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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折】二次包養

宗易安為人果斷、冷絕,身邊也從沒少過女人, 可他跟那些女人有的不過是逢場作戲。 而他這輩子第一次衝動,竟然是開口說要包養徐知樂, 她欠錢,他還;她欠他的債,床上還。 明明說好一年的包養關係,宗易安的一句結束了, 徐知樂從此不用再陪睡,他跟她也成了陌路人。 在她眼中,宗易安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 她從不敢高攀,她以為這輩子,他跟她不會再有交集, 沒想到,他不但成了她的頂頭上司, 還揚言要她再當他的女人。!

會員價:
NT$1186.2折 會 員 價 NT$118 市 場 價 NT$190
市 場 價:
NT$190
作者:
青微
出版日期:
2016/08/11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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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跟女人上床,管她有沒有愛,先哄上床再說;
女人拐男人結婚,管他愛沒愛上,先拐到手再說。


宗易安為人果斷、冷絕,身邊也從沒少過女人,
可他跟那些女人有的不過是逢場作戲。
而他這輩子第一次衝動,竟然是開口說要包養徐知樂,
她欠錢,他還;她欠他的債,床上還。
明明說好一年的包養關係,宗易安的一句結束了,
徐知樂從此不用再陪睡,他跟她也成了陌路人。
在她眼中,宗易安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
她從不敢高攀,她以為這輩子,他跟她不會再有交集,
沒想到,他不但成了她的頂頭上司,
還揚言要她再當他的女人。!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楔子

  天似乎從來沒有如此黑暗過,層層疊疊的黑雲壓在頭頂,林立的高樓像怪獸把徐知樂圍住,讓她憋悶得喘不過氣來。
  望著前面飯店足足十五分鐘,就在腳步抬起的時候,天空閃過一道長龍似的閃電,轟的一聲,大雨就像是崩塌一般地砸在她的身上。空氣裡憋悶的氣氛隨著這場雨的降臨漸漸飄散,她的心卻依舊沉重。
  分不清臉上是雨水還是淚,狠狠抹了一把臉頰,徐知樂衝進飯店。
  同一時刻,飯店頂層的豪華套房裡,相對而坐的兩個男人的談話正好落幕。
  身體因為肥胖,說話都有些喘的飯店總經理張石摸了摸自己快要禿光的腦袋,把桌上的紅酒大口喝光,笑得有些討好,「世姪親自來我這裡,就是給我面子,你新的分公司既然決定落在這個地方,我又略微有些能力,以後需要幫忙儘管開口,至於合作嘛,自然是越多越好。」
  「當然。」目光略一掃過被張石粗魯地放在大理石桌上的酒杯,對面坐著的宗易安微微一笑,字正腔圓的磁性聲音溫潤而不失清朗。英挺地坐在沙發上,渾身卻又散發出一份慵懶,比起張石這個飯店總經理他顯得更自在從容,「事情就算說定了,世伯事務繁忙,我就不多打擾。」
  「不急、不急,我還準備了很多活動,不如一起去看看。」張石擦了一把額頭,自從上次得到宗易安爸爸準備近兩年退居修養的消息,他就有心拉攏一直在國外發展,最近剛剛回來的新一任當家宗易安,難得他今天主動上門,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只是頭疼他這個人沒聽說有什麼特別愛好,也是讓所有想要接近他的人覺得十分為難的地方。
  「今日還有事,不打擾了。」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想法,宗易安並不給他這個機會,如果不是眼前的人和他爸爸有舊交情,他不會想來拜訪。微微頷首,不顧張石還想挽留,起身欲走,誰知剛走兩步房間大門就砰的一聲被人撞開,一個披頭散髮、渾身狼狽不堪的女人朝著他撞過來,溼淋淋的手抓住他的衣袖才停住腳步,撲面而來的是帶著溼潤的雨氣的一陣風。
  眉頭不經意微皺,宗易安不動聲色閃離一步,並不想留下來看戲,可狼狽女人卻好似不在乎被人圍觀,目光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瞪著張石,說話的聲音滿是氣憤,「一年,賭債一筆勾銷,我要立字據。」
  事情發生得太快,張石也是嚇了一跳,等到反應過來,正好看到保安追進來,揮手讓他們出去,油膩的臉上蕩漾出有些殘忍的笑容,「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我們不是說好了三年的,一年的話我很吃虧呀。」
  徐知樂沒有哭,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男人,「誰和你說好了。」
  上來之後她還忍不住害怕,看到這個中年男人恐懼卻消失了,不怕了,什麼也不怕,所有的驚懼和眼淚在爸爸欠下巨額賭債被人追上門,爸爸跪著求她賣身還債的時候已經流盡。
  「最少兩年。」張石哈哈一笑,「要不是妳還算有姿色,我是萬萬不肯的。」
  「一年,不然你就等著人財兩空!」鄙夷地看著他,徐知樂用眼神嘲笑他的無恥。
  好清亮的聲音,完全不符合那狼狽的樣子,話裡面卻含著說不出的壓抑和絕望,宗易安眼底閃過一抹驚訝,腳步一頓。
  張石有個借貸公司已經不算圈子裡的新聞,可以說他的名聲不好大多是因為這個公司的行事太過乖張,追債致全家殘疾,威脅別人性命,更不少了強迫賣身……宗易安臉色冷冽,雖然聽過這些事情,卻沒想到有一天會親眼看到。
  人說無奸不商,他從不認為自己清白無辜,智慧和暴力,他瞧不起後者,尤其是對女人。
  張石聽出了話裡的威脅味道,聲音也軟了,「何必呢,就兩年的時間而已,到時候妳還是妳,幹嘛這麼剛烈,要知道我也算是幫妳,除了我,誰肯幫妳啊。」
  這句話觸動了徐知樂,很想放肆大哭一場,可哭不出來。是啊,親生爸爸都要自己賣身,還有誰在乎她。
  徐知樂忽然安靜下來,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失了魂魄一般,就連剛才的狠絕都沒了。
  張石好手段,先威脅再誘哄,恐怕這個女孩已經快要屈服。宗易安看了她一眼,不知為何有些不願看到那畫面,何況她實在單純,和張石這種人簽訂合約有什麼用,只要他打定主意不放手,時間到了,他有的是辦法逼人就範。
  徐知樂張口卻說不出什麼話,她絕望了。
  也許是她的頹然感染了自己,宗易安來不及多想,做出了這輩子最衝動的一件事,轉身走回來,掃了一眼身邊的女人,「不如,我替她還。」
  張石愣了好一會,宗易安不是要走了嗎,想不明白向來不愛管閒事的宗易安怎麼忽然會對這件事感興趣,「世姪……」
  臉上依舊不動聲色,宗易安沒有放過張石眼中一閃而逝的慾望,那是對年輕女孩肉體的貪婪。早就看明白眼前的一切是什麼樣的交易,一個欠了債或者家人欠了債的女孩被逼迫著賣身,也許是因為那女孩透出的絕望和不甘,讓他不舒服。
  不用多問下去,宗易安伸手捏住女孩下巴,對上一雙先是無措,繼而是憤怒的明亮眼睛。她的樣子實在是說不上好看,溼透的長髮東一縷、西一縷糊在臉上,讓還算漂亮的清秀臉龐變得狼狽不堪,眼睛雖然晶亮如同夜晚的繁星,黑眼圈卻很濃,緊緊抿唇,像隻帶刺的小刺蝟。
  在女孩還沒反抗的時候已經鬆開手指,宗易安面無表情地開口,「外面下雨了嗎?」
  徐知樂這會兒才有心情打量房間裡另外一個男人,足足高了自己一頭的偉岸身高,一絲不苟,精緻到令人驚訝的衣著,偏偏那張臉俊朗得讓人側目。
  難道自己滿身的雨水還不足以說明什麼嗎,為什麼還要問,只為了顯示他高高在上的優雅嗎?可是想到他剛才的話,心裡又湧出幾分希冀,只要這個人肯借錢給自己,她一定會拚命償還的。可他有什麼理由幫助自己?很想追問,又不敢開口,怕是另一場陷阱,被捉弄被嘲笑。
  宗易安不怒不喜,口氣裡略帶一些輕薄,「就算下雨,也沒必要把自己弄得像個乞丐,不怕倒我的胃口嗎?」略顯輕佻的口氣,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這一次不只是徐知樂,就連張石臉上的笑容都沒了,完全不知道他這是何意。所幸宗易安並沒有讓他們猜多久,再次開口,「這個女人很合我的口味,不知道張世伯願不願意讓給我?」
  愕然張著嘴,張石沒摸清楚這是什麼套路,可看看那個尋死覓活的丫頭,再想想宗易安的身分,很快作出選擇,「當然、當然。」他還在費心思想這個世姪喜歡什麼,沒想到這麼順利,至於那女人,不過是有些姿色的小丫頭,他不缺這一個。
  「既然這樣,她欠的債我的私人助理會在一天之內匯入帳戶。人,我就帶走了,你沒有意見吧?」
  明明是詢問的口氣,一舉一動卻完全不客氣,拉著徐知樂的手就往外走,宗易安臉上的表情有些沉鬱。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徐知樂整個人像木偶一樣被扯出去,走出門才反應過來,「你,你做什麼?」
  完全無視她的掙扎,宗易安扯著她來到電梯前,一下子就放開手,拿出手帕擦拭手指後丟進旁邊垃圾桶,遞給她一張名片,「聯繫我的助理,她會安排妳的住處。」
  「你什麼意思?錢、錢我會還的。」
  轉身看她,宗易安扯扯嘴角,「不用這麼複雜,妳不是賣身還債,一年時間債務一筆勾銷。」
  徐知樂驚訝得眼睛差點瞪出來,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該哭,雖然一眼就能看出來眼前這個優質男人比房間裡的肥豬好上無數倍,可他憑什麼私自作決定,儘管這個決定是把她從火坑裡拉出來,可還是有些不自在。
  「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更不知道我欠了多少債……」
  看出她的驚訝,可他並不打算解釋,甚至都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出手幫忙,也許是難得的心軟,也許是她眼睛裡流露出慌張和絕望觸動了他,或者乾脆解釋為無聊,來到這個城市給自己找一個有趣的玩具。
  「噓。」修長的手指按住她的雙唇,柔軟的觸感讓宗易安恍了一下神,「我不需要知道。」

