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前妻糾纏,他想的是復婚,上床不過是手段;
招惹上前夫,她想的是逃跑,陪睡卻惹來逼婚。
一直以來,康逸夫都過著嚴謹而規律的人生,包括什麼時候結婚、
什麼時候生孩子,這男人都一板一眼計劃著,就連和馬琳的婚姻,
也是為了結婚而結婚的。而他也認定,既然娶她回家當老婆了,
儘管他給不了她想要的愛情,但他肯定會對她一輩子負責,
沒想到,馬琳竟敢開口吵著要跟他離婚。康逸夫自認死心眼,
對女人他也有潔癖,一旦認定就很難抽身。本來他是不想再招惹前妻,
可誰教馬琳竟傻傻地送上門,惹得守身如玉的他忍不住起了壞心,
直想把她狠狠地吃個夠,不然怎麼對得起他不吃虧的商人本性。
況且他本來就是她的男人,離婚又如何,他的床上只能睡她一個女人,
這輩子都不會改變。她沒有吃回頭草的習慣沒關係,
管他是離婚前還是離婚後,他既然要逮她回家了,
哪還管她要不要,都不會讓她有逃掉的可能。
楔子
豪華絕倫的主臥室裡,凌亂的衣服散落一地,超奢華的king size大床上兩具身體糾纏,瘋狂的律動搖得床身吱吱呀呀。
「嗯……嗯啊……」女人嫣紅的小嘴逸出銷魂的呻吟。
他從床上坐起,從女人濡溼的緊窒中撤出自己的慾望,猛然將女人的身體擺成一種奇怪的姿勢,接著下半身抵了過去,腰身一沉,再次撞入女人溫暖的甬道中。
「啊!」她大叫一聲。
他的堅硬在她體內馳騁,一下一下猛烈地撞擊,可是這樣他還覺得不夠,遠遠不夠,大手忽而將女人的臉轉了過來,嘴狠狠地咬下,舌頭在她的口腔內來回掃蕩,曖昧聲響充滿房間。他的大手緩緩來到女人胸前,微重地揉搓著她豐滿的渾圓,帶著一絲暴虐的快感。
「痛……」她低呼一聲,如黛的眉輕輕顰起。
「我是誰?」他手中的力道絲毫不減,蹂躪著女人柔軟的雙乳。
「老公,你是老公,啊……」
隨著他撞擊的力道越來越蠻橫,速度也越來越快,他感覺到了女人溫暖柔嫩的花心一陣強過一陣的收縮,他知道她就快要到了,「老婆,等我,老婆……」他低吼著,擺動著健腰進行最後的猛烈衝刺。
「啊……啊啊……」
隨著女人放浪的呻吟,女人模糊的臉漸漸變得清晰起來,水靈靈的雙眸帶著情慾的光芒,巴掌大的臉蛋如熟透的桃子般誘人,粉唇微張,不斷吐露出動聽的銷魂低吟,她是個很美的女人,美得性感,美得動人心魄。她是他的前妻,馬琳。
康逸夫倏地睜開雙眼,矇矓的黑眸漸漸變得澄澈,他環顧四周,這才看清自己正身處辦公室的休息室,而不是夢境中家裡的主臥室。
他忍不住低咒一聲,「靠!」他這是怎麼了,大白天的居然在辦公室作起了春夢,而對象居然還是自己離婚半年之久的前妻馬琳。
說起他那個沒良心的前妻,康逸夫真的想狠狠打她一頓屁股,可現實是,他沒打過她,連對她大聲說話都沒有過。
可她還是跟他提出了離婚,而理由是他們不適合,靠,什麼叫不適合,他們哪裡不適合了?兩個人在床上明明是那麼的契合,就像她只為他而生一樣,就算是在生活中,他也不覺得兩個人相處有什麼問題。
相親的時候她說過她喜歡自由,那沒問題,只要不過分,他不會插手她的任何事情,反正他工作也很忙,沒多餘的時間去管她的事情,可是沒想到最後換來的卻是她要跟他離婚。
好吧,她要離婚那就離婚,反正他康逸夫要錢有錢、要長相有長相,離了他,她馬琳遲早會後悔的。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離婚之後,馬琳這女人就像徹底從他生命中消失一般,再也沒有在他的世界中出現過,可他居然沒用地在離婚的這半年裡,作了無數次的春夢,而對象就是他沒良心的前妻。
Fuck!這感覺真他媽的糟糕,糟透了。
康逸夫抹了把臉,從休息室的床上下來,卻發現自己的下半身疼痛得厲害,低頭一看,他又想爆粗口了,最後只好臭著臉走進盥洗室。
出來的時候,他放在櫃子上的私人手機在響著,康逸夫不慌不忙地拿過手機,是好友嚴綸的電話,剛一接起,對方不滿的聲音就響起,「在搞什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相較於好友的急躁,康逸夫倒是十分淡定,「什麼事?」
「阿澤回來了,今晚在Subway酒吧為他洗塵,你記得早點到。」
嚴綸口中的阿澤是他們的另一個好朋友官竟澤,明明是富裕的公子哥,卻因為熱愛攝影而長年飄泊在外,聽到他回國的消息,康逸夫原本陰鬱的心情總算清朗一些,「我知道了,我會準時出現的。」
「嘿,老友,話說你離婚這麼長時間了,打算什麼時候再找個老婆暖床?」嚴綸忽然話鋒一轉,迅速之快,堪稱峰迴路轉。
離婚、老婆這兩個字眼都只會讓康逸夫聯想到自己那個沒良心的前妻,他好不容易好轉的心情馬上沉了下去,「關你什麼事。」
「喂,我是好心關心你欸。」嚴綸才不想承認自己多管閒事。
「謝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康逸夫怎會不知道好友八卦的本質。
「嘿,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是在對馬琳念念不忘哦。」康逸夫逃避的態度讓嚴綸好奇不已。
「念念不忘?怎麼可能。」康逸夫嘖了一聲,他不可能對馬琳念念不忘,他頂多是……念著和她上床而已,當然這話不能讓好友聽到,不然他會淪為朋友圈中的笑柄。
「可是你這麼長時間都不找女人,我都擔心你會憋壞。」嚴綸打趣道。
「你想幫我?」康逸夫邪惡地一勾唇。
