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霸氣,在她眼裡,不過是擺擺樣子罷了;
女人的刁蠻,在他面前,只是想撒嬌耍耍性子。
五年前,葉雨晴跟人打賭,死纏爛打地倒追仲厲,
五年後,分手再重逢,葉雨晴拚命跟這男人劃清界線。
可惜,過去的冷面男不但黑著臉,還很霸道的說,
他要追她。笑話,分都分了,憑什麼她要吃回頭草?
初夜又如何?她就當被狗啃了,誰知他不但沒有吃乾抹淨走人,
還很張揚的以她的男人自居。他想復合,她卻躲他躲得厲害,
女人的笨,笨一次就夠了,她可不想再陪他玩什麼愛情遊戲,
搞得夜夜失眠。沒想到,這男的軟的不行來硬的,
見過男人寵女人,卻沒見過像他這般寵得不像話的男人。
只是,說要復合的是他,說要追求的是他,
那為什麼真結婚了,他又開始冷淡不寵人了?
楔子
漆黑夜空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便是一陣雷鳴,瓢潑大雨瞬間傾盆而下,讓人猝不及防。公車站牌下候車的人們紛紛打開雨傘,或者是四處逃散避雨。
提著大袋小袋,同樣正在站牌下等公車的葉雨晴因為雨勢太猛,不得不躲到小餐館門口的屋簷下避雨。雨太大,她身上已經淋溼,額上的瀏海黏在額頭上,整個人就像個落湯雞。
她把買來的東西放在地板上,用手拍去衣服上的雨水,抹去額頭上的雨水。一低頭,新買的白色運動鞋已經淋溼了,小腿上也沾了泥水,想必是剛才從水窪旁邊跑過來時濺到的。
「真健忘,明明天氣預報說會有雨,怎麼出門就忘記帶傘了呢。」
看著漫天雨水,想到在這裡很難能攔到計程車,她為自己丟三落四忘記帶傘,自認倒楣。因為無聊,在小餐館裡點了杯飲料閒坐,到了小餐館關門時間才遲遲結帳離開,現在她想去買把傘已經不可能。
旁邊避雨的人紛紛離開,很快只剩下她孤單一人。
微弱的路燈燈光映照下,雨水仍飄落,雨簾中,她幻覺般看到身穿白色襯衫、長牛仔褲的仲厲舉著傘,面帶微笑從人群中向她走來……
葉雨晴眼睛睜大,想要把那一切看得真實,可是一想到仲厲早已經離開五年,她跟他也早已經分手,失去了聯絡,她便用力地甩甩腦袋,閉上雙眼,阻止自己繼續去想他。
等葉雨晴再次睜開眼,一切如常,溼漉漉的街頭、黑暗的巷弄、雨中的路燈,還有漫天的雨水……
她默默地告訴自己,不要再想念他,不要再去想那個叛徒。
「嘿,有車了!」突然看到前面有輛計程車開過來,葉雨晴提起購物袋跑進雨中。
她不知道,夜雨中,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不遠處,車窗裡,一個男人正紅著雙眼深情地注視著她離去的身影。當他意識到她即將從他眼前離去,下車想追回她時,她已經鑽進一輛計程車,計程車疾馳而去。
他迅速啟動車子,加快速度跟上那輛計程車……
第一章
五年前,學校體育館裡面,一場籃球賽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球場上的籃球隊員揮汗如雨,球場外觀眾席上的學生觀看球賽,因為是決定勝負的最後一場賽事,現場氣氛很緊張。
兩支球隊勢均力敵,得分一直不相上下,到最緊張的關頭竟然追平了,這不由得讓所有人都捏一把汗。
一身白色運動服的葉雨晴坐在觀眾席上,周圍全是班上的同學,一個個都花痴狀地看著同年級的男生,希望能打敗高中三年級的學長。
葉雨晴的欣賞目光落在了同班的仲厲身上,看著他專注打球的樣子,看著他高大帥氣的身影,葉雨晴發現,自己有那麼點喜歡上科科全優,長得又帥的他。
可是仲厲性格孤僻又高高在上,總是獨來獨往,雖然是同班同學,讓一向輕易就跟男同學打成一片的她很少跟他接觸,只能遠遠看著他。但只要她目光追隨他活躍的身影,她就有種少女情竇初開的感覺。
就在這時,一隻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誰那麼討厭,遮住人家看帥哥啦……」葉雨晴喃喃一句,偏一下身體讓目光繼續追隨,就在下一刻,她意識到些什麼,臉上一下子炸紅,回過神來看著一旁的同桌方佩文。
「厚,葉雨晴,妳在犯花痴哦!」方佩文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指著葉雨晴大喊大叫,把周圍的同學都驚動了。
葉雨晴捂臉,「沒有!」
「別狡辯了,明明就是!人家的手都晃半天了,妳還沒回過神來。」方佩文堅持自己的發現。
葉雨晴咬咬粉唇,臉上紅彤彤的,煞是好看。她從來不會過多掩飾內心的真實感覺,她的確對仲厲產生了喜歡之情,所以她一仰頭,「是又怎麼樣,喜歡他的女生又不是只有我一個。」言外之意,這裡犯花痴的女生多了去了。
「喜歡有什麼用,追他啊。」方佩文故意將葉雨晴往火坑裡面推。
要知道,追仲厲的人太多了,可是都是慘敗而回,包括她自己,哪怕他們兩家是世交。她不信葉雨晴會是例外。
「有什麼了不起,追就追。」葉雨晴站了起來,對方佩文握緊了拳頭。