  第一章

  「兩個小時後過去。」
  資料翻譯到一半,徐知樂不小心碰到手機,螢幕亮起,一則簡訊息映入眼簾,平靜的表情瞬間變成驚訝,身體彈起來,站在地毯上看了很多遍才確認自己沒看錯。
  「他要來了!」剎那間,說不出的喜悅一絲絲從心底漫出來,像是吃到甜膩的蜜糖,幸福感覺沁入全身每一個角落。
  一個月零三天,宗易安已經那麼久不出現,現在終於來了。
  徐知樂一直不想承認這個男人對自己生活的影響有多大,可事實卻不得狡辯。他要來的時候自己總會格外興奮,他走的時候,一開始會忐忑不安,覺得會不會哪裡沒做好,然後滿心期待下一次,可他總是來去匆匆,期待最後變成習慣了安靜,最後成了沉默。
  每一次都是這樣,最後總以為自己不再期待宗易安的出現,現在才發現那感覺不過是一直深藏心底,深到不能輕易發現而已。這讓她的心情複雜到極點,時間卻不等人,收到簡訊已經是十幾分鐘前,他又是一個極其準時的男人,現在只剩下一個小時四十多分鐘準備。
  丟掉手裡的資料衝進浴室,隨手按下牆壁上音樂播放鍵,放水撒花瓣、精油……半年時間,這一切她已經做得很熟練,甚至變成習慣,完全沒了當初笨拙的樣子。這一次時間並沒有很充裕,沒有像往常一樣提前半天,何況宗易安太久沒來,這讓徐知樂有些措手不及,泡澡一會就急忙去到衣帽間,看向衣帽間裡最顯眼處掛著的黑色裙子。
  這是一個月前送來的新衣服其中一件,上一次因為宗易安走得太急,沒來得及穿上給他看,這一次終於有了機會。
  裙子上下只有保守的黑色,裁剪設計上卻又大膽露骨,胸前V領極深曲線畢露,後背鏤空,只有一條繫帶,徐知樂總會赤裸的地不安,不過他喜歡這種成熟打扮不是嗎,只要他喜歡……
  徐知樂還記得自己來到這裡的第一天,身為宗易安貼身助理的Kayla一臉挑剔地看著她,嘴巴卻極快地說出一連串話,「宗先生喜歡西餐,如果出去,請預定西餐廳,愛好很廣泛,游泳、高爾夫、鋼琴、射擊,妳可以適當學一些。他欣賞的女性是成熟嫵媚型。」
  Kayla說著目光落在徐知樂瘦弱的身材以及那條已經穿得有些褪色的牛仔褲,一絲不屑閃過,但又馬上掩飾掉,繼續說下去。又是一個為了錢出賣自己的女人,她真的看不出宗易安包養她的理由。
  徐知樂緊張得幾乎窒息,更別提交流,只記得Kayla最後說的是,「剛才的事情都是小事,留在宗先生身邊最需要明白的是搞清楚自己的身分,不要妄想不可能的事情,妳懂嗎,徐知樂小姐。
  哦,對了,妳的英文名字是Alisa,這便於稱呼,對妳也有好處,一年後妳離開,Alisa這個人就會消失,不會有人透過名字發現妳當過宗先生的情人。」
  換裝後坐在化妝臺前鄭重描繪著自己的眉眼,直到裡面那個青澀的女孩變成濃豔陌生,徐知樂熟練地畫著,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卻有些感激Kayla,雖然她對自己的態度從來都是那麼高傲,可生活需要上的安排準備地很齊全,就連每一件化妝品都細心選了合適肌膚的,讓她濃妝豔抹的臉上沒有透出街邊女孩的廉價。
  一個小時二十分鐘後,屬於這間房間的Alisa出現了。
  徐知樂看著鏡子裡陌生的自己,總有些莫名心酸,可看到時間,又瞬間被能看到宗易安的喜悅沖淡。
  房門提前了幾分鐘打開,已經微握拳頭等著的徐知樂站起身,在看到宗易安身影的時候眼底迸出璀璨的光芒,唇不由自主地揚起,盡是藏不住的愛慕。
  「宗先生……」聲音有些顫抖,徐知樂走上前替他把外套掛好,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稍稍平靜。
  「午安。」一手擁她到懷裡輕吻在額頭,宗易安聞著滿懷的香氣,冷淡的表情舒緩不少,向來一絲不苟的髮絲難得亂了一些。他看了一眼這個只到自己下巴的小女人,黑色的裙裝勾勒出完美的曲線,胸前半遮半掩的柔軟像兩個雪團,裸露的香肩和鎖骨讓人遐思,更別說手掌觸摸到腰際滑膩的觸感。
  「今天很漂亮。」
  「謝謝。」即便他和她親密很多次還是不能不臉紅,徐知樂只能藉著妝容掩飾自己的羞赧,扮演著他欣賞的女人,雙臂攀上他脖頸,卻只能吻在他的臉頰,「我好想你。」
  這個男人不太喜歡和女人唇齒相接,除了偶爾情動,他淺吻自己的唇角,徐知樂從來不敢主動去吻他。
  終於在他的懷抱裡安下心來,徐知樂眼底閃過一抹歉意,「因為沒有太多時間,傭人沒有過來準備餐點。」
  宗易安拉著她往裡走,「沒事。」這次過來本來就很突然,忙完工作之後他的腦海突然冒出這個女人,就來了。
  「嗯。」微笑著,徐知樂努力扮演出自己最嫵媚的樣子,誰知道越緊張越出錯,高跟鞋絆了一下,直接就撲向前面。
  聽到她的驚叫立刻回身,正巧就把佳人抱了個滿懷,宗易安的唇角勾出淺淺的笑意,「這算不算投懷送抱?」
  「我……」
  「我很驚喜。」宗易安不給她說的機會,伸手把她擁得更緊,讓這個女人感受自己已經洶湧而來的慾望。
  沒有纏綿的情話,沒有最平常的問候,甚至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情慾已經洶湧而來。徐知樂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一個合格情人,只知道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都能夠讓她臣服,不過寥寥幾下撫摸,自己已經癱軟在他懷裡,緊靠著手臂才能讓自己不滑落。
  她有些擔心,客廳的窗簾並未拉好,會不會有人看到?雖然明白這幢大樓是周圍最高的建築,並不會讓人窺探得到,可還是不習慣在明媚的下午做些私密的事情。
  很想走過去把房間變得昏暗,抱著她的男人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有力的臂膀攔腰摟著懷裡的女人,讓她整個人都只能靠在自己身上,輕輕鬆鬆把她放在大得誇張的沙發上。宗易安揉捏著她的臉頰,指尖順著圓潤柔膩的肌膚一點點遊走,落在尖尖的下巴上把玩,唇卻已經不客氣地攫取她脖頸的肌膚。
  緊致的黑色裙子下,形狀優美圓潤的柔軟被半遮半掩,讓人捨不得放開手,明明是偏瘦的身材,卻有傲人的資本,不知道算不算是上天的恩賜。不過這個女人現在是屬於自己的,這讓宗易安十分的滿意,一點不懊惱當初一時衝動幫了她。
  「乖。」半年時間,兩人在床笫間已經十分熟悉彼此,宗易安不用看都知道這個女人肯定又咬著唇不肯呻吟出聲,明明開始的時候那麼主動,可真的到了關鍵時刻又露怯,真不知道自己小情人的嫵媚到底是真是假。不過不急,他自信這個女人很快就會為自己瘋狂。
  單手輕鬆扯開後背的繫帶,讓衣裙敞開,宗易安精準地含住了她精緻的鎖骨,牙齒輕輕在肌膚上碾磨,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用百分百的耐心去安撫身下的嬌軀。一點點下移,占有更多,隨著他動作的持續,雪白的胸膛已經沾染淺淺的水液,不過這並不是結束。
  「慢,慢一點……」宗易安的每一個動作都溫柔得要把人融化,徐知樂幾乎是瞬間就繳械投降,她的稚嫩絕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儘管偽裝出的成熟幾乎以假亂真,可每次真的親密接觸還是羞赧得不行,身體緊繃著挺起,反而更是像是急不可耐的投懷送抱。
  緩慢的吸吮讓她的胸口變得淺紅,唇到達了想要掠奪的地方,含住已經粉嫩到嬌豔欲滴的珠蕊,感覺那塊雪團在自己的唇齒間硬挺起來,宗易安戲謔,臉上表情是平時沒有輕鬆打趣,「別急,我會滿足妳。」
  「不是……」明知道自己越是解釋他越得逞,徐知樂還是嚶嚀著吐出兩個字,可還不等她說完、自己的身體已經再次落入男人的嘴裡,頓時解釋變成呻吟,除了壓抑不住的吟哦什麼都說不出了。