「呃……」嚴綸在另一頭打了個冷顫,他可沒有被爆菊花的嗜好,「我的性向很正常。」
「是嗎……」康逸夫故意將尾音拉得很長。
「非常肯定。」嚴綸知道他又在取笑自己曾經誤將人妖當成女人去追求的那件事情了,語氣頓時變得十分不爽。
「嗯,那嚴媽媽可以放心了,她已經不只一次問過我這件事情了。」康逸夫笑得很愉悅。
「我總算知道馬琳為什麼要和你離婚了,一定是你太陰暗了。」又腹黑得要命。
「嚴綸,你就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個沒良心的女人嗎。」康逸夫冷靜的表面再次龜裂,他現在一點也不樂意聽到她的名字,尤其是在她害得他慾求不滿的情況下。
「你不是不在乎了嗎,為什麼我光是提起她的名字,你就那麼激動。」嚴綸承認自己是故意的,「還說不是對人家念念不忘,我看你根本就是……」
「或許我會很樂意將你的新手機號告訴某人。」康逸夫涼涼地威脅著。
「少嚇唬我,那個女人不在國內。」嚴綸笑得很得意,不知死活地繼續刺激某人,「要我說啊,你還是趕緊找個女人降降火,免得慾火焚身,英年早逝。」
「滾。」康逸夫絲毫不念友情地掛了電話,彷彿還嫌不解氣一樣,他將手機關了機,想像著嚴綸在手機另一端哇哇大叫的表情,他這才爽了。
如果他有嚴綸說得那麼濫情,他就不會作春夢了,偏偏……該死的,他為什麼又想起這個。
從休息室走出去的時候,康逸夫一張俊臉已經黑了,慾火上身的痛苦讓人想死。
他抬腕看了下手錶,發現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離約會還有兩個多小時,或許他可以先去找點吃的,然後今晚和那兩個傢伙好好喝幾杯。這麼想著,他收拾好自己的私人用品就往辦公室外面走去。
第一章
這天氣真是怪,前一秒明明還晴空萬里,太陽大得彷彿能將人烤焦,這一秒卻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馬琳拿著包包撐在頭頂,小跑步往路邊的便利商店跑去,幸好她反應夠快,剛感覺到下雨就跑起來了,所以這會身上的衣服並沒有淋得太溼,她心裡暗自慶幸,同時又不免抱怨起這奇怪的天氣,真是,好好的天氣怎麼下起雨來了。
「小琳。」
嗯,有人在叫她嗎?馬琳疑惑地挑了挑眉,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又聽見了那人的聲音,這次叫的是她的全名,「馬琳。」
馬琳循聲望去,首先看見的是停在商店不遠處的豪華轎車,再仔細一看,她才看見駕駛座上坐著一個自己曾經熟悉無比的男人,那是她的前夫,康逸夫。
馬琳秀麗的雙眉微微攏起,還來不及疑惑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她已經想起了這條路是去他公司的必經之路,她送外送之前怎麼沒想到呢,可是就算想到了又怎樣,她要取消訂單嗎,那很可笑,畢竟兩個人都離婚了,而且她又不欠他什麼,她幹嘛要躲著他。
只是說句心裡話,她真的滿不想見到他的,因為她發現就算已經過了半年多,再次見到他,她的心還是如第一次見面般,不受控制地悸動著。
真是沒用。馬琳暗罵自己一聲,試圖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可那句「嗨」梗在喉嚨間卻怎麼也出不了口。好吧,她承認自己很小氣,她看不過他沒有她也一副很好的樣子,於是她默默地移開了視線,裝作什麼也沒聽見、沒看見。
車子這廂,康逸夫被馬琳的態度弄得很火大,他很肯定她剛才已經看見自己了,可後來她居然別開視線,雖然她已經裝出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他還是感覺出來了,她不想看見他。
Fuck,他怎麼就不知道馬琳這女人這麼沒良心又這麼小氣,就算沒人說離了婚還一定要做朋友,但兩人既然都在街上碰上了,他也主動跟她打招呼了,她好歹也回應一下他吧,這麼無視他到底是想怎樣?
搞不清楚自己心底的不爽是打哪來的,康逸夫拿出雨傘,二話不說就拉開車門往馬琳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停車的距離和她不算遠,再加上他人高腿長,所以沒幾步就來到她面前。觸及她一臉驚詫的模樣,他的心情莫名變好,性感薄唇一勾,沉沉揚嗓道:「真巧啊。」
不巧,一點也不巧。馬琳心裡暗暗腹腓著,但為了維持自己的修養,她還是扯出了一個笑,很尷尬的一個笑,「是啊,真巧。」
「妳來這邊做什麼?」康逸夫狀似隨意地開口,目光卻不由自主被她清新的打扮吸引住,復古牛仔吊帶裙配一件純白色T恤,一頭柔順黑髮今天編了個側邊雙股辮,整個人看起來如鄰家女孩般俏皮可愛。
「看什麼?」
一道清甜的嗓音打斷他的思緒,他回過神來發現她正顰著眉瞪自己,一副他是變態的眼神,乖乖,這女人是不是搞錯什麼了,就算他們離婚了,但他好歹也是她的前夫,她現在是什麼眼神,真是的,令人不爽。
但不可否認的,見慣了她往日一副名媛的裝扮,這樣清爽的一面居然給他帶來一種別樣的感覺,一種很特別……嗯,很耳目一新的感覺。
「去哪裡?我送妳。」他答非所問,逕自說道。
聽見他的話,馬琳的第一反應就是抬頭看了看天,發現下著大雨的天空仍是晴朗一片,果然是不尋常的天氣呢,但這會導致一個正常人變得不正常嗎?