「別誇下海口了,仲厲可沒那麼容易追。」周圍有別的女生酸酸地潑她冷水。
「對啊,前段時間那個誰想要追他,結果他看都不看她一眼,笑死人了。人總有要自知之明嘛,仲厲哪會看上她那種貨色。」另一位女生附和。
反正大家都覺得,仲厲是所有人都追不到的,所以都別想了,遠遠看著就好。
「敢不敢打賭啊妳們?我家雨晴一定能追到他!」
說這話的是方佩文,葉雨晴雖說是她同桌,可是也是她的敵人,因為葉雨晴太受歡迎了,每個男生都很喜歡,所以她有點嫉妒,想故意讓葉雨晴出醜。自從她在兩家長輩的飯席上認識仲厲,她就喜歡上了仲厲。她追那麼久都追不到的人,葉雨晴又怎麼可能追到。
「賭什麼?」為首的女生很較真的樣子。
「我家雨晴要是贏了,妳要給她送一年的早餐。」
「要是輸了呢?」
「輸了的話……」
「我不要早餐。」那女生打斷方佩文的話。
「那妳要什麼?輸了已經很難看了,妳還要怎樣?」
「輸了的話,葉雨晴要自己一個人洗一個月的女生廁所。」
「哈哈哈……」所有的女生都笑了起來。
「準備好早餐錢吧,我可是賭自己一定會贏的。」葉雨晴咬著嘴唇看著球場上奔跑的仲厲,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就在這時,球場上的仲厲抱球縱身一躍,球在半空中劃了一個漂亮的弧度入籃,來了一個漂亮的三分球。
全場掌聲,球賽完美結束。
仲厲沒有過多地參與喜慶的狂歡,一個人擠出擁堵的人群,獨自向球場門口走去。
葉雨晴拿起自己的包包,迅速地跑去找他,好不容易在球場外的走廊上截住了仲厲,她笑咪咪地雙手捧上一瓶飲料。
仲厲瞥她一眼,並不領情,繞過她繼續往外走,誰知葉雨晴不死心,跟上他,與他並肩走著。仲厲仍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顧走自己的路。
「仲厲,你流血了!」葉雨晴驚叫一聲,一把抓住仲厲的手臂,察看他的傷勢。
仲厲停下腳步,掙脫葉雨晴的手,輕瞥一眼手肘上不知什麼時候弄出的傷口,口吻也是淡淡的,「沒事,一點小傷。」
「不行,哪怕是一點小傷,要是得破傷風就不好了。」葉雨晴打開自己的包包,燦爛一笑,「不過沒關係,我有OK繃,我給你貼上。」
仲厲眼神冷漠地看著她。雖然是同班同學,可是這一年來他們並沒有過多的交集,他只知道她是班上很受男生歡迎的女生,其他的他是一無所知。
此刻近距離地看著她,發現她還滿好看的。一張明媚陽光的小臉,長長的馬尾綁在腦後,她眼睛是月牙狀的,低頭的時候睫毛長而卷,笑起來鼻翼兩邊輕輕皺起,顯得很可愛。飽滿溼潤的嘴唇粉嫩可愛,嘴角即使不笑都有個可愛的微笑弧度,長得很親切。
看著她在包包裡亂翻一通,仲厲蹙蹙眉頭,包包裡面亂成這樣子的女生,他是第一次見。各種零食、筆記本、供她塗鴉的彩色鉛筆、紙巾、鑰匙……小女生的零碎物品很快被她倒了一地。
很快的,她的嘴角再次浮起笑容,從亂七八糟的物件中拿起一塊OK繃,「找到了。」
仲厲單肩挎著包包,看著她把OK繃貼在他手肘的傷口上,對一向沒交集的她突然的大獻殷勤,他滿好奇的,「說吧,靠近我有什麼目的?」
葉雨晴開門見山,「我就是想追你啊。」
仲厲雙手環胸,「妳倒是挺直接的。」
葉雨晴燦然一笑,「我這個人就是喜歡直來直往,不知道你……答不答應呢?」
仲厲一手按在牆上,將葉雨晴逼到他與牆壁之間,嚇得葉雨晴杏目圓睜,以為他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臉頰微微泛紅,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很是迷人。
仲厲的臉湊近她,一字一頓地道:「我不答應。」把話說完,他丟下她,轉身繼續往走廊另一頭走去。
葉雨晴忙收拾起物品追上他,「你等等我嘛。你暫時可以不答應,可是我會堅持到底的,不管什麼說,我追定你了!」
仲厲似是對她的話充耳不聞,長腿大步徑直走著。
葉雨晴一路小跑跟著他,「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只是看我想做還是不想做而已。」
仲厲搖搖頭,這種小女生的伎倆他見多了。他從來就沒有打算在高中談戀愛,所以別說是她葉雨晴,就算是校花的追求他都不屑。他只是想把書讀好,爭取提升自己的機會,至於兒女私情,從來就不在他目前的計劃之內。
體育館大門外正下著大雨,仲厲停下了腳步,他沒有帶傘。
葉雨晴抿嘴一笑,要知道,平時不帶傘的她,今天出門前媽媽塞了把傘到她的包包裡。
仲厲不想再跟葉雨晴糾纏不清,拒絕門外幾個帶傘的女生後,他走進雨中。
林蔭道旁邊的大樹下,仲厲淋著太陽雨快步走著,突然頭上的雨點消失了,他回過頭,看到葉雨晴舉著一把傘站在他身後,因為大部分的傘面都幫他遮雨,所以雨水落在她身上,溼了一片。
仲厲握著傘柄推回她頭頂上,「先顧好妳自己吧。」
