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女人,不小心把她啃了,只好拿下半輩子賠她;
勾引男人,不想要又甩不掉,只能乖乖陪他當夫妻。
程毅良從不把女人放在心上,但對夏瑜卻是放在心上,
因為這女人不是別人,而是他名正言順的老婆,
只是,他這老婆打從新婚夜後,就逃得不見人影。
一年後,逃家老婆教他給逮著,可她對他不但不上心,
還不准他將結婚的事公開,為了哄老婆回家,他對她縱容了。
不過身為生意人,他向來不吃虧,況且他也不隨便跟女人亂來,
也從來沒有女人敢隨便招惹他,夏瑜敢招惹他,
招惹之後還想全身而退,沒可能,
隱婚就隱婚,他不介意。只是隱著隱著,夏瑜才發現,
程毅良居然上了她的床,霸佔了她的人,天吶,她引狼入室了!
楔子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錯人了吧,出現在她前面的男人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吧?
一樣出色的混血五官,高大精瘦的體型,貼身的深藍色西裝,左胸上的口袋露出淺淺的白色手帕,他傲然地立在那,就像是上帝手中最出色的作品,完全沒有瑕疵。不薄不厚的唇微微上揚,黑色瞳孔的深處閃爍著深深的大海顏色,劍眉囂張上揚,擁有著外國人堅挺的鼻梁,棕色的髮絲全部往後梳,露出飽滿的天庭。
只有一點不同,印象中的男人穿的是一身休閒服,而不是這樣的英氣挺拔、盛氣凌人。
但他那雙暗藏洶湧的黑眸望向她的時候,她的眼皮猛地一跳,她不斷地催眠著自己,不可能,不可能是他,她的運氣不會這麼差、這麼差……
當她從他的眼裡抓到那一閃而過的驚訝時,她只覺得頭也暈了。是他!除了他還有誰會露出那種原來是她的恍然。
「程總裁,這位是小女夏瑜。」夏父皮笑肉不笑地說:「小瑜,這就是程氏年輕有為的程總裁……」
參宴之前,夏父對她說,在商界,他們夏家最大的敵人就是程氏,但是面對敵人不是冷嘲熱諷,不是拔刀相向,而是比心性、比忍功。
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他們不合,也絕對笑臉迎人,可此時此刻,夏瑜真的笑不出來,她要怎麼告訴她尊敬的爸爸,她做錯了一件蠢事了。
「程總裁。」她淡淡地說,眼神不聚焦地落在別處。
男人一笑,笑得如豺狼虎豹,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這時夏父的一個合作伙伴找他,夏父的注意力暫時被轉移了。
他突然往她的身前靠了一下,黑眸快速地在她的臉上轉著,「好久不見啊,我的老婆。」
她的眼前幾乎一黑,天吶,誰能告訴她,輕狂過後該要如何收場才好?
第一章
夏瑜,天之驕女,她注定要跟一般的女生不一樣,她注定是鎂光燈下的寵兒,是男人目光追逐的對象。
她是得天獨厚的嬌嬌女,要貌有貌、要錢有錢,更不用說她的家世,夏家在臺北是赫赫有名的名望家族,就算滄海桑田,夏家仍是不改其顯赫地位。
夏瑜二十二歲在英國完成了經濟學學位,儘管她在英國也有不少的媒體關注她,不管她有多低調,只要她是夏家人,這種情況就不會改變。
在臨回國的前一個月,她作出了一個決定,一個瘋狂的決定。
她拿著簡單的行李,毫不猶豫地坐上了前往美國拉斯維加斯的航班,一頂黑色的鴨舌帽、上身白色短袖、下身緊身黑褲、一雙白色球鞋,簡單低調到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目。
拉斯維加斯是一個充滿神祕狂野的城市,最美的時刻便是夜晚。然而她下飛機時正是陽光升起時,她沐浴著晨光辦好了手續,直接去了飯店,在飯店裡頭休息了一天。
天色漸漸暗下,睡得天翻地覆的她直到被餓醒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爬起來,叫了客房服務。
她首先洗漱了一番,等訂的食物到了,她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全然沒有一絲千金小姐的氣質,快速地吃飯。
太餓了,餓到她完全不顧形象地吃飯,差點連盤底也要被她給舔得一乾二淨,最後她滿足地喝了一口紅色液體的果汁,她閉著眼睛,慵懶地躺在沙發上。
突然她睜開眼睛,發瘋似的在沙發上狂跳幾下,小嘴狂呼著:「Oh yeah!我在拉斯維加斯,天吶,好爽!」
暈黃的水晶燈光之下是一張白皙精巧的小臉,白色的肌膚宛若牛奶般滑膩,明眸大眼裡此刻散發著被釋放的愉悅,小嘴翹起,可愛純真,正是她這個年齡該有的。
但她的同學看到肯定會吃驚,平時那個端莊文雅的千金小姐去哪裡了,現下的她活潑好動,完全和平日的她判若兩人。脫下那一身華麗的禮服,遮住漂亮的臉蛋,她就跟普通的女生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出色之處。
