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這件事,男人想圖方便,女人想找飯票;
離婚這檔事,女人是死了心,男人是不死心。
商業聯姻是有錢人玩的把戲,剛好,周非鈺不但有錢,
還不介意玩聯姻,反正結婚不就是那麼一回事,
女人只要拿錢哄一哄,娶誰回家當老婆都沒差。
這個婚,不是安念好想要的,但她還是嫁了,
婚前她就聽聞,周非鈺是工作狂,脾氣又壞,
做事一板一眼又凶又難溝通。這樣的男人當老公,
安念好還沒想到怎麼討他歡心,新婚第一夜,
就被周非鈺給晾在新房,他一夜未歸。
本來就說好,他過他的日子,她過她的生活,
可這男人幹嘛有事沒事就寵她,
甚至還讓她為所欲為的騎到他頭上,而且還不只一次,
她知道男人寵女人是一回事,但寵過頭時怎麼辦?
楔子
哥德式風格的別墅裡,一名長髮披肩的女孩子乖巧地坐在沙發上,她對面的中年男子不知說了一句什麼,女孩子驚愕地抬眸,澄淨的眸子裡蕩起波紋。
她看起來很年輕,大約剛剛大學畢業,皮膚清透白皙、吹彈可破,五官小巧精緻,尤其是一雙盈盈的杏目,觀之溫柔可親,一看便可知她性格溫婉。
「爸爸……」她咬著唇,聲音細如蚊蚋,「你真的決定了嗎?」
一家之主的安錦華在女兒面前向來是威嚴的、不容反抗的。
他抿著唇,沉聲道:「好好,妳的丈夫是爸爸精心為妳挑選的人中龍鳳,妳嫁過去後,一定會幸福的。」
「可是……」接下來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女孩子紅著眼,心知無法拒絕,最終只能別過臉,強忍住在眼眶打轉的淚水。
周家大少爺嗎?她沒見過,但也有所耳聞,性格冷漠、不懂浪漫,標準的工作狂,嫁給這樣的男人,真的會幸福嗎?
第一章
晨光微熹。
這一日的天氣格外的晴朗,蔚藍的天空一碧如洗。典雅、神聖的教堂前早就擺滿了無數嬌嫩的鮮花,清一色的名牌跑車漸次停靠,隆重、奢侈、壯觀,周氏集團的總裁要迎娶新娘,排場自然是空前盛大。
婚紗幾日前就送到了家,是由法國著名設計師親手設計,手工製造,要價上千萬。隨著婚紗一起送來的還有房產、股票、存款,男方誠意十足,給足了女方面子。
車水馬龍,人潮擁擠,華衣美服,越接近婚禮現場,安念好就越緊張。她雙手揪住婚紗的蕾絲下襬,清透白皙的小臉上泛著紅暈,明知是商業聯姻,也知道對方名聲很差勁,但她仍渴求著那微乎其微的幸福。從小乖巧,絕不反抗長輩的安排,她踏踏實實地過好每一天,就算丈夫不是自己挑選的,她也會做個好妻子。
耳邊傳來優雅浪漫的曲調,婚禮開始了。
安念好清澈的眸光望向教堂的一角,他怎麼還不出來?希望他不會當著眾賓客的面發少爺脾氣,那樣太丟臉,好糗。
門被打開,他來了。
深吸一口氣,她緊張得手心都出了一層膩膩的汗,彷彿正在面臨生死抉擇。胸腔內的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她屏住呼吸,睜大眼盯著那一抹正在逼近的頎長身影,
咚咚咚,從容不迫的皮鞋聲像是在她心臟上敲打,她緊緊凝視,目光膠著,燈光掃過他線條分明的側臉,沉靜內斂。他越來越近了,耀眼的燈光都遮蓋不了他震懾人心的強大氣勢。終於,他走到她身邊停下,五官秀挺,俊美不凡,泛著瀲灩光澤的薄唇魅惑人心。
這便是她的丈夫?安念好擰緊出汗的手掌心,心臟如有小鹿亂撞。
「新郎,你是否願意迎娶你身邊這位美麗溫柔的女人做你的妻子,愛她、寵她、保護她,不論她貧窮或是富有,生病或是健康,始終忠誠於她,相親相愛,直到離開這個世界?」牧師微笑著。
高大挺拔的男人擰著眉,幽暗的黑眸裡暗雲湧動。結個婚怎麼這麼麻煩?大好的光陰,他竟然浪費在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我願意。」反正是商業聯姻,他無所謂。
「新娘,妳是否願意嫁給妳身邊這位男人,讓他做妳的丈夫,愛他、尊重他,不論他貧窮或是富有,生病或是健康,始終忠誠於他,相親相愛,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安念好沉默。
她不願意?她竟然敢不願意!周非鈺抿著薄唇,深邃的眸子裡瞬間迸出凶光,大力地攥住她纖細的手腕,挺拔的墨色身影寒冽如冰。
好可怕,安念好一個哆嗦,手腕一定腫了。她疼得眼角有淚光在閃,明眸微閃,「我願意。」
牧師尷尬地笑了笑,「現在開始交換戒指。」哦呀哦呀,結婚第一天就這麼凶,新娘以後的日子恐怕是不好過了。
婚禮繁複、複雜,流程走完已是暮色四合,華燈初上。
