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誘男人上床,女人想在上,男人寵著由她;
勾引女人上床,男人在上時,女人羞得由他。
聽說當朝宰相文慶林是庶出子,十多年前被掃地出門,
至於宰相府,據說就文慶林一個主子,僕人也極少,
也沒陪睡丫鬟或姬妾姨娘,文慶林乾淨得不像一個男人。
當貴為宰相的文慶林跟譚府大小姐譚佳如求親時,
消息在京城裡像炸了鍋似的流傳。誰不知,宰相有錢有勢,
這婚譚家可是高攀了,沒想到,譚佳如只想跟文慶林當契約夫妻。
為了求娶,譚佳如開什麼條件,文慶林都照單全收,
可真娶進門後,譚佳如以為的文人宰相卻成了野獸,
不但狠狠地奪走她的初夜,還流氓地逼她夜夜同床共枕。
她好心幫他找小妾一同陪寢,這位上了床就不懂得節制的男人,
竟然高傲地說,多少官吏想給他塞女人,連皇上都想給他賞賜美人,
他看也不看一眼,更不要說碰,要陪寢,一個譚佳如就夠了。
第一章
「兒子,等娘找到了你爹,咱們以後的日子就不會這麼苦了。」一名穿著樸素的婦女摟著一個瘦骨嶙峋的孩子,一臉的慈愛,「隔壁的牛大爺說了,你爹考上了秀才,也不枉費咱們家省吃省喝地供你爹讀書,聽說考上秀才,每個月都有五兩銀子的津貼呢,以後娘給你買肉吃。」婦女一臉的憧憬。
小男孩臉上流露出一抹嚮往,孝順地說:「給娘吃肉。」
婦女聽得兩眼淚汪汪,「咱們都有得吃。」
小男孩約莫八歲的年紀,還未長開的小臉並不出色,但一雙眼格外的清澈,渾身透著溫良,猶如一塊隱約泛著光澤的璞玉。
婦女摸摸他的頭,「好孩子,咱們再堅持一下,娘打聽到你爹就住在這裡,咱們等一等。」
「娘,為什麼不進去找爹?」
「這……」婦女有些不敢。
他們正站在京城有名的客棧乾坤酒樓前,他們衣衫沒有很襤褸,但看那乾坤酒樓裡進進出出的都是一些穿著錦衣華服的人,婦女從小就在淳樸的農村長大,不敢硬著頭皮進去,深怕被趕出來,丟了自家夫君的臉。她很清楚,這裡可不是她這樣的農婦可進去的。
「慶林是不是覺得累了?要是累了就靠在娘的身上。」
娘親的手很厚實,指尖上都有繭子,腿上有風溼病,那是因為去年颳大風、下大雨的時候,家裡沒個男人,娘親站在田裡,為了撈回糧食,硬是落下了風溼的毛病。文慶林懂事地搖搖頭,「娘,我不累。」
於是,娘兩個便等在乾坤酒樓外。天快黑了,才看到一個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婦女眼睛一亮,控制不住地扯著文慶林的手,拉開嗓子喊道:「孩子他爹!」
男子轉過頭,看到婦女的時候,眼神滿是不敢置信,也不管正趕到他面前的妻兒疲憊的臉上難掩的喜悅,冷聲道:「妳是誰?」
婦女停下腳步一愣,緊張地搓著手,「孩子他爹,你怎麼了?怎的不認識咱們了?」
男子一臉嫌棄地說:「可別胡亂認人,我可不認識妳和妳的兒子。」
「你怎麼了?」婦女立刻哭了出來,「我吃苦地操持著家,給你生兒子,賺錢給你讀書,你怎麼說不認識我了?」
男子看也不看她,甚至連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轉身就走。婦女放開兒子的手,立刻上前抓他,被男子給揮開,婦女不肯,兩人在乾坤酒樓前糾纏著。
文慶林看得額上冒汗,小小的人兒慌亂地喊著:「爹、娘……」
不少看熱鬧的人都探出脖子看著,男子惱羞成怒,一把將婦女給甩到了一邊,他們沒有注意到一輛疾馳的馬車駛了過來,直直地衝向了婦女。
文慶林眼睜睜地看著娘親被馬車給撞倒,噁心的鮮血從娘親的身體裡流了出來,撞了人的馬車卻不停,馬夫暴虐地喊著:「走路看著點,不知道束河郡主的馬車過來啊,小心皇上砍了你們的腦袋!」
馬車快速地離開,文慶林只覺得腦子糊糊的,猛地,他反應過來,四處張望,哪裡還有他爹的影子。
他哭喊著跑到娘親身邊,「娘……」
「兒子……」婦女有氣無力地摸著他的頭,話卻說不出來,鮮血從她的唇裡不斷地流出來。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娘!」文慶林沙啞地嘶喊著。誰啊,無論是誰,來幫幫他,他什麼都沒有啊,他只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娘親,誰來救救他娘親!