在他們過去一年多的婚姻生活裡,他可從來沒有那麼體貼過,以前不管兩個人是要一起參加什麼聚會,他都從來沒有親自接送過她,而是吩咐司機接她到目的地。現在他們都已經離婚半年之久了,他居然會好心地冒著大雨停下車,只為送她這個前妻一程?哦,她的前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心善良了,他不是一向視時間為金錢嗎。
馬琳扯出一個極其客套的一個笑,婉拒了他,「謝謝你,不過估計這雨不會下很久,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這話說得……完全就是對陌生人才會說的措辭,雖然在過去的婚姻生活裡,他們一向相敬如賓,但他們曾經是這世上最親密的兩個人啊,怎麼會變成了陌生人,最熟悉的陌生人?康逸夫瞇了瞇眼,強壓下心底的那份怪異感覺,再次發問,只是聲音較上一次沉重很多,「去哪裡?」
他是聽不懂拒絕吧,馬琳顰著眉,心裡為他強勢的態度微微惱怒著,語氣也惡劣不少,「我說了不用。」說完後她又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他已經不是她的什麼人了,她在跟他生什麼氣。
康逸夫有些詫異地瞥她一眼,沒想到一向溫順的她居然也有這麼強硬固執的一面,這讓他驚訝了,「我只是想送妳一程而已,妳這麼抗拒做什麼?」
抗拒?呵,她沒有在抗拒什麼。馬琳訕訕一笑,「我只是不需要而已。」
康逸夫更加瞇細雙眼,像要從她臉上找出蛛絲馬跡,「為什麼不需要?」她又沒開車過來。
「哪有什麼為什麼。」馬琳很想翻白眼,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聊了。
「妳害怕跟我獨處?」他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馬琳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亂講什麼。」她害怕跟他獨處?她怎麼可能害怕跟他獨處,他又不是她的誰,喔,她忘了,他是她的前夫。
「那妳為什麼拒絕我?」他似乎很在意這個。
「我只是不想麻煩你。」她隨口找了個理由。
「舉手之勞而已。」康逸夫回答得很順溜。
舉手之勞?馬琳撇撇嘴,發覺他還真會講客套話。既然是舉手之勞的事情,那之前為什麼每次都沒有親自接送她去過哪裡,但很快她又暗罵自己一頓,他們都已經離婚了,她為什麼還要去追究過去的事情。
「走吧。」不等她反應,他就牽著她的手要往車子走去。
馬琳吃了一驚,旋即動作迅速地甩開他的手。過了一會她才後知後覺自己的反應過於強烈了,忽然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垂著頭不敢看他,「真的不用了,謝……」
「自己走還是我拉妳走?」康逸夫沉聲打斷。一向高傲的他聽不慣拒絕,而她剛才拒絕了他太多回。
「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她在心裡嘆了口氣,果然霸道才是天理啊。
康逸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剛才那一瞬間他完全是自然反應地去牽她的手,只是還沒來得及感受她手心的溫度,她就毫不留情地將他甩開了,活像他是什麼病菌、梅毒一樣,讓他很受傷,而且還很失落,這是怎麼回事?
「走吧。」他故意忽視心底那股不舒服的感覺,撐開雨傘和她一起走向車子。
傘面很大,只是雨太大了,要讓兩個人都不被淋溼似乎有點困難,康逸夫似乎察覺了這一點,將雨傘盡可能地往馬琳那邊傾斜著,所以回到車子上的時候,她除了鞋子有點溼之外,衣服沒溼,可是康逸夫的左半身幾乎都溼透了。
馬琳身子一震,內心因他難得表現出來的體貼而微微悸動著。
「冷的話我的車後座有外套。」康逸夫以為馬琳在發冷,善意提醒道。
「不用。」她搖了搖頭,感覺今天的他真的很奇怪,讓她有些難以適應。不是說他這個樣子有什麼不好,而是跟以前太過不一樣,讓她無所適從。
「擦一下吧。」他遞過紙巾給她。
馬琳愣愣地接了過來,有一下、沒一下地擦拭著被雨水濺到的手臂和小腿,一顆心卻止不住地怦怦亂跳著。好吧,她承認她沒有作好跟他獨處的準備,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不想,對,只是不想而已。
幾分鐘後,車子穩穩停在一幢兩層的建築物前。
馬琳回過神來望著眼前熟悉的建築物,有些詫異地側首看他,「你送我回家做什麼?」
「妳不是住家裡嗎。」他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
「我為什麼要住家裡?」她皺著眉。
「可是我剛才問妳,妳不告訴我,我才以為……」以為她住在她父母家。康逸夫難得地作出解釋。
馬琳卻不領情,冷冷地打斷他,「你以為離了婚的女人就該失魂落魄地跑回家尋求安慰?康逸夫,你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對嗎?」
「我沒有那麼想。」他很快地否認。
馬琳卻只覺得他在敷衍自己,語氣不覺變得尖銳起來,「我沒興趣知道你怎麼想,但我希望你不要太高估自己。離婚對我來說根本沒什麼,我一個人很好,我很喜歡也很滿意現在的生活,所以拜託你不要想太多。」
「我真的沒有那麼想,是妳自己想多了。」康逸夫語氣淡淡的。他確實沒有想過那些,他會送她回她父母家,純粹是因為離婚的時候她堅持什麼也不要,所以他直覺她會搬回家裡住而已。
而就是康逸夫這種平淡到不行的口吻,讓馬琳有種被當眾被揭開傷疤的難堪,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得那麼偏激,他明明什麼都沒說啊,她卻像個神經病一樣說了一大堆出來。她的冷靜呢?她的若無其事呢?為什麼到了這個男人面前就什麼都沒有了,她怎麼可以還是那麼輕易地被他影響到呢。
馬琳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是一片清明,她望著他,淺淺一笑,語氣客套又疏離,「謝謝康先生送我回來,再見。」再也不要見。
康先生?康逸夫顰著眉。
他還來不及說什麼,馬琳已經動作極快地解開安全帶下了車,不顧外面打在身上令人發疼的大雨,隨手招了輛計程車就坐上去。
康逸夫連阻止都來不及,只能看著計程車從自己眼前揚長而去。
馬琳離開後沒有回自己的住處,而是跟司機報了另外一個地址,回到她和好友陸美雅合夥經營的烘焙坊。
