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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折】全職前夫~男婚女嫁之二

喬安妮這女人,從小到大,可是一路被捧成美女長大的, 誰知,美麗的她,這輩子第一次追男人的手段竟會如此不入流。 告白被拒哪個女人不是淚奔閃人,可她大小姐哪裡肯, 好不容易有個教她看上的男人,雖然老成古板了點, 但他那性格要多酷有多酷,那外表要多俊有多俊, 更別說那體格要多挺拔有多挺拔。她就是個小色女, 反正這種一等一的型男,她不追,肯定也被其他女人追走, 她幹嘛不拐上床先下手為強?床是上了,人也拐回家當老公了, 這男人卻說他其實不愛她……笑話,都是她的男人了, 哪是他說不愛就能了事的?可惜,美女當久了, 脾氣自然大了些,明明是這男人騙著傻氣的她去結婚, 這段婚姻不是她求來的也不是她逼來的,他看她不順眼, 她也不囉嗦,冷冷的丟下一句,「宿盛陽,我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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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1186.2折 會 員 價 NT$118 市 場 價 NT$190
市 場 價:
NT$190
作者:
季雨涼
出版日期:
2014/11/13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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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只要男歡女愛,沒心沒肺,痴情女人勿近;
她自認豔美動人,所向披靡,花心男人別跑。

喬安妮這女人,從小到大,可是一路被捧成美女長大的,
誰知,美麗的她,這輩子第一次追男人的手段竟會如此不入流。
告白被拒哪個女人不是淚奔閃人,可她大小姐哪裡肯,
好不容易有個教她看上的男人,雖然老成古板了點,
但他那性格要多酷有多酷,那外表要多俊有多俊,
更別說那體格要多挺拔有多挺拔。她就是個小色女,
反正這種一等一的型男,她不追,肯定也被其他女人追走, 
她幹嘛不拐上床先下手為強?床是上了,人也拐回家當老公了,
這男人卻說他其實不愛她……笑話,都是她的男人了,
哪是他說不愛就能了事的?可惜,美女當久了,
脾氣自然大了些,明明是這男人騙著傻氣的她去結婚,
這段婚姻不是她求來的也不是她逼來的,他看她不順眼,
她也不囉嗦,冷冷的丟下一句,「宿盛陽,我們離婚。」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湛藍的天空裡沒有一絲雲絮,烈日掛在高空中,迸出刺眼且不成形狀的光芒,烈日下的公路被燒得滾燙,散發出無形的熱度,令一切風景都好像置於火光後,變得扭曲模糊起來。
  俯望下去,可以看到一輛墨綠色的車子停在路邊,在紐帶般的公路上就像是一個綠點,那是一輛老式的軍用吉普車,兩側的車門大開著,引擎蓋也被打開,一個男人正彎腰埋頭在引擎蓋下。
  車裡坐著一個女人,穿著黑色抹袖T恤與牛仔熱褲,一隻穿著運動鞋的腳踩在車外的地面上,正百無聊賴地劃來劃去。
  她將頭仰在車座上,紅唇因為口中糖果的滾動而撇來撇去,那快速的頻率昭顯了她此刻的不耐煩,「什麼時候才能好啊?熱,好熱,我要熱死啦!」
  「再等等。」男人醇厚的嗓音自引擎蓋下傳來。
  呿,每次都讓她再等等,她已經等了幾個小時了!
  安妮嘎嘣一下咬碎口中的糖果,洩憤似的嚼了起來,伴隨著清脆的咀嚼聲,她跨在車外的那條白皙長腿稍一用力,整個人便借力鑽了出來,白皙勻淨的小臉頓時曝露在陽光下,晶瑩的汗水點綴在她不施粉黛的面容上,更襯得她的眉不畫而黑、唇不點則紅,她的頭髮沒經過任何染燙,披散在肩頭,一直垂至腰際,即便是在高溫下也不顯得過分厚重、累贅。
  「我說……嘶!」安妮想把手搭在車門上和宿盛陽說話,但剛起了話頭就因為車門的高溫而迅速收回手,她揉了揉胳膊內側的嫩肉,語氣更加不耐起來,「真的不需要叫維修廠嗎?自己修要修到什麼時候啊!」
