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場作戲,男人霸氣女人傻氣,玩玩罷了,
男歡女愛,男人流氓女人勾引,絕不愛上!
宋辭明明長得一臉斯文樣,氣質卻是滿滿的江湖味,
可女人就愛他身上的桀驁不羈,倒追討好的雖多,
他卻一丁點都沒心動過。跟女人逢場作戲,
男歡女愛,各取所需,寵女人這招他學不來,
反正有的是女人主動送上門。可當他碰上賀楚楚,
不小心將這位情商低下的女人當成床伴,誰知,
人是被他啃到了,可惜,這笨女人卻落跑了。
第一次他開口約她同居,她傻愣愣地拔腿逃了;
第二次他再找她同居,明明剛滾了床單,
她卻光著身子揚言,他跟她只是朋友。
朋友?宋辭冷哼,她作夢,為此,宋辭耍流氓了。
第一章
夜裡十點,零點酒吧的氣氛隨著音樂到達高潮,越來越多的年輕男女湧入舞池中搖擺,反而是吧檯這邊位置空落下來。很多來酒吧玩樂的人都不會玩得太晚,儘管今天是週末,也是深夜之後就回家,只是把今晚的瘋狂當作工作之餘的放鬆。
幫著整理吧檯的時候差點摔了搖壺,賀楚楚手忙腳亂地抓住,看四周沒有客人發現,這才舒了一口氣,「好險。」
「寶貝,妳嚇死我了。」正牌調酒師艾尼大驚小怪地叫了一聲,道:「小心傷到妳漂亮的手。」他抓著賀楚楚的手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沒發現碰傷才瞪她一眼,「妳如果想當好的調酒師就要保護好自己的手,就像我一樣。」
笑著看他,賀楚楚把搖壺放在吧檯上,「你還不是碰傷手,才讓我這個服務生來幫忙,好啦別瞪我,下次會小心啦。」
在這家格調並不怎麼高雅的酒吧裡,賀楚楚只是週末來兼職的服務生,偶然一個機會跟著調酒師艾尼練了幾招,展露出天賦,就被他逼著學習。好不容易學得有點模樣,今天正好派上用場,艾尼的手輕微扭傷,不能長時間調酒,要時不時休息幾分鐘,這才讓她幫忙。
只不過賀楚楚做一些簡單的還可以,花式表演就沒辦法,索性來這裡的人也不是喜歡這些,大多數就只是想要在這樣狂歡的氣氛裡得到片刻的放鬆。
「每一次都要小心。」艾尼一點都不覺得尷尬,笑嘻嘻的。
「我以後應該不會做調酒師吧。」賀楚楚小聲嘟囔,她只是在酒吧兼職打工,跟著艾尼學了一點調酒,怎麼能做專業性很強的調酒師。
「說不定哦,妳適合做。」
「為什麼?」賀楚楚很好奇,她在零點酒吧兼職已經半個學期,學調酒還只是一些簡單的類型,她根本沒什麼天賦嘛。
平時沒人點酒的時候艾尼都會擦拭杯子,昨天他的手擦傷,現在還有點痛,這些事就交給了賀楚楚。他百無聊賴地看著她,撇撇嘴巴,「因為妳有一張漂亮臉蛋呀,沒發現在妳調酒的時候有好多男客人圍過來點酒,那可都是醉翁之意,妳站在吧檯裡面就是一種秀色可餐,他們才不在意酒是不是調得好。」
聽他不正經地笑自己,賀楚楚一臉無奈,「哪裡有。」
「妳本來就很漂亮呀,是那種讓人越看越喜歡的魅力,不然妳試著問問總是在週末來酒吧的那些客人,看他們願不願意每天當護花使者送妳下班。」
「我才不問,好無聊的問題。」
「反正是事實,他們的眼睛恨不得黏在妳的身上。」
賀楚楚無奈,「艾尼,不要亂講啦。」如果不是早就熟悉了艾尼這人喜歡玩笑,她簡直難以招架。
「OK,我不講。」艾尼笑笑,沒繼續,反正賀楚楚漂不漂亮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只不過她並非那種拿漂亮當資本消費的女孩,所以不以為然,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和一部分客人才更欣賞她。
賀楚楚低頭一笑,渾然不覺她的笑容吸引了多少客人的矚目。
賀楚楚的模樣並不是美豔、誘人,也不是十分清純,偏偏就是這種什麼都有些的氣質反而成就了一種特殊的美麗,一顰一笑間透著有些年輕女孩的甜美和一點孩子氣的可愛。
艾尼看她笑看得心情舒暢,更懶地靠在吧檯上。
就在他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酒吧二樓卻傳來門被暴力踢開的聲響,一聲砰然巨響,伴隨著男人的叫痛聲,酒吧裡安靜了一點,隨即又恢復熱鬧,DJ甚至放了一首更嗨的曲子,隨著音樂搖擺起來。只有部分第一次來到這裡的客人們滿臉好奇,想去看看熱鬧,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這樣冷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狂歡。
如果在別的酒吧發生這樣的打鬥事件,很少會有人無動於衷,就算不去勸說,也都躲避著怕傷到自己,可讓第一次來零點的客人奇怪的是,酒吧的客人們都若無其事地玩鬧著,中間夾雜著二樓男人的痛呼。
不只是客人,就連賀楚楚都很平靜,她只是蹙著眉望了一下二樓方向,又繼續擦洗杯子起來。
艾尼聽著打鬥聲,眉飛色舞,看樣子恨不得衝上去助陣一般,還不忘對身邊的賀楚楚抱怨道:「他今天的心情一定很不好,平時都是打幾下就算了,今天打得這麼勁爆,害我都激動了。」
「這樣一直打下去不太好吧,會傷到人的。」
「笨,那些都是人渣。」
