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般的愛情,女人看它,想要又怕要不起;
毒癮般的愛情,男人見它,想戒又不捨放手。
何珍珠十六歲的時候,她認為她的人生很慘,
因此,她不但放縱還耍了叛逆,跟冤家韋智文偷嘗禁果。
她承認是她主動的,只是那一夜太狼狽,韋智文折騰得太狠,
滾完床單後,他們自此一拍兩散,這一夜的禁忌被藏起來了。
很多年過去了,在何珍珠都快忘了有韋智文這一號人物時,
他又跑來纏她了。男人都有劣根性,韋智文也不例外,
她慶幸那一夜沒有跟他搞出人命,可她還是得罪這小心眼的男人,
被他纏得差點要栽在他手裡。這男人從不吃虧,逼她當女朋友,
拐她回家同居,纏著她夜夜滾床單,想分手,夢都不要做,
他是豪門之子,她是財團千金,她有錢,他也有錢,
她得罪不起,他也不好得罪,躲了這麼多年,她還是愛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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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何珍珠踩著高跟鞋離開了宴會,身後的助理大米跟了上來,「副總裁,車子馬上就開過來了。」
「大米。」悠揚、蠱惑的嗓音輕輕地響起,何珍珠眨著一雙誘人的杏眼,風情萬種地一手搭在大米的肩上,「沒有你,我怎麼辦?」
大米鎮定自若地看著何珍珠,從他第一天跟著何珍珠,他就知道這位副總裁與眾不同。大米想到當初第一天上班,他被何珍珠動不動就深情款款的話給逗得面紅耳赤,到如今的冷靜,真的是習慣了這麼一位不正經的上司了。
「副總裁……」大米無奈地頷首,「謝謝妳的肯定。」
「不謝、不謝,要謝謝就謝你的臉,你要是長醜了,我就不要你了。」何珍珠眨著長長的睫毛。
大米苦笑不已,「是,我會努力保持顏值的。」正常上下屬之間不是該說繼續努力工作嗎?這是一段很不正常的對話,大米覺得無奈,可他的上司就是這樣的人,要是認真了就慘了。
何珍珠輕輕地拍了幾下他的肩膀,「嗯,很好。」
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路過他們身邊,一身筆挺的深藍色西裝,鼻梁上架著銀色金屬鏡框,在路過他們時停了下來。
何珍珠的髮絲被微風吹得微微凌亂,她隨手將亂了的髮絲撥到耳後,明眸善睞地看著停下的男人,杏眼一亮,笑著對他說:「嘿,帥哥。」
大米看了過去,忍不住倒抽一口氣。怨不得他家副總裁伸出魔掌去挑逗,這個男人長得真是出色,身材絲毫不遜那些國際男模,五官的話更是精緻,卻不會顯得娘氣。可仔細看,能感覺到男人身上陰森森的冷氣,很顯然,這個男人在不爽。
「不爽什麼?我喊你帥哥呢。」何珍珠嬌嬌地瞪了男人一眼,語氣顯得沒把他的不爽當一回事,雙手自然地環胸,低胸的禮服領口上有著一層薄薄的蕾絲,襯得她的胸若隱若現。
男人眉一皺,快速地移開了眼睛,顯然不屑與她說話,轉身就要走。
何珍珠反而笑了,「大米,他居然害羞耶。」
大米臉上一排的黑線,他要如何說,副總裁,人家是不想跟妳說話啊。
何珍珠的臉皮很厚,踩著高跟鞋的腳快步地跟了上去,「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男人停了下來,這一次,他的目光從上到下地將她打量了一遍,語氣冷傲,「何珍珠?」
「咦,你認識我?」何珍珠驚奇地睜大了雙眸。
男人噙著笑,眼裡冷光閃爍,「認識啊。不過現在我有事,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好好認識。」
何珍珠打了一個冷顫,總覺得自己似乎惹上了什麼不該惹的人,但她膽子一向很大,習慣性地朝他一笑,將這個想法扔到了角落,繼續笑著,「好啊,我等你哦。」
「智文哥!」
一道嬌聲突然插入他們之間,何珍珠本來不正經的小臉收了笑,杏眼裡一道冷厲閃過,她側過身看著過來的李恩星。
「智文哥,你怎麼走得這麼急……」李恩星看到何珍珠的時候一怔,「姐?」
何珍珠撥弄了一下頭髮,有些可憐地看著男人,「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走得這麼急了,碰到一個跟蜘蛛精一樣的女人,不跑快點,真的會被抓到盤絲洞裡去的哦。」
李恩星的臉一下變得蒼白,脆弱地抖著雙唇,楚楚可憐地想說話,何珍珠卻是沒給機會,直接轉身,喊著大米走人。
「李小姐……」
李恩星瞬間回神,看著韋智文,慌亂地解釋,「她是我繼姐,我們的關係不是很好,所以她的話你不要相信。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去打聽一下我們的關係你就知道了。」
李恩星不該在何珍珠還沒走遠的時候說這些話,可她真的很怕韋智文先入為主地認為她是壞女人。該死的何珍珠,壞她的事!