  沒得到回應的安妮繞過車門往前走了幾步,想質問宿盛陽到底有沒有在聽自己說話,難道他就不能不那麼固執嗎?這輛破老爺車到底有什麼好寶貝的?即便是壞了也不准別人來碰。
  她剛一湊過去,宿盛陽就忽然直起腰,嚇得安妮心頭一顫,這股顫動持續了很久,之前是因為驚訝,現在則是因為心動。
  眼前的宿盛陽穿著中規中矩的襯衣與西褲,襯衫上面的兩顆鈕釦沒有扣上,袖子捲到手臂中間,露出布滿汗水和油汙的健碩小臂,他的五官線條硬朗深刻,一雙鷹隼般的眸子裡總是閃爍著睿智與冷厲的光芒。
  宿盛陽瞥了安妮一眼,大手拉住引擎蓋猛地往下一拉,砰的一聲響,引擎蓋合上,安妮也被驚得回神。
  宿盛陽走回車旁,探身鑽進車裡試著發動了下,聽到馬達發動的嗡嗡聲後才又鑽出來,面無表情地看著車頭邊上的安妮,「傻站著幹什麼?上車。」說完就坐回到主駕駛座,俐落地扯過安全帶繫好。
  安妮連忙坐回去,雙手關上車門,她一面低頭繫安全帶,一面問:「空調也修好啦?」
  宿盛陽用主控系統把所有的車窗都搖下來,「沒有。」
  安妮斜眼看著身旁漸漸降低的車窗,她會被熱死的,她一定會被熱死的!她揣著滿腹的抗議偏過身子,可一看到宿盛陽的側臉就又發起了花痴。
  他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了一塊布,正大力地擦拭著手上的油汙,接著他伸手扭過車內的後視鏡,又隨意地摸了幾下臉,不過這一切在安妮看來根本只是徒勞無功,因為他的大手還是髒兮兮的,俊臉上也滿是油汙,好像畫了一臉油彩的特種兵,明明是一個大學教授,他身上的硬漢味道未免也太重了些。
  安妮吞了吞口水,早就忘了自己一開始滿心想著要抗議,反而問:「我記得你說過你當過兵?」
  「嗯。」他扒了扒頭髮,踩下油門。
  「這輛車也是你當兵時開的吧?」
  「嗯。」
  「怪不得那麼舊。」
  「舊?」吉普車緩緩起步,熱風隨著漸漸加快的速度灌入車內,卻沒有令他的嗓音溫暖幾分,「雷頓是我的腿、我的馬,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它是不會舊的,只是老了,懂嗎?」
  不就是一輛舊車嗎,搞得這麼做作,安妮在心底暗罵,訕笑道:「都說車子是男人的二老婆,這話果然不假。」
  宿盛陽看她一眼,「二老婆?」
  安妮警惕道:「你該不會說它才是你大老婆吧?喂,我嫁給你半年了,地位該不會還不如一輛車高吧?」看著宿盛陽那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她心情越來越不高興了,「你這麼寶貝它,你讓它做你老婆好了,你還娶我做什麼?」
  「我為什麼會娶妳,妳不清楚嗎?」
  安妮聽了險些噎住,小臉又紅又白,平時不給她好臉色也就算了,還動不動就揭別人傷疤,難道娶她是件這麼委屈的事嗎?雖然當初她追求他的手段不夠光明磊落,但最後並沒有逼他結婚吧,明明是他自己拿著戶口名簿騙自己去結婚的!
  安妮咬住紅唇,心頭湧起了一陣接一陣的委屈,怨恨地瞪了眼宿盛陽便別過了頭,側倚著座位,她心裡仍忍不住期待著他會安慰自己,但直到她昏昏沉沉地睡過去前,她都沒有聽到宿盛陽說過一句話。
  她早該習慣兩人的關係了,不是嗎?在他們獨處的時候,如果安妮不主動挑起話題,宿盛陽絕對不會理她,深深的失望感襲捲安妮,她覺得不管是結婚半年還是十年,宿盛陽都不會愛上她。
  安妮漸漸睡沉,耳邊仍不時有道聲音響起,一遍又一遍地告訴她,安妮,別再等了,他不會愛上妳的,永遠不會,這世界上女人是不懂愛情的,誰對她好她就愛誰,而男人不同……安妮,放手吧……安妮……
  「安妮、安妮!」一道渾厚的男聲打破了她的夢境,將那道聲音驅散。
  一片漆黑之中終於緩緩掀開一條縫隙,接著逐漸增大,縫隙之外宿盛陽的臉也漸漸清晰,宿盛陽的大手還停在她眼前,應該是剛才還在她眼前揮來揮去想要叫醒她。
  看到她忽然醒來,宿盛陽一愣,接著收回手,「別睡了。」
  安妮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抹去唇邊的口水,「到了?」
  宿盛陽早已經打開車門下了車,「嗯。」
  安妮頭重腳輕地解開安全帶下車,那點殘留的瞌睡蟲很快就被眼前的建築物給趕跑了,老天,她是穿越到古代了嗎?這麼大的宅院是哪裡跑出來的啊?
  兩人眼前是一棟古代宅邸似的建築物,安妮往兩邊看了看,那兩人高的圍牆已經延伸到她看不見的地方去了,這地方到底是有多大啊?