  ◎             ◎             ◎

  宗易安喜歡徐知樂的誠實,尤其是身體。
  手掌和舌尖同時玩弄著兩團柔軟,點燃了簇簇慾火,人卻不急不躁,反而每一個動作都更加溫柔,沿著肩膀一點點褪去衣裙,女人柔軟起伏的曲線愛撫下去,直到落在腰間。
  宗易安喜歡這個女人的身體,精緻而完美,纖細的腰肢幾乎不見一絲贅肉,摸上去卻滑膩得讓人愛不釋手,每次都要好一番把玩。不過這一次他有些急躁,一個多月沒有紓解慾望,一旦擁入懷中,所有的綺思忽然就噴湧出來,壓抑不住,也不打算壓抑。
  有些急迫地撫過她的每一寸肌膚,讓緊繃的身體變得舒緩,聽著這個女人時高時低的吟哦,宗易安終於開動,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讓她變得赤裸躺在自己身下,只是掀起寬鬆的裙襬覆到腰間,手指落在淺藍色的內衣上。
  這內褲很精緻,不過小小一片掩住了風光,宗易安手掌撫摸到了飽滿的臀,溫柔地讓她放鬆。
  「宗先生……」情慾洶湧得快把自己徹底埋沒,徐知樂一瞬間很想喊他的名字,說出口卻還是宗先生,這三個字讓她更加敏感,身體搖擺著扭動著,卻給了男人掠奪更多的機會。
  隨著她腰肢的扭動不費什麼力氣就把淺藍色內褲褪到腳踝,宗易安不讓身下的女人徹底赤裸,裙襬搖晃著落下來遮住了他的手臂,手指卻靈活地探入私密之地,早已溼潤的觸感讓男人興奮,兩瓣臀肉更是灼熱。
  「嗯……」幾聲悠長的呻吟嘆出口,徐知樂雙腿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隨著男人手指抽進、抽出,腰已經成一道弧線,手指緊緊抓著沙發抵抗,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和軟綿綿的哼叫。他的手指那麼靈活,像是要鑽到自己的心裡去,另一隻手卻又掀開裙襬讓自己徹底曝露在眼前,徐知樂幾乎是帶著哭音求饒,「不要看,太深了……」
  宗易安一直沒有說話,呼吸卻明顯地粗重起來,感覺她的身體已經開拓好,等著自己的入侵,終於起身扯掉衣服,抓著她修長的雙腿略微分開,不顧她的掙扎挺進去。
  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吟哦同時響起,充斥著無限的滿足,房間裡氣息滿是淫靡。
  他好急,徐知樂覺得自己像是被貫穿了,心裡一蕩,神智都要飄出身體,只剩下最後的呻吟間斷不停,很想告訴他慢一點,卻沒有機會開口,只剩下力氣承受他的進入,開始還是緩慢的,漸漸卻成了狂風暴雨占有最深處最敏感的所在。
  男人每一次盡根而入的抽插都讓徐知樂渾身哆嗦,雙腿不自覺想要攀住他的腰,還束縛在腳踝的內褲卻讓她不能成功,大腿只能一次次收攏又被分開,反倒引得身上的男人越加猛烈,雙手勉強抓住沙發才能不被撞出去。
  黑色的長髮散在沙發上鋪成一片,豔紅的雙唇已經被自己咬出痕跡,嬌豔又可憐,像是被狂風暴雨蹂躪的花朵。
  強烈的快感簡直要把人逼瘋,宗易安輕易感受到她的動情,長驅直入讓這個女人隨著自己搖擺,看她呻吟著傾瀉出慾望。
  快感來得又快又猛,徐知樂眼角的淚滴滑落在沙發上,手臂不由得鬆開沙發抓住了他的肩,落下一道道白色抓痕。
  親眼看著懷裡人為自己瘋狂是一種很爽的感覺,宗易安突然有一種想要親吻這個女人的衝動,不過這想法稍縱即逝。
  他微揚的唇角溢出一抹邪氣,忽然就抽離出她的身體,就在女孩睜著迷濛的雙眸一臉疑惑望過來的時候,又一個使力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寶貝,別著急。」他的聲音輕鬆而溫柔,手裡的動作卻邪惡到不行。
  「唔……」身體軟得像是一灘水被人輕易擺弄,徐知樂顫抖著不知所措,不知道他為什麼沒繼續,不過很快她就知道了。
  束縛自己的淺藍內褲終於掉下去,雙腿卻被托著自己的臀部的男人擺成敞開的姿勢分在腰間,她還來不及驚叫,男人勃發的慾望已經就著姿勢攻城掠地。
  明明不是第一次這樣做,可每一次的強烈悸動還是讓她瘋狂,好深、好裡面,簡直是要把自己湮滅在這場情愛裡。
  「不要、不要……」嘴裡哀叫著拒絕,雙腿卻只能夾緊他的腰,這姿勢讓他進入得又深又狠,幾乎要崩潰。
  宗易安享受她的抗拒,因為那身體明顯地引誘著自己,摟緊懷裡的女人讓彼此毫無縫隙,他擺動腰肢猛烈地撞擊著,每一下都進入到最深處。
  男人的身體充滿力量,毫無疲憊跡象地掠奪,房間裡的氣息越來越淫靡,只剩下喘息和呻吟響起。