「小哥哥,你別哭。」
文慶林抬頭,自淚水中他看到一個打扮得像小仙女的小女孩,她朝他說:「小哥哥,不要怕,李管家給你娘找大夫,你娘不會有事的。」
文慶林看著那高大的李管家喊人一起抬他娘去最近的醫館,他踉蹌地跟在他們的身後,他不經意地回眸看去,那小仙女似的小女孩側著頭,跟著她的奶嬤嬤離開。
他轉回頭,雙手握成了拳頭,跟去了醫館,醫館濃郁的藥味刺得他的鼻子格外的難受。
大夫給他娘親看傷勢,他隔著簾布,慌亂地走來走去,大夫掀開簾布走了出來,看著他微微一嘆氣,「小子,進去見你娘最後一面吧。」
文慶林流著淚,他一步一步緩慢而堅定地往裡走,走到一半,他又疾步跑了進去,他怕走太慢會見不到娘親的最後一面。
「慶林……」
「娘!」文慶林緊緊地抓著娘親的手。
「炕上的罐子裡還放著些銀子,娘、娘走了,你要好好的……」婦女虛弱地說著:「別、別再去找你爹了……」
文慶林哭著猛點頭,眼睜睜地看著娘親的手從他的手裡滑落,他用力地抓緊,卻保留不了她的溫度,她的手一點一點地在他顫抖的小手中冷掉,「娘!」
李管家站在外面,聽著裡面的哭喊,搖搖頭,對著小廝吩咐:「按大小姐的意思是要我們幫這小子一把,既然那位大娘已經去了,那後事就幫幫忙,再給些銀子,也算是大小姐的善心。」
小廝點點頭,「是,大小姐真心善。」小廝感嘆道。
李管家想到了夫人去世時大小姐的哭聲,人與人之間也是講究一個緣法,「也別催,就讓小子哭一場吧。」他心中嘆氣,哎,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 ◎ ◎
十二年後
譚府裡,譚佳如冷笑地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帖子,抬頭對上前面喝茶的譚繼夫人,「繼夫人就這麼急著要將我趕出府?」
譚繼夫人放下茶盞,捏著帕子擦了擦嘴,「天地良心,我不過是擔心留妳留成了仇,畢竟外面的人都說我這當人後娘的不好,妳都十七歲了,我還未為妳找一個夫婿,怎麼說妳也是譚家大小姐,如今成了外面的笑話,說到還沒出嫁的女子,定然有妳。」譚繼夫人微頓,「對了,妳還有一個外號,人稱老姑娘,我可不敢再留妳。」
「妳若真心做一個好後娘,自然無人笑話妳,看看妳做的事。」譚佳如毫不留情地將那些帖子全數推到了地上,「什麼公的都往我眼前推,當我是飢不擇食了不成。」
饒是臉皮厚的譚繼夫人聽了她的話,臉都紅了,「妳說的可是什麼話?」
「要是真心的話,便好好地在這些帖子裡找幾個。」譚佳如優雅地站起來,撩著裙襬,跨過帖子,精緻的鯉魚紫紋繡花鞋不經意地踩了幾張帖子,「別什麼阿貓阿狗的都往我眼前送,妳要是再這麼做,我也不介意讓人知道妳這後娘做的是什麼缺心眼的事。」
「哪裡缺心眼了,大小姐眼高於頂,我可不敢有什麼漏網之魚,免得妳折騰我。」
「哦?既然如此,那倒是我誤會妳了。」譚佳如輕笑,「妳的一片好心我就收下了。」
譚繼夫人瞇著眼睛,總覺得譚佳如今天太好說話了,從她跟譚佳如打交道以來,這其中自有貓膩,深怕吃虧的她緩緩地說道:「也怪我粗心,我還是先挑挑看再讓人將重新整理好的帖子交給妳。」
譚佳如挑了一下眉,「可不用麻煩繼夫人了。」
譚佳如越是如此,譚繼夫人越覺得不能信任她,站起來往外走,「大小姐不用擔心,下一回來的帖子定然會少而精。」
譚佳如冷眼看著譚繼夫人離開,隨即冷笑。一旁的丫鬟茴香不解,「大小姐,怎麼不……」
「怎麼不乘勝追擊,是嗎?」譚佳如冷哼道:「繼夫人心中有鬼,深怕我會出什麼難題,所以先將帖子要了回去。」
她只不過是利用了譚繼夫人的心虛,如果譚繼夫人不忌憚她,認為她一定會刁難,譚繼夫人大可將帖子留下,她可不是以前那個出了事情就去爹面前哭哭啼啼地哭訴的無知孩童。
譚佳如看向譚繼夫人用過的茶盞,她眼一冷,「將她用過的東西都扔了。」
「是。」茴香點頭道,立刻將譚繼夫人用過的茶盞給收拾掉。院中伺候的下人都知道大小姐的脾氣,是以譚繼夫人過來時,只拿中等的瓷器上茶,否則可經不起扔。
