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女人說男人討厭,男人耳裡聽的是,她喜歡他;
當男人說女人傻瓜,女人心裡想的是,他在哄她。
王博倫,一個從小到大被何思悅暗戀的男人,他長得帥,
人又聰明,一直都被她拱在天上當男神膜拜,哪像她,
一個頭腦不靈光,脾氣又固執,不但長相普通、
學歷普通,還普通到沒被男人追求過。她天真的以為,
可以跟王博倫當一輩子的青梅竹馬,因為她很膽小。
直到某一晚,王博倫爬上她的床,告訴她想追她時,
她那小心肝差點沒嚇壞。外人眼中,王博倫追得狠,
何思悅躲得更凶,只是,男人真想要一個女人,
哪容得了她說不,更別說王博倫這麼強悍的男人,
他想要的,就算要用搶的他也不在乎,何思悅不想給也得給。
以前,他是她心目中的男神,現在他不介意當個大流氓,
只因為,何思悅這女人,竟敢在「用」過他之後逃了!
楔子
晚上十一點,王博倫按著隱隱作痛的胃部,一手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瓶藥,打開倒了幾顆藥丸,混著放在一旁的冷水喝下去,胃痛漸漸地紓解了。
他嘆了一口氣,在文件的最下方簽名,接著穿上外套,拿著車鑰匙和手機,隨手將燈關掉,走出了辦公室,他乘著電梯到了地下車庫。
他剛坐在車上,手機便響了,他接通,「喂?」
「阿倫,你今天是不是又加班了,你這樣身體吃得消嗎?」那頭是王博倫的媽媽王母。
熟悉的內容讓王博倫掌著方向盤的手僵硬了一下,曾經也有人對他這麼說過。好半晌,他才說了一句:「媽,我很好。」
那頭傳來王母的嘆息聲,「你啊,雖然小悅走了,可她一點也不想看到你不要命工作的樣子,你知道的,小悅最關心、最擔心的人是你。」
車子緩緩地開出了停車場,王博倫的眼睛有些刺痛,不知道是路燈太亮,還是因為王母的話想到了那個早已離開的人,「媽,我都知道,我掛了。」不想再聽下去,他快速地掛了電話。
小悅,何思悅,他最好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他們見過彼此光屁股的模樣,一起經歷了開心或不開心的事情,他有一段時間無法接受她因車禍去世的事實,但事實就是事實,她早已不在了,而他一直徘徊在低谷。
為什麼會這麼傷心,他曾經問過自己,不管他多在乎她,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讓她再活過來了,逝者已逝,他應該要好好生活,讓在天堂的她安心。
但做不到,這股傷心就像浸水的棉花,不斷地加重,直到他翻看她的遺物,看到了那本日記,他無意間知道這個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女生竟一直默默地愛他,而他絲毫不知道。知道的那一刻,他的腦海空白了,她愛他……
他失魂落魄地開著車,無神地穿梭在安靜的馬路上。
一輛轎車忽然直直地橫過來,刺目的亮光令他看不清前方,尖銳的吱嘎一聲,兩輛轎車撞在了一起,天昏地暗,他身體無力地以不正常的角度看著曾經熟悉的街道。
何思悅愛他,他呢,他愛她嗎?是呢,他愛她,在悲傷無法癒合的時候他就該明白了。日復一日,悲痛的傷口越發地擴大,他努力工作,試圖忘記,可怎麼也忘記不了。
豔麗的鮮血從他的身體裡流出來,他感覺不到傷口的痛,他只知道他的心很痛很痛,乾涸的薄唇輕輕地翕動,「小悅……」
第一章
何思悅煩惱地看著電腦,手指不斷地敲擊著鍵盤。再也沒有見過比她還要慘的人了,早上坐捷運的時候把錢包給弄丟了,下午下班的時候經理又臨時給了她一份文件,明天早上就要,她只好將工作搬回了家裡。
回到家裡匆匆地吃了泡麵就一直對著電腦,現在都晚上十點了,以這個速度,她得通宵才可能完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她抬手揉了揉發疼的肩膀,眼睛乾澀地用力眨了眨。
何思悅不是一個很聰明的女生,沒有考上很好的大學,進了一所三流大學,渾渾噩噩地畢業,現在在一家小公司裡當文書處理人員。
她長得不是很漂亮,五官很普通,唯一的亮點就是皮膚白、眼睛亮,可偏偏她的眼睛旁邊有些小雀斑,於是優點也不是優點了,俗話說一白遮三醜,她一白反而曝露了她的小雀斑。
她的身高不是很高,一百六十公分左右,身材很纖細,四肢和竹竿一樣,但是她的胸脯很豐滿,她平時都穿得很寬鬆,沒有人知道她的「胸器」如何。
及肩的烏黑中長髮此時紮在腦後,小腦袋因為辛苦而搖晃著,一小撮的馬尾跟著搖啊搖的,嬌嫩的小嘴委屈地嘟著,當時針走到十二點的時候,她的眼睛幾乎都睜不開了。
她困難地端起一旁的咖啡猛灌了一口,卻沒什麼效果,照舊像小雞啄米一樣咚咚地點了好幾下頭。
叮咚一聲,她租來的小公寓的門鈴響了。一個激靈,她清醒地看著門,好一會才確定不是她的幻聽,真的有人在按她家的門鈴。
「來了、來了。」大晚上的,是誰呢?她打開門,一時間愣在那裡,「王博倫。」她一呆過後,驚喜地一把抱住他,「王博倫,你回來了!」