嘆口氣,賀楚楚沒說什麼,她很清楚被打的人絕對不是好人,肯定是做了什麼惹到那個人生氣,可這樣狠……聽著樓上客人傳來的慘叫聲,她有些緊張。
「安啦,他下手有輕重,不會打傷人的。」看她緊張,艾尼哥倆好地攬住她肩膀安慰,「只是這個客人比較沒出息而已,我都沒聽到撞擊聲,所以打得不重,只是叫得特別慘。也怪這個客人倒楣,他一個月也來不了幾次,怎麼就正巧碰到這個閻王。」
就在艾尼撇撇嘴表示鄙視的時候,樓上的打鬧聲結束了,樓梯口很快出現一行身影,中間是一個在搖晃的燈光下比別人都高大的男人,他像是拎小雞一般拎著一個男人,身後還站著兩個看熱鬧的。
高大男人直接把人拎到二樓樓梯口丟出去,還隨手丟了一些錢在地上,那就是被打的醫藥費。像往常一樣,挨打的客人沒有選擇叫囂,錢也沒撿,灰溜溜地走了。
看人離開,高大男人和身邊兩人說了句什麼。
酒吧的燈光七彩繽紛,映著男人堅毅、冷冽,沒有半點表情的臉,他就連說話的時候都只是輕輕扯動嘴角,眸光閃動間透著寒意,江湖氣十足。
賀楚楚看得愣了,又瞬間緊張起來,像是豎起了渾身刺的小刺蝟。凝視一會,怕被發現,她倏然低下頭,裝作什麼都沒留意到的樣子,只是手指因為緊張而顫了幾下,並沒有逃過艾尼的眼睛。
滿臉讚賞地看著男人,艾尼打趣賀楚楚,「妳好像特別怕他。別怕,宋就是長得高大一些而已,其實人很好。」
「我不怕他。」賀楚楚口快地解釋,又因為自己的反應太急切而微微紅了臉,「我又沒做錯什麼事,有什麼好怕他的。」
「就是呀,妳工作做得很好,他不會欺負妳的。」艾尼聳肩,不以為意。他探著身子看向二樓,想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招惹了那個男人,只可惜一直沒人下來,男人和另外兩個人也回去了。
賀楚楚用餘光最後捕捉到男人的背影,他襯衫下結實、有力的身體讓賀楚楚的臉頰更紅,所幸酒吧燈光昏暗、聲音嘈雜,她的異樣不會被人發現。她忍了半天還是問艾尼,「他總是這樣發火打人嗎?我聽小邱講,很多次都見到他把客人打出去。」
小邱也是酒吧的服務生,因為年紀都偏小,算是賀楚楚在同事中關係比較好的。
艾尼怪叫道:「才不是,他只是偶爾出手都被看到,平時都有別人看著!可愛的楚楚,我不允許妳誤會宋,他絕對是最好的老闆了。別看這酒吧格調不高,可越是這樣越難管理,妳也看到了來這裡玩樂的人多麼雜,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如果沒有他偶爾來坐鎮,這裡一定亂得不成樣子,妳們的安全也沒辦法保證。
我發誓他打人都是有原因的,上次被打折手的傢伙就是因為對著女服務生揩油,那女孩都要哭了,客人還不肯收手,他很護短的,不打那人才怪。」
賀楚楚的眼睛不自覺地亮晶晶的,聽得很認真。
看她捧場,艾尼更來勁,「還有一次是客人逼著妳們服務生喝酒,還差點做些很過分的兒少不宜的事情……反正很過分,那人又有些身分,沒人管得了,他聽到之後連忙趕來阻止,把那人趕出去。」
喋喋不休地說了幾件類似的事情,艾尼意猶未盡,「反正他是最好的老闆,如果在別家酒吧,那些黑心老闆才不管服務生會不會被欺負,只要有錢賺,恨不得讓妳們跪著服務客人,他就不同了,只要是他這裡的人被人強迫、欺負,他就會出手。」艾尼講完,嘆了一口氣,「我要是女孩子,一定會喜歡他。」
被艾尼逗得笑出聲,賀楚楚忍俊不禁。雖然知道艾尼說的有些誇張的成分,可這些事確實發生過,相信了自己的老闆很仗義,她聽著就生出些崇拜。
賀楚楚仔細想想,艾尼沒說錯,也正因為老闆如此護短,她才會在零點酒吧兼職到今天,畢竟還是安全最重要。何況這裡不但薪水足夠誘人,就連小費也都可以自己拿著,儘管她兼職並不是為了錢,還是很樂意多一些收入,拿來做更多她感興趣的事情。
對身邊的朋友和同學來說,賀楚楚是一個奇怪的女孩,她總是喜歡嘗試每一樣的新鮮事物,像是對什麼都感興趣的樣子,進入大學才兩年,做過補習班老師、發過傳單、當過手模,也幫著社團拉贊助。
之後賀楚楚來酒吧兼職是學長推薦,那時候除了她最好的閨密唐苒支持,別的朋友都覺得不安全,可她就是堅持來做這件事情,週末兩天的下午四點到夜裡十一點,是她兼職的時間。
並非為了金錢,而是興趣。賀楚楚喜歡嘗試這些事,不只是當服務生,也會調酒,甚至學了一點打碟,她就是什麼都喜歡嘗試。
◎ ◎ ◎
第一次來酒吧兼職,賀楚楚並不是沒有一點忐忑的,只是時間長了就安下心來。
零點酒吧的老闆護短真的是出了名的,才會讓服務生很有安全感,整條街上的人幾乎都知道,就連客人也是。
在零點,可以吵架,可以動手,甚至可以砸場子,這些都可以商榷賠償,因為這裡壓根就不是那種格調優雅的地方,和它的主人一樣江湖氣十足。只有一件事是絕對不可以的,那就是欺負女孩子,無論是來這裡的女客人還是服務生,如果兩廂情願,隨意如何,可只要強迫性做一些下流事,挨打和被丟出去是很正常的。
至於打人丟人出去的規矩是誰定下來的,正是剛才上樓的高大男人,這家酒店的老闆,宋辭。
也正是因為這些奇怪的規矩,零點酒吧反而自成一格,吸引起人來,每天晚上都不少客人,就連很多職場人士也都喜歡。
想到宋辭這個名字就會不由自主想到那男人,賀楚楚有些想笑,這樣文謅謅的名字居然用在他的身上。想到他比一般人都高大的身材,很奇怪,可又奇妙的合適,並不讓人反感。賀楚楚有些猜不透自己心思,為什麼想到他就覺得怪怪的?怕被艾尼發現異樣,賀楚楚只能低著頭忙碌。