譚佳如坐了下來,手指輕敲著桌面。她可沒忘記自己年幼時不懂事,以為新來的後娘是一個心善的,可惜沒過多久,譚繼夫人就流露出了本性,欺負她和妹妹,打壓她們兩人。後來,她明白委曲求全也沒用,何不乾脆地做一個虎姑娘呢。
譚府的人都知道譚佳如的脾氣不好,要是一個伺候不對,被逐出府都是輕的。可她不如此,那就會被譚繼夫人給欺負到頭上去,她寧願做那個欺負人的人,也不想做那個被人欺負的人,所以她的性格中多了一些霸道,可也沒人說她不好,畢竟她是譚府嫡長女,性格自然要強一些,唯唯諾諾的,反倒惹人不喜。
不得不說,譚繼夫人來了一趟,譚佳如的心情也差了不少,可是譚繼夫人有一點沒說錯,她如今都十七歲了,她是該嫁人了,再不嫁都要連累自己的妹妹不好嫁了,為了保護妹妹,防備譚繼夫人,她一不小心便將自己拖成了老姑娘。
想到嫁人的事情,譚佳如咬了咬牙,不是她不想嫁,實在是沒有合適的人選,她要嫁人,可她沒有忘記虎視眈眈的譚繼夫人,所以要嫁,她就要嫁一個有權有勢的男子。但偏偏有權有勢的男子不是成婚早,便是妻妾成群,她可不想從譚府出去,又掉進了一個狼窩裡,在小小的後宅裡跟一群女人勾心鬥角,也是夠煩人的。
她也想過低嫁,可低戶的人家在譚繼夫人面前就矮了一個頭。譚佳如忍不住地揉著頭,茴香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揉頭的動作,「大小姐,可是頭疼了?」
「無礙。」譚佳如搖搖頭。
茴香憐惜地說:「大小姐不要慌,定然能找到一個如意郎君。」
譚佳如臉皮薄地紅了臉,惱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誰說我是為這件事情煩心呢。」
「是、是,大小姐不是為這事煩惱。」茴香偷笑,隨即又說道:「奴婢聽說京城的北門要關掉修葺呢。」
「我沒記錯的話,我記得譚繼夫人的嫁妝有不少的鋪子開在北門,哈哈。」譚佳如痛快地笑著,「怪不得尋我晦氣,想必是嫁妝盈利少了不少吧。」
茴香見她開心,繼續說道:「是啊,因為北門那裡陳舊失修,宰相便說要將那裡整頓一番,一些不合法的鋪子都要關掉。」
譚佳如睜大了眼睛,若有所思,「不合法的鋪子……」
茴香不確定地說:「奴婢想繼夫人應該不會有不合法的鋪子吧?」
「這可說不準。」譚佳如笑呵呵地說,她吩咐道:「讓人去查查看。」
「是。」
譚佳如的心情又好了不少,還多虧了多管閒事的宰相大人,否則她怎麼找譚繼夫人的麻煩呢。不過為了不讓譚繼夫人繼續盯著她,她無論如何今年也要將親事訂下才成,否則不是給了譚繼夫人藉口管她的事情嘛。
◎ ◎ ◎
「大人,在下不明白,北門雖然陳舊失修,可那裡有一個集市,平日裡也挺熱鬧的,若是關了那集市,只怕怨聲載道。」
宰相府書房裡,一道頎長的背影正佇立在窗邊,靜靜地看著海棠花開,聽了心腹的話,男人緩緩地轉過身,一雙黑如黑夜的眼眸直直地看著心腹,「自有我的用意,那集市便移到南門去,不是說南門偏僻少人煙嗎,就將人往那裡趕。」
心腹文彪一想,也不覺得問題太大了,於是又跟宰相文慶林說了最近朝廷的風向,到了最後,辛勞的心腹又說了一句:「大人也該關心自己的終生大事。」
「這件事情我自有打算。」
文彪知道文慶林心思深,也不敢說太多勸阻的話,上回文書不懂事,居然問相爺為什麼不娶了束河郡主,如今文書還在利州做事還沒回,那裡天寒地凍,可真是慘兮兮。
束河郡主可是對相爺痴心一片,相爺卻是極其厭惡束河郡主,一看到她,俊臉便冷若冰霜。
但文彪也放心,因為相爺這回說的是有打算,而不是賞了他一記冷眼,看來相爺確實想娶妻了,但也不知道相爺想娶誰。不管是誰,那未來的宰相夫人可不好當啊。
夜色漸漸地濃了,文慶林沒有如往常般留下文彪一同用膳,而是背著手往外走。文彪一臉的不解,「大人去哪?」
「看夫人。」
望著相爺的背影,文彪用力地想了想,相爺的娘已經去世了,忌日還未到,這夫人是哪一門子的夫人呢?