王博倫,她從小到大暗戀的人,但這只是她心中的祕密,她從沒有告訴過誰,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小心翼翼地以一個青梅竹馬加好朋友的身分陪伴著他,貪婪地知道了他更多的事情,也了解了他的生活。
她不求這份暗戀被成全,她反而希望這份暗戀能永遠不被發現,喜歡一個人就要占有他嗎,不,她是膽小鬼,而且她喜歡這樣默默喜歡他、關心他的生活。
她不想像某些女生能夠勇敢地去追愛、勇敢地面對失敗,她只守著這份珍貴的感情就心滿意足了。
可此時她無法保持冷靜,因為他回來了。
他高中畢業後去了加拿大讀書,接著又去美國讀碩士,他和她不一樣,他是菁英,是一個超級厲害的男人。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他了,平常只能打電話或者以電子郵件聯絡,暌違了這麼久再見,她怎麼能不激動。
等興奮勁過去之後,她緋紅著小臉,亮晶晶地望著他,「王博倫,歡迎回來。」
頎長的身影站在門前,一身黑色的他緊緊地摟著她,黑亮的眼一眨也不眨地說:「我回來了,小悅。」
何思悅的臉幾乎要發燙不已,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快點進來。」她後知後覺地放開抱著他的手,卻發現自己的腰部仍被他抱得緊緊的。
第一次跟他這麼近距離地抱在一起,她非常享受,畢竟手下的男人身體手感超級好,雖然何思悅不喜歡做運動,肚子上累積了不少小肉肉,可他卻很愛做運動,晴天跑跑步,雨天就在家裡做伏地挺身。
這麼棒的身材她雖然不能吃,可她能占便宜地摸幾下,肥水不落外人田嘛,但她也不敢做得太明顯,偷偷摸一下就收回手了,可他還是沒動。
氣氛變得詭異,何思悅眼眸一轉,「你不是說要留在美國那邊工作嗎,是不是工作不順心,一氣之下就跑回來了?」
王博倫輕輕地說了一聲:「沒有。」
她揚揚眉,「哦,難道是你的金髮美女不要你,你傷心地跑回來了?」她開玩笑地說。她想,她的妒忌心真的是被她徹底地拋棄了,一邊暗戀一邊卻不會去吃醋,真的是很合格的暗戀者。
王博倫跟她的關係簡直是比哥們還要鐵,他有什麼事情都會問她,其中不乏一些愛情問題,例如女生要怎麼追,為什麼女朋友突然生氣了。
她參與了他人生中不論是重要還是不重要的任何事情,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了。但此刻她有些不解,他看起來情緒很低沉,抱著她的雙手很緊繃,肌肉裡蘊含著一股隨時要爆發的衝勁,這樣的他,她從來沒見過。
「不好笑哦,哈哈。」她尷尬地摸了摸頭。
「不回去了,我要回來。」王博倫說。
「啊?」她驚奇地眨眨眼睛,「為什麼?」他說他很喜歡在國外的生活,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她以為他不會回來了,但他回來了,她喜悅又疑惑。
「還是臺灣好,有妳。」王博倫說。
「厚,又來了。」她無所謂地白了一眼,「不要動不動就挑逗我好不好。」雖然他默默無語,但她還是很高興,「真的要留下?」她神采飛揚地說:「還是臺灣最好吧,哈哈。」
他低低地說了一句:「嗯。」
「你今天很怪哦。」雖然被他抱著很幸福,但何思悅有些不自在,扭了扭身體,「你快放開我,進來說話。」
王博倫沒有立刻放開她,黑眸仍舊直盯著她,好半晌,他放開她,進了屋子。
她一邊關門一邊問:「肚子餓不餓?」她一轉過頭,卻看到男人一本正經地坐在她的椅子上,一下子愣住了。好久不見,他的模樣似乎有些變化,那張臉上的笑容少了一些,眼眸裡多了一絲鋒利。
「餓,很餓。」
她傻傻地點頭,「好,不過我家只有泡麵。」
「可以。」
她轉身去廚房,不一會便端著一碗泡麵出來,就見他修長的手正在她的電腦鍵盤上飛快地移動著,她擔心她的工作文件被更動到,「喂,你在幹什麼?不要亂來,否則我明天交不了工作就完蛋了……」她將泡麵放在桌上,探頭一看,隨即發出一聲,「咦。」
「再給我半個小時。」他說。
她安靜地看著電腦螢幕,王博倫正在幫她,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但他是菁英,會也很正常嘛,像她這樣的呆瓜才會認為這些是很難的事情。
他嘴上說半個小時,實際上只用了二十分鐘就幫她弄好了讓她頭痛的文件,她難掩崇拜地說:「王博倫,我的腦子要是和你一樣就好了。」
王博倫正要去拿泡麵的手一頓,繼而又恢復正常地端起泡麵,「和我一樣一點也不好。」
「為什……欸,等等,不要吃了,泡麵泡太久了,很難吃的。」何思悅連忙將他手中的泡麵搶下來,「走,我們去夜市看看,你難得回來,不吃小吃,吃泡麵很可憐。」本來是因為她有工作要做,沒辦法帶他出去吃,現在沒有事情做了,通宵不睡陪他出去玩完全沒有問題。
「明天不用上班嗎?」他輕聲問。