剛一進門,陸美雅就被她狼狽的模樣嚇了一跳,「天吶,妳怎麼冒雨跑回來了?」說話的同時,陸美雅已經放下手頭的工作,拿著乾毛巾來到她身邊。
馬琳接過毛巾,卻沒有擦拭身上的水珠,表情呆呆愣愣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琳,妳怎麼了?」陸美雅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美雅。」她終於回過神來,失神的雙眸漸漸有了焦距,望著陸美雅,有些迷茫茫地開口,「我遇見康逸夫了。」
「康逸夫?」陸美雅的音調因驚訝而微微上揚。
「嗯。」馬琳點了點頭,她看見康逸夫的時候也是和陸美雅同一個反應,畢竟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康逸夫了。
「他去找妳了嗎?」想想不對,陸美雅又問道:「你們怎麼遇上的?」
「我下午不是去那邊送貨嗎,回來的時候不巧下雨了,他下班經過看見我,送了我一程。」馬琳平淡地陳述著兩人遇見的場景。
「那他有跟妳說什麼嗎?」陸美雅忍不住八卦起來。
「沒有,他送我回我爸媽那裡,然後我……咳,罵了他一頓。」想到他一臉無辜的表情,馬琳越來越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妳罵他?」陸美雅一臉的不可思議。
「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反正看見他我就是很生氣。」尤其是當她意識到他可能將自己看得很落魄時,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為什麼要生氣?小琳,你們已經離婚了欸,以妳的性格,妳應該對他沒有任何感覺才對。」陸美雅瞇了瞇眼,一雙美眸像雷達一樣上下掃視著好友,「除非……妳還放不下他。」
「咳咳咳……」從飲水機接了杯溫開水,剛喝下一口的馬琳因陸美雅的話嗆到了,劇烈地咳嗽起來。
「幹嘛啦,不用激動成這樣吧。」陸美雅邊拍著她的背邊說道。
不是激動,是驚嚇好不好。可惜被嗆得不輕的馬琳沒法子說出來,好不容易等她的氣順下來了,想解釋清楚,這時店裡不斷有客人上門,她只好放下自己的事情,和陸美雅一起招呼客人。
兩個人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八點,烘焙坊結束營業,陸美雅跟著前來接她的男朋友離開了,馬琳整理好帳目後也鎖門離開店面。
◎ ◎ ◎
直到回了公寓,洗澡時,躺在浴缸裡,馬琳才後知後覺自己還沒跟陸美雅說清楚,她沒有放不下康逸夫,她想告訴陸美雅,她早就不將那個男人放心上了,早就沒有了。
只是,真的沒有嗎?
馬琳泡得昏昏沉沉的,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到了一年多前,她和康逸夫第一次見面的那天……
那天非週末,烘焙坊的生意不忙,馬琳接受父母的安排,答應下午五點三十分在初見咖啡廳和一個男人相親,那個人就是康逸夫。
最初馬琳是拒絕的,但父母覺得她已經二十六歲了,連男朋友也沒有,再不嫁人就老姑婆一個了。因為是家裡的獨生女,馬琳很明白父母的擔憂,他們最大的希望就是她能找個好男人照顧自己,所以為了不讓父母失望,馬琳妥協了。
畢竟她年紀確實也不小了,如果看對眼的話或許可以接觸看看,只是她到達咖啡廳後,等了將近半小時對方都沒有出現,她想,也許對方並不重視這場相親,既然這樣的話,那她也不必浪費時間去等。
就在果汁快要見底的時候,馬琳拿起自己的包包準備起身離開,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她停下腳步,眼睛一亮,來人一百八十五公分左右的身高,頎長高大卻不粗獷,濃密黑亮的短髮、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又蘊含著銳利的黑眸,高挺的鼻梁似老天爺一刀下來的完美傑作,薄厚適中的嘴唇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極具侵略性。
他身上是簡約的白色襯衫,微微捲起的袖口露出他小麥般的膚色,很健康、很MAN的一個男人。
「馬小姐要走了?」他的聲線偏低,但是很有磁性。
「我以為你不來了。」馬琳禮貌一笑,實話實說。
康逸夫笑了笑,「幸好我趕上了。」
馬琳微微挑眉,所以他的意思是他並沒有缺席的打算,真的是因為遲到了?
「下大雨,塞車。」興許是看出她的疑惑,康逸夫主動說明了自己遲到的原因,「抱歉,我遲到了。」
「沒關係。」他的坦誠打消了她的不滿,馬琳重新回到位子坐下,看見他優雅地在自己的對面落坐。她從包包裡拿出白色手帕遞給他,「擦擦臉吧。」
康逸夫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平靜,內心卻奇異地浮現出一絲久違的暖意,「謝謝。」
他接過她的手帕,擦拭著被雨水打溼的臉,同時開始打量起坐在對面的馬琳。
一身優雅的黑色白色搭配的蕾絲連身裙,肩部的蝴蝶結增加了一些甜美度,長長的卷髮在身後紮了個高馬尾,看起來時尚又知性。她身上散發著一種溫暖而親切的特質,端莊不失甜美,溫柔卻又不乏幹練,完全符合任何一個男人的擇偶標準,這其中也包括了康逸夫。所以難得的,他主動開口了解她的情況,「馬小姐是一名烘焙師?」
「嗯,目前和朋友經營一間小小的烘焙坊。」說起自己喜歡的事情,馬琳臉上的表情轉柔,整個人都不自覺地放鬆下來。
「馬小姐好像很熱愛妳的工作?」
「嗯,烘焙是件很有趣的事情,而且可以做出美味的麵包,會讓人覺得很幸福。」
康逸夫是不明白做麵包會有多幸福,但他卻奇異地從她的表情中嗅到了一絲幸福的味道,很奇妙,「能吃到馬小姐做的麵包的人一定很幸福。」康逸夫的唇角勾著淺淺的笑。
馬琳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沒有啦,這只是我個人的感覺而已。」
「除了烘焙,馬小姐還有什麼興趣?」不知為何,他想多了解她。
「嗯,種花算不算?還有下廚。」
「因為可以做出美味的佳餚,會讓妳感覺很幸福?」康逸夫套用了她剛才的話。
呃,他在取笑她嗎?馬琳不知所措地眨眨眼。
「難道不是?」好一會,等不到她回答的康逸夫再次發問。
「如果我說是的話,你會覺得很好笑嗎?」不知為何,她有點在意他的想法。
「為什麼會那麼想。」他爾雅一笑,「現在願意下廚的女生越來越少了,更何況妳的想法還那麼可愛。」
可愛?馬琳再次眨眨眼,有一絲絲的不可思議,他剛剛說了可愛嗎?她?