  ◎             ◎             ◎

  徐知樂渾身力氣像是被抽光,就連情愛之後的清洗都是宗易安被抱進浴室,身體說不出的疲乏。宗易安已經入眠,徐知樂卻睜著眼躺在床上足足半個小時又起身。
  他雖然是個溫柔的男人,情事上卻霸道得很,每一次的縱慾狂歡都會像狂風暴雨一樣激烈,讓她每次都差點昏倒。
  經歷一場凶猛的性愛渾身像是被捶打一頓,她還是爬起來收拾房間,小心翼翼爬下床,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吵醒床上睡著的男人,咬著唇彎腰去收拾地上的狼藉,卻在看到沾染了彼此體液的裙子後紅透了臉。
  徐知樂的腦海中不由得想起那些畫面,自己被男人的臂膀用力擁著,緊緊相連的身體私密處發出令人羞澀的拍打聲,這個姿勢是她最受不了的,每一次都欲仙欲死到崩潰的地步,忍不住哭出來,偏偏宗易安喜歡這樣。
  發現自己的思緒竟然跑到那種事上,徐知樂一絲不掛的身體徹底紅透,恨不得立刻把自己埋到地縫裡,緊張又小心地把衣服放進洗衣籃,在心底暗暗囑咐自己,等宗易安走後一定要親自洗掉,才不要給打掃房間的傭人收拾,那不如直接羞死她好了。
  簡單整理了房間,扯過床邊的睡衣穿上,徐知樂鬆了口氣,站在床邊看著熟睡中的男人許久,卻連坐在床邊都不敢。
  宗易安的睡眠有些淺,她不想驚動這個男人,也許只有這個時候,兩個人之間才顯得這麼近,近到可以做情人間最親暱的事情,躺在一張床上,聽著對方的呼吸入眠。
  只可惜這樣甜美的時間走得太快,這個男人在自己的生活中總是來去匆匆,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次出現。就像是第一次遇到他,明明是把自己出賣給張石的絕望,不過片刻,成了宗易安帶走自己的茫然。
  看著男人毫不猶豫離開,留下自己一個人站在電梯旁邊,那時候的她還覺得剛才的事情是不是一場夢,是自己的幻想。可離開飯店一個小時後接到張石的電話,說債務已清,還陰陽怪氣地諷刺自己攀了高枝,要好好伺候。
  幾乎是顫慄著撥通男人留下名片的電話,顯然對面的女人已經得到消息,冷冷地告訴自己一些事情,知道他叫宗易安,知道自己被他包養,直到那一刻,徐知樂才明白一切都是真的。
  難過嗎?並沒有,因為一切來得太迅速。何況把自己賣給另一種意義上幫了她的宗易安,這結果已經比委身張石好的不只一百倍。
  接下來的一切就順理成章,見到電話裡的Kayla,來到這幢房子裡,把自己的第一次送出去,一個叫Alisa的女孩徹底成為宗易安的情人。那時候她告訴自己不准多想,只要一年時間就可以結束。
  可是後來,為什麼一切變了樣?也許是第一次上床忍不住流淚,他溫柔安撫自己,喊傻瓜的那一刻,也許是自己出去遇到暴雨,車子被陷在大雨裡,下意識打電話給他而不是Kayla,他冒雨出現砸開車窗把自己抱出來的時候。
  也許……根本沒有也許,她和這個男人之間並沒有太多精彩的故事,更多的是做愛,可那麼高高在上完美的一個人,自己不該去留意,只要多看幾眼,怎麼能忘得掉。
  徐知樂心裡酸疼得要命,卻還是捨不得移開目光,手指彎曲一下,終於鼓起所有的勇氣蹲下身子近距離看著宗易安,感覺他平緩的呼吸就在自己的指端,很想吻他,把自己的心意訴諸於口,可她沒有忘記一開始就約好的,不能愛。
  可如果只是短暫的擁有呢,在一起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年,未來的某一個時刻就會結束,為什麼不縱容自己一次。
  這個強烈的念頭湧上來,一下子就把她的心勾起來,一遍遍在心裡念著他不會知道的,緩緩靠近,更近一點,幾乎虔誠地閉著眼傾身吻上宗易安的唇,有些涼,卻比想像中的感覺更好,像是更靠近這個男人。
  可是,不能沉淪。
  徐知樂心跳得飛快,生怕吵醒宗易安,立刻就退開,手指卻不由自主貼近他的臉頰,輕輕地撫摸,雙唇翕動,「易安……」
  終於喊出他的名字,而不是冰冷的宗先生三個字,即便是像個小偷這樣悄悄地喊出來,整個人已經滿足。
  渾身充斥著激動和喜悅,徐知樂不敢讓自己繼續停留在這間房間,生怕會做出更多踰越的舉動,她逃得很急,卻沒注意到自己轉身後,男人的眼睛緩緩睜開,裡面藏著許多複雜的情緒。
  宗易安在徐知樂逃跑後坐起來,想著剛才她的所作所為,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並非厭惡,可也不怎麼愉快。
  他討厭複雜的男女關係,歷來的女人也都保持距離,只在需要的時候在一起。Alisa的舉動讓心底的警鐘敲響,雖然這個女人確實給了他很多新鮮感,床笫間的感覺也很棒,可這並不代表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至於婚姻,他一開始就明白,自己的妻子必然是門當戶對的女孩,有沒有愛並不重要。和她的開始本就起於莫名其妙的同情,既然事情變得複雜,那麼,這段關係該要結束了。