「太棒了!」她喘息地在沙發上躺了下來,瞇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幾分鐘之後,她露出狡黠的笑容,從容地坐了起來,挺直了背脊。既然來了就好好地玩,以後回臺灣之後就沒有這麼悠閒的時光了。
她找到被她丟在角落的行李箱,從中翻出一套衣服,淡藍的雪紡短袖、高腰及膝牛仔裙,穿上百搭的白球鞋,她愉快地出門了。
拉斯維加斯最富盛名的便是賭場,可夏瑜沒有多大的興趣,隨意地在飯店的一樓賭場觀望了一番,她便離開了。
夜晚的拉斯維加斯此刻陷入了癲狂之中,各色各樣的人在五光十色的光彩中來回,夏瑜安靜地在人群中穿梭著,東方韻味的娃娃臉很容易吸引外國男人的眼光。
夏瑜活到二十二歲還不至於沒有腦袋,單身女生在異國他鄉亂走,又是在幽暗的夜晚,未知的危險指數節節攀升,她雖然在悠然地行走中,但她卻從不遠離人群,步入那些黑暗的小巷中。
糖果色的包包裡熟悉的鈴聲讓她臉色一愣,她拿出來一看,深吸一口氣,快速地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接了電話,「喂?媽。」
「小瑜,對不起,妳的畢業典禮我和妳爸都不能去……」
夏瑜心情低沉地應了一句,好想告訴夏母,畢業典禮早在一個星期前舉行了,但說出口的卻是,「我知道爸和妳都很忙,沒事啦。」
「等妳回來,我和妳爸好好替妳慶祝。」
夏瑜無聲地嘆息,「又不是大事,不需要。」
夏母卻不樂意了,「不行,我們會補償妳的,妳乖,看看有什麼喜歡的就買下,再過幾天就要回來了……」
「媽。」她打斷夏母的話,「我想遲幾天回去,還來不及跟教授和同學們說再見呢。」她的心跳快速地跳著,好怕夏母會察覺到她的謊言。
那頭的夏母很開心,自己的女兒果然有學識又懂人情世故,「好,慢慢來,買了機票告訴媽,媽媽和爸爸去機場接妳。」
夏瑜聽著熟悉的話,嘴角苦澀一笑,來接她?她搖搖頭,不再相信這種話,聽夏母又說了一會話,夏瑜才掛了電話。
她的爸媽不是不疼她,只是他們太忙了,她也能體諒他們,只是偶爾也會情緒低落。
周圍的環境幽暗,夏瑜忽然抬頭,這才發現自己無意間進入了一間夜店,裡面坐滿了人,只是夜店裡的人靜靜地喝著酒聊著天,並沒有注意到她。
她抬腳想離開,卻覺得這裡的氣氛太好了,她曾經也跟一些愛玩的千金出去玩過,那些夜店真的太奔放了,她去過一次就再也沒有再去的想法。
她沒有挪動腳步,反而挑了一張桌子坐下,點了一杯啤酒,角落的位置靠著窗戶,可以看到道路上形形色色的人。
黃澄澄的液體裝在大大的啤酒杯裡,由服務生從托盤裡端了上來,她笑著接過,抿了一口,嘴角不小心沾上了一圈泡沫,像聖誕老人的鬍子。
她慌張地放下杯子,正要從包包裡拿紙巾,前方一個黑影落下,她頭一抬,瞬間傻了。站在她前面的男人很帥,讓她難得地失神。
「小姐,這是我的位置。」他說的是一口流利的英式英文。
夏瑜當初在學英文的時候就深陷其中,覺得英國男人太有魅力了,即使古板得要命,可是那一口貴族般的口音真的讓人心儀。
她不由對眼前的男人很有好感,但聽清他的話時,她紅著臉,「對、對不起,我以為沒人。」
叩叩。她的水眸順著聲音移到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上,他曲起食指,優雅地敲著桌子,在他食指旁邊就放著一杯威士忌。
她的臉更紅了,他在暗示她,她的眼睛有問題,桌上放著一杯威士忌也沒看到,她支支吾吾地解釋道:「我以為服務生沒有收走。」
他挑了一下眉,似乎對於她費力解釋而感到詫異,「小姐,威士忌要慢慢喝,後勁很凶。」
夏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了一眼周圍,卻發現沒有多餘的位置了,低低地用中文說了一句:「見鬼,都沒有位置了。」
這一次,他又挑了一下眉,「妳來自哪裡?」
「臺灣。」話音剛落,她傻傻地看著站著的男人,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中文,因為對方先用中文問了她,「你……是不是……」
男人頷首,「是。」
夏瑜沒想到這麼巧會遇到一個臺灣人,她臉上露出一抹純真的笑容,「真的好巧。」
男人沒有說話,一手拉開椅背,長腿一跨,瀟灑地坐在椅子上,一手自然地掛在椅背上,一手端起威士忌喝了一口。
昏暗的燈光,懷舊的氛圍,她僵硬地坐在那,驚奇的喜悅漸漸地淡下,儘管他沒有說什麼,她卻能從他的一舉一動中讀出了拒絕。他的周身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圓,不識相地進入都要被驅趕。