京城的東門邊有一條有名的護城河,每到海棠花開滿枝頭的時候,不少男男女女都會相約出遊。白日賞花,夜晚賞燈,熱鬧不已。
譚佳如趁著夜色出了門,與自小就認識的好友李夏至相約在護城河邊,李夏至還未來,她便欣賞著夜色中的海棠花,一旁的茴香挑著燈。
「晚上的景色不錯,下回定要拉妹妹一同出府。」譚佳如恨鐵不成鋼地說。自家的妹妹因為小時候受過驚嚇而不能說話,性格內向,不愛出門,許是自卑作怪,妹妹越是如此,譚佳如越是心疼。除了擔心她自個的婚事,身為長姊,她也擔心著妹妹的婚事,絕對不能讓譚繼夫人控制她們姊妹倆。
正想著,耳邊聽到茴香低低地說一聲:「大小姐小心。」
譚佳如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還未有什麼感覺,腰肢隨即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扶了一下,她扭過頭,對上一雙波瀾不興的黑眸,莫名地不敢盯著看,很快地移開了眼。
茴香生氣地看著那莽撞的小孩快速地跑走了,緊張地看著譚佳如,「大小姐,妳沒事吧?」
譚佳如搖搖頭,又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後後側方的男人,她有禮地屈膝,「多謝公子。」
「不必。」文慶林溫和地說。
茴香也忙著說道:「多虧了公子。」
文慶林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突然自不遠處,李夏至跑了過來,「佳如。」
譚佳如唇角微彎,「夏至。」
「讓妳久等了,都是我家哥哥,出個門也要講究,結果遲了。」李夏至內疚地說。
譚佳如知道李家哥哥的品性,聽得也不由得笑了,「是嗎?」
「這位公子是……」李夏至注意到譚佳如身邊站著一名氣質溫潤的男子。
「哦,剛剛多虧了這位公子,不然我就要摔倒了。」譚佳如解釋道。
李夏至頷首,轉頭見李嘉格跑了過來,她正要囉嗦幾句,卻見李嘉格往那男子走去,「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相爺。」
一個相爺,聽得譚佳如和李夏至都愣住了。譚佳如沒想到這個溫和的男子居然是當朝宰相,看著著實不像,太年輕了。
「李公子。」文慶林淡淡地看了李嘉格一眼。
李嘉格笑容熱情地說:「難得偶遇相爺,不知道相爺願意與在下一同遊船否?」
李夏至不想看自家哥哥那諂媚的樣子,轉頭對著譚佳如輕輕地說:「當今宰相居然這麼年輕。」
譚佳如正偷偷地打量文慶林,沒想到正好對上了文慶林看過來的黑眸,她的俏臉一紅,沒想到正好被文慶林給抓了個正著。
她不自在地移開了臉,朝李夏至點點頭,「是啊。」還真是年輕得不像話。她是聽說過當今宰相文慶林很年輕,可她以為是道聽途說,就算文慶林真的很年輕,可年紀輕輕能當上宰相的,一定會是一個面容惆悵、白髮幾縷的男子。哪想,文慶林年輕不說,氣質儒雅,跟宰相根本掛不上鉤,要不是李嘉格說他是宰相,譚佳如是怎麼也不相信的。
她聽到李嘉格邀請文慶林一起遊船,心中暗忖,堂堂宰相,哪有時間遊船。可那頭的文慶林緩緩地頷首,「好。」
李嘉格面露喜色,要知道這京城可沒有人不想跟文慶林打好關係,可打好關係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那文慶林看著一個儒雅書生,可軟硬不吃,卻又偏偏拿他什麼辦法也沒有。
譚佳如訝異地看了看文慶林。文慶林側著臉,對她點了點頭,「在下文慶林。」
譚佳如見他自報家門,知禮地說:「譚府譚佳如。」
李嘉格笑呵呵地指著李夏至,「這位是我的妹妹,李夏至。」
如此,幾人也算認識了一番。
李嘉格是一個人精,隱約能感覺文慶林對譚佳如的態度格外的溫和,忍不住地瞅了瞅譚佳如和李夏至。李嘉格納悶地想,自家的妹子雖然頑劣,可容貌也不差,怎麼文慶林更關注譚佳如呢?比起身家、背景,譚佳如和李夏至差不多,可要是說在朝政中的影響,顯然他們李家更加適合文慶林。
而且,文慶林不知道嗎?譚佳如是京城裡有名的老姑娘了,男人娶妻要娶賢,自然也喜歡娶嫩的,李夏至比譚佳如還要小上兩歲。
李嘉格忽然覺得身子莫名的冷,他猛然打了一個哆嗦,對上了文慶林冰冷的眼,他後知後覺地收回了在譚佳如身上的目光,那股冷意也悄然地退去。文慶林,果然是名不虛傳,那眼神令李嘉格明白,有些心思不能有,有些主意也不可以打。
四人上了畫舫,夜色中的護城河岸掛滿了五彩繽紛的彩燈,遠看極為絢爛、好看。李夏至挨著譚佳如,「佳如,妳繼母可還有給妳找些不長眼的東西?」
聽了李夏至的話,譚佳如忍俊不禁地一笑,「說什麼話呢。」
月色朦朧,彩燈搖曳,海棠花也比不上譚佳如的嫣然一笑。李夏至忍不住地說:「佳如,妳要多笑笑,笑起來多好看,別整日虎著臉,跟個母老虎似的。」