她的腳步一頓,她忽然發現王博倫真的變了,以前的他聽到她這麼說一定會沒心沒肺地說好,拉著她一起去瘋狂,現在他卻會擔心她睡不夠,明天爬不起來。
「王博倫,你去國外讀書挺好的。」她嘆了一口氣,「你現在成熟了很多。」
她的口吻聽起來有些遺憾,他的心口微微一窒,「成熟不好嗎?」
「沒有,只是我們都長大了。」何思悅忽然笑了,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走吧,沒什麼關係,睡不飽也沒關係,我也餓了,我餓了就睡不著。」
他反手將她的手拉下,握在手裡,「嗯,那去吃了再睡。」
愣愣地看著他的大手包裹著她的小手,她的心跳怦怦地跳了幾下,不著痕跡地要縮回去,可他的手勁很大,根本抽不出來,他拉著她往外走,她只來得及抓了錢包和鑰匙便被他拉了出去。
第一次,他站在她的前面,而不是站在她的旁邊,像一個男人,一個會為她遮風擋雨的男人。何思悅苦笑地輕拍自己的腦袋,她怎麼作起這種白日夢了。
◎ ◎ ◎
他回來了。
王博倫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躺在美國的公寓,當時書桌上放著一封信,那是美國吉利公司寄來的,只要他點頭,他就可以直接去吉利公司工作。身為王氏的未來接班人,進吉利公司工作一段時間對他的未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上一世,他選擇留在了美國,而這一世,該有的學習經驗他都有了,又為什麼還要浪費時間呢。
他直接將信撕成碎片,扔進垃圾桶,毫不留戀地拿著護照回臺灣了,至於其他東西,以後再讓朋友幫他寄回來。他現在只想知道,這一切是不是夢,他只想知道,他是不是又可以再一次地見到何思悅。
當燈光照在她臉上滿足的笑容,以及她每一次吃飽喝足都會不停地舔舐嘴唇的模樣,他心中的不確定成了肯定。
他回來了,回到了他們二十六歲的時候。他的眼幾乎離不開她的小臉,唯有這麼緊緊地望著她,他心中的傷口才不會擴張,更以細微的速度一點一點地癒合。
「好久沒有這麼痛快地吃了。」何思悅拍拍肚子,「你不知道,你不在,都沒人跟我一起吃得這麼痛快,我那些女生朋友都怕發胖,那些男生朋友則是忙著賺錢、交女朋友。」
他靜靜地聽著她說話。
她說了一會,轉頭看他,「你舌頭被貓叼走了嗎。」見他笑而不語,她有些擔心了,他是不是在國外發生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你心情是不是不好?」他本來是很健談的人,能跟她東南西北地說一堆的話,現在忽然成了一個安靜成熟的男人,這樣的轉變令她吃驚。
「沒有,我心情很好。」王博倫揚了揚唇角。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笑容。和她相反,他長得很好看,五官凸出,笑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邪佞,壞壞的氣質很吸引女生的眼球,現在雖然還有這樣的感覺,可是多了一抹距離感的冰冷。
「在外國是不是有不順心的事情?」何思悅追問。自從他出國之後,他們見面的次數太少了,他偶爾回臺灣時他們還能碰一面,僅此而已。
沒有人比她更關心他,更沒有人比她在乎他,他以前怎麼會蠢得以為她對他的關心和在乎是因為從小到大的情誼呢,這個傻瓜根本是愛他。也許是因為太熟悉了,也許是因為她藏得太好,所以他一直沒有發現,原來她愛他,他也愛她。
王博倫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她,「小悅,我很好,沒有任何不開心的事情,實際上,我很開心。」
她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偷偷地瞄了一眼他牽著她小手的大手,「可你拉著我手的樣子就像一個不會游泳的人死死拽著救生圈。」
他一愣,他忘記了,她雖然膽子小,但是她很敏銳,他的任何情緒起伏她總是能感應到。
「而且你以前回來總是會說一聲,今天卻回來得很突然。」她一頓,空著的手指了指他眼底的青色,「你沒有睡好。」
王博倫這個男人的一生可以用一帆風順來形容,從她認識他開始,他讀書一直是第一名,校草是他,籃球隊隊長是他,他文武雙全,把妹更是沒話說,不需要什麼甜言蜜語,多的是女生倒追他。
他也有情史,交往過幾個女朋友,可不管他的生活裡多了什麼人、少了什麼人,唯一不變的那個人是她。
何思悅為此得意了很久,所以她很喜歡跟他這樣的關係,因為她是他生命中永恆不變的人。沒有跟他談戀愛怎麼樣,沒有告訴他她愛他又怎麼樣,她是他最重要的人,就只是這樣她便超級滿足。
在她的眼中,王博倫幾乎是戰神,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可現在他居然會有黑眼圈,這真的是嚇死人了,是什麼事情或者什麼人干擾了他?