「沒關係,我習慣了,可是男神淋雨感冒就不好了。」葉雨晴再次把傘推向他。要知道,經常忘記帶傘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上一次淋雨感冒了,媽媽才開始每天往她包包塞雨傘。
「好吧,我們一起撐這把傘,我到門口坐公車回家。」仲厲拿她沒辦法,只好退一步,勉為其難跟她共用一把傘。
「好啊。」得逞的葉雨晴開心地回應他。
長長的林蔭道,兩人撐著一把傘走著,頂頭的樹葉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
葉雨晴在那一刻,感覺自己跟仲厲就好像是情侶一般,走得那麼的浪漫。她恨不得時間過得慢點,好讓她可以跟仲厲走得久點,可是很快就走到了校門外。
仲厲上了公車,葉雨晴知道這一站公車正好與她要坐的公車是兩個不同的方向,可是想趁熱打鐵跟仲厲在一起的心讓她收起傘,上了那輛公車。
站在車子裡的仲厲看她一眼,「妳幹嘛,我們同方向嗎?」
「不同啊。」葉雨晴扶了一下旁邊的椅背,一臉的無所謂。
「不同妳上來幹嘛?」仲厲沒好氣地看著眼前這個矮他一頭,行為古怪的女生。
「我想跟你坐同一輛車嘛。」葉雨晴很開心的樣子。
不料車子一個緊急煞車,她慣性撞到仲厲胸前,一隻手緊緊地握著他襟前的衣服,臉上唰地紅了,有種心跳加快的感覺在她胸口蔓延。
這就是心動的感覺嗎?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滋味嗎?戀愛經驗是一張白紙的葉雨晴默默地問自己。
仲厲將她推開,沒好氣地看著她。說實話,他倒是很想看看眼前這個在眾多男生口裡得到好評的女生到底有什麼能耐。
「剛才不好意思,是司機煞車不穩,我才會撞到你,我跟你賠禮道歉。」葉雨晴一副很誠懇的樣子。
「賠禮道歉就不必了,少來煩我就好。」仲厲說著,長呼一口氣,看向車窗上密密麻麻的雨水。他恨不得時間過得快點,好讓他趕緊地甩掉葉雨晴這個話匣子,他的身邊從來沒有這麼吵鬧過。
葉雨晴抬頭看著仲厲那帥氣的側臉,微微笑著,「我不是煩你,我是追你,除非你答應我,不然我會一直追下去。」
仲厲轉過臉瞥她一眼,她紅著臉,嘴角有笑意、眼中有情意。周圍已經有不少關注的目光與笑聲,讓他有些尷尬,心裡不由得在想,這個女生臉皮真的夠厚,這樣的話都可以當眾講得那麼理所當然。
快要到站了,仲厲準備了一下。車門一開,他下了車。
「你到站啦?那明天見喔。」葉雨晴衝仲厲離去的背影大聲喊道,並不停地向他揮手道別。突然她想起什麼,忙看向司機,「司機叔叔,可不可以再停一下車?我想要掉頭,司機叔叔拜託啦……」
「下一站才可以停啦。」司機拿這個聒噪的女生沒辦法。
仲厲不用想也知道車子裡是什麼狀況,他忍不住看著遠去的車子,抿嘴一笑,轉身冒雨跑回家。
◎ ◎ ◎
隔天某節下課時間,身為班代表的仲厲把同學們的作業拿到老師的辦公室,回來時,就見葉雨晴從走廊轉彎處走出來,擋在他面前,手裡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
「我來賠禮道歉的。」說著,葉雨晴把奶茶遞到他面前,用力過大,奶茶灑了點出來,燙得她齜牙咧嘴的。
「不用了。」仲厲繞過她,準備回教室。
「不行,你一定要收下。」葉雨晴端著奶茶上前,不料撞到仲厲身上,奶茶也灑在他衣服上,「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葉雨晴知道自己闖了禍,慌得不知所措。
仲厲回過頭看一眼弄髒的衣服,再看一眼她的臉,「讓我喝的東西為什麼要潑在我身上,妳是不是故意的?」
周圍有幾個女生經過,都用一種看好戲的態度圍觀。
「我不是,我不是有意的。」葉雨晴舉起一隻手,「我發誓我絕對不是有心的。」
仲厲看著圍觀的人,什麼都沒有再說,轉身走向洗手間。
葉雨晴跟上他,當仲厲在洗手間脫下身上的襯衫放在水龍頭下清洗弄髒的地方時,葉雨晴竟然一頭撞進男洗手間,嚇得幾個男生哇哇大叫。
仲厲看一眼同樣被嚇得不輕的葉雨晴,沒好氣地說:「這裡是男洗手間,妳出去吧。」
就在那一刻,葉雨晴看到仲厲赤裸的上半身,一時怔住了。
「嘖,妳真的是一點都不聽話。」仲厲赤裸上身上前,將她推到了門外。葉雨晴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魯莽,臉一下子又紅了,忙捂上雙眼。
葉雨晴跟仲厲進男洗手間的消息一下子在學校傳開了,害得葉雨晴好些天沒敢抬頭走路,可是這一切都沒有打消葉雨晴追求仲厲的熱情,她追求到底的精神可是一點也沒減。
又是一場球賽,當球賽中場休息,葉雨晴很快就給仲厲遞上一瓶礦泉水,仲厲沒辦法,接過擰開瓶蓋仰頭喝光。葉雨晴坐在他身邊,用紙巾幫他擦去額頭的汗水,因為太多人看到,仲厲拉開了她的手。
「仲厲,這位就是那個最近大名鼎鼎的,據說追你追到男洗手間的那個女同學吧?」體育老師不知什麼時候冒了出來,調侃道。
仲厲難得臉紅,「老師,別笑話我了。」
「雖說以學業為重,可是這麼有勇氣的女同學,你要好好珍惜啊。」體育老師繼續打趣他。