艾尼感慨完還不行,看暫時沒有客人來吧檯,躍躍欲試地想要去二樓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不等他過去,就看到一直跟在宋辭身邊的男人走過來,他是酒吧經理,姓鄭,最經常和服務生打交道的人。
「Manhattan,送到樓上。」鄭經理和宋辭不太一樣,雖然看著不怎麼說話,也還有些笑模樣,他說完就要往外走。
艾尼顯得格外熱情,他笑嘻嘻地看著鄭經理,「鄭哥慢點,別走呀,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宋辭怎麼動手了?」
鄭經理扯扯嘴角,「沒什麼,有人招惹了服務生。」
「那也不該下手這麼重,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
「沒有,只是那人惹事的時候就在他房間隔壁,說了不順耳的話。」
「這樣呀。」艾尼聳肩,看來是老闆聽到了讓他不高興的話,才會忍無可忍地出手教訓,「你要去做什麼?」
艾尼是酒吧深受喜愛的老牌調酒師,兩人的關係很不錯,鄭經理也沒隱瞞他的意思,嘴角微揚,「送受驚的服務生回家。」
「哇,好體貼,不愧是宋哥。」
「不和你廢話。」
看鄭經理高深莫測的笑容,艾尼頓時了悟,笑容曖昧起來,「我懂啦、我懂啦,你快去吧,酒我待會就送上去。」酒吧有一個傳聞,鄭經理喜歡某個服務生,只是他對人都很好,大家一時分辨不出是誰,看來這個祕密很快就能見光了。想著今天宋辭這麼暴怒,也有鄭經理在旁邊煽風點火的原因。
送走了鄭經理,艾尼哼著歌忙起來,調好酒就打算送上去,誰知又來了客人,他乾脆就把酒杯遞給賀楚楚,「馬上就十一點了,妳該下班了吧,去幫我把酒送上去,然後準備下班好了。」
賀楚楚的工作時間是從下午四點到夜裡十一點,因為學校宿舍會在十二點關門,所以都是在十一點回去。
可想到要去給宋辭送酒,賀楚楚猶豫了一下,「我去送?」
看她有些緊張,艾尼突然想到什麼,「哦,對了,他不讓人隨意進出他的房間,那我待會……」話沒說完就看到幾個新客人朝著吧檯擠過來,艾尼翻個白眼,「不管了,妳去吧,偶爾一次也沒關係。」
「真的沒關係嗎?」
「去去去,對了,妳知道他在哪裡嗎,就在二樓最裡面的大包房,那是他的地盤。」那是屬於宋辭的私人房間,從來不讓客人進去,也禁止酒吧工作人員隨意進出,只偶爾用來招待熟悉的朋友,平時休息也在那裡。
「我……」
「妳不敢呀?那我讓別人去好了。」
看艾尼對別人招手,賀楚楚突然開口,「我去就好。」話一出口,賀楚楚的臉有點發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鬼使神差地答應,大概是第一次對一個男人生出了無盡的好奇。
怕艾尼誤會,賀楚楚又連忙解釋,「你這邊有客人,我去也沒關係的。」
◎ ◎ ◎
賀楚楚端著托盤上了樓,順著艾尼的指點往最深處的包間走,空氣越來越安靜,漸漸遠離了熱鬧,可還沒等到來到門前,她自薦的好奇心就化成了懊惱。
說不出為何,賀楚楚有點心虛,她為什麼要送酒上來?明明就可以讓別人來。如果不是端著托盤,賀楚楚都要敲打自己的腦袋幾下,都怪剛才的意外讓她突然對這間酒吧的老闆產生了好奇心。
可無論怎麼猶豫,人已經站在房間外,也沒有理由退回去,賀楚楚乾脆就咬咬牙,打定主意就當服務最普通的客人一樣,她可是讓客人百分百滿意的優秀服務生,怕什麼。
穩穩地托著酒,賀楚楚扣起手指敲門,裡面很安靜,沒什麼聲音傳來,她加重力道推了一下,門就開了,露出一道縫隙,這才聽到裡面好像有人在說話,聲音不急不緩,口氣卻透著點不愉快。
賀楚楚暗暗吸口氣,把「我可以進來嗎」這句笨拙的話咽下去,她掛著敬業的微笑,推開門,一眼瞧見這所謂專屬酒吧老闆的包間,吃了一驚。
這哪裡還是包間,分明就像是一個小小的住處,三個普通包間的大小,有個小客廳,隔著一道牆還別有洞天,可惜站在門口看不清楚裡面的樣子。除了顯得有些昏暗的氣氛和家有些不同,別的和酒吧都格格不入。
賀楚楚還來不及驚訝更多,赤裸的小腿上異樣的觸感讓她渾身一凜,差點就丟掉手裡的酒,好不容易維持了冷靜看向腳下,這才發現纏住她腳腕的毛茸茸物體是一隻貓。賀楚楚天生怕貓,總覺得這種生物會撓人的她沒出息地僵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宋辭不耐煩地聽著手機那頭女人的辯解,嘴角露出一點嘲諷的笑,從床上站起來,「那就這樣吧。」
「宋哥不要生氣嘛,我晚些就去陪你,下午我說要去酒吧你不是沒時間嗎,我這才陪朋友去酒會湊下熱鬧,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明天陪著你,晚上也是。」手機那頭的女人不甘心,猶自還在解釋,嬌柔、誘人的聲音從開了擴音的手機傳出來,透著毫不遮掩的曖昧,背景音裡悠揚的鋼琴聲和人聲交錯。
眼底的嘲意更濃,宋辭面無表情。朋友嗎?恐怕又是一位金主。