  「收起妳的下巴。」宿盛陽在她身邊站定,沉著臉囑咐道:「一會進去別大驚小怪的,知道嗎?」
  安妮收起下巴,驚嘆道:「宿盛陽,你家是土財主嗎?」她說完又瞪大了眼睛四下看了一圈,發現宅院周圍也是十分的古樸,竟然還有池塘、垂柳,安妮才剛收起的下巴又掉下來了,一面拽著宿盛陽的胳膊一面好奇地到處看,「喂,我們這是在哪兒?出臺灣了嗎?還是來錯年代了?」
  「這是老宅,還能是哪裡。」宿盛陽扳過她的小腦袋,「行了,別光顧著看,我讓妳背的東西還記得嗎?」
  安妮敷衍著哼哼,「嗯嗯,記得記得。」
  宿盛陽看著她隨便的態度忍不住擰眉,「我家人口比較複雜,妳最好不要弄錯。」
  安妮揮揮手,「放心啦!」自小到大,她憑藉著一張可愛的小臉蛋外加抹了蜜似的小嘴,征服了無數老老少少,還怕搞不定宿家人嗎?雖說宿盛陽給她的人物關係簿她連看都沒看,但她依舊信心滿滿。
  宿盛陽看她這樣子更不放心了,「我爺爺是個比較嚴肅守舊的人,他喜歡文靜賢淑的女生,妳等會一定要收斂點……安妮,妳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他的眉頭擰成川字,難得對安妮絮叨這麼多,「而且我們結婚的事一直沒和我家人說,如果他們不高興說了妳幾句,妳也不要回嘴,反正我們住一個週末就回去了。」
  「好啦好啦,知道啦,我們快進去吧!」安妮真的超好奇老宅裡面的樣子。
  宿盛陽嘆了口氣,走到老宅緊閉的大門旁,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一顆按鈕按了按,接著他對裡面說了幾句話,大門便打開了,安妮看得目瞪口呆,其實這看起來古老的老宅和現代公寓沒什麼大差別嘛。
  老宅裡很快就有人迎了出來,迅速來到宿盛陽面前齊聲招呼,「大少爺。」
  宿盛陽嗯了一聲,把車鑰匙交給其中一人,「禮物都在後車箱,拿出來後直接帶到會客廳去。」說完就往老宅裡面走,走了幾步後疑惑地回頭看了眼傻站在後面的安妮,道:「還不快跟上。」
  「哦、哦!」被如此大陣仗嚇傻的安妮終於回過神,連忙跟上去。

  ◎             ◎             ◎

  老宅裡面正如安妮所想,是一棟古色古香的宅院,雖說肯定是經過裝修的,但也盡力保持了這棟老宅的原本面貌,安妮彷彿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似的,即使宿盛陽對她千叮萬囑,但她還是為途中所見的假山花園感到驚詫萬分。
  就像是個剛來到城市的鄉巴佬似的,她亦步亦趨地跟在宿盛陽身後,因為注意力完全發散以致於沒看到他停下來,咚的一聲就撞到他背上。
  「阿陽,這麼早就到了?」
  正揉著額頭準備抱怨的安妮立刻捂住嘴,下意識地躲在宿盛陽身後。
  那是個很溫柔的女聲,聽起來似乎有點年紀了,她和宿盛陽聊了起來,而安妮就躲在宿盛陽身後不吭聲,這時安妮才知道宿盛陽居然這麼高大,竟能將她擋得嚴嚴實實,嘿嘿,這下好了,她就這樣躲著,省得出去應付。
  正當安妮暗自竊喜的時候,那個女人忽然笑咪咪地問:「後面那位小姐是你的妻子嗎?」
  就在安妮的竊笑僵在小臉上時,一隻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大手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出去,安妮低呼了一聲,幾步踉蹌衝到了那個女人面前,險險在即將撞上的時候止步,兩人四目相對,她對著那個女人眨了眨眼睛,接著一點一點地挪回到宿盛陽身邊,扯出一抹乾笑,「妳、妳好。」
  宿盛陽的額頭上似乎冒出了青筋,他咬了咬牙,似乎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是的,她是喬安妮。」
  喬安妮這才看清這個女人的面容,她年紀大約將近四十歲,打扮得十分溫婉大方,黑髮綰成了髮髻,看起來很有氣質,至少在看到喬安妮失態的出場後仍能維持著溫柔的笑容。
  那個女人目光毫不掩飾地將安妮打量了一番,道:「叫我三叔母就可以了。」
  在她的注視中,喬安妮覺得更尷尬了,「三、三叔母。」
  三叔母嗯了一聲就又看向宿盛陽,「結婚這麼大的事也不知道和家裡說一聲,一會進去好好和爺爺道歉,為了你的事他沒少生氣。」說著又看了眼安妮,似乎話中有話,「不過你們也不必太緊張,老人家都比較好哄,很快就沒事了。」
  本來不緊張的喬安妮現在也被她說得緊張了起來。
  宿盛陽簡單地應了,「嗯,我明白。」
  三叔母側讓了一步,「我帶你們進去,爺爺在休息,動作都放輕點。」
  喬安妮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這一下不敢再東張西望,乖乖地跟在宿盛陽身邊。
  三人沒走多遠便到了主屋,雖說老宅中國古韻十足,但主屋卻和周圍其他建築有些不同,是一間日式構造的房間。
  喬安妮在木階上換了鞋,然後和宿盛陽一起站在拉門後,讓三叔母先走進去報備再恭敬地跟著進去。
  房間內的木質地板乾淨得幾乎可以照出模糊的人影,喬安妮低著頭一會後忍不住好奇地四下看了看,入目的大多是書案、山水畫、舊式衣櫃之類的布置,屋角裡有個櫃式空調,不過鑲嵌在一個桃木製的盒子裡,所以並不顯得格格不入。
  就在她東張西望間,三人已經在第二扇拉門前停下,室內拉門內只有一張矮案和一個書架,那位傳說中的宿爺爺就在矮案後盤膝而坐,皺紋縱橫的眼睛緊閉著。
  「公公,阿陽到了。」
  過了足足半分鐘,宿爺爺都沒有說話。
  喬安妮沒敢再張望,低垂著頭,一個勁地用餘光瞥向宿盛陽。
  「嗯,妳先出去吧。」
  「是。」三叔母安靜地離開了。
  三叔母離開後,宿爺爺再度沉默著。
  喬安妮瞄了瞄閉著眼睛的宿爺爺,忍不住悄悄地拉了拉宿盛陽的衣袖,宿盛陽立刻甩開她的手,側過頭不悅地瞪了她一眼。
  喬安妮因為他惡劣的態度而有些不高興,於是一直對著宿盛陽的側臉做鬼臉,做到一半時,對面閉目養神的宿爺爺終於開口了,「妳先出去把衣服換了。」
  宿盛陽道:「爺爺……」
  「我沒和你說話!」宿爺爺宿淮突地睜開眼,筆直地看向宿盛陽,「你的問題,我們一會再談。」他目光一轉,又落到喬安妮的身上,「妳就是喬安妮?」
  喬安妮立刻挺直了背脊,「是。」
  宿淮點了點頭,「先出去把衣服換掉。」
  喬安妮有點愣住地看著宿淮,「啊?」
  宿淮顯得有些不耐,「難道妳就穿成這個樣子來拜見長輩嗎?」
  喬安妮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我……」
  宿盛陽一記眼神掃過來,低聲喝斥:「讓妳換就換。」
  喬安妮側頭瞪了宿盛陽一眼,然後委屈地說:「喔。」
  就這樣,剛進房不到一分鐘的喬安妮被宿淮轟了出來,她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拉上拉門之後長出了口氣,接著不滿地低頭拉了拉一抬手就可以露出肚臍的無袖T恤,這身衣服怎麼了嘛,幹嘛一來就讓人家換衣服?真是出師不利!