葉雨晴站起來,對體育老師深深鞠躬,「謝謝老師,我會好好加油的。」她決定了,以後要好好上體育課,報答體育老師對仲厲的勸說之恩。
「哈哈,仲厲,這位同學可是要坦誠多了。」體育老師爽朗地笑了起來。
仲厲看一眼顯得很積極的葉雨晴,將她拉回原位坐下。看著她巧笑嫣然的模樣,說實話,他已經開始對她產生很大的興趣。
球賽過後,仲厲大步走出球場,葉雨晴又發揮她一追到底的精神跟了上來。
仲厲拿她的死纏爛打沒辦法,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帶到了學校一偏僻的角落。
「妳真的想跟我交往?」仲厲神情很嚴肅。
葉雨晴眨眨雙眼看著他,點頭如搗蒜,「當然了,不然我閒著沒事做啊,天天圍著你打轉,還出了那麼多的糗。」
仲厲看著她誘人的嘴唇有些心動,「好,我同意交往,可是我有個條件。」
葉雨晴眼前一亮,「什麼條件?」
「交往可以,可是妳要乖乖聽我的話。」仲厲實在沒辦法,只好出此下策,只要她乖乖聽自己的,就不怕她再鬧事,「怎麼樣?不願意的話,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仲厲握住了主動權。
「誰說我要反悔,我當然願意,聽話就聽話,有什麼了不起的。」葉雨晴一副達成協議的態度。
「好,一言為定。我現在要回去了,妳也乖乖回家去,再也不准跟著我坐車。」仲厲鬆了口氣,要知道,這些天,一向低調的他快要在那臺公車上出名了。
葉雨晴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咬著手指頭。
當仲厲一手插進口袋,一手握著背包的肩帶,高大的身影走到體育館門外時,葉雨晴迅速地跟了上去,一把挽著他的手臂。
仲厲被嚇一跳,低頭便看到小鳥依人的葉雨晴。
「妳幹嘛?」仲厲看著抱著自己手臂的葉雨晴,有些尷尬。
「我們不是在交往嗎,這樣子很正常啊。」葉雨晴衝他甜甜一笑。
知道已經拿她沒辦法,仲厲搖了搖頭,任由她挽著他手臂走著。
路過的人都驚呆了,紛紛拿下手機拍下這驚人的一幕。
獨來獨往的冰山男仲厲竟然與葉雨晴在交往的消息不脛而走,瞬間成為學校的爆炸性新聞。不少喜歡仲厲並追求過卻慘敗的女生捶胸頓足,不願意相信。
學校裡面頓時出現了兩派,一派是親眼目睹的肯定派,一派是堅持不相信照片跟謠言的否定派,才沒過多久,肯定派的呼聲就快要被否定派龐大的否定聲音給覆蓋了。
一番激烈的討論得出來的結果是,仲厲跟葉雨晴是全校公認最不搭的一對!
◎ ◎ ◎
下課時間的教室裡正像一鍋煮沸的粥。
「怎麼可能,雨晴怎麼可能跟仲厲在一起,開什麼國際玩笑,她是我們所有人的雨晴啊!」一個超大的嗓門發出哀號。
「我不要我們性格開朗、超級樂天派,又清純、又純情的雨晴變仲厲專屬的啦!」另一位男生慘叫道。
「仲厲也太不夠意思了吧,那麼多女的追他時他不理她們,偏跟我們的雨晴在一起了,雨晴應該是我們的啊!」另一個男生喪失了理智正用頭撞書桌,砰砰作響。
一大早男生就在教室裡面大吼大叫,而教室的另一頭,一群女生也圍在一起怨聲載道,表達不滿。
「絕對不可能的,粗魯婆葉雨晴怎麼可能會追到家境優渥、學習厲害又長得帥的仲厲,打死我都不願意相信。仲厲是誰啊,我們眼裡心裡高高在上的男神啊!」
「就是,追他的女生多了去了,什麼招數沒用過,笨蛋葉雨晴有什麼可能會追到他,我才不要相信散布謠言的人的鬼話!」
校園裡每個角落都充斥著這樣的議論聲音,甚至有不少女生已經候在仲厲教室的門外,準備親眼見證事實來闢謠。
這時,仲厲從樓梯上來,推開門走進教室,所有的同學都擁了上去。
仲厲倒顯得很冷靜,自從踏進校門他就知道事情大概,不過從他同意跟葉雨晴交往的那刻起,他就料想到會有什麼後果。
「仲厲,你真的跟葉雨晴開始交往了嗎?」大家都一副很難以置信的樣子。
仲厲不置可否,他可是等著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葉雨晴出來慢慢解釋。
就在大家都在追問時,教室的門砰的一聲被推開,葉雨晴跑了進來,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氣喘吁吁的,背包都來不及脫下。
從她踏進校門起就一直被圍攻,她不得不承認,追到仲厲要付出相當的代價。
可是她真的跟仲厲交往了,想起來那些攻擊已經不算什麼,因為她心裡更多是快樂的感覺。
她臉上浮起笑容,回過頭看一眼坐後面的仲厲,沒想到仲厲也在看著她,四目相對,她有種不能言說的幸福感,衝仲厲笑了笑。
「仲厲,你們該不會真的在交往吧?」鄰班的女生質問道。
仲厲一向不會搭理這些無聊的問題,可是這一次他站了起來,「沒錯,我是在跟她交往,可是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我不希望有人騷擾她。」