  第二章

  光怪陸離的光芒掃射到酒吧每個角落,到處都是狂歡的人群,宗易安的態度卻一如平常的淡然。
  端著調酒師的最新作品放在好友面前,程野斜靠在檯桌上,深吸一口菸又吐出煙圈,「我的新地盤,怎麼樣?」
  「沒什麼差別。」宗易安的回答很不給面子。
  扯著嘴角要笑不笑,程野並不介意,甚至有些得意,手掌順手摸了一把走過身邊的女孩,拋個曖昧的眼神,還不忘鼓動好友,「要不要挑一個?你已經很久沒開葷,難道要做柳下惠嗎。」
  程野,還真是不辜負這個名字,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心思已經不在這邊,宗易安無所謂地擺手,「再見。」
  「好吧,隨你,反正我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壓根不講究什麼待客之道,也不覺得新酒吧開張自己這個主人必須存在,程野循著美女消失的地方跟過去,他知道自己今晚不會寂寞了。
  程野一走,旁邊有熱辣性感女孩湊過去,宗易安借花獻佛地把高腳杯推過去,對方貼過來的時候人卻退後一步,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程野的酒吧實在是沒什麼格調,不過這正也符合他的個性,熱鬧就好,來者不拒,如果真的開成高雅會所倒會比較驚悚。
  宗易安工作忙碌一整天已經很累,象徵性地捧場後就要離開,目光在鐳射燈光飄過的時候隨意看了一眼右邊。腳步頓了一下,他有些疑惑瞧著右邊的三個女孩,都很年輕清純,不施脂粉的臉頰飽滿誘人,已經引誘很多男人蠢蠢欲動。
  事實上宗易安留意得是其中一個,因為另外兩個一直打鬧著,只有她那麼安靜地坐在那裡。女孩是側臉對著自己,黑長的直長髮披到腰間,除了半邊臉,幾乎遮擋了所有的春光。
  坦白說這樣的年輕女孩並不是他的口味,之所以多留意也只是因為女孩側臉給他一種莫名熟悉感,可他十分確信自己的記憶裡沒有這麼一個人出現。
  看周圍男人已經蠢蠢欲動地上前搭訕,宗易安扯動嘴角露出好笑的神情,卻沒有上前湊熱鬧。誰知就在他再次打算離開的時候那女孩突然站起來,藉著酒吧刺眼的燈光看到她好像是躲避想要搭訕的男人,拎著包包站起身和好友說了什麼,徑直朝著宗易安的方向走過來。
  她的表情有點緊張,邊躲過人群嘴裡還說著什麼,不用聽,宗易安都能讀出那唇語,麻煩讓一下、麻煩讓一下,可即便她那麼客氣,瘋狂搖擺的人群還是讓她亂了腳步。
  她被一個少年推開的時候正朝著自己,宗易安下意識伸手扶了一把。
  「對不起、對不起。」連聲道歉,女孩不好意思地撫了一下宗易安被抓皺的衣袖,可當抬頭看清楚眼前幫助自己的人的模樣,她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聲音都有些異樣,「宗先生。」
  宗先生三個字像是開啟什麼的鑰匙,加上熟悉的聲音,宗易安一下子想起眼前女孩的身分,即便那與自己記憶中的人有天壤之別,「Alisa……」
  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有些不習慣,因為即便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他除了第一次這麼稱呼這個女孩,接下來就沒有叫過幾次,兩個人的每一次相會她都很努力揣測自己的心思做到最好,所以他連叫她名字詢問什麼的機會都沒有。
  時隔四個月再一次聽到她這樣叫自己,即便眼前女孩有些陌生,他的情緒還是有些起伏。事實上當初結束兩人關係的決定一直很倉促,後來偶爾也會想到去那幢房子,然後才會意識到人已經走了。
  不知道Alisa對他當初的決定是什麼態度,因為不喜歡那種即將分離所以彼此無言的氣氛,當時是Kayla電話轉達,但是現在看她驚恐的模樣,大概自己並沒有留給她美好的記憶。宗易安有點抱歉,他從來沒有如此粗魯的對待一個女孩子。
  就在宗易安思考的時候,Alisa,不,現在應該說是徐知樂,已經回過神來,保持了禮貌的微笑,儘管看起來還是有點勉強,「宗先生晚安。」
  也許是內疚的情緒作怪,宗易安的態度出奇的溫和,「晚安。」
  不敢去看這個男人的眼睛,徐知樂盡量把自己的目光落在他的衣服上,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近怎麼樣?太親密,總覺得有些探聽消息的嫌疑,所以即便當初兩個人在一起的半年,看到他疲憊出現的有時候有心想問出這句話,最後還是憋回去。
  她一直記得自己的身分,從沒忘記。
  也許是看出她的窘迫,宗易安有些失笑,疑惑自己為什麼要攔著別人多問,來酒吧的人大都是尋找豔遇,遇到自己這個算不上愉快的前情人好像並不是什麼好運,因為她的樣子實在算不上開心,她的排斥讓宗易安打消了交流的慾望,雖然他其實很想多說些什麼。意外這種事情每隔一段時間都要發生一次,大部分都沒必要深究。
  「妳先過。」紳士地後退一步想要給她離開的空間,誰知道後面狂舞的年輕男孩女孩們卻一點不客氣的擁擠過來,徐知樂再一次撲過來,不是手臂,是直接撲到懷裡。
  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那一刻宗易安和徐知樂都愣了一下,徐知樂是嚇到,宗易安卻多了幾分遐思……他抱過這個身體很多次,已經熟悉她肌膚每一寸,就連喜歡的香水味道都已經記住,可現在她的身上沒了那些誘惑香水的味道,只有淡淡清新的女孩香氣,很舒服的味道,這讓他不由得想到那些抵死纏綿的夜晚,她抱著自己的腰呻吟哭泣。
  「不好意思,宗先生……」徐知樂的聲音越加緊張。
  不知道是太久沒紓解慾望還是氣氛的帶動,向來以自制力驚人自稱的宗易安身體有了反應,尤其徐知樂被擠得在自己懷裡扭動身體的時候,身體的勃發幾乎掩飾不去。
  程野一直說宗易安是個坦白的正人君子,現在他如果出現就會發現這是個謬論。
  手掌抱著她的腰撐出一點空間讓她不至於被擠到,可懷中女孩的眉頭還是皺著,大眼睛裡又是驚惶又是躲閃,像是從森林誤入人群的小鹿。那一刻宗易安如同被蠱惑了一般低下頭,還沒決定要不要試試親下去,人群再一次幫了他,把她徹底送到嘴邊。
  兩個人的唇碰到一起,她瞪大眼睛卻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讓宗易安有機會感受一下,軟軟的、香香的,乾淨如同果凍一樣可口,沒有一絲脂粉的味道。
  這感覺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絲毫沒有覺得厭惡,反倒妙不可言,宗易安於是加深了動作,吮吸著、摩挲著,看她眼睛越瞪越大,惡趣味掠奪了貝齒,噙住她的舌交纏、攪動,勾著一起舞動。
  四周有年輕男孩帶著惡意起鬨,徐知樂卻整個人懵在當場。
  天吶,我在和宗易安接吻,竟然吻到了這個男人,明明是被輕薄的那個,偏偏這個男人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一直很高大,徐知樂沒什麼出息地自動歪曲了事實,毫不客氣地就把惡名貫在自己身上,一定是自己暗示了他什麼,不然他、他怎麼會不推開自己,卻吻得很深?
  這個吻很悠長,如果不是看懷中人快要暈過去的樣子,宗易安大概還捨不得放開。他難得做出一個幼稚動作,舔了一下唇,突然有些想不起自己為什麼不喜歡接吻的原因,並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理由,只是一種習慣,不喜歡這種和一個女人共用彼此呼吸的動作,不過這一次他完全是主動的。

