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性感,在無意的挑逗,老公只想獨享她;
老公的魅力,在有意的勾引,老婆只要專屬他。
人家說青梅竹馬,不打不相識,魏楚學跟方博霓兩個冷性子,
他不追她,她也沒愛慕他,連結婚都是談合約講條件來的。
方博霓一門心思都在工作,她說她不當賢妻良母,
懷孕這事,以後再說。魏楚學更是挑明,他人向來冷情,
只想跟她當有名有實,沒有愛情的夫妻。
可惜,打從第一晚的同床共枕,他被她不好的睡相踹下床,
又為了不再被踹下床,他索性夜夜強行折騰她一番後,
舒服的抱著她入睡,結果這婚姻不但變調了還不小心搞出人命。
只是看著魏楚學從冷淡變溫柔,
從放任變霸道,管這管那,方博霓竟跟寶寶吃起醋來了……
第一章
星期六,麗豪飯店七樓被人全數包了下來,不少打扮得時尚新穎的男人、女人相繼而來。
「耗子,你來得太遲了。」一個女人俏皮地說,一身華貴的禮服將她襯托得婀娜多姿。
「陳怡芬,我這叫壓軸。」耗子周豪笑著說,他因為個子矮,被人取外號叫耗子。
「喲,你壓軸的話,我們都想走了。」陳怡芬開玩笑地說,不少人也跟著笑了。
這是一場普通的高中同學會,每一個人臉上或多或少帶著懷念的神色,時間的洗禮讓他們從稚嫩的少男、少女成長為可以獨當一面的成熟大人,也許是氣氛輕鬆,他們都有一種回到了過去的感覺,言談活潑了不少,臉上的笑容也沒有在上班時的虛偽,多了一份真誠。
「咦,那壓軸的是誰?」周豪好奇地問。
「嗯,我們的班長還沒來。」陳怡芬一臉花痴地捧著臉,「班長大人真的越來越帥了。」
他們這班級裡最有出息的應該就是當初擔任班長職務的魏楚學,魏氏集團是少數在經濟危機時沒有裁員,甚至福利一如既往的大集團,身為魏氏集團總裁的魏楚學更是因他出色的能力和英俊的外表被媒體關注。
「還有一個人沒來。」鄭程程看了四周一圈。
「是不是高三時的轉學生方博霓?」陳怡芬想了想。
「對,就是她!」
周豪忽然號叫,「不會吧,居然沒有把人家心目中的女神叫來!」
聽到他的話,眾人都不禁想起了那一段早起摸黑讀書的高三時代,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方博霓施施然地轉到了他們班,姣好的面貌搭配著張狂的氣質,他們至今閉上眼睛也能想到她那傲然的笑容。
「我們是有寄邀請函,就不知道她來不來了。」鄭程程也好奇不已,很想看看當初驕傲如竹的方博霓如今成長為什麼模樣了。
他們絮絮叨叨地說著話,回憶著過去有趣的事情,這時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面部冷硬。
他們看了這麼多年,就算他冷著臉像閻羅王,他們也看得很舒心,站在離他最近的林風已經激動地喊了起來,「班長大人,你來啦!」
他這麼一喊,不少人也跟著喊:「班長大人,你終於來了!」
魏楚學輕扯了一下嘴唇,點了點頭,他們習慣了魏楚學不愛講話的酷酷模樣,也都不在乎,各個熱情地上前攀談。
一抹青綠色身影走了進來,漂亮的眼睛環視一周,很自然地看到了站在人群中間的高大男人。
剛到的方博霓笑著朝幾個發現她來的同學微笑,沒有意外的,奉她為女神的周豪開心地驚呼:「方博霓!」
方博霓的眉眼微微抽搐,不解男人怎麼也可以發出這麼花痴的呼叫聲,她唇角一彎,「周豪。」
「妳居然還記得我的名字!」周豪抖著蓮花指,激動地說。
方博霓挑了一下眉,颯爽地說:「我又不是得了帕金森氏症,怎麼可能不記得你。」
她這麼一說,他們才想到方博霓的好記性,方博霓的記憶力超級好,也就是因為這一點而總是事半功倍,她當時雖然是轉學過來的,但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他們的對話弄得周圍的同學都笑了,方博霓還是一如既往的驕傲,快人快語。
一道沉沉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方博霓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容抬眸看了過去,沒有意外地挑挑眉,逕自走了過去,「哈囉,魏楚學。」
魏楚學淡淡地看著她,「好久不見。」
方博霓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是目中無人對吧?記得一個月前他們還在競爭同一個開發項目,他現在跟她說好久不見?
她深深地做了一個深呼吸,皮笑肉不笑地說:「你看起來臉色很不錯。」敢搶了她的項目,最好就撐死他!