疲倦地回到新家,周非鈺面沉如水,長指扯掉勒得他發悶的領帶,貼身襯衫的鈕釦解開一大半,精壯的胸膛緊繃。他的容貌是極其俊美的,乍一看比電視上那些男明星都要帥得多,但是他的氣質卻是冷冽如寒冰,漆黑如墨的眸子總是露出凌厲、凶狠的光芒,冷酷得教周圍的空氣溫度都驟然降低。
他的耐性很差,不喜歡浪費時間在做無聊的事情上面,對待女人更是如此,哄女人什麼的,想一想就好麻煩。臥室裡的小女人還保持著剛剛進去的姿勢,動都不敢動,似乎害怕被他吃掉一樣。嘖,怕什麼?我又沒有打過妳,只不過是剛才瞪了妳一眼,這樣妳也怕啊?膽子真小。
「喂,妳準備傻坐到什麼時候?」靠著門框,雙手環胸,周非鈺冷冷地問道。
「啊?我、我馬上就收拾好自己,你、你要不要先去浴室洗澡?」安念好紅著臉,羞臊地垂著小腦袋。
「妳不洗?」周非鈺逼近,好看的劍眉向上挑起,見她臉紅,莫名地來了興致,俯身摟住她的腰把人往懷裡一帶,長指捏住她尖尖的下頷,「一起?」
她臉上畫了精緻、美豔的新娘妝,身上還有令人著迷的香水味,很誘人。斂眉低目,他深邃的眸光從她玲瓏的身段上飄過,性感的喉結聳動。
「不、不……」安念好的紅唇一張一合,小腦袋搖成了波浪鼓。
周非鈺眸光一黯,也許是他清純的小妻子太過甜美,也許今晚是新婚之夜,他不願意克制自己,長臂一撈,將她困在懷裡,大手掌控住她後腦的髮絲,薄唇猝不及防地覆了上去,
安念好瞬間睜大了眼,腦中警鈴大響,她想要推開他,可桎梏她的男人力氣太大,手臂像是鐵一般牢牢地箍著她。她蹙著眉,低低地嗚咽,只覺得臉上有火在燒,周圍強烈的男性氣息快要教她窒息。
唇與唇膠著,親密得毫無間隙,他靈活的舌尖描繪著她甜美的唇形,撬開齒縫往裡侵入。她柔軟的身體也被推倒在了床上,他摟著她,修長的手指繞到身後拉開衣服的拉鍊,後腰上的肌膚敏感地顫抖,她的身體也跟著顫抖,在他懷裡瑟瑟發抖,猶如一隻無助的小動物般,很是可憐。
啪的一聲,他挑開了她的內衣暗釦,長指在恥骨上撫摸,電流般的快感衝到安念好的神經末梢,她突然劇烈地掙扎起來,咬住他濡溼的舌。
周非鈺吃痛,鬆開對她的禁錮,高大的身體撐在她的上方,居高臨下地俯視她,臉色冰寒,「妳咬我?」
「對不起……」安念好縮成一團,小手扯過被單遮住自己外洩的春光,眼睛都紅了,淚光瑩瑩,「我還沒作好準備,你可不可以不要、不要這麼著急?」
他急?新婚之夜難道要他獨守空房嗎。周非鈺英俊不凡的俊臉上染上一層寒霜,周非鈺抿著薄唇,姿態優雅,冷漠地從她身上起來,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自己凌亂的西裝。他從不勉強女人,她也不會是個例外。
「如果妳不願意,那麼從今天開始我晚上不會回這裡睡覺。」低沉的嗓音冷冽如冰,他腳步優雅地一轉,往外走去。
「等一下。」安念好從床上爬起來,惶惶無措,她做錯了什麼?
她什麼也沒有做錯,只是周非鈺這個人不喜歡被人拒絕。周非鈺腳步停下,轉身看她一眼,仍是冷漠,「我不管妳嫁給我是否是自願的,但妳已經是周太太,所以日後要守我的規矩,安安心心地跟我過日子,不准再胡思亂想,聽懂了沒?」
安念好不安,怯怯地點頭,一副怕他怕得要死的膽小模樣。
周非鈺暗想,我打妳了嗎?我罵妳了嗎?我既沒打妳又沒罵妳,妳為何一副視我如洪水猛獸的樣子?商業聯姻而已,又沒有真感情,他也不想花心思去哄,冷聲道:「妳不需要怕我,我不會勉強妳。」
說完,他真的離開,一整晚都沒再回來。
新婚之夜,她竟然把丈夫氣跑了,安念好挫敗不已。
接下來的幾天裡,周非鈺果真履行承諾,一次也沒回過家。安念好一開始給他打過電話,可是每次兩人都是無話可說,尷尬得要命。後來他乾脆不接她的電話,只教秘書回話,「總裁很忙。請問妳有什麼事嗎?我可以代為通傳。」
安念好無措得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心裡直嘀咕,他討厭她了?他的秘書聲音好好聽哦,一定長得很漂亮吧。
「好好、好好,妳在想什麼,怎麼這麼認真?」咖啡館裡,學長蘇梓宸的問話拉回了安念好的思緒。
她收斂心神,歉然一笑,「抱歉,我昨晚失眠了,精神不太好。學長,你剛才在說什麼?」
「最近煩心事很多嗎?要注意休息才行。」蘇梓宸關心地看著她,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我準備開一家有特色的餐廳,想請妳幫忙,妳願意加入嗎?我一直都記得妳的廚藝很棒,尤其是那道拿手菜,讓我至今想起來都口水直流呢。」
「學長你說得太誇張了,我只是小時候跟著媽媽學了幾道傳統小吃。」安念好紅了紅臉。從小到大,不管是學業還是唱歌、跳舞,她都不如妹妹安蘇晴,唯獨廚藝算得上是她的一門特長。她媽媽在世時就是一名出色的美食家,經常利用休息時間教她做各種好吃的料理。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加入?」蘇梓宸再次邀請。