他不想聽這女人解釋,因為他從來也沒有把她據為己有的意思,不過是看著乖巧,很懂得進退,又能解決生理需求,才維持了偶爾的床上關係。只可惜對方想要的並沒有這麼單純,還想找一張長期飯票,可他這裡找不到,想來也就是因為這才會不甘寂寞地另尋去路。
這樣做說不上對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只是引起了他的不適。
宋辭不在意這些,可也不想繼續糾纏,成為這女人用來炫耀的裙下之臣之一,乾脆就直白地開口,「以後妳不用來了。」
女人大驚,還要解釋,宋辭卻已經掛斷手機。
他不缺人陪伴,多的是人想爬上他的床,對這個女人也沒有半點感情,不過是身邊最識相又聰明的一個,所以選擇她,既然對方想另謀出路,他也不會阻攔。
掛斷電話,房間裡一下子安靜起來,宋辭這才聽到外間似乎有雜訊,小貓微弱的叫聲和一個全然陌生的女孩聲音。
她的聲音弱弱的,有些哀求,清清楚楚地傳進來,「求求你、求求你,你走開好不好呀,我沒有帶吃的,真的沒有。」
回應她的是小貓的叫,順便趴在她腳上,怎麼都不肯挪開。
賀楚楚僵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從裡間走出來的宋辭第一眼就瞧見這可笑的對峙,繃著的臉鬆緩下來,有些想笑,又只是微微揚起嘴角,頗有興味地看著小小的一隻貓囂張無比,女孩卻滿臉祈求,一面維持平衡,一面求饒。
「小貓,我是好人,你先讓我進去好不好。」純白的小貓像個無賴,蹭著她不肯挪開,賀楚楚舉步維艱,只能用商量的口氣和牠交流。
只可惜貓終究是貓,肯定不能理解她有多緊張,大剌剌地占據位置,直到另一個聲音響起來。靠在門口的宋辭終於忍不住嗤笑出聲,「小白,過來。」
話音落下,一人一貓都循聲看過去。
是他?明明以前也見過,卻總是來去匆匆,賀楚楚始終沒敢很認真地看男人,根本不記得模樣,她的腦海裡卻清楚得冒出這個念頭,這就是宋辭。
見到宋辭的瞬間,賀楚楚有些不安,又覺得訝異,在她的想像中,這個男人應該是英武氣十足的,甚至會有些悍氣,可真的去看,才發現與旁人並無不同,眉毛、眼睛都說不出多麼帥氣,湊在一起卻又顯得很英俊,只是他足有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在一百六十公分高的她面前顯得有些嚇人。
宋辭靜靜地與賀楚楚對視,平靜無波的黑眸裡透著打量,他一臉平靜,卻輕輕鬆鬆地給人莫大的壓力。賀楚楚端著托盤的手抖了一下,連忙錯開目光,呼吸微微急促起來。
早就發現這女孩眼中的打量和好奇,宋辭的臉上卻沒有半分表情,既不惱怒也不發火,淡淡地與她對視後,銳利的黑眸落在她的臉上、身上,赤裸的侵略性毫不掩飾。
長得不錯,看著乖巧,眼底裡又藏著堅毅,身材也還好。屬於男人的放肆眼神在她緊身制服下的凹凸身軀上遊走,宋辭走到沙發上坐下,「小白過來。」
小貓終於放過賀楚楚,跳到沙發上,窩在男人旁邊,討好地小聲喵喵兩聲。
宋辭順手在牠的脖頸處摸了幾把,看小貓舒服得恨不得打滾的樣子,再想到竟然有人會被一隻小貓嚇到,心情奇怪地好起來,抬眸掃一眼賀楚楚,「牠不咬人。」
聽他話中含義分明是看到了她求饒的笨拙,賀楚楚的臉瞬間漲紅,只是藉著昏暗的燈光掩飾,這會終於敢細看小貓,分明就是幾個月大的樣子,小小弱弱的,哪裡還有剛才霸王的樣子,「我不是怕牠。」
「是嗎?」
「我真不怕。」因為怕被嘲笑,賀楚楚壯著膽子偽裝,臉紅得要命,恨不得奪門而逃,可看到手裡端著的東西又意識到上樓的目的,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我是來給你送酒的。」
「誰讓妳上來的?」宋辭皺眉,他的房間從來不許服務生進來,除非得到允許,這個規矩雖然沒有明說,可酒吧的老人都知道,艾尼怎麼會讓一個小丫頭上來?
被他緊緊盯著,還有那懷疑的口氣問話,賀楚楚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沒著落,想到自己上來也有幾分自薦的意思,臉有點紅,「是鄭經理吩咐的。」
賀楚楚努力想掩飾自己的主動,也不想提艾尼,害他一起倒楣,乾脆就只說鄭經理,誰知這話聽到宋辭耳朵裡卻另有一番含義。
「鄭經理讓妳來?」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宋辭的神色微妙起來,眸光在眼前的女孩身上遊走。
鄭台是他的下屬也是朋友,幫著管理酒吧,平時看著就是個不苟言笑的老好人,還有一個八婆的習慣,就是會推薦女人給他,比如剛才被他掛斷電話的那個……現在這種時刻,前面的女人剛被他趕走,鄭台就讓一個女孩上來送酒,身為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他很難不多想。
既然懷有這種想法,宋辭的眼神就複雜起來,打量著賀楚楚。她還算不上是女人,說不定也就十八九歲,實在不是他一貫的口味,看著不嫵媚、動人,甚至模樣也並不十分出挑,眼神躲閃,小心翼翼,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宋辭沒想到鄭台讓她上來的理由,難道是得到了自己剛攆走了床伴的消息,用另一個補償?可他為什麼會讓這種類型來?