她輕咳了幾聲,一向以精美的東方韻味的臉在人群中吃得很開的她,嘗到了敗北的滋味,這個一臉冷然的男人不好惹。她悄悄地皺了皺眉毛,「不好意思,佔了你的位置。」
說著,她很有自知之明地站起來,準備要離開,前面的男人突然如猛虎般動了,他修長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穿過他們之間的小圓桌,一把抓住了她皓白的手腕。
她啊的一聲坐了回去,手腕上殘留著他霸道的力氣,可她抬眼的時候,他已經收回手,鎮定地說了一句:「請坐。」
剛剛不是趕著她走嗎?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夏瑜心裡疑惑不已,但下一刻,她就想笑了。一個金髮碧眼的美女窈窕地走向他們這一桌,朝他嬌聲道:「帥哥,請我喝一杯怎麼樣?」
夏瑜面無表情,心裡已經笑翻了,她堂堂夏大小姐居然被一個男的當作擋箭牌,說出去都嫌丟臉。但她此刻更想看戲,她就看著那位前凸後翹的女生發嗲,而男人則是一聲不吭。
這樣詭異的情形維持了一會,外國女郎似乎察覺到男人的冷漠,咬牙切齒,又不想輕易放棄,還想說什麼。
一直沉默是金的男人開口了,話卻是對著夏瑜說:「我叫程毅良。」
好熟的名字,夏瑜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但她想不起來,真是奇怪,記憶力很好的她居然也會有想不起的時候。
「我叫夏瑜。」她微笑地說。
那位被人遺忘的女郎聽著不懂的語言,生氣地轉身離開了。夏瑜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沒想到當擋箭牌就是這樣,還滿新奇的
她眼一低,疑惑地看著遞到她眼前的紙巾,他淡淡的嗓音裡有著淺淺的笑聲,好心地提醒她,「妳的嘴角。」
她接下紙巾,懵懂地擦了一下嘴,眼睛朝紙巾上一看,立刻紅了臉。有沒有搞錯,她居然忘記自己還貼著一圈大鬍子,她尷尬地拿著紙巾擦乾淨嘴角,「謝謝。」
「不用客氣。」
擦乾淨了嘴角,她伸手拿起啤酒,大口大口地喝著,藉此遮掩自己的尷尬。場面顯得很詭異,女生大口地喝酒,男人時不時地抿一口酒,但氣氛卻比剛開始好了很多。
見他沒有趕人的意思,而她又還滿喜歡這裡的氛圍,她便不走了,拿她夏家大小姐當擋箭牌是有代價的,總不能好處都讓他一個人佔盡了。
她小心眼地想著,他突然開口,「來這裡旅行?」
「對啊,你呢?」她兩眼在他的身上移來移去,覺得他的年齡估計在二十七歲左右,看起來像商業菁英,只是他穿得很休閒。
「談生意。」他的話不多,但只要說話就說重點。
程毅良看著前面的女生抱著啤酒當水喝,「妳酒量很好?」
夏瑜揚揚眉,得意的神采在眉宇間閃爍著,像一隻狡猾的小狐狸,「一般。」任何一人都能聽出她語氣中的自信。
夏瑜看程毅良沉默地喝著威士忌,她認真地打量著他的五官,得出一個結論,「你是混血兒?」他混得不明顯,但高挺的鼻梁和凹陷的眼窩再再顯示這個男人的獨特。
「四分之一的德國血統。」
她忽然發現他開口之後,人也不再像剛才那麼冷漠,於是跟他聊起了起來。不知不覺,她喝完了啤酒,也點了一杯威士忌,難得能在異國遇到投緣的人,她活潑地找話跟他聊。
威士忌喝完,她又點了一杯威士忌,喝得興奮時也替他點了一杯。夜色漸漸地濃了,等到周圍的人漸漸地散去,他們兩個都有些微醺了。
但他的自制力明顯比她好些,她的腳步已經開始浮動,而他還能直挺挺地站直,他買了單,跟在她身邊走出夜店,「住哪裡?我送妳回去。」
前方的身影一頓,她回過頭,朝他傻乎乎地一笑,「我跟你說過,我的酒量真的很好,所以不用擔心我的安全……」
程毅良乾脆不說話,大掌箝住她細細的手臂,往身邊一拉,「妳站不穩了。」
他的耳朵紅紅的,臉色仍是正常,但比起往日,今天的他確實是喝多了。
他的身上有一股好聞的味道,她撐起小腦袋在他的身上像一隻小狗似的聞著,「程毅良,你身上很香哦,什麼香水?」
程毅良一手像抓貓咪似的抓她,一面涼涼地說:「沒擦東西。」
她皺著眉頭,歪著頭,「沒有?」
「飯店在哪裡?」他耐著性子問,他的頭也有些暈了,酒的後勁開始湧上來,空著的大掌揉了揉眉心。
她腳下一滑,很乾脆地掛在了他的身上,她的手往前一指,「直走。」
於是他扶著她直走,但沒走多久,他也跟呼吸沉重,按照她說的直走,到現在還沒有看到飯店,他又問了一次,「在哪裡?」
「那裡。」她頭也沒有抬,手指一抬,他順勢一看。
她疲憊地靠在他的身上,耳邊傳來一陣磨牙聲,「妳該死地住在教堂?」
在他們的左側,也是她手指所指的地方,正好有一座高大聖潔的教堂,深夜的教堂此時安靜地敞開著,不時有幾對男女進進出出。
她看到了,瞇著眼睛問:「這麼晚了,教堂有什麼好玩的?」
「他們要結婚。」
拉斯維加斯,全世界結婚最快的地方,不分晝夜,只要想結婚就來這裡。她嘴角蕩開一抹微笑,「我要去觀禮。」