「你是在保護她嗎?」那女生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隨便妳怎麼想,反正誰招惹她,就是跟我仲厲過不去,我也絕對不會跟她客氣。」仲厲說完,坐回自己的座位,繼續看他的書。
周圍一下子炸開了,大家都沒想到,仲厲不談戀愛則已,戀起來會這麼霸道,頓時所有的羨慕嫉妒恨都湧向葉雨晴。
葉雨晴回頭看一眼仲厲,臉上全是陷入愛情的幸福,只是周圍的非議聲太大,她有些擔心剛剛追到手的仲厲只不過是在敷衍她。
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葉雨晴暗暗地想。
第二章
下午的體育課,全班同學都在室外體育場繞著跑道跑步。體育細胞很不活躍的葉雨晴跑在隊伍的最後頭,看著跑在前面的仲厲,嘴角帶著笑意。
體育老師跟在葉雨晴身後,想必是對她跟仲厲在交往也早有耳聞,想逗逗她,於是板著臉,「葉雨晴,跑快點,別拖後腿了!」
「喔,知道了。」葉雨晴應了一聲,加快了腳步。
最後一圈跑到終點的同學都散開自由活動,葉雨晴卻重重地摔了一跤,坐在地板上抱著膝蓋。
有男生看到想要來扶她,可是別的女生勸住了,「人家已經名花有主了,你還自作多情幹嘛。」
果然,仲厲馬上走近葉雨晴,半蹲在她身邊握起她的腳踝察看傷情。
「痛痛痛……」大概是扭到了,葉雨晴痛得大叫。
「去校醫室看看吧。」仲厲說著,將葉雨晴橫抱起。
周圍都尖叫起來。
葉雨晴在仲厲懷抱裡,忽然感覺傷不痛了,抬頭看著仲厲帥氣的臉,是那麼的近。仲厲低頭看她一眼,她的視線正好迎上他,目光一觸,又迅速地躲開。當然,躲開的是葉雨晴,因為一切就像作夢一樣,她沒想到她真的可以追到仲厲。
她突然有種隱約的不安,決定略施小計,讓不相信他們能夠長久交往下去的人心服口服。
「仲厲,我快痛死了,我一定是骨折了,怎麼辦?」她突然假裝很痛的樣子。
她那點小伎倆哪能逃得出仲厲的法眼,他一眼就看穿她的小計謀,只是沒有揭穿她,他突然發現她真的很可愛。
校醫室裡,校醫在察看葉雨晴傷情後,瞥一眼仲厲,「這位同學只是輕微擦傷,上點藥就好了,你幫她上藥吧。」
葉雨晴偷笑,校醫雖然不講假話有點不識趣,可也太懂成人之美了吧。
仲厲接過校醫給的藥水、棉花棒,半蹲下,幫坐在床上的葉雨晴處理傷口。
「啊,痛!你輕點。」仲厲上藥一點都不溫柔,葉雨晴痛得大叫,忙推開仲厲的手。
「不用力點明天就要瘀青了,會很難看的。」仲厲很嚴肅地說。
「不要,痛死了。」葉雨晴繼續護著自己的傷口。
仲厲拿她沒辦法,「我輕點,可以了吧。」
「不要騙我哦。」葉雨晴半信半疑地放開手。
仲厲嘆了口氣,繼續專注地幫葉雨晴處理傷口。
「好了,下地走走看能不能走。」仲厲把藥水放到桌面上站起來。
「哪有好那麼快,傷筋動骨一百天耶!」葉雨晴死活不肯起來試著走路。
「妳只是擦破點皮,傷了那麼一點點地方,哪有傷筋動骨那麼嚴重。」仲厲握著她的胳膊要扶起她。
「不要,好痛!」葉雨晴腳尖剛碰地就大喊大叫,裝成一副很痛的樣子。
「好吧,不要吵,我揹妳。」仲厲在她面前半蹲下,再讓她這麼鬧下去,別人還以為他要對她做什麼。
葉雨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小弧度,她迅速地爬到了仲厲背上,臉上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一向獨來獨往的仲厲真的放下架子照顧自己,讓葉雨晴知道仲厲真的被自己追到了,她的心裡有種甜蜜的感覺。
◎ ◎ ◎
學校的林蔭道旁,仲厲走在前面,葉雨晴走在後面,引來周圍紛紛側目。
「哎呀,我的腳好痛!」看著仲厲走在前面不管自己,葉雨晴突然抱腳大叫一聲,皺著眉頭看著前面的仲厲,她可是吃定了仲厲不會對她不管不顧的。
仲厲回過頭,知道葉雨晴又在耍花樣,他無奈地搖搖頭。這段時間被葉雨晴纏上,他已經不能像過去那樣低調,只要她出現,一定會引起關注。他本來想保持距離,保持他原來的低調,可是葉雨晴又形影不離地跟著他。
看著十步之遙,皺著一張小臉,顯得很可憐的她,他竟不忍心戳穿她,更不忍心把她丟下。仲厲勾勾手指頭,示意她走過來,可是葉雨晴搖了搖頭。
他嘆了口氣,沒辦法,只好走到葉雨晴面前,「妳的傷不是早就好了嗎。」要知道,早上他還看到她趁他不注意,偷偷跟別的女生跑去買汽水喝來著。
「沒有好,一直疼著呢。」葉雨晴假裝很痛的樣子。
「讓我看看。」仲厲半蹲下,捏起她的腳踝細看著,突然他抬起頭,很嚴肅的樣子,「好像真的滿嚴重的,我帶妳去正規的醫院看看骨科怎麼樣?」
葉雨晴又擺手又搖頭,一副很受驚嚇的樣子,「不用、不用,其實我就是想你多關心一下人家嘛。」
仲厲微微一笑,「這幾天我好像很照顧也很關心妳了。」
要知道,這幾天除了她走進家門,其他時候他都全程陪伴她,他都不知道她是哪來的本事,竟然可以讓他做牛做馬、任勞任怨。在她之前,任何的女孩示好他都不曾搭理過。而那麼受他寵愛的她,竟然根本不把他當回事,從來沒在別人面前炫耀過,似乎他對她的寵愛很理所當然。
更見鬼的是,他竟然對這一切心甘情願!