賀楚楚覺得怪怪的,說不出是因為什麼,就是覺得這個男人看她的眼神不對,讓她渾身不自在,「宋先生……你……」
「妳很怕我嗎?」從來沒有霸王硬上弓的習慣,宋辭可不想犯罪,看她怯生生的,忍不住扶額,想讓她出去,又覺得還有些意思。總是吃山珍海味也會膩,偶爾清粥小菜說不定別有風味。
這麼一想,宋辭的心情也沒那麼糟糕,尤其看到對方緊張到幾乎要發抖的樣子,大男人的心也得到滿足,再多看幾眼,就又發現有趣的地方。
這個女孩給他很熟悉的感覺,像是、像是什麼呢?宋辭不急不躁地想,手指不小心被小貓抓了一把,忍不住捏了捏牠脆弱的小脖子警告一下,目光從貓到人,突然就失笑。
他知道鄭台送來的女人像誰了,活脫脫就像是他掌心下的小貓,乖巧、可愛,最關鍵是乾淨。他很少見這麼笨的人,在酒吧這個本就複雜的環境裡,就算是年輕的女孩子們也都學會了狡猾,說話成熟,舉止遊刃有餘,就像是她們明白攀上他就能一步登天,所以每次見到他都極盡表演。
他不是沒和手下的女孩子們上過床,可往往那些女孩都會從最初展現的簡單變得複雜,複雜的看得多了,偶爾見到一個乾淨又笨的,就覺得有趣。
就像是撿到這隻小貓一樣,街邊老野貓一次生了七隻,可他就帶回來這一隻,就因為牠當時餓得快死了,還笨得不知道找奶吃,反而爬到他的腳下趴著,趕不走。現在賀楚楚就給他同樣的感覺,何況他現在需要一個女人幫他紓解慾望。
宋辭決定笑納了鄭台的安排,暫且饒他一次。
第二章
宋辭的唇角微揚,「站那麼遠做什麼?過來。」
賀楚楚疑惑,「過去?」她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宋辭的眼神、動作都怪怪的,他竟然拍了拍旁邊沙發的位置……那是要她坐過去嗎?可是她為什麼要坐過去?
如果現在是旁的男人有這樣的言行,賀楚楚早就懷疑對方心懷不軌,可因為聽多了旁人口中的宋辭,知道了他太多仗義的行為處事,下意識就不想用這樣卑劣的念頭揣度對方,而且她相信自己的感覺,眼前的男人雖然江湖氣有些濃,可實在不像是壞人。
賀楚楚悄悄抬眸,不經意對上宋辭的眼神,她心頭一亂,也沒辦法思考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乾脆乖乖走過去,先是把托盤放在桌上,才眨著眼看他,一臉迷茫,不明所以的樣子。
宋辭向來不喜歡裝傻充愣的女人,寧願對方坦誠說出想要什麼。他從不相信感情,信奉永恆的利益,可奇異的,此刻看著眼前女孩的懵懂,他竟然不覺得厭煩,不致於直接把人拉到床上,反而多了與她幾分交流的興致。
「妳總盯著酒做什麼?」宋辭盯著她瞧。湊近了看,這女人還算漂亮,可也算不上什麼絕色,可她的笨拙的取悅了他,難得惡作劇地就想盯著她,看她還能做出什麼好笑的事情。
心頭疑惑更多,賀楚楚乾巴巴地開口,「那我下去了。」
「下去做什麼?」
更加確信兩個人的想法不在一個頻道上,賀楚楚想解釋,又無從開口。她下去做什麼?當然是準備下班,然後回去學校。
宋辭淡淡地開口,「鄭經理沒告訴妳怎麼做嗎?」
眼前的人不急不躁、雲淡風輕,說話卻奇奇怪怪。賀楚楚習慣性地咬了一下唇,「宋先生,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會吃人嗎?站這麼遠。」
被他深邃的目光盯著,理智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聽話地服從,賀楚楚靠近了幾步,堪堪站在沙發旁邊,「你還有什麼吩咐嗎?」
一手托額靠在沙發上,宋辭難得生出幾分好奇,「妳是酒吧裡的服務生?」
「嗯。」
「怎麼沒見過妳?」
賀楚楚眨眨眼,看他一眼又移開視線,她努力露出幾分微笑,「我只有週末才來,是兼職。」
「兼職?」
「我是學生。」
「學生來酒吧工作?」宋辭皺眉,腦海裡瞬間有些明白鄭台怎麼會找她來,一個乾淨、單純,需要在酒吧這種複雜地方兼職賺錢的學生,的確比別的女孩子更容易接受這個安排,「叫什麼名字?」
「賀楚楚。」
宋辭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他雖然是酒吧老闆,平時的管理卻都是交給既是下屬又是朋友的鄭台,除了偶爾來查看、消遣,他很少干涉管理。
壓根摸不著頭腦宋辭為什麼會和自己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題,賀楚楚只覺得不安,悄悄吸口氣抬頭看他,「宋先生,你如果沒什麼事情,我要去樓下幫忙了。」
宋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妳不是答應了鄭經理的建議,下去做什麼?」
「建議,什麼建議?」四目相對,賀楚楚莫名的更加心虛,她躲閃開視線。
宋辭不喜歡廢話,也不欣賞委婉,女孩子偶爾躲閃很可愛,可耐心退去之後他就沒什麼好興致了,他決定用行動結束目前的麻煩。
宋辭略略坐直身體,長臂直接攬住她的腰肢帶人入懷,下一刻就已經放肆地攫住她的唇,短暫的碰觸後沒有半點厭惡、反感,隨即加深了索取。
她、她被強吻了!賀楚楚猛地睜大眼睛,還沒弄清楚事情原委,她卻已經被男人拉著坐在他膝上。
兩人身體相碰,宋辭堅硬的膝蓋讓懷中人吃痛地皺眉,忍不住吸氣,誰知卻被趁機占了更多的便宜。
賀楚楚想發火,想罵欺負自己的男人一頓,可唇被他放肆地吮吸著,她的心跳居然澎湃得一塌糊塗,洶湧的浪潮在心底蕩來蕩去,焦慮又煩躁,居然沒有力氣推開他,所有的不滿都被堵了回去。
這女人真夠瘦弱,被他攬著的時候能夠完全罩在胸膛下。宋辭靈巧的舌撬開最後的防備,在她的唇齒間勾弄、挑逗,尤其在感覺到她的生澀之後,大男人的滿足感完全激發出來,更加情不自禁,把人緊緊抱著,握住她小巧的下巴索吻,讓嬌豔的唇瓣變得更加豔麗。