程毅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聽她的話,也許是她純真的笑容太容易迷惑人了,等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們已經站在教堂的門口。
她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他的懷裡,他們儼然就是一對相愛的情侶,但實際上就是兩個酒鬼相互依靠著。
程毅良甩了甩暈暈的頭,竟然聽話地攬著她往教堂走,他真的是瘋了。
當他們走到教堂的時候,她停了下來,他跟著停下來,眼眸一轉,凝視著她。
在夜店沒有看清的五官此刻在柔和的月色下,他看得一清二楚,白皙的臉龐、精緻的五官,最迷人的當屬她微醺地瞇著眼睛時的風采,紅唇翹起,似是在撒嬌裝可愛,又像在誘惑他親吻她。
長長的羽睫一下又一下撲搧,像隻蝴蝶闖進他的心口,他不敢說他見識過所有女人的風采,但此刻他必須說,眼前的女生迷惑了他的雙瞳。
「如果要結婚,請往這邊走。」有人指示道。
她緋紅的小臉突然仰了起來,看著他,「結婚?」
他根本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他的鼻尖聞到一股馨甜的味道,他眼一閉,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那抹紅唇無辜地在他的唇邊顫抖著,香甜如蜂蜜,他挑開她的唇瓣,舌尖闖入她的嘴裡。
酒精放大了人的慾望,就算他們是喝酒的高手,此時在酒精的作用下屈服於感官的渴望,理智明明還在,但是卻失控了,無法阻止、無法抗拒地深陷其中。
她發出一陣嚶嚀,他的耳邊突然聽到幾個人吃吃地笑。他驀然回神,抬起頭,對上其他情侶友善和鼓舞的目光,一向冷靜示人的他,第一次嘗到什麼叫不好意思。
在這裡想抱就抱,想接吻就接吻,沒有關係,這裡的人崇尚自由和愛情,沒人知道他們只是知道彼此名字的半陌生人。
她早已被吻昏,神智不清,紅著小臉埋在他的懷裡,她整個人不知所措,耳邊靠著的胸膛炙熱如火,燃燒著她的神志,她骨碌碌地看著前方的人,「他們在幹什麼?」
「結婚。」
「哦。」
良久,當他們站在神父前,她輕輕地側過頭,看著他,「我們在這裡幹什麼?」
他望著她,覺得頭好疼,理智那條弦在抽痛著,但又有一種無聲的快感在身體裡流動著,自制力很強的他第一次輸了,「結婚。」他笑著說。
她深深地望向他,在燈光之下,她在他的眼裡隱隱地看到了海洋,她喜歡海,喜歡那種無拘無束的感受,大海,那是幸福的源泉。
理智被波濤洶湧的大海擊潰了,她頭重腳輕地說了一句:「好。」
◎ ◎ ◎
第二天,夏瑜在陌生的飯店裡醒過來,身上穿著皺皺的衣服,但是胸前有著奇奇怪怪的紅紅點點。
她就像夢遊似的過了一夜,她只隱約記得自己認識了一個叫程毅良的男人,她頭痛地坐起來,摸了摸頭暈的腦袋。
半晌,她才有了力氣起來。嘴巴很乾,她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喝,咕嚕咕嚕地喝了半瓶,眼睛打量著陌生的環境。
茶几上有一張紙,她抽起來一看,眉頭打了一個結,上面寫著「結婚證書紀念版」幾個字,她腦袋開始發昏。
什麼結婚?她以為是一個惡作劇,扔進了垃圾桶,還有一張黃色的便利貼,她拿起來一看,上面寫著,有急事先走,程毅良。最下方是他的電話號碼。
她無所謂地笑了笑,便利貼同樣逃不過被扔進垃圾桶的命運。她去洗手間洗漱了一番,悠哉地離開了飯店。
昨晚的一切只是在異國碰到了一個臺灣人,相談甚歡,就是這麼簡單,至於某些斷層了的記憶,她沒有去理會。
直到四天後,在她準備離開飯店回臺灣的時候,她接到一通電話,是一個叫Eric的男人,那個男人跟她說結婚證書已經拿到了。
她以為是詐騙電話,「不好意思,你說什麼?」
「那天妳喝了點酒,有可能不記得我了,我是Eric,是你們的公證人,也是幫你們安排結婚的人,結婚證書我替你們代領了,不知道妳什麼時候方便跟妳的先生過來拿呢?」
她愣住了,什麼結婚證書?想不通的她去了約好的地方。
Eric是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恭喜你們。」
她傻傻地拿了過來,著急地問:「你有他的號碼嗎?」
「嗯?」Eric明顯一愣,「我只有妳的號碼。」
夏瑜對上他疑惑的眼神,立刻扯開一笑,「我想打他電話,可是我忘了帶手機,真不知道他跑去哪裡玩了。」
Eric善解人意地一笑,「美麗的小姐,我相信妳的丈夫很快就會回來,任誰都捨不得拋下妳這位嬌妻。」
夏瑜哭笑不得,她不需要他的安慰和讚美。
她傻傻呼呼地跟Eric分開,立刻去了一趟美國戶政事務所,當確定這份是真的結婚證書時,她整個人都傻了。
女方是她的名字,男方則是……程毅良!