魏楚學深幽地瞄了她一眼,輕笑地承認,「謝謝妳的誇獎。」
拿著包包的手蠢蠢欲動,方博霓明眸善睞,故作愉悅一笑,「不客氣。」
明明他們是這麼開心地在對話,一旁的人看了心裡卻忽然升起一股不安,一頓飯吃下來,氣氛很詭異。
吃完飯,有人提議去唱歌,光是唱歌當然還不夠,更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剛從洗手間回來的方博霓立刻被拉著加入遊戲中,剛一坐下就看到了酒瓶指向了魏楚學,她優雅地交疊著長腿,笑等著他的窘態,魏楚學倒是鎮定,沒有任何無措。
全部的人都很想聽到魏楚學的真心話,但是誰敢問魏楚學?於是場面冷了下來,方博霓嘴彎了一下,「怎麼不問啊?」她笑盈盈地說。
「方博霓,妳問好了,妳想問什麼快點問。」陳怡芬對著她眨眼睛。
「對啊、對啊,妳問好了。」涂萌萌也支持道。
方博霓一點也不扭捏地接下了這個重任,像一隻偷腥貓兒似的說:「那我就問囉。」她說著笑了笑,笑得如雪中的梅花般豔麗。
眾人都微微一怔,魏楚學眼睛微閃,她傾城的絕色很容易讓人迷惑,但他仍是冷著臉,輕輕點頭,「問吧。」
「嗯,那應該什麼都可以問,對吧?」方博霓笑得如純真的小女孩,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我好想知道……」
班長有沒有喜歡的女生?班長的第一次?班長……眾人被撩撥得東想西想,眼睛炯炯有神地望著方博霓,用一種敬佩的眼神看著她,眼裡又有著掩藏不了的炙熱。
「下個星期與李氏的合作案,魏氏集團的底線是多少?」紅唇微啟,吐出的話卻不是眾人想的曖昧,於是眾人就像在風中豎立著的冰棍,無語至極。
魏楚學黑眸一閃,幾不可見的笑意快速地隱在了他的眼底,他輕輕地側過頭,「如果不回答,懲罰是什麼?」
眾人先是憤怒,這麼好的機會居然被方博霓不解風情地浪費了,心中怒火沖天,恨不得揍她一頓,情緒最激昂的莫格激動地說:「不回答就吻那個發問的人!」
此話一出,不少女生都恨不得剛才發問的人是她們,憤怒地看著胡亂說話的莫格。
莫格自知說錯話地垂下頭,不敢多說,魏楚學反而笑了,「嗯……」他拉長了音,「吻發問的人?」
他意味深長的重複讓方博霓微微不爽,他是什麼意思?難道以為她會怕他?方博霓輕哼一聲,沒有異議。
頓時一邊的人都冒汗了,周豪撫著額,「其實……」開了一個頭,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僵硬地坐在那裡。
在座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魏楚學和方博霓兩個人不對盤,他們沒有吵過,沒有打過,但他們之間就是有一種莫名不能和諧相處的氣氛,今天這麼不巧地對上了,有種即將大打出手的前奏啊。
魏楚學站了起來,很自然地走到方博霓面前,紳士地問:「介意嗎?」
方博霓俏臉不自在地側了一下,可隨即對上他的目光,誰怕誰,放馬過來!她的眼神這麼說。
魏楚學莞爾,俯首輕輕地靠近她。
一大堆男人在一起不乏有抽菸、喝酒的人,烏煙瘴氣的味道讓人聞著噁心,可他身上沒有那種令人不舒服的味道,相反的,他身上有一種乾乾淨淨的味道,即便他的呼吸中帶上了威士忌的味道,倒也沒有讓她反感。
正在靠近她的這張俊臉長得非常帥氣,將那些靠臉吃飯的偶像明星都比了下去,所以她無法控制地心跳加速,嘴唇微抿,眼睛卻是不認輸地直望著他,她這副模樣讓魏楚學想到一隻生龍活虎的飛鼠,令他一向冷酷的面部線條也稍稍融化了。
在他的唇快要親上來時她屏住呼吸,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不著痕跡地曲起,水眸高傲地看著他,好似他就是親上來她也不怕的模樣。
玩太大了!這是大家心中共同的想法,他們卻無法自已地激動了,眼前的畫面就像看世足賽即將進球的前一刻,令人興奮啊!