本想晾她幾天,好讓自己恢復一下理智,可是沒想到計劃還沒實施,又被她給纏上了。
「仲厲,我不只是要你關心照顧我幾天,我想要永遠、永遠。」葉雨晴很厚臉皮地綻放笑顏。
「妳胃口倒是挺大的。可是這世界會有永遠的事情嗎?」仲厲反問她。
「那就一生一世吧。」葉雨晴退而求其次。
「葉雨晴,妳一個女孩子家說這些,不臉紅啊?」仲厲故意逗她。
「你是不是做不到啊?要是的話就拉倒!」葉雨晴故作生氣,她要認定一個人,就絕對不花心。
仲厲也曾想過將來自己要出國讀書,人生有太多因素,他們還太年輕,談一輩子過早。可是在葉雨晴面前,他真的很輕鬆、很快樂,她的身上似乎有股特別的能量,能讓人把煩惱忘掉。
他想著,以葉雨晴的陽光開朗,即使到分離那刻,他們作個約定,他回國後他們還是會在一起,因為他也認定了這個女孩就是他未來的另一半。哪怕她很笨,成績很差,可是她的單純善良深深打動他。
「沒有我仲厲做不到的事情。」仲厲在葉雨晴面前半蹲下,「上來吧,天要黑了。」
「說定了哦。」葉雨晴臉上漾起甜甜的笑容,隨即爬到仲厲背上。
不知什麼時候起,仲厲已經感受到自己負擔著一份甜蜜的責任,他發現他深深喜歡上這個闖進他世界的女孩。
葉雨晴趴在仲厲的背上,享受著獨一無二的仲厲式照顧。
「拜妳所賜,現在我在學校可是聲名狼藉了。」仲厲沒好氣地表達他的不滿。
「是聲名鵲起,不是聲名狼藉,因為我讓你照顧我,很多人都覺得以前那個冰山仲厲其實人還滿不錯的。而且最近,你抽屜裡的情書應該多了不少吧?」
「什麼情書?沒留意。」仲厲淡淡的口吻,可是轉念又想氣氣葉雨晴,看她會不會為他吃醋也好,便若有所思的樣子,「哦,妳說的是女生遞給我的情書對吧,的確多了不少。這讓我很頭疼,都是學校裡滿正點的女生。」
「我不許你考慮她們哦!」葉雨晴怒了,生氣道。
「吃醋了?」仲厲酸酸的口吻。
「才不會,我才不會為花心大蘿蔔吃醋。」
「好,妳說的,明天我給她們一一回信。」仲厲很開心地說。
「討厭!放我下來。」葉雨晴在仲厲背上掙扎,可是仲厲沒打算放開她。
「年紀輕輕,發育還滿好的。」仲厲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軟,打趣道。
葉雨晴臉唰地紅了,用力地捶仲厲幾下,「討厭討厭討厭!」
仲厲嘴角無法隱藏笑意,他發現他越來越喜歡葉雨晴了,因為她性格單純,真的很可愛。
他們的感情,正在迅速地升溫。
◎ ◎ ◎
下課時間,教室門砰的一聲巨響,一個隔壁班的女生氣沖沖地走了進來,走到了葉雨晴面前,把一份早餐重重地甩到葉雨晴面前。
「葉雨晴,別以為妳贏了有什麼了不起,我已經願賭服輸每天給妳送早餐,可是為什麼妳還在外面到處講我的壞話?」那個女生一副咄咄逼人的口吻。
葉雨晴看著對方甩到她面前的早餐,站了起來,「我沒有要求妳送我早餐,我只不過當是一個玩笑,妳不必送來的。還有,我沒講過妳壞話。」
對方雙手環腰冷冷一笑,「是嗎?妳果然是人前一套,背後又一套,明裡跟我說不要我的早餐讓我別送了,可是背後又說我輸不起。葉雨晴,妳撒謊的時候就不臉紅嗎!」
「可是我真的沒有說妳什麼啊。」葉雨晴百口莫辯,似乎對方對她有什麼誤會。
對方推葉雨晴一把,聲音很刻薄,「葉雨晴,做了什麼不敢承認是吧,仲厲很快就會看清妳醜陋的面孔了!」
葉雨晴無端被責罵,她委屈得快要哭了。
這時仲厲的身影擋在她面前,「妳哪個班的?鬧夠了沒有,鬧夠了請妳出去,這裡不歡迎妳。」仲厲很不客氣的口吻。
「仲厲,她明明是一個大騙子,你為什麼要選她,卻對我這麼絕情?」那女生拉住仲厲的手腕。
「手拿開。」仲厲冷著臉盯著她。
那女生怯怯地鬆開手,「仲厲,你好不公平……」
仲厲摟著葉雨晴肩膀,「告訴妳,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少來惹她。還有,妳的早餐她不需要,以後她的早餐,我包了。」
那女生傷心地跑掉。
眼淚在葉雨晴眼眶裡打轉,很快就滾落下來。仲厲幫她抹去眼淚,輕聲安慰。
「仲厲,我沒做過傷害任何人的事。」
「我知道。」仲厲輕聲安慰她。
哪怕周圍看熱鬧的人很多,可是他已經不在意了,這一刻,哄著她,讓她不要自責、不要難過才是頭等大事。