譚佳如聽得瞪了她一眼,「妳才是母老虎。」
「妳看看我哥哥,我哥哥可好?雖然風流了些,可妳性子霸道,一定能騎在他頭上。」李夏至滿臉的希冀。
譚佳如聽得直搖頭,這哪裡是牽線,根本是拆姻緣!她捂著嘴輕笑,「妳哥哥……」
李夏至睜大了眼睛,「是沒什麼可取的,但勝在相貌堂堂,而且妳本來便與我哥哥相識,這情誼就不同了。」
譚佳如張嘴,還未說話又被打斷了,李夏至一副急得要命的模樣,「佳如、佳如,我說的都是發自內心的話,到時候我哥哥要是欺負妳,我定要他好看。」
李夏至希望她能跟譚佳如從好朋友變成好姑嫂,她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大,以致於文慶林和李嘉格也聽見了。
文慶林溫溫一笑,對李嘉格說:「李公子想求娶譚小姐?」
李嘉格一愣,譚佳如娘家背景雄厚,人也長得漂亮,雖然有些霸道,但做當家主母也不錯。他剛一張嘴,文慶林又緩緩開口,「若是有意,應知會雙親上門提親,豈能由李小姐如此咋咋呼呼。」
李嘉格的臉都燙了,暗罵自己的妹妹不分場合,這種事情確實不該私下在未婚女子面前提,於理不合,方才還有一些想法,此刻被文慶林一說,他反而不敢承認,只說:「我並沒有想求娶譚小姐,只是妹妹與譚小姐關係好,才有這麼一說。」
文慶林微微頷首,睇了他一眼,「既然如此,為人兄長,應好好管教令妹。」
李嘉格內心委屈,面上受教地說:「相爺所言極是。」
第二章
文慶林的目光便落在了譚佳如身上,譚佳如被逗得面色桃紅,李夏至則是一臉的急切,他語氣轉冷地說:「李小姐身在李家,也要懂得什麼話可說、什麼話不可說。」
李嘉格本來還妄想文慶林能對李夏至有些好感,京城沒有人不想將家中女子嫁給文慶林的,這文慶林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啊,誰能跟文慶林搭上關係,誰就能從此一帆風順啊,誰敢不賣個面子給文慶林。
李嘉格此刻聽文慶林對李夏至的評論,他一時間苦澀不已,自家的妹子也有不少人想求娶的,可文慶林一眼就看穿了李夏至的本質,李夏至的性格太跳脫了,跟賢慧沒有半點關係。
眼下文慶林這麼說,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他是不能任由李夏至胡鬧下去了,他輕咳一聲,「夏至,休得胡鬧!」
李夏至被斥責了一聲,臉一下子紅了,微微委屈,好心當作驢肝肺。她抿了一下唇,「哥哥以後莫後悔。」說完,李夏至便拉著譚佳如往畫舫的另一頭走。
譚佳如看了她一眼,「夏至,我對妳哥哥無意。」
譚佳如也想過李嘉格,可惜李嘉格性格風流,而她可不想成婚後還得管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自然將李嘉格從名單中除去。
李夏至嘟嘟嘴,「妳這般好。」
譚佳如輕笑,「哪有這麼好。倒是妳啊,及笄也一段時日了,可有相看?」
李夏至的臉一下子紅了,「娘親有替我找,不過還沒看下。」
譚佳如明白地頷首,「李夫人一定會給妳挑一個如意郎君。」
李夏至忽然瞪她,「好生狡猾,明明在說妳呢,怎麼說到我身上了。」
譚佳如一笑,拉著李夏至檀木桌旁坐下,要李夏至一起用些糕點,茴香給她們斟茶、倒水。李夏至只坐了一會便坐不住了,「我肚子脹,走一走。」
譚佳如點頭。
見李夏至走遠了,茴香在譚佳如的耳邊輕說:「李小姐的性格過於天真呢。」
譚佳如嘆了一口氣,「也是一種福。」她與妹妹便沒有這福分。
一道身影走到她的旁邊,「譚小姐,在下可以坐下嗎?」
譚佳如看向文慶林,再遠遠看去,隱約能看到李嘉格跟李夏至的身影,兩人彷彿在說什麼,譚佳如心想李夏至怕是逃不過一頓挨罵了。
「自然可以。」譚佳如朝茴香使了一個眼色,茴香立刻給文慶林倒了一杯茶,接著又站在了不遠處,靜靜地不打擾。
文慶林撩起下襬坐了下來,慢慢地品嚐,「李小姐有一點確實沒有說錯。」
譚佳如微驚訝地看著文慶林,「嗯?」
文慶林慢條斯理地說:「譚小姐很好。」
譚佳如驚訝過後,耳根子微紅,方才還一本正經似君子的文慶林忽然這麼誇她,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可他下一句話令她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若是在下向譚小姐求親,不知道譚小姐意願如何?」
譚佳如的手不自覺地捏著椅子的把手,另一手拿著絲絹捏著一小塊綠豆糕,聽了他的話,她一不小心捏碎了綠豆糕,呆若木雞地看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向她求親?
