卓楊背對著他們,一步步離去,大雨瓢潑,卓楊沒撐傘,渾身濕透,但她的背挺得很直。
她的腳步路過了那個被砸落的蛋糕旁,被雨水和泥土混雜在一起的蛋糕早就變成一灘泥濘了,卓楊在上面畫的小熊已然模糊了,因為秦佳餘喜歡,所以她畫了很久。
卓楊未看一眼,她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她認為所謂的生日應該是個詛咒,或者那對相親相愛的兄妹的生日對她來說是詛咒,為什麼要在這樣的日子裡跟她過不去呢?
◎ ◎ ◎
十七歲的卓楊比之二十四歲的卓楊,如果擁有後者一半的冷漠與冷血,就不會那麼狼狽了,她希望,她寧願,她懇求,如果從一開始她就只喜歡過教室窗外的那棵梧桐樹就好了。
再後來,卓楊轉學了,在高三的關鍵時期轉去了另外一個陌生的學校,她性情大變,成績下滑得也很嚴重,連一向都不怎麼關注她的父母也感覺到了她的改變,但她什麼都沒說。
最終,她如願離開了臺東,也果然與她理想的大學失之交臂,而是進了臺北一所私立的藝術大學,在這期間她學會了喝酒與泡夜店,也開始享受著各色男人的諂媚與奉承。曾經她是很吝嗇給予別人一個笑容的,而如今她卻很願意對著出手闊綽的男人媚笑。
畢業之後,她憑藉著傲人的美貌與頗為出色的公關能力進了一家企業,從小員工升到了總經理辦公室的貼身秘書,總經理是個儒雅的中年男子,卓楊總覺得在他身上找到了父親的感覺,所以在公司裡她還算規規矩矩。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那個讓她做了好幾年惡噩夢的男人還會出現在她的生活當中。
業務部的人員將一份客戶資料交過來的時候,卓楊沒有猶豫地就打開了,按照之前的習慣,她會提前了解,然後將重要的資訊彙報給總經理,這樣在見客戶的時候才能更加應對自如。
不過這回,她一打開,頃刻間身體就僵住了,下一秒,她啪的將資料夾闔上。
但脊背已經開始發涼,額頭開始冒冷汗,她仰起頭,重重地來回大口呼吸,才稍微平復了心緒,但心臟仍然劇烈地跳動著。
怎麼會是他?卓楊為自己的反應感到憤怒,她明明不應該再受這個男人一絲一毫的影響,明明已經七年了。
為什麼會是秦佳餘?
卓楊一點都不想要再見到他,一想到這個男人就只會讓她憶及當初的自己有多麼的可笑與愚蠢,讓她將他當做普通的客戶,跟他談笑風生,她有這樣的能耐嗎?
跟她同辦公室的同事察覺出她臉色的異常,便關心地問:「卓楊,怎麼了,妳臉色好像不太好。」
聞言,卓楊挺直了背,她斂住心神,勉強朝同事笑笑,「沒什麼事,生理期第一天,有些不舒服。」
「啊?那要不要吃藥緩下。」
「沒什麼的,我已經吃過了,現在好多了。」
「那就好。」
應付完同事,卓楊咬了咬唇,拍了拍臉蛋,想著讓誰頂替她陪總經理去見客戶,讓業務部的組長去吧,或者她帶的實習生也可以,讓社會新鮮人鍛煉鍛煉也好,總歸她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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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卓楊心情不太好,沒有約到朋友,反而獨自一人去夜店喝酒,喝嗨的人都在跳舞,而她躲在吧臺角落喝酒,並且已經趕走了好幾個想要釣她的男人。
但是蒼蠅實在太多,很快又有不識趣的蒼蠅飛過來,厚臉皮地貼在她身側坐下。
「一個人嗎?」是一道低啞又帶著玩味的聲音。
含著酒杯邊緣的卓楊一聽,鮮紅的唇瓣便勾起嘲諷的笑,她能從這寥寥幾字中窺探出她身側這個男人是多麼噁心與油膩,她不想理,男人要是知趣的話就應該馬上離開。
可身旁的這個男人臉皮顯然非常厚,不但不肯走,反而又叫了一杯酒,還發出一聲輕微的笑聲。
卓楊有些不耐,她蹙著柳眉,轉過一張因為喝了太多酒而染上酡紅的臉蛋,語氣十分嬌氣與蠻橫,「你為什麼還不走,不要坐我旁邊。」
男人也轉過來看這她,角落裡的燈光晦暗,再加上卓楊喝多了,她看不太清男人的面容,只覺得他眼睛狹長而明亮,還注意到他隨意敞開的襯衫領口露出的鎖骨,身上還有淡淡的古龍水味。
媽的,趕快離她遠點,不知道本小姐心情不好嗎?今天沒有心情和男人調情,卓楊瞇了瞇眸子,努力做出瞪人的模樣。
男人又笑了,這次笑得比之前還要大聲些,他像是在逗一隻貓,更準確地說,他勢在必得眼前的小獵物。
他悠悠地說:「空著的位置不能坐嗎?我以為這裡是任何人都可以坐的。」
卓楊嗤笑,「隨便你坐,但你貼我這麼近幹嘛?姐姐今天沒空陪你玩。」
男人笑道:「姐姐?妳應該比我小才對,我想靠近妳,是因為妳太美麗了,看上去又很寂寞,我才忍不住。」
「寂寞你個頭!」卓楊重重放下酒杯,她懶得和別人浪費唇舌,既然趕不走蒼蠅,那她走就是了。
可剛扭腰離開,才走了幾步,就有一隻結實的手臂從身後直接環上了她的腰,她能感覺到一具熾熱的軀體貼到她的脊背上。
卓楊輕叫了下,可夜店音樂聲震耳又十分擁擠,根本沒人注意到她的情況,她轉過身想要推拒,手心卻碰到一堵結實又硬邦邦的胸膛上,抱著她的男人很高,力氣也很大,很快就將她治服。
「你這個人好煩,你再這樣我報警告你性騷擾。」她被人抱著腰,臉埋在男人的胸膛,想努力掙扎,渾身的力氣卻隨著周圍喧鬧的音樂聲慢慢流瀉而去,身體堆積的酒精正在侵蝕著她的心智,說出來的話不像是在警告而是像在撒嬌。
果然,男人將她抱得更緊了,回應她的語氣戲謔,「我真是冤枉,美麗的小姐,妳喝成這樣出去真的不怕遇見色狼嗎?」
卓楊冷笑,「我哪裡出的去呢?現在不就有隻狼抱著我不放嗎?」
男人低笑,胸腔震動著,他低頭望著她,逆著光,道:「我送妳回去吧。」
卓楊抬起小臉,嫵媚笑道:「我真的從不跟人一夜情的。」可笑,送她回去?這個男人有這麼好心嗎,司馬昭之心罷了。
男人抬起手,用清涼的手背貼了貼她滾燙的臉頰,皮膚相貼的感覺令卓楊一陣酥麻,她蹙著柳眉,一陣瑟縮,男人又說道:「好巧,我也一樣,放心吧,我不會另有企圖的。」
不會另有企圖?
卓楊瞇著眼看他,驀地,她舒展開嘴角,笑道:「那……我就相信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