但魏楚學的薄唇沒有落在方博霓粉嫩的唇上,而是微微一偏,落在了她的臉頰,猶如蜻蜓點水般沒有留下痕跡,方博霓只感覺到臉頰宛若被一滴極小的水珠輕輕一沾,轉而便散開了,好似有些溫溫的、癢癢的,可又似作夢一般,不像是真的。
方博霓很快回過神,看著魏楚學輕鬆自在地轉過身回到了對面的位置上,她狠狠地咬了一下唇,打量了一下四周,周圍的人俱是和她一樣吃驚的神色,每一個人都以為他是要吻她的唇而不是她的臉頰,結果峰迴路轉來了這麼一齣,她就像是被人搧巴掌般難堪。
「這哪裡是吻啊……」莫格低低地說了一句,卻沒有人答他的話,他們全都當作沒聽見。
周豪先回過神來,「哈哈,懲罰過了,下一輪、下一輪……」他急著跳出這個亂糟糟的氣氛,動作快速地把酒瓶放在了桌上,「班長大人,該你轉了。」
方博霓收起了情緒,冷冷地看著正要轉酒瓶的魏楚學,嘎啦一聲,酒瓶口對上了她,他們全部石化了,魏楚學沒有感覺到似的看著她,「真巧。」
巧他個大頭鬼啊!方博霓在心裡大罵特罵,從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看不順眼,興許是眼緣的關係,她看到他這張臉就莫名的不爽,再後來進入方氏公司上班,每一次跟他搶項目,十次裡面有六次會輸給他,她簡直把他當作眼中釘,看他倒楣她才開心。
「要問什麼問題呢?」魏楚學涼涼地說,轉眼看了一圈安靜的同學們,挑了一下唇角,「你們想知道什麼?」
每個人對方博霓都很好奇,她性格高傲如白天鵝,絲毫不服軟,她的私生活又會是怎麼樣的呢?所以魏楚學一開口他們就騷動了,但礙於不能玩太瘋了,他們斟酌著要問什麼。
方博霓瞪著魏楚學,發問的人應該是他才對,沒想到他卻把機會扔給了別人,如果是別人問錯了問題,她最多笑一笑,要是他的話,她還能冷嘲熱諷幾句,心機重得沒天理。
「那個……」林風激動地要張嘴。
沒想到一旁的陳怡芬壞壞地一笑,「讓我問。」
方博霓眼角突突跳了幾下,陳怡芬該不會要問什麼十八禁的問題吧?她額頭開始冒冷汗,但面色倒是鎮定,「那妳問。」
「快問啊!」周圍人都開始期待地鼓動著。
陳怡芬一笑,賊賊地說:「方博霓,妳有沒有喜歡過我們班長大人啊?」
方博霓冷眼看向魏楚學,話卻是對著陳怡芬說:「我要是不回答,是不是要吻妳啊?」
陳怡芬頓時有一種想上吊的衝動,打死她都不要被一個女人吻!
方博霓嬌笑著看陳怡芬一臉勉強的模樣,「放心啦,我不是lesbian,不會強吻妳的。」
其他人哄堂大笑,「陳怡芬妳敢問不敢被吻哦!」
「哈哈哈……」
陳怡芬惱羞成怒,「要你們管。」沒好氣地對著方博霓,「妳快回答啦!」隱隱有著求饒的意思,她還真不想被方博霓吻啊!
方博霓嘴角高高翹起,臉上並無任何不悅,一雙璀璨如星的眼眸看向了魏楚學,紅唇性感地彎起,「嗯,喜歡。」
魏楚學精壯的身體如泰山般屹立不倒,臉色平淡地看了她一眼,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反倒其他人大呼一聲,陳怡芬一臉的驚訝,「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方博霓緩緩地開口,「我對魏楚學的喜歡日月可鑒,溢於言表,再怎麼說我們都是同學一場,當然喜歡啦。」
靜默一片,他們頓時無語地看了看方博霓,又看了看魏楚學,他們兩個人也太會打太極了,一個吻了卻是吻臉頰,一個說喜歡卻是同班之誼。
「掃興!」有人喊了一句。
其他人齊齊地跟著喊:「掃興!」
方博霓透過昏暗的燈光看著魏楚學,見他淡定如常,要玩誰都會玩,他的招數她也樂意拿來使。
「不行!」莫格又腦抽地站了起來,「你們兩個這樣子實在是太過分了,這麼耍著我們玩。」
魏楚學慢條斯理地接過話,「要哪一種吻?法式熱吻?」
話音剛落,方博霓輕甩了甩頭,笑笑地說:「好啊,我也不虧,魏氏集團總裁的熱吻肯定是驚天地、泣鬼神。」
「噗嗤!」不知道誰笑了一聲,接著全部的人都笑了,他們都已經習慣了,魏楚學和方博霓向來耍人很有一手,他們被耍了一番也只能認命啦。
新的一輪遊戲又開始了,方博霓期間又去了一趟洗手間,走出洗手間後,她尋了一個安靜的角落拿出一根菸,緩緩地抽了起來。
她不喜歡菸,甚至很討厭,印象中也有一個女人曾經姿態撩人地半躺在古色古香的長榻上,享受著這一團白色的煙霧。
她呼出一口白霧,神色迷離,到現在她還不能接受那個風華絕代的女人會選擇自殺這種方式。
她口中的女人是她的媽媽梁冰,致力將她培養成一個名媛,可偏偏她不爭氣,成不了名媛,頑劣得像一個山野小子。
那時她很小,但她知道媽媽有憂鬱症,在生死邊緣不斷地徘徊,想死卻不敢死,不想死卻又心頭一片鬱氣。
梁冰最後的下場幾乎是可以預見的,方博霓卻能感受到她那時輕微如鴻毛的母愛,就是因為愛所以才督促自己學習,可笑的是直到她死去後方博霓才開始認真學習那些繁重的課程。