「確實比較突然,譚小姐不如細細想過之後再回復我,如何?」文慶林輕揚著一抹溫和的笑容,任誰看了都會對他起好感。
「佳如,你們在說什麼?」李夏至臉上沒有被罵了之後的沮喪,笑盈盈地走了過來。
譚佳如不想讓人知道她跟文慶林之間的對話,只說:「喝茶吃糕點呢。」
李夏至哦了一聲,又在畫舫上走動了,李嘉格本想也過去坐一坐,可不知道為什麼,文慶林臉上的笑容看似溫和卻又帶著拒人千里的冷漠,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過去,也不知道譚佳如怎麼能這麼淡定地坐在那裡。
譚佳如默默地將裙襬上沾的綠豆糕渣渣撫開,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那一臉淡定的文慶林。
她並不和別的大家閨秀一樣縮在院子裡不出門,因為要打理娘親留下的嫁妝,她很多時候都要親自打理商鋪,她行走於外多了,自然也聽多了很多事情,其中也包括文慶林。
說起文慶林,不少人都說他運氣好,結識了出遊在外的史太傅,史太傅看中他的才華,於是親自教導他,在史太傅的有心栽培之下,文慶林便平步青雲,一步一步地在朝堂上屹立不倒,連皇上也對他信任有加。
但小道消息傳出,原來文慶林是庶出子,不被家族認可,被趕了出來,他親爹便是禮部的文大人,文大人有意要認回文慶林,不過文慶林嚴明他自己只不過是一個農婦所生的孩子,親爹、親娘都早已去世。
至於宰相府,異常的清冷,據說府中就文慶林一個主子,僕人都極少,但是不要以為宰相府就是一個很好進的地兒,還沒聽說過哪一個膽大包天的敢去偷宰相府的。
而文慶林身邊也沒有花花草草,乾淨得不像一個男人,引得別人都說他是不是有隱疾,或者好男風。
譚佳如這邊想著曾經聽過的事情,心中愕然,沒想到文慶林還滿符合她的要求,有錢有勢,宰相府裡也乾淨,只是,這麼符合她要求的他竟令她不敢高攀。
望著對面的譚佳如撐著下頷發呆的模樣,文慶林眼裡的溫度暖了不少,曾經的小仙女長大了,容貌依舊嬌美,一舉一動之間生動明媚,彷彿黑夜中的彩虹。
畫舫緩緩地往回駛去,他溫柔地開口,「譚小姐……」
譚佳如如夢初醒,水眸蕩漾地望著他。他淺淺地笑著,人畜無害,「不知道譚小姐考慮得如何了?」
譚佳如吃驚不已,咦,不是說讓她慢慢考慮嗎?她微怔地張嘴,「相爺不是讓小女子細細地想嗎?」
「譚小姐不是已經細細地想過了嗎?」文慶林的眼睛散發著睿智。
彷彿她剛才在想什麼,他都知道一樣。她輕咬著下唇,明眸善睞地說:「多謝相爺的好意。」
這是在婉拒,他卻不惱,「請譚小姐告知原因。」
如此纏人,她微蹙娥眉,他不是該不再問下去嗎,怎麼還問她呢?她誠實地說:「小女子高攀不起。」
「我既然敢提,便是允妳攀上我。」文慶林坦蕩蕩地說。
譚佳如原想客客氣氣的,可他卻不是客氣便能應付,平日裡也不喜被人壓著打,她直截了當地說:「小女子只想找一個聽話的夫君。」
他頷首,「譚小姐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
她神色微惱,「相爺是什麼意思?」
文慶林淡淡地說:「譚小姐想如何?」