「怎麼了?我說錯話了?」
「沒有。」她急急否認,解釋道:「我只是有點驚訝,畢竟……」她淺淺一笑,「從來沒有人那麼形容過我。」
為什麼?康逸夫幾乎要將這個三個字問出口,只是他很快明白過來那是為什麼,因為她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有教養的名媛,乖乖牌的樣子似乎更適合溫柔、優雅、氣質那一類的形容詞。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安靜地享受晚餐。結束的時候,康逸夫突然問她,「馬小姐,妳今天相親是有結婚的打算嗎?」
馬琳擦拭嘴巴的動作一頓,有些不解地望著他,「嗯?為什麼這麼問呢?」
「說實話,我本來是打算過來打聲招呼就離開的,可是見了妳之後……」他頓了一下,看見她如玉的臉頰漸漸染上緋紅,唇角勾起了一抹完美的弧度,「我覺得妳會是個很好的妻子。」
可馬琳卻不這麼想,興許是太少接觸男性的緣故,他的直接嚇到了她,「妻子……康先生的意思是……」
「我們結婚,如何?」他很直接,不管是生活還是工作他都習慣速戰速決,對於看中的人和物他更是勢在必得。
「可是,我們……」他們才第一次見面就談結婚,不覺得太快了嗎。太過吃驚的原因,馬琳連話都說不好了。
「我們相親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結婚嗎。」他說。
「是這樣子的沒錯,可是……」糟糕,她還是無法順溜地說出話來。
「既然是為了結婚,那我們直接越過那些程序結婚不好嗎?」他神色自若,臉上的表情彷若在討論今天的天氣一樣自然。
「呃……」被他這麼一反問,馬琳一時間竟找不到半句可以回答他的話。
「不知道妳對婚後有什麼要求?」
婚後?馬琳一噎,良久才順好自己的氣,心想人家或許只是基於客套了解一下情況罷了,所以便回道:「嗯,我是覺得就算結婚了也不應該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啦。」
「我明白妳的意思了,還有呢?」康逸夫忽然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最好不要因為結了婚就失去自己的空間,那樣一點自由都沒有。」她不自覺地說出了更多。
「我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什麼了?
馬琳正想問他,康逸夫的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掛掉電話的時候,他的表情有點為難,語帶抱歉道:「不好意思,馬小姐,我有點急事趕著去處理。」
「沒關係,你去忙吧。」馬琳臉上掛著得體的笑,自動將他這句話理解成「我們沒戲,就這樣」的意思。
「嗯,那我送妳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馬琳想要拒絕。
「我送妳。」他的態度相當堅持,從位子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馬琳頓時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朝自己襲來,最終她很沒氣勢地點了點頭,跟著他離開咖啡廳。
馬琳以為這是一段沒有下文的相親,沒想到兩三天後會突然接到康逸夫的電話,他要還她手帕,馬琳覺得不必要麻煩,康逸夫卻相當堅持,連什麼不喜歡欠人家的理由都拿出來了,最後馬琳只好妥協,見了面後兩個人吃了飯,還看了場電影。
之後的日子裡,康逸夫又打了幾次電話給她,有時吃吃飯,有時看看電影,隨著兩個人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多,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排斥他,甚至對他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她知道她喜歡上他了,所以在他們交往後三個多月的某一天,他向她求婚,她答應了。
可是這段婚姻僅維持了一年零三個月,因為康逸夫在事業上的野心,他需要付出越來越多的時間和精力在工作上,導致他幾乎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家,家裡有一個渴望得到他關愛的女人。
為此馬琳覺得很失落,但她也曾經努力過,在每一個重要的日子都會一再提醒他回家吃飯,可結果往往是她煮好了滿桌的飯菜,卻等不回忙碌的男人。
她以為這樣的情況很快就會好轉,他的事業越做越大,應該很快就會穩定下來,可是她卻在某一天不經意聽見了他和朋友講的電話,也就是那一天她終於知道了,原來他會和自己結婚不是因為愛她,而是不想繼續被逼婚,所以才選擇她罷了。
心在那一刻徹底冷卻下來,凍結了所有的期待,既然他不愛她,那她也不會貪戀康太太這個頭銜,乾脆離婚吧。
第二章
手機鈴聲劃破空氣,在深夜中顯得尤其刺耳,馬琳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眨了幾下眼睛,這才看清自己所在的環境。天,她居然在浴缸裡睡著了,身下的水已經完全冷卻了,幸好不是冬天,不然她肯定要凍死了。
她從浴缸坐起,整個人睡得渾渾噩噩,思緒遲鈍可比擬老化的機器,聽見浴室外不依不撓在作響的手機鈴聲,她動作遲緩地從浴缸走出去,連浴巾都忘記披上,拿起置於床頭櫃的手機就按下接聽鍵,貼在耳朵邊。
「請問是馬琳小姐嗎?」電話那頭傳來陌生的男聲。
「嗯……我是。」馬琳含含糊糊地回應著,視線努力對上床頭櫃上的鬧鐘,看見現在顯示的時間時,她微微清醒了一些。半夜一點鐘,怎麼會有陌生男人打電話給她?
「我們這裡是Subway酒吧。」
Subway酒吧?這和她有什麼關係。馬琳直覺對方是打錯電話了,不然絕對是騷擾電話,正想掛斷,對方的下一句話卻生生阻止了她的動作。
「妳認識康逸夫先生嗎?」
康逸夫,她怎麼可能不認識他,他化成灰她也認識,只是這男人三更半夜打來電話問她這個是想怎樣?