  ◎             ◎             ◎

  重新分開身體的徐知樂和宗易安都有些不自在,宗易安看起來還算冷靜一些,「妳要去哪裡?」
  之前還在想著讓她走,這會突然有種追問的念頭,想到自己走後這個女人還留在這裡,被群狼環視,這讓他有點不舒服,儘管這感覺來得莫名其妙。
  「我、我去洗手。」不想說自己在躲避搭訕,徐知樂喃喃說道:「宗先生要是有事您可以先走……」
  「不急,我送妳回去。」自作主張決定送她回家,宗易安完全沒考慮她是否願意,總之他看到她在這裡很不舒服就對了,大概是因為她曾經是自己的女人。
  自己的女人……這想法對宗易安來說算得上新奇了,畢竟他算是個在男歡女愛上自持的男人,雖然也有過幾個女人,但那些女人從未給過他這樣的念頭,分手的時候總是痛快送出她們喜歡的東西,有時還會獻上找到良人的祝福,而眼前這個女人是他第一個結束得那麼倉促的情人。
  「不用了,我朋友還在那裡等著我。」有些驚喜,但很快想起在一起的時候那些事情,心又涼了一半,徐知樂的神情黯淡起來,手指著兩個好友的位置給宗易安看。
  「她們在等妳?」挑眉看她,宗易安有些戲謔,「也許等累了。」
  「啊……」訝異地多看好友一眼,剛才還湊在一起玩鬧的兩個朋友已經各自和男孩聊得歡暢,明顯早就忘了她的存在。
  又是尷尬又是羞赧,徐知樂啞然,「大概吧。」
  宗易安沒有追根究柢的習慣,看她一臉不安,立刻收起笑容,一本正經說道:「我送妳回去,很晚了,很容易遇到危險。」
  「真的不用了。」
  「嗯?」疑惑的口氣,「難道妳想讓他送妳回去。」眼神掃過不遠處的男人,那是剛才搭訕過她的,顯然那個男人對自己今晚的獵物很滿意,即便現在還沒有放棄,大概自己走開他就會跟過來。
  「他?」徐知樂也很快發現剛才搭訕自己的男人還時不時瞧向這邊,臉色立刻有些不好看。她不喜歡太過輕浮的男人,尤其是那種上來就摟腰占便宜的,「不是的。」
  「走吧,我車子在外面。」抓著她的手沒給她抗拒的機會,宗易安仗著高大的身材擠出一條路。
  身不由己地被拉出去,徐知樂再三看向好友希望好友挽留她,可惜想法落空,兩個好友都和身邊的男孩子打得火熱,哪裡還顧得上她。