在方博霓的印象中,媽媽更多的時間是花在抽菸上,懶洋洋地躺在那兒,沒有精神,想起她的時候是少之又少,因此每一次抽菸都會讓她想起媽媽,特別是最近。
耳邊又響起了爸爸對婚姻的定義,一個有錢有勢,能為方氏帶來利益的男人便是她結婚的對象,反感、厭惡都無法表達她的噁心,她無法想像這麼任人宰割的自己。
方博霓熄了菸,轉過頭,撞進了一雙黑幽幽的眼睛裡,「魏楚學,有事?」她從來不像其他人一樣似帶著仰慕喊他班長大人或者是魏先生,她都是直接喊他名字的。
「聽說最近方先生很忙。」魏楚學淺笑地說,但他的眼睛漆黑一片,令人瞧不出他打算做什麼。
她爸爸最近在忙什麼,方博霓很清楚,不就是如何利用她的終生大事謀取利益嗎。
「嗯,所以呢?」方博霓抬起下顎,眼神一如既往的桀驁不馴,即便她踩著五公分的高跟鞋,在他面前她仍是矮了他那麼一點點。
「只是感興趣而已。」
「有話就直接說。」她不喜歡他話裡有話,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我們結婚,如何?」
方博霓驚訝地抬眸看了他一眼,一臉的不敢置信,隨即沉下了臉,「魏楚學,你今天出門沒吃藥對不對?」
她說話很不客氣,濃烈的嘲諷之意撲面而來,他淡然處之,「我是認真的,如果妳也贊同的話,我想方先生就不忙了。」
方博霓想大笑三聲,可她笑不出來,方才藉著菸平息了心中的煩躁,結果他一來,她的鬱氣又被他挑起了。
魏楚學的生活環境和她截然不同,他的爸媽很低調但很恩愛,還有一個弟弟,一家人生活很和諧。
方氏和魏氏其實不是敵對的關係,他們是在一些項目上競爭過,但都各自憑本事拿下項目,下三濫的手段倒是沒有,玩遊戲時她問他的問題也不過是逗逗他,她僅是好奇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罷了。
如果他們結婚的話,利益上不衝突,而且以他的家庭背景,爸爸也沒有什麼可說的,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她雖不喜歡,但比起爸爸介紹的那些男人,她覺得他順眼了。
「我不喜歡你。」方博霓的口氣軟了些,卻帶著不屑,她可不想跟他玩什麼愛情遊戲,她早就過了天真純情的年齡了。
「我也是。」魏楚學冷靜地說,他沒有自戀到是個女人就要喜歡自己的地步,不過比起聒噪矯情的女人,眼前這個說話直接的傲女人要坦誠多了。
「我不做賢妻良母,我有自己的事業。」
「可以。」
方博霓沉默了,直直地望著他,極度緩慢地開口,「OK,具體細節放進合約裡吧。」
她的口吻好似婚姻就是一份合約,而魏楚學也不驚訝,他甚至贊同地點頭,「我會讓律師來找妳。」
他們之間公事公辦的處事方式讓方博霓滿意,「很好,那就這樣吧。」
◎ ◎ ◎
方博霓開著車回到方家,將車停在車庫之後,她拿著包包,心情不錯地輕哼著歌進入大廳。
方博霓的爸爸方田正坐在大廳裡的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綠茶,左手邊坐著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緊挨著她的是一個和方博霓差不多年齡的男生。
「妳回來了。」方田輕輕地說,一雙精明的眼落在亭亭玉立的女兒身上,「爸有事要跟妳商量。」
方博霓揚唇,「真的?好巧,我也有事情跟你說。」
她的語氣帶著隨便,方田卻不以為然,默許了她的不敬,也只把她的話當作挑釁,「嗯。」
方博霓望著他,「你先說吧。」
「是有關妳的婚姻,我最近跟陳董事說到了妳,正巧他的兒子年紀和妳相當……」
「說完啦?」方博霓見他沉默不語,淺淺一笑,「那輪到我說了。」
方田頷首,這個女兒各個方面都很優秀,讓他很滿意,所以只要她不要太過分,他都會包容,他的眼睛閃過一抹戾氣,婚姻大事便是在他無法包容的範圍之內。
「我要結婚了。」看見方田瞬間青了的臉色,方博霓悶悶一笑,「是魏氏集團的魏楚學。」
她靜靜地看著方田的神色由陰轉晴,哂笑,「這麼晚了,我先上樓休息了……」說完,頭也不回地就上樓了。
樓下三個人神色皆不一樣,方田大悅,「不愧是我的女兒。」
「是呀,現在女兒的婚事你都不用擔心了。」郭安笑著說,她原本是方田的情婦,在梁冰去世之後嫁進了方家。
方博志安靜地聽著他們說話,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神情,等他們略顯疲態的時候輕輕地說:「爸、媽,早點休息吧。」
方博志是方田的兒子,目前擔任方田的助手,是方氏未來的繼承者,方博霓剛才的話讓他吃了一驚,他知道方博霓有些本事,但她那女強人的氣場通常不會有男人喜歡,沒想到她竟找到了一個不僅有背景而且很有實力的男人。