馬琳皺了皺眉,在男人的催促下,她終於老實地應了句:「認識。」
「康逸夫先生喝醉了。」男人解釋著自己來電的原因,不等馬琳反應,他接著說:「我們這邊還有一個小時打烊,地址已經傳給妳了,希望妳盡快過來。」
馬琳渾噩的腦袋漸漸清明起來,連忙解釋道:「不好意思,你找錯人了,我只是他的前妻。」要找也該找他的現任才對,不管是女朋友還是老婆,反正不是她。
「康逸夫先生喝醉後嘴裡一直叫著妳的名字,所以我們才會幫他打了這通電話給妳,如果妳實在不方便的話可以幫忙通知其他人過來接他嗎?我們要打烊了。」
「我……」她也不知道要找誰啊,結婚之後他似乎無意讓她融入他的圈子,所以她並不認識他的朋友。
「如果一個小時後還是沒有人來接他的話,我們只能將他安置在店門口了。」男人說完這句話就掛電話了。
丟出店外,堂堂一家大公司的總裁如果傳出被人丟出酒吧的消息……
「欸,你們……」馬琳想告訴他們不能這樣對待客人,可是話筒裡只有煩人的嘟嘟音了。該死,她幹嘛要管他死活。
二十分鐘後,馬琳出現在酒吧門口,瞪著Subway一行閃亮的大字,她懊惱得想敲自己一頓,她是不是睡得腦子秀逗了呀,不然她大可以當沒接過那通電話就好了啊。可是……好吧,她真的那麼做了,只是當她掛了電話,打算什麼都不要去理會時,康逸夫那個臭男人的臉總是可惡地浮現在她的腦海中,擾得她怎麼也睡不著。
反正都睡不著了,就當日行一善吧,不管她有多討厭、有多不情願,畢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她也不是那麼心狠的人。
作好了心理建設,馬琳終於抬腳走進酒吧,只是當她的目光觸及到包廂裡醉得一塌糊塗的男人時,心沒來由地軟了,甚至忍不住猜想,他為什麼會喝酒了呢?而且喝醉了,為什麼會叫著她的名字,覺得對她有愧疚,還是覺得她很可惡?馬琳覺得是後者,因為她作夢的時候也常常氣得想咬他一口。
「妳就是馬琳小姐吧?」一個酒保模樣的年輕男子走向她。
「剛才是你打電話給我?」她認出他的聲音。
「是的,幸好妳來了。」他如釋負重。
幸好?為什麼是幸好,難道他們真的打算將他丟出店外嗎?
馬琳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康逸夫,他嘴裡喃喃不知說些什麼,她靠近一點聽,果然聽見他叫著她的名字,她秀眉輕顰,問:「這傢伙自己來的?」她指了指倒在沙發上的康逸夫。
「不是,和兩個男性朋友,不過他們也喝醉,被接走了。」這話是客人讓他說的,為此他還領了不少的小費,只是欺騙美麗的小姐,他有些心虛,「小姐,妳開車過來嗎?我幫妳扶他上車吧。」
「好吧,麻煩你了。」馬琳無奈地嘆了口氣。她怎麼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會撿屍,撿到的還是自己的前夫,真是世事難料。
馬琳沒有開車過來,小手在康逸夫身上摸了一把,找出他的車鑰匙,然後在酒保的幫忙下,終於將人高馬大的他搬上車。
很快的,馬琳又開始頭疼了,她該送他去哪呢?回他家嗎?她一點也不想看見那個自己曾經生活過一年多的地方,最後她決定暫時將他安置在自己的公寓。
可是有誰來告訴她,為什麼喝醉的人會變得這麼重,簡直要將她壓扁了,所以當馬琳千辛萬苦地將康逸夫帶回公寓時,她整個人都腿軟了,而且流了一身的汗。
她有潔癖,自然無法忍受汗水黏著衣服的不適感,所以她將康逸夫丟在沙發上,就迫不及待地往浴室的方向奔去了。
只是洗到一半的時候,她浴室的門莫名地開了,旋即一道沉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老婆。」
「啊!」馬琳嚇得放聲大叫,太過驚悚的緣故,她連頭也不敢轉過去看,直到後背覆上一股滾燙的熱源,她才緊繃著身體轉過頭,沒想到會看見康逸夫笑得跟傻子一樣,「老婆。」
「康逸夫,你瘋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她瞪著他,驚嚇過度的後果就是她很氣,氣得想打死這個沒事嚇人的混蛋。
而且他不是好端端地睡在沙發上嗎,怎麼會跑到浴室來了?而且他居然脫掉了衣服,此時正渾身赤裸著。
「康逸夫,你給我出去。」馬琳趕緊轉過頭不敢看他,雖然不是第一次看他的裸體,這具身體她也用過一年多,但她每次看到他赤裸的樣子都會很害羞,甚至忍不住會想,他的身材一點也沒變,還是和一年多前一樣那麼完美……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馬琳伸手捂住自己的臉,既羞澀又懊惱,嗚,她要神經錯亂了。
康逸夫醉眼矇矓地看著眼前一絲不掛的漂亮酮體。他本來只是覺得有點熱,想找浴室洗個澡罷了,沒想到好不容易摸索到了浴室,一推開門就看見美女淋浴的畫面,而且美女的身材跟他春夢裡的女主角一模一樣,所以他情不自禁地伸出長手將美女抱在了懷裡。
「啊……」突然被抱住,馬琳再次被嚇一跳,她以為他已經出去了,這傢伙到底要幹什麼啊,「康逸夫,我叫你出去,你給我出去。」
她在他懷裡掙扎著,想要將他推出浴室,可是非但沒有達到目的,反而被康逸夫抱得更緊了,赤裸的身體在她同樣一絲不掛的身後不斷磨蹭著,很快她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臀後正有個硬挺的傢伙頂著自己,早已不是純情少女的她自然清楚那是什麼,就連它的尺寸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意識到自己又在胡思亂想了,馬琳又羞又惱,粗魯地抓著康逸夫橫在自己胸下的大手,失控般低吼:「康逸夫,你給我放手,滾出去!」
「痛。」康逸夫發出一聲低呼。
聽見他呼痛,馬琳反射性地停止反抗,這時才看見自己將他的手臂抓傷了,古銅色的肌膚上正滲出點點的血絲,不知為何,馬琳的心微微地疼著。但她很快反應過來,暗罵自己一頓,該死,她的豆腐都要被吃光光了,她為什麼還要心疼他這個淫賊,「我告訴你,你再不放手的話,我就讓你更痛。」
「老婆,妳好凶。」他聲音低低的,控訴她的殘忍。