她開朗外表下的柔弱讓他有了一種強烈的保護慾望,只要有他在,他絕不允許她受傷害。
當天放學後,長長的走廊上,仲厲跟一群男生打掃完教室後走了出來。
「仲厲,雨晴是不是拋下你先回家了?」其中一位男生打趣道。
仲厲淡淡一笑,「她說在教學樓門外等我。」
「仲厲你知道嗎,今天你簡直是帥呆了,竟然幫葉雨晴轟走了那個不識好歹的女生。」
「分內事而已。」仲厲冷淡地應著對方。
「不過我很好奇耶,以前你根本不會理追你的女生,幹嘛雨晴一出手你就栽在她手裡了,你到底喜歡上她哪點?」雖然很羨慕,可是熟悉仲厲的男生還是挺好奇的,仲厲拒絕的女生太多,他們還以為他不近女色。
仲厲看著前方,「就喜歡她的單純、可愛,跟其他的女生有點不同。」說到此,他嘴角上揚,想到葉雨晴那副笑容可掬的樣子,他會有種莫名的快樂。
「難道不是因為看上她的外表?」一位男生色色地摟著仲厲肩膀,「你覺得她身材怎麼樣?」
「身材還可以。」仲厲回答很誠懇。
「其實她身材滿正點的,不過我最喜歡她的笑容,還有說話聲音很溫柔……仲厲,你好有福氣哦!你知道嗎,我們都暗戀過她,可惜又怕打破目前友好的關係,所以都沒開口對她表白過。如果你跟她分手了,我們一定會試試,不然會有遺憾的。」
仲厲停下腳步看著那位男生,「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們這個機會。」
「安啦,雨晴太善良了,根本就不是那個冰美人的對手,如果冰美人對你用美人計,說不定小雨晴就會奔向我們的懷抱喔。」
「冰美人?」仲厲顯得很迷惑。
「你不會不知道吧,冰美人是方佩文的綽號,城府很深,雨晴太善良了,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你盯緊點,我就怕雨晴被她欺負。」那男生好心給仲厲忠告。
「虧她們還是同桌,其實她只不過表面上對雨晴很好,可明眼的人都知道冰美人對雨晴有敵意。」
「她為什麼要對雨晴有敵意?」仲厲很疑惑。
方佩文爸媽與他的爸媽是世交,他們早就認識。方佩文對他有意思他知道,而且一直想方設法想讓他接受她,可是他沒給方佩文機會,因為方佩文是個很會耍心機的人,他不喜歡那種有城府的女生。
可是會把自己拱手相讓,不像方佩文的作風,讓這些男生一提,他倒是有了些警惕。
「這還不是因為你,誰讓你被葉雨晴追到了,別的女生不眼紅才怪咧。」
走到教學樓門外,葉雨晴站在大樹下遠遠對仲厲揮手,仲厲走了過去,其他男生也笑呵呵地從他們身邊走過。
「明天見!」葉雨晴向其他男生揮手道別。
「仲厲,好好愛我們家雨晴哦。」男生們調侃道。
仲厲不理他們,只是牽起葉雨晴的手,兩人一同走在學校林蔭道上。
葉雨晴牽著仲厲的手後退走著,橘紅色的夕陽灑落。
「之後學校有個晚會,我幫你報名了。」葉雨晴笑嘻嘻的樣子。
仲厲看著她,「什麼晚會?」
葉雨晴甜甜一笑,「歌唱比賽。我唱歌,你幫我彈吉他,我知道你吉他彈得很好。」
「我可不去。」仲厲才沒空去參與那種無聊項目,他的時間很寶貴。
「不要,你陪我去嘛……」葉雨晴撒著嬌,拉著仲厲的手甩著。
仲厲不吃她這一套,「跟妳說過了,我不喜歡參加那種比賽,也不喜歡太熱鬧。」
「你總是一個人的樣子,多加入群體熱鬧一點不好嗎?」葉雨晴神情很認真地看著仲厲。
「不是熱鬧,是很吵。」仲厲一臉的不妥協。
「我不要,你一定要參加!」葉雨晴看他軟的不吃就跟他來硬的。
「那我只好說,我一定不參加。」仲厲說著,大步向前。
「不去就算了,我們絕交!」葉雨晴大步上前,將仲厲甩在身後。
仲厲上前握住她的肩膀,可是葉雨晴拍開他的手,快步離開。
仲厲看著生氣跑掉的葉雨晴,無奈地搖搖頭。
◎ ◎ ◎
隔天到學校,葉雨晴都沒跟仲厲說話,大家都發現了他們之間的不妥,只是沒有戳穿。
「奇怪,明明帶來的,怎麼不見了?」數學課前,葉雨晴在自己的座位到處翻找,急得滿頭大汗。
教數學的老頭是出名的凶,每次都把不交作業的同學罵哭,她不想要挨他的罵,可是她已經把抽屜還有包包翻遍了,都沒有找到書,她知道自己是死定了。剛想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仲厲,可是突然想起自己跟他正在冷戰時期,所以堅決不向他求助。