譚佳如索性說開了,「做生意的講究契約,小女子想找一個契約夫君。」
「何為契約夫君?」
「名為夫妻,實為兩人。」她早已有這個想法,卻知道絕對做不到,哪有人會答應這麼荒謬的事情。
他沉吟了片刻,「妙哉。」她瞠目結舌地看著他,他淺笑,「如此,明日我便讓人上門提親。」
譚佳如愣在那裡,畫舫到了岸邊,文慶林率先離開了,李嘉格為了避嫌,在自家馬車邊等著李夏至。
李夏至跟譚佳如告別之後上了馬車離開,譚佳如則是久久不能回神。
茴香聽不清他們剛交談了什麼,可見譚佳如神色不對,低低地問:「大小姐,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茴香小心地扶著譚佳如上了馬車,譚府的馬車不急不慢地往回趕。
譚佳如沒有說話,只是覺得她異想天開的想法竟被文慶林讚許了,這真的是……
茴香惴惴不安,「大小姐,妳可別嚇奴婢。」
本來還有些擔心的譚佳如突然笑了,他有目的便好,就怕他沒有,這樣她反而安心些。
「好茴香,什麼事情也沒有。」譚佳如溫溫地笑了。
◎ ◎ ◎
隔日一早,譚佳如剛起來,便聽聞文慶林親自上門跟她爹譚毅在書房裡待了好一會,等文慶林走了之後,譚毅便差人喊她去書房。
譚毅看著譚佳如,摸了摸鬍子,「今天宰相文慶林上門了,與為父說想娶妳為妻。」
譚佳如故作驚訝,「怎麼會?」
譚毅看她確實不知情,也斷斷不會做出私相授受的事情來,放心了不少,臉上露出笑容,「能得文慶林青睞,也算是一件喜事。」
譚佳如低頭不語,沒想到文慶林動作這麼快。譚毅又說:「若是妳不反對,擇日文慶林會三媒六聘。」
譚佳如輕輕地頷首,昨天入睡之前,她想了很多,既然文慶林很符合她的要求,甚至連她提出的契約夫妻,他都應允了,她還有什麼不滿呢?就算文慶林真的有隱疾也無所謂了,她會替他守住祕密。
走出了譚毅的書房,譚佳如往譚淳安的院子走去,譚淳安剛過早膳,在院子裡緩緩地走著,譚佳如輕聲喊道:「淳安。」
安靜的小人兒轉過頭看向她,隨即一笑,歡快地迎了上來,小嘴張了張,無聲地說,姊姊。
譚佳如心疼地牽起她的手,「日頭這麼大,怎麼在外面走?小心被晒暈了。」
譚淳安微紅,搖搖頭,小手在肚子上輕輕摸了摸。譚佳如心知肚明,「貪嘴的小吃貨,吃撐了難受在院子裡蹓著,真是的,少吃些,別撐壞了自己。」
譚淳安親暱地將頭靠在譚佳如的肩上,撒嬌地蹭了蹭譚佳如的肩,譚佳如笑著拉她進屋。
兩人在屋子裡坐下,譚佳如想到自己要出嫁了,心中有一股淡淡的憂傷,她最不放心的就是譚淳安了,妹妹自幼因意外而不能言語,家中又有一個不懷好意的譚繼夫人。
譚佳如微微一嘆氣,「姊姊怕過不了多久就要出嫁了。」
譚淳安睜大眼睛,先是驚後是喜,手指在譚佳如的手上滑動著,姊姊,是好事啊,為何嘆氣?
譚佳如望著她,「姊姊不放心妳啊,怕妳吃了繼夫人的虧。」
譚淳安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會吃虧。譚佳如揚起自信的笑容,「就算姊姊成親了,姊姊也會常常過來,妳有什麼事情都要告訴我。」
譚淳安好奇地寫道,未來的姊夫是誰?姊姊嫁人了還回娘家,夫家會不會不滿?