方博霓實力不容小覷,董事會的人也很看好方博霓,現在這個社會不再只是男人獨佔鰲頭的局面了,女人當總裁也未嘗不可,他不知道方博霓有沒有這個打算,因為兩人之間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方博志一邊送爸媽回房,一邊思考著要如何防範於未然。
第二章
兩個月後,一輛藍寶堅尼在黑夜中穿梭著,司機專注地開著車,兩眼直視前方,後座的方博霓臉上的妝容很濃,腮紅也塗得比以往厚,顯得很喜氣。
她深吸一口氣,累得只想爬上床睡覺,她從來不知道結婚是這麼累人的事情,她睏極了,側過頭瞄了一下身邊的男人,也就是她的老公魏楚學。
他的神色在幽暗的車廂裡忽明忽暗,但他的眼神依舊精銳,絲毫不見疲憊,這大概就是男女天生在體質上的區別,她已經累得打瞌睡了,他卻好像吃了興奮劑似的有精神。
車子在公寓前停下,這座公寓是前年建成的,臨近市中心,外觀新穎,格局敞亮,經過幾個熱鬧的街區之後,到了公寓這一帶便顯得安靜了,周圍是蔥郁的樹木,晚風吹起的時候,樹葉發出簌簌的響聲。
方博霓打起精神,下了車,與魏楚學一起上樓,他們的新房在十樓,她不喜歡住太高,也不喜歡太低,中間的樓層剛剛好,公寓有兩幢,乍看像是英文字母A的形態,每一層只有一戶人家,避免了被鄰居吵到的可能性。
電梯到了十樓,魏楚學走到門口,輸入密碼,門打開之後他們走了進去,方博霓沒有心情去欣賞裝潢風格,「我去洗澡了。」她渾身黏答答的,臉上更是難受。
「嗯,我去書房。」魏楚學將鑰匙仍在玄關的琉璃罐中,舉步往書房走。
方博霓一時愣住了,他這個時候去書房?她眨了眨眼睛,不由得想笑,新婚之夜,她的老公要去書房工作,光是想想她都覺得匪夷所思。
她無語地走進臥室裡的浴室,她要用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妥當地放置在新房,她先是卸妝,接著洗澡,泡了一個熱水澡,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她整個人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
臥室裡安安靜靜的,魏楚學還在書房裡奮鬥,方博霓去廚房倒了一杯熱水喝,喝完之後就走回臥室躺在床上睡覺了。
半晌,她覺得身體很熱,她睜開眼睛,發現被人抱在懷裡,她一驚,嘴一張,發出的卻是引人遐想的呻吟聲,她頭一低,一顆黑色的腦袋在她雪白的胸前聳動,她低低喘息一聲,「魏楚學,你明天不用上班嗎!」
她不解風情的話讓魏楚學低低地笑了,「上床、上班兩不誤。」
方博霓臉一紅,想著他精神這麼好,覺得自己矮了他一截,很氣惱地雙腿往上一伸,分別夾住他的腰,「要就快點。」
一個女人叫一個男人快一點,到底是看得起他還是侮辱他的能力?魏楚學的臉色一沉,方博霓仍未察覺,在一旁煽風點火,「記得帶套,我們說過的。」
他們約定在三年後才生小孩,有一個baby是不錯,但方博霓的心思都在工作上,她想先穩定事業再說,他也同意她的想法,沒有反對。
懸在她上方的魏楚學停了下來,抿著薄唇,拉開一旁的床頭櫃,裡面有保險套,他隨意地拿了一個出來,「要不要檢查一下?」
他拿著保險套在她眼前晃呀晃的,她臉紅紅的,也不知是害羞還是被他氣的,她咬牙切齒,「不用!」
然後她眼前一黑,魏楚學俯首吻住了她的唇,這個吻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吻,上一回玩遊戲時的吻實在是太小兒科了,今天被他那幫朋友鬧時,他的吻也是淡淡中帶著矜持,可此刻他的吻就像火似的,夾帶著她所不熟悉的情慾氣息,就像雪中的烈陽,燒得她不由自主地掙扎了起來。
她伸手推了推他,但她的手有些發軟,身體也漸漸地發麻,那酥麻的感覺就像螞蟻似的蔓延到她的全身,她不安地在他身下扭動,突然驚呼一聲,他的大掌不知何時鑽進她的雙腿間。
她忍著羞澀,任由他一點一點地開拓她的身體,她半瞇著眼睛,細微的汗珠沾溼了她的肌膚,襯得她如晨曦時沾著露珠的花兒。
她是一個驕傲的人,就算在性事上有如一張白紙,她也沒有驚慌失措,而是盡量地放鬆自己,配合著他的前戲。
儘管如此,她的生澀怎麼可能逃過他的火眼金睛,他輕喘著,在他身下的是一具生澀且性感的嬌軀,她是上帝的寵兒,身材和臉蛋皆不俗,足以讓任何男人為之瘋狂。
慾望之火在他們之間如絲絲縷縷的網徐徐地展開,他面上一片清冷,可他的身體也跟著燃燒了,緊緊貼著她軟如棉的身體,一點一點地蹭著。
「嗯……魏楚學,你快點好不好。」她軟軟的嗓子說著一點也不可愛的話,臉上是被慾望掌控的急躁。
正慢慢探知她身體的魏楚學被挑釁得不耐了,一次兩次的,她根本就一點也不懂事,索性從她的身體裡收回了手,套上保險套,一個挺身,動作快得她都沒有瞧清楚就感覺到一陣痛鋪天蓋地襲上身。
「魏楚學!」她狠狠地喊著他的名字,回應她的卻是他性感中帶著滿足的嗓音。
「夠快了吧?」他輕笑著,一手罩住她雪白的豐滿,漸漸地收攏,看她一向驕傲的小臉變得又羞又怒,他心情很好地低頭啄吻著她的臉蛋。