「我……」安念好猶豫,和學長一起開餐廳的事是不是要先徵求周非鈺的同意?可是他都不回家,根本就不在乎她這個妻子,告不告訴他又有什麼區別呢,他不會關心這種無聊的小事的。
蘇梓宸也不再催促,微笑著等待。
幾分鐘後,安念好終於下定決心。美味的食物能給人帶來快樂,她希望自己做的料理能得到認可,「好,學長,我答應你。」
「太棒了。」蘇梓宸勾唇,躍躍欲試,「店面我已經租好了,所有經營上的事情妳都不用操心,妳唯一的任務就是想出幾道特色拿手菜,能讓客人吃了回味無窮,成功綁住客人的胃。」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廚藝行不行……」安念好舔了舔唇,她對自己信心不足。
「好好,妳要相信妳自己。」蘇梓宸抓住了安念好的手,女孩潔白、細嫩的柔荑讓他心神一晃,很快地挪開眼,提議道:「如果妳對自己沒有信心,我們就在店開業前跑遍臺北各大餐廳,嚐嚐別的大廚做的菜品,如何?這樣也有利於妳研發新菜品。」
「真的可以嗎?那樣就再好不過了。」安念好抽回自己的手,十分欣喜。她從小的夢想就是希望能擁有一家自己的小餐廳,用自己親手做出的料理給客人帶來快樂,蘇梓宸的出現給了她實現夢想的機會,也給予了她信心和勇氣。
人生最可貴的,除了愛情,還有夢想,為了這個夢想,安念好在蘇梓宸的陪同下,每天早出晚歸地跑到各大餐廳品嚐菜品,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而過。
◎ ◎ ◎
又是一日,周非鈺下班後到酒吧赴約。自從上次他跟安念好說以後再也不回去後,他就真的沒有回過家,每天都歇在公司附近的公寓裡。倒不是他討厭那個女人,只是他不喜歡勉強女人,媽的,老子會吃人啊?老子咬妳了?嫁給我妳不偷笑,還敢趕我走?走就走。
一杯威士忌入喉,周非鈺靠在沙發上,俊臉微醺,精緻的丹鳳眼上挑,端的是風流魅惑。他低沉地笑了笑,長指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
「喝悶酒?」好友秦逸之蹺著腿,瞥了他一眼,「情場失意的滋味不好受吧。」
「胡說什麼。」周非鈺抿著薄唇,俊臉冷酷如霜、寒冽逼人。
秦逸之默默地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周非鈺明明長得俊美無雙,可偏偏性子太冷,臉色一沉,就連他一個大男人都忍不住小腿肚打顫,更何況那些嬌滴滴的女人們呢,也難怪周非鈺沒有女人緣。
「非鈺,你最近一個月見過你新婚的小妻子沒?」秦逸之善意地開口。
「沒,怎麼了?」周非鈺無所謂地又飲了一口酒。
「沒怎麼,就是你老婆背著你偷人了。」秦逸之憋著笑,忍俊不禁。
「不可能。」周非鈺擰眉,就她?連他瞪一眼都怕得要死的小女人,還有膽子背著他偷人?絕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聽說還是老相識,舊情人呢。」秦逸之拿出最新一期的八卦雜誌丟到茶几上,「你自己看,雜誌都已經刊登了,最近一個月來這兩人很是親密,幾乎每天都同進同出。」
周非鈺的臉色難看到極點了,他陰沉地瞪著八卦雜誌上的碩大標題,豪門闊太太的祕密情事。一張照片上,安念好正嬌羞地依偎在一名男子懷裡,男子在幫她擦嘴角的糖漬。
砰!周非鈺把酒杯重重地擱在茶几上,薄唇緊抿,面色陰沉如寒潭。該死,安念好,妳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背著我在外面找姦夫,看老子不打死妳。怪不得新婚當天就迫不及待地趕我走,原來是嫌我棒打鴛鴦。妳他媽的嫁給了我,生是我周家人,死是我周家鬼,敢在外面給我戴一頂綠帽子,老子弄死妳!
隔天,夕陽西下,天空染上一層炫彩夢幻的橘黃色。安念好乖巧地走下車,雙手拎著包包,淺淺微笑,「謝謝學長,我到家了。」
「不請我上去喝一杯咖啡嗎?」蘇梓宸單臂擱在車窗上,姿態優雅。
「抱歉,我家裡很亂,還沒有收拾。下次吧,下次一定請學長上去坐坐。」安念好俏皮地眨了眨眼,輕盈地轉身離開。呼,她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今天可真是有夠累的,但是過得很充實呢。
坐電梯上樓,開門換鞋,安念好疲倦地捶了捶肩膀,正要去廚房倒水喝,一轉身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的男子。是周非鈺,他怎麼回家了?