  ◎             ◎             ◎

  喬安妮剛出房門,三叔母就出現了,她帶著喬安妮去別屋換衣服,找到一套十分合身的衣服,「這原本是給宿玉買的,可她從來都不肯穿,沒想到妳穿竟這麼合身。」她打量著換了衣服的喬安妮,目光中帶著滿意。
  但喬安妮可就不那麼開心了,這是件白色的長袖連身裙,領口和袖口都十分復古地用蕾絲束起,胸前有幾顆珍珠鈕釦,肩膀處是鏤空的,像綁鞋帶似的穿插著蕾絲綢帶,裙襬很長,即便她有一百六十八公分,長度也能夠遮住腳踝。
  其實這是件很漂亮的連身裙,但看起來太復古、太保守了,根本不是喬安妮的風格。
  三叔母再度滿意地道:「這裙子很適合妳。」
  喬安妮努力壓下心中的不滿,問道:「這是宿玉的裙子?」
  她聽過這個名字,宿玉是宿盛陽同父異母的妹妹,宿盛陽的母親早亡,父親多年後娶了個外國女人為妻,繼母為他的父親生下了一對混血龍鳳胎,那就是宿玉和宿臣,不過過沒幾年繼母也去世了,他父親之後就沒有再娶了。
  喬安妮回過神,扯起裙襬轉了個圈,乾笑道:「是滿漂亮的。」
  她轉圈時露出了那雙顏色花哨的運動鞋,三叔母眉心一皺,又拿出一雙白色的平底鞋給她,「換上這個吧。」
  喬安妮只好依依不捨地脫掉自己心愛的鞋子。
  三叔母關切地問:「合腳嗎?」
  雖然尺寸稍微小了點,喬安妮猶豫了一下,想到也沒有要去運動,鞋子小一點就小一點吧,於是她對三叔母笑說:「嗯,很合適。」
  但很快的,喬安妮就發現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誰說她不會運動的,她在老宅的這兩天簡直把這一輩子的運動量都做完了,換過衣服之後喬安妮才知道宿家有很多規矩,其中一條就是新媳婦在第一次參與家宴時必須親自下廚做飯,並且還要負責各種各樣的家務,她真想直接掀桌了,他們家到底是娶媳婦還是找女傭?
  但反感歸反感,喬安妮卻沒有拒絕,畢竟當初是她死皮賴臉地倒追宿盛陽,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也是她活該。
  喬安妮哀哀戚戚地被三叔母領到廚房,自此開始了她地獄般的週末。
  喬安妮從來沒有下過廚房,獨自操持一桌家宴對她來說根本是天方夜譚,但家規又指明了讓她獨自完成,以致於她現在手裡抓著一條活魚,另一隻手擰開煤氣,嘴裡唸唸有詞,「安妮,妳要樂觀點,妳可以的,現在的狀況還不錯,起碼這裡還有煤氣灶,不用燒火做飯。」
  她正給自己加油打氣,手裡的魚忽然來個鯉魚打挺,嚇得喬安妮尖叫了一聲,脫手把魚丟了出去,魚啪的一聲掉到地上,又拚命地撲騰了幾下。
  喬安妮從好不容易從震驚的狀態中恢復過來,放下自己舉起來的手,看著那條不斷扭動的魚吞了吞口水,「小魚,你老實點哦,姐姐很溫柔,不會讓你很痛苦的,來來來……」她弓著腰,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條扭來扭去的魚。
  這一幕被小窗外的宿盛陽看在眼裡,他臉上的黑線隨著她的行動變得越來越多,他看著喬安妮費了好大的力氣把魚捧起來,一路小跑到鍋前面,然後像扔炸彈一樣把還活蹦亂跳的魚扔進鍋裡。
  宿盛陽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喬安妮,妳難道不知道魚要先處理好嗎?居然就這樣把一條魚丟進鍋裡……等等,她為什麼這就開火了?油呢?宿盛陽的眼睛越瞪越大,他已經預料到等著大家的會是一桌黑暗料理。
  開了火之後,喬安妮環著手臂看著鍋裡滋滋冒煙的魚嘀咕著,「這樣就可以了嗎?感覺好乾的樣子,是不是少了點什麼?」她敲了敲下巴,「少了什麼呢?」
  宿盛陽在窗外無聲地吶喊,是的,喬安妮,放油啊、放調料啊!