韋智文淡淡地看著李恩星,「何珍珠說的話沒有錯,我確實要避開妳,我對妳沒有興趣,妳不要再纏著我。」
李恩星這一次的臉色是真的蒼白了,而不是裝出來的。
還未走遠的何珍珠聽到這話,笑著轉身,風情萬種地說:「這位先生,你真是太有眼光了,你對我有沒有興趣啊?」
何珍珠充滿挑逗的話讓李恩星的臉色從白變黑了,水眸瞪過去,「姐,妳不要胡說八道,別人聽了會以為妳敗壞家風。」
「喲,妳是哪裡的人啊?這麼可笑的話都說得出來。現在的女性獨立、自強,想要什麼就主動啊,妳喜歡他就可以追著人家跑,我就不能朝他釋出好感?」何珍珠嘲弄地說。她站在不遠處,看著李恩星那副清純小女生的模樣,實在作嘔,說的話也相當不客氣。
韋智文神色不變,靜靜地看著何珍珠。何珍珠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朝他拋了一個媚眼,「這位先生,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啊?」
大米早就習慣了自家副總裁動不動就撩人,一雙眼就喜歡欣賞長得好看的人,不管男女,所以他很淡定,眼觀鼻、鼻觀心。雖然副總裁的風評不是很好,可是副總裁也沒做出不該做的事情,分寸還是有的。至於那些撩人的話,只要定力好,不要多想就可以了。
不過大米一直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副總裁這麼會撩人,身邊的人卻從來都是很淡定的,都沒有被撩成功。這個問題最後只能歸結於副總裁選人的眼光好,能無視,哦,不是,是能扛得住副總裁的魅力。
「何珍珠,妳再在外面這樣,不要怪我告訴爸!」李恩星生氣得渾身顫抖,小手緊緊地捏成了拳頭。
何珍珠眉眼一挑,自有一股風流韻味在臉上流轉,小嘴一抿,顯然很不高興李恩星的說法,她們之間的氣氛一下子冷到了零下。
一道平靜、優雅的嗓音響起,「有興趣。」
何珍珠一怔,目光越過李恩星,落在了韋智文的身上,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她向來輕慢、慵懶的笑容不經意地隱去。
韋智文淡然地看她,「何小姐,我對妳很有興趣。」
一股冷意從何珍珠的背脊升起,她很少從一個不認識的陌生男人身上感到自己會有想避開的念頭。她下意識地往後一退,語氣是一貫的不正經,「先生,你果然很有眼光啊。」
有著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嫌疑的何珍珠說了這句話,大方地給了韋智文一個笑容,便登上了一旁的轎車。大米跟了上去。
「大米,這個人的資料查一查。」何珍珠蹙眉說道。她見過不少對她有興趣的人,可她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能讓她心驚膽顫的人。明明他說對她有興趣,她卻覺得他的話很有深意。
「是。」
黑色的轎車揚長而去。而李恩星試圖挽回什麼,沒想到韋智文看也不看她,徑自走向他的轎車,開著車離開了。
黑色的夜裡,誰也不知道誰是誰的獵物。後視鏡裡,黑眸幽幽地看著前方的路況,韋智文的唇角輕輕地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何珍珠,又見面了。
◎ ◎ ◎
一大早,何珍珠剛準備吃早餐的時候,何父喊住了她,「等等。」
「什麼事?」何珍珠看了看手腕上的Armani手錶,精緻的眉一挑,絲毫不掩飾她的不耐煩。
何父冷著臉,「妳平時是什麼樣的作風,我也不管妳,但是妳給我記住,妳妹妹的男人,妳不能碰。」
何珍珠的耐心告罄,笑著看向了何父,「第一,我沒有妹妹,第二,那個男人顯然對李恩星沒什麼好感,八字都沒一撇的事情,別急著給我冠上罪名。」
何珍珠從小就知道她的家庭跟別人的不一樣,別人家的爸爸會帶女兒出去玩,會陪女兒做功課,但是她的爸爸從來不會,每天都是上班賺錢。在他的眼裡,沒什麼比錢更有吸引力了,包括她那個早逝的媽媽,在他的眼裡,她們母女什麼都不是。