脊椎挺直,她緊張地舔唇,手足無措,「你、你怎麼回家了?」
周非鈺蹺腿坐在沙發上,眉宇之間皺成一道道的山峰。他一直憋著火,在窗戶處看到安念好笑容甜美地和野男人道別時,更是怒火攻心。他拚命忍住想揍人的衝動,抿著唇角哼了一聲:「怎麼,我不可以回家嗎?」
「不是,只是太突然,我沒想到你今天會回來。」安念好小學生一樣地走到周非鈺面前,見他面色不悅,也不敢多說話,黑眼珠骨碌碌地轉了轉,道:「你吃了晚飯沒?」
周非鈺瞪她,「沒吃。」
「我馬上去廚房給你做晚飯。」安念好趕緊跑到廚房,鬆了一口氣。
這些天,她每天都和學長一起往各大餐廳跑,家裡也沒準備什麼新鮮的菜,只有番茄、雞蛋,還有一袋麵條,他不會嫌棄吧?
事已至此,安念好只好硬著頭皮上,她先把番茄切成小碎丁,放進鍋裡加一點橄欖油翻炒,炒出濃濃的番茄汁後,再倒入打好的蛋液,繼續翻炒至七成熟,盛起備用。洗鍋,加水,放麵條,動作熟練,一氣呵成。
周非鈺坐在沙發上,冷眸凝視著在廚房內忙碌的小女人,心底的怒火漸漸平息。但是他絕對不會輕易地原諒她,他決定今晚一定要「嚴刑拷打」讓她知道身為妻子應守的規矩。
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番茄雞蛋麵端上來後,周非鈺挑眉,略感驚訝,現在會做飯的女孩子很少,尤其是像安念好這樣的千金小姐更是應該十指不沾陽春水才對。他慢條斯理地品嚐,很快地吃完,把空碗遞給她,「再來一碗。」
安念好絞著手指,「沒了。」
他瞪眼,瞟了一眼廚房,「沒食材嗎,妳平時在家不做飯?」
安念好不好意思,尷尬道:「最近有點忙,都在外面吃。」
周非鈺不動聲色地看她,「忙什麼?每天都和誰一起吃飯?」
安念好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亂轉的眸子透露了她的心虛,「沒和誰,就普通朋友聚一聚。」
「男的、女的?」
安念好沉默了一下,才開口,「女的。」
周非鈺握緊木筷,惡狠狠地瞪著她,「還想說謊騙我?」他把雜誌丟到桌上給她看,字字如刀,「安念好,妳真行啊,趁我不在家,就敢和老情人同進同出,再過幾天你們是不是要在一起同吃同睡了?」
安念好盯著雜誌上她和學長的曖昧照片,驚愕地抬眸,正想要解釋,突然間見周非鈺一臉冰寒朝她伸出了手,下意識地以為他要揍她,嚇得站了起來就往外跑。
周非鈺不過是想把筷子放下來而已,卻見不知死活的小女人當著他的面跑了。安念好,妳可真是把我無視得不行了啊,妳以為憑妳那小短腿能跑得過我?周非鈺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地抓住安念好纖細的手臂,拎小雞一般把她丟到了沙發上。
掙扎中,安念好的襯衫鈕釦已經掉了,胸前兩團軟綿的玉兔若隱若現。周非鈺逼近,心想自己是不是太粗魯了,正想著要不要把她扶起來,好好地聽聽她的解釋,可是安念好再一次誤以為他要揍自己,急得從沙發上爬起來,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腰。
周非鈺的身體一僵,想扳開她的手,她抱得更緊,把柔軟的身體緊緊地貼著他,忍住害怕,軟糯地開口,「你聽我解釋,我和學長是清白的,我們沒有像雜誌上寫的那麼齷齪。學長開了一家餐廳,想請我過去幫忙研發新菜品,所以才會帶著我去別的餐廳試菜,僅此而已,我沒有騙你。」
臉色煞白的安念好抬頭看她,黑色瞳仁裡汪著一泡淚,委屈不已,「我既然嫁給了你,就會做一個好妻子,安安心心地和你過日子的。」
迷離的燈光下,他的小妻子緊緊地抱著她,梨花帶雨地跟他解釋。周非鈺眸光一黯,以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淚水,俯身,額抵著額,四目相對,「沒騙我?」嗓音低啞如霧。
「沒。」她怯怯地回答,想起從結婚到現在,兩人都是有名無實,心裡一緊,大著膽子在他嘴角親了親。