「放、放開……」心頭警鈴大作,卻沒辦法推開他。賀楚楚的臉蛋漲紅,拚命地找機會開口,可兩個人近距離地四目相對,彼此的反應都看得清楚,男人眼底的掠奪意味很明顯。
宋辭對她的拒絕置若罔聞,並且覺得偶爾玩些小把戲也很有趣,比如此刻她的反抗就很好玩,他竟然也有些沉醉在這個深吻裡,像是中了女孩的蠱惑,悍然地捲起津液,滑過貝齒的每一個角落。
她的味道出乎意料的不錯,很清新,沒有半點脂粉的味道,雖然他沒有潔癖,平時卻也不怎麼親吻別的女人,只因不想品嘗滿嘴的口紅香味,可眼前的女人完全不施脂粉,純天然的乾淨,這讓他有些愛不釋手。
賀楚楚覺得要被融化了,她想不到自己為什麼會在陌生男人懷裡被弄得心亂如麻,她的理智在掙扎,可改變不了什麼。
把懷中人吻得昏頭轉向,沒辦法反抗,宋辭這才給了她一些空間,緩慢而執著地在她唇上落下星星點點的痕跡,欣賞她臉上豔麗的緋紅。
意識時而迷糊,時而清楚,漸漸回神,賀楚楚屏住呼吸握緊了拳頭,總算找回一點力氣,趁他不備想要起來。
「不准亂動。」宋辭瞇著眼睛看不安分的賀楚楚,他驚訝對方的反抗這樣強烈,居然還不肯放棄,看她扭動著要離開,眸光中透出一絲不滿,惡意地勾動她的唇幾下,作勢放開,卻又在她鬆了一口氣,起身的瞬間撲過去。
男人健壯、結實的身軀像是一堵牆壓過來,賀楚楚驚叫出聲,「放開,放開我!」
寬大、舒適的沙發上,兩人的身軀疊在一起,陷入其中,拚命的掙扎只換來更多過分的欺侮,賀楚楚拚命咬著唇,卻還是紅了眼圈。
「妳不是心甘情願上來的嗎?」宋辭勾唇,像是疑惑的問語,手掌卻不客氣地攻城掠地,從她貼身的衣服下面探進去,熟稔地捏住了內衣的釦子。
「我不是、我不是。」賀楚楚不知道哪裡出了錯,沒機會解釋太多,只能一疊聲地拒絕,可隨著她的拒絕,內衣卻已經滑落。
感覺到男人放肆的手指按在胸口的時候,賀楚楚僵住了。
宋辭可沒放過這個機會,滿意地發現懷中瘦弱的女孩抱起來的感覺很不錯,竟然也勾動他蠢蠢欲動的慾望,更加直接地抓住她的手指,十指交握,不斷地輕啄她的唇,還流連在她的臉頰、脖頸,一路到了頸窩,烙下嫣紅的痕跡。
只可惜酒吧服務生的制服很結實,怕傷到她,沒辦法扯碎,看到更多的春光,宋辭只能在她的脖頸上落下細細的吻,聽著她壓抑的抽噎,幻想更親密的觸碰,進入她身體的美妙感覺。
「求你,放開我。」賀楚楚嗚咽著,像是無處可躲的小獸,被他強迫著去觸碰他勃發的慾望,幾乎要把嘴巴咬破。
「不想太疼的話,給我乖一點。」宋辭驚訝自己的耐心,破天荒第一次安慰床上的女人,雖然沒什麼作用。
宋辭從來沒像這一刻討厭這制服的保守,撕開她衣服的衝動越來越強烈,只是這樣的索取並不能令他滿足,他總是平靜的眸子也因為女孩變得熱烈,呼吸急促,隱忍許久的慾望緊繃著,等待釋放,令他更激烈地攫住胸前綿軟揉弄、扯動,讓這具生澀的身體陪著自己動情。
宋辭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她的身體,於是耐著性子解開成排的衣釦,等到曝露在眼前的春光更多的時候,這才滿意地品嘗屬於自己的美味,盡情擺弄讓他激動的女孩身體,一次次都更加深入。
「唔……」被激烈索吻後羞憤欲死的賀楚楚恨不得暴打男人一頓,讓他知道欺負她的下場是什麼,可即便理智這樣想,身體卻太過誠實,被他高明的技巧挑逗出一波波的快感,隨著他的吻和近在彼此的男人氣息,身體軟綿得找不到力氣。
終於扯開礙事的制服,看到眼前潔白的內衣,宋辭很滿意她的品味,雖然簡單到讓人發笑,卻完美地契合她的身分,一個單純、可愛的女孩,簡單就是她最好的引誘。
他隔著薄薄的阻礙握住綿乳,盡情地揉捏。看她喘息得厲害,他更為放肆,乾脆就揭開那一層,讓被摩挲、挺立的蓓蕾徹底曝露在眼前,含住粉嫩的一點採擷。
「混蛋,放開我……」恨不得立刻昏死過去逃避這一切,賀楚楚強忍的眼淚再也沒辦法忍住,不由自主地滑落在臉頰上。
賀楚楚抽噎著,卻因為他突然的吸吮繃緊了身體,像是快要斷掉的線,難以克制的呻吟冒出口,怎麼拚命喚起理智都阻止不了身體的沉淪。賀楚楚開始後悔了,後悔對這個男人的好奇,什麼好男人,根本就是色狼。
賀楚楚的身子微微弓起,在男人手中綻放,理智卻全然都是抗拒,她阻止不了被欺負,只能盡力維持著最後的驕傲,只是感覺他的手掌不安分地想要褪去她的長褲的時候,終於爆發了一絲力量。沉浸在情慾中的宋辭沒防備,竟然被推開,差點就倒下沙發。
宋辭修長的眸子瞇著,看眼前這個有膽量反抗自己的女人,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那個。
「妳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低啞的聲音透著性感,卻也緊繃而急促,宋辭眸光銳利,更加不客氣地想要剝光她所有的衣服。
不會浪費難得的機會,賀楚楚才不管有的沒的,忘記了他的身分,更忘記這個男人有用一隻手把她丟出去的力量。她狠狠地抬手揮過去,想要給他巴掌,「放開我,混蛋!」
「我說了別挑戰我……」
「混蛋、混蛋!」
賀楚楚猛地揮手,只可惜並沒有如意,反而被緊緊握住手,吃痛得叫出聲。
如果被這麼一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打臉,宋辭也就不要混了。他挑眉,黝黑的眸光中俱是危險,「看來妳真的很喜歡玩這種把戲,那就讓妳玩個夠。」他不介意偶爾奉陪。
身體和言語的雙重刺激,賀楚楚越惱,掙扎得越厲害,思緒紛亂,就連話也說得顛三倒四,「艾尼!放開我,艾尼,救我!」明知道在這裡呼救得不到回應,她還是忍不住叫出聲。
「救妳?」宋辭疑惑,這也是情趣嗎?