他目光溫溫地看著她,「我想給妳一個驚喜。」
何思悅的心跳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他的情話殺傷力太強,她不禁心悸,「還、還滿驚喜的。」
他瞇著眼睛,掌心感受到了她微溼的手心,他嘴角微翹,她在緊張,原來他對她的影響力這麼大。
「那你什麼時候回美國?」一想到驚喜過後他就要馬上回美國,何思悅又有些不捨了,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得這麼快。
望著她深藏在眼底的失望,王博倫認真地說:「我說過了,我不會回去了,我要留在這裡。」
她瞠目結舌地望著他,她以為他之前說的話只是開玩笑,可望著嚴肅的他,她突然確定他真的要留在臺灣,不回美國了。可他不是拿到美國那個什麼大公司的邀請了嗎,他一直說想要進去磨鍊的。
「我說過了,臺灣很好,有妳。」
何思悅一時間像被雷劈了一樣地站在原地,看著笑得溫文爾雅的男人,她第一次迷惑了,這個人還是她認識的王博倫嗎!
◎ ◎ ◎
在夜市吃完了小吃,他們回到了何思悅的公寓裡。王博倫休憩在何思悅的床上,何思悅則是躺在自己的小沙發上睡覺,離上班的時間還有四個小時,可她完全沒有睡意。
以前他們玩到太晚時,他也會留在她家過夜,他們太熟悉了,他長手長腳的,也不適合睡她的沙發,所以何思悅總是直接將他趕到床上,她則睡在沙發上。
只是今晚她的眼睛一直睜著,和以前不一樣,她不是因為他睡在她的床上而緊張、興奮得睡不著,她的腦子裡現在全部塞滿了為什麼。
他發什麼瘋呢,前幾天還跟她分享了收到吉利公司邀請的喜悅,現在忽然跟她說不去了,她真的很怕他心裡有事不跟她說,硬生生地憋壞了他自己。
她在這頭輾轉反側,那頭的王博倫也沒有睡著,他趴在她的床上,一雙幽深的眼睛在夜裡閃爍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她的被子有一股被太陽晒過的味道,很香、很溫暖,可他閉了閉眼睛,緩緩地坐了起來,眼神溫柔地看著沙發上縮成一團的小女人。
他悄然無聲地下了床,雙手伸過去將她抱起來,她的身子倏地僵硬。他訝然地低聲說:「沒有睡著?」
何思悅愣住了,被他公主抱的行為嚇得一時說不出話,直到他抱著她上了她的床,她才找回聲音,「你幹什麼?」
他抿了一下唇,「我看妳睡得不舒服,抱妳上來睡,反正妳的床夠我們睡。」
等一下!何思悅本來有些亂的腦子更加亂了,她不敢置信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要跟我一起睡?」
他的眼裡緩緩地升起一抹輕鬆的笑意,「嗯,一起睡。」
「等、等等。」她深呼吸,免得自己因忘記呼吸而死亡,「男女授受不親,不……」
「妳忘記我們三歲之前洗澡都是一起洗的嗎,妳身上還有我沒見過的地方嗎。」那時候他們的關係好得就跟一個人一樣。王博倫瞇著眼睛,有些懷念,眼裡閃過一道幽光,現在也能和小時候那樣多好。
她的臉一片燥熱,語氣不客氣地說:「你也說了,那是小時候,別說我,你的小弟弟我也看過。但現在我們大了,不能跟小時候比啦。」這個道理連三歲小孩子都懂。
王博倫挑眉,「我不介意妳看遍我的全身。」
太惡劣了,何思悅用力拍了他一下,「滾,我要去睡覺了。」
「別鬧了。」他抓住她的手,以身體壓住她的動作,迫使她躺在他的身下,她身體軟軟的,有股香甜的味道。他神色不明地說:「我看妳將床讓給了我,自己睡不著才讓妳跟我一起睡,妳要是希望明天上班不遲到,現在就乖乖地睡。」
他以前都不管這麼多,現在怎麼會管這麼多呢。他身上的費洛蒙不斷地飄拂過她的鼻尖,使何思悅幾乎想享受地閉上眼睛了,可她今天渾身處於一種緊張的狀態,完全無法入睡。而他還這樣大張旗鼓地懸在她的上空,她整張臉驀地變紅了,無法控制溫度的變化,她就如烤架上的蝦,紅彤彤的。
她無意識地蜷曲著腳趾頭,羞澀地說:「我沒有睡不著,只是你回來我很開心,所以才一下子睡不著,現在我想睡了。」她故意打了一個呵欠,「你讓我回沙發上睡。」說到最後,她嘀咕了一聲,「我們以前都是這樣的。」
是啊,他們以前是這樣,可現在要還是按以前的節奏來,那他就是一頭豬!在明白他對她的心思之後,他就如一頭虎視眈眈的野狼,隨時待命,要一口吞掉她。
特別是她沒有出車禍、沒有離開他,她在他的懷裡,香軟清甜,讓他好想親親她。可王博倫知道,他經歷的那些事情她沒有經歷過,所以他按捺著急躁,準備一步一步慢慢來。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她的性格他是了解的,敏感、膽小,瞧,她已經發覺他有些不對勁了。
但她不會猜出他為什麼會這樣,在她的眼裡,也許他一輩子都不會愛上她,而她這個可惡的女人,就是用這樣的方法騙過了上輩子的他。如果她沒有發生意外離開,他沒有看到那本日記,他又怎麼會意識到他愛她,也許她結婚生子,他都只會把那種酸澀的心情當作不習慣。
而今他想通了,要是她真的結婚生子,他絕對會搶婚。不過如今因為她的性格,他不敢太狂妄,跟她一起只能如溫水煮青蛙一樣慢慢來。
「幹嘛害怕跟我睡一張床?」他好整以暇地問。
她差點窒息,連忙說:「我才沒有害怕。」
此地無銀三百兩,王博倫心中腹誹,嘴上卻是不在乎地說:「既然不害怕就一起睡,難道怕我吃了妳嗎。」
感覺到他在低笑,何思悅的身體更加緊繃了。她要怎麼說好呢,其實她更怕她自己對他霸王硬上弓,她一直能把持住,是因為他沒有把她當成女生,也沒有把她當成男生,他不會要求跟她一起睡的,但今天他是吃錯什麼藥了!