馬琳的心一震,完全沒想到那個冷漠又傲嬌的康逸夫會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講話,像個可憐兮兮的小動物一樣,輕易就激發了任何一個女人的母性。嗚,怎麼會這樣,明明她才是被欺負的那個人啊。
「老婆,我好想妳、好想妳。」像是還嫌不夠那般,康逸夫再度投下重磅炸彈。
馬琳被炸得血肉模糊,腦子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正常思考。
過了一會,馬琳終於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又要心軟了,忍不住惡聲惡氣地低吼道:「不准叫我老婆,誰是你老婆。」
「老婆,不要這麼凶。」康逸夫簡直將她的話當耳邊風了,神情委屈地看著她。
有那麼一剎那,馬琳覺得自己像個凶惡的壞巫婆,又凶又壞。真是瘋了,她要瘋了,這是什麼詭異的現象?在她的印象中,她從來沒有見過他軟弱的模樣,他總是冷靜自持,不曾失態過,就像個完美的假人。而今天他喝醉了,對她撒嬌、對她示弱,她……
「康逸夫,你在幹什麼?」在馬琳再度失神的時候,康逸夫居然罩住她一邊的乳房把玩起來,要不是他忽然捏了下她的乳尖,痛醒了她,估計她還不知道這男人在對她做這麼無恥的事情。
「在玩妳。」康逸夫咧著嘴,對她傻氣地笑著。
馬琳被他氣得快要吐血,她終於醒悟過來自己跟一個喝醉酒的人說什麼都是沒用的,倒不如行動。只是他的力氣怎麼會那麼大,不管她怎麼拉、怎麼扯,都不能將胸前的那隻魔爪扳開。
「康逸夫,你放開我,混蛋,放開我。」馬琳又氣又惱,一邊抓著他的手,一邊對著空氣大叫起來,可是即便是這樣,身後的男人也絲毫沒有放手的打算,反而將空出來的另一手扣住她的腰肢,好讓他繼續為所欲為。
「嗚……」隨著他越來越放肆的玩弄,馬琳只覺得有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從下腹處攀升而來,伴隨著一股暖暖的熱潮慢慢地從她的花穴那裡溢出來。
她動情了,哪怕是喝醉了酒,他都一樣熟悉她的身體,康逸夫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大手終於停止對雙乳的蹂躪,緩緩地往下移動著,最後停留在女性的幽密之處,探出中指輕輕揉搓著微微溼潤的禁地。
「啊,不要……」
馬琳驚得伸手去抓他的手,卻被他反應更快地控制住,將她的兩手牢牢禁錮在他的男性大掌中,置於頭頂。右手開始放肆玩弄著她的私密處,時而輕揉、時而在上面打著圈圈,目的只有一個,誘發出她更多的蜜液。
「嗚……嗯……嗯哼……」馬琳咬著唇,不讓自己呻吟出聲,可被他玩弄著的感覺太好,斷斷續續的嬌吟仍是不可避免地從她的喉嚨深處逸了出來,「嗯嗯……」
「喜歡嗎?喜歡我這麼玩妳嗎?」康逸夫從身後貼著她,滾燙的肌膚輕輕摩挲著她柔嫩的後背,下腹處的囂張巨物不斷在她的腿心那裡來回徘徊著,引誘著她誠實面對自己的內心,「老婆,妳告訴我,妳想不想要我?」
他灼熱的氣息不斷噴灑在她耳邊,伴隨著一股酒精的味道刺激著她的感官,她的身子難以自制地顫了一下。
「不要,我不要你,康逸夫,你給我滾出去。」馬琳咬緊牙根,不讓自己為他所動,可私處那裡傳來的酥麻快感幾乎要將她擊潰。
「我不相信。」像是真的要驗證她是不是在說謊,康逸夫就著指間的滑潤將中指探入她的花穴之中,感覺到她敏感地一縮,這效果讓他笑了,「妳看,它歡迎我。」語氣像極了得到什麼寶貝的孩子。
馬琳顰起了眉,異物的入侵讓她的密道傳來細微的疼痛,可隨著他動了下手指,那份不適感很快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愉悅快感從他的指間不斷傳來,迅速地流至她的四肢百骸。
「現在想要我了嗎?」他低低地笑著,笑聲溫潤又深沉。
馬琳瞇著眼,咬著唇,想要忽視那一陣強過一陣的銷魂快感,可康逸夫太壞了,存心不讓她好過一般,忽然又加入一指,蠻橫地在她緊窒的甬道裡衝刺起來。
「啊……嗯啊……」再也無法忍受,馬琳放聲大叫起來,隨著他越來越快、越來越放肆的挑逗,她終於尖叫著在他的指間崩潰了,身子陣陣痙攣。
康逸夫低低一笑,矇矓的雙眸望著身前嬌美的女子,醉酒的腦袋尚不清楚,但也沒有模糊到認不清眼前的人是誰。她是他的前妻,馬琳,可在抱著她的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過來他討厭當她的前夫,很討厭。
「老婆……」他纏綿地叫她一聲,然後在她反應不及之時,忽然抬高她的其中一條腿,健腰一挺,準備無誤地往她的腿心撞去。
「啊!」馬琳情不自禁地尖叫一聲,剛經歷高潮的身子敏感到不行,隨著他的進入,越來越多的水液汩汩而出,順著兩人的交合處流下,腿間一片狼藉。
「嗚……不要……」馬琳發出低低的哀嗚,雖然身體被填得滿滿的,很舒服,可心底卻為自己的無法逃脫悲哀起來,他們已經離婚了啊,怎麼可以再做這種親密的事情。可是她又可悲地發現她根本就逃不開,在他霸道的攻勢下,她幾乎要化成了一灘春水,任他掬、任他取。
抱著魂牽夢縈的嬌軀,康逸夫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滿足感,雖然他喝醉了,意識並不是十分清楚,可他的直覺卻告訴他,不要放手、不能放手,他一放手的話,她就會跑掉了,他不想再讓她跑掉了啊。
所以他加快了腰間擺動的速度,好似只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得到她沒有離開,她還在他身邊,在他身下婉轉承歡。
「嗚……啊……」一記又狠又重的深入,幾乎要將她撞飛出去一般,疼,卻又有種暴虐的痛快,教她終於無法自主地嬌吟尖叫起來,「啊……嗯啊……」
「老婆、老婆……」康逸夫著迷地看著眼前嬌豔的小臉,這些日子只出現在夢境裡的畫面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他紅著眼在她體內瘋狂地進進出出。