「混蛋,你個流氓,放開我,我一定會報警的。」
對這句報警嗤之以鼻,宋辭一點被威脅的感覺都沒有,反而覺得賀楚楚單純得厲害,不過這會他也覺出哪裡不對。
如果說之前還有什麼誤會,這會看她的掙扎,宋辭哪裡還覺不出異樣,看她臉上的淚,根本就不像欲拒還迎,玩什麼霸王硬上弓遊戲的女孩。宋辭心裡生疑,抓她的力道就放鬆一些。
終於得到機會,賀楚楚手掌狠狠推搡開宋辭,兩人各占沙發一邊,眼底裡閃動著莫名的情緒,氣氛僵住。
◎ ◎ ◎
宋辭意猶未盡地看肌膚細膩、動人的賀楚楚,剛才愛撫她身體的美妙觸感還在,「妳到底是誰?」
賀楚楚很想痛打眼前這男人一頓,或者把他罵的狗血淋頭,就算是這種時候,他的眼神居然還這麼放肆,一點都不收斂,可那些話到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她只是紅了眼圈,拚命把被脫掉的衣服穿上。
比起她的驚惶,宋辭顯得閒適得多,儘管他已經意識到有什麼問題。
衣服被扯開得太急,排釦掉了幾顆,穿起來之後並不能完全遮掩身體,尤其是在他的目光下,賀楚楚更加慌亂,穿好衣服才發現內衣還丟在旁邊,想到他放肆的舉動,整個人僵住。
看她紅著眼圈掉淚,愣在那裡不知道該不該脫掉重穿,身上都是他留下的紅痕,宋辭心裡奇異地跳動一下,錯開了目光,把沙發邊放著的外套丟到她身上,遮掩了曝露的春光。
賀楚楚不想再看到宋辭,不想在留在這個房間裡,恨不得立刻跑出去,可人剛站起來又腿軟得厲害,不知道是嚇的還是什麼,差點就摔倒。
「小心點。」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宋辭看她一眼。他的外套被她穿著像是裙子一般,越來越像個小孩子。
「放開、放開!」以為自己今晚逃不掉,賀楚楚奮力掙扎,她如同驚弓之鳥,「混蛋,放開我!」
「如果妳不想我繼續剛才的事情,嘴巴就乖巧一點。」他挑眉,似笑非笑。
「混蛋、混蛋、混蛋……」
宋辭從來不把自己當正人君子,所以做這些事的時候也不內疚,乾脆利索地用一隻手把人拖過來,作勢要壓上去。
「不要、我不要。」拚命掙扎,眼淚掉個不停,向來自詡成熟的賀楚楚第一次覺得現在的自己很弱小,只能任由男人擺布。
看她嚇得小臉紅了又白,本就是做樣子的宋辭坐直了身體,卻沒放開抓著她的手,「妳要想好好離開,就乖一點,坐好,回答我的問題。」
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來,賀楚楚驚懼地盯著男人,他滿含危險的眸子告訴她,這個男人真的會說到做到。賀楚楚只能把委屈硬是咽下去,哽咽著,「你、你到底要做什麼?」
「妳是誰?」
「賀、賀楚楚。」
「我想知道妳來這裡做什麼?」
想到這個就憤怒,賀楚楚咬牙看著宋辭,「幫你送酒。」
「送酒,只是這樣?」
「我來送酒,艾尼正在忙,所以讓我上來,混……」她話說得很快、很急,還想詛咒他,可四目相對看著他的眼睛,又只能咽下去。
宋辭突然失笑,「是這樣啊。」
咬唇瞪他,賀楚楚想在他臉上找到一點心虛和愧疚,結果什麼都沒發現,「你放開我!」
「那是我誤會了妳的意思。」
「我什麼都沒說,是你自己亂想。」
「就算是這樣。」
「就算,你就這樣說嗎,難道不需要對我道歉?」
「道歉?」宋辭挑眉,他已經很多年不需要道歉了。
氣得嘴唇都在發抖,賀楚楚咬牙又咬牙,只能瞪他,「你是我見過最沒禮貌的壞人。」
「哦,妳是在挑釁我。」
「你……」賀楚楚欲言又止,羞於承認自己曾經把他當作怎樣完美的存在,才會存了好奇心想要更靠近一點。
看她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的笨拙,宋辭扶額笑出聲,格外囂張。她真是單純得要命,居然還會用好人、壞人來隨便定義別人,這讓他忍不住想笑,又覺得有意思。
宋辭手底下有很多間酒吧,高雅的有,低俗也做,涉足了這個行業,就不會是純白的身分,儘管所有的兄弟形容他都是仗義,可他絲毫不覺得自己是好人,畢竟在對手眼裡,他可是不折不扣的心狠手辣。
可無論是誰,都沒用好壞人這種說法來形容他。有趣的是,他從這個單純的女孩話裡聽出別的訊息,他以前在她眼裡似乎給她的印象還不錯,所以她現在才滿臉藏不住的失望。
看她的臉色越來越紅,宋辭忍住笑,「好,我不笑了。妳想怎麼辦?」
「怎麼辦?」賀楚楚猶豫著說出這三個字,並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做的事情對她來說是比挨打還要糟糕的,可要是真的想怎麼懲罰,她又不知道說什麼。
賀楚楚已經認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幼稚,這個男人是狼,她左右不得,糾纏得多了只能平添更多麻煩,思來想去只能恨恨地咬著牙,「這件事你不准告訴任何人,我會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什麼都沒發生過,妳想這樣?」宋辭的目光在她全身上下來回看,頗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
「別看我!」
宋辭收回目光,倒是沒有繼續刺激她。
這樣出去根本沒辦法解釋自己為什麼在上面待這麼久,何況她衣衫凌亂,一眼就能看出她發生了什麼。賀楚楚心裡悶悶的,總算是藉著宋辭外套的遮擋換好了衣服。