誰來告訴她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一頭霧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看到了神父的簽名,順藤摸瓜,由此找到了神父所在的教堂。
當她找到這座白色教堂的時候,一些記憶斷斷續續地跳了出來,她跟一個男人擁抱著、親吻著,請人作公證……
她走進教堂,此時一對新人正在結婚,她聽到神父的聲音,記憶的片段又跳了出來,與神父此刻溫和的聲音重疊著。
請問夏小姐,妳願意嫁給程毅良先生為妻嗎?從此愛他、尊重他,不離不棄,忠誠一生,無論他將來富有還是貧窮,無論他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直到死亡。
她的聲音又在她的腦海裡響起,我願意!
天啊!她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她驚駭地抱住腦袋,不是吧,她就這麼在迷迷糊糊之中把自己給賣了?不可能,不可能!
心慌的她一面安撫自己,一面跑出教堂,找了一位律師,律師先生以專業的口吻告訴她,她的婚姻是合法的,只要是在神父或者官方人員前宣誓了證詞,她跟程毅良就是夫妻。
她真的把她自己給賣了,她結婚了!
二十二歲的她結婚了,跟一個長得很帥,名叫程毅良的男人結婚了!不、不,她要找到他,可她去哪裡找他?
她站在街頭,雙腿無力軟成了棉花,她真是好樣的,送了她自己一份這麼神奇的畢業禮物。
看著右手,為什麼當初手賤把那張便利貼給扔了,為什麼啊!她迷茫地站在街頭,炙熱的烈陽卻讓她寒冷不已。
老天,她做錯事情了!
第二章
一年後,臺灣。一場華麗的宴會,夏瑜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出現的男人,快要在她的記憶中消失的男人,如神一般驟然出場了。老天,祂在玩她!
夏瑜站在化妝室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真是恨不得甩自己幾個巴掌。程毅良、程毅良,這麼熟的名字,她傻子似的想不起來是誰。
程毅良,程家第三個孫子,負責美洲那一塊的業務,這一個月剛回到臺灣,擔任臺灣程氏總裁,人稱黃金單身漢,是個女人看到都想撲倒的男人。
夏瑜雙手正要抬起抓頭髮,卻怕弄壞了髮型,又無力地放下。她跟誰結婚不好,她為什麼要跟夏家的敵人,程家孫子結婚。
好吧,他們也不是真心結婚的,只是兩個人喝醉酒,糊里糊塗地結婚了,但無論如何,事實就是他們結婚了,那張結婚證書至今還放在她床底下的盒子裡。
天吶,她要發瘋了,如果被爸媽知道,他們絕對會瘋掉!拉斯維加斯發生的一切都太愚蠢了,雖然是糊塗結婚的,當然也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快速離婚,當作什麼事情沒發生才好。
但她已經失去他的蹤跡了,她只想找到他離婚,速戰速決,這個希望落空了,本以為是一趟快樂的旅途,卻沒想到會給她帶來麻煩,最後只能無助地將這件事情先放下。
身為夏家長女,她本來就是夏家的門面,小心翼翼地怕有人會以這件事情來針對她,提心吊膽不已,但一切風平浪靜,懸掛著的心才放下了。
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其中原來暗藏殺機,她要是被爆出這件事情,她就真的完蛋了。她回來的一年裡,快速地接手了公司的不少事情,在這個圈子裡很快打出了名氣,絕對不能因為這件事情功虧一簣。
她快速地對著鏡子補好妝。不管怎麼樣,相信程毅良也不想跟她扯上關係,快刀斬亂麻,兩個人一起將這件事情給瞞下去就好了。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往外走,腳下的高跟鞋敲出華麗的樂章,突然她停頓,看著那站在牆邊的男人。
她緊了緊手上的包包,揚起一抹笑,走向他,「程先生……」
「夏小姐。」
這是一個機會,「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正好,我也有事要跟妳說。」
「咦,程先生,原來你在這裡,我找得好辛苦啊。」一個圓圓的男人走了過來,像是這時才看到了夏瑜,「夏小姐也在啊。」
夏瑜面色一冷,「路過。」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男人摸了摸頭,「這夏家小姐是怎麼了?」
程毅良哂笑,還能怎麼樣,當然是因為被人瞧見而不能說清楚話,為白白失去這個時機而懊惱吧。
男人心中想的卻是,程家跟夏家果然有仇啊,連下一代也不理對方。
宴會之後,夏瑜坐在轎車裡,神色在黑色車廂裡昏暗不明。
夏父心情愉悅地說:「今天帶妳認識的人,妳也不用太放心上,不用卑躬屈膝,畢竟我們在這一行是龍頭老大。」
夏瑜低低地應了一聲,夏父又說:「那個程毅良長得一表人才,我以前都沒有見過,聽說是最近才回來。但是妳記住了,我們跟程家在商業上是競爭對手,他們出了名的會手段,沒一個人是好的,妳要小心一些。」
再小心也沒用,那時她還不知道原來這個程毅良是就是爸爸口中的程毅良,哎,一失足成千古恨。
「妳年紀還輕,男朋友倒是不用急著找,不過看上了誰記得跟爸爸說說,讓爸爸幫妳看看。」見夏瑜面色不好,夏父轉了話題。
夏瑜抓緊了膝蓋上的裙子,男朋友沒有,倒是有一個有名無實的老公,不過要是給爸爸看的話,估計爸爸會氣得打死她這個不孝女。
事情怎麼會這麼巧,這麼多華人、這麼多臺灣人,她一碰就碰到死對頭,真的運氣是太好了!酒就是一個壞東西,她就不該喝多了,該死的!