  ◎             ◎             ◎

  離開嘈雜的酒吧,外面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讓徐知樂忍不住大吸一口氣。
  還有些習慣不了四周的安靜,宗易安聲音比平時略微高了一些,「這裡不安全,以後不要隨意來這種地方。」
  如果是熟悉他的程野在這裡,聽到這句話必然要壞笑,不就是前情人出現在酒吧,他幹嘛用這種不悅的口氣批判,再說宗大少爺什麼時候開始做早睡晚起的守法公民,還當了勸人向善的導師了。可惜徐知樂沒有程野這麼了解這個男人,也只是聽出口氣裡的勸導,人已經誠惶誠恐地道歉,完全不覺得他的話有點霸道,「對不起,以後不會去了。」
  「嗯。」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管得似乎有點多,宗易安收斂了口氣,「我是為妳好。」他努力用這句話說服自己,不然心底那點擔心是怎麼回事?這一定是錯覺。
  徐知樂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雖然這個男人未必會在意,「是我朋友帶我來,她們說新酒吧開業當天全部免費。」
  眼底閃過一絲無奈,程野的手段還是真是千年不變,直接而有效。
  他還沒來得及表達看法,泊車小弟已經把他車子開過來,顯然對他很熟悉,「宗先生你的車子在這裡。」
  「謝謝。」發現自己依舊扯著徐知樂的手,宗易安直接把她送到副駕駛才放開,小弟勤快地幫著開了車門,他遞出小費給泊車小弟,又對著她說:「我送妳回去。」
  「真的不用,太麻煩。」話未說完人已經被按在了車裡,徐知樂怎麼都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這樣發展,她是真的不想和宗易安有更多的牽扯。
  包養過自己的男人和被包養過的情人,好像這種關係結束後,人們更願意形同陌路。何況,他們的結局都不像正常分手的結局。
  臉上表情有些黯淡,徐知樂腦海裡又一次冒出她最不想記得的那天,明明之前還在纏綿,像最親密的戀人般做愛,可為什麼他離開之後私人助理就打來電話,講了,「Alisa,宗先生決定提前終止你們的關係,他說這些時間妳做得很好,這幢房子會在接下來一個月內轉到妳的名下,希望妳以後過得開心。」這樣的話。
  Kayla的口氣還算客氣,可徐知樂幾乎可以想像出她鄙夷的眼神,不是包養一年,為什麼才半年時間就突然結束,為什麼要透過別人來告訴自己這個消息,為什麼要在歡愛之後留下她很好但是很抱歉這樣的話。
  徐知樂那一刻恨不得自己昏倒,她第一次恨一個人,恨宗易安無情,讓她就連最後的告別都沒說出口,抱著對下一次的期待接受這個殘酷的消息。
  可很快又開始感激宗易安,感激他沒有親自站在自己面前說出來,因為她不想讓這個男人看到自己崩潰大哭的樣子,她一直拚命學著做他喜歡的優雅女人,怎麼能在最後功虧一簣。
  直愣愣地跪在地上,眼淚拚命地湧出來,怎麼深呼吸都停不下來,她哭得像失去了玩具的小孩子,平時愛護有加的昂貴衣服再也顧不得,只剩下一個絕望的念頭,她再也看不到宗易安了。
  愛他嗎?徐知樂不知道,她沒有愛過別的男人,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可現在這種心像是揪在一起被人捶打的滋味讓她不能呼吸,心很冷,像是要在夏天結冰。
  不是沒想過最後的離別,她一直提醒自己作準備,因為早就明白不過是他的情人,也許還是之一。可結束應該是最後的時刻自己作好了所有準備,彼此冷靜地說再見,而不是那麼糟糕、那麼突然,如此殘忍的瞬間疼痛。
  就這麼厭倦了嗎?明明自己改變了所有只為留住他的人,明明……已經喜歡上他。
  想到那些絕望,徐知樂臉色有些蒼白,可她來不及逃避,車子已經緩緩行駛。
  「妳住在哪裡?」
  現在只想著趕緊到家然後再也別見,讓自己好不容易平靜,疼痛不那麼強烈的心舒緩一下,徐知樂報出住處地址。
  聽到地址愣了一下,那地方並不是什麼高檔社區,環境有些亂。自己不是把房子留給她了嗎,為什麼不住?宗易安詫異,「為什麼住在那裡?」
  話音剛落,徐知樂突然扭頭看他,雙唇翕動卻沒說出什麼,就連解釋都沒有。
  剛剛發現她的臉色有些難看,宗易安這才想到也許當初的記憶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美好的往事,也不再提這個,難得有了聊些別的事情的念頭,「沒想到我們會再見吧?」
  好半天沒有回答,徐知樂聲音有些不安,「是啊。」
  她的情緒變得實在太快,宗易安不得不開始考慮是哪裡不對,明明剛才接吻的時候彼此的感覺都不錯,他看得出來,為什麼突然情緒變化?不想追問更多讓她難受,宗易安懷著好奇的念頭打量幾眼身邊的女孩。
  她變了,變得很徹底。
  如果之前在酒吧只是粗略察覺到她的改變,現在一切就都清晰。沒了描畫精緻的美豔,沒了昂貴華麗的衣衫,褪去記憶裡那張濃妝豔抹的嫵媚臉龐,眼前的女孩會讓路人側目,因為現在她的美更柔和溫情,清秀不寡淡,不施脂粉的臉上滿滿都是活力,就連眼睛都乾淨明亮得如同一汪清水,沒有丁點看透世事的滄桑。
  宗易安向來自信自己看人的目光,看到眼前的徐知樂卻失笑,顯然現在才是真面目,他意外自己沒早點發現,她真是個優秀的騙子,這並不是諷刺。