方博霓痛得幾乎說不出話,怒不可遏地將身體的痛全發洩在他身上,掄起拳頭用力地往他身上砸。
漸漸的,痛楚似乎消逝了,她緋紅著雙頰,看著身上的魏楚學時快時慢地在她的身體裡進進出出,淡淡的快感在這樣或急速,或緩和的節奏下慢慢地在她的體內升起。
床邊的落地燈散發著淺色的光暈,清晰可聽的曖昧聲婉轉疊加,在安靜的室內輕揚交錯。
◎ ◎ ◎
新婚生活跟方博霓一點關係也沒有,結婚就是找一個看著順眼,經濟條件不錯的人一起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沒有度蜜月,沒有放假,隔天她在鬧鈴聲中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被魏楚學壓得實實的,她不悅地扭了扭身體,四肢百骸一陣痠痛。
她不悅地低聲叫道:「魏楚學,起來,不要壓著我!」
魏楚學動了動,睜開尚且迷茫的黑眸,身體聽話地離開她的,方博霓頓時鬆了一口氣,她真的差點被他壓死了。
方博霓忍著身體的不適快速地下了床,去浴室洗漱一番,從衣櫃裡找了套裝,快速地穿好衣服,等她裝扮完畢,拿起包包要走的時候胸口的鬱氣還沒散去,便朝站在鏡子前打領帶的魏楚學凶狠地說:「以後不准壓著我睡覺!」
魏楚學動作一頓,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妳知不知道妳睡覺會踢被子,會踹人?」
方博霓一愣,隨即毫無愧疚地說:「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睡,沒跟別人睡過,我怎麼知道。」
魏楚學冷峻的臉出現了一絲裂縫,又快速地恢復,冷著嗓子說:「妳的睡相很不好。」
說不好其實還是給她面子,昨晚壓著她做了床上運動之後,他好心地不繼續壓著她,自己躺在一邊睡覺,結果腰部被她的腳丫子踹了一腳,一下子從夢中驚醒,接著她又伸直一腳,他的膝蓋狠狠地挨了她一下,她卻渾然不覺,睡得格外香甜,怒火中燒的他乾脆再次將她壓在身下,任憑她睡相再差也踹不了他。
方博霓頓了一下,心虛地瞪了他一眼,他們結婚不是為了做有名無實的夫妻,而是正常的夫妻生活,她說不出分床睡的話。
最後她吐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那張大得沒天理的床,「今天晚上在床中間放條被子,這樣我總踹不到你了吧。」
魏楚學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方博霓不示弱地看回去,突然綻放一抹豔麗的笑容,「我上班去了,老公……」嬌滴滴的尾音摻雜著一絲不屑。
他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又轉頭看了一下臥室,默默地笑了,除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多一個人取暖,他的生活沒有什麼變化,面對這樣的情景,他異常地滿意。
魏楚學打理好自己,隨即也下樓上班了,他剛一下樓,屬於方博霓的那輛黑色跑車正好從他眼前開了出去。
他走到停車場上了車,車子平緩地開了出去,十五分鐘之後,車子到了魏氏集團,他直接坐專屬電梯到了辦公室。
「總裁,你今天怎麼來上班?」說話的是魏楚學的直屬學弟邢易,掩不住揶揄地說:「難道是要到公司度蜜月?」
魏楚學腳步不停地直接進了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前,邢易跟了進來,一臉的好奇,「總裁,你真的要在公司度蜜月啊?」他可是開玩笑的。
「嗯。」魏楚學點了點頭。
邢易搖頭晃腦,一臉的不敢置信,「騙人的吧,總裁夫人願意?」哪一個女人能受得了這樣的對待啊,要是他女朋友的話,估計會殺了他。
「她很樂意。」魏楚學不以為然地說,這是他們共同的想法,事業為重。
邢易以一種看奇葩的眼神看著魏楚學,「總裁,真的嗎?」
魏楚學的回答是直接拿出文件,逕自投入工作。
同一時間,方博霓也是面對這樣的場景,只是沒人敢在她面前說,她去洗手間的時候聽到了不少人的聲音,這才知道原來不去度蜜月在別人的眼中有這麼多種多樣的解讀。
「方經理沒有去度蜜月,我看是因為她老公不愛她,所以他們才不去度蜜月的。」
沒錯,方博霓躲在裡面點頭,她和魏楚學又沒有愛情,再說度蜜月那麼浪費時間,說好聽些是出去遊玩,甜蜜一番,說直白點就是造人嘛,她又不急著造人,所以去不去有什麼關係。
「不對啦,我看啊,肯定是我們方經理太愛工作了,她沒去度蜜月,我看她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可憐她老公了。」
呃,工作是大老公,魏楚學是小老公,方博霓默默地因這個想法笑了。