「小瑜?」
「爸,我知道了。」夏瑜明白地點點頭,實際上,夏父多說一句都讓她膽顫心驚。
「妳是姊姊,要給妳弟弟、妹妹做一個榜樣。」夏父溫和地說。
夏瑜還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夏妹妹讀高中,夏弟弟只是一個國中生,年紀比她小,夏瑜點了點頭,「我知道,爸。」
「這幾年妳一個人在外面求學,應該獨立不少,我看妳進公司之後學得快,贏得了不少的支持,爸很欣慰。」
夏瑜動容地看著夏父,心中有苦說不出,深深地覺得對不起家人,眼眶微紅,幸好車廂幽暗,看不清她的異樣,她扯著唇笑著說:「爸,我還有很多地方要學。」
「呵呵,很好,自謙不驕,不愧是我的女兒。」夏父滿意地說。
「爸,哪有人這麼誇自己女兒的。」
「妳爸臉皮就是厚。」夏父大笑。
夏瑜捂著嘴笑著,心思轉到了程毅良身上,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他應該知道彼此的身分不適合結婚吧,他剛才在化妝室外面是有意還是無意?也許他也是來找她說離婚的事情吧,他要這麼想,事情就簡單了。趁沒有人發現的時候解決掉這件事情,當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再好不過了。
她轉頭看著夏父,曾經在她眼中如大山的爸爸漸漸地衰老了,眼角的皺紋加深。爸媽很忙,但不管他們多忙,總會掛念她,有時是一通電話,有時是她喜歡吃的東西。他們沒有很多的時間陪著她,但卻時時記著她,這種默默的溫情讓她很感動,但有時也很無奈,他們終究會因為工作太忙不能陪著她。
現在她不會這麼想,她想接手夏氏,讓爸媽放下公司的事情,到處玩玩,開開心心。但她現在卻犯錯了,一個好大的錯,真的是蠢到沒天理了。
一道堅定的光芒在她的眼裡閃爍著,不管如何,這件事情她一定要瞞住,瞞得死死的,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
絕對、絕對不能讓她的爸媽知道,引以為恥。
◎ ◎ ◎
臺灣的夜很安靜,Sunny私人會館的一個包廂裡坐著兩男兩女,還有兩人坐在邊上,其中一個耳肥臉圓的中年男人開心地說:「這次的合作案要程總裁多多照顧。」
「互惠互利。」程毅良勾了勾唇。
中年男人爽快地乾了一杯酒,一雙賊眼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女人,又看了看程毅良身邊坐著的女人。
程毅良垂眼,遮住眼裡的嘲弄,想一男馭兩女,真的是吃著碗裡、想著鍋裡,掃過中年男人活像懷胎十個月的大肚腩,也不想想他是不是有這個命,利慾熏心,早早就禿頂了。
程毅良笑著說:「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李董就在這好好玩。」
「這怎麼好意思,程總裁……」李董眼睛一亮,嘴裡還說著客套話。
程毅良悠閒地朝他擺擺手,「不會,那我先走了。」
「那好吧,下次我作東。」李董笑著說,右手已經放在豔麗女人的大腿上,放肆地摸著,開口要一旁的助理好好送人。
程毅良目不斜視地頷首,笑著離開了。李董的助理送走他之後就回到包廂,而程毅良身邊的梁助理說了一聲:「總裁,我去開車。」
「嗯。」程毅良頷首,站在一旁等著。
一輛很普通的車子,低調得如同滿大街上的車一樣,靜靜地停在他的前面,車窗降了下來,一張嬌小的臉露了出來,低聲說了一聲:「上來。」
程毅良眉毛微揚,似乎在考慮,車廂裡又傳出她忍著不耐壓低了的聲音,「上、來!」
他幾乎要笑了,在商場叱吒風雲這麼多年,已經很久沒有人敢給他臉色看,這個女人的膽子真的很大。
在她幾乎要殺死他的目光中,他笑著打開車門,長腳一跨,從容地坐在副駕駛座上,而她隨時待命般立刻猛地踩下油門,車子飛快地衝了出去。
她專注地開著車,直到他的手機鈴聲打斷了車廂內的安靜,他摸出手機,「喂?」
「總裁,請問你在哪裡?」電話那頭是梁助理。
程毅良正要說話,感覺身邊的女人忽然緊張了,握著方向盤的手就像黏在上面,緊緊的,扒也扒不下來。他的眼睛微微一瞇,慢條斯理地說:「我現在在……」
夏瑜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她偷偷摸摸地開一輛滿大街都有的車出來,為的就是不想別人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他不至於跟別人說出去吧?