只是在她快要攀上巔峰的時候,他忽然停了下來,接著馬琳感覺到自己身子一輕,被他以公主抱的姿勢抱出浴室。
身子剛一觸到柔軟的大床,康逸夫滾燙的身軀就覆了上來,有力的大掌將她的兩腿分開打開到最大的限度,然後腫脹的昂長抵了過來,再次一挺而進。
「嗚……」太深、太脹了,馬琳有些難受地低嗚一聲,只覺得自己的下體被他的巨大撐得好開,開到極限。
旋即她想起,他們已經離婚了,這麼親密的事情不適合他們,他們不能這樣,所以她開始在他身下扭動著想要掙脫,幽幽開口,「不要,我們不能這樣,我們已經離……」
康逸夫眼神猛然一黯,不想從她嘴裡聽到討厭的離婚兩個字,低頭狠狠吻上她微腫的紅唇,身下的進攻越來越狂烈,強悍地搗弄她柔軟的花穴,而她只能承受,完全無法思考。
「老婆,妳好緊、好熱……」他貼在她耳邊,曖昧的氣息不斷吹拂著,刺激著她的所有感官,「夾得我好舒服。」
「嗚……」馬琳輕閉著眼,蝕骨的快感在她體內飽脹,她止不住地喘息,一聲接一聲的銷魂叫聲從紅唇逸出,在深夜中猶如一首唱不完的歌,「嗯嗯,嗯啊……」
一室旖旎,緋色無邊。
◎ ◎ ◎
當晨光越過窗簾照射在寬敞的大床上時,床上的人眉頭不舒服地蹙起,正想拉高被子蓋住頭顱時候,異樣驚醒了他。
康逸夫睜開雙眼,如墨的雙眸往自己的左臂望去,當他看見枕在自己手臂上嬌媚的人時,心裡浮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幸福感,接著記憶回籠。
昨晚他應邀和嚴綸一起去酒吧為難得回國的好友官竟澤洗塵,不知是白天馬琳的態度讓他感覺受挫,還是再見好友心情大好,他沒有控制住自己便喝醉了,醉酒之後,他迷迷糊糊感覺到自己一直叫著她的名字,結果她就真的出現在他面前了,還帶他回家,然後、然後怎麼樣了呢?
雖然某些破碎的畫面已經拼湊不起,但以他此刻渾身舒爽的狀態看來,他終於完成了春夢裡的那些場景,而且光是想像著那些火辣的畫面,他發現自己晨起的慾望又在抬頭,他又餓了。
真是不可思議,他一向自制力超強,不然也不會在離婚半年後還能守身如玉,可到了她面前瞬間降為零,可是他才不想顧那麼多,誰讓她害他這半年多來羞恥地作了那麼多回春夢,現在她就在他眼前,他不好好吃個夠本怎麼對得起他商人的本質。
馬琳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像是散架後又被重裝了一般,渾身酥軟無力,驀地,昨夜那些令人羞恥的記憶排山倒海地洶湧而至。
天,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和康逸夫滾床單了!
更可怕的是,她的身體到現在都還有種被他強悍占有的感覺,馬琳雙手捂住自己發燙的臉,可很快發現不對勁,如果只是感覺的話,為什麼她的身體會晃動得那麼厲害?
她倏地放下手,這才發現自己正側睡在床上,而她的一條腿正被抬高握在一個男性大掌中,而腿心處傳來的那股熟悉的酥麻感,不用想也知道那裡正經歷著什麼。
「嗯嗯嗯……」馬琳張嘴想要罵他,結果出口的卻是滿滿的呻吟,「康、康逸夫……」
「我在。」身後傳來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接著他忽然一個用力搗進,滿意地看見身前的小女人敏感地縮了起來。
「啊……你、你放開我。」她狠抽口氣,氣息紊亂又急促,隨著他越來越快速地抽插,從花穴裡帶出更多的灼熱蜜液,弄得兩人腿間濡溼一片。
「不放,我再也不會放開妳了。」他貼近她耳畔,霸道又不失溫柔地說。
「康逸夫,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要妳回到我身邊,我要妳繼續當我的女人。」他沙啞的嗓音帶著不自覺的深情。
馬琳只覺得自己的心猛然一跳,很快明白他指的是什麼意思,他不過是想跟她上床而已,「你作夢……啊,不、不要那麼深。」混蛋,居然進得那麼深,嗚。
「老婆,妳下面的小嘴可不是這麼說的呢,它說它喜歡我插得深深的。」康逸夫故意在她耳邊說著狂言浪語。
馬琳整個身子都不爭氣地顫抖起來,以前他在床上一向霸道,卻不失他儒雅的本質,為什麼離了婚後,他變得跟色狼沒兩樣,「康逸夫,閉嘴,你給我閉嘴。」
她伸出手想要捂住耳朵,乾脆什麼都不要聽,可男人已經更快識破她的意圖,大手一伸,牢牢扣住她的兩手並置於頭頂,另一手則探向她的花穴前方揉捏著她敏感的花蕊,帶著一絲懲罰的意味,逼她誠實面對自己的慾望。
「啊……不……」雙重的刺激將馬琳無法控制地尖叫起來,她在他身前扭著身子,想要掙脫他的甜蜜折磨,卻發現一點用處都沒有。男人的大手霸道地按壓在她的花蕊上,時而溫柔地揉一揉,時而粗魯地捏一捏,好像不將她逼瘋誓不罷休一樣。
「老婆,說妳也要我……」他在她耳邊吹著熱氣,語氣溫柔不似折磨人的惡魔,「說妳願意回到我身邊。」
「不,我不要你,我也不願意回到你身邊。」馬琳劇烈地喘息著,被他禁錮的身子繃得死緊,他的霸道將她本性的倔強徹底逼了出來,「你想要發洩隨便你,做完就給我滾遠點。」
康逸夫一點也不高興自己聽到的,如墨的雙眸危險地瞇起,「馬琳,妳當自己是什麼,妳又當我是什麼了,嗯?」
他的聲音太冷,馬琳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但很快就覺得自己又沒有說錯,他不顧自己意願地要她又算什麼,「不高興就給我……」
滾字還沒說出口,就被男人猛烈的一記撞擊撞得她頭昏眼花,早就忘記自己要說什麼。
她重重地一喘,忍不住出聲罵道:「混蛋,卑鄙……」
「小琳,妳變野蠻了,不過很可愛。」他打斷她的話,唇角向上一揚,從她體內撤出慾望。
在他離開她身體的那一剎那,馬琳心底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說不出是鬆了口氣還是失落,但身體空虛如一個巨大的黑洞,讓她覺得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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