譚佳如心裡暖暖地抱著譚淳安,「他的爹娘早已過世,家裡沒長輩,沒人管我,嫁過去便是我最大,而且……」她一頓,「他答應過我,我想回娘家便能回。」
譚淳安喜上眉梢,手指輕快地比著,意思便是譚佳如找的夫家很好。
譚佳如刮刮她的鼻子,「妳未來的姊夫可是宰相呢,官大得很呢。」
聞言,譚淳安真心為譚佳如高興,拉著譚佳如的手,百般不捨。譚佳如緊緊地抱著譚淳安,心中堅定地想,她一定會護著妹妹,護著娘親留給她們的所有。
◎ ◎ ◎
文慶林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眼見文慶林終於有意要成親了,皇上便親自賜婚,給文慶林做臉面。
譚佳如料不到,她與文慶林的婚事會讓皇上賜婚,但對她而言也是一樁好事,皇上賜婚是光宗耀祖的喜事,而他們的婚事正式定於十月初十。譚佳如看到文慶林的聘禮時,嚇了好大一跳,她沒想到文慶林如此大手筆,但一想她會將聘禮帶回去便也釋然了。
之後的第三天,文慶林託人給她送了一個烏木盒子過來,如今他們也是未婚夫妻,她收禮也不尷尬,烏木極其珍貴,盒子通身發黑,黑中發亮,可謂是極品,纖纖玉手打開烏木盒子,她一看便愣住。裡面放著的東西並不是她以為的首飾,而是幾張絲綢,絲綢上寫著寥寥數語,最上方寫著三個字,契約書。
文慶林、譚佳如,夫妻一體,兩者亦不干涉彼此,此契為證,絕不違反。
譚佳如看著笑了,不錯,她更加滿意這位契約夫君了,他這樣的舉動安了她的心,讓她更加覺得嫁給他是一件再正確不過的事情了。
將絲綢放好,譚佳如才注意到底部還有一個玉鐲,玉鐲很普通,玉質渾濁,一看便知不是什麼好玉,她稍稍一想便明白了。這玉鐲應該是她那早早就過世的婆婆的,據說文慶林出身並不顯赫,看來不假,但文慶林將此物放在烏木盒子裡,顯然是很重視這玉鐲,只是他為何送給她?
她不過是他明面上的妻罷了,他卻將寶貝的玉鐲送給她,她有些琢磨不出他的意思,但他既然送了,她便收下,「茴香,將這烏木盒子收好。」
茴香聽令放好,小聲地問:「大小姐,那妳要回送些什麼好呢?」
譚佳如被這個問題問倒了,她不似妹妹擅長女紅,不然做一雙鞋襪再合適不過,可她女紅不好,也沒有時間。
見譚佳如一臉的苦惱,茴香提議道:「不如寫一幅字給未來姑爺?」
剛進門的大丫鬟桂香回了一句,「舞文弄墨的不好吧,而且大小姐也不是去跟未來姑爺鬥文。」
「也是。」茴香點頭。
「妳們啊,操心什麼呢。」譚佳如回了一句,「沒空!」
桂香大驚,「大小姐是不打算回了?」
茴香一臉的哭笑不得,「大小姐,這可使不得,便是一個香囊也使得。」
譚佳如想了想,兩手忽然一拍,「我之前不是做過一個香囊嗎?」
桂香的眼睛抽了抽,「大小姐,那是妳兩年前做的,實在是……」拿不出手啊。
「有得送,他就該偷笑了,有什麼好嫌棄的。」譚佳如被兩個丫鬟如此嫌棄,神色越發幽怨,她做得差也不能嘲笑她,那可是她用心做的。
「奴婢記得是一個蘋果圖案……」茴香猶豫地說。
「不是,是一隻鳳凰。」桂香看譚佳如的臉色不對,連忙朝茴香眨眼。
茴香立刻明白過來,用力地點頭,「沒錯、沒錯,是一隻鳳凰。」
譚佳如深吸一口氣,冷哼一聲:「是一隻野鴨子。」
兩個丫鬟一時間僵化在那裡,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了。
「就送他那個。」譚佳如極其肯定地說。
兩個丫鬟苦哈哈地同時應道:「是。」
文慶林剛回府,就收到了譚佳如送來的禮,溫潤的俊臉上笑得更加的歡了。一旁的文彪見了,深深覺得稀罕,「相爺很開心啊。」
文慶林並不收斂笑意,反而更為歡快,「自然。」
文彪心中默默無語,相爺那天說要去看夫人,結果第二天就說要去提親,他才明白,原來夫人是指未來的宰相夫人。
只是文彪也很心累,相爺心中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說要成親就成親了,這速度真的是快得驚人,他都被嚇了一跳,想必那譚佳如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相爺才會這麼快被收服了。
於是,文彪對宰相夫人送的回禮很好奇,賴著不走,在一旁看著。文慶林也不管他,打開盒子一看,裡面是一個香囊,上面繡著一個奇怪的圖案。文彪實在不知道那圖案是什麼,忍不住地問道:「相爺可知這繡的是什麼?」
文慶林隨意地瞄了一眼,一邊伸手將自己身上原來的香囊拿掉,換上譚佳如送的,一邊回道:「鳳凰。」
文彪認真地看了幾眼,「屬下覺得,也許只是一隻野雞。」
「她繡的是鳳凰。」文慶林的眼鍍上一抹冷光,掃了文彪一眼。
文彪頭皮頓麻,立刻改口道:「是鳳凰。」
文慶林這才收回了目光,滿臉喜色地打量著那香囊。
文彪死死地忍著,才沒有貿然地再開口,難道相爺不覺得掛著這麼一個醜香囊,實在是一件很傷風雅的事情嗎?但他不敢說!
文慶林愛不釋手地摸了幾回,聲音輕揚地說:「替我去帖子,就說我在六月十五那一日邀譚小姐一同去東山亭遊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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