她想開口警告他,但更怕自己的聲音傳到手機的另一邊,用力地咬住唇,隱忍的模樣落在他的眼裡,惹來他一陣輕笑,「你先回去。」
「是。」梁助理盡責地沒有多問,總裁說什麼就是什麼。
程毅良放下手機,悠悠地看向她,正好對上她一雙會說話的眼睛,那雙眼睛裡正蘊含著怒意,活像要生吞活剝了他一樣,他不以為忤,「夏小姐盛情邀約,不知有什麼事情?」
從他掛掉電話開始,夏瑜就知道這個男人剛才是在耍她,可惡,現在更是裝白痴,「程先生明知故問吧。」她忍著火氣說。
可她修身養性的本領跟老奸巨猾的程毅良比起來真的是小巫見大巫,沒有任何可比性,他仍舊是淡淡地說:「夏小姐不說,我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夏瑜真是恨不得將手上的方向盤扣在他的頭上,看他還會不會這麼說。她深吸一口氣,乾脆地不說話,將車子開到了一個幽靜的公園。
她剛停好車,程毅良開口了,「不知道夏小姐帶我到這麼偏僻地方,有什麼重要事情要跟我說?」
要不是她觀察人的本事還不錯,她都要以為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在拉斯維加斯遇到的那個人了,不是跟她結婚的人。但她很有自信地說,一定是他!聽聽他的口吻,什麼偏僻的地方,弄得一副良家婦女的口吻,她又不是採花賊。
「這裡倒是一個偷情的好去處。」他忽然說話了。
她一愣,臉上控制不住地一陣燥熱,偷情,誰跟他偷情啊,「程先生……」
「夏小姐,我建議妳換一個地方,不要破壞了人家的良辰美景。」程毅良笑著說,順道好心地指了指不遠處。
他的手在燈光下泛著晶瑩的光芒,她忍著刺眼看去,頓時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在一棵大樹旁邊,一對情侶正激烈地熱吻著,男人的手早已伸進了女人的衣服裡,春光無限好。
她紅著臉,重新開車,往另外一個地方開去。
儘管夜再黑,他一眼就看穿了她強裝鎮定的模樣,不管她如何偽裝,她還是一隻菜鳥罷了。
這一次,夏瑜直接開到了郊外,車子停下來,程毅良不急著開口。她想說話,卻覺得先開了口就有點落下風的意味,於是她也不說話。
夏瑜冷眼地瞟了他一眼,只見他一副悠哉的模樣,率先沉不住氣,「程先生,我想說的就是關於我們在拉斯維加斯時……」
手機響起,夏瑜扯了扯唇角,心中不滿極了,怎麼這時候有人打電話給她。她接了電話,聽了一會,語氣轉好,「知道了,爸,我現在過去。」
夏瑜剛放下手機,程毅良揶揄的聲音充滿了她的耳道,「岳父大人的電話?」
誰是他岳父大人,不要臉!她冷冷地橫了他一眼,「程毅良。」不客氣地說:「不裝聾作啞,扮白痴了?」
程毅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確實是故意的,當她的車子停在他的面前時,他吃驚了一下,卻看到她眼裡一閃而過的不屑。不屑什麼,不屑他出入那種風花雪月的場所?
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她可沒有這麼不可愛,他可不會吃虧,她既然嫌棄他,他自然要回饋她一頓。
還罵他白痴,他危險地一笑,「岳父大人有什麼事?要不要我一起過去,順便給我正名。」
夏瑜聽了只想笑,「你心裡想什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難道你想跟我結婚?有時間耍嘴上工夫,還不如抓緊時間跟我去把離婚手續辦理一下。」
「其實程家一點也不注重門當戶對什麼的,如果我娶了妳,別人只會說我有本事。」他輕柔地說。
別人當然會說他有本事,連對手女兒都敢娶,夏瑜臭著臉,「你……」
「而且不是我沒有時間,是妳沒有時間。」程毅良笑著看著她。
他好奇怪,難道他不心急這件事情嗎?夏瑜摸不準他的心思,這次見面跟第一次看到他時的感覺差別好大,也許是利益牽扯的關係,顯現出了他的商人本質。
「程毅良,你不會想讓別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吧?」她小心翼翼地問。
他訝然地看著她,「醉酒之後做的事情能當真?」頓了一下,「離婚手續當然要辦,只是最近妳的鋒頭這麼盛,妳確定要在這段時間嗎?」
聽到他的話,夏瑜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他剛才在耍她,耍了這麼久才說出他自己的想法,混蛋!