  喬安妮托著臉思考半天,想著之前自己吃的魚有無色的也有深褐色的,她四下看了看,抓起一瓶顏色差不多的液體,然後思考了一下就咕咚咕咚地往鍋裡面倒,倒了將近半瓶之後才猶猶豫豫地把瓶子收起來,看著鍋裡被褐色液體浸滿的魚,點了點頭,「嗯,這下顏色差不多了。」
  窗外的宿盛陽此刻已經捂住了臉,那是醬油啊,老天,原來這世上還有這麼白痴的女人!他不忍再看,心如死灰地離開了。

  ◎             ◎             ◎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晚飯時間,親戚們陸陸續續地都到了,長輩、晚輩、女眷分別坐著,熱熱鬧鬧地擺了將近十桌,而這近十桌的飯菜其實也不用喬安妮一人準備,宿淮看她年輕,今天的人又多,所以特地讓其他女眷在另外一個廚房開了伙,喬安妮只需要準備他們主桌的飯菜就可以了。
  宿盛陽和宿淮坐在一起,心理一直惴惴不安,二十多分鐘後飯菜上桌,喬安妮果然不負所望……
  宿淮看著這一桌形態各異、顏色不同、味道詭異的飯菜臉色古怪,他抬起眼,看向規規矩矩站在桌邊的新孫媳,她的白裙子上滿是各色的汙漬,袖口更是直接被燒焦了一塊,筆直的黑髮也變得有些凌亂,精緻的小臉上有幾道油汙。
  宿盛陽沉了口氣,開口道:「爺爺……」
  宿淮不理會他,用筷子指了指其中一道菜,「這是什麼?」
  喬安妮瞅了一眼,很快就收回目光,小聲地說:「番茄炒蛋。」
  宿盛陽無奈地閉上眼,這麼重要的家宴她居然做番茄炒蛋,這也就算了,雞蛋居然連殼都沒剝就扔進鍋了,番茄也是連切都沒切,害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向爺爺解釋了,只能慶幸其他桌的飯菜不是由她來做,大家除了發現她有些狼狽之外,看不到桌上的黑暗料理。
  宿淮又指了指中間的湯,「那這個湯呢?」
  喬安妮乖乖地答道:「蘋果雞蛋湯。」
  宿盛陽仍是無言,蘋果雞蛋湯?這些東西是怎麼加在一起的?
  宿淮很有耐心地繼續問:「那這個呢?」
  他把每一道菜都問了過來,喬安妮也一一做了回答,桌上的人都在憋著笑,只有兩個人表情不同,一個是表情沒什麼變化的宿淮,另一個就是恨不得哭出來的宿盛陽,居然一道正常的菜都沒有,喬安妮能做到這地步也算是不容易了。
  宿盛陽雙手撐在雙膝上,背脊挺得筆直,靜等著宿淮發飆,但宿淮卻把筷子一拿,沉聲說:「好了,開飯吧。」
  開飯?一桌子的長輩都愣了,還真要把這些東西吃了啊?
  宿淮無視眾人的表情,無甚笑意地看向喬安妮,「做得不錯,回去換件乾淨衣服,一會再來向長輩們敬酒。」
  喬安妮心虛地點了點頭,也不敢看臉色鐵青的宿盛陽,灰溜溜地逃回了房間。
  喬安妮他們住的房間雖然也很古樸,但也被添了許多現代設施,空調、電腦、電視什麼都有,而且不會顯得格格不入,中西交融得意外和諧。
  喬安妮去浴室裡洗了臉然後抬起頭,愁眉苦臉地看著鏡子中一臉溼答答的自己,她是不是搞砸了?一定是吧,看桌上人的反應和宿盛陽的鍋底臉就能知道,唉,看來世道真的變了,長輩們不是嘴巴甜一點就能哄好了。
  喬安妮換好衣服後又回到主桌,這時桌上已經添了幾道新菜,雖然她做的沒有被撤下去,但卻是無人問津,她也知道這是宿爺爺給她面子,不過心裡仍舊很不是滋味,之後的事情進行得稍微順利了些,她挨個認了親,表現還算良好。
  但席間宿盛陽一直沒有搭理她,只是偶爾回答長輩們的話,其他時間都沉默不語,喬安妮低頭看了看胳膊上的燙傷,又看看宿盛陽冷漠的側臉,難過地嘆了口氣。

  第二章

  喬安妮的苦難並沒有隨著晚飯的結束而停止,按照規矩,飯後是由女眷們來收拾的,所以喬安妮責無旁貸地又開始陪著阿姨、叔母、嫂嫂等人開始在廚房裡忙活。
  和做飯一樣,洗碗這種事她也是碰都沒碰過的,不過好在這回不需要她獨立完成,但即便在其他人分擔大部分洗碗工作的情況下,她還是不可避免地砸碎了幾個碗碟,並且把自己的手割出了好幾個傷口。
  等到她終於收拾好,回到房間時已經將近九點鐘了。
  宿盛陽正在房間裡面看書,見她進來,眼皮都沒有掀一下。
  腰痠背痛、滿腹委屈的喬安妮一看他這冷漠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進屋後砰的一聲關上門,她撩起裙子,大步走到宿盛陽面前,氣勢洶洶地叫道:「喂,你看!」說著把自己的雙手伸到他眼前。
  宿盛陽把眼睛從書上挪開,看了一眼就又移回去,「怎麼這麼不小心?」
  喬安妮氣鼓鼓地說:「來之前你可沒有說過要做這麼多家務的!」