「我猜是方經理的老公有小三,說不定現在帶著小三在某一個美麗的海島度假。」
方博霓聽了只想笑,魏楚學有沒有小三她是不知道,但今天魏楚學上班去了。
「不對!」有人突然斬釘截鐵地說,「說不定他們是奉子成婚啦,都有小孩了怎麼可能到處亂跑,肯定是這樣。」
小孩……方博霓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腹,想到了火辣辣的昨晚,因她一時的口直心快,要他快一點、快一點,傷到了他的男性自尊,他用了一晚的時間向她證明了有些時候是不能快的。
方博霓撐著下顎,等著這一群八卦的女人出去,沒想到有人敲了敲她的門,「好了沒有?我很急啊。」
方博霓挑眉,惡作劇地一笑,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按下沖水按鍵,大大方方地打開門,看著外面同事吃驚的模樣,心裡快笑翻了。
「方經理……」她們的聲音充滿了無助。
方博霓充耳不聞地越過她們,洗了洗手,拿紙巾擦乾手後頭也不回地往外面走,裡面瞬間爆炸了。
「她有沒有聽到?」
「她會不會記住我?」
「天吶,她怎麼會在這裡?」
方博霓笑著回到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前,助理小咪走了進來,「經理。」
「嗯,什麼事?」
「沒有啦,恭喜經理妳新婚快樂。」小咪嘴甜地說。
方博霓笑了笑,「謝謝。」
「經理,妳不放假嗎?」小咪好奇地問,將行程表放在了桌上,「這是今天的行程表。」
「知道了,妳出去吧。」方博霓低頭看著行程表,點了點頭。
小咪只好收起好奇心,離開了辦公室。
方博霓皺了一下眉,暗自疑惑,度蜜月真的很重要嗎?她想了一會,仍不改初衷,度蜜月就是浪費時間,有那美國時間度蜜月還不如好好工作。
中午她拿著包包到外面吃飯,到公司門口時看見了方博志,她目不斜視地直接越過他,方博志卻開口了,「剛結婚就來上班,妳還真是勤快。」
方博霓頓了一下,頭也沒有回,冷傲地回了一句,「關你什麼事。」
「妳這麼為公司奉獻,真是謝謝妳。」方博志一手插著褲袋,一手拎著外套,瀟灑地站在她的身側。
方博霓倨傲地側過頭,微微一笑,「為他人做嫁衣這種傻事我是不會做的。」說完頭也不回地直接走人了。
方博志的臉色稍稍不好,他曾經只能是個私生子,要不是梁冰死了,方田又娶了他媽,他這一輩子就有可能擺脫不了私生子的身分,可即便現在他可以光明正大地顯擺,他仍是不滿方博霓那副跩跩的模樣,更何況她剛才明確地表達了她做的一切不會白白讓給他。
方博志嗤笑,扭頭回辦公室,如果她有本事,那他們可以較量一番,看看誰更適合繼承方氏。
方家人也許不是好人,他們也有給對方使絆子的時候,但他們很清楚內部惡鬥只會讓別人有機可乘,還不如來一場光明正大的競爭,能者居之。
方氏公司的後巷有一家日式料理店,方博霓熟門熟路地走了進去,找了角落的位置向老闆點了一份炒烏龍麵,安靜地喝著茶等著,過了一會,香噴噴的炒烏龍麵就送到她的前面,她慢慢地吃著,吃完之後她付錢離開。
回到公司門口的時候,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她疑惑地看著那抹越走越近的高大身影,「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要找岳父談些事情。」魏楚學輕輕地說,他這一次是應方田之邀來方氏談一個合作案,來之前他沒想過要打電話跟方博霓說,誰知竟意外地在門口遇見了她。
他身邊跟著邢易,邢易一臉好奇地看著她。
「哦。」方博霓點點頭,倒沒說什麼,方田找魏楚學談的肯定是生意上的事情。
邢易邊跟在後頭邊看著眼前這兩個人,心裡感嘆,他們簡直就是金童玉女,外表登對,只是他們相處時也太靜默了吧,從公司門口走到電梯裡也有幾分鐘的時間,他們卻沒有說過一句話,弄得邢易尷尬不已。
直到方博霓到了辦公室的樓層,她隨意地對魏楚學說了一句:「我到了。」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電梯。
而魏楚學則是淡漠地應了一聲,邢易一時啞了似的,張著嘴想說話,例如說總裁夫人慢走之類的,可方博霓走得太乾脆了,他連發個音的機會都沒有。
「把嘴合上,難看。」魏楚學瞄了他一眼,提醒了一句。
邢易委屈地撇了撇嘴,「總裁……」
◎ ◎ ◎
方博霓開著車子回家,結果習慣使然,差點就開回了原來的住處,她慌亂地掉頭,這才回了至今還有點陌生的家。
公寓裡安安靜靜的,一片黑暗,她打開燈光,走到廚房倒了一杯熱水,身後喀嚓一聲,她轉過頭,是剛回來的魏楚學正關上了門。
方博霓喝光了水,往書房走去,公寓有兩個書房,一個是她的,一個是魏楚學的,魏楚學看了她一眼,直接走到自己的書房裡,他們兩個就宛若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連招呼也不打,各過各的生活。