她咬著顫抖的牙,「才不是。」
「好了,睡覺。」他專制地下了命令,將被子蓋在她的身上,自己在她的旁邊躺下。
何思悅欲哭無淚,還睡什麼,兩個人在一個屋裡,她都快睡不著了,何況兩個人還在一張床上,根本就是在欺負她。
「小悅,睡覺。」
他的聲音如溫暖的春風吹拂過她全身每一個細胞,她的眼皮逐漸地沉重了,撐不住地閉上了。她不是很想睡,可他在她的旁邊令她好滿足,她情不自禁地沉沉睡去。
王博倫在聽到她規律的呼吸之後,側過身,長手一撈,將她抱在了懷裡,她的溫度溫暖了他不安的心,他深吸一口氣,總算確定一切不是夢,這一次她休想再丟下他一個人了。
第二章
何思悅坐在辦公室裡,一個早上顯得呆呆的,不僅是睡眠不足引起的後遺症,更因為一大早發生了很多事情。
早上她在王博倫的懷抱裡醒過來,她都來不及害羞,因為要趕來上班。急急地洗漱之後,他又叫了計程車送她上班,因為實在太急,她也沒時間跟他多說,他卻堅持送她到公司。
最後王博倫走之前又說下班時會來接她,要她等他,不要亂走。整個早上亂哄哄的,等她放鬆地坐在椅子上時,她忙碌的腦袋終於有時間想一想了。
方才王博倫嚴肅地禁止她一個人坐車的神情,現在回想起來令她有些害怕,這個男人平時一直笑容滿面,很少給她黑臉,今天她看到了才開始後怕起來。
原來認真冷酷的他看起來這麼的生人勿近,氣勢強大到讓她的腦袋當場當機了,她想也沒想地點頭。完了,現在反悔也不行,因為他最討厭出爾反爾的人了。
可他幹嘛要送她上班又接她下班?這個問題苦苦想了很久,她放棄地扔在了一旁,驀地想起了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她摸出手機,趁著午休時間,跑到了辦公室外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打電話,電話剛通,她就急急地說:「吳奇。」
「喂,小悅啊。」那頭的人聲音沙啞,「小姐,拜託妳注意一下時差好不好啊。」
「睡你個大頭鬼,還睡。吳奇,我問你,你知不知道王博倫回臺灣了?」
「我知道啊。」吳奇慵懶地說,一邊揉了揉眼睛,實在是太睏了,剛躺下沒多久就被何思悅吵醒。
吳奇是王博倫的死黨,跟王博倫一起在美國讀書,兩個人還是鄰居,何思悅跟他也很熟,「他幹嘛回來?他不是很想進那間大公司工作嗎。」
「說到這件事情……」吳奇一下子來了精神,他坐了起來,炯炯有神地說:「兩天前他突然說要回臺灣,我問他為什麼,他說沒有為什麼,說臺灣好,天吶,那他之前忙死忙活地爭取進美國吉利公司是為什麼。
然後他又只拿了護照和一些證件直接走人,我還要幫他整理東西、寄東西。他是不是故意的啊,之前我說要回去,讓他跟我一起走,他說不要,一轉眼又說要回去……」
何思悅的頭被繞暈了,急忙說:「怎麼會沒有原因呢,他看起來怪怪的。」
吳奇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妳也覺得他怪對不對。之前還對Anna有好感,結果Anna不過是想要吊他胃口,卻聽到他要回臺灣不回來了,Anna哭著在機場求他別走,他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靠。」
忽略某人的粗口,何思悅也想起了Anna,王博倫有跟她提起過這個人,聽說是一個能幹、漂亮的混血女生,她當時還嘆氣,也許王博倫一輩子也不回臺灣,在美國娶了老婆,落地生根了,而她就隔著一個太平洋繼續偷偷暗戀他。
「所以你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回來,對不對?」聽了一大堆話,何思悅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小悅,不是我說啊,他回去妳不是最開心的嗎。」吳奇皺眉,「正好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吳奇。」何思悅嚴肅地警告他,「你不要亂說。」
吳奇撇了一下嘴,「真是膽小鬼。」
「我才沒有。」何思悅嘟著嘴,她有自知之明,才不會做傻事,「拜託你說話小心一點。」
吳奇搖搖頭,「妳啊,傻瓜。」
「懶得理你。你什麼時候回來?」何思悅問。
是的,她對王博倫的心思除了她自己知道,還有一個吳奇。吳奇一開始只是懷疑,後來她不小心被套出了話,從那以後,吳奇是世界上第二個知道她暗戀王博倫的人了,不過他都有替她保密,這一點她還是很感激吳奇的。
「我還要一個月吧。」
「哦,那等你回來,請你吃飯。」何思悅輕笑地說。
吳奇本想貧嘴地說他比較想吃王博倫和她一起請的飯,可轉眼想到何思悅的性格,他只好說:「知道了,那我掛了。」
何思悅掛了電話,仍是一頭霧水,看來王博倫回來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正想著,手機響起,她連忙接通,「喂?」
「是我。」磁性的男音響起。
何思悅一愣,「王博倫?」
「嗯。」他應了一聲,「妳剛才跟誰在講電話?」他一直打不通。
「我在跟吳奇講電話。」她一頓,深怕被他知道她偷偷打探他的消息,趕緊補充,「我問他什麼時候回臺灣,到時候請他吃飯。」
那頭的人靜了一下,一會才緩緩開口,「我不知道妳跟他的關係這麼好。」
何思悅又是一愣,直接說:「我跟他的關係還可以啊。」王博倫不是知道的嗎,大家都是朋友。