說到底,這就是一個強強聯手的聯姻,她就是父母聯姻的產物,她很早就對爸爸失去了心,唯有媽媽是認真地教養她,讓她成為合格的何氏繼承人。
可是,一切都出現了變化,在何珍珠十六歲的時候,她媽媽因車禍去世,何父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娶了一個新老婆,還有一個拖油瓶李恩星。後來何珍珠才知道,李太太是何父的初戀情人,當時他們被棒打鴛鴦,她的媽媽一去世,他們就重拾舊情。
噁心!何珍珠真的是很討厭這麼虛偽的男人,何父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她的唇角冷冷地笑著,看何父能說出什麼樣的花來。
「恩星已經是我的女兒,也是妳的妹妹……」何父同樣不痛快地看著她。
「請等一等。」何珍珠優雅地抬了抬手,「我十六歲那年知道你跟李太太是初戀關係之後,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著李恩星的頭髮去做DNA檢驗,真是大快人心啊,居然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如果是你的親生女兒,想必你可以為她謀取更多的利益吧。」
何父震驚地看著何珍珠,似乎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真是令我失望。說真的,我還以為李恩星是你的種,不然一個正常男人怎麼可能容忍自己心愛的女人為別的男人生孩子,現在又把別人的孩子當親生女兒……哦,不對,是比疼親生女兒還要多呢。」
何父看到何珍珠的眼睛掃過他的身體,那不言而喻他的身體有毛病的眼神,令他幾乎想吐血。
「難道是愛屋及烏?」何珍珠呸了一聲。即使做的是這麼流氓的動作,卻也顯得她風流倜儻,「愛?呵呵,真的愛,當初就不會娶我媽,更不會在我媽死後才娶了李太太吧?說到底,權勢比愛情更重要吧?」何珍珠話語一頓,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何父身後。
何父若有所覺,轉過身看到了傷心欲絕的李太太。李恩星一臉悲憤地扶著李太太,憤怒地瞪著何珍珠。
何珍珠輕輕地將髮撥到耳後,優雅地說:「李太太,妳也一把年紀了,何必把年輕小女生的把戲玩得這麼起勁呢?我爸眼睛不好,可不代表別人的眼睛不好啊,怎麼說妳也嫁進何家了,擺出這副樣子實在太失態了,別讓人笑話了我何家。」
「妳好惡毒!」李恩星紅了眼。
「嗯,我知道,實話總是讓人難以接受。」何珍珠低頭,輕輕地轉了轉手錶,漫不經心地說:「浪費了我五分鐘,還有事嗎?」
沒有聽到聲音,何珍珠落落大方地笑了,轉身離開。至於後面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與她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何珍珠坐上了車,前面的司機老薛笑著說:「小姐早。」
「薛叔叔早啊。」
老薛在何家工作了十幾年,何珍珠很小的時候就認識老薛了,她打過招呼,便拿出iPad開始看資料。
車子快開到公司的時候,何珍珠讓老薛在巷子口停下來,她笑著說:「等一下,我還沒吃早餐,先去買早餐。」
「小姐,我去……」
老薛的話還沒說完,何珍珠已經下車去買早餐了。他心裡明白,今天肯定是何家發生什麼事情,讓何珍珠沒時間吃飯,或者是食不下嚥,直接出門了。
何珍珠很快就回來了,手裡拎著早餐,臉上洋溢著笑容,「薛叔叔,好了。」
「好。」老薛重新啟動車子。
等到了公司門前,何珍珠從袋子裡拿出一杯奶茶遞給老薛,「薛叔叔,請你喝奶茶。」
老薛笑咪咪地接過,「謝謝小姐。」小姐還是和以前一樣貼心,每次都不會忘記給他買奶茶。
「不過薛阿姨說了,你不能吃太多糖,所以呢,這是無糖奶茶,哈哈。」何珍珠笑著對他揮揮手,下了車,走進了公司。