女孩嬌嫩柔軟的嘴唇激起周非鈺心底的慾望,仔細凝視著她因為害羞而變成粉紅色的臉頰,覺得很是可愛。他嘴角勾了勾,俊俏的側臉慢慢逼近,輕輕地回吻了她。一下又一下,細細密密,沒完沒了,求歡的意思很明確,身為丈夫,他有權利吃掉專屬於自己的美味。
安念好的身體忍不住顫抖,她擰緊手掌,告訴自己不要動、不要拒絕,他不是別人,是她的丈夫,是要陪她過一輩子的人,一直這樣有名無實地做掛名夫妻,又有什麼意思呢,既然嫁給了他,就應該做個好妻子。
周非鈺氣息紊亂,他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著,撬開齒縫,攫取她粉紅的小舌,溫柔卻又不容抗拒地吮著,時不時地用力嘬一下,直到吮到她舌根發麻。他嘴裡的男性氣息濃烈到讓安念好快窒息,她迷迷糊糊地被抱了起來,放到臥室柔軟的大床上。
臥室只開了一盞橘黃色的小燈,周非鈺的氣息變得粗重,眸光深邃如海,似乎要將她看穿。
「願意嗎?」情慾下的嗓音沙啞到性感。
安念好看著周非鈺俊美逼人的臉頰,心神魂魄都要被攝走,她無法抗拒地伸出手,勾纏住他的頸脖,雙腿也纏了上去,羞得臉頰通紅,「我願意。」
「呵呵,好,今晚就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周非鈺低沉地笑了笑,長臂收緊,輕柔地替她褪下外衣,拉開她小巧的胸罩,掌心包裹住那兩團軟綿。她細細地呻吟了一聲,很快地咬緊下唇,不知所措地看著他,水汪汪的無辜眼神幾乎讓他瘋狂。
冷冽的鳳眸染上猩紅,他重新俯身吻住她的唇,貼上她的耳,低沉地喃喃吐字,「寶貝,不要怕,等下可能會有點疼,我會盡量輕一點。」
話音剛落,他就將她抱起,大掌托住她圓翹的臂部,滾燙的慾望強勢地抵住她小巧溼潤的入口,安念好仰著頭,目光迷離,小動物般的低聲嗚咽,好疼。
被撐開撕裂的痛楚襲來,他一面溫柔地吻著她,一面凶狠地貫穿。
「唔……輕一點,不,疼……」第一次承受的女孩禁不住他狂風暴雨般的奪取,含糊不清地求饒,長髮妖嬈地在床鋪上散開,清美的五官生動美麗,活色生香,美到驚心動魄。
周非鈺驚嘆,半抱著她,抬起她的腿纏在自己腰上,進入得更深。溼潤處銷魂蝕骨地包裹著他,他剝掉她身上最後一件衣服,手指撫摸著她玲瓏的身體曲線,在每一個敏感點極盡挑逗,看她發抖、聽她求饒,更加得趣地興風作浪。
燕好處似乎有火在燒,又痠又麻又脹,激得她哭了起來,「不要了,我不要了……唔。」她的唇被堵住,他大口大口吞含著她的呼吸、尖叫、求饒。
身下被她緊緊地吸住,溼熱、緊窒,他重重地頂弄後,在她體內噴薄而出。
「嗚嗚……」她的小腦袋無力地靠在他肩膀上,手腳無力地鬆開,小聲地抽噎著,暈暈乎乎地被他疼著、愛著,漸漸昏迷……
夜色沉靜,她在他製造的情慾海洋裡沉沉浮浮,如一葉扁舟,漂到極致的巔峰。
第二章
下午五點,準時下班。
一身黑色西裝的俊俏男子慢條斯理地收拾好辦公桌,把未處理完的文件放進公事包,優雅地朝外走去。他一邊進電梯,一邊接電話,形狀優美的唇角微微翹起,立刻惹來年輕女員工的尖叫。
「看到沒、看到沒?總裁又在笑耶。」
「冰山總裁終於被融化了,總裁最近一段時間心情很不錯的樣子呢。」
「豈止是不錯啊,簡直是心花怒放哩,每天一下班就準時回家,客戶的邀請一律推掉,從不在外吃晚餐,你們說總裁是不是妻管嚴啊?」
「不會吧?好羨慕哦,總裁一定很愛他老婆。」
眾女羨慕的同時也不禁開始好奇總裁夫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啊?在此之前,總裁雖然年輕俊美、家世優越、能力出色、事業有成,但是表情卻很冷,從來都不假辭色,對著誰都是一副冷冽的面孔,可最近變化好大呢。
首先,對待下屬不會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發脾氣;其次,嘴角總是莫名地上翹,還經常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到底有什麼好笑的呀?難道總裁夫人每天都給總裁講笑話,哄總裁開心?