  也許是那時候並沒有試圖了解這個女孩,沒有關注過她,相識本就有些意氣用事,那讓當時自負的自己有些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因為一個女孩改變行為準則,甚至提出什麼包養。
  所以後來才會不斷地表明態度,藉此說服自己並沒有改變什麼,這個女人也不過是情人之一,她不特別,一樣是偶爾清閒下來才會見面,一樣是身體的享受,沒有別的。
  大概就是因為暗暗告訴自己的次數太多,他最後也真的坦然面對她,忽視她只是情人的身分。
  不過宗易安現在醒悟過來,倒有些好奇她為什麼一直掩飾自己,明明不是那種嫵媚佳人,為什麼一定要假裝,為了還債嗎?並不像,因為那種溫柔體貼不像是演出來的,在一起的半年她沒有一次開口要東西,更別說提別的要求,那還能是什麼?討好自己嗎?
  這個理由更想不通,當時錢已經匯到張石的帳號,債務已清,她沒必要繼續伏低做小。
  這個疑惑越來越濃重,宗易安發現這個女人讓自己重燃興趣。
  「在想什麼?」發現徐知樂神情似乎有些凝重。
  「沒有。」先是驚嚇,然後是被拋棄的憤怒,可真的沉默了一會又懦弱起來,徐知樂沒出息地應聲。
  「是嗎?」宗易安還想說什麼,徐知樂包裡的手機卻叫囂起來,看她手忙腳亂拿出來,卻不小心按到擴音鍵。
  「知樂妳這個笨蛋去哪裡了?他們都說妳和男人走了,妳們不會去開房吧,妳個蠢蛋不要被壞男人騙到,他們沒有一個是好人,妳要是隨便上床一定會後悔的!」朱冉冉直爽又氣急的吼聲立刻傳過來,讓車裡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臉上飄著紅雲,徐知樂趕緊攔住好友,不然還不知道她會繼續說出什麼,「我沒有,我回家了,到家再聯繫妳,掰掰。」說著急忙掛斷電話,就像是被人追趕一樣。
  胸口起伏幾下,最終還是忍不住輕笑出聲,宗易安深深看她一眼,「妳朋友很有趣!」
  「她、她胡說的。」
  「說的道理很對。」裝模作樣地點頭,宗易安想到另一件事,「她喊妳芝樂還是……」
  他連自己的本來名字是什麼都不知道,這還真是讓人挫敗的事實,因為這場鬧劇情緒反倒輕鬆一點的徐知樂豁出去地說道:「知樂,知足常樂,我姓徐,Alisa是你的助理取的名字。」
  「徐知樂,朗朗上口,很好聽。」
  宗易安這才發覺就連她本來的名字都不知道,他越來越懷疑自己這個她曾經的情人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了。一種挫敗感讓他懊惱,忍不住開口,「我姓宗,宗易安。」
  一臉問號地看著他,徐知樂有些暈頭轉向,她當然知道這個男人的名字,沒必要重新介紹吧。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宗易安鄭重其事地回答道:「就算是我們重新認識了彼此。」
  他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還想重新認識?
  車子裡有些安靜,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徐知樂看著窗外的路喊了一聲,「停下!」
  「怎麼了?」驟然剎車讓兩個人的身體都有些前傾,幸好有安全帶保護沒有撞到,宗易安詫異,「妳不舒服嗎?」
  發現自己剛才的反應過度,徐知樂有些抱歉,「沒有,是我家到了,我從這裡下車很快就能到家了。」
  「這麼快?」宗易安驚訝。
  聽他三番兩次說出曖昧不清的話,徐知樂有些緊張,「嗯。」
  「好吧。」宗易安答應一聲,卻沒有說再見,看見徐知樂手忙腳亂地扯安全帶才開口,「妳很怕我嗎?好像很緊張,我來。」
  大大的眼睛看著他,徐知樂沒敢亂動,她對這個男人的服從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宗易安傾身靠近副駕的徐知樂,在對方有些驚慌的表情裡輕輕解開她的安全帶,身體卻沒立刻回去原位。
  兩個人的距離大概只有十毫米,車子裡的氣氛忽然就曖昧起來。
  飛快地在她唇角吻了一下,宗易安微笑,「當作送妳回來的補償,可以給個晚安吻嗎?」
  徐知樂傻乎乎地愣著,都親過了還問自己可不可以,怎麼這麼過分。可反抗的念頭也只是在腦海閃過就消失了,她吶吶地開口,「我要回家了。」
  「晚安,作個好夢。」
  見他還沒讓開的意思,終於忍不住推開這個男人,徐知樂逃跑一樣跳下車朝著家的方向落荒而逃,到了拐彎處忍不住回頭,才發現宗易安的車子還停在那裡,明亮的車燈像是專門為自己照亮的樣子。
  輕拍臉頰讓自己爭氣點,不能再因為他心臟亂跳,他是過去式不是現在式,曖昧的言語也許是喝醉了才會這麼反常,自己可不能多想,那太危險,徐知樂在心裡暗暗發誓。
  看著她的身影徹底不見,宗易安終於發動車子,臉上卻掛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愉快笑容,他突然很喜歡捉弄這個女人的感覺,就像是剛才惡趣味捉弄她,結果卻很美好一樣,並且期待下次再見。
  那個吻,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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