賀楚楚站起來,惡狠狠地瞪著宋辭,「這件事以後不准和任何人提起。」
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她,宋辭像是在思考,下一刻,他脫口而出的話讓兩個人都驚訝了一下。
「兼職維持學業應該很累吧,我可以支付妳足夠的薪水,只需要妳暫時陪在我身邊。」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宋辭自己都意外了一下。可他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一點不覺得這樣講有什麼不對,看她瞪大眼,反應不過來,心情更好,「妳可以提一個合適的數字,或者我來說。」
總算徹底領悟了宋辭話裡的含義,賀楚楚先是震驚,不敢置信,繼而就有些怒不可遏,只不過她就算生氣也做不到大吵大鬧,只能用眼神示威。
賀楚楚睜大眼,冒出無名的怒火,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惡狠狠一些地瞪著他,「我不需要。」
聽著她咬牙切齒的口氣,宋辭的唇微揚,「哦。」
哦是什麼意思,那個眼神又算是什麼?賀楚楚瞪著他,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和他交流下去,現在的宋辭讓她失望極了,完全和她想像中不同。
誰說他是個體貼人的正人君子,根本就是比那些小流氓更高段的大流氓。從來沒有一個人讓她這樣憤怒過,她也隱約覺得失望,在她的想像中,這人即便江湖氣重些,也算得上頗有些俠義的男人,可現在竟然用錢買她。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要走了。」帶著點賭氣的口氣,賀楚楚欲走。
接二連三地被女人拒絕,宋辭有點想笑,眼底神色卻幽暗起來,「賀楚楚是嗎,妳忘了妳還是我的職員,領班沒教妳怎麼服務客人嗎?」
「你不是客人。」
「那就更應該好好表現,畢竟我能左右妳的工作。」
宋辭說完,賀楚楚一下子氣急而笑,這男人真夠自大,難道以為她是辛辛苦苦賺錢生活的小白菜?居然還玩出這種把戲。
「我不做了!」氣呼呼地說出這句話,賀楚楚一臉鄙夷地盯著宋辭,「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當作被狗咬了,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酒吧,所以你可以死心,我不會受你的威脅。」
「是嗎?」宋辭笑了,「如果價格足夠……」
「像你這種用金錢衡量別人的混蛋,才是一文不值。」這一刻,賀楚楚萬分感激自己並不是可憐巴巴地用打工支持學業的小可憐,可以不被這個男人威脅,「我來酒吧兼職不是為錢,你失策了。」
宋辭瞥她一眼,似乎在判斷她話裡的真假。
賀楚楚回瞪他,「怎麼,沒話說了?那就是現在,此刻,我辭職不做了。」撂下這句話,賀楚楚轉身就走,她努力想讓自己的背影顯得帥氣一些。
只可惜,賀楚楚還沒走出去,剛觸碰到門,宋辭慢悠悠的聲音響起來,「妳真的以為我沒辦法威脅妳嗎?這個房間有監視器,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我們剛才做的事情應該很精彩,我不介意和妳的同學、朋友分享這份禮物。」
賀楚楚倏然僵住,她回頭,「你……」心中很是冒出一種衝動,想抓過桌上的酒杯潑在宋辭臉上。
比起她的緊張,宋辭看起來十分悠閒、得意,他站起身,拿起被她用過的外套,「我可以忘記這件事,刪除視頻記錄,並且保證不會外傳,只要妳每天都來酒吧工作,放心,只是工作。」
「我還是學生,之前也只是週末兼職。」
「我知道,可那時候妳的把柄可沒被我抓在手裡。」
「宋辭!」
「原來妳知道我的名字。」宋辭微笑,看著像小貓一樣亮著爪子的女孩,「放心,不用很久,只要一個月,妳堅持一個月就好,時間可以根據學業適當調整,不用跟著別的服務生一起,但每天都要來。」
「我如果不來……」
「那妳的朋友都會收到一份禮物。」
「你……」
「別多想,我可沒別的意思,妳還沒好到無可替代的地步,之所以留下妳繼續為我工作,只是想確認妳不會損害我的利益,畢竟妳現在離開了,出去亂講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我很被動。」
「你太過分了!」賀楚楚覺得被侮辱,她明明是被欺負的一方,憑什麼他還要這樣講。
「那就這麼決定,妳今晚可以回去了。」宋辭走到她身邊,打開門,「走吧,我送妳回去。」
「不用!」
完全不介意她惡劣的口氣,宋辭微笑,「妳這樣從前門出去不太好,走後門吧,我送妳回學校,可不希望我的職員因為衣衫不整遇到壞人,我需要負責任的。」
「不需要!」
「想讓我抱妳下去嗎?」
賀楚楚瞪著眼,呼吸急促,好半天才平復,氣沖沖地出去,朝著後門走。在她身後,宋辭揚起嘴角,心情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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