樓下,周非鈺走出電梯,拒絕了秦逸之的邀請,「不行,我晚上要回家。」
「非鈺,你已經有一個多月沒出來玩了耶,今天酒吧裡來了一位法國大廚,還有火辣的性感舞孃,身材很棒。你確定不來?機會難逢哦。」秦逸之諄諄誘導。
「不去。」拒絕得明瞭果斷。
「真奇怪,每天按時按點地回家,你家裡有寶不成?」秦逸之不甘心地繼續問。
「呵呵,掛了。」的確是有寶。
周非鈺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揚起一抹愉悅的弧度,一開始真的只是商業聯姻而已,毫無感情可言,他以為這場婚姻最好的局面也不過是相敬如賓。婚前甚至還想過,如果女方刁蠻、任性,讓他難以忍受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祕密離婚。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的小妻子不但溫柔賢淑、善解人意,還有一手好廚藝。無論他何時回家,家裡總煲著湯。天氣熱時是清熱解暑的薏米紅豆湯、南瓜奶油甜湯、百合紫薯糖水,或是水果羹;天氣涼爽時,她又會細心地準備既可口又不油膩的大骨湯、荸薺肉丸湯等,晚餐更是換著花樣地滿足他的胃口。
家裡永遠都是整潔、乾淨的,他的衣服她會分類整理好放在衣櫥裡,襯衫和西裝熨燙得筆挺有型。總之,所有的一切家務事她都做得很好,簡直讓他享受到了皇帝的待遇。
周非鈺想起以前交往過的女友,別說是做出美味可口的飯菜了,就連進一進廚房都會擔心沾染到油煙味,或是弄髒新買的裙子。這一次,他可真是撿到寶了。
勾了勾唇角,周非鈺回到家,進到玄關處換鞋,「我回來了。」
「晚餐馬上就好哦。茶几上有水果,飯前吃水果對身體好。」廚房裡忙碌的小女人正在精心地幫他準備晚餐。
安念好穿著一件上面有貓咪圖案的圍裙,後面用一條粉色帶子繫住,更顯得細腰盈盈不堪一握。他走近,從背後抱住她,大腦袋擱在她肩膀上,深深地嗅了一口,低聲問:「好香,今天的晚餐是什麼?」
臉頰染上霞紅,安念好的手指有些顫抖,雖然兩人已經是很親密的關係了,但是她還是會害羞得臉紅,「糖醋排骨。」
小鍋裡的排骨煮得恰到火候,上面還灑了切得細細的檸檬絲,吃起來肯定一點都不油膩,空氣裡瀰漫著又甜又酸的肉香,真的很誘人呢。
「不要鬧啦,你去客廳坐一會好不好?」轉眸,她水潤的眸子裡有些無奈,他在這裡,她根本沒辦法繼續做飯啦。
他不肯,抱著她不鬆手,「我好餓,現在就想吃,先讓我吃一口好不好?」
「欸?」
真是有夠遲鈍的。周非鈺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偏頭吻上柔軟的唇瓣,輕盈的、細緻的、溫柔的,嘴唇膠著。他企圖進一步地索取,安念好怔怔地睜大眼,困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從小乖巧,性格一直很傳統,有時候面對周非鈺突如其來、不分場合的攫取真的很不適應,但反抗幾次未果後,也只能乖乖地任君採擷。
「好乖。」他讚揚一句,舌尖探入,在她溫熱的口腔內轉了一圈,眸光痴迷,「好甜,妳偷吃了什麼?」
「紫、紫薯芋圓。」安念好紅著臉,宛若凝脂的頸脖上已經染上粉紅,就連耳朵都紅彤彤的。
「妳做的?」
「從店裡帶回來的。」
又是和學長合開的那家店?真討厭,為什麼她還要給除了他以外的人做飯。周非鈺瞇了瞇眼,大手不規矩地在她身上亂動。
安念好深吸了一口氣,著急地推開他,「不要啦,等會再、再……啊,排骨要糊了。」她急急忙忙去揭開鍋蓋。
「小心!」
白嫩的小手已經被滾燙的湯汁燙到,瞬間就紅了,還起了一個小水泡。安念好疼得皺眉,周非鈺的臉色也不好看,他抓住她的手放到水龍頭下沖水,冷聲斥責道:「怎麼這樣不小心,幸虧不是油,如果被油燙傷了,肯定會留疤的。」
她試圖縮回手,遭到他冷冷地一瞪,委委屈屈地咬著嘴唇,「都怪你……」要不是你讓我分心,我又怎麼會被燙到嘛。
「怪我?是我不小心把妳燙到了嗎。」周非鈺沒好氣地覷她一眼,警告她不准把手縮回去,「要一直用冷水沖。我現在去藥房給妳買燙傷用的藥膏,妳在家乖乖的,不准再碰廚房裡的東西,知道了嗎?」
「可是晚飯還沒有做好。」
「少吃一頓又不會死。」只是會餓得很難受。
「哦,你快去啦。」
「不准把手縮回來,要一直沖。」他再次叮囑。
「好啦,我知道了。」
「這才乖。」
周非鈺拿起外套、鑰匙出門,安念好的嘴角漸漸勾起,她想著剛才他皺眉的樣子,心竟然跳得很快,他是在擔心她嗎?怎麼會這樣?她的臉好燙,越來越燙了,比手上的燙傷還要嚴重了,明明燙傷的是手指,怎麼連臉也會這麼燙?
◎ ◎ ◎
周非鈺回來時,安念好已經把晚餐擺上桌了。他不悅地挑眉,抓住她的手指,不甚溫柔地替她上藥、包紮,冷聲教訓她,「為什麼不聽我的話?不是讓妳別碰那些嗎。」
「我沒事的,只是有一點疼,沖沖水就好了。」
她在嫌棄他大驚小怪?周非鈺擰眉,不再理她,一直到把飯吃完都冷著臉,不肯跟她說一句話。
安念好很無奈,他怎麼能這樣霸道不講理,她也是為他著想嘛,可他竟然會生氣,難道他認為她不聽話,違背了他的大男人主義嗎?
其實周非鈺從來都不是一個溫柔的男人,稍稍不順他的意,他就會很凶地瞪眼,可是通過相處,他發現他的小妻子很膽小,每次只要他瞪她,她就會嚇得發抖,所以他才收斂了自己的脾氣,生氣時不再衝她瞪眼,而是採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閉緊嘴巴不說話,以此來告訴她,我生氣了,妳快來哄我。
哎,要怎麼哄他、討好他,他才會不生氣呢?