  宿盛陽不以為意地回道:「我還以為妳會。」他目光一閃,看了眼喬安妮撩起來的裙襬,似乎沾了水,於是忍不住說:「妳的裙襬溼了,不要站在這裡,會弄髒床單的。」
  說完也不理她,繼續看書,發現喬安妮站著沒動,不耐地抬頭,「妳沒聽到我的話嗎?」
  喬安妮一甩手,小臉被氣得發白,「宿盛陽,你太過分了,我今天這麼辛苦,做飯時燙了胳膊,洗碗時又劃破了手,腳還被這該死的鞋子磨出了水泡……我都要痛死了,可你都不知道要關心我一下,只關心床單會不會髒!」她吸了口氣,音量越來越大,「難道在你心裡,你的車、你家的床單都比我要重要嗎?」
  宿盛陽合上書,沉聲說:「妳這麼大聲,不怕爺爺聽到?」
  喬安妮微微抬高下巴道:「我哪有大聲!」
  宿盛陽把書丟到一邊,直接躺下來,懶得和喬安妮多說,「妳今天也累了,洗個澡睡了吧,明天妳還要早起去準備早餐。」說完伸手把床頭燈一關,睡了。
  沉默是宿盛陽對付喬安妮的利器,每次吵架喬安妮都只能一個人生悶氣,她很想把他扯起來和他大吵一架,但又不想做出像潑婦似的事,對於宿盛陽的冷漠相對,喬安妮不知道自己還能忍耐多久。
  她抹了抹溼潤的眼睛,揣著滿腔怒火去浴室沖了個冷水澡,身上清爽之後她換上了自己帶來的睡衣,心情這才好了些。
  喬安妮一面擦著頭髮一面光著腳走到床邊,白了宿盛陽一眼後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接著還洩憤般地扯了扯被子,她的動作令淺眠的宿盛陽醒來,「頭髮吹乾了嗎?」
  喬安妮沒搭理他,翻身就要睡了。
  宿盛陽翻過身,閉著眼伸出大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之後緩緩睜開眼,濃眉擰起,嗓音因為初醒而顯得有些沙啞,「沒吹乾就睡覺,妳不怕感冒嗎?」說著他作勢要掀開棉被,「下去吹乾了再來睡覺。」
  「我不要。」喬安妮賭氣地道。
  「為什麼?」
  「我很累了,我就要睡覺!」
  「好好,不要吵,隨妳。」宿盛陽放開抓著被子的手,心說不知好歹的女人,既然不聽勸就算了,他健碩的手臂搭在被子上,修長的五指無意識地在上面滑來滑去,已經沒什麼睡意的眼眸不自覺地落在了喬安妮的嬌軀上。
  她睡覺時不喜歡穿睡衣,每次都只穿著鬆鬆的吊帶背心和內褲,睡姿也不是很優美,不過她身材很好,四肢修長、凹凸有致,皮膚很白,摸起來的手感媲美絲綢。
  即使宿盛陽婚前對她並沒有什麼感情基礎,但在床事這方面他卻對她的身體沒有絲毫抵抗力,也只有在床上的時候她不會和他耍脾氣、不會笨手笨腳、不會闖禍,反而乖得像一隻貓咪,不斷在他身下呻吟。
  想著想著,宿盛陽就覺得身體上的感知似乎都匯集到了某一處,他動了動腿,說:「過來。」
  喬安妮嘔氣般緊閉著眼,「我已經睡著了。」
  宿盛陽感到有點無語,「睡著了還說話?過來,我幫妳擦乾頭髮。」
  喬安妮這才睜開眼,懷疑地看著他,他會這麼好心?不過面對主動要求為她擦頭髮的宿盛陽,她還是沒法抗拒,誰讓她喜歡他呢。
  喬安妮嘆氣,在被子裡蠕動到他身邊,宿盛陽順手抽出她還枕在頭下的毛巾,將她披散在床上的頭髮攏起來,裹在毛巾裡揉來揉去,「毛巾枕在腦袋下面妳也睡得著?」
  喬安妮噘著嘴,「換作你做這麼多工作,你也能睡著。」
  宿盛陽忍不住說:「只讓妳做了飯、洗了碗,怎麼這麼多牢騷。」
  喬安妮抬頭想回嘴,結果卻被宿盛陽眼疾手快地按了回去,現在可不是拌嘴的好時機。
  他又搓了一會,岔開話題,「妳的頭髮又長了。」說完連他自己都想吐槽自己,他還真是不適合沒話找話,但喬安妮沒什麼感覺,只是舒服地讓他擦著髮。
  宿盛陽一隻手搭在枕頭上幫她擦頭髮,一隻手搭在她身上,別有用心地擦了一會後,他搭在枕頭上的手漸漸往前挪,然後鑽到了她的脖子底下,另外一隻手也探進被子裡,撫上她纖細的腰肢,這時她正昏昏欲睡,沒感覺到異樣。
  等她有所反應,睜開眼時就見宿盛陽已經把自己摟在懷裡,而他的臉正埋在她的頸窩,熾熱的唇瓣不懷好意地磨蹭著她扇貝般的耳垂,她小小地掙扎了一下,說出口的抗議帶著一些嬌媚,「喂,你幹嘛啊,我明天很早就要起床的。」
  宿盛陽不說話,長舌直接探到她的耳朵上,耳垂十分敏感的喬安妮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小手按住他的胸膛推了推。
  宿盛陽根本不理會她毫無威懾力的抗拒,專心地舔弄著她的耳垂,接著熾熱的吻沿著耳垂一路往下,當他的舌頭在她的鎖骨上打轉時,那粗糙的大手已經握住了她胸前的豐腴,不輕不重地揉搓著,喬安妮漸漸地失去了反抗的意識,小手無力地握住他橫在自己胸前的手臂,隨著他的動作輕輕呻吟。