特別是他明著誇她、暗地貶她的語氣,聽聽更氣,什麼鋒頭盛,明明在說她愛出鋒頭,可惡!當初怎麼瞎了眼覺得他不錯,還跟他喝酒聊天,真的是見鬼了。她好後悔啊,居然遇到了人渣,「程總裁的鋒頭也不小,不要小看自己。」
說完,她橫了他一眼,啟動車子往市區開,在一處安靜的巷口停下,「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情,就不送了。」
程毅良倒沒有說什麼,臨下車時說了一句:「替我向岳父大人問好。」從容地離開了她的車,轉身離開。
夏瑜氣得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盤,「運氣真是太背了!」
接著,她打著方向盤往夏家開去,她早早搬到了公司附近的公寓,剛剛夏父打電話讓她回家,因為夏爺爺、夏奶奶從國外度假回來,想看看孫女、孫子,她只好先回去。
離婚的事情……哎,只能等從長計議了。
◎ ◎ ◎
本來腦子裡一直想著要離婚、要離婚,結果夏瑜接了一個合作案,一忙就忙了整整一個月,等她從工作裡抽出空時,程毅良跑到香港出差了,於是她陷入了等待。
午休的時候,她沒有疲憊感,到茶水間泡花茶喝,她進去的時候,正好有兩個女員工在聊天。
「真不敢相信,我這麼喜歡他,他居然已經結婚了,孩子都有一歲了。」
「呵。」另一個女員工冷笑一聲,「現在明星都這樣,結婚偷偷摸摸,生小孩也是,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難道我們fans這麼沒有理性嗎,我們當然會祝福他囉。」
「就是,他在小巨蛋的演唱會我都不想去。」
「哼,隱婚,太過分了!」
夏瑜慢慢地走進去,看到她們,微微一笑,她們異口同聲地說:「夏經理好。」
「妳們好。」夏瑜微笑道,倒了水就回辦公室了。
隱婚……她好像也是欸,隱婚會被人鄙視吧,哎,果然這件事情得快速解決。隨即又想到夏奶奶,老人都希望子孫多多,特別是現在三代同堂,更想在有生之年抱一抱曾孫。
可她這麼年輕,結婚都還太早,更何況是生小孩,可老人家不會這麼想,甚至說要幫她注意一下朋友的孫子,夏瑜覺得事情很大條。
假設真的有適合的人出現,到時候被發現隱婚,她的腿肯定會被打斷,想到這種可能性,她就頭痛,一邊暗自期盼程毅良快些回來,早點回來,早點解決他們之間的事情。
在他還沒有回來之前,她只能努力擺出一副工作很忙的樣子來逃避夏奶奶,順便求救夏父。說到嫁人,夏父的態度就沒有夏奶奶熱情,畢竟女兒還小,慢慢來、慢慢挑,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幸好夏瑜不是住在家裡,否則真的要被夏奶奶耳提面命,每天過得不開心了。
「經理……」助理阿珍走進辦公室,手中拿著一份資料和雜誌,「這是妳吩咐我找的資料。」
「嗯,知道了。」
阿珍走了出去,夏瑜先看了資料,上面是程氏最近在做的企劃,雜誌則是程毅良的專訪。程毅良的外表絕對是可口的蛋糕,讓人想咬一口,雜誌封面上的他微微一笑,朝著鏡頭淺笑,魅力十足。
她耐著性子看完,扔到一邊。其實對程毅良的事情她一點興趣也沒有,可秉著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道理,她必須時刻關注程氏的消息,好在關鍵時刻扳回一城。
而且程毅良這個鬼才在美洲的名氣很大,手段頗為了不起,既是名義上的老公,又是實質上的勁敵,必須要了解透澈。他很少來臺灣,這份雜誌也是因為他要回臺灣而造勢的一種宣傳手段,也難怪她不知道他,因為他太低調了。
近幾年,夏氏跟程氏的比拚,以程氏略勝一籌為結果,夏氏雖然沒有輸得很難看,但確實不及程氏。特別是程家三兄弟分別在東南亞、美洲打開市場之後,程氏蒸蒸日上。
夏瑜沒有這麼大的雄心壯志,要如何使夏氏超過程氏,她只要在東南亞這一塊能與程氏不分軒輊就成,畢竟程家有三個人,而夏家在她的妹妹、弟弟還沒成長之前,只有她一個人。所以有野心是好,但是蛋糕亂吃會噎死自己。
◎ ◎ ◎
夏瑜一張純淨的臉上蕩著女生純真的笑容,她靠在門板上,她的臉蛋上有著淡淡的緋紅,小手推開他,倔強地一個人搖搖擺擺往那張大大的床走去,脫下白色球鞋隨手一扔,像泰山壓頂似的倒在床上。
突然,她蓄滿力量的嬌軀在床上翻滾起來,喉嚨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程毅良不由自主地邁開腳步走向她。纖細的長腿在白色床單上挪動著,優美的腳踝蹭著被單,小腳丫對著他搖晃著。
他不知不覺地伸手撫上她的腳踝,感受那一片極致的細膩,他輕輕一笑,坐在床尾,大掌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腳,悄然地一路往上,探入牛仔裙裡,她的大腿緊實細膩,他的手心漸漸地發熱。
「好熱……」她嬌笑著,撕扯著短袖,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胸脯,他的眼一黯,稍稍傾身,眼落在那性感的鎖骨上,他的呼吸越發的濃重,他能聞到她身上的酒精味道,深深地刺激著他的慾望。
女人香、酒、她的笑靨,他輕而易舉地被刺激,慾望就如團團火焰般在他的小腹燃燒著,他情不自禁地俯首,伸出舌頭輕舔那一片雪白,她的肌膚在他的舌下顫抖著,嘗到了她敏感的熱度。
他的大掌在裙子的掩飾下摸索著,挑開她的內褲,輕柔地下探那未知的領域,像是冒險般令人熱血沸騰。
稚嫩的花瓣在空氣中綻放,他溫柔地探指而入,指尖的肌膚感受到一陣不同尋常的緊窒和滑膩,那是處子的專屬,蜜道的香味在空中誘發著,他重重地喘息一聲,牙齒不由得咬下去。
咬下去的那一刻,震撼的酥麻感從牙齦神經傳入他的身體,如電擊般在他的身體裡竄動著,他鬆開,慾望在他的眼中洶湧著。
他微微抬高身體,卻看到一張如天使般的睡顏。慾望在腹中徘徊不去,而她安靜如曇花,嫵媚的綻放極為短暫,那餘下的香氣仍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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