老薛看著手裡的奶茶,臉上掛著暖暖的笑容,為什麼別人都說小姐不好呢?可他在小姐身邊十幾年,小姐從沒變過,一直很好啊,那些人的眼睛一定有問題。
◎ ◎ ◎
何珍珠坐在辦公室裡,吃完了早餐,便起身在辦公室裡動了動。這時,助理阿峰走了進來,「副總裁……」
「欸,阿峰,跟你說了多少次,你的眼睛這麼好看,幹嘛要戴眼鏡?要嘛做手術,要嘛戴隱形眼鏡啦。」
面對何珍珠的抱怨,阿峰左耳進,右耳出。在何珍珠身邊待了快四年了,定力好到可以當定海神針的阿峰笑了笑,「副總裁,大米今天身體不舒服請假,妳交代他的事情已經轉給了我。」
何珍珠隨意地坐在沙發上,「哦。」
阿峰打開資料,「韋智文,今年三十一歲,男,韋氏集團的總裁。」
「那個韋氏?」何珍珠震驚地看他,見他點了點頭,隨即笑了,摸著下巴,「李恩星的胃口挺大的嘛。」
韋氏,一個低調的企業集團,低調代表人家的實力只是眾人所看到的冰山一角,沒人知道韋氏的事業版圖有多大,但從市面上來看,這份版圖已經夠大了。
阿峰繼續介紹,「前幾年,韋智文很少出現在眾人眼前,聽說他之前一直在美國,今年似乎打算定居在臺灣。」
「嗯。」何珍珠頷首,「還有呢?」
「韋智文的私事查不到。」
何珍珠捂著唇笑了,「也就是說,都藏得很深啊。」
「是。」阿峰贊同道。
「你說你失職吧,調查之類的事情都不能做到我滿意,你是不是想捲鋪蓋走人?」何珍珠伸著手指,紅色的指甲襯著她的肌膚越發白皙。她杏眼一挑,「不過你可以將功補過啦,不如晚上跟我約會?」
阿峰一本正經地說:「副總裁,我明天訂婚,謝謝妳的紅包。」說完便離開了。
何珍珠翻了個白眼,「哎,真是沒眼光,放著我這麼好的美女不要。」
阿峰忽然又推門進來,補充道:「副總裁,今天晚上朱老先生讓妳陪他吃飯。」
何珍珠生氣地瞪著他,「你不跟我吃飯,還讓我陪一個老頭子吃飯?」
阿峰習以為常,認真地說:「副總裁,朱老先生是妳的外公。」
何珍珠朝他伸了一個大拇指。行,他贏了。
阿峰在笑著退出辦公室門前,又提醒了一遍,「副總裁,除了紅包,其他的千萬不要送。」
何珍珠詭異地笑了,「放心,一定不會。」
阿峰顫抖了一下。因為另一個同事爆竹結婚的時候,何珍珠送了一場猛男秀,high爆了全場,至於爆竹的老婆怎麼想的,看爆竹第二天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就知道了,肯定是嫌棄爆竹弱雞的身材了。
阿峰好想偷偷結婚啊,可是,副總裁這個人愛熱鬧啊,不讓湊熱鬧會被報復的,他還是作好準備吧,真的不行,就拐老婆偷跑唄。
◎ ◎ ◎
晚上,臺北一條安靜的巷子裡開著一家懷舊餐廳,菜餚精緻,氣氛更是古色古香,不少喜愛古風的人都喜歡在這裡吃飯。
朱老先生定下的是雅筑間,何珍珠推門走進時,朱老先生已經坐在位置上了,一看她,語氣不悅地說:「妳年紀輕輕,怎麼這麼不懂得守時?」
「外公,你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壞了。」何珍珠坐在一邊,先給老人家倒了一杯茶,看了看茶色,「嗯,菊花茶,剛好可以清火,你多喝一點。」
「妳少氣我,我的火氣就不會上來。」朱老先生瞪她。
「哎,怎麼說你也是一個老中醫了,養生之道還要我教啊?火氣小點,nice一點囉,別我還沒結婚,你就翹辮子了。」何珍珠痞痞地說。
「臭丫頭,巴不得我死啊?」朱老先生雖然罵著她,但是手上的動作一點也不慢地端起菊花茶喝了起來。
「好啦,我這麼個如花似玉的美女陪你一個糟老頭吃飯,你還嫌棄什麼?」何珍珠無語地看他。
「呵呵,妳再如花似玉也沒男人娶。」朱老先生毒舌地說。
「嘖嘖。」玉色的食指搖了搖,何珍珠輕笑,「不是沒人要娶我,是他們沒本事娶我。」
「妳就誇妳自己吧。」朱老先生對她的厚臉皮也實在汗顏。
何珍珠嘿嘿地笑了兩聲,「外公。」
「幹嘛,沒事喊我糟老頭,有事求我就喊外公?」朱老先生想著自己的親生女兒,明明養得如大家閨秀一樣,可自己的親外孫女怎麼就跟野猴子一樣讓人頭疼呢?一定是她親老爸的基因不好。