方博霓回來之前就吃過飯了,她不會煮飯做菜,而魏楚學也沒有要求她做一個賢妻良母,那她就繼續維持原來的生活。
她坐在書房裡認真地看文件、打報告,三個小時之後,她揉了揉自己的脖頸站了起來,扭了扭腰,看一眼時鐘,已經差不多十點了。
她將文件整理放好,接著她關了燈走出書房,客廳暗暗的,可以看見魏楚學書房門邊透出的光,她並不意外。
魏楚學是一個有能力的人,而且也肯付出努力,她之前就聽別人說過他是工作狂,當時她自詡工作狂,對這樣的話嗤之以鼻,但現在她佩服他了。
新婚之夜去書房工作這種事情她做不到,結婚那天繁瑣的程序弄得她快累死了,而他卻一臉鎮定,可見他本質上就是一個工作狂,再說她有時會因為愛美去做美容、逛街,她卻不曾見過他有什麼休閒活動。
方博霓洗了澡後出來,臥室仍是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她從櫃子裡拿出一條薄被折成條狀,放在大床的中間,起到了完美的隔離作用。
「哼,這樣看你有什麼話說。」她忿忿不平地自言自語,早上他神情自如,可她仍是捕捉到了他一閃而過的不屑,當她是瞎子嗎。
她躺在床上時看了一下時間,十一點多了,為了不讓自己成為黃臉婆,她很少會到十二點才睡,她關了燈,唯有落地燈散發著溫暖的燈光佇立在角落,默默地守護著。
她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睡著了,今天她睡得很淺,所以魏楚學一躺下來她就醒了過來,她沙啞地說:「動作輕點,你吵醒我了。」
剛躺下的魏楚學一愣,「嗯。」
她迷迷糊糊地看了一下手錶,已經一點了,她不由得問了一句:「你每天都這麼晚睡嗎?」
魏楚學睜開雙眼,晶亮的黑眸在黑夜中不含疲憊,反而顯得很精神,「嗯,不算晚。」
不算晚,是指這個時間睡不算晚還是說今天他睡得還算早?
方博霓悶哼一聲,將頭埋進了枕頭裡,耳邊傳來他的聲音,「妳不看看妳現在的睡姿嗎?」
她現在的睡姿……她抬高頭,待看清情況之後臉一下子紅了,她睡前規規矩矩地正仰躺在床上,而現在她側趴著睡覺,一腿還跨越了她原先自己用來劃清界線的那條薄被。
「妳自己認為妳的睡姿如何呢,嗯?」魏楚學的語氣沒有諷刺,淡得像白開水似的,卻激起了方博霓的怒火。
「你晚上不睡覺,就是為了跟我討論睡姿嗎?」方博霓氣呼呼地說。
魏楚學卻以一種驚疑的目光看著她,「妳弄錯了,我是因為工作到現在才睡。」
方博霓瞬間無語,很直接地轉過身,忽略他就對了,過了半晌,她沒有睡意,輕輕地轉過身,發現身邊的魏楚學已經睡著了,他閉著眼睛,呼吸平穩,她突然幼稚地想,難道只有她睡姿不好,他就不會打呼、不會磨牙之類的嗎?
基於這種不服輸的心態,她認真地盯著他看,昏暗的燈光之下,因距離很近,她可以清清楚楚地觀察他的五官,直挺的鼻梁,有型的薄唇,麥色的肌膚,閉著的眼睛在睜開時鋒利無比,此刻則蘊含著沉靜之雅。
這是一張怎麼看都妖孽的臉,方博霓想著魏楚學的風流事蹟,卻發現似乎沒有什麼印象,高三那年,她除了學校的課業還要學習公司事務,所以那時候的她不像同齡的女生將目光放在帥氣的男生身上,相反的,她的眼睛辨別不出帥與醜。
那時候的她太過早熟,看那一群像猴子似的男生只覺得他們幼稚無聊,每天不是想著耍帥把妹就是打架逞凶。
對魏楚學的印象就是一個負責的班長,他們說話的次數不多,漸漸地認識到他這個人是在跟魏氏集團有接觸之後,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有幾把刷子,將魏氏集團經營得蒸蒸日上。
其實就現在而言,她還是對他陌生得很,即便他們是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夫妻,她仍是不了解他,她認識的是身為班長的他,身為魏氏集團總裁的他,而私下的他……他們也沒有私下時間去了解對方。
他們的婚姻是一份合約,而她一點也不憧憬婚姻生活,就這樣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模式她還滿適應的,什麼都沒變,生活沒變,她自己也沒有變。
她不懂媽媽梁冰的憂鬱症,如果是她,她會選擇離婚,自己過好自己的生活,為什麼要把命搭進去呢?也許她鐵石心腸,就像此刻,她面對著什麼都好的魏楚學,她也僅是覺得他長得不錯,配自己還不錯。
她就這麼盯著他的臉,腦海的想法在靜謐的深夜裡如雨後竹筍似的冒了出來,漸漸忘記了她是要抓他打呼、磨牙的惡劣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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