仲厲看到葉雨晴在那裡亂翻,對大概情況也猜到幾分,只不過處於冷戰時期,他決定不要管她,給她點顏色看看。
眨眼到了上課時間,戴著老花眼睛,板著一張臉的數學老師走進教室。所有同學都輪流把作業本交上,唯獨葉雨晴低著頭。
「葉雨晴同學沒有交作業,是怎麼回事?」數學老師開始審問。
「我、我作業本不見了。」葉雨晴實話實說。
「不見了?是沒有做完,不敢交上來吧!」葉雨晴的數學成績老拖班級後腿,數學老師早就想好好教訓她一頓。
「沒有,我明明記得是……」帶來的。
她話還沒說完,數學老師一聲喝斥嚇葉雨晴一跳,也嚇班上膽小的學生一跳,「別找藉口了,不交作業還那麼理直氣壯的!」
正當數學老師指著葉雨晴讓她上講臺向他道歉時,仲厲站了起來,「老師,我可以擔保葉雨晴不是沒做完作業,只是弄丟了作業本。」
仲厲剛把話講完,教室裡馬上沸成一鍋粥,對仲厲的挺身而出,連數學老師都大跌眼鏡。大家都沒有想到,平時獨來獨往,又是那麼驕傲的仲厲,竟然會放下身段來袒護成績很一般的葉雨晴。
「仲厲,你一個優等生為什麼要替一個她說話,她數學從來沒及格過。」數學老師扶了一下老花眼鏡,雙眼盯著仲厲。
葉雨晴低著頭,她臉上尷尬得發紅。
「老師,人家葉雨晴現在是仲厲的家屬了,他當然要袒護她。」同學在一旁解說道。
「什麼家屬?」數學老師有點食古不化。
「就是人家葉雨晴是仲厲女朋友嘛。」另一同學笑著說。
葉雨晴的頭垂更低了。
「仲厲,怎麼回事?」數學老師看著仲厲,要他給一個解釋。
「老師,我跟你保證,下次的考試,她會得高分。」
數學老師看著仲厲,又看一眼低著頭、紅著臉的葉雨晴,「那我拭目以待。現在開始上課!」
數學課下課後的走廊上,仲厲攔住了方佩文。方佩文看到仲厲竟然攔著自己的路,她有些驚訝。
「仲厲,你找我……有事嗎?」方佩文喜歡仲厲已久,只是屢屢表白失敗,看到仲厲找自己,她自然高興,她是一萬個不相信仲厲會喜歡葉雨晴的人。
「什麼事妳自己心裡清楚。」仲厲冷著臉。
「我能有什麼事啊。」方佩文本來的歡喜一下子消失,表現得有點心虛。
「妳把雨晴的作業本藏到哪裡去了?」
「我、我沒拿。」方佩文想搪塞過去。
「好,我給妳最後一次機會,妳應該知道學校走廊有監視器,我現在會去查,如果真的是妳做的,別怪我在全校面前公布這件事。」仲厲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是我。」方佩文嚇得臉色蒼白、渾身發抖。
仲厲回過頭,「給我。」
快速拿回了作業本後,他惡狠狠地道:「警告妳,別再給我有下次!」走了幾步回過頭,「對了,還有那些謠言,想必也是妳這個知情者散布的吧。如果再有人來騷擾雨晴,我會把妳欠她的,讓妳一樣樣償還!」
回到教室裡,當他把作業本交給葉雨晴時,葉雨晴睜大雙眼看著他,「為什麼我的作業本會在你手上?」
仲厲輕描淡寫的樣子,「看妳每道題都做錯,所以我藏起來了,同樣是挨罵,不交作業比每道題都做錯要有面子一些,不是嗎。」
葉雨晴咬咬粉唇,若有所思的樣子點了點頭,「好像是哦。」
仲厲的手掌按在葉雨晴頭上,揉揉她的頭髮,「上課腦子裡都在想什麼?那麼容易的題目怎麼會全部都做錯。」
葉雨晴衝他一笑,「我是數學白痴。」
仲厲看著她,「那麼有信心成為數學神童嗎?」
葉雨晴看到仲厲眼裡的寵溺,她有些受寵若驚,畢竟她從沒奢想過她那麼用力去追到的仲厲會對她那麼好。
「你不生我的氣啦?」葉雨晴看著仲厲。
「妳不也不跟我冷戰了嗎?」仲厲同樣看著她。
「那你願意參加比賽嗎?」葉雨晴弱弱的口吻。
「只要妳下次數學考試拿高分,我可以考慮考慮。」
「仲厲,你太好了!」葉雨晴開心地跳起來,一把抱緊仲厲。
仲厲倒嗆一口氣,「別高興得太早,妳還是好好想一下下次的數學考試怎麼拿到高分再說吧。」
葉雨晴燦然一笑,露出雪白的小貝齒,「沒關係,有你在,我一定可以拿高分。」
仲厲看著她搖了搖頭,或許他喜歡上的就是葉雨晴的樂觀,不管情況有多糟糕,她都可以用她的笑容去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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