「外公,我是想跟你說,我今年一定會把我自己嫁出去的,可是我現在沒什麼好對象,不如把你的小徒弟介紹給我?」何珍珠笑咪咪地說。
「要不要臉,人家才二十三歲,妳老牛吃嫩草啊?」
「愛情無關乎年齡啊。」
「妳作夢!」
「行啊,那你以後不要提我沒結婚的事情了。」何珍珠露出一抹賊笑。
朱老先生算是明白了,她這是不耐煩他催婚,「妳那個爸爸沒有用,妳媽去世得早,我不管妳,誰管妳?」
「我……」
「而且妳反對也沒有用,等下那個人就來了。」薑還是老的辣,朱老先生驕傲地一笑。
何珍珠輕嘆一聲,「鴻門宴啊。」
「妳就乖乖地吃飯,看看人,喜歡不喜歡之後再說。」朱老先生覺得自己很明理,雖然催婚,但一沒有說難聽的話,二又積極地替她安排相親,三更是給她決定權,他自認自己做得很好了。
何珍珠喝著茶,慢悠悠地說:「哦,老狐狸。」
朱老先生慢悠悠地喝著菊花茶,「小狐狸。」
何珍珠看向朱老先生,「什麼?」
「還想裝?之前聽說妳讓李恩星進何氏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妳的心思,是想折磨她吧?」
「外公,你幹嘛把我想得這麼壞,我是這樣的人嗎?」何珍珠也不等他的回答,徑自道:「我只是想欣賞她在基層工作時那咬牙切齒的模樣。」
朱老先生笑了,「妳有分寸就好。」
「放心吧,她要是能上天,早就收拾我了。現在這麼憋屈,不是她沒能力,而是她根本不需要我費心思,她不配。」何珍珠喝了一口茶,神色淡定。
「很好。」
叩叩,敲門聲響起,一個男人推開門走了進來,聲音磁性地說:「朱老、何小姐。」
何珍珠一愣,看著熟悉的五官,脫口而出,「你不戴眼鏡更帥耶!」
朱老先生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這個外孫女第一次見面就調侃人家……咦,不對,聽口吻,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
「外公,這一次你的眼光很好啊,長得很帥呢。」何珍珠笑咪咪地說。
朱老先生的臉不知道要放到哪裡去了。要不要這麼不知羞?誇人也得有技巧啊,外孫女。
幸好韋智文儒雅地解決了他的困境,「何小姐真是口直心快。」
何珍珠伸手托著下頷,「嗯,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面?除了那一天晚上。」
韋智文優雅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哦,原來妳不記得了。」
「我該記得嗎?」何珍珠手一攤,「我見過的帥哥太多了,如果我沒有記住你,一定是你曾經長得很抱歉,讓我對你印象不深刻。」
「呵呵。」韋智文笑著凝視她,眼神帶著鋒利,「何珍珠,妳真是一點也沒有變過。」
何珍珠瞇了瞇眼睛,有些不爽,轉頭看向朱老先生,「外公,你還是把你的小徒弟介紹給我吧。」
不等朱老先生說話,韋智文輕輕地開口,「何珍珠,妳說,如果我眼睛好了,以後都聽我的話,妳還記得嗎?」
何珍珠抬頭看向韋智文,那雙如黑珍珠的黑眸令她失神片刻。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經見過這麼一雙類似的眼眸,但不同的是,韋智文這雙眼炯炯有神,而那雙眼睛黯然失色。何珍珠不禁張大了小嘴,她終於想起來了,那個人是誰。那個被她稱為美少年的人,是現在的韋智文?
「你、你是那個……」何珍珠難得結巴了。
「嗯,那個眼瞎的。」韋智文頷首。
「你、你是不是……」
「嗯,我記得妳所有的惡行。」
何珍珠閉上了嘴,停止了愚蠢的結巴,一雙杏眼就這麼瞪著他。
時間在他們兩人的對視中靜靜地度過,何珍珠放在桌下的小手不由得握緊,她真的沒想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會再遇到韋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