嘟嘟……何思悅看著被掛掉的電話,整個人都傻了,他這是怎麼了,發神經嗎。她揉了揉發疼的腦袋,總覺得王博倫最近的心情起伏很大啊。
她呆頭鵝一樣地想,一定要想方設法讓他敞開心扉、心情愉快才行,她一點也不想他不快樂,她希望他一輩子快樂幸福。
◎ ◎ ◎
王博倫攥緊了手中的手機,神色冷厲地看著站在前面的經理,指著一輛黑色的BMW說:「就這一輛了。」
銷售經理緊張地點了點頭,這年頭的年輕人氣勢真是強大,「這邊請,還有一些文件要簽字。」
王博倫冷冷地點點頭,跟著銷售經理去簽了文件。過了好一會,他拿到了這輛嶄新的車子,他直接開車回王家。
他吃醋了,吃自己好朋友的醋。他知道何思悅和吳奇的關係不錯,可一想到他們在他的背後聯絡,他的心情就非常差,妒忌如蔓藤一般纏住了他,讓他一氣之下直接掛了電話。
現在回想起來王博倫才發現,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吳奇總是明裡暗裡跟他說何思悅多好多好,他有一次還跟吳奇開玩笑,既然這麼好幹嘛不追她,萬萬想不到的是,吳奇竟然點頭說好。
他現在想到這些,就忍不住將吳奇放進了黑名單,敢覬覦他的女人,就是他的敵人!
王博倫一路黑臉地開車到了家,見到王父、王母,他稍稍掩飾了這份不爽,「爸、媽。」
王父知道兒子擅自回來,特意從公司回來坐在客廳等,結果等了好半天王博倫才出現,「王博倫,你有沒有尊重過我和你媽。」
「爸,你生什麼氣?」王博倫在他們前面的沙發上坐下,鎮靜地說:「你不是想我回來接手公司嗎,媽不是擔心我一個人在外面過得不好嗎,我回來了,你們又不開心了。」
王母偷偷地捏了一下丈夫的背,柔聲說:「我們很開心,可是你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而且你之前決定要在美國吉利公司工作,以後再回來。你長大了,作什麼決定我們都尊重你,可你不能一聲不吭,什麼也不跟我們說啊。」
王博倫垂首,「媽,我回來是因為我有能力接手爸的公司,在那邊已經沒什麼好學的了。」
王父喜歡兒子這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可太過狂妄可是要吃虧的,他皺眉說:「你這麼有自信?」
「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嗎。」王博倫輕笑。
這個兒子從小就有主見,如今一看,這不輸人的氣勢連他都要折服。可王父十分謹慎,「很好,我給你一個項目,如果你做成功了,留下;如果沒有做成功,你給我滾回去。」
王博倫一笑,沒有說出他撕掉吉利公司邀請信的事情,免得王父火冒三丈,適當地放緩口氣說:「知道了,爸。」
「好了、好了,兩父子不要這麼針鋒相對,先吃飯、先吃飯。」王母圓場道。
王父其實也想兒子,可他和王母不一樣,他是一家之主,威嚴還是要的,現在兒子順從他的意思,他心裡稍微平衡,心軟地說:「吃飯。」
王博倫輕笑著跟他們吃了一頓午飯。下午的時候在書房裡處理了一些他的基金和股票,錢財方面他很少向家裡的人伸手,除了一開始向父母借來的資金,之後他便自給自足,他在投資方面確實有眼光和見地,賺了不少錢。
四點鐘的時候,他關了電腦,起身離開王家,開車去何思悅的公司樓下,何思悅要五點半才下班,他先買了一杯咖啡坐在車裡,慢悠悠地等待。
等待對一個商人而言是一件很浪費時間和金錢的事情,他以前很贊同這句話,可現在他覺得千金難買等待何思悅。
等到五點四十分的時候,何思悅才走出來,他直接將車開到她的面前。
她快速地上車,一邊上車,一邊說:「你真的來接我了。」
他開著車,挑眉看了她一眼,突然停下車,也不管後面的車子會不會被他堵住,他伸手替她繫好安全帶,「坐車要繫好安全帶,這是常識,知道嗎。」
被他教育了的何思悅默默地瞄了他一眼,「嗯,我知道啦,我自己來,你開車。」
可他的速度很快,早就替她繫好安全帶了。何思悅的心跳漏了好幾個拍子,彷彿在他的眼中,任何一件事情都沒有比幫她繫安全帶要重要。
還好,他只停頓了一下,轉頭繼續開車。
她趁他不注意,偷偷地喘了一口氣,以後一定要記得自己繫安全帶,不然多來幾次,她的心臟就負荷不了了。
「吳奇一個月之後回來,我們一起請他吃飯。」王博倫沒有忘記這件重要的事情,如果吳奇想跟她獨處的話,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這話為什麼聽著有些怪異呢,何思悅蹙眉想了想,可想來想去又覺得意思沒錯啊,大家一起聚餐,誰請客都沒關係,她索性不想這個問題。不過她仍舊執著於王博倫為什麼要回來的事情上,她的眼睛輕輕地眨了幾下,「我記得你之前對一個女生很有好感。」
「誰?」他問。
「Anna啊,你忘了?」她說。
「我是問妳,是誰跟妳說的?」王博倫將話說清楚。
何思悅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跟我說過,吳奇也跟我提到了,他說那個女生追到機場哭著求你留下,你都沒理她。」
前方正好是紅燈,王博倫停了下來,轉頭看了一眼何思悅,她的水眸清澈無比,沒有任何雜念,在她的眼中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妒忌,「妳有什麼感覺?」他脫口而出地問。她愛他,可難道真的蠢得跟她的日記上寫的一樣,她不在乎這些事情?