安念好糾結半天,想起他晚餐前吻她,說她嘴裡好甜,問她吃了什麼的事情。她紅著臉,笑了笑,起身去廚房準備。
芋圓是一道很常見的甜品,但要做得好吃卻不容易。安念好先把需要用到的材料都洗乾淨,再把紅豆放在鍋裡煮,隔水蒸紅薯、紫薯。蒸煮半小時後,把熟透了的紅薯、紫薯拿出來,紅豆加白砂糖,轉小火繼續熬煮。
熟透了的紅薯、紫薯要趁熱用勺子壓碎,加入砂糖、木薯粉,攪拌均勻,揉成番薯團子。團子搓成長條,切小塊,搓圓,放到煮得差不多的紅豆一起繼續煮二十分鐘後,關火備用。
精緻的瓷碗裡倒入牛奶、椰奶,再盛進剛才煮好的紅豆芋圓,最後淋上一層煉乳。色香味俱全,芋圓軟糯Q彈不黏牙,紅豆順滑,奶香味十足。吃到這一碗心意滿滿的紅豆芋圓湯,再大的氣也應該消了吧?
安念好端著甜品敲了敲書房的門。
「進來。」周非鈺工作起來,嗓音總是格外的低沉嚴肅。
他又在喝對身體不好還苦的要命的黑咖啡,安念好快步走過去,搶走他端在手裡的黑咖啡,小臉一本正經地看著他,「不准喝咖啡,要喝就喝這個。」她把紅豆芋圓湯遞給他,一副管家婆的模樣。
周非鈺俊眉微挑,她膽子變大了,竟然還管起他來了?一向自由自在不受約束慣了的周非鈺是很不習慣這種感覺的,他想發脾氣,可看見小妻子認真的表情,又情不自禁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嗯,味道不錯,比咖啡好喝多了。
他繼續喝,時不時地抬頭看她。她坐在他面前,雙手撐著下巴,小學生聽老師講課一樣地看著他。含著一顆芋圓,他壞心地把她抱了起來,放在自己腿上,嘴對著嘴餵了過去,
欸?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不,我不餓,我不吃。」
「可是我餓,妳餵我?」
「怎麼餵?」
「不會沒關係,我教妳。」
「不用啦,唔,不要……」嗚嗚,她不想吃他的口水啦。
一碗紅豆芋圓被兩人「合作愉快」地吃完。高大的男人把白鴿般玲瓏嬌小的女人抱在腿上坐著,兩人親密地交纏,唇瓣分開,拖拽出一縷銀絲。安念好靠在他懷裡,臉紅得要滴血一般,低著頭,吶吶地不敢看他,好奇怪,她的心跳得好快。
「呵呵。」周非鈺低沉地笑了一聲,長指挑起小妻子尖尖的下頷,湊過去吻她的唇角、鎖骨,怎麼吻都吻不夠,他的小妻子美味得讓他想一口吞吃入腹。
「不要啦,我還有事情要跟你說。」安念好喘著氣推開周非鈺,絞著手指頭忐忑道:「今天婆婆打電話給我了。」
「她凶你了?」小東西膽子太小,不能被人欺負了。
「沒,婆婆說想讓我們明天回家吃飯。」
「回家吃?不要,我想吃妳做的飯。」
「我又不是廚娘。」
「怎麼不是。」周非鈺戲謔地勾起唇角,逗弄她,「不是才剛剛幫我做了好吃的紅豆芋圓嗎,妳就是廚娘。」
「才不是咧。」他到底把她當什麼啊?
安念好委屈地咬唇,清澈無辜的眸光簡直是在挑戰男人的極限,「好、好,妳不是。」周非鈺哄著她,把人抱到了臥室。
迷糊的小女人被放到了床上才如夢初醒,拚了命地推他,著急得要掉眼淚,「不要啦,你還沒有告訴我,明天去婆婆那裡我要帶什麼禮物?我不能空手去的。給婆婆買衣服還是補品?不要鬧了,呀,別親那……你快點幫我出出主意嘛。」
「先讓我『吃』完再說。」
「不行,你先幫我出主意。」
「明天再說。」
「可是……嗚嗚,你太壞了。」
扯掉小女人的白色內褲,長指挑逗了幾下便刺了進去。安念好忿忿不平地捶了捶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明明不想每晚都做這樣的事情,可他總說餓,不是要吃她做的料理,就是要吃她,怎麼餵也餵不飽。
她在他身下婉轉嬌吟,又是一夜繚亂。
◎ ◎ ◎
第二天,安念好醒來時,高大頎長的周非鈺正在穿衣鏡前和領帶鬥爭。誰能想到在公司裡呼風喚雨的周大總裁竟然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廢物」呢,他自己打的領帶超級醜,根本不能出去見人。
「醒了?快幫我把領帶繫好。」周非鈺把頭伸了過去。
安念好看他一眼,把頭埋進被子裡不理人。昨晚她明明都說不要了,可他還是一直折騰她。
「生氣了?」周非鈺好笑地看著某隻鴕鳥,意態閒閒地道:「既然妳不想出門,那我就再陪妳睡一會。」說著他就要換睡衣。
安念好掀開被子,坐在床上,氣得臉頰一鼓一鼓的,「你今天不去上班嗎?已經八點了,要遲到了。」
「老闆給我放了一天的假。」好想捏捏她肉肉的臉蛋。
「啊?你不就是老闆?」她傻眼。
他嘆了一口氣,坐在床上無奈地看她,「妳昨晚不是說今天要回媽媽家吃飯,我休息一天陪妳去買禮物。」
安念好一怔,她以為他不會浪費時間陪她做這種無聊的事情的,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肯,真是不可思議。結婚這麼久,周非鈺從來沒有主動提出陪她逛街,更別說約會、吃飯、看電影了,他是個標準的工作狂,要不是覺得她做的飯好吃,連晚餐都要在公司解決,順便監督員工加班。