  有那麼一瞬間,宿盛陽的吻離開了她,喬安妮不解地睜開眼,卻見宿盛陽翻身跪在她腿間,偉岸的身軀俯倒在她的胸前,她垂下目光,清晰地看到他雙手握住自己渾圓的胸,然後直接張口含住了那已經傲然挺立的乳尖,酥麻的電流自那裡散開,傳入四肢百骸,電得她忍不住輕微的顫抖,嬌軀情不自禁地拱了起來。
  他不斷地擠壓、啃咬,接著騰出一隻手滑入她兩腿之間,喬安妮的呻吟隨著他加重的動作而越來越大聲,最終她將手撫上他的頭,白皙纖細的五指難耐地插入他的髮間,一條修長的玉腿不知何時已被宿盛陽架在肩膀上。
  不知過了多久,宿盛陽終於抬起身子,單手撐在喬安妮的頭頂附近,另一隻手扶著自己膨脹的灼熱,她的雙腿環在他的腰上,溼潤的雙眸痴痴地注視著他。
  宿盛陽吻了吻她的額頭,剛準備將灼熱埋進去,就聽到她說:「宿教授,你愛我嗎?」
  宿盛陽的動作一頓,撐在她頭頂的臂彎往裡面攏了攏,大手撫摸著她的頭髮,接著低頭吻住她的唇,同時將已經血脈賁張的灼熱緩慢地埋到她的體內,滾燙如烙鐵般的男性雄風將她的私處撐得滿滿的,她感覺到他在興奮地顫抖。
  她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動作變得又快又狠的時候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即便是這樣,她的呻吟還是從齒縫間逸出。
  宿盛陽沒有說愛她,他雖然吻住她的唇,但這顯然是個逃避的行為,在被快感衝昏頭前,這是喬安妮腦子裡唯一想著的。

  ◎             ◎             ◎

  翌日凌晨五點,喬安妮便應該去準備早餐了。
  向來少眠的宿盛陽在四點四十五分時醒來,他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眼身旁半張小臉都陷在枕頭裡的喬安妮,決定讓她再多睡十五分鐘。
  他起床喝了杯水,回來後並沒有上床,因為他注意到喬安妮的一隻手臂和半個肩膀都露在棉被外,忍不住彎腰想替她蓋好被子,然而當他輕輕托起她的手臂時,卻不經意看到她手指上的細小紅腫的傷痕,他的眉心忍不住蹙起,真是個笨手笨腳的傻女人。
  他嘆了口氣,從醫藥箱裡取了OK繃來為她裹住手指,宿盛陽的動作很輕,而喬安妮又因為太疲憊而睡得死沉,完全沒有被吵醒。
  宿盛陽處理好手指上的傷後忍不住走到床尾將被子掀開一角,將她的玉足拉出來,她的小腳白皙又柔軟,但此刻腳掌兩側卻有幾個已經破掉的水泡,宿盛陽搖了搖頭,或許他明早晨跑回來真的該向爺爺建議一下,不要再讓她做家務了,因為不知道該如何幫腳上藥,所以宿盛陽只好默默地把她的腳又塞回到被子裡。
  宿盛陽在五點叫醒喬安妮去準備早餐後,自己也沒有再多睡,洗漱完畢後去看了看同樣早起的宿淮,聊了下天之後就出去晨跑了。

  ◎             ◎             ◎

  宿淮顯然是吸取了昨天黑暗料理的教訓,這一次他沒有再讓喬安妮自己準備早餐,而是讓向來勤勉的大孫媳,宿盛陽大堂哥的妻子向珍珍幫她的忙。
  和嚴肅的爺爺宿淮與雖然愛笑但笑容疏遠的三叔母相比,這個溫柔年輕的大堂嫂是唯一對喬安妮表現友好的人。
  她的個頭比喬安妮矮一些,看起來就是嬌小型的,留著齊肩的微捲半長髮,巴掌大的小臉更是被齊劉海遮去了一半,如果她不說,喬安妮根本看不出來她已經二十九歲了。
  向珍珍是個標準的好人妻,不僅長得漂亮,還能做一手好菜,有她在旁邊,喬安妮只需要幫點小忙就好了,實在輕鬆。
  因為不像昨天那樣手忙腳亂,所以喬安妮也就有心情胡思亂想了,她一面洗著菜,一面心不在焉地朝外瞧著。
  正在熬粥的向珍珍看到她這樣,忍不住笑道:「在等誰嗎?」
  喬安妮當場被抓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繼續低頭洗菜,「我就是看看天氣怎樣。」
  向珍珍笑著道:「阿陽應該是在陪爺爺說話,有空就會來看妳啦,妳多來幾次老宅就會慢慢習慣,這邊除了規矩多外其實還是滿好的,空氣清新,也沒有都市那麼吵鬧,而且偶爾那麼幾天不和老公黏在一起,感覺也不錯。」
  談到丈夫,向珍珍臉頰微微泛紅。
  喬安妮苦笑了一下,偶爾幾天不黏在一起?其實在老宅的這幾天是她和宿盛陽單獨相處機會最多的幾天了,她又朝外看了一眼,滿心期待著宿盛陽會因為擔心初來乍到的她而忍不住來廚房看看。
  但直到她和向珍珍準備好了早餐,都沒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廚房,在這期間她不可避免地摔碎了幾個盤子,同樣也不可避免地又在自己的小手上添了幾道新傷……不過她昨天有用OK繃嗎?