「我有什麼感覺?」她疑惑地重複,丈二金剛摸不到頭地說:「沒什麼感覺啊。」
真的是一個蠢蛋,他笑了。以前他就知道她是一個很單純、很傻的女生,可現在才知道,何思悅簡直蠢得讓他咬牙切齒,為什麼不妒忌!
「那個女生只是擺姿態而已,既然你逼出她的真心,你也不要太計較了,總不能讓她追到臺灣來吧。」何思悅輕聲說。
其實她心口仍會微微不舒坦,她不是聖母,所以每一次他跟別的女生談戀愛的時候,她想的就是要遠離他們,給他們二人世界。她可以不去嫉妒、吃醋,卻不想面對他跟別的女生甜蜜的場景,因為她的心還是會痛。
「妳是什麼意思?」王博倫側頭看著她。
他的眼裡一片漆黑,她幾乎看不懂他,他回來之後,她總覺得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她之前認識的那個王博倫了。
她心中有股淡淡的悲傷,以前很好懂的一個人,可現在看不懂了,以後她跟他的距離是不是會越來越遠,最後成了陌生人呢。她不想這樣,她想做他一輩子的好朋友。
她輕聲解釋道:「我猜,你是不是想一邊回臺灣散散心,一邊看看那個女生的反應……」話說到這,紅燈跳到了綠燈,他的車子沒有動,後面等著的車主沒耐心了,開始用力地按喇叭。她被刺耳的喇叭聲嚇了一跳,「王博倫,綠燈了。」
他收回目光,一腳踩在油門上,車子快速地衝出去,一個拐彎,停在了路邊,他凝視她,「妳以為那個女生算什麼。」
「啊?」何思悅傻乎乎地看著他。
「她值得我這麼費盡心思嗎。」這個世界上唯有她能讓他用盡心思,不管是陽謀、陰謀,他都不計代價。
何思悅覺得胸口有一隻小兔子在跳,而且跳得很歡樂……不對、不對,這種情緒是不對的,她怎麼能因為他的這句話而開心,她太壞、太陰毒了。她努力打起精神,「可是你之前跟我說過……」
「忘掉,不管我之前說過什麼話,現在忘掉。妳給我聽著,這個世界上我會在乎的女生只有妳。」他語氣認真地說。
她驀然一笑,看,有好感的女生他可以不在乎,對女朋友他可以分手,唯有青梅竹馬的她是他在乎的女生,「呵呵,我知道啦、我知道啦。」
她燦若星辰的笑容幾乎亮瞎了他的眼,可一聽她的話王博倫就知道她根本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她誤解了。他瞇著眼,手指輕敲著方向盤。
何思悅一看到他的動作,動作微僵,「好啦,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們去吃飯,我請客。」太過熟悉,所以她知道他這動作的意思,那是要他耐心要告罄的標記,不想惹他煩、不想惹他討厭,她急忙地先開口,催促著他開車去吃飯。
王博倫沉下了臉,他正打算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清楚,結果她倒不願意聽,轉移了話題。他啟動車子,冷聲地說:「以後吳奇說什麼都不要信。」
何思悅一頭霧水,怎麼扯上吳奇了?
車子平穩地開著,王博倫始終面色黑沉,弄得何思悅也不敢說話了,良久之後,何思悅輕輕地問:「呃,你想吃什麼?」
「去妳家吃飯。」
什麼!