懷著欣喜的期待,安念好以為這會是一場愉快的逛街之行,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對於某人來說,逛街就等於浪費時間,當然是越快越好。
他根本就不會挑選,看到合適的直接放進購物車裡,也不會問她的意見,拖著她從一樓逛到八樓,一刻都不停歇。她若是嫌累,他則挑眉,「妳們女人不是最喜歡逛街的嗎?快起來,還有很多店沒有逛呢。把妳要買的衣服、包包、鞋子都一起買了,喜歡什麼就拿,不必為我省錢。」
可憐,她可是穿了八公分的高跟鞋,腳都要磨破皮了,疼都要疼死了,哪裡還有心情逛街買衣服、買包包、買鞋子。
她委婉地說自己餓了,求他去甜點店坐坐,讓她休息一會。兩人進去不到五分鐘便出來,理由是,「太難吃,還是妳做的好吃。要不我們去超市買材料,晚上去媽媽那裡做?」
安念好笑得好勉強,我累了一天,晚上還要去婆婆那裡做飯?好慘。
當晚,在婆婆家,果然是她做的飯。
「飯做好了。」安念好布置好碗筷,心中忐忑。婆婆家和她想像的不一樣,婆婆周媽媽和公公周爸爸看上去都很和藹可親,家裡傭人也不多,平時在家大多時候都是周媽媽做飯。
簡單的四道炒菜,清爽鮮美的蝦仁豆腐、清蒸鱸魚、醬牛肉、莓乾三色雞丁。因為周非鈺喜歡吃炒飯,安念好特地把蒸好的白米飯加入胡蘿蔔丁、玉米、青椒、香菇等,炒了一份五彩素飯,飯後還準備了椰汁馬蹄糕當甜點。
吃完飯,周非鈺和周爸爸坐在沙發上下棋,安念好在廚房裡幫忙洗碗。周媽媽心疼她乖巧、賢慧,拉著她的手親熱道:「放著,不用妳洗。好好,妳陪我到沙發上坐著聊一會天。」
「好的。」安念好緊張得搓了搓手。她媽媽很早就去世了,她爸爸又十分嚴厲,所以面對長輩她總是忐忑難安。
「好好,妳的廚藝很棒呢。阿鈺平時在家裡對妳好不好?有沒有欺負妳?」周媽媽眨了眨眼,盯著安念好脖子上的草莓,心裡想她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呢?
「對我挺好的。」安念好一邊答話,一邊忍不住去摸後腳跟。她穿高跟鞋站了一整天,腳很疼。
周媽媽眼尖,一眼就瞧見她的腳跟都破皮流血了,叫了一聲。周爸爸聽到聲音,抬頭奇怪道:「怎麼了?」
周媽媽不悅地看著周非鈺,「你老婆都受傷了,你還有心思下棋?」
周非鈺皺眉,「哪受傷了?」
「沒,就是有點累。」安念好搖了搖頭。
周非鈺認真地看她一眼,沒再說話,繼續陪周爸爸下棋。
周媽媽搖了搖頭,拿了藥箱幫安念好處理腳上的傷口,意味深長地道:「別看他們兩父子在公司裡足智多謀、精明能幹,其實呀,都是家務白痴,粗心、木訥,一點都不懂得體貼人。好好,真是難為妳了。」
「還好,我也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情。」看來婆婆是經驗豐富啊。
他們臨走時,周媽媽和周爸爸起了爭執,周爸爸不會哄女人,沉聲道:「我明天真的有事,不能陪妳去聽歌劇,妳自己去聽不行嗎?反正我也不喜歡聽,去了也是睡覺。」
周媽媽嗔怒地瞪他一眼,「我也不喜歡做家務,你不能自己做飯、自己洗衣服、自己熨西裝、自己繫領帶嗎?」
周爸爸垂著腦袋,「好、好,我明天陪妳去。」
安念好一陣唏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看來她某些地方還是需要向婆婆學習。
晚上十二點,安念好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覺得腳有點冷,縮了縮腿,卻動不了。她睜開眼,發現周非鈺正在用棉花棒幫她上藥。
揉了揉眼睛,她坐起來看低著頭為她上藥的男子,昏黃的燈光下,他濃密的眼睫毛遮去眸子裡的情緒,薄唇緊緊抿著,側臉俊俏迷人。
「不疼了。」她縮了縮腳,唇角勾起一個淺淡的甜美笑容。她很開心,以為他在關心她,可誰知,下一刻他去浴室洗完手,冷冷地看著她道:「以後不准穿高跟鞋。」
「欸?」
「以後盡量不回我媽那。」
「欸?」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她今天一整天都心情不好,在他媽媽那時更是尷尬、侷促,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嘖,膽子怎麼這麼小?算了,既然她不想回去面對公公、婆婆,那他以後就少帶她回去。應該就是這些了吧?周非鈺想了又想,上床前又補充一句,「以後不准經常去餐廳幫忙。」
「欸?」這也不准的,那也不准的,她的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可言?剛剛的那麼一點小感動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睡覺。」開始吃美味大餐。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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