  「安妮,阿陽從不讓妳做家務的吧?」向珍珍一邊為她貼新的OK繃,一邊有些羨慕地問:「他一定很寵妳,妳身材那麼好,又長得那麼漂亮,難怪阿陽會對妳著迷。」
  喬安妮訕訕地笑,「珍姐,妳也很漂亮啊。」
  向珍珍的眼底有黯然一閃而過,「不是。」她替喬安妮貼好OK繃後順手挽了挽頭髮,再抬頭時依舊是笑容滿面,「好了,我們去叫大家吃早餐吧。」
  喬安妮點頭,拍了拍裙襬站起來。
  今天的用早餐人遠不如昨晚人多,昨晚是正式的家宴,聚會過後大家也都各自回家了,所以今天還在老宅的只有一直和宿淮住在一起的三叔和五叔兩家人,和宿盛陽這類來老宅過週末的晚輩。
  而晚輩向來起床起得晚,並不和他們一起吃早餐,單身的五叔早早地就出了門,所以在場的照理說只有宿淮、三叔、三叔母、宿盛陽,還有向珍珍的丈夫宿盛允,但今天的飯桌上卻多了一個女人……
  在喬安妮來到餐廳時,宿盛陽並不在,老宅規定早上八點鐘要準時開飯,可現在距離八點只剩不到五分鐘了。
  向珍珍看出了喬安妮的疑惑,但沒有立刻開口,而是小心地把早餐一碟一碟地擺上桌,落坐後才小聲問了問一旁的宿盛允,「阿陽呢?」
  喬安妮一聽到她的話就立刻豎起了耳朵來,然而在宿盛允回答之前,宿盛陽就已經出現在餐廳裡了,「爺爺,我回來了。」
  背對門口而坐的喬安妮立刻站起來轉過身,笑容卻瞬間凝固在小臉上,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向珍珍也有些驚訝地看著宿盛陽身邊的人,接下來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宿盛允,「這不是……」
  宿盛允卻只是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多嘴,她乖乖地閉嘴,繼而有些同情地看了眼已經渾身僵硬的喬安妮。
  率先打破詭異氣氛的是宿淮,在大家都搞不清狀況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慢條斯理地喝粥了,然後一面挾小菜一面看了眼宿盛陽身旁的女人,「小媚也來了啊。」他的語氣不慍不火,也讓人摸不透情緒,而他口中的小媚正是宿盛陽身邊的女人姚媚。
  她穿著淺粉色的運動套裝,蓬鬆的捲髮梳成了馬尾,自然地笑著,似乎完全沒發覺氣氛的詭異,「宿爺爺,我好久沒來看您了,您身體還好嗎?」她走到桌邊,熟稔地和在座的人都打了招呼,似乎除了向珍珍以外,其他幾個人也沒感覺到什麼不對,三叔母還和姚媚聊了幾句。
  喬安妮站著沒動,直直地望著宿盛陽,對方被她看得蹙眉,「妳不坐下吃飯,看著我做什麼?」
  一直咬著唇的喬安妮鬆開了已經出現白齒印的唇瓣,「你……去幹什麼了?」
  宿盛陽被她問得莫名其妙,「我去晨跑了。」
  喬安妮的聲音有些顫抖,「那你們……」
  站在她身後的姚媚搶在宿盛陽之前開口,「我們是在晨跑時遇到的。」
  喬安妮聞聲唇角一抽,忍不住轉過身看向姚媚,「哦?」
  姚媚的笑容和她的名字一樣又嬌又媚,「安妮,妳不會介意吧?」
  自己的丈夫和前女友一起出現,她怎麼會不介意?喬安妮想說她介意,介意得要死,但現在長輩都在,她又不能說些什麼,只好扶著桌邊重新坐回去,扯了扯唇,「當然不會。」說完就垂下目光,生怕再看到那個女人的臉會忍不住罵人。
  「打完招呼了就坐下吃飯,想敘舊什麼的都晚點再說吧。」
  「爺爺,我們已經在外面吃過了。」宿盛陽不疾不徐地說。
  「是啊,宿爺爺,我只是進來和您打個招呼,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反正最近幾天我都會待在這裡,有時間再來看您。」姚媚對著宿淮微微彎腰,歪著頭一笑,接著又和其餘幾個人告了別,說晚一點還會再來拜訪。
  「我送她出去。」宿盛陽站起身說,兩人在餐廳裡出現不到十分鐘就又一起離開了。
  喬安妮在和姚媚說過話之後就一直低著頭,看著眼前的白粥不知道在想什麼。
  或許猜到她心情不佳,早餐後向珍珍主動把洗碗的工作都攬了過來,讓她回房間好好休息一下。
  向珍珍眼底明顯的同情讓喬安妮更加不舒服,但這並不是針對向珍珍,而是宿家都知道姚媚是誰,卻都對姚媚那麼友善,引起喬安妮小小的不悅,他們有考慮過她的感受嗎?
  但之後她又覺得是自己太敏感、太小氣了,姚媚不僅是宿盛陽的前女友,他們姚家與宿家更是世交好友,所以與她這個第一次露面的人相比,他們當然對姚媚更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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