◎ ◎ ◎
和王家比起來,何家的家境一般,不過王家夫婦跟何家夫婦的關係很好,王家是做生意的,何家則是書香門第,何父、何母都是老師。
對何父、何母而言,唯一遺憾的就是他們的女兒何思悅,雖然不是絕世大美女,可也是一副很水靈的模樣,為什麼就沒有一顆玲瓏的心呢,光是考大學這件事情他們就為此傷透腦筋,最後好不容易才吊車尾地上了一所三流大學。
這也沒什麼,讀書不好,那就在其他的方面彌補吧,何父寫了一手好書法,何思悅卻沒有一點天賦;何母的古琴彈得非常好,何思悅連古琴有幾根弦也不是很清楚。
何思悅跟王博倫一起到何家的時候,何家剛開飯,何母看到王博倫,驚喜地說:「博倫,你回來了,怎麼沒聽你媽媽說。」
「何媽媽,我剛回來。」王博倫笑笑地說,順便將在路上買的禮物放在客廳。
「人來就好了,還帶什麼禮物。」何父笑咪咪地說。自家的女兒不成氣候,可是好友的兒子他很喜歡,只不過他知道,這兩個人是不可能湊成一對的,王博倫怎麼可能看得上他家的傻女兒呢。
「是啊,這麼客氣幹什麼。」何母故作不悅地說。
「何媽媽,我快餓死了。」王博倫聰明地轉移了話題。
「哈哈,好、好,我去多做幾道菜,思悅過來幫忙。」
一直被當作透明人的何思悅連忙進廚房幫忙。
何母關上廚房的門,一邊洗手做菜,一邊問:「博倫這一次留多久?」
「他不走了。」何思悅洗手幫忙做菜。
「我聽他媽媽說,他要留在美國工作一段時間才回來不是嗎?」何母好奇地問。
「反正他現在要留在臺灣了。」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可別再問她了。
何母熱鍋,放油,接著將高麗菜放進去炒,扭頭看了何思悅一眼,「妳年紀也不小了,該找男朋友了。」
「媽,妳怎麼說這個。」
「妳還說啊,剛才看妳帶了一個男生回來,還以為是男朋友呢,沒想到是博倫。我們也不要求妳找一個像博倫這麼優秀的男生,最重要的是性格好。」何母說。
「媽,這個晚點再說吧。」何思悅低頭。
「還記得李阿姨嗎,她是媽媽的好朋友,她的兒子退伍回來,在飯店裡當經理,妳找個時間跟對方見一面。」何母要求道。
何思悅淡淡地嘆了一口氣,本來還以為能拖一段時間,可最後她還是避免不了被催婚的悲慘命運。她喜歡王博倫,沒想過嫁給王博倫,但她知道她肯定會嫁人,嫁的那個人也肯定不是王博倫。
她心裡裝著王博倫,卻要嫁人,對那個人也不負責任。可是以她父母保守的性格,她也不可能不嫁人,一輩子單身,而且她不嫁人的話,王博倫也會替她擔憂吧。她心情複雜地想了想,「媽,我知道了。」
吃飽飯,與何父、何母告別後,王博倫與何思悅一起到附近的公園散步,消化消化。
王博倫明顯感覺到何思悅的心不在焉,而且準確點來說,從吃飯開始他就感覺到了,「妳在煩惱什麼?」
何思悅頭也沒抬地說:「啊,沒什麼,就是被催婚了。」
王博倫聽了馬上停了下來,站在她的身後。
她也停下腳步,「人長大了,好多煩惱。」
「妳要去相親?」王博倫還記得前世差不多是這個時候,她跟他說她要相親了,當時在美國的他還鼓舞她去相親,甚至說那個男人一定要他過目了,她才能結婚。
那時,他對她有一種占有慾,他嗤之以鼻,認為是青梅竹馬的她要被別的男生搶走而產生的幼稚、可笑的占有慾,現在這股占有慾又升起,可這一次他沒有弄錯了,這是一個男人的嫉妒心在作祟。
就像王博倫有什麼話會跟何思悅說,何思悅有什麼話也會跟王博倫說,只是她很少跟他說起感情方面的問題,「我還不想嫁人。」
王博倫閉了閉眼睛,前一世,她相親很多次之後找了一個男朋友,也訂婚了,在訂婚之後的一個月出了車禍去世,那個所謂的未婚夫不見得為她多傷心,參加了她的葬禮之後,沒多久就另結新歡。
「真不想長大。」何思悅輕輕地說。
「不想去就不要去。」他斬釘截鐵地說。
「你說得輕鬆,你是男生,三十多歲還很有行情的,女生年紀越大越沒有人喜歡。」她自哀自憐地說。
他記得那時她也是這麼抱怨的,而他嘴快地讓她趕緊找吧。現在同樣的場景擺在他面前,他怎麼可能犯同樣的錯誤呢。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輕柔地說:「一個男生喜歡妳,絕對不會因為妳的年紀而卻步,喜歡就是喜歡,容貌、年紀都是膚淺的東西,妳會喜歡這樣因膚淺而逃走的男生嗎。」
何思悅緩緩轉過身,看著他專注的模樣,心跳又加快了,「是嗎?」
「嗯,相信我,妳的那個人一定會來追妳,妳要耐心等待。」他話中有話,語重心長地說。
他看起來好深沉,她別開眼,慌亂地點點頭,「哦。」
王博倫扯開一抹淺笑,上前,一手掛在她的肩膀上,半個身子的重量幾乎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她身體微微向前傾斜,巴掌大的小臉泛起晶瑩的紅潤。
幽光在他狹長的眼角閃爍,「相信我。」他含著熱氣的話隨著風飄入她的耳裡,她的耳朵一陣癢癢的,「知道嗎?」
蠱惑的聲音加上他的溫度讓何思悅變得迷茫,但毫無疑問的,他的話、他的一切,她當然毫無所